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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凤傲天心中满意浅笑,她果然没看错人,遇到如今境界,他竟然能如此沉稳有度,表现的这般大气凛然,可知他内心隐忍力的强大已经达到一个不可超越的极限,但,却并未达到凤傲天心中的满意度。

    不过,来日方长,如今,正是好时机,是生是死,全凭他的决定。

    “玑中郎,依着李校尉今日如此张狂之言,对社稷不忠,对本王不敬者,按照军规,应当如何处置?”凤傲天一手抚摸着手中的暖玉,另一手臂自然垂于一侧,凤眸冷沉,面带冷厉。

    玑柏听闻之后,猛然抬眸,正巧撞上凤傲天射来的凌冽眼神,垂眸,如实回道,“按律当斩,灭其九族。”

    “若是旁观者,并未阻拦,任由其言,该当何罪?”凤傲天如玉纤细的手指划过暖玉,一抹冰凉冷光映照与玑柏脸上。

    玑柏顿时脸色一白,心神一颤,低声道,“但凡牵连着,皆处以绞刑,其家眷发配北极苦寒之地,永不得入境。”

    “慕寒遥,你如今虽革去了将军之职,但,亦是慕家军之首领,此事,你亦是难辞其咎。”凤傲天肃然起身,步履悠闲行至慕寒遥面前,冷漠俊朗的容颜镀上一层嗜血的寒光,“这九族之内,亦是包括你等,这慕府必定是首当其冲。”

    慕寒遥眸光冷沉,垂眸,掩去心中怒意,更多的却是羞愧,慕家百年英明,决不能毁在他的手上,“摄政王若是当真下令如此,草民同其家眷必定遵旨,不过,如今战事在即,未免军心动荡,敌军随时有机可趁,草民恳请摄政王可否暂缓行刑?”

    “末将等恳请摄政王暂缓行刑!”玑柏等人见此,齐齐乞求道。

    凤傲天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随即沉声道,“你是想拿边关安危,让本王网开一面吗?”

    “正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慕寒遥,本王从不知何为网开一面,若是想要让本王改变决定,你要拿出诚意才是。”凤傲天嘴角倾斜,“你应当知晓本王的心思。”

    慕寒遥眸光紧皱,着实不明白这摄政王到底打何主意?寒瑾已被他侮辱,难道,连他也要沦落至此吗?

    那么,他在军中还有何威严?即便是网开一面,那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问心无愧地面对与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李肃与玑柏顿时面色一寒,这……他们连忙抬眸,将目光落在慕寒遥身上,相继做了一个手势,若是当真到无法挽回的局势,那么,他们便顾不得其他,即便杀了摄政王,凤国亦是有皇上在位,虽然年幼,但,只要他们誓死戍守边关,待到幼皇成年,他们依旧是忠君报国的慕家军。

    慕寒遥却知晓凤傲天的武功,适才,他便能如此轻易将自己制服,便知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杀他,谈何容易。

    凤傲天见慕寒遥沉默不语,一眼飘过玑柏等人,他们私下的动作,更是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抬起手臂,冲天打起一个响指,“既然你不愿意,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本王饲养与林中的宝贝如今可是饥寒交迫的紧,迫切需要食物,你若不愿当本王的人,那本王便将你赏给它们好了。”

    她冷冷说罢,眸底射出慑人杀意,魂魄二人随即飞身落于营帐内,脚未沾地,慕寒遥已被他们二人架起闪身离开。

    玑柏等人顿时一惊,李肃更是大惊失色,想起树林中的惨象,连忙喊道,“不好,将军如今怕是已经被带入五里之外的树林中,那里有狼群。”

    “摄政王,若是将军有何不测,末将等必定会随将军而去。”玑柏向众人递着眼色,一面向凤傲天胆直言,一面已经渐渐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凤傲天扬声一笑,“慕家军素来不是同生共死的吗?你等宁可一起死,也不愿冲出去救他,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宁可共死,也不愿求生?”

    玑柏等人一怔,这才恍然,连忙收起拔刀的动作,齐齐站起,也顾不得一日跪立的疲劳,一瘸一拐地转身冲出了营帐。

    凤傲天轻挑柳眉,她倒要看看慕寒遥到底能坚持多久,不徐不慢地走出营帐,抬眸,月明星稀,寒夜阴森,玑柏已然发出命令,领军向五里之外的树林中赶去。

    四喜紧随着叶锦素身侧,不敢多言,微微抬眸,打量着凤傲天的侧影,比起这夜风刺骨,还要冷冽几分,不过,他却觉得今日的摄政王与往昔不同,多了几分心思莫测的神秘。

    魂魄二人将慕寒遥直接丢入树林内,便闪身离开。

    慕寒遥浑身赤luo地跌落在林中,衬着月色,一手撑地,正欲起身,便感觉到掌心的粘稠,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与树林内,久久无法散去。

    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遍布残骸,夜幕笼罩,寒风阵阵,阴寒的月光映照在昏暗的树林内,打在冰冷的地上,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蚀骨惧意。

    将按在地上的掌心摊开,腐肉的恶臭味弥漫,他眸光寒冷,即便他是杀伐疆场的将军,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亦是忍不住心神一颤,极力掩去心中的反胃焦灼,自地上起身, ...

    (心中更加肯定了摄政王果然残暴的事实。

    不过,看向眼前的撕碎的铠甲,栖国的士兵?脑海中突然想起凤傲天所言的宝贝,他微微俯身,忍着恶心,这才肯定他们是被狼活生生咬死的。

    如此一想,慕寒遥的心思更沉重了一些,自地上捡起一把长刀,找到一块干净的黑布,遮住重要部位,谨慎小心地观察着林中的动向,疾步向树林外冲去。

    “嗷呜……”一阵悲戚的狼嚎声冲破上空,传入他的耳内,漆黑的瞳眸闪过弑杀冷光,将长刀拔出,足尖轻点,飞身而出。

    但却为时已晚,须臾间,便看到无数道阴森绿光围绕着整个树林,向他缓缓逼近,他大骇,不曾料到这处竟然有狼群。

    狼是最凶残的动物,凡是被它们盯上的猎物,都不会被轻易逃脱,慕寒遥深知如今自己的处境,危险逐渐逼近,但凡他有任何的动作,都会招致狼群围攻。

    曾经,他也遇到过狼,却不是如此庞大的狼群,如今,只他一人,他要如何面对狼群的攻击?

    他一面想着逃脱的方法,一面则屏住呼吸,快速轻盈地立于一颗高树之上,观察着动向,突然一道寒冷吹过,他身旁已然立于一道身影。

    他侧眸,却对上一道似笑非笑地凤眸,俊美非凡的容颜,月光婆娑,映衬着凤傲天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冷然的神情,那嘴角微抿,似是只要她一开口,他慕寒遥下一秒便会被狼群撕裂。

    慕寒遥正要说话,顿觉眼前的容颜近在咫尺,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淡淡地薄寒,如女子般娇艳欲滴的红唇扬起一抹暖人心脾的笑意,长眉若柳,一双凤眸微弯,看似含笑,却又凛然生威,面容艳丽无比,如若不是他性情残暴,钟爱男色,仅凭这俊美的容颜,也会让这凤国多少的青年才俊趋之若鹜。

    在他愣神之时,胸前一凉,垂于胸前的发丝已被撩与耳后,凤傲天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然滑过他的面颊两侧,修长的手指自他墨发间缠绕,不到片刻,便收起手臂,打量着他,“这云锦发带才适合你。”

    慕寒遥眸光微沉,心思一动,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对他如此,但是,被一个男子竟如此亲昵地束发,而且,还是喜爱男色的摄政王,不免让他心生不自在,他微微向后,与凤傲天保持一定距离,垂眸,“草民多谢摄政王。”

    凤傲天对于他的疏离不以为意,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低头,将目光落在他腰间遮挡的黑布,随意抬手,便将黑布扯下,“如此晦气之物怎能沾染你的身体。”

    慕寒遥未料到凤傲天有如此的举动,先是为他亲自束带,如今,却说出如此只有男女之间才有的轻佻话语,让他着实有些沉闷,却不知如何回避。

    可是偏偏,这会如此之近的与凤傲天在一处,而且,连一丝遮蔽物都没有,他突然闪过一丝不该有的羞涩,更加不愿让他看到如今自己赤身luo体的模样。

    如此一想,他心思更沉,他这是怎么了?

    连忙伸手,便要将那块黑布夺过来,却见凤傲天扯下之后,便轻轻一挥,那黑布乘着月色随风落下。

    他眸光冷厉,抬眸,正欲开口冷嗤,眼前一黑,一件长袍已然披在自己身上,他垂眸,却见那一双白皙的纤细手指熟练地将腰带系好,顺势打量了自己一番,低沉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慕寒遥心下一冷,将内心的疑惑敛去,面色冷然,“草民……”

    他正要拒绝,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紧接着便看到玑柏带领着慕家军冲入了树林,进入了狼群的包围圈。

    慕寒遥面色一沉,暗叫不妙,抬眸,却看到凤傲天凤眸微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可考虑清楚,不从本王者死,包括慕家军,本王的宝贝们可是饿了整整一日。”

    “将军,您在何处?末将等誓死跟随将军,同生共死!”玑柏并未见慕寒遥,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尤其是他身下的战马不停地摇晃,似是感觉到了危险将近。

    李肃驾马上前,行至玑柏身旁,“你看,这些残骸便是被狼群生吞活剥的栖国士兵。”

    玑柏低头,便看到他们马下皆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眉头一皱,“将军难道出事了?”

    “若是将军出事,那我等定要为将军报仇。”李肃眸光一沉道。

    “嗷呜……”又是一声凄厉的狼嚎声。

    适才隐去的狼群此刻正缓缓地前行,阴森的绿光透着嗜血的寒冷,逐渐逼近。

    战马亦是惊慌地嘶叫,不停地踢着马蹄,连连后退。

    慕寒遥看着如此情景,抬眸,再次看向凤傲天的时候,他紧握的双拳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隐去漆黑瞳眸中深邃的幽光,“草民但凭摄政王处置。”

    “此话当真?”凤傲天带着几分不信的语气问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慕寒遥斩钉截铁地应道,如今,如若他不答应,那么,整个慕家军便会毁于他的手中。

    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凤傲天便算计好了一切,先是将他带入林中,后又将慕家军引至树林,以此相要挟,如今,他别无选择。

    “将军,您在何处?”玑柏亦是看到向他们逐渐逼近的狼群,眼看着狼群张开獠牙,一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的狰狞模样,而他们身下的战马更是惊慌地连连后退。

    “大不了拼了。”李肃拔出佩刀,冷声喝道。

    玑柏比李肃要沉稳,如今将军生死未明,而狼群更是能抵御千军万马,仅凭他们,即便是骁勇善战,如今,也是难有胜算,不过,他总觉这其中有何蹊跷。

    他沉思片刻,眸光一暗,“我们中计了。”

    “中计?”李肃与其余将领将目光齐齐落在玑柏身上。

    玑柏面色一寒,“摄政王特意引我们在此,便是要逼将军就范,是我们害了将军。”

    众将领听罢,面色更加阴沉,可是现下,他们该如何做?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低眸,观察着下面的景象,月色弥漫,玑柏一身黑色铠甲,容貌虽不及慕寒遥俊朗非凡,却也算是俊秀青年,尤其是那一双眼眸,与慕寒遥倒有几分相似。

    慕寒遥阴沉的目光始终落于距离一尺之远的凤傲天身上,他如何也不曾相信凤傲天当真看上了自己,可是,事发突然,莫名其妙被掳入军营,受他威胁嘲弄,而他却始终处于被动,他慕寒遥还从未输的如此惨烈过。

    凤傲天转眸,不过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慕寒遥,他如今不过是暂时委曲求全而已,但,心中对于自己定然是不服,来日方长,她定要将他这匹烈马彻底地降服,为她所用。

    “既然任由本王处置,那便随本王回营吧。”凤傲天说罢,便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二人离开树林。

    慕寒遥沉声道,“摄政王,那困于林中的将士呢?”

    “夜色寂寥,既然本王的宝贝无法美餐一顿,看看也是好的,昨日本王险些遇难,营中竟无一人前去救驾,如今 ...

    (,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他们还能安然无恙?一早便入了本王宝贝的腹中。”凤傲天眸光阴冷,语气中蕴藏着嗜血的杀戮,在这寒风中,更显血腥。

    慕寒以然知晓昨日之事,虽然他身在采石场,但,营中之事依旧了若指掌,对于摄政王在营帐中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出其不意,不似以往那般冲动,反而设下陷阱,让他自行坠入。

    转瞬间,凤傲天便带着慕寒遥落入营帐,跪与营帐外的青衣如今已经神志涣散,但,依旧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冷风自身旁吹过,便见两道影子已然没入营帐内。

    “四喜,备浴汤。”凤傲天冷冽的声音传出。

    候与营帐外的四喜低声应道,“是,奴才这便命人去准备。”说罢,无视着不远处跪立的青衣,疾步离开。

    凤傲天已然松开慕寒遥的手腕,斜卧与软榻上。

    慕寒遥依旧挺拔地立于一侧,适才被凤傲天抓着的手腕处隐隐还残留着些许的凉意,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心情极为复杂,早先听闻过摄政王的喜好,他后宫中不乏姿色上乘的美男子,每每承欢与他身下的男子,翌日皆是伤痕累累地被抬出寝宫,更甚者已是当场毙命。

    那么,今夜,他该如何对待自己?

    漆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幽暗与视死如归的壮烈,何种痛他未尝过,即便今夜生不如死,他亦不能动摇,比起慕家军,他受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四喜已然备好浴汤,连忙入内,躬身禀报道,“王爷,浴汤已备好。”

    “嗯,伺候慕将军沐浴更衣。”凤傲天挑眉,把玩着手中的暖玉,冷漠道。

    “是。”四喜应道,侧身道,“慕将军,请!”

    慕寒遥阴沉着脸,冷峻的容颜没有丝毫的情绪,转身,走出了营帐。

    一番沐浴之后,慕寒遥换了一身褐色常服,如墨色长发披与身后,四喜命两名随身太监连忙上前伺候。

    慕寒遥带兵打仗数年,已然习惯与独立料理饮食起居,见两名太监前来,摆手道,“不用。”

    四喜示意两名太监退下,他亲自将梳妆台前的发带拿起,递给慕寒遥,“慕将军,这是王爷素日最喜爱的发带。”

    慕寒遥想起适才树林中,凤傲天亲自为他束发的情景,他垂眸,自四喜手中接过发带,云锦绸缎,触手丝滑,他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抚摸着,鬼使神差地抬手,用它束发,步履沉稳地向凤傲天的营帐内走去。

    行至摄政王营帐外,慕寒遥看了一眼不远处跪立的青衣,男子俊美羸弱,弱柳扶风,亦算是难得的美男子。

    青衣抬眸,对上慕寒遥打量着他的深邃瞳眸,心思一沉,此人,他最熟悉不过,连忙垂眸,内心哀叹不已,他自幼仰望敬佩的慕将军,如今,却也要被迫承欢与摄政王身下,那么,他还活着还有何指望?想到此,他再无生念。

    慕寒遥不过看了一眼,便漠然转身,步入帐内,便见凤傲天依旧斜卧与软榻上,见他入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四喜见状,连忙退出帐内,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面色无常。

    凤傲天收起手中的暖玉,自软榻上起身,俊美明艳的容颜,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她一步一步向慕寒遥靠近,抬起手指,指着床榻,“去榻上躺着。”

    慕寒遥冷然转身,步步坚毅地行至床榻,却听到冰冷的声音自耳后传来,“脱了。”

    他身形一顿,抬手,将腰带解开,用力一拉,身上的常服滑落,露出他精壮紧致的身材。

    “躺在榻上。”凤傲天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缓步行至床榻。

    慕寒遥双拳紧握,紧闭双眼,敛去内心强烈的羞辱感,躺在床榻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凤傲天倨傲地立在床榻边,正在用欣赏猎物的眼神打量着他。

    凤傲天嘴角微斜,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捻着一根绣花针,她卷起袖袍,针尖刺入慕寒殷肩处,便看到一滴鲜血自古铜色的肌肤上溢出。

    慕寒遥面无表情,并无任何的反应,他不知凤傲天到底要做什么,只感觉到左肩处传来阵阵针扎的刺痛,可是,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羞耻感。

    凤傲天一顺不顺地注视着他,自左肩上缓缓向下一针针地刺着,鲜血静静地流淌着,营帐内寂静无声,连一丝的喘息声都未听闻,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弥漫与营帐之内。

    慕寒遥额头上不觉间浸着一层薄薄的汗珠,身体紧绷僵硬,凤傲天能够感受到自他骨子里流露出的刚强与坚毅,还有那身为统帅的傲气,莫不是她设计,使他陷入绝境,他怎会如此甘愿地安然躺在这床榻之上,任她肆意妄为。

    不过多时,凤傲天收起绣花针,掏出怀中的绣帕,将针扎之处的血迹擦拭干净,满意地看着自左肩处延伸至胸口处的杰作,顺带着将慕寒遥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拭去,语气淡淡地说道,“可以了。”

    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声音,似是觉得过了一世之久,他慢慢睁开双眸,对上凤傲天冷然的凤眸,不发一言。

    凤傲天抬起手掌,将不远处梳妆台处的铜镜吸入掌中,接着照在他的胸口处,“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你要时刻记得若是敢背叛本王,下场绝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语气间的威慑,让慕寒遥眸光一暗,他顺着铜镜,便看到自己左胸处上面刻着一个“天”字,他剑眉不自觉得一动,他算是被她刻上了属于她凤傲天的印章?他心中不禁凄然冷笑,慕寒遥啊慕寒遥,未料到你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

    凤傲天见慕寒遥不为所动,也不再多言,素手一挥,铜镜安然无恙地置于原处,随即,将锦被盖与慕寒遥身上,抬起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一敲,“睡吧,明日可不会像今夜这般轻松。”

    慕寒遥猝不及防,被凤傲天如此亲昵地敲了一下额头,看着她径自起身,已然背对着他离开,他低头,看着被盖上的锦被,摊开手掌,掌心已浸满了汗水,心中的某一处蓦然地颤动,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即便是生死一线,也不曾这般的紧张过,侧眸,看了一眼胸口处用绣花针刺上的印章,他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幽光,阖上双眸,面色如常。

    凤傲天行至屏风外,走出营帐,便看到不远处看似气息微弱的青衣,她抬步向前,行至他的面前。

    青衣抬眸,眼神一晃,便看到凤傲天居高临下的冷视着他,那冷眸令他不寒而栗,连忙张嘴,嘶哑破碎的声音响起,“奴见过摄政王。”

    凤傲天眸光一冷,“本王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青衣眸光一暗,已然心死,“是奴所下。”

    “本王与你有仇。”语气中带着肯定,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灭门之仇。”青衣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知死期将至,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背后之人,本王不会问你,即便问了你也不会开口,本王如今给你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则 ...

    (是死路。”凤傲天并非良善之人,但,她更知晓即便杀了他,亦不过是多了一条人命罢了,无益之事,她向来不做。

    不等青衣回应,她继续道,“生路便是,待在本王身边,任凭差遣,本王给你三年期限,届时,本王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寻本王报仇;死路便是,本王还从未尝过人肉干的滋味,正巧,可以拿你来试试。”

    此时,军营之内,除了一旁巡逻,站岗的士兵,还有营帐内假寐的慕寒遥,营帐外恭身候立的四喜与其余太监,皆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凤傲天所言,众人皆是心神一颤,想着这摄政王当真残暴不仁,人肉干?亏她想得出来。

    青衣敛眉,活着,他还有机会报仇,死了,便再无报仇的机会,与其如此死了,倒不如拼上一拼,即便到时杀不了她,亦是个希望与念头。

    他抬眸,晦暗的眸光溢满坚定,“奴选择生路。”

    “四喜,将他身上那刺鼻的脂粉味给本王洗得干干净净,日后,不许再让本王闻到。”凤傲天肃然转身,冷声道。

    四喜连忙应道,随即便恭迎凤傲天入帐。

    “备浴汤,本王乏了。”

    “是。”四喜看了一眼青衣,便命两名太监将青衣扶起,抬回青衣的帐中,随即,将早已备好的浴汤抬入了营帐。

    凤傲天沐浴之后,柔顺的墨发披与身后,仅用一条云锦发带懒懒束着,身着紫锦常服,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柳眉微挑,少了几分煞气,反倒凭添了些许的柔和,因着常服宽松,凤傲天并未束胸,窈窕的身姿笼罩与锦服之内,甚是娇柔妩媚。

    她径自行至床榻,见慕寒遥躺与床榻外侧,她眸光闪过一抹狡黠,如若不与他同榻而眠,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喜爱男色的假象?

    她顺势将慕寒遥轻轻一推,便躺与他的身侧,自幼,她便与狼群一同生活,后来,被那人从狼群中带走,便过着独居的日子,她向来不喜欢与人碰触,与旁人接触,更不会与陌生人睡一张床,可是,如今,她不过是穿越到这个异世两日,便与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了一处,凤傲天冷然一笑,如今的她,已经不是旁人的影子,而是主宰凤国命运的一国之王,她必须适应如此的生活。

    如此一想,也便不再纠结,便当身旁的人是空气,径自闭上双眸,安然睡去。

    慕寒遥待感觉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猝然睁开双眸,漆黑的瞳眸冷视着凤傲天的侧脸,她朱唇微抿,眉眼微弯,不似素日那般的嗜血凶残,微弱的烛光透过纱帐,打在她清冷俊美的容颜上,反倒是凭添了几分柔和,周身散发着淡淡地光晕。

    他怔愣片刻,思绪万千,那冰凉丝滑的手指已然遮住他深邃暗淡的双眸上,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怎还不睡?难道……你想要本王对你做点什么?”

    queen。5 赐婚 尘烟雨

    (慕寒遥伸手将凤傲天覆盖在他双眼上的手拍掉,转身,背对着她,极力掩去内心因适才看到她侧颜时,被她发现的那一抹悸动与慌乱,低声咒骂自己,怎会看一个男人而看痴了呢?而且,还是这位yin虐不堪的残暴摄政王。

    他眸光一沉,紧抿着唇,全身紧绷,一再地问着自己,今日他究竟是怎么了?

    凤傲天见慕寒遥有如此的反应,微微一顿,却不在意,亦是大咧咧地躺在榻上,昨日一夜未阖眼,今儿个又忙了一日,她如今确是有些倦意,随即便安然睡去。

    慕寒遥的神经亦是绷了许久,时间逐渐流逝,营帐内异常宁静,他亦是卸下一日的重负,伴随着后背传来的淡淡呼吸声,而缓缓睡去。

    树林内,玑柏等人与狼群僵持不下,既不能强攻,也不能让狼群得逞,故而,一夜饱受寒风侵袭,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与狼群对峙,直至天明。

    凤傲天一向浅眠,即便累的筋疲力尽,也不会陷入沉睡,浑然不知的状态,故而,也不过休憩了两个时辰,天色渐亮,她便已无睡意。

    径自起身,掀起锦被,便看到始终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的慕寒遥,她当然知晓,在她睁眼那一刻,慕寒遥便醒了。

    凤傲天径自行至屏风后,脱下常服,束胸之后,走了出来,便看到慕寒遥已经下榻,穿着昨夜的常服,恭敬立于一侧。

    “过来。”凤傲天肃然立于原处,面带微笑,眼眉间亦是溢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她觉得,对待自己的人一定要温柔才是。

    慕寒遥直视着凤傲天,看着她修长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眼角含笑,清晨的柔光打在她一身紫衫上,更显明艳动人,雍容华贵,他很难将那个嗜杀成性,凶残暴虐的摄政王与她联想与一处,他不禁疑惑道,这其中难道发生了什么?

    早先便听闻摄政王性情不定,难道,这是她行使残暴手段之前的征兆?

    他如今没有拒绝的权利,因着他身后背负太多的重担,慕家军的荣耀,远在京城慕府的安慰,还有被摄政王囚禁的弟弟,他本就是信守承诺之人,胸口处被刺字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似是在时刻提醒着他,慕寒遥从今往后,便是摄政王的人。

    冷峻的容颜,黑色锦袍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步伐坚定,沉稳有度,不卑不亢地向她走来,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却意味着他对她的承诺。

    凤傲天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行至她的面前,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她继而沉声道,“太远了,再近”

    慕寒遥尽量与她保持着距离,他们之间不过两尺的距离,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面部细微的变化,这难道还远?

    他抬步,又上前一步,这一步,好似跨过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让他再无后退的余地。

    凤傲天的身形极为颀长,但,比起慕寒遥,还是差了一些,如今,二人近在咫尺,她却比他矮了半个头。

    他依旧面不改色,面无表情,寒冷深邃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不知在看着什么,凤傲天顿觉自己被无视,习惯性地抬起手指,在他的额头敲了一下,“低头。”

    慕寒遥已经被凤傲天如此毫无防备地敲了两次额头,如此俏皮的动作,竟然被一个男人做的如此娴熟,而且,还是对他一个男子,他不免觉得有些别扭,奇怪的是,他却并无一丝的厌恶,听话地低头,却对上她一双微眯的凤眸。

    比起他的双眸更加地漆黑明亮,却透着不寒而栗的冷厉,独独如今带着半分的笑意,衬托的更加深邃迷人,一眼望去,便移不开眼。

    慕寒遥认为男人长得太过俊美,便是妖孽,可是,这摄政王不但俊美,而且带着女子与生俱来的娇媚,却又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尊荣华贵,如此矛盾的冲突,即便她身为男子,单是此刻这一抹轻柔浅笑,便能让人无法自持,不论男女。

    “四喜,将慕将军的铠甲拿来,日后,他便在本王这处卧榻。”凤傲天直视着慕寒遥,沉声道。

    “是,奴才这便去。”四喜连忙应道,疾步向慕寒遥曾经住过的营帐走去。

    凤傲天见慕寒遥目光怔怔地注视着自己,她笑意更深,抬手,将他身上的常服一扯,盯着他的胸口,胸口处红肿一片,但,那一个“天”字却甚是清晰,她将手指抚上那刺着字的地方,冰凉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他的胸口,却让他感觉到那片肌肤似是在灼烧般的疼痛,待到凤傲天收起手指时,胸口的红肿消失,而那字体就像是自娘胎带出的胎记,永世不忘地刻在了他的身上,更是让他铭记于心。

    “这个代表什么?”凤傲天指着那个“天”字,冷声问道。

    慕寒遥面色微暗,想起昨日她刺字之后所言,心思一沉,“草民……草民乃是摄政王的人。”

    “你记得就好。”凤傲天对于慕寒遥的回答甚是满意,接着伸手将扯开的衣衫合拢,“即日起,你便官复原职。”

    慕寒遥听闻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叩谢道,“臣定当不负摄政王厚望,誓死戍守边关,定不让栖国士兵踏入半步。”

    凤傲天微微弯腰,将他扶起,“既然你明白本王心意,那本王也不必多言。”

    “臣绝无二心。”慕寒遥抬眸,与她对视,他如今不过是在下赌注而已,虽与凤傲天相处不过短短六七个时辰,他却认为,这摄政王残暴,并非昏庸。

    如今,民不聊生,栖国又趁机挑起战火,现下,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上一赌,若是输了,他便于凤国共存亡,若是赢了,凤国还会有一线生机。

    凤傲天不再多言,如今,她的目的已然达成,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慕寒遥去处理,她便可以回京处理其他事宜。

    她遇袭之事,与京城那人脱不了干系,如今知晓她还未死,那人怕是已经坐立难安,或许正在策划着其他阴谋,她多留在此处几日,京城便会多几分异动,如今她恶名昭彰,若是,京城有人造反,怕是她很难安然无恙回至京城。

    帐外,四喜已经命人将慕寒遥的战袍取来,“王爷,慕将军的战袍已经取回。”

    “嗯,伺候本王与慕将军洗漱。”凤傲天冷声道,敛去眉眼间的笑意。

    慕寒遥亦是不苟言笑,保持着君臣间的礼数,端立与凤傲天一侧。

    四喜领着随侍太监躬身步入帐内,谨小慎微地伺候着凤傲天与慕寒遥洗漱更衣。

    青衣一早便候在帐外,面色略显苍白,一身黛青色长衫,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无半分脂粉气息,看似弱柳扶风,甚是娇弱。

    昨夜,他辗转难眠,不知摄政王为何要留他一命,想起她一贯凌虐人的手段,不禁哀叹起来,不知这三年他能否坚持下去。

    一番梳妆之后,凤傲天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她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

    (

    她凤眸冷沉,面如秋月,俊美绝伦,周身散发着华贵非凡之气,云端高阳,不容直视,肃然转身,打量着立于她面前已然穿戴妥当的慕寒遥。

    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透着锐利锋芒,威武不凡。

    凤傲天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邪魅一笑,“日后,除了本王,不许任何人靠近你三步之遥,不论男女。”

    慕寒遥深邃的眸光微闪,似是不解,注视着凤傲天笑容更深的俊美容颜,他敛去心中的疑惑,沉声应道,“臣遵命。”

    “本王的人,可容不得旁人窥探。”凤傲天冷冷地警告,“若是有人敢觊觎你,你可知后果?”

    慕寒遥垂眸,望着凤傲天略显魅惑的笑容,漆黑的瞳眸透着冷厉嗜血,她的话时刻提醒着自己,从今往后,他慕寒遥便是摄政王的人,是王的男人,不是臣子,即便他如今别无选择,甘愿委身,但,依旧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德底线,收敛内心的纠结情绪,木讷地应道,“臣遵命。”

    凤傲天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比起花费精力与时间收复营中将士的心,还不如赢得一人心来的效果大,而此人必定是营中士兵信服之人。

    “随本王一同前去,迎接你的慕家军回营。”凤傲天抬起手臂,自然地在慕寒遥额头上敲了一下,紧接着将头盔接过,为他亲自戴上,牵起他的手,走出营帐。

    慕寒遥依旧对于凤傲天这样随意敲他额头之举深感别扭,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她握着,甚是柔软,比起他掌心的厚实,凤傲天的手却是软若无骨,相当的柔滑。

    他微微侧眸,打量着凤傲天的侧脸,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关于她的画面,终究很难分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二人并肩,双手相握走出营帐,帐外的士兵们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慕将军回营,众人欢喜不已,可是,看着慕将军与摄政王如今亲昵地走出营帐,想到昨夜他们心中敬爱的慕将军被摄政王玷污,禁不住悲伤不已,如此一来,更是悲喜交加,连忙收回视线,暗自神伤。

    “奴见过摄政王。”青衣看着那紧握双手的两人,强忍着内心的凄苦,行礼道。

    凤傲天侧眸,看了一眼青衣,身上当真没有那刺鼻的香薰味,仔细看去,反倒多了几分娇柔,她回眸,看向慕寒遥,“日后,他便跟着你,何时学会拿刀杀人,再送回来,如此脆的骨头,玩起来着实不尽兴。”

    “是。”慕寒遥不知摄政王因何要将青衣留在军营,抬眸,看了一眼青衣,想起他这些日子与凤傲天在一处的情景,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抹不适。

    青衣身形一颤,亦是低声应道,“奴遵命。”

    “你的战马呢?”凤傲天转眸,如今,她眼中除了慕寒遥,再无他人,眉眼间看向他时,尽显宠溺,轻声软语,听着比春风还柔上几分。

    慕寒遥显然不习惯被一个男子如此温柔的盯着,连那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如沐春风,此情此景,让他内心油然而生出一丝的暖流,他常年征战,这三年来又在采石场,与女子本无多少的接触,大多数与一帮老爷们待在一起,他们说话向来粗声粗气,又怎会像凤傲天这般带着几分女子的轻柔,他有些恍惚,敛去心中突然闪过的奇怪想法。

    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吹口哨,便看到一匹深棕色骏马飞奔而来,一双眼睛漆黑有神,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至慕寒遥身旁,用它的脑袋蹭着慕寒遥的胸口。

    慕寒遥难得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伸手,抚摸着骏马的鬃毛,正欲开口说话,便被一道冷厉的光射到。

    他抬眸,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盯着他,他不解地回视,他又哪里做错,惹她不悦了?

    “忘了我说过什么?”凤傲天冷声问道。

    慕寒遥眸光一暗,这才恍然,顿时无语,低声道,“摄政王,它是臣的亲人,更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更何况,它不过是一匹马,又不是人,难道不能靠近吗?

    “本王允许它靠近你,但是,你要记得,日后,再若对它笑得如此诱人,每笑一次,你便要对本王笑一百次,还有,除了在本王面前,不许对其他人笑。”凤傲天霸道地说道。

    慕寒遥面色一僵,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对她那般的笑,还不如一辈子不笑,他面无表情地收敛起情绪,大不了日后对谁都不必笑,心中苦笑一声,他慕寒遥何时变得如此身不由己了,可是,偏偏对她如此霸道无理的命令生不出半丝的不悦和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情绪。

    “臣明白。”慕寒遥冷冷地应道。

    凤傲天亦是冲天一个响指,接着便飞奔而来一匹雪白骏马,她桥马,看着慕寒遥,“清晨空气甚好,随本王一同漫步过去。”

    “是。”慕寒遥虽担心玑柏等人,但,如今,却不敢有半分的拒绝。

    二人各自桥一匹马走出了军营,巡逻站岗的士兵目送着那一蓝一银的身影隐没与辽阔的草地中,心生哀伤,慕将军是因为慕家军的安危,才委身于摄政王的,以他一人之躯,保全了营中十万将士的性命,这份舍身大义,让他们对慕寒遥更多的是敬重,暗中下定决定,誓死追随慕将军。

    四喜依旧候在营帐外,目送着凤傲天与慕寒遥离开的背影,转眸,看了一眼青衣,沉默不语。

    青衣遥望着远处,幽幽叹息,摄政王到底为何要如此,难道她不怕自个当真变得强大之后,杀了她?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凤傲天桥慕寒遥的手,桥马不紧不慢地向五里之外的树林走去,她脑海中浮现出的乃是这原来主人的记忆,侧眸,看向慕寒遥冷峻的侧脸,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慕寒遥从未与任何人这般双手紧握地桥马漫步,曾经,他也曾憧憬过,有朝一日,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能够一同和她策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只是这样便足矣,可是,如今,他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手,“没什么。”

    凤傲天似是看透他内心的苦涩,也不点破,他的骄傲荣耀,如今,皆被她紧紧地捏着,堂堂一国将军,如今,却成了男宠,他能够有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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