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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眼,望着帐篷顶子呆愣了半拍,然后猛地坐了起来。帐中的侍官还睡得跟猪似的,褚幸觉得这太不正常了,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来,衣服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顺带着踢了那个守寝的侍官一脚。

    帐子外跟自己预想的一样安静,被春日冷冽的寒风吹着褚幸还是浑身冒汗。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直直地冲向大皇女的营帐,营帐外的守卫睡得比她帐子里的侍官还要像猪。

    “醒醒,醒醒。”大皇女的营帐褚幸不能乱闯,纵使这些人有违职守她也得先通过了她们的应允她才能进去。

    萧天香的帐子就紧挨着李梨芳的,刚才虎啸声传来她已经迷迷糊糊地要醒了,经得褚幸这么一闹腾她头脑虽然还有些晕晕沉沉但还是醒了。

    睁开眼,萧天香只觉得帐篷顶在打转,好生地难受。好容易止住眩晕萧天香坐了起来,帐子外面已经吵得不像样,可帐子里的侍官却还睡得香甜。萧天香如褚幸一样猛地跳下床,然后飞快地跑出了帐篷。

    大皇女的帐篷,已经是人去楼空。

    床铺折叠得十整齐,不带一丝零乱,也不带一丝热气。这种情况,要么是昨夜大皇女殿下根本就没有就寝,要么就是这被褥在今天早早地被折起。

    这是让人很头痛的疑点,所有人都在猜测,大皇女上哪里去了?是被人掳走了?还是自己走了?有的人甚认为大皇女殿下只是起来早了,带着她的夫君和老仆到营地外遛弯儿去了。

    只是,谁遛弯儿要把一营地的人给迷倒啊?

    还有,若说是被人掳走,这掳人的却够有耐性的,把人从被窝里偷走还不忘把被褥给叠整齐了。——萧天香在确定大皇女睡下后才回自己的营帐的。

    所有人都在猜测,其实大皇女是自己走了。

    不怪大家有这样的猜测,只因为尚清长得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这一路行来也是看了许多人的另眼相看,李梨芳脸上早就显了不耐。

    大家都在想,大概大皇女殿下是怕自己心爱的人受委屈,抛却了富贵跟心爱的人浪迹天涯去了。

    就连萧天香都觉得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所以,她在写回京都的信中着重地提了大皇女殿下对卫国尚家公子“别具一格”的感情。

    齐皇接到信,立即招萧天香进京,给臭骂了一顿:“你是猪脑子?只道我女儿是个糊涂蛋,为了一个男人连娘老子都不要了?”齐皇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自家女儿爱别的男人胜过爱自己。

    “臣只是据实禀奏。”经过这些天的沉甸,萧天香也觉得自己这个奏折写得有些轻率了,连忙着补:“臣愿待罪立臣。”

    “不把朕女儿找回来,你也就别回来了。”齐皇抬手就将那奏折就砸到了萧天香的脸上,只觉得还不解气,又威胁道:“别以为你不回来了就没事了,一个月不见音讯朕就把你全家杀了。”

    自己女儿可是槐哥的宝贝疙瘩,这蠢材一家子的命根本就配不上!齐皇觉得就算她女儿只是受了些惊吓,把萧家一家子杀了也是亏死了!

    越想越气,齐皇将眼一瞪:“还不快滚!等朕为你践行呢?”

    “臣,不敢,不敢。”萧天香连滚带爬地退了出来。

    这边萧天香被齐皇吓得半死,那头李梨芳却过得很是逍遥。

    当然,这份逍遥也只不过是表像。

    也是,任谁被人掳了,就算对方尽可能地给自己营造了宽松、轻松的氛围,她也不可能真正地觉得很自在。

    不过,倒驴不倒架子,李梨芳 ...

    (不为一国之皇女身份,也要为第一时间挡在自己面前的尚清撑着。

    这会儿她的面前有一堆妙龄的男子下在跳舞,一个个抛眉眨眼,蛮腰轻摇,好不勾魂。而李梨芳,却看着却十分想吐。

    “我有些撑不住了。”李梨芳悄悄地跟尚清说。

    “想乐就乐呗,这时候我又不会跟你计较。”尚清憋着笑故意气李梨芳。

    “我哪里是想乐,是想吐!”她是真的忍不住了,李梨芳气得直瞪眼。

    “知道了,知道了。”尚清终于逗够了,也不避开众人,从座下扯出痰盂便往李梨芳面前一放,然后站在了她身后,说:“吐吧。”

    呕……

    尚清话音刚落,李梨芳就大吐特吐起来。这次李梨芳吐得比哪次都凶,尚清看了很是心疼,一边为她顺着一边跟边上的人说:“你看到了吧?她身体特别地不好,你们还是少折腾了。”无利不起早,这些人抓着他们总不是为了折腾死算了吧?

    边上的人脸色顿时变得五颜六色,他们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对这位他们就差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护着了,哪里折腾了?一天三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香茗果品时时不断,怕她闷了就四处打伶人来给她吹拉弹唱跳,平时跟她说话所有人都一直是轻声细语地从不大声半点,还要他们怎么样?

    只是,他们也很奇怪,这位怎么就这么爱吐呢?眨巴眼儿的功夫小脸儿就吐得煞白煞的了。

    “少君大人,我等对殿下和您唯恐侍侯不周,绝没有要折腾的意思啊!”其中一人实在是忍不住为自己叫委了。

    “不折腾你们天天弄这些人来做什么?不闲闹腾啊?”这火都憋了好些天了,尚清也是忍不住了。

    众人了然,原来是这位少君吃醋了。也是,就这位少君的模样,旦凡长得平头整脸些的也都要把他给比下去,是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才行。

    只是,男人家就该有男人家的样子,吃吃小醋那叫调剂,这种让妻主连舞戏都不准看的那就不是吃醋而是妒了。妒,是已婚男人最大禁忌之一。

    不过,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样的妒夫只要不是自家的就行,而且眼前的这位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所以这些人虽然对尚清盎然的醋意颇有微辞,但也没有敢给他脸色,只意会不明地道着歉:“少君大人说得是,是我等太没有见色了。”

    尚清才不管她们那含沙射影呢,他现在只着急他的彦怎么还吐个不停。

    第44章

    (真的是苦胆都吐出来了啊,李梨芳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不行了,尚清扶我去躺一会儿。”李梨芳难受得腰都直不起来。

    “怎么吐成这样。”尚清的都快哭了,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吐过,可吐成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别说了,先扶我去躺会儿。”说着话李梨芳又感觉到了腹中翻腾,立即闭紧了嘴。

    看着李梨芳虚弱成这样那些人也不敢再看笑话了,连忙帮着尚清将李梨芳扶着在榻上躺下,然后急令一个:“老赖,去风婆子来。”

    那个被叫“老赖”的女人连忙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疯婆子”跑了进来。

    “疯婆子”好像很不乐意被人这样拖着走,嚷嚷了一路,可一看到李梨芳一下子就闭了嘴,一脸的嫌弃:“怎么又吐了?”

    “没事,没事。”李梨芳摆着手,虚弱地指着还立在一边看热闹的伶人说:“让他们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就会好多了。”

    “哪有这个道理。”‘疯婆子’白了李梨芳一眼,搭起了李梨芳的手腕探起脉来。

    倒是指派老赖的那个人做了好事,挥手将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们给赶走了。

    那帮“人妖”一走,加上尚清这时也拿了用绿茶水浸过的布巾过来为她捂住了口鼻,就一会儿李梨芳顿时感觉好多了。

    “你这脉像怎么有些奇怪呢?”不与于以往,这次“疯婆子”抹完脉后一脸的严肃。

    “怎么了?”李梨芳一听紧张了,难道她真得了啥绝症?不要这么倒霉好吧,她这才找到当穿越女主角的感觉呢!

    疯婆子没有理李梨芳,反倒让看着尚清说:“你把手伸出来。”

    “让你给她看,你找他做什么?”老赖没好气地说道。

    “让你伸出来就伸出来,抹一下又不会死。”疯婆子很不耐烦地骂着,尚清看了一眼李梨芳把手伸了出来,疯婆子一边探他脉一边嘀咕:“好似摸你一下占你好大便宜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

    尚清气结,狠狠地拿眼刀子戳疯婆子。

    李梨芳也气得不行,不过她没有理疯婆子,而是扯过撑起来将尚清的脸掰向自己,飞快地亲了一口,宣誓一般地说:“我喜欢!”

    “嗯。”尚清红着脸甜蜜着。

    “真是受不了你们了!”疯婆子没好气地扔开尚清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一本正经地道:“爱得这么死去活来,为什么不圆房?”说着就专看尚清,赤果果地是在问:“你不行?”

    “你,去,死!”尚清是真的生气了,再也顾不得男儿的矜持,一脸杀气地摸刀子。

    “尚清,尚清。”李梨芳连忙将尚清拦住,也拿眼刀子戳疯婆子。

    疯婆子却是一副的不在乎,一边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李梨芳的腰、头、腹各扎了几针,然后淡定地收好,再慢腾腾地站起来拧着箱子,说:“阴阳不调,得调啊!”

    得调啊……,好生悠长的回音,像那风丝一样缠得人心焦毛乱。

    “尚清?”从疯婆子走后尚清就一直吊着脸,这都半天了一丝也不带变了,李梨芳知道他这又是在气上了。“那个,咱不理那疯婆子,啊?”

    “我晚饭好了没。”尚清甩着脸子出门了,落了李梨芳好一个没脸。

    这个疯婆子真是害苦人了!李梨芳此时恨不得把疯婆子拖来一顿胖揍,这个口无遮拦的疯女人。

    骂完后李梨芳却又觉得疯婆子的话其实说不定也有道理,她确实有些不正常。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跟尚清那个那个看?

    其实,尚清也是这样想的。他这会儿紧张兮兮地挑剔着酒菜,为的就是为了那个那个做准备。

    既然要那个,酒自然是要有好意境的酒。

    这里的男女成亲都会喝一种名叫“齐白头”的酒,此酒喻意深远,其制作方法却是简单,不过是一壶陈酿加点合欢露。

    合欢,合欢,合阖之欢。尚清一个男人家哪里有这种东西,但他也不好跟别人要“合欢露”,不过总是有人善解人意,令他喜怒不得的是疯婆子让人送来的药里竟多了一份yin羊藿。

    好吧,就当她是助人为乐好了!

    尚清黑着脸将yin羊藿处理好,然后配着酒温了。

    李梨芳还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尚清已经端着酒菜回来了,而且令她吃惊的是他居然还换了一身衣服。她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身清逸飘然的衣服上:“你这衣服是在哪里换的?”这帮人敌我不明,处处都是危险,这家伙居然敢乱找地方换衣服!——万一被人偷看了怎么办?

    “厨房里逛了一圈,一身的味儿,就在客房里换了。”尚清掠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心里却叫了一声糟了,他忘记这位最不喜欢男人搔首弄姿了。悄悄地拿眼看去,……,尚清哭笑不得:这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了?还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清。”这家伙打扮得这么帅干什么,勾引自己么?李梨芳感情很复杂,既高兴尚清肯为自己花心思,又怕他的好让别人看到了要跟自己抢。

    这真的是完全有可能!必须打压,不能给别人一丝机会。

    李梨芳扯了扯尚清的衣裳,嘟啷着:“太好看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穿普通一点的衣服。”顺着拉在手上的袖口一路看去,窄臀、蜂腰,宽肩,好一副衣服架子,要是穿上衬衣,套上西装,那该有多帅啊!李梨芳将自己所看过的所有西装款式都搬了出来,一股脑地给尚清套上,哈得她直流口水。

    刚听到前半句尚清还挺高兴的,可后半句出来脸上的笑就挂住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清从小就在长相上受打击,自然在穿衣打扮上更注重一些。他嫁给李梨芳本来底气就不足,现在又不让打扮了,他能笑得起来才怪呢。

    得,那个那个的想法也没了。

    又是一夜“大被同眠”,李梨芳和尚清都挺郁闷的。那一壶被尚清特意调制的酒也受了冷落,经过一夜的冷确和发散味道已经没有原来味美了。

    李梨芳最近老吐,为了给她养胃早饭基本都是粥,李梨芳今天却想喝点酒。尚清自然是不同意,她闷闷不乐地吃了早饭回房生闷气去了,一进寝房门却看到了桌上放着一酒壶,她想起这壶是昨天晚上尚清拿回来的,因为两个莫明其妙地闹上了别扭也没有顾着她。

    “不让我喝,我偏要喝!”李梨芳抓过酒壶,赌气地将一壶酒全都灌进了肚子。

    yin羊霍性温和,一整壶喝下去李梨芳也只觉得有些头晕,这正好,很适合她现在想闷着被子睡觉的心情。

    热,好热,李梨芳好想钻到冷水里去泡着,只是那酒喝得实在是有些多了,她现在起身都有些困难。但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只能求助于别人:“尚清,尚清你快过来。”

    ...

    (

    早上,尚清看着人收了碗筷回来就发现李梨芳偷喝酒了,他差点儿没给气死。只怕她有个好歹,担心了一上午,人家却睡得香甜甜的,显得自己特别地傻。这会儿听到李梨芳痛苦地呻吟,尚清又气又恨,一边骂着活该,一边心疼地进屋坐到了床沿将那个折腾自己的人儿扶起来些。

    “我好热哦,尚清给我拧个冰帕子擦擦嘛。”是真的喝醉了,李梨芳居然忘了这是在女尊,撒起娇来。

    “那个不管用。”尚清黑着脸,拿开摸过来的手。

    感觉手上一阵清凉,好舒服,李梨芳连忙抓住那个源头,扯到脸庞上磨擦。“好舒服哦,清,你的手好舒服哦。”

    被细细滑滑的肌肤一蹭,尚清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暗骂这个女人生来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回头却又想,这样也好,要让她磨磨蹭蹭的谁知道会捱到什么时候,这段时间他受够了大家伙儿的白眼了。

    这个世界,男女情事都是由女子为主导,好在尚清年纪够大了,周绍玉又是个恨嫁爹,虽然不知道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但他还是早早地教了他些敦伦上的事。尚清虽然有些手生,到底还是把这大礼给完成了。

    一通忙活,总算完成,尚清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虽然刚刚结束,他还是忍不住像饿狼一样看着李梨芳,又只坚持了一会儿又饿狗扑食般压了下去。

    整个一下午,庭院里都能听得见只有贵宾才能歇息的客院传来阵阵喊叫,时尔娇呼,时尔痛喊,好不热闹。

    月上中天,夜已深沉,李梨芳的酒总算是醒了。此刻,她正揽着棉被,蓬头垢面,红肿着双眼凄凄哀哀地看着尚清,咬牙切齿,这个凶手!

    “吃面还是喝粥?”比起李梨芳的狼狈,尚清简直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

    “喝粥。”早上就只喝了一点粥,又灌了一肚子的酒,再折腾了一午,这会儿李梨芳的胃里火烧火燎地。将碗夺了过来,李梨芳狼吞虎咽,一碗薄粥下去身上总算是回了点气力。有点精神了,就得找回场子,她恨恨地瞪着尚清吼道:“你们这里的男人在这种事上不是弱吗?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啊?”

    尚清的脸唰地一下就脸红了,完了又一脸的得意,憋着劲儿地问李梨芳:“你们齐国的男人不行?”

    嗷!她说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吧!李梨芳意识到自己貌似,好像,似乎“露马脚”了。如此他误会了倒正好。

    但是,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啊?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男人都特别地能?李梨芳好好奇哦,到底是只她家的尚清比较威武呢,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这么生猛?

    后悔死了,当初跟着周润出去玩时就该多注意一下,也不至于像现在心里猫挠似地难受。

    第45章

    (李梨芳是被掳后第二天晚上才知道被人掳了,醒来她就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只有她和尚清两个人。ww与一般马车不同,它的后出口被做成了木门,门和车厢壁被糊上了白薄绢,是拿手捅不开的。所以,李梨芳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到了哪处,又过了哪里。

    她也朝外喊过,也没有人理她,仍由着她喊,直到她把自己的嗓子都喊疼了都没有人理,她这才开始想,估计这些人挑的路线很特别,根本就不会有他们意料之外的人经过。

    认识到自己再折腾也无用,李梨芳也就不折腾了,乖乖地坐在车里养神。

    当人质是被人控制自由,被掳也是被控制自由,但这两都还是真的有很大的区别的。

    尤其是这种被掳了还在赶路的途中,更别提多难受了,好在还有尚清陪着。

    从醒来到夜黑,李梨芳都在车里,对着的也只有尚清,吃的喝的有人从门下的小口处塞进来,要方便了就掀开车板,从预出来的洞口方便。

    李梨芳也想过把那个洞口弄大些,她从那个洞口逃出去。但事实上这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车的底坐不高,就是车后面跟着的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女就不好解决。

    于是李梨芳也就歇了中途逃跑的想头了。

    等天黑扎下了营寨,李梨芳却还是不允许下车,吃喝拉撒睡还在车里。

    就这样过了四天,李梨芳才听到了除了车轱辘以外的声音。她在接手的那帮人“验货”的时候,从车门缝里瞟到了大门正中的“望川河”三个字。

    古人都喜欢给自己冠以高雅的名号,吃的住的无一遗漏地总是被他们取出别具一格的名称来。

    在央城的时候莫道言为了提高李梨芳的综合素质,也给她讲过当世有哪些数得着的园林、别墅,“望川河”却是她没有听说过的。

    李梨芳只有通过时间推算,她应该还没有出齐境。

    到了“望川河”李梨芳只以为自己和尚清会过上江姐在“渣滓洞”那样的生活,不曾想江姐那样的罪她没有受到,就连小萝卜头那样的虐待也没让她受。从来这里她就被好吃好喝,加好玩地伺候着。让她更不懂的是,看管她的人对她还挺小心翼翼的。

    是个被无故关起来的囚徒也会在没事儿的时候猜测关自己的人是谁,李梨芳也不例外,但对她来说这个猜测的范围也实在是太广了,她要想出是谁把自己掳来还这样的关起来简直是白白浪费脑细胞。ww

    所以,李梨芳也就把这事当做无聊时的消遣,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虽然当了囚徒,李梨芳的日子过得也并没有多少艰难,加上有尚清的陪伴反而还挺滋润的。只是,唯一有一件事令她很是担忧,那便是范安人的去向。

    头一天跟尚清折腾了一下午,李梨芳是筋疲力尽,等她又有了精神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

    这些人很有眼色,昨天一整天,今天一上午都没有来打扰李梨芳,等她稍好一些就来了。

    老赖来的时候李梨芳正在让尚清给擦背,又疼又舒服,老赖远远地就听见她似春叫般的喊声,几次驻足,确定她和尚清没有那个啥才进来。

    “有事儿?”李梨芳爬在榻上,一边示意尚清手上使劲,一边陶醉地呻吟着。

    “您家阿叔已经有消息了。”老赖也不废话,张口就道了来意。

    一下子李梨芳就没了消遣的心思,连忙坐了起来,急急地问老赖:“人呢?在哪里?”

    这里要说一下,那天老赖他们的人掳李梨芳走时其实并没有想过要掳走范安人,但是当时范安人却好死不死地在场,于是乎他们就顺带着把他给也给掳了。只是,范安人比较机灵,趁着他们刚得手那会儿防守还不是很严谨的时候穿钻子给逃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们把李梨芳防得那么死的原因。

    范安人逃了,老赖他们派去的人想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重要人,再加上觉得范安人那么顶聪明的人是不会再回去营地去,也就由他去了。

    所以,后来李梨芳问起营地其他人的情况时,他们不知道范安人的情况也是理所应当了。

    在这里这些年,要说李梨芳在意的人或事还真不多,但范安人绝对算得上是在她心里挂上号的。李梨芳自然是不能对范安人生死不明的情况置之不理,她严厉地要求老赖他们要给她关于范安人确切地消息。

    李梨芳想,估计老赖他们是怕有个好歹不好向上面的人交代,她给对他们再没有好声气他们也都默默地受着,且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为了范安人的事李梨芳把老赖他们臭骂了一通,比她平时骂萧天香可狠多了,可老赖他们屁都没有放一个,还一个劲儿地保证他们会马上把范安人的消息带回来给她。

    真是有病!李梨芳不只一次这样骂老赖他们。

    担心范安人好长时间了,今天总算是有消息了,李梨芳急切地想要知道。

    其实老赖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平时李梨芳那么地折腾她,她也没见发过火,而且这会儿见着李梨芳着急她也没有想要拿捏她的意思,李梨芳一问她便老实地答了:“已经回到蓉城关了,据那边传来的消息,您的老师也到了蓉城关,他们两夫妻在一起呢。”

    “真的假的?你不会随便拿个消息来糊弄我吧?”李梨芳十分怀疑,斜着眼看着老赖。

    “我要有半个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老赖生气地道。

    这人真没意思,她就白说那么一句就发起誓来,一点儿也不好玩。李梨芳咂咂嘴,嘀咕道:“发誓管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您说什么?”李梨芳的声音太小,老赖听得不够真切。

    “我说,要随便发个誓都管用了,也用不着什么朝迁啦,官府啦,捕快捕头了!”李梨芳没好气地朝老赖吼道,老赖直接被她吼懵了,傻瓜似地杵在那里,顿时李梨芳又有一种在欺负老实人的罪恶感。这叫什么事儿啊,她被人掳了关起来了,发发脾气还觉得罪恶了!

    李梨芳实在是不想再看老赖这蠢样,她不耐烦地挥手赶人:“说完了就滚,看得人心烦。”

    “是。”老赖老实巴交地应了一声,红着脸下走了。

    尚清就在屋里,李梨芳骂老他听得真真的,几次都忍不住翻白眼。老赖走了,他也懒得在屋里呆就走了出来,看见李梨芳一脸郁卒便打趣道:“我瞧着怎么像是你被骂了?”

    “这些人忒没意思。”再骂都不还口,把明明是受害人的自己搞得跟恶人似的,反而那些关自己的凶徒却像是好人,李梨芳不郁闷才怪呢。

    “骂是不还口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打也不还手。”尚清点点头,很是赞同,他建议让李梨芳去试试,若真是打也不还手他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坐牢了。

    听了尚清的计划李梨芳瞠目结舌:“这也能试?”别一不小心把命玩儿没了。

    “说不定他们还真不还手呢! ...

    (”这段时间通过对老赖等人的观察,尚清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李梨芳却被尚清说得心动了。

    说干就干,晚上老赖又来说他们安排了几个节目,请李梨芳赏光。李梨芳就把光赏给他们了,顺带着还赏给了老赖小跟班一巴掌:“你丫的是什么意思?想叫我吐死是不是?”

    这帮人真的是很蠢啊,每次他们安排歌舞表演她都要吐,他们居然没有发现有问题。

    还有,她本来是想打老赖的,没敢。

    李梨芳抱的是要试就要试到底线的想法,所以下手挺重的,小跟班的半边脸都让她给打肿了。

    打完后李梨芳心里就一直突突,就怕老赖他们朝自己还回来,结果老赖他们表现得特别地让她吃惊。

    被打了,小跟班吃疼地捂住了脸,十分委屈地望着李梨芳,慢慢地眼睛红了,然后唰唰地掉起了眼泪来。把李梨芳吓一跳的是老赖居然也哭了!

    此刻,李梨芳只有仰天长哮一声“o”是她能做的了!

    有这么奇葩的绑架么?李梨芳她算是见识到了。

    “成心的是不是?你们成心的是不是?”李梨芳索性一通乱踢乱砸,不管是老赖,还是闻讯而来的疯婆子,或是刚刚上台表演的伶人,没有一个没遭殃的。

    尚清也在一边帮忙,他个子高,力气又大,又是带着被关了这许久的气性,打砸得特别地通快!

    “大殿下,大殿下,您消消气,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老赖被打得抱头鼠蹿,一个劲儿地求饶。

    李梨芳和尚清一边ooo着,一边在追打,直到老赖他们实在是受不住跑了方才停下。

    打砸这种活儿也是够考验体能的,也就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李梨芳就有些受不住了,她哀怨地瞅了尚一眼,抱怨道:“都怪你。”

    _?尚清却是一头雾水。

    “哎呀,我的老腰啊!”李梨芳扶着腰呻吟着。

    尚清立马变得^_^,殷勤地凑了过去扶起了李梨芳,好话说尽。

    第46章

    (回到了屋里,李梨芳和尚清一对,都觉得老赖被打急了的时候喊的那声“大殿下”是个重要的疑点。ww于是,李梨芳和尚清开始纠结,这些人的底线已经试出来了,她们是逃呢?还是继续在这里呆着挖出幕后主使者好?

    最后还是在妖精打架时二人得到了启示,一致决定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跑。

    只是,自从那天李梨芳和尚清发飙后老赖就不大到李梨芳跟前来了,不仅她不来了就连她的跟班们也都是能不与李梨芳他们接触就不接触。现在李梨芳和尚清的情况,基本上是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平视看对方的境地。若不是每日都有新的吃穿用度送来,他们几乎以为自己是被丢弃在了这里。

    就这样李梨芳和尚清寂寞地过了三个多月,盛夏都已经快结束了,老赖总算是肯往李梨芳他们跟前凑了。只是一来就不是啥好消息:“殿下和少君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咱们就启程。”

    李梨芳和尚清猛地一对眼,齐声喝问道:“要走?去哪里?”

    “殿下和少君就别问了,我们是不会说的。”老赖倒是坦白得很。

    “我们不走。”李梨芳和尚清又一次的异口同声。

    “不走不行啊!”老赖的语气十分的奇怪,好像她也挺不愿意走的?转而她又一脸的老实样,跟李梨芳说:“这几个月了殿下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是不是会伤害殿下您的。”发现自己这话有病语,又连忙补救:“当然,也不会伤害少君。我们的主人也没有要伤害二位的意思,只是想请你们去做客而已。”

    “是谁?”这话李梨芳好久都想问了。

    “您就别问了,没有主人的话,我们是不会说的。”老赖表情很委屈,好像李梨芳咋为难她了似的,使得李梨芳看了都不好意思再逼问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李梨芳和尚清默默地收拾起自己惯用的东西,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还是原来辆很不起眼的,出口也是被做成了木框门,门上和车壁亦被糊上了她戳不破的薄绢。说起这个李梨芳就生气,她出门的时候本来还戴了一个钗的,结果上车的时候被老赖哭求一通搜走了,估计就防着她拿钗头戳糊车的薄绢。但是,李梨芳气得不是老赖来搜钗,而是气自己让老赖一哭就心软了。

    李梨芳在再一次接到尚清的白眼后仰天长叹: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

    又被拉货似地拉了一个月,李梨芳总算是见着了天日。当她出了车,看天不是黑洞洞的,也不是繁星点点的时候她真的是好激动,激动得都快落泪了。

    “你们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李梨芳指着老赖狠狠地说。她原来还觉得老赖他们对自己还挺好的呢,她这路罪受得!

    老赖:_,还是一脸的委屈样子,“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让殿下受委屈了。ww”

    李长也就抢先骂了那么一句,让老赖这么一伏低做小她是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也没有再骂下去。

    当绑匪能当到让被绑之人打下不了手,骂还不忍心,这境界,简直是气死人了!

    “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的!”李梨芳如实地说。

    “哪儿能呢,小的小心伺候都来不及,哪里能气您呢!”老赖腆着脸拍了一通马屁。

    “不气我,那就让我走啊!把我押犯人似的押着干嘛呢?好看呢?还是好玩呢?”实在是觉得太憋屈了,李梨芳不吼出来不痛快。

    “殿下……”又一次,以老赖带头,一众人等眼小泪汪汪地了。

    简直是无语问苍天!李梨芳抚额往里走去。

    老赖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在新的落脚点住了两天,李梨芳就发现这里跟原来那处有些不同意。

    “守门的好像是你们齐人。”尚清也看不出来了。

    “你现在也是齐国人!”李梨芳白了尚清一眼,真是的,连已经嫁人的自觉性都没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叫化子满街走,你懂不懂?”

    “不懂。”尚清故意气她。

    “真不懂?”李梨芳嘿嘿笑着凑了过来,尚清只当她又要胡闹,只觉得既紧张又刺激,正羞涩地期待着就听到李梨芳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会功夫么,晚上我给你做掩护,你去摸一下情况?”

    尚清:╰_╯。

    李梨芳瞧了又一次嘿嘿一笑,勾着他奸笑着问:“是不是特别失望啊?”小手儿抚上尚清结实的胸脯,瞅着是在背光处她便飞快地入了进去吃了一把豆腐,然后一脸的银笑:“嘿嘿,你也别失望啊,这会儿离晚上不是还早么?”轻轻地将他一碰,踮着脚咬住他一旁的耳垂,“还不够你折腾的?”说着就自认为很隐蔽地上下其手。

    这里到处都是监视的人,尚清就算再奔放也没有给人演活春宫的恶习。“别闹。”尚清难得一次地拒绝了李梨芳。

    “小样儿!”李梨芳媚眼儿一挑笑个不停,慢慢地勾起尚清的腰带,转过身拖着他慢慢地踱向寝房。

    一边往屋走,李梨芳一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她来扑倒尚清。说实话,她就第一回喝醉了酒扑了半回尚清呢!她想干这事儿已经很久了!

    连着赶了一个月的路,就算晚上会停下来休息那也是前后都围着人,两个人就这样素着过了一个月。这对两个刚知肉味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了不得的酷刑,尚清早就想李梨芳想得腿颤了。

    干柴碰到烈火,除了熊熊燃烧还能有别的什么情况吗?当然不能,大桶冷水什么的又不是时时有人冷备着的。

    好一通尽情的折腾,已经算是历经考验的李梨芳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而尚清,还是该死的神清气爽!

    “尚清,你不累么?”出力的是他,出东西的也是他,他就不腿抽筋么?李梨芳脑子里久未断明的官司再现:到底是个男人都这样,还是说就尚清这样厉害?

    尚清斜了她一眼,径直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温水清理自己又来清理她,根本就不搭理她。

    李梨芳却是谈兴正浓:“你说周润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她可是有六个男人呢!这还不算白羽!”七个男人啊,就每人轮一天也是一周不重样的,要是每个都像尚清这么能折腾那她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啊?

    “樊平不是教了你一套身法么?你从明天起每天练两个时辰吧。”尚清突然说。

    “啊?”李梨芳不明白他怎么跳到练功的事上来,转而一想才明白,这家伙是在说自己太弱了!真是的,男人确实不能惯啊,这可是女尊世界,他居然敢晦指自己妻纲不正。

    这可不行!李梨芳觉得该给尚清正正三观了。

    咬着牙,李梨芳恶狠狠地问:“你是觉得我不能满足你?”

    尚清眨了眨眼望着她,好半晌才答:“我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他一向佩服赖五等人的本事,他一直在向他们虚心学习。

    果然,李梨芳蔫了:“这也不能 ...

    (怪我啊,我这身体是打小的就不好。现在能跑能跳……”睨了他一眼,嗔道:“还能让你这么折腾,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都是你认真锻炼身体的功劳。”尚清先给予她肯定,然后才又说:“所以你得坚持,这样身体才会越来越结实。”

    “然后你就可以尽情的折腾了,是不是?”伸出指头,顺着那要合未合的衣襟轻轻抹下去,在腰际加重一按,李梨芳坏笑着“嗯?”

    “嗯。”尚清笑得一脸的春情荡漾,半点扭捏也无。

    “真是的,你跟那些男人也太不一样了。”李梨芳猛地往前一扑,爬在尚清的胸口吧唧地香了一口,赞道:“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不嫌我放浪?”尚清笑着问,确实是很认真的。

    “怎么会嫌!我脑子又不是有毛病!”李梨芳突然想起她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是原来那个世界的古代女人在房|事都是很“规矩”的,而且越是高门大户出的女儿越“规矩”,若是放开一点就要被掼以“轻狂”、“放浪”的坏名声。她想尚清以前装成矜持的样子(要李梨芳看就是扭捏,别扭),估计就是不想给人留以“轻狂”的坏印象吧。想通了这点,李梨芳便觉得该安慰一下尚清了,同时也是警告:“我们是夫妻,让彼此快乐才是最重要。”因为是夫妻所以你再放再浪都没有关系的,但是对别人那就该打该骂了。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尚清有些轻松,又有些委屈。这女人,既然是喜欢为什么每次都又推又搡又尖叫的?好似自己是在强迫她一般,害自己担心了好久。

    “没有,绝对没有。”为了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得更明确一些,李梨芳东挑西捡地选择了那两条长硕的大腿根又中间的那一处下手。

    “滋!”尚清被刺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浑身一僵,再在一分钟后又猛地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等再折腾起来已经是月上中天,李梨芳直接摊在了床上,而尚清终于两股发颤了,但他还是坚持起来把二人清理干净了。

    李梨芳浑身酥软地躺在床上,就两眼能自主动了,她瞧着尚清贪恋地看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突然视线在尚清的腰腹间不动了。

    从第一次那个啥啥,到现在也有四五个月了,咋就没有一点儿动静呢?

    “在看什么?”一回过头,尚清发现她的眼神怪怪的,便问道。

    “我在看你肚子。”李梨芳觉得身上回过点儿劲来,扒拉开尚清刚合上的衣襟,摸着他肌肉紧实的肚皮,轻轻地叹道:“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东西了?”

    尚清瞬间就明白了,他脸色微生一黯,半晌,问:“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嗯?”李梨芳奇怪地看着尚清,怪道:“怎么能这么说,孩子的事情又由不得咱们。”抓了抓脸,她一脸的兴味:“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想看你怀孕的样子呢!”

    “哦。”很明显的尚清的有些失落。

    虽然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确实是件很美妙的事,但是李梨芳才不想因为这件事令尚清不高兴呢。可是怎么安慰他呢?李梨芳挠了挠头,好容易想到了,说:“其实吧,我倒觉得这是老天爷特别安排的。”

    “怎么说?”尚清还是恹恹的,能搭她的话估计纯粹是为了给她面子。

    “我想啊,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我们两个大人都够折腾的,再来个小的……”李梨芳将声音压得低低地,说:“再来个小的,就是有机会逃也没法逃啊!难不成,咱还让他们关一辈子。”要被关猪似地关一辈子,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滋味儿。

    尚清听了这话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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