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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要……”聂谮想了一下,故意刁难的说:“寿司。”彤甄举起手,做出投降的手势,抱歉道:“我只会做蛋炒饭。”“呕——”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呕吐声。

    “你们干嘛?要吃酸梅啊?”彤甄一脸百思不解。

    “在你之前的那个女佣,也是只会做蛋炒饭。”聂谮语带威胁。

    彤甄傻掉了,聂谮的话等于叫她要有回家写悔过书的心理准备。

    聂咏拍了拍彤甄的肩,体贴的说:“我去做好了,一个小时之后开饭。”

    “吁”了一口气,彤甄擦掉额上的冷汗,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她心知,身为女佣,却让三少爷下厨,乃属大逆不道的行为,她必须找其它事来做,例如扫地,擦桌子之类的事,表现出不是她不做饭,而是她忙得无法做饭……

    可是她肚子也饿了,扫地和擦桌子都要用力,她实在挤不出力气做粗活。

    不知道有没有轻松不出力的工作供她选择?

    “那我做什么?”彤甄装作无知的问。

    “你陪偶写功课。一聂谨跑过来挽着她的手臂。

    “陪我看音乐录影带。”聂证不甘示弱,也跑过来挽她另一只手臂。

    眼看她就要被聂证拉走,聂诚凑一手拉住跟聂谨向样的手臂。“陪我喂宠物。”“我看你还是陪我到厨房好了。”聂咏主持公道。

    “吵死人了!”聂谮大骂:“为了一个女佣吵吵闹闹,你们羞不羞!”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别扭心态,真教人同情,不过彤甄现在没有心情同情别人,她要同情她的手臂,无端成了抢夺的目标,彤甄求饶的说:“拜托!你们快放手,我不想变残废。”

    闻言,两边都赶紧放手,彤甄连忙转转手臂,幸好无恙。

    惊魂未定之际,聂证却给了她一个难题:“彤甄你说,你要陪谁?”陪——这个字眼真难听,她又不是酒家女……

    老天!谁来救救她,这些有钱的少爷,她一个也不敢得罪!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彤甄感谢老天听到她的求救声。

    ☆

    不!老天太残忍了!彤甄一打开门看到来人,吓了一跳。

    “猪八戒!”骂完之后,彤甄像跟大门有血海深仇似的重重甩上。

    “发生什么事了?”聂家兄弟闻声全跑到玄关处。

    “外面来了一个跟我有仇的流氓。”彤甄抖声说,一副楚楚可怜样。

    “别怕,我们联合起来揍他,保证把他揍得屁滚尿流,”聂证莽撞的说。

    “这年头坏人都有枪,我们还是报警处理好了。”彤甄阻止。

    猪八戒能找到这儿,可见他不只是简单的流氓,所以说他可能有枪并不为过。

    彤甄认定他是流氓不是没道理的,基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论点,即使他没理小平头,没嚼槟榔,长相也没横眉竖眼,不像从绿岛出来的,但谁规定流氓不能是帅男……

    而且她昨晚亲眼目睹他始乱终弃,就算他不是流氓,也绝非好人。

    彤甄越想越怕,一股惧意窜到脚趾头,使她无法再想下去……

    “彤甄说的对,我这就去打电话。”聂咏立刻转身。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快退到客厅,以免子弹穿门而过。”聂诚建议。

    “你们看,我料得多准,她果然带来灾难。”聂谮落井下石的说。

    “对……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彤甄内疚地抬不起头。

    “彤甄,别理聂谮,就当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聂证趁机握住彤甄的小手,温柔的说:“我愿做你的防弹衣,保护你到客厅。”“既然你这么伟大,你还是留下来守门,彤甄由我护送。”聂诚介入。

    “二哥,五哥,你们两个部别争了,老弱妇孺优先,还是偶和彤甄去躲起来,你们两个留下来对付流氓,直到警察来为止。”聂谨不落人后,别看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又毒又辣,不输任何一个哥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聂谮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客厅。

    “我们大家一起去客厅等警察来。”彤甄拉着三兄弟快步奔回客厅。

    若不是祸是由她而起,她现在的做法一定不是救这三个“猪哥”,而是给他们一人一拳,让他们躺在门边,拖延外面那个“猪八戒”破门而入的时间,然后她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警方来解危。

    这间屋子这么大,她就不信他能在半个小时之内翻遍整间屋子。

    嘿嘿嘿……到时候,她在警局替他多安几个罪名,让他坐牢坐到头发变白。

    不过,这是脚趾头遇到危险时的胡思乱想,纯属自我安慰……

    到了客厅,大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同时,聂诚忽地大叫:“糟糕!我们没把铁链拉上,万一那个流氓会开锁……”“谁去把铁链拉上?”聂谨不怀好意的目光停在聂证脸上。

    “别紧张,相信台湾警察的效率,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们。”聂证不为所动。

    “抱歉,我刚才打错电话,打成一一九……”聂咏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我们死定了。”聂谮愁眉不展的说。

    就在聂咏要拨一一o的瞬间,客厅与玄关之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众人皆屏息等待,唯独彤甄哇哇大叫:“救命啊——”彤甄一面尖叫,一面旋转脖子,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唉!这帮聂家兄弟真没用,全吓得目瞪口呆,连屁都不敢放,还是她智勇双全,巾帼不让须眉,向左邻右舍发出求救声……

    不过,她如果没记错,左邻右舍好像都相隔一百公尺以上!

    这么一来,就算她喊破喉咙,恐怕也没人听到聂家发生恐怖血腥命案……

    “闭嘴!”聂谦将公事包丢到沙发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彤甄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

    “用钥匙开门,然后用双脚走进来。”聂谦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

    “彤甄,没事了,你不用怕,他是偶的大哥。”聂谨像只见到主人回家的乖狗,依在聂谦身旁,一副天真可爱的俏模样。

    看到聂谨装可爱,其他人都羡慕得半死,尤其是彤甄。

    此刻她的处境正好应验了——天堂有路不走,却闯入无门地狱……

    彤甄跺了跺脚,惩罚脚趾头没记性,居然忘了昨晚那女人喊过他的名字!

    聂什么来着……她皱了皱眉,破例使用大脑思考,不出一秒钟,她就想起来了,他叫聂谦,这些兄弟的名字都是言字部,所以她十分肯定他的谦是谦虚的谦,随即脱口而出:“你叫聂谦,对不对?”

    “彤甄姐你好厉害,居然猜得出偶大哥的名字。”聂谨拍手赞赏。

    “聂谨,你安静一点,我在想事情。”聂谦酷冷着声。

    看他那副冷得快结冰的脸,彤甄不寒而栗。

    他一定是在想怎么处置她?打她?骂她?踢她?

    她真希望自己能像聂谨,依偎在他身旁,做出乖狗的表情。

    不不不!那样太没志气了,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作贱自己!

    多想无益,大不了……让他打、让他骂、让他踢,只要他不赶她走就行了。

    如果他一定要赶她走,那她只好……只好打他、骂他、踢他,然后再回家写悔过书,向爸妈磕头认错,呜呜呜……

    气氛越来越沉闷,聂咏鼓起勇气说:“大哥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我明天要小考,我上楼去看书。”聂谮跟着说。

    “阿帕契睡觉的时间到了,我带它回笼。”聂诚也打算开溜。

    “偶的功课还没写,偶去写功课。”聂谨怯怯懦懦地起身。

    “我忘了我跟马子约了时间,我要外出,不用等我吃饭。”聂证接道。

    “大家都别走,坐下来陪我聊天。”聂谦一声令下。

    只见大家像玩“大风吹”般快速找地方坐,彷佛聂谦是游戏中的鬼,离他越远越好,一眨眼的功夫,每个人都坐定位,除了原本就坐在他右手边的聂谨不敢乱动之外,只剩下他左手边的空位。

    彤甄站在原地,脚趾头在地上不安地点了点,提醒彤甄快想办法闪人。

    灵机一动,彤甄微笑道:“少爷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饭。”聂谦拍了拍左手边的空位,笑里藏刀的说:“你也来坐。”“不好啦,我身分低微,没资格跟少爷向坐……”彤甄推辞说。

    “我叫你坐,你就给我坐。”聂谦铁青着脸。

    “彤甄,你坐这儿,我去坐大哥旁边。”聂咏打算牺牲小我。

    “没你的事。”聂谦眼睛虎虎一瞪,聂咏头低得快贴到前胸。

    “坐就坐,我就不信下面有地雷。”彤甄咬紧牙根,不情不愿地坐下。

    聂谦虽然视线巡视每个人,但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彤甄,那变化万千的表情令他十分好奇,令他想剥开她的头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不过他最想剥的,其实是她的——衣服,看看她*的模样……

    不!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像老爸那样*无耻!

    咳了一声后,聂谦故作正经问:“刚才谁说要把我揍得屁滚尿流?”“是他。”众人,包括彤甄,全把手指头指向嘴巴张得可以塞榴莲的聂证。

    “一场误会,大哥你别挂在心上。”聂证真想拿个铲子挖洞。

    “我刚才在门外,好像听到有人说对她很有好感,甚至愿为她殉情,是我哪个伟大的弟弟呢?”聂谦夹枪带棍的问,明显地是在警告大家,如果有人敢承认喜欢彤甄,他就会用机关枪和木棍杀了那个人……

    在无声的寂静中,突然有人冒出:“大哥,难道你不觉得家里需要有个女佣?”彤甄差点趺到沙发下,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留住她的,竟然是口口声声要赶她走的聂谮!噢!她太感动了!她感动地想呜呜呜……

    聂证随即发出迟来的支援之声:“大哥,不管你跟彤甄有什么过节,我们已经决定让彤甄留下来,让她做她想做的工作。”“大哥,我已经留级一年了,完全是因为我又要上学又要做家事,太累了,有了彤甄帮我分担家务,以后我上课就不会打瞌睡。”聂咏苦苦哀求。

    “大哥,求你别赶彤甄走,否则我跟她一起走。”聂诚开始威胁。

    “偶也要离家出走……”聂谨仿效的跟进。

    彤甄嘴角泛起一丝窃笑,看来这五个男人已经迷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聂谦莫名的恼火起来,而他恼火的原因,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恼火弟弟们的众叛亲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气的是他们居然敢跟他争女人……

    这女人是他先看到的,再加上长幼有序的道理,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不过,如果他以大哥的身分逼他们退让,太没风度了,他这个人一向公平,凭他过去在追女人无往不利的战果,他会让他们了解,跟他聂谦争女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失恋。

    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只要勾勾小指,她们都会乖乖地爬到他面前。

    这些不知香蕉皮滋味的弟弟们,这次他要让他们尝到苦果。

    看他脸色不再那么火,聂证以为他气消了,解释道:“不是的,大哥,我们尊敬你,但我们也喜欢彤甄,希望……”“你们放心,我怎么舍得赶她走,让她留下来做女佣,我正好可以报仇。”

    仇?有那么严重吗?彤甄用脚趾头想,只不过是泼湿了他的西装,顶多帮他洗衣服罢了,干嘛把芝麻小事说成像杀父那样不共戴天的大仇……

    看不出来聂谦的心眼比针孔还小咧!

    “彤甄你别怕,大哥喜欢唬人,其实他心地善良。”聂咏打圆场的说。

    “我不怕他,那么小的仇却记得那么深,我可怜他。”彤甄冷笑。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聂谨好奇的追问。

    “好了,既然你是来做女佣,该说的话才说,不该说的就闭嘴,你到书房来签合约。”聂谦先声夺人道:“至于你们,该写功课,该看书,该出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谁要是躲在门后偷听,我就揍谁。”

    啊哈!聂谦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看来他想在他们面前维持“大人有大量”的大哥形象,但如果他弟弟们知道他其实是个小心眼,为了一杯汽水就耿耿于怀,他这大哥荣耀的地位将瓦解,以后没有人会尊重他这个大哥……

    真没想到,一杯汽水,竟成了她彤甄咸鱼翻身的武器。

    ☆

    一进书房,聂谦开门见山的说:“不是我要雇你,是我弟弟们。”彤甄没听到他说话,她的脚不由自主地来到书柜前,打量里面有什么书……

    “你喜欢看书?”聂谦以异样的眼光盯着她。

    “不……不喜欢。”彤甄随机应变道:“我是在看你的书柜脏不脏。”“履历表带来没?”聂谦点了点头,做出相信的动作。

    “在这“。”彤甄从口袋中,取出摺得像“纸飞机”的履历表。

    从彤甄手上接过履历表,聂谦刻意地看了看她手指,凭他对女人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透露出她可能家境不错的秘密,但当他摊开履历表,像一群毛毛虫在爬的字迹,似乎跟他的怀疑互相矛盾……

    看到她学历一栏时,他眉毛忍不住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把高中念完?”聂谦的声音充满指责。

    “家里没钱让我读书。”彤甄哀叹一声,努力装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聂谦狐疑,对她的答案虽不满意,但也没追究。

    “在台积电当倒茶水的小妹。”彤甄随口说说。

    “哦!我认识张忠谋,我打电话问问他。”聂谦转身拿起话筒。

    “你搞错了,不是电器的电,是新店的店。”彤甄连忙以长篇大论澄清……

    “那家公司是个小公司,连电话号码在电话簿上都没登记,故意取跟台积电同音,完全是为了好彩头,谁知道它才营运一年就倒闭了。”

    嘿嘿,故意把公司说倒闭,来个死无对证,让他无法再追踪下去。

    想考倒她,门都没有,说起考试,她可是身经百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什么刁难的问题没听过?什么丑陋的主考官脸没见过?就凭他的问法,还用不到脚趾头想,用脚趾头上的指甲想,就绰绰有馀。

    聂谦放下电话,明知她说谎的成分居高,但对她对答如流的反应,心中暗自感到佩服,不过她的表现反而激起他对她更大的兴趣……

    “为什么你想做女佣?”聂谦不动声色的问。

    “说来话长,你想听吗?”彤甄早准备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稿。

    “想。”聂谦身子向后仰,双腿交叠,准备以舒服的坐姿,看她表演。

    “我能不能一边喝饮料一边说?”彤甄已经感到有些口渴。

    “不能,我不想旧事重演。”聂谦摇了摇头。

    “你的记性真强。”彤甄冷嘲热讽。

    “我不仅记性强,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强。”聂谦暧昧地笑。

    看来聂谨小小年纪好色不是没有理由,上梁不正,下梁自然直不起来。

    彤甄咳了一咳,润润喉,开始说起“阿信的故事”……

    “在我三岁那年,父母就遗弃我,我是由舅舅和舅妈养大。舅舅要工作,舅妈自己有两个小孩,所以我不是很受欢迎,从小就要做很多家事,扫地、洗衣、擦玻璃……样样都要做,而且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放学后要去行天宫前卖口香糖。到了高一,舅妈说没钱供我读书,于是我就到工厂做加工,但我命运乖舛,做一家倒一间,从没拿过年终奖金,直到之前,舅妈以我已长大*为由,将我逐出家门,所以我才来找有供吃供住的女佣工作……”说到最后,彤甄原本平稳的声音,夹带悲伤的呜咽,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半晌,聂谦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用他的贼眼盯著她腰部以上……

    这女人不仅细皮嫩肉,拥有一对*的胸部,还穿名牌运动服,一点也不像被人虐待,过着吃不好,穿不暖的生活,分明是一派胡言!

    她的来历很值得他玩味!

    聂谦调侃道:“你的发育不错,看不出来有那么悲惨的过去。”“我舅妈说我是油麻菜籽,只要有阳光、水和空气就能让我长大。”“既然你这么好养,又会赚钱,你舅妈为什么要赶你走?”“我表姐娶老公,住在家里,她担心我勾引她老公。”“你很会说故事。”“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舅舅家电话号码几号?”“我被逐出门时,舅妈要我发誓永不联络,否则天打雷劈。”彤甄吸了吸鼻,可怜无辜的瞅看他。“所以不是我不告诉你舅舅家电话,而是我说了,以后下雨天我就不能出门了。”聂谦脸上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他再也想不出考题了“就算他想出来,他相信她照样能回答得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这大概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这女人,他愈看愈被她迷得头晕晕。好脸孔,好身材,应该去做酒家女,他保证她不但能成为红牌,甚至可能荷包赚满了,还保持着完璧之身,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将带她出场,要胜过她的口才比登天还难!

    他怀疑,她有一颗——金头脑。

    依她的头脑,学历应该不止高中肄业,除非她说的是实话………

    老天!他变笨了!那种骗三岁小孩的故事,居然差一点骗到他……

    聂谦轻咳一声,坐直身子,表现出有钱大少爷的形象,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用钉书针钉在一起的纸丢在桌上,“这是合约书,你看过以后,我们再谈。”拿起合约书,彤甄明明可以一目百行,但她故意装出中文程度不好的样子。

    什么,每天都要扫地、洗衣、做饭、洗碗、洗厕所……每个星期还要洗床被单、打腊地板、清洗车子……每个月又要擦拭玻璃、清洗窗帘……这叫工作吗?

    这简直叫虐待,工作量这么大,完全不合劳动基准法。

    就算叫女超人来做,保证半年后,变成躺在医院打点滴的女病人。

    难怪职业介绍所老板娘的表妹要辞职,换做是她……

    唉,她无路可退,当然只好忍辱负重的做牛做马。

    “怎样,考虑得如何?”聂谦催促地问。

    “这上面怎么没写福利制度?”彤甄明察秋毫。

    “女佣要什么福利?”聂谦挑了挑眉,流露轻蔑的神色。

    “就是每个月我至少要有六天休假,一年还可以有不扣薪的七天病假,生孩子时要有四十五天的产假,到了年终我要领年终奖金……”彤甄什么书都看连劳基法都看得滚瓜烂熟。

    “你以为我请你来做少奶奶?”聂谦绷着俊脸。

    “女佣是人,不是奴,如果你把女佣当奴看,表示你不尊重*,这年头不尊重*是犯法的行为,要坐牢的。”彤甄字字句句充满威胁。

    “爱签不签随便你!」聂谦伸了伸腰,做出跟她说话很累的表情。“可是这份合约书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彤甄质疑。“你去外面探听一下行情,五万块能请两个菲佣了,你如果不想干,我叫职业介绍所找两个菲佣来,顺便免费教聂谨英文。”聂谦做势要收回合约书。

    “好嘛,好嘛,我签就是了。”彤甄赶紧拿起笔签名。

    就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由此看来,老天爷将有大任务要派给她,会是什么任务呢?诺贝尔奖就不必了,李远哲已经得过了,她不稀罕。左想右想,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属意她将来成为台湾第一个女总统!

    一想到这,彤甄像个神经病,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有什么事那么好笑?说来听听。”聂谦饶富兴味的询问。

    “没什么,我天生爱笑。”彤甄才不打算泄露天机。

    “有些规矩虽然不在合约书内,但我必须先声明……”彤甄不悦地打岔:“我也声明,如果你想加重我的工作,门都没有。”

    “晚上睡觉一定要关紧门窗。”聂谦没理会她的疑心病,继续说道。

    “这不太好吧,空气不流通会造成心脏病……”“如果你不关好,聂证半夜溜进去,你失身不关我的事。”“好,我不但会把门窗关好,还会用桌子堵住门窗。”“还有,我在家时,你才能洗澡。”“为什么?”彤甄下意识地责骂:“你不要脸,想偷看我洗澡!”“女人的身体我看多了,我担心的是聂谨。”聂谦一脸正人君子。

    但他确实有想过做“唐明皇”的歹念……

    传说杨贵妃的洗澡姿势风情万种,唐明皇只偷看了一眼就壮情勃发,从此三千宠爱聚在杨贵妃一身,不知彤甄洗澡时是不是也有此魔力……

    天啊!趁著鼻血还没流出来,他赶紧自抽屉拿出卫生纸,假装擤鼻子。

    以他过去的水准而言,他的男性象徵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蠢蠢欲动。

    不过她就是有这种吸引力,连衣服都不用脱,就让他有*焚伸的感觉。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能故意不回家,我天天都要洗澡,不洗澡我没办法睡觉。”彤甄非常正经的道。

    “另外,我希望你别勾引我任何一个弟弟,以免引起兄弟阋墙。”聂谦真会说话,排除他自己之外,等于是把彤甄当成囊中物,一人独霸。

    “这句话对你的弟弟们说比较正确。”彤甄纠正的说。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去帮聂咏做饭。”聂谦挥手示意她出去。

    服侍六个少爷,这种女佣工作,是福?还是祸?

    跟聂谦单独面对面说话,彤甄只觉得好累,累得连脚趾头都懒得思考!

    第三章

    第四章

    呜呜呜……

    彤甄将小伟放在床中央,自己呆坐在床沿,抱着枕头,欲哭无泪。

    她是怎么了?被聂谦那个猪八戒轻薄,此刻她应该哭得像石门水库泄洪,可是她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一点想哭的情绪也没有。

    着魔!这是她对自己不合情理的反应,唯一的解释,因为除了着魔以外,她的脚趾头想不到其他藉口,能解释自己为何不哭不气不怨不恨,反而一直在回想他所带给她的感觉……

    那种感觉,好复杂,好难懂,整个人身心瘫软无力……

    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也变得呆呆的。

    彤甄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羞于承认她喜欢,好喜欢他*她……就在她发呆之际,门忽然被推开,聂谦提了两大袋的东西,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你又想干什么?”彤甄拿起枕头挡在胸前。

    “这是小伟的尿布和奶粉。”聂谦自若地从袋中取出奶粉罐和尿布。

    “哼!”彤甄抬高下巴,别过脸,一副不屑的样子。

    “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罪就是了。”聂谦以童子军礼向她敬礼。

    彤甄毫不领情地噘着嘴说:“没诚意。”“姑奶奶,算我求你,对不起,原谅我。”聂谦拱手作揖。

    “如果你想我原谅你,就照我的方式道歉。”彤甄高高在上的说。

    “我也想下跪,但我有风湿病,膝盖不能弯曲。”聂谦扭曲着俊脸,试图达到彤甄的要求,可是他的膝盖就是不听使唤……看他痛苦的表情,彤甄于心不忍,宽宏大量道:“算了,我原谅你了。”“你真好骗。”聂谦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哈哈大笑。

    “你好可恶——”彤甄再次把枕头当石头使用,朝他掷去。

    这回聂谦毫不困难地接住枕头,然后他边往彤甄接近,边暧昧的说:“打是情,骂是爱,我想我了解你的心意了。”彤甄本能地向后退,但她立刻发现她退错了方向,退到床中央,不但使她陷入更不利的情况,而且有变相勾引他上床的嫌疑,这这这……情急之下,她抱起熟睡的小伟,像个绑匪般威胁道:“你别过来,小伟在我手上!”“我只是走过来把枕头放好,你以为我想干什么?”聂谦促狭的说:“你快把小伟放下,吵醒他,你今晚就甭睡了……”话才落定,小伟就狠声大哭。

    “小伟乖,小伟别哭,快快睡觉。”小伟才两个月大,自然是听不懂彤甄的国语,仍然哭个不停。

    虽然要小伟停止哭声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给他含**,但要彤甄在聂谦面前掏出自己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彤甄只好恐吓的说:“再哭……虎姑婆会来咬你的脚趾头。”

    聂谦摇了摇头,自告奋勇的说:“连哄孩子都不会,换我来。”“我们先说好,你要是把小伟弄哭得更大声,今晚你就陪他一夜别睡。”“没问题。一聂谦拍胸保证,然后从彤甄手中接过小伟。

    接过小伟之后,聂谦沿着床来回走动,又摇又晃地安抚着小伟。

    彤甄将枕头竖在床头,根据她脚趾头的估算,小伟至少会哭一个小时,所以她要用最舒服的坐姿,看着聂谦失败的表情,并且大肆嘲笑一番,不过她才将背靠在枕头上,小伟的哭声便乍然停止。

    小伟这个婴儿,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居然十分钟不到就被收服!

    亏她还奉献出她珍贵的**给他含了两三个小时……

    一点良心都没有!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哄孩子!”彤甄酸溜溜的说。

    “那当然,哄孩子是我的专长之一。”聂谦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笑容。

    “想必大少爷抱过很多您的私生子,所以经验丰富。”彤甄嗤之以鼻。

    “你吃醋了……”聂谦嘴角微扬,眼神狡滑得像狐狸。

    “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彤甄拉长了脸,却控制不住脸红。

    聂谦把小伟轻轻放到*,接着食指比在嘴唇中间,小声道:“好了,我们别吵架,免得又把小伟吵哭了。”小伟睡着了,她总算可以去洗澡,然后准备睡觉,但是……

    但是一看到他斜坐在床沿,眼神炯炯有神地在她身上梭巡,那眼神对每一个贞节烈女来说,都是一项最严厉的考验,她很难相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就算贞德在此,恐怕也会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一股狂野的热火从她喉咙烧了起来,她差点提出共洗鸳鸯澡的要求……所幸她的大脑对她及时发出警讯——

    那晚在希尔顿,跟他要遮羞费女子的面容浮现在她大脑。

    不知有多少像她一样下场的女人,迷失在他那对深邃黑眸的注视下?

    要爱上他,毫无疑问的,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他拥有白马王子的外表和财富,彤甄暗忖,从他先前*她的本领看来,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可是那么多女人当中,没有一个让他有想负责的念头……

    不,他有负责,以金钱负责,这种标准的爱情恶魔,不值得她留恋。

    强忍住炽热的*,彤甄装出没被他眼波电到的悠闲表情,跳下床,然后以平稳的步伐走到门边,拉开门,下逐客令的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你洗澡了没?”聂谦讪讪地走到门口,停下来问她。

    “不洗了,今天太累了。”彤甄露出微笑,向他挥挥手道:“晚安了。”“老天!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吗?”聂谦沙嘎着嗓音说。

    “甜言蜜语对我没有效。”彤甄板着脸。

    “我向来实话实说……”聂谦想解释,但话被打断。

    “有多少女人被你的‘实话’骗失身?”彤甄不客气的问。

    “唉!你误会我了……”聂谦心知希尔顿那晚的事让她对他有所成见,严格说起来,他用钱玩了一个拜金女郎的身体,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但如果她肯听他把话说完,她就会明了他才是受害者。

    那女人用相同的手法——假*膜,骗过很多凯子的钞票。

    起初他以为她是守身如玉的稀有动物,对她又敬又爱,但她百般勾引他,他直到跟她上床后才知道她是假货,不过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两人交往了好一阵子,直到她露出爱慕虚荣的本性,刷爆他给她的金卡为止。

    那天在希尔顿没揭穿她,完全是因为他宅心仁厚,不想让她太难堪。

    日久见人心,他相信总有一天,彤甄会看见他的优点。

    其实也不能怪彤甄只看到他的缺点,一见到她,老爸风流的遗传因子就会在他血液里头蠢蠢欲动,害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

    “我亲耳听见的。”彤甄鄙夷的说。

    “有些事,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见得是真的。”“这种大道理,我听不懂。”彤甄故作一脸的天真无知。

    “我现在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聂谦眼神非常露骨的明示。

    “晚安。”彤甄出其不意地用力推他一把,然后快速地把门关上。

    怪!他干嘛跟她说他没有女朋友这种无聊的话!

    她是女佣,又不是媒婆……

    ☆

    又是睡到太阳快晒到屁股才起床!

    彤甄伸了伸腰,昨晚是她到聂家做女佣以来,睡得最甜的一晚。

    咦?小伟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滚到床底下摔成白痴?彤甄大惊失色地跳下床,左找右找,翻东翻西,只差没把地毯掀起来看,就是没看见小伟,难不成他一直滚,滚到二楼……

    越想越可怕,彤甄顾不得穿拖鞋,赶紧下楼去察看。

    这个时候,屋里怎么会有脚步声?今天大家都有很重要的考试,甚至为了这个理由,那些做舅舅的聂家兄弟,昨晚皆不愿替小伟下山买奶嘴,照理来说,现在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留在家中,而不去参加考试……

    难道是小偷潜入!

    有此可能,彤甄连忙从聂诚的房间,拿出一根球棒,小心翼翼走下楼。

    天才就是天才,谁房间里有什么,她去一次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聂谦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在他的脚边有一张又新又漂亮的摇篮,走近一看,小伟正满足地吸着奶嘴。

    “你终于睡醒了,睡美人。”聂谦放下报纸,一脸愉悦。

    “小伟怎么会在这儿?”彤甄蹲在摇篮旁,用一只指头逗小伟笑。

    “他天没亮就哭了,我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把他抱出来,免得吵醒你。”“你去抱他时,有没有对我毛手毛脚?”彤甄吹毛求疵的问。

    “我发誓,没有。”聂谦只是用眼睛看了她睡相一会儿。

    好吧,看在他没早早叫她起床看顾小伟的份上,姑且相信他人格一次。

    彤甄好奇的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晚一点去没关系。”“既然这样,你帮我看着小伟,我去洗衣服。”聂谦咳了咳声,彷佛喉咙有异物般,淡然地道:“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彤甄怀疑自己听错了,*了*自己耳朵,发现还在,而且功能正常,这么说不正常的是聂谦,她关切的问:“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我是体谅你昨晚照顾小伟太累。”“哦。”彤甄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中很纳闷,聂谦今天早餐吃什么?怎么会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彤甄不由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发现他身上少了冷气团,他突然变温柔的企图是什么?

    她照例用脚趾头想,平常因为有穿拖鞋的缘故,她面临想事情时,外人看不见她脚趾头会像弹钢琴般弹动的情形……

    这一次她没穿鞋,聂谦看在眼中,愈发觉得她特别可爱。

    “我对你这么好,你难道没有任何表示?”聂谦有意邀功。

    “谢了。”彤甄不安地动了动脚趾头,一时之间,她还无法适应他原本冷冰冰的态度变得如此温和,她需要独自的空间和时间思考,她必须找个藉口迅速逃开他热切的注视,好好想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小伟该喝牛奶了,我去冲奶粉。”“我半个小时前才喂过他。”

    “那……”彤甄脚趾头一动,“我去刷牙洗脸。”聂谦有感而发:“我发现你有边想事情,边动脚趾头的习惯。”“你怀疑我有香港脚吗?”彤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脚抬到他面前。

    “你的脚趾头真可爱,长得像蚕宝宝。”聂谦被她突来的举动弄得眼中充满笑意,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行为唐突,把脚缩了回去,他想……

    他会抓住她的脚踝,逐一亲吻她的脚趾头。

    彤甄看到他一脸色相,就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心中更是不快。

    这下子,她懂了,他的温柔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目的仍然是——性。

    昨晚强吻她的胸部求欢不果,今天改变战术,想以温柔迷倒她,他当她是笨女人啊,看不出他想骗她跟他上床……越想越生气,便胡乱开骂:“我最讨厌人家嘲笑我的脚趾头,又短又肥。”“你真难伺候!我刚才明明是称赞你,你偏偏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哪敢让大少爷伺候,那会使我折寿的。”彤甄睨眼讽刺。

    “会短命的是我,迟早被你气出心脏病。”聂谦不甘示弱。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气一触即发,“哇!”的一声,小伟适时发出哭声。

    “好像我们两个一斗嘴,小伟就会哭。”彤甄收敛怒火,正欲抱起小伟。

    “别动他,看他两只小手握那么紧,大概在便便。”聂谦及时阻止。

    “哇!好臭!”彤甄掐住鼻子,暂停呼吸,速速退后三步。

    “大便本来就是臭的,难不成你的是香的!”聂谦替不会说话的小伟反驳。

    “我没他那么臭,不信下次我上完大大,你可以去闻闻看。”彤甄大笑。

    “我又不是狗,有闻大便的嗜好。”聂谦自我挖苦道。

    叮咚——叮咚——

    电铃声响起,门外传来邮差洪量的叫声:“挂号信!”“我替小伟擦屁屁,你去领挂号信。”聂谦非常体贴的说。

    “呃……好。”彤甄感动极了,筑在心中的那面墙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瓦解。

    他是少爷,她是女佣,同时有两件工作在她手边,按照常理,做少爷的,应该是用眼睛看著女佣忙手忙脚而无动于衷……

    但他不单来帮她,甚至帮她做“擦屁股”的工作,怎不令她感动!

    忍住想呜呜呜的冲动,她快步走到门口,从邮差手中取回挂号信,是聂证的,回到客厅时,聂谦也正好抱着光屁屁的小伟到客厅,只见他手脚俐落地替小伟穿好尿布,塞上奶嘴,放回摇篮里。

    看他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替婴儿换尿布……

    他为什么会有经验?答案非常明显,她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一定是——他曾经有过私生子!

    他比他老爸更坏,他老爸最起码会把聂证这些私生子接回来抚养,而他不但对女人始乱终弃,连自己亲骨肉也毫不留情,这种没有人性的男人令她恼怒,但真正令她恼怒的原因,其实是她忌妒那些跟他鱼水*过的女人……

    她不敢相信,此刻的心情竟是——妒意胜过怜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超级奶爸,”彤甄压不住一肚子的妒火。

    “我十七岁就当奶爸了。”聂谦不讳言的说。

    “十七岁就做爸爸,你顶行的。”彤甄感到心如刀割。

    “没办法,家庭因素。”聂谦只顾着逗小伟,没注意到彤甄难看的脸色。

    “你家的遗传因子就是——色。”最后一个字,彤甄拉高嗓音说。

    “你在说什么?”聂谦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我是叫你学你爸爸,把你在外面私生子带回家养。”聂谦恍然大悟,笑嘻嘻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十七岁时,是做聂谨的奶爸。”不过,看她气得胸部比平常涨大一倍,他的手不禁有些痒……顺势抱起小伟,以免自己如她所说,变成一头*。

    “聂谨!?”彤甄一副不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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