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周润总算是相信了。
吁,李梨芳大呼一口气。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八角楼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仅早九晚五的作息时间,而且还是私人会所制,没有有身份的人带着根本就进不去。
忒麻地,那个“八角楼”也太奇怪了,一个青楼早九晚五就算了,还是个“私人会所”,而且还有什么“没经初潮不能进”的奇葩规矩。纵使她李梨芳是皇女之尊,却也不能未经有身份的熟客领着就能走通后门的。
偏偏周润就是那个“有身份的熟客”!
再偏偏李梨芳就认识这么一位“有身份的熟客”。
有求于人,自然要端正态度:“那我们一会儿就去吧。”铁是要趁热打的,谁知道等一会儿这周润还会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来。
“不行,不行,今天我有重要的事。”不想周润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明天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你,顺便带你去买给楼里公子们的见面礼。”
“还要买见面礼?”李梨芳很诧异,不是带上嫖资就行了么?
“那当然!你瞧着哪个姐儿去楼里空着手的!”周润瞪着李梨芳,一脸的“你可别丢我人啊!”
“我,又没有去过,哪里知道。”眨巴眨巴眼,她不是说要带上嫖资么,哪里空着手?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上李梨芳还是要装出一副“无知者无罪”的恳求样。
两个人约好时间便分手各自离开。
离开茶楼,李梨芳散漫地在大街上溜达着,萧天香领着三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像个大尾巴似地跟在身后。
现在李梨芳已经很适应身为质子的生活,每天过得虽然忙碌却也不泛滋润,偶尔插空还在央城的大街小苍潇洒走一回。虽然那种时候不是很多。
“主子,要不要去西市上去瞧瞧?”过两天那几个哥儿就要到了,萧天香好意地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央城的西市是一个胡商的集聚地,那些高鼻梁深眼眶的胡人卖的东西很是新奇,最是适合送给小情人。想想明天要去“八角楼”,李梨芳便点了点头:“也好。”虽说周润说了要带自己去,可谁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带着去让别人宰啊?
西市还有些远,萧天香叫来了马车,坐上马车,李梨芳很快便到了西市!
在街口下了马车,李梨芳踱着步子走进了街里,街头一个卖布的胡商将她截住,扯着嗓子就是一吼:“嘿哟嗬嘿!”
吓了李梨芳一大跳:“你,干嘛?”
“你看看我这布耶!”胡商抖着手上的花格子布,拽着标准的北京腔。
“怎么的?”李梨芳低头看那布,五颜六色,粗细不等的线条纵横编织,挺好看的。
“它说黑不忒黑啊,它说白也不算白啊,红也是红啊,绿也像绿啊!你说这是怎么的?咋的就这么新奇?”见李梨芳配合,胡商精神抖擞,拉长了北京腔唱了起来。
好好听哦,李梨芳笑眯了眼,认真地听着胡闹唱啊唱啊!时不时地还配合一二:“你说它是怎么的?”
“它怎么这么白啊?它怎么这么白?”胡商挑起一根线问李梨芳!
“漂白剂加得好啊!”李梨芳一本正经地回答。
“漂白剂是什么东西?”胡商的调调有些变了,刚才唱得那么溜儿估计是特意练的。
好苏啊!李梨芳身为穿越人士的优越感顿生,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这关乎知识产权,恕不能告!”
胡闹顿时哑然了。虽然有些一知半解。
李梨芳大笑着扬长而去。那胡商一知半解的呆萌样才可乐呢!
萧天香缩着脖子 ...
(跟着身后,鄙视自家主子之:殿下好无聊哦。
戏弄过卖布的胡商,李梨芳又来到了卖玉器的店铺。这家,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都比较矜持,一个个稳坐钓鱼台,任李梨芳在店里东瞄西瞧。
“喂,伙计,跟您请教个事儿?”看得眼花瞭乱,李梨芳找了一个面相相对亲和点的伙计问道:“你说送青里男人选什么样的东西比较好?”
“主子!”萧天香气得跺脚,就算事实如此,也不能这么直白啊!给人好没涵养的感觉哦!
“怎么了?”李梨芳奇怪地看着萧天香,半晌气道:“别给姐说你没带钱啊!”
“您……”萧天香欲哭无泪,自己主儿怎么总是搭错弦儿啊?好丢人的说!“带了!”我只是想提醒您,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
“哦,那就好。”很显然,李梨芳没有听到萧天香的心声,“那你刚才喊我做什么?”
萧天香闭了闭眼,她认命了。笑着回答:“小的只是想提醒您一声,别光顾着给‘八角楼’的公子们,也要记得给几位爷挑两样。”
几位爷……,人家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还是处|女一枚呢!
真是好羞涩的话题哦!但素,也好令人鸡冻啊!
“对,也要给你爷他们挑几样。”自己左拥右抱美男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啊,李梨芳好兴奋!
礼物也不能总是玉佩一样,何况还是给自己的男人礼物,那就更得精挑细选了。想着以后靡靡的生活,李梨芳就斗志昂扬,将西市的店铺逛了一个遍,买了n多的大小件礼物。
第13章
(第二日,周润早早地来了“怡安堂”,李梨芳献宝地将自己买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周润基本上认为可以。
揣上银钱,拿上手礼,又有周润带着,李梨芳终于走进了向往已经久的“八角楼”。李梨芳才得知,上次她和萧天香根本就不算进了“八角楼”。
从大门口进来去十米,正好对上一个高大的牌坊,李梨芳满头黑线:“青楼里头立牌坊!”好奇特的存在哦!
“这还是高祖亲赐的呢!”周润知道李梨芳是没见识的,她好心地做起了导游。
李梨芳再没有见识也知道周润说的“高祖”是指卫国的开国皇帝,她对那个女人没啥好奇的,她只关心这牌楼是什么性质:“是‘贞洁牌坊’?”
……,你白痴吧?周润看着李梨芳凝语半晌:“你可真想得出来!”青楼里头立贞洁牌坊!“那贞洁牌坊是你们南人爱的东西,我们这里没这玩意儿。”
“这样啊!”李梨芳貌似记得有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但到底是怎么样的却是不记得了。她现在对这个牌坊很感兴趣啊!“那这是什么啊?”
“立功坊!”周润告诉李梨芳,所谓的立功坊,就是皇帝给有莫大功劳的人最高的表彰。眼前的这座,就是卫高祖奖给“八角楼”第一任楼主的。
于是,李梨芳脑洞大开,大补特补:“青楼男子,开国皇帝,好奇炫哦!一定是荡气回肠,凄绵斐然!”
这是个什么脑子啊,周润险些一口气没有调上来!“行了,进去吧!”想着自己的脸面,周润又猛地停下来,朝李梨芳恨道:“进去了少说话,别给我丢人!”
“小润,不带你这样的啊,我是把你当朋友我才把心里的话给你说的!”李梨芳很气愤,朋友不就是用来吐露真言的么!
“行了,行了,进去吧!”周润算是认栽了,脸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七绕八拐,总算是到了“八角楼”里,李梨芳跟着周润往里头,眼睛却直钩钩地盯着引路的小青年,心里纠结得不行:“长得多俊的小伙子啊,咋就叫龟儿子呢?李龟儿子,你龟儿子……”好奇葩的称谓哦。
“你又在想什么?”见李梨芳半晌不语,周润问道。
抬眼看了看周润,李梨芳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没来过,觉得新奇。ww”心里苦逼地呐喊:别勾引了!这么新奇的问题憋着已经很难受了好不好?
“你老盯着那龟儿子看什么?”周润终于发现了。
“没什么,就觉得那人长得还挺好看的!”李梨芳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是吧?”周润很没形象地喷了,“你,你……”
“怎么了?”李梨芳觉得周润莫明其妙。
“那是个女的!”女人怎么能用“长得好看”来形容呢?何况,“她长得那不男不女的,哪叫好了?”
“女的?”女的怎么叫龟儿子呢?李梨芳脱口而出:“那也该叫龟女子啊!”
……,周润决定还是不要理这个人了,招招手将一个龟儿子喊过来问:“羽儿在不在?”准备跟老情人叙旧了。
白羽一会儿便被叫了来,是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少年,比李梨芳以前在网上看的伪娘们还要漂亮十二分。李梨芳挺讨厌那种娘啦吧叽的男人的,好在这白羽虽然有些媚态却也是有尺度的,就连妆容也不露艳俗。
李梨芳一直觉得周润是一个特别猥琐的人,但今天却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坐过去啊!”老情人见面,不该是你侬我侬么?李梨芳实在是想不通周润这么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意思。
“羽儿最近可好?”周润坐得笔直,笑得很是淑女。
“好。”白羽执着酒壶在给周润倒酒,眼睛却看着李梨芳。
白羽那小眼神朝李梨芳身上一瞥,李梨芳嗖地就僵住了身体,转头看向周润,好家伙,黑得跟锅底似的!
“咳,那个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转转。”李梨芳干笑着站起来。
“你一个人有什么好转的啊,我找个人给你安排一下。”周润的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勾着李梨芳的肩背好不亲热地就出了屋。
周润是这里的常客,她一出来这里的负责人便迎了过来。周润将李梨芳往那人跟前一推,特豪气地说:“好好地玩,所有花销包全算姐姐的了!”
有人帮付钱,何乐而不为?李梨芳使劲地点着头:“我知道了,你别管我了,只管陪好的你羽儿好了。”
李梨芳这话特合周润的心意,她咧嘴一笑,使劲地拍了一下李梨芳瘦小的肩膀,又对那负责人说:“张公公,我这姐妹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伺候!”正要转正进屋,又想起点话来,于是停下来交待道:“你可得仔细点儿挑人,她第一回来这种地方,不能找那种太生猛的啊!若是吓着了她,小心你的狗头!”
太生猛的……,李梨芳觉得自己终于有逛青楼的感觉了。不过,这周润怎么说得这么直白啊,人家很羞涩的好不?
“行了,行了,你别管了,小心你家羽儿等急了。”李梨芳双颊发热地赶周润。
“悠着点儿!”周润这时却不急着走了,罗里吧嗦地还要叮嘱:“你初潮还没来呢,玩玩可以,可不能太过火了,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呀,看周小姐怎么说的?我‘八角楼’是那种‘杀鸡取卵’的蠢人吗?”一次就玩坏了,下次哪里还有生意做?张公公自认为还是个聪明人。
“得,你还是先进去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成‘鸡’了,再等一会儿指不定还成啥呢!李梨芳黑着脸将周润推进门,并将门关死。
这位张公公是个热心肠的,也是很守信用的,跟周润保证了要好好招待李梨芳,他就一定会周到地招待。只是,他的这周到李梨芳有些适应不了。
比如说现在吧,跟前站着一溜儿的人妖就不是李梨芳吃得消的。
偏偏人家张公公还热情扬溢地跟她说:“姜小姐,这几位啊可嫩着呢!”
是嫩,瞧着那身板个顶个也就十二三!李梨芳严重怀疑:这么小,能硬得起来么?
真的是没经验啊!就算前世也只是听说过十五六岁的中学生有那个能力吧?
当然,李梨芳也不是要在这里把自己的初次交待了的。只是,玩玩也该找个成年人吧?这十二三岁的,是要犯法的啊!
“你这里就没有别的人了么?”李梨芳看着张公公问。
显然张公公从来没有想过李梨芳会对这些男孩不满意,他有些懵了:“姜小姐,他们真是我们这里最水灵儿的了!”
“我不要水灵的!”李梨芳咬着后槽牙,经验不多,还是有些放不开啊。
“啊!”张公公算是明白了,他坚决反对地说道:“不行,不行,姜小姐你还没有来初潮呢!”那些个浪蹄子您,哪里是你经得起 ...
(的?“刚才周小姐可是千叮万嘱咐,您要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她交待啊?”猜着这位是嫌这些嫩货没经验不会服侍,张公公笑着解释道:“小姐别看他们年龄,虽然没有经过事儿,可也不是什么生手。这都是咱们楼里最有经验的公公调|教了好几年的,您哪,就放心地享受吧。”
……,这根本就不是会不会服侍的问题好吧!
“鸡同鸭讲”、“白天不懂夜的黑”什么的统统都不能表达李梨芳此记得的心情,她能所做的只能无力地挥挥手让张公公赶紧地离开,然后战战兢兢地承受着这群花骨朵儿们的热情。
“姜小姐,吃这个!”
“姜小姐,喝这个!”
“姜小姐,听这个!”
“姜小姐,玩这个!”
……
左一声娇嗔,右一声低唤,李梨芳想起了那个白羽,满头黑线,果然是要年轻才更有激丨情啊!
只是,换个对象行不行啊?她对未成年人下不去手啊!
熬油似地熬到了周润来叫人,李梨芳又被几个小孩子拉着、抱着、扯着依依不舍。
“你别走嘛!”后面抱着。
“我们舍不得你!”左右搂着。
“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前面堵着。
门口的周润抱着胳膊笑着看戏,李梨芳满头黑线,这个哄哄那个劝劝:“那个,你们乖乖的啊,回头我有空了再来看你们!”一阵柳腰狂摇,惹得李梨芳肠胃翻腾。是真的要忍不住了,李梨芳的脸更黑了:“我现在必须要走了,你们再缠着就是不乖,不乖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们了!”
这话管用,四个小男孩齐齐地放了手。
李梨芳逃似地冲出,一路奔到了楼下。
第14章
(经过这些事,萧天香算是看出来了,她家这主子是嫌生活太过单调,四处找刺激。ww
从李梨芳自“八角楼”出来她便看出来了,这主儿在“八角楼”里没有找着想要的刺激。或者说,刺激得过头了?反正一句话,不如意。
萧天香自认为自己是个老实人,但也知道“八角楼”是个什么地方,同样的,她也知道自家主子去“八角楼”寻的是什么样的刺激。
已经有两个风格不同夫婿的萧天香早就熟知男欢女爱的事儿,那真是百样人百种风格,有的温存,有的激烈。像“八角楼”那样的名苑,自然是不管从相貌上论,还是从风情上讲都是□□不缺的。
扫了一眼自家主子削瘦的身板儿,萧天香唉地叹了一气,问道:“是不是那些人没有眼色,胡来了?”暗骂周润不靠谱让自家主子受了委屈,又恨李梨芳不省事儿,毛都还没长起来呢就急着逛青楼!得,现在吃亏了吧?看你不听好人言!
其实,萧天香心里也害怕,关于她家主子的初次是有规矩定在那里的。
“你能不能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李梨芳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是被给整了。要不然人家白羽咋就那么正常,而自己的那几个就那么地奇葩呢?
李梨芳恨恨地想:他麻麻的,到底是哪个不是人的东西搞的鬼?
萧天香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追着问,看了看天色,便说:“殿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京教那边的人大后天就到了,莫先生不是还给你安排有功课么?”
提起这个李梨芳就想骂娘,齐皇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莫道言教自己教得好好的,她非得又整两个过来,搞得跟竞争上岗似的。想想李梨芳又要骂莫道言太不经事,不就是来两个同行么?就吓破了胆?整天摆着一副“下岗了好没面子!”“殿下最好了,千万不要让我下岗哦!”“我要下岗了就活不下去了……”,害得自己也心里不自在而牺牲掉了大把时间去配合她。
从知道京都那边来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李梨芳就没有睡一个囫囵觉,整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学习得李梨芳都想吐了!
想起这李梨芳就吐血三丈三尺远!
今天好容易跟莫道言撒谎成功出来,本想要好好地放松放松,没曾想却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再骂一声那个搞鬼的混蛋,李梨芳登上了马车。
从“八角楼”回来,李梨芳就埋头苦读,直读得头昏脑胀想要吐才停下来歇一歇。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新师傅的到来。
信上说只是两个,来的却是三个。两文一武,一青,一老,一壮,倒也相得益彰。
武师傅还好,李梨芳以前的武师傅都是她自己来卫国的路上随便挑的,这次来的这位是皇帝亲派过来总领她习武的总教习。原来的照留。
只是,文师傅那里的气场就有些微妙了。
与李梨芳猜测的一样,这两个就是来跟莫道言打擂台的。要不然为啥一来就来考李利芳的学问呢?人家新来的武师傅就没有让李梨芳耍两把式来看!
既然早就猜到要打擂台,李梨芳又先入为主地认了莫道言,她自然是要早做准备的。
前世,李梨芳没有少考过试,最会的便是考前抓重点。她早早地抓来莫道言,准备了两个新师傅来要考校的题目。
“治大国,如烹小鲜。”题倒是耳熟能详,只是不管是莫道言还是李梨芳都没有想过会考这道题。原因无它,只因这个题目太敏感了。
但是人家已经提了出来,不答也不行,不过小小地抱怨一下还是可以的,顺带着也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李梨芳于是说:“我觉得吧,现在这事儿就不该是我要考虑的。不过硬是要我来答,我也只能拿古人的话来回答了。
记得《论语》中有讲,一次齐景公问孔问如何治理国家,孔子告诉她:治国就是要让社会安定,人民生活富裕。这样就得当臣子的要像当臣子的,当女儿的要像当女儿的。各安其职,各守其位,要不然纲常就乱套了,社会就要动荡,老百姓颠沛流离吃不饱肚子。
现今,我母皇春秋鼎盛,我且尽到一个女儿该有的孝心,尔等做好一个臣子的本份就足够了。多了的,都只是高谈阔论的纸上谈兵,除了添乱,无一进宜而已!”
这席话貌似有些文不对题,不过也算做了解答,妙的是将两个新来的文师傅一通连消带打,既表明了自己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又表示出自己对莫道言的维护之意,对二人是实打实的警告。
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头,李梨芳原想的那种“擂台”就没有再打起来,隐隐地两个新师傅也站到了莫道言的身后。
与莫道言相处大半年,李梨芳自觉磨合不易,虽然莫道言一如继往的严厉兼赖皮,李梨芳也情愿如此不希望再换个人来总领她的学业。
按照李梨芳的意思,是将新来的两个扔到卫国国子监去,莫道言却坚持二人以李梨芳的学业为主。因着李梨芳自有主意,这两个又弄不来莫道言那种自放身段把戏,再加上一来就让李梨芳给弄了一个下马威,这两个慢慢地竟沦落成了李梨芳的伴读。
对这个结果,李梨芳倒是满意。正好两个人的年纪也不大,她有时候出门也需要像她们这样的人陪行。
为了怕两个人打莫道言的小报告给齐皇,李梨芳连着好长一段时间苦读。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乎对李梨芳的考验,她正埋头苦读的时候有人来告诉她,她该见见齐皇给她送来的“美人儿”了。
这时李梨芳才想起,貌似确实是有人说过,这次随几位老师来的还有几个“美人”,是齐皇派来教授自己行敦伦的。
李梨芳炯炯有神,实在好奇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教授的。
脑洞大开,李梨芳狠补:春}宫|图?仿真人偶?或者是更刺激的现场直播?
好羞涩哦!李梨芳摸着火烫的双颊,很是期待。“跟他们说,我随时都有时间,他们准备好了来叫我就行了。”
“是。”刘学敏老脸通红,瞠目结舌:随时有时间,好奔放!
“随时”还真是随时,李梨芳刚对刘学敏说完不到半天她的寝室就迎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看着这一水儿“桃花装”瓤男人,李梨芳只觉得情况不妙,站在门口先不打算不进去。
“茗烟。”
“岫烟。”
“品烟。”
“见过大公主殿下,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三人自报家门,李梨芳也算是明白了,得,这是自家老娘送给自己的“美人儿”。只是光看这三位的衣着李梨芳就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再扫一眼三位的妆容……
过好半晌李梨芳才缓过气来,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这三位,跟“八角楼”的那四个比,简直是有过之而 ...
(无不及!
忍着肠胃翻腾的恶心劲儿,李梨芳侧过身,挥挥手:“出去!赶紧地出去!”
“殿下,奴等是陛下派来教您敦伦的!”三位“美人儿”有点懵,站在中间那位貌似是他们的头儿,站出来跟李梨芳解释。
“不麻烦三位了。”李梨芳闭着眼,咬牙切齿地道:“孤决定了,国不宁无以为家!”
这男人都是这品味儿……,还不如当一辈子的女光棍儿呢!
这三个还真是假的,李梨芳所表达的厌恶之情已经那么明显了,他们偏偏还在怀疑,一个个不知道怎么了,兼不知道怎么办地望着彼此,竟半步也不挪。
真是气死个银了!李梨芳哪里容得他们在这里杵着!一时急了开始发起脾气来:“我叫你们滚,你们不懂啊?滚滚滚……”
真是莫明其妙,三位“美人儿”又是委屈又害怕地哭得梨花带雨,掩着面,伤心欲绝地跑出门去,且留一路弱不禁风的背影!
如风拂柳般扭动的竟是壮硕的腰身!
那实在是很诡异且恶心的影像,看得李梨芳除了想吐还是想吐!
“这,就是你们口中传说的美人儿?”李梨芳看着一脸无辜的萧天香,心里那个恨啊。她知道自己与普通人的审美是有些不同,可她也记得这里“美人儿”也不全是“柔、弱、媚、娇、妖”这几个类型啊!像封亦尘,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形修长而笔直,还有走路时也从来都是端端正正不带一点儿飘的,不照样有很多人喜欢么?
“怎么到我这里都这么奇葩?”而且,“这简直是毁三观啊!壮得跟熊似的,还那么一身打扮!天香,你敢肯定他们真的是皇上送来的‘美人’,而不是哪个深山里的妖怪变的?或者是哪个敌国找来几个会易容的女人冒充的?”
穿着打扮和长相也太矛盾了,简直是不符正常人的基本常识!
萧天香直拉喷了:“殿下,不带这样埋汰人的!他们,也就是个子高一些,长得稍微结实了点!但,还是看得出来是男人的!”说着自己都笑了,皇帝陛估计是怕殿下沉迷男色,才弄了这么几“相貌平庸”点的过来。
“这不是重点!”李梨芳被这个扭曲的世界弄得都快要崩溃了,她忍不住咆哮道:“重点是,他们可不可以不要涂那么厚的粉啊,可不可以站直了身子好好地走路啊!”
“……,其实,下臣以为他们的妆容还算精致!”萧天香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不昧良心,亦觉得自家主子也太苛责得无理了。“还有他们走路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我呸!”李梨芳吐血三丈远,倒地。“行了,行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跟他们说,以后不用再给我找什么男人了,也让那几个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唯恐再受这般刺激,李梨芳再恨道:“要是再让我看到这种男人一眼,你们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上帝是谁?”神经壮硕的萧侍卫长是个好奇宝宝。
“是你妈!”李梨芳暴怒!
“……”虽说不知道“妈”是什么,但萧天香也没再有那个胆子追问。
“滚!!!!!”翻倒桌案,李梨芳吼声震天!
萧天香屁滚尿滚地滚出了李梨芳的视线。
李梨芳越想越气,恨恨地骂道:“他麻的一帮净瓜怂!那哪里是脑子,全他麻的是瓤豆腐!”
齐皇也是瓜怂,好歹弄两个书童或伴读也能督促着自家女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净弄些男人,好似生怕自家女儿学不坏似的!
要弄你也弄个像样的啊,不求封亦尘那样的极品,哪怕就把刚才那三个的脸弄干净,身板儿扳正,走路不晃也好啊!
一再地被这么刺激,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心情去找“消遣”了。
李梨芳内牛满面的朝穿越福中的某一条挥泪告别:三夫四侍,齐人之福,xxoo不怀孕……,再见了!
第15章
(自此以后李梨芳再也不提什么逛青楼的事儿了,令萧天香着实舒了一口气。ww
只是,几家欢喜,却也有几家愁。
这里女子初潮代表成年,年龄是在十二岁到十四岁之间。李梨芳现在已经过完十二整岁的生辰,已经跨进了十三岁的门槛。按照惯例,早该由专门的人来教她识得男女间的情趣,以便成年后既能广御使其育孕子嗣,又不必伤身。
因为北卫之行有些突然,临行前齐皇准备得不是很充足,本来该李梨芳带到北卫的人只能后面慢慢地凑齐了再慢慢地送来。
千盼万念地,齐皇的指示和安排总算是来了,只是结果却要比没有来之前还要坏!
要知道,也只有那种忒穷的人家才会只有在成亲后亲近男人,一般的人家都是女儿成年前便知情识趣了,皇室更是这方面的楷模。
以前莫道言是怕李梨芳被央城的繁华迷了心志,现在她又该操心她的宝贝学生“谈男色变”了。
如今李梨芳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成年人和行列,要是初潮后还没近过男儿身,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时间不等人,真是急死个人了!
莫道言急些什么李梨芳无知无觉,整天只装着好学生的样子,跟周润介绍的那些纨绔子弟们四处闲逛。
这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宜人。正是该出门游玩的好时间,周润仿佛会掐会算,竟在头两天就递来了话,说是要去央城北边一个叫做“访云轩”的地方参加诗会。李梨芳本来不耐跟那些酸文人打交道,却也耐不住她的盛情,勉为其难的应了。ww
一大早地起来,萧天香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李梨芳想是去诗会,光萧天香陪着可不行。便让人给赵源传话,让她准备准备陪自己一起去。
赵源,正统的科举出身,家里没什么背景,为人些沽名钓誉,偏偏又没像莫道言那样的才学,在京都仕子圈儿有些不上不下的。为此,赵源心里一直不忿,只觉得自己是那蜇伏的苍鹰,还不到腾飞的时候。她相信,只要有那么一个楔机,让她遇着一个合适的门路,她便会像苍鹰一样翱翔九天!
大皇女便是赵源认为的那个楔机和门路。
在李梨芳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赵源已经见过了大皇女姜美彦,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那么一眼,但她还是将姜美彦看了个清楚。在赵源的印象里,这位大皇女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可以说有些普通,虽然其父出身不太好,出生的时间却很不错。
当年齐皇稚龄登位,四处危机,许是给吓坏了,也或许是她的多疑,成年多年后竟未有子嗣,直到皇位彻底稳定后她才与一个战奴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便是现在的大皇女的同父的哥哥。紧接着第二年,这个刚晋升为选侍的战奴又生了一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便是现如今的大皇女。
一早赵源便锁定了大皇女,只是大皇女还没有到开府建衙的时候,她不好直接找上门去。更何况,就算可以直接找上门,她也想学姜太公那样等着大皇女自己送上门来。
就这样一等就是好几年,大皇女从稚龄的孩童长成了少女,也从养尊处优的宝贝皇女变成了出使他国的质子。
赵源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上蹿下跳了好几个月,终于谋得了来卫国的名额。
雄心勃勃地来到央城,赵源终于见着了魂牵梦萦的大皇女,她想她该展现自己的才华了。于是,便有了她与莫道言打擂抬的事。
赵源一心想着展示自己的才华,以搏取李梨芳的青眼,却不想弄巧成拙,反倒让李梨芳疏远了她。赵源心里那个悔啊,也急啊,可也无计可施。正在她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李梨芳终于让人传话,说是要带着她去参加什么诗会。赵源高兴坏了,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地表现。
这边赵源如何准备不提,只说李梨芳让人传了话给赵源后便有来问是否摆膳,李梨芳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人,回答了一声:“当然。”难道有人饿着肚子出去玩么?她像是那种被关得快疯了的人么?或者说她在这些下人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傻的?简直是太气人了!
不仅要摆膳,还要多多地摆,而且要经得住饿的兼味道好的。
吃饱喝足,该是出门的时候了,李梨芳想怎么着也该去给莫道言辞一下行,虽然这事头一天已经知会过她了。
通常在这个时候莫道言应该在书房,不是自己读书,就是准备李梨芳的功课,所以李梨芳这会儿就朝书房走去。
书房虽然唤作房,其实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为了不让人打扰到李梨芳学习,院子内外安排的守卫不多。可是,从走近书房李梨芳就觉得不对,今天这院子也太清静了。
再走近一些,院门口居然没有守卫!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李梨芳心想难道说大白天还有刺客?心中警铃大作,又暗恨自己托大没有带上萧天香!
李梨芳觉得,人贵自知,这一条很重要,所以她决定悄悄地离开。
心里实在太紧张,李梨芳只顾着隐藏住身形不弄出声音,竟忘了方向的问题。她沿着墙边儿退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退到了哪里,只知道所过之处都是让人害怕的寂静,于是她就那么一直退啊一直退,直到退无可退为止。
堵住她的是一堆灌木丛,李梨芳被它们顶着后背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抬起头四处望去,只见对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前面也有几堆灌木丛,还有几簇高枝儿的花卉,有十好几个人以它们为屏障躲在它们后面,一脸八卦地偷看着竹林深处。
“竹林里有啥好看的?”李梨芳好奇心起,决定要探个究竟。
悄悄地绕过那些人的视线,李梨芳到了竹林的另一边,悄悄地深入。随着不断地深入李梨芳也摸清了里面的情况,原来在竹林深处的小亭子里有两个人正在说悄悄话。
“莫太傅你说可怎么办,愁死老奴了!”这是范安人的声音,李梨芳听在耳里总觉得有些缠绵暧昧的味道。
这二人有奸|情!李梨芳为之一振,两眼放光。
顿时李梨芳精神抖擞,早将要去诗会的事抛在了脑后,一边奸笑着一边踮着脚靠近小竹亭,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没看出来啊,没看出来,莫太傅平时道貌岸然的,竟然是个腹黑,悄悄咪咪地就把范安人给勾搭到手了。”笑着又气这两个人把自己当外人,既然两厢情愿就该跟她说,她也好过一把红娘的瘾啊!
慢慢地靠近,李梨芳又才发现,靠近偷听的还不只她一个,亭子外面的花丛里还有一大堆啊!
“得,我说咋整院子都找不着一个人,感情都跑到这里听墙角了!”看着几堆藏在花丛间的男男女女,李梨芳无语了。
第16章
(“殿,殿下!”离得近的发现了李梨芳,貌似受到了惊吓。ww
“喊,喊什么喊?”眼瞅着自己的行踪被暴露,李梨芳气急败坏。
“小的该死,殿下饶命!”见着李梨芳生了气一堆儿的人都跪了下来,头如捣蒜,一个劲儿地求饶。
得,这是啥也看不成,啥也听不成了!李梨芳瞪了眼这帮瓜怂,恨恨地摆着主子的款儿抬腿就走。
莫道言和范安人都被惊着了,莫道言管的只是李梨芳学习这块儿,范安人却是总领内务,这一帮子的擅离职守就该他管的。因着气得狠了,也顾不得李梨芳这个主子还在跟前,朝那帮擅离职守的大吼了一声:“你们不当差都守在这里干什么?”
所有人一窝蜂地四散逃去,这才知道擅离职守的还大有人在,范安人估摸着这“怡安居”的下人大概都齐聚在此了。
“怡安居”的人大多是卫皇送的,只有少数的一部分是从齐国带来的,所以纪律一向不好。范安人早就想要整顿“怡安居”上下了,只恨屡次机会都不是很好,今儿个倒是让他给等着了,只是主子却也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李梨芳对范安人心里的危机完全无知无觉,看着下人们像老鼠一般四处逃蹿她只觉得好笑。
“殿下不是该去参加诗会了么?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道言居然板着师尊的臭脸,一点儿被抓住奸|情的自觉也没有。
李梨芳心里很不忿,却也不能不给莫道言面子,只能干笑着说:“呵呵,我来给你辞个行!呵呵,四处找就找到这里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萧天香寻着来了,李梨芳赶紧抓住她一指,笑道:“你看,这不是又寻来一个么?”
莫道言不理李梨芳的插课打诨,她想起这次诗会会有国子监的学生参加,觉得有必要嘱咐李梨芳几句,莫要令其使了身份。“殿下既然来了,那也好,臣正有几句话要叮嘱一二。”
这又是犯了说教的毛病了,李梨芳头皮发麻,心道能躲一时是一时,便悄悄地扯了扯范安人的衣袖。ww
感觉到衣袖抽动,范安人低头一瞧,只见是扯动他衣袖的手指正不停地朝天戳。会心一笑,范安人温言说道:“太傅也太操心了,殿下这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哪里需要你次次叮嘱。再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还是该让殿下早些出门好,免得晚了反倒让人觉得我们家殿有失礼数。”
莫道言听闻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许是也觉得范安人说的话在理,便也不再唠叨,只看着李梨芳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早些去吧。只是你把赵源带上,那人机变或者有用得着的地方。”
哎呀妈呀,莫大婶儿在范大叔的面前好乖哦!李梨芳心中贼笑,脸上却装出乖弟子模样,朝着莫道言施了一礼,恭敬地应着:“是。”
有了早上那样劲爆的刺激李梨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参加什么诗会,她的脑子全让“八卦”给占据了,倒是赵源很是出了些风头。
李梨芳一心想要追早上那出八卦的后续,便早早地回到“怡安居”,却发现院里院外人脸变了大半,她心中有些诧异却也有所感。
进入二堂门,一个侍从迎面走来,朝着李梨芳深深一拜,请道:“范安人让小的来请示殿下,晚膳摆在‘金堂轩’可否?”
“范安人都会掐算了?竟知道小王这个点儿回来?”李梨芳笑着,心里却在打鼓。
金堂轩,是一座紧挨银安殿偏殿,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李梨芳坐银安殿的时候才会启用,平时除非大事是不会用的。今日范安人要将晚膳摆在金堂轩,摆明了是“怡安堂”发生了大事需要李梨芳裁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