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一个后退,差点跌倒,阎爵及时扶住她,“锦瑟。”
锦瑟推开她,下意识地躲避,小手在空中摸索着,想要找到能让攀附的建筑,一双手伸过来,给了她最后的依靠。
“锦瑟,不要相信,这些都是假的。”
阎爵紧抿唇,眼看着白子轩将锦瑟搂进怀里,下颚紧收,漆黑的眸光中带着隐忍。
锦瑟闭上眼睛,白子轩的声音清冽而又低沉,如同催眠曲一般,她靠在他怀中自我催眠,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有人不放过她,欧阳烨挑眉,“假的?白子轩,看来做了这么多年的懦夫,还是没涨记性,只配捡阎爵剩下的。”
白子轩扶在锦瑟肩膀的手臂一顿,神色冷淡,“锦瑟是无辜的。”
“无辜?她长了这张脸,一点都不无辜。”欧阳烨的声音沉闷冷漠。
“为什么?”锦瑟清澈的眸子带着迷惑不解。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欧阳烨一个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相片给锦瑟看,“就凭你长了一张和她相似的脸。”
照片有点旧,但被保存的很好,照片的女子有十七八岁那样,头发高高绑起,露出一张青春逼人的脸来,她的身旁同样站这一位年轻少年,稚气未脱,神情专注注视着身旁的女子,依然是年少时候的欧阳烨,而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是……
苏锦瑟认识,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相片上的年轻女子她是认识,那张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如果没有血缘羁绊谁都不会相信,那是她的姐姐,她叫苏敏,妈妈有拿着她相片给她看过,在十七岁那年出了车祸不幸离开人世。
那是她的姐姐,却红颜薄命,早早离去。
白子轩在看到那张相片上人之后,一脸的失魂落魄,“小敏。”
欧阳烨举着相片,一脸不屑,“你不配叫她的名字,口口声声说爱她,还不是被这个赝品所迷惑,差点娶了她。”
“不!”白子轩对着相片,无力反驳道,“我爱她!”
“你爱的是谁?”
白子轩闭上眼睛,淡淡道,“苏敏。”
“呵呵……”欧阳烨的笑意加深,嘴角泛着迷人的光线,目光凉薄地看向苏锦瑟,“听说你失忆了?”
“你大概忘记了,几个月前你可是h市白家少爷白子轩的未婚妻,你们真心相爱,阎爵却是你最恨的那个人,而你现在却要一心嫁给她,真可悲!”欧阳烨怜悯地望着锦瑟道。
阎爵眸色沉郁,脸色难看到了极
苏锦瑟心一下跌入谷底,她目光带泪,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相信!”
白子轩轻声安抚她,“锦瑟,冷静下来!”
苏锦瑟猛地弹出他的怀抱,杏眸睁圆,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子轩脸上的云清风淡有些从容,他有些不忍,伸手想去安抚她,却在半空停了下来,用沉默代替了自己回答。
“你是谁?我又是是谁?”锦瑟追问道。
一种难言的痛侵蚀着的灵魂,要被掏空了般,撕裂般的疼痛蔓延。
空旷的场地一片寂静,没人能回答她。
她又不停地重复,“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的样子,令人担忧又心疼,宋墨惊道,“不好,锦瑟现在受不了刺激。”
阎爵人影晃动,很快来到锦瑟身前,扶住了他,嗓音沙哑道,“锦瑟。”
锦瑟贴在阎爵胸前,西服面料上带着他灼热体温,烫红了她的眼睛。
“我想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锦瑟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干巴巴的。
那些被锦瑟遗忘的过往,阎爵从来都闭口不谈,没人告诉过她,跟别人有过婚约,也没有人告诉她,曾是恨阎爵的,她失去的到底要怎样找回来。
锦瑟有时候会欺骗自己,她很幸福,很开心,没有记忆一样可以过的很好,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338章苏小姐,求你不要抢走孩子的父亲
阎爵松开她,“锦瑟,现在这样不好吗?”
现在这样,他们可以从头来过,锦瑟只会记得他对她的好,所有不快她都会忘记,这样不好吗?
锦瑟泪眼婆娑,“不好。”
阎爵牢牢箍住锦瑟的手臂,眼神深邃压抑,“若是告诉了,你便会恨我,这样你也要?”
空气里只剩下锦瑟压抑的哭泣声。
她哭着道,“你为什么不骗我?”
为什么不在继续骗下去,锦瑟相信只要眼睛刚才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她都会相信。
“因为我爱你锦瑟!”眼睛看着她,眸光温柔如水。
苏锦瑟愣了愣,这是阎爵第一次说这种话,他是那种从来不会把爱挂上嘴边的男人,即使在对她最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煽情的话,可是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只会从恋人嘴里一遍遍听到我爱你,才会确信对方是一直爱着自己。
宋墨在一旁愣了愣,他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信我吗锦瑟?”
锦瑟下意识点头。
后知后觉中,才是最痛苦。
明明知道自己是要恨他的,却还是在他问这个问题时候,不由自主地去回应。
锦瑟有时想,像这样活下去也是好的。
她长长在做梦,梦中突然惊醒,锦瑟看不清梦中人,她对着那人绝望地望着那人,恨不得那人立刻死掉。
她说,“我恨你!”
这些梦,她从未告诉过别人,那时候她在想,如果是阎爵,她是万万不会对阎爵说“我恨你”这三个字。
更加不会希望他去死掉。
那种绝望和悲痛,令她时常醒来发现,泪水已湿了脸庞。
有时候她会去想,这样的梦境片段,会不会是她记忆的一部分?有或许,这样的梦月现实无关,只是一个梦。
锦瑟讨厌现在的自己,怎么办?
心不受自己控制!
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锦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阎爵禁锢在怀里,她的容颜低垂,苍白静好,“爵,现在我才明白,有时候失去记忆也是一种幸福!”
阎爵紧紧拥抱着她,神色复杂,心中早已经是跌宕起伏。
“啪啪啪……”
欧阳烨鼓掌起来,他的眼中带有不甘和愤怒,“好一个郎情妾意,阎爵你要将苏敏置于何地?”
锦瑟在听到姐姐的名字后,身体不由紧绷起来。
通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中,她已经猜测出阎爵和姐姐苏敏之间一定有事发生。
锦瑟很在意,阎爵现在对她的好,都是因为这张跟姐姐相似的脸,她在担心自己在阎爵心中地位,会比不上姐姐,而她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更何况那个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
阎爵的摸了摸她的发,眸光温柔,好似一汪湖水,削薄的唇轻吐,“至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一个,是你,锦瑟。”
欧阳烨手指青筋暴起,手指痉挛的握在一起,“那你当初为何要将阿敏从我身边抢走?”
欧阳烨精神恍惚,彷佛回到了那会和阿敏热恋那会,就因为他比阎爵晚出生几分钟,处处受他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阎爵抢走他最爱的阿敏,现在却口口声声说不爱他。
他还记得,阿敏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烨,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哥继续欺负你下去,所以对不起。”
就这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敏跟阎爵成双入对,而他只能躲在角落里,当阎爵的影子。
欧阳烨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她,为什么又不珍惜她?”
阿敏是他的命。
欧阳烨恨的根源就在这里,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阎爵幸福。
阎爵整个人一顿,他冰冷的视线望着欧阳烨,黑眸深处一片漆黑。
欧阳烨脸色沉了下来,他静静地,温柔地看着她,开口道,“你确定,还要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要知道你姐姐可是死在他手上,这样你还要跟她在一起吗?锦瑟?”
“不,我不信。”
欧阳烨低低地笑了,“蠢!”
阎爵的伸手扶住着锦瑟,她的手一颤,悄悄地躲开了,“锦瑟!”
锦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那双好看的眼睛中,此刻流露出更多的受伤,她的心会被打乱,影响她正常的想法。
几秒后的对视,看着阎爵,勉强笑了笑,“爵,我想静静。”
至今她还是不能明白,阎爵看上了她哪一
欧阳烨看了一眼阎爵,自顾自地开口,“锦瑟,你如今怀着我孩子,走跟我回家吧!”
苏锦瑟面色惨败如纸,两手颤抖,这一刻她真连死的心的都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谁能来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她才刚认识,为什么他会说自己肚子里孩子是他的。
阎爵这一刻真的有了杀人的心,却极力忍耐着。
他再次伸手抓住锦瑟的手,然后紧了紧。
他嘴角紧绷,但话语尽量落得轻松,“锦瑟,别相信,你肚子里孩子是我的。”
“你还真敢做王八!”
欧阳烨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宋墨在一旁看着,阎爵脸上所有隐忍,对一个女人的细心程度,即使遭受这样的侮辱,他依然能面不改色,不由地敬佩其苏锦瑟来,是这个女人改变了阎爵。
见阎爵不为所动,欧阳烨再次将阴凉的目光锁定锦瑟,这就是他的弱点,他优雅地浅笑,声音像浸了毒药,“你既然连别人孩子都肯养,自己的孩子应该会更喜欢,我说的对吗?”
欧阳烨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朝门口打了个手势,在几个同样黑衣制服男人维护下,走进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孕妇,赫然是被阎爵驱逐出a市的关菲菲,因怀着身孕眼看快要生了样,显得有些笨重,瓜子脸变成了圆圆的婴儿肥脸,不仅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身上反而增添了一份宁静的气质。
欧阳烨勾起唇角,“大哥,得知你的骨肉沦落在外,做弟弟的我就好心替你人带回来了,没想到我们兄弟还真是会为彼此着想啊!”
说完之后,他别有深意地盯着苏锦瑟的肚子,别有深意。
阎爵冷眸如梭子般扫向关菲菲,后者一个瑟缩,美眸带泪,“爵。”
男人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声音如此深情,不用明言,都能看出他们之间关系不简单。
苏锦瑟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她已经快要麻木,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要笑。
她悲痛地望着阎爵,用眼神在向他倾诉,爵,这就是我们新婚的礼物吗?
阎爵的眸色越发幽深,接受到锦瑟的痛楚,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他冰冷的视线扫向欧阳烨,声音冷如冰刃,“孩子还没出生,你怎么断定是我的孩子?”
那时候和锦瑟闹得正僵,她一再的不配合,另他心生出一股厌倦,关菲菲刚好自荐枕席,最后却因为锦瑟那一番告白,搅乱了他的思绪,为了一度把她推开,关菲菲跟过他一阵子,他防护措施做得很好,阎爵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生下自己孩子。
欧阳烨早已经准备了后手,一张dna亲自鉴定报告仍在阎爵面前,好意提醒道,“你还真健忘,现在科学发达成这样,你以为孩子不生出来,他们就没发鉴定?”
伴随着那张关菲菲做过羊水刺穿报告和孕检报告也一同出现在阎爵眼前,报告结果写着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dna绝对骗不了人,没有什么比它更有权威来说明,阎爵和关菲菲肚子里孩子关系。
阎爵神色一冷,看向关菲菲的眼神几乎人将她吞灭,这个女人竟敢给他耍花样。
根据关菲菲孕检,推算日子来看,关菲菲怀孕时间是阎爵最后一次跟她欢好日子吻合,一切安排都是天衣无缝,也坐实关菲菲肚子里孩子父亲是谁。
苏锦瑟手臂一沉,有人抓住了她,她侧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口声声说怀了阎爵孩子的关菲菲,此刻锦瑟几近要崩溃,阎爵从最开始的否认,到那几张证明出来后,竟选择了沉默,这足以是个晴天霹雳,让她体无完肤,心脏要碎掉一般。
“苏小姐,求求你不要抢走我孩子的父亲好不好?你这么优秀,一定还能遇到更好的,我只有爵,更何况我肚子里有了他骨肉。”关菲菲满脸泪痕地祈求着。
苏锦瑟心如刀绞。
欧阳烨的声音很温柔,犹如谦谦君子般,好意提醒道,“大哥,为了我们欧阳家的香火,我可是替你检查了关小姐肚子里孩子是男孩,孩子很快要生下来,这可是我们欧阳家第一个嫡孙,爸知道了,他很开心。”
男人在阎爵那阴森森的目光下,悠然自在。
“只是委屈了锦瑟,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只能做老二,不过也没什么,谁叫他爸爸也是老二!”
男人将后面两个字音咬的很重,似在陈述自己不甘。
关菲菲的手指甲很长,在抓住锦瑟胳膊同时,用力陷入她肌肤内,若换做其他人,此刻早已经痛呼出声,锦瑟却没有,这远远比不上此刻她心里的痛。!!
第339章原来,是生离死别
关菲菲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阎爵已经毫不留情地扣住她的手腕,紧窒的力道逼得关菲菲手指一松,锦瑟的手臂脱离官方菲菲刹那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男人的声音带着盛怒,显然关菲菲的那点小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
“找死!”
关菲菲吓的瑟瑟发抖,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瞬时扶住了她,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大哥,你这样做可不对,关小姐肚子里还有我们欧阳家的长孙,刚才那样实在不应该。”
关菲菲站稳那一刹那,欧阳烨适时地收回手,即便是这样,隔着高档的面料,留有男人手心余温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犹如一条冰冷的蛇吐着紫红的芯子,毛骨茸然。
“你想怎样?”
……
九月二十六号这一天,本是她和阎爵迎接幸福彼此许下一生一世的一天,成为了锦瑟的噩梦。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也彻底颠覆了锦瑟整个人生。
那一年锦瑟二十三岁,可是人生又会有多少个二十三岁来挥霍。
他们终究会一天天老去,不在年轻。
九月二十六号这一天,婚礼一塌糊涂,阎爵的亲生弟弟欧阳烨带着一个坏了孕的女人大闹了婚礼,而锦瑟也知道了自己肚子里怀的孩子父亲不是阎爵,那个叫关菲菲的女人一直不停哀求她,不要夺走她孩子的父亲,阎爵的冰冷的声音,现场的吵闹,到最后现场突然闯入了一批警察,阎爵被带走接受审讯,苏锦瑟的世界顿时失去了重心。
“爵。”
苏锦瑟抓着他手,不愿被松开。
在她的认知当中,警察的职业很神圣,被他们带走的人都是违法法纪,她在电视上看见过犯人被枪毙画面,有人举报阎爵在a市贩卖毒品,走私枪支,这么大的罪名,如果坐实,是要枪毙的。
苏锦瑟非常的害怕,她拽着阎爵的衣襟不放手,心里的不安被无线放大,一位女警看到她这样,不耐烦地上前推了她一把,“让开,妨碍警方办事,是不是也想被带走。”
苏锦瑟一个不稳,差点没站稳,一双温暖的手及时伸出,扶住了她,“小心!”
女警看到来人之后,火焰一下子灭了,“副局!”
男人的声音淡然脱俗,“这次行动是谁的下的命令,为什么我没接到通知?”
“是刘局。”女警小心翼翼道。
虽然这位刚空调过来不久,能当副局手上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这次命令突然避开这位副局,局长亲自下达命令还是第一次,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神情令人心存忌惮。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女警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阎爵目光在她碰锦瑟那只手上瞟过,犹如锋刃般,手腕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砍断一般的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悔,自己好像犯下一个很大的错误。
在a市忌惮阎爵的人很多,说夸张一点,他是操控整个a市地下皇帝,她们接到举报也是有点吃惊,局长亲自下达了命令她们只好执行,看看这个男人,就算被带走,临行时也不敢把手铐拷在在他手腕上,她们彼此心里清楚,这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要不了多久,这个男人估计就会放回来,同事们行事很谨慎,唯独她忘记了,自己刚刚推到的女人好像是这个男人发话要迎娶的妻子。
“放手!”阎爵冷喝一声。
两个警察乖乖听话地放了手。
带头的队长,面露为难,“爵少。”
他和阎爵打过交道,与其说是打过交道还不如说他收了阎爵不少好处,这次任务是上面下达,如果把人带不回去,他面上会比较难堪。
男冷眸一扫,对方立马住了嘴,朝锦瑟招了招手,“锦瑟,过来!”
白子轩只觉得手里一空,锦瑟已经冲进了阎爵的怀抱。
“爵。”
苏锦瑟嘴里不停叫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不在那么焦躁。
白子轩的手依然停留在半空,还未收回来,为什么锦瑟那一下离开,心中被掏空了般,他一动不动,光线笼罩在白子轩整个人身上,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背影是那样落寞孤独。
阎爵俯下头,吻了吻锦瑟的唇角,将她整个人搂入怀里,“锦瑟,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
在a市敢动他的人还没出现,他也想知道这次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配合跟警方的人走。
“爵,你不会有事对不对,他们说你犯法,那些事情是他们弄错了对不对?”锦瑟在他怀里不安地追问道。
阎爵扶了扶她的头发,“对,是他们弄错了,我现在去跟他们录个口供,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好,那我等你回家!”
锦瑟笑了,她笑的那么开心,宛如山林中的精灵,不沾染尘世间杂物,美如空谷幽兰。
“你等我回来!”
……
阎爵永远都不会想到,这是会是他最后一次跟锦瑟告别,在回首,往事朦胧,不复存在。
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离开,会是一场生离死别,他绝对不会跟那些警察走,离开锦瑟身边。
上帝在创造亚当和夏娃的时候,用亚达身上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让他们相伴一身,直到后来他用余生的岁月来怀缅这段时光,他才明白,原来锦瑟就是他身上掉下来那个肋骨。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
回头想想,他和锦瑟静静相处的时间是在是太短,他们其实有很多时间来珍惜彼此,却被他亲自抑杀,他对锦瑟身上加注的痛,永远都弥补不回来。
时光如果能倒转,阎爵很想回到过去,告诉过去的自己,请他在遇到一个叫苏锦瑟的女人,一定要温柔善待呵护她一世。
……
锦瑟依依不舍地目送阎爵的离开,这才在宋墨的护送下准备离开。
一双手横了过来,挡住她的去路,“锦瑟,跟我走!”
“不要碰我!”
“锦瑟!”
男人受伤地看着她,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
锦瑟仰着头,不让自己露出丝毫软弱,“你是白子轩?”
“是。”
“我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现在不记得你。”
“我知道。”
“所以,我现在过的很好,不要在来打扰我。”
白子轩捂着了胸口,那里传来阵阵的痛,“锦瑟!”
“我知道我们以前有过婚约,现在我已经是阎爵的妻子,不管我们之间有过什么,都已经不在重要。”
白子轩抿唇,感觉呼吸都是一顿,“锦瑟,你知道你现在说了些什么?”
白子轩不断告诉自己,她现在只是失忆,一切都想不起来,如果她想起自己曾经,那该会多痛苦。
“我知道,我现在虽然是是失忆,记不得以前,但是这里不会骗人。”锦瑟指了指自己胸口,“这里,它在为阎爵跳动,即使你们告诉,以前我是恨着阎爵的,我也不会相信,他的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都能让它快速跳动,因为它最诚实。”
“锦瑟,你变了。”
“不,我没变。”锦瑟停顿了一下,“是你变了,你心里应该深爱这我姐姐吧!”
“她死了。”
在爱情上,没有谁会愿意做谁的替身,就算那是你最亲的亲人。
白子轩一顿,时间过很久,久到彷佛过了一个世纪,白子轩浑身力气彷佛被抽走了一般,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苏锦瑟望着白子轩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白子轩或许喜欢着锦瑟,但他永远最爱的是苏敏,他为了苏敏一直守护在锦瑟身边,也可以为了她离开锦瑟。
在他心中,锦瑟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苏敏,即使她离开了人世,永远都是他心口那颗朱砂痣。
他不会为了锦瑟,而忘记她的姐姐。
锦瑟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些记忆即使没有,在这一刻抉择,还是会难受。
她想,过去的自己或许真的爱过这个男人,但现在梦醒了。
白子轩给她的爱情,始终是飘渺不定犹如一片云朵,到最终还是会烟消云散。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锦瑟望了过去,才发现欧阳烨饶有兴趣打量这她,那灼烫的目光,另她不自在转过身去,心里却如同挥不开的乌云。
就在这时,一身狼狈的毛乐乐冲进了现场,“锦瑟,不好了,阿姨病危,你快去看她一眼。”
“什么?”锦瑟呆呆地转过身来。
宋墨皱了眉头,他一把拉住毛乐乐,打量了她浑身的伤口,“怎么回事?”
毛乐乐眼里慌张失措,“锦瑟,你快去,在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林蓉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周小雪试探了她鼻息,已经很是羸弱,很快就没了呼吸。
“不会的。”锦瑟摇头。
她不相信,上天待他不薄,她还没好好享受几天亲情,妈妈又怎么会舍得离她而去。
宋墨蹲下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真丝做的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着毛乐乐的伤口,刚一触碰到毛乐乐伤口,她‘嘶’的一声。
“别动。”宋墨很严肃道。
这丫头,只顾着别人,从不顾虑自己,真是傻。
“不会的、不会的……”
苏锦瑟转身,朝外面冲了出去。
毛乐乐推了宋墨一把,“别管我,快去追锦瑟,她还怀着孩子!”
这一天,白子轩一脸落寞地坐在车内,就看见苏锦瑟从她身后挺着大肚子失魂落魄冲了出来,经过他身边时,完全没看到他似的,冲进一辆出租车内,徜徉而去。
宋墨一脸色变从身后追了出来,看到离开的出租车,“**!”
宋墨的车快速跟了上去。
毛乐乐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跑出来,脚下不稳差点摔倒,白子轩扶了他一把,“发生什么事?”
毛乐乐见过白子轩认识他,“锦瑟妈妈快要不行了!”
白子轩神色一凛,转身上了车,毛乐乐在后面叫道,“哎,带上我!”
两辆车相继追了上去,在过十字路时,因为红灯,宋墨的和白子轩的车被挡在路口,眼睁睁看着载着锦瑟那辆出租车已经过了红灯,却被迎面而来一辆大货车撞道围栏外,轰隆一声,漫天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瞳孔,出租车的碎片落进激进的河流中被冲走。
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第340章 五年的时光
春去春来,花开花谢。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离开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时间在弹指一挥间,悄然度过。
2009年九月二十六号后,a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多年过去,后来有人想起,还是心惊胆战。
那一天,阎爵从警局冲出来后,赶往车祸现场,只看见那翻到在路面上的打开,大卡车内的司机早已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在河流内打捞出出租车的配件和被炸的体无完肤的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方的小腹隆起显然怀了孕,宋墨是亲眼看见苏锦瑟坐上那辆出租车,目睹了那场惨不忍睹的车祸,心中早已是百感交集。
“爵。”宋墨试探地叫了声。
谅宋墨也想不到,阎爵会如此失控,男人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走至大货车司机尸体旁,疯狂地踩踏了起来,低哑地嘶吼般的哀鸣从男人喉咙里传出,带着绝望和暴戾,等众人反应过来想要阻止,那人身上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令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死者为大,这要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鞭打一具没有生命的遗体。
敢上来阻止的人很少,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恐怖气息,足以让他们望门止步。
一边,白子轩维持着一个姿势,呆滞了很久,薄雾般的眸子里蒙上一层痛楚,毛乐乐捂着嘴哭不成泣,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今天本来是参加她婚礼,没想到变成了一场葬礼。
人的生命太过于宝贵和脆弱,往往前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会遭逢突变。
世事真无常,及时行乐。
宋墨冒着危险上前,制止了这个男人的疯狂,“爵,住手,这个早就没命了,就算你在怎么折磨他,锦瑟也不会活过来。”
此话一出,男人猩红的双眸转了过来,宋墨也是措手不及,这会阎爵就算是杀了他,也不见怪。
“放手!”
宋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甚是狼狈。
只见阎爵转身,他赶紧上前阻拦,才发现他的方向不对,接下来的画面,让宋墨这一个大人男人看着,也很想流泪。
阎爵走向那具肢体不完全的女尸,蹲下来从衣兜里取出那只没有来得及带上戒指,目光巡视过后,男人整个身体在颤抖,宋墨也不忍直视,那具烧焦的尸体双手早已经不知去向。
命运多不公,锦瑟那样好的女孩,老天爷为什么不能好好善待他。
那一天,宋墨眼睁睁看着锦瑟遭遇车祸无能无力,他又看着阎爵开着他从警局开来的警车,撞想那辆大卡车。
呯——
夕阳下,那辆崭新的警车在公路划过一道亮眼的黑色轨迹,继而反射出一个漂亮弧形的光晕,剧烈碰撞声后,车头坍陷,一块块碎小玻璃渣,哗啦啦地溅在公路上。
“阎爵!”
宋墨眼睛一瞪,大喊了一声。
宋墨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车门,想大声咆哮,为了一个女人,当真连命都不要了,最后却住了嘴。
他抿了抿唇,一手伸进去,掰过浑身是血的阎爵,喉咙里阵阵哽咽,一句话都说不来。
宋墨发誓,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阎爵流泪。
这个男人从来只会流血,眼泪这种东西从前来讲他来讲压根都不会有。
而这,也是最后一次。
……
九月二十六日过后,a市令人闻风丧胆的爵少,彷佛人间蒸发了般,所有亲眼目睹那一场惊醒动魄的画面之后,都在像这个男人会不会为情自杀,而a市也在这一天面临着全新翻盘。
失去了阎爵掌控,a市各方面势力犹如一团散沙,争权夺利,**帮派街头聚众火拼,几乎天天在上演,a市的四大的家族也即将面临新的洗牌。
九月二十六号这一天,阎爵户口本上婚姻状况这一栏被填上丧偶,九月二十四他才刚刚结婚,两天后就失去妻子。
一个月后,浦海的欧阳家长子回归,正式接手浦海这一块势力,原当家人欧阳靖云宣布退位后,直接在家中颐养天年,不问事实,同时欧阳家二子欧阳烨被驱逐出境,永世不得踏入国土。
令人好奇的是,欧阳家的长子并不姓欧阳,姓阎。
有权势的人越是很低调,欧阳家在浦海这一带甚至是整个北部甚整个国家都忌惮的家族,这个家族的人个个行事低调,很神秘,黑白两道上的人却从不敢冒犯。
欧阳家的人偏住一岛,除了内部人,无人闯入过,据说曾经有人好奇过,这个岛上到底是什么样子,却成了有去无回,这人彷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有出现。
第二年,远在国外的欧阳烨寄来一张结婚请柬和一份满月宴到岛上,被阎爵无情抛弃在垃圾桶内。
对于这个弟弟,他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点亲情。
同一年,九月二十六号。
阎爵带着满一岁的儿子,回到a市,祭拜亡妻。
风水极好的墓园,一座‘爱妻苏锦瑟之墓’落款阎爵的墓碑,苍劲的字体,荒凉地竖立在众多墓碑之中,墓碑上黑白照片女人有着美好的笑容,嘴角的两个梨涡,温暖了整个人的心。
“我回来了!”
宋墨拿着一束百合花刚到墓地,就看见了早已站在墓碑前的阎爵,那一句话,在空旷的墓地里回映,心中也是一酸。
a市是阎爵的伤心城,起初他是在这里开始打天下,也是他亲手放弃了这里。
a市更新换代的很快,一年多时间,就足以改变很多,属于阎爵的神话很快被覆盖,渐渐被人遗忘。
从墓地出来后,宋墨拍了怕衣襟上灰尘,“要不要去喝一杯?”
他们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喝过酒了,宋墨很怀念以前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
“好。”
生怕阎爵会拒绝,宋墨笑了。
一场酒喝下来,已是第二天天亮,阎爵一点醉意都没有,宋墨倒是有点醉了。
这个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爵,你当真要这样下去?”
宋墨很担心,阎爵会一条道走向黑。
他现在走的那条路,早已经跟过去脱离轨迹,拿命换来的日子,谁都过的不安稳。
阎爵吩咐手下把宋墨送回家,自己一个人出了酒吧,独自走在大街上。
一撞建筑就这么落入他眼中,暗夜两个烫金鞭的字在初晨的太阳下,熠熠生辉,他不由想起和锦瑟初遇,他们是在这里认识。
暗夜门口,一对拉扯男女突然入了阎爵的视线。
“慕紫晴,你一个残花败柳能让我看上是你福气,装什么清高!”
“刘少,你先放开我。”
“我今天偏不放,怎么了?你们慕家人现在巴结我还来不及,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办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无耻!”
“我要是无耻,早就把你上了,还等着现在,你这样吊着我一年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在期盼阎爵能要你,人家就算是死了老婆,也不会看你一眼,要找早就来找你,怎么会留到现在,你死了这条心吧,走,走今天我一定要尝到你!”
刘少扯着慕紫晴就往暗夜里走去,慕紫晴手扣住门沿,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人去阻止。
慕紫晴想,她为什么会落得这般田地,以前那些人恨不得把她捧高高的,以至于现在她苦于应对像刘少这种人。
刘少的胳膊突然被人举起,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传来他杀猪般的脚上,刚想谩骂,待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地哆嗦,吓得六神无主,“爵……爵少……”
“不想死,就快点滚!”
慕紫晴错愕的抬头,眼中带了泪,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爵。”
男人迎光而立,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金光闪闪,冷凝一片。
“既然慕家容不下你,就跟我走吧!”
慕紫晴落泪!
第三年,美国洛杉矶某一家精神病医院里,突然住进来一位漂亮的却又神志不清的女人,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病,疯狂起来,满室狼藉,见到人就攻击,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医院里护士和医生没办法只有将大量的镇静剂和药物注射入她体内,才制止住。
第四年,阎爵从回到a市,为大学新教学楼剪彩,彼时他已经成为了有名的慈善家,带动了a市经济发展,许多偏僻城镇已经盖上了高楼大厦,锦瑟曾经住的街坊已经翻新,找不到原来的模样。
第五年,阎爵宣布自己有儿子名叫欧阳天昊,同年为他的儿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原来,心死,只需要一瞬间。
第六年,美国洛杉矶。
一座古欧风格的城堡里,一间昏暗,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的房间内,四周没有窗户,一个瘦弱的女人扶着破损的家具,漫步蹒跚,敲打着门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城堡里的人从不敢靠近那里,他们都知道,那里住了一个疯子。
疯子发起疯来,是会杀人的。
房间里的人嘴里神神叨念着,浑浑噩噩过着每一天,下人的议论传入五岁的童童耳中,她会生气跟他们辩论。
“我妈妈不是疯子……她不是……”
久而久之,麻木了,她不在跟那些人辩论,会直接拿出自己小主人权利,惩罚那些背后说她妈妈坏话的人。
“妈妈,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第341章家里突然出现的小女孩
五年时光悄然而过,回头看看已是物是人非。
在浦海,人人知道爵少有一个五岁的大的儿子,他已婚,却丧偶,他的身边有一名叫慕紫晴的女人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们大胆猜测过,这位或许会是未来的阎夫人,却多年不见动静。
众所周知,爵少每年都会包下浦海芭蕾舞团剧院,一个人静静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表演,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看完就走人。
于是,为了投其所好,近几年来,浦海芭蕾舞剧院已经成了许多年轻曼妙的女子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芭蕾舞在上流社会里刮起了一阵名媛风。
即使这样,从来没有一个能成功获得阎爵的青睐,直到一天,一位叫云溪的女子,终于走进了阎爵的视线。
据那天在场的人透露,那一天云溪一身纯白,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在一群妆容精致,美艳动人的白天鹅中脱颖而出。
那一天,音乐响起,一群白色天鹅出现在舞台中央,她们舞姿流畅优美,手臂似翼轻展,或旋转,或腾跃,云溪也是其中一员,她们尽情展现自己的美丽,直到台下冷漠的男人走向舞台,打乱了这里的平静。
男人挑起云溪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云溪。”
“多大了。”
“二十。”
至此,这名叫云溪的女子成为了幸运儿,媒体时常会捕捉到舞蹈界新秀云溪跟一位神秘男子一同出入豪华别墅,疑似同居……
报刊上,男人照片只是一个侧影,有人一眼认出是那位。
……
五岁的欧阳天昊在学校里早已经成为小霸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漂亮的五官,俨然成为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学生,即使偶尔扯女同学辫子,打哭男同学,学校老师家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有些别用心的家长,为了讨好阎爵,不惜将自己儿女送入学校,给他当伴读,不仅拥有天资独厚的经济条件,还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无疑是上天的宠儿。
放学后,欧阳天昊蹬蹬地跑出教室将手里的书包扔给旁边守候的黑衣保镖,冲向自家的保姆车,一瓶果奶递了过来,他看都不看扭开盖子喝了几口,这才看清旁边坐着的人,开心地扑入来人怀里,“慕姨!”
欧阳天昊在慕紫晴怀里蹭了蹭,“慕姨,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昊昊,今天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欧阳天昊的小脸皱在一起,“慕姨,你就绕了我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更何况是最爱调皮捣蛋的欧阳天昊,最讨厌的就是学习。
慕紫晴摸了摸欧阳天昊的头,叹气道,“昊昊,要是你爸爸知道后一定会生气的!”
欧阳天昊一个瑟缩,对于阎爵他打小就怕他。
慕紫晴当然察觉到怀里的男孩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