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章启月结束了在联合国代表团的工作，回中国任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兼新闻发言人。这一年，她39岁，成为外交部历史上第18位发言人、第3位女发言人，而且是最年轻的女言人。
亲切而冷峻的女人
随着中国外交的开放，新闻发言人开始被大家所认识，如沈国放、孙玉玺、朱邦造等等。1999年新春，章启月的亮相让公众耳目一新———在此之前，公众在电视上从未看到女发言人。
经过几个月的摸索和实践，章启月开始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新闻发布会上的章启月看上去很“硬”。一位美国报纸驻京记者说，相对于其他几位男发言人，在记者发布会上，章启月似乎比他们“更严肃”。在他记忆中，中美撞机事件中章启月的表现让他印象深刻，章“用最明确的态度和最流利的表达显示了中方的立场”。圈内人士对她的评价是：思维缜密，语言精准。章启月曾经对媒体表达“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生活中的我不善言谈，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既然命运把我推到这个位置，我就必须进入角色。我把每次‘发言’当成一次新的挑战，认真准备和应对。”让章启月感到欣慰的是，在6年间她主持的发布会没有出现过重大问题。
在发布会上给人留下了“严肃”的印象，让章启月感到有些“委屈”。她说，“我这个长相啊，只要不笑就显得很严肃，但长相是爹妈给的，没办法改变。”实际上，在私下里她被外国记者认为是最亲善的一位发言人。她能够用纯正的英语和外国记者聊天，甚至开怀大笑。《华盛顿邮报》记者philip曾和她一起去过新疆，一路上非常轻松愉快。“她没有因为和记者在一起而显得警惕，她有自信表现得公私分明。”正因为如此，外电曾评价，“身为发言人，章启月在台上为维护中国的外交利益的强势表态，往往让外国记者们印象深刻；但私底下，章平易近人加上流利的英语，又一改外界对大陆外交官严峻僵硬的刻板印象。”
发布会下的章启月和普通女人一样地生活。她平时坐公交和地铁出行，在有限的空闲时间里有干不完的家务，她没有请保姆，偶然也逛逛商场，请朋友帮她参谋今天的发布会“穿什么好呢”。她用最纯正的口语而不是外交辞令在私下和人交谈，面对记者表达对她工作的赞赏，她会说，“没什么，大家都一样干活挣钱。”
章启月的丈夫也是一名外交部高级官员，她有一个16岁的儿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高强度的工作之余，她必须同时照顾生病的父亲和公公，还有年幼的儿子。她说，“我其实特别希望自己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和好儿媳。”
儿子是章启月和丈夫一手带大的。儿子8岁半那年，她被派往国外。与家人分离的两年里，她经常给儿子写信、打电话，她不希望自己童年的遗憾同样出现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她在儿子考高中的时候，推掉了所有工作外的应酬在家里“陪读”。她听到人家的孩子一声声叫妈妈会“心软”，“以前，我的感情没这么脆弱，当了母亲之后特怕听这个。”
她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持着工作和家庭的平衡，她深感家庭亲情的珍贵。“我跟父亲真正在一起，把零星的时间都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六七年。他1998年去世时，我没能见他一面，为此心里难过了很长时间。”如今，她将循着自己父亲早年的足迹踏入比利时担当大使，以此作为对父亲的怀念。
（引自《南方周末》 赵凌文）
九、归亚蕾
褪去“武则天”的威仪，走出《橘子红了》的橘园，除去《大明宫词》的华丽，走下《汉武大帝》的殿台，归亚蕾只是贤妻良母和孝敬公婆的好儿媳。
我的先生是飞行员，河南人。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实在，非常老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
嫁给他以后，他就觉得我应该息影。可是我公婆和家里人都反对。我先生对我说：“那你可不可以做到几点：不拍接吻和过分暴露的镜头；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不赠送照片？”我同意了。今天，我还在遵守这些约定。
记得有一次，拍张艾嘉的《今天不回家》，有一场在浴室里面洗澡的戏，没有拍之前我告诉他有这场戏，他问：“那露到哪里？”我说露到这里。他说：“不行，再高一点。”我说那就到这儿。他说可以。然后他就找了一只笔，在我背上画了一个道。我就跟张艾嘉说：“艾嘉，你只能拍到这里！”
没有结婚的时候，我的脾气不是很好的，但是结婚以后，我兄弟姐妹都说：“姐，你的脾气都到哪里去了？”因为我先生是飞行员，我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出门，我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我的个性。
我先生尊重我的爱好，我喜欢看电影，他不喜欢看，但他会做到把我送到电影院，等我看完了再来接我。经常是我和两个女儿去看电影，回来后他已给我们做好了夜宵。
我觉得夫妻间都要懂得对方。我既然嫁给了他，就应对他的家人好，这也是相互的。我的丈夫深深地知道，我为他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为我做出了改变，他以前很喜欢跳舞，可是娶了我以后不跳了。
我从前给过他一个承诺，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说归亚蕾你可以不拍了，我就毅然决然不拍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深圳商报》王淮林整理）
以上各例反映了女a人群中的个体差异。有奋斗不息，从不言败者；有为追求个人发展，付出沉重代价者；有为了崇高理想而牺牲自我者；有勇于克服弱点而得以成功者；有为正义冒险而忘我者；有张扬人性而为人之不为者；有在追求事业过程中获得快慰者；有事业、爱情两全者……她们的人生观，反映出中西两种文化的交会。在中国，人生的内涵，被解释是指人的生存以及全部的生活经历。在美国的教科书里，则把人生解释是为了梦想和兴趣而展开的表演。上述女a的人生，反映了她们各自的生活观念和生活态度，对整个女a来说，都是具有思考价值和启发作用的。
十四、和朋友关于女a的谈话纪录
写完了前八章，我把书稿拿去给一位朋友看，请他谈谈看法，提提意见，以期对本书作进一步修改补充。
他把书稿给我送回时，我问他：“怎么样？”
他说：“选题很有意义，确实触及到了一个社会问题，总的来说，我持肯定态度，但却有些不足……”
我接着问：“你怎么看待女a这个群体？”
他说：“首先应该肯定女a群体在社会进程中的积极作用和重要贡献，肯定她们在提高生命质量方面的有益探索。从一个小女孩成长为一个优良的女人，其间所经历的学习、思考、奋斗以及吃苦耐劳和坚韧不拔，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她们是妇女中的精英，她们在追求和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中，同时带动着和影响着其他妇女群体，她们的出现将是人类发展史中的一部分。你已写的书稿在这方面阐述不够，而说她们的缺点和烦恼较多，这样，女a们看了虽然承认现实，但心有不平，会不高兴的。”
朋友的话令我深受启发，我说：“你讲得对，我就把你的意见写进书里去。”
接着我问他：“你如此尊重女a，为何没有选择女a为妻？”
他说：“客观评价女a和是否选择女a为妻是两码事；女a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和在家庭生活中行为也是两码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之所以成为优秀分子，成为精英，首先是他们性格特点和思维品质决定的。男a和女人结婚成家，共处一室，会有比一般人更多的思想上和性格上的碰撞，你书中不是举了个例子，说一对博士夫妻，因为学术观点的分歧而争论不休，最后离婚了吗？即便没有这方面的冲突，女a也常因为顾了事业，忽视了家务而引起矛盾。总之，和女a在一起生活麻烦很多。”
我说：“有些女a可不这么认为，我曾在一本书中读到一位女硕士、一家大型公司的高级职员发出的议论：‘我特别反感现在好多媒体里，把事业有成的女人都写得特别惨，家里怎样怎样，其实，这简直就是误导。如果一个女人事业做得不错，家庭一塌糊涂，根本就说不上女强人。真正的女强人是强女人，她们绝对有把事业和家庭都安排得很好的能力。其实优秀的女人一般都是家庭事业两不误的。既然有事业成功的素质，就应该有家庭成功的素质，因为家庭和事业是一个整体，而且它们之间并不对立……优秀的女人应该是自己整个生活都优秀的，而且她们应该具有这种素质，她们会及时修正生活，让她们始终保持自己的生活理想’”。
我引用了这段话后继续问朋友：“你认为类似这种女性在女a群体中有多大比例？”
他肯定地说：“比例很小。你发现她议论中说到‘及时修正生活’这句话吗？其实，很多女a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你书中有《女a的注意点》这一章。即便大多数女a能像这位女士说的能‘及时修正生活’，也难易冲破男女间亲密生活的另一种障碍……”
他的话未说完，我插问道：“什么障碍？”
他说：“性，还有一个性的问题。”
我问：“此话怎讲？”
他说：“夫妻间当然要过性生活，然后夫妻间的性生活要达到和谐、满足，就不可有任何心理障碍，而应自然到近乎原始状态。这在一般女人身上容易做到，而在女a身上就难以实现。首先，女a的尊严，甚至高雅或高傲，使男方在心理上难以随心所欲地放开；其次，女a的强势往往使对方小心谨慎，难免心理上拘谨。有本书中写到一个女人的自述：‘他（指她的丈夫）老是拿我当女神供着，做起爱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好像也没有放肆恣意过我的情绪，两个人就这么规规矩矩的，所以，社会上出版的那些描写爱情的书里写到的女人zuo爱时的感觉，什么麻酥酥的，身体发软、发热的啦，好像感觉都不是那么强烈，他做什么动作也是犹犹豫豫，好几次我都觉得在他插入的一瞬间，直起身子，扶着我的腿，好像特别想打开我的腿，看看自己是怎么插入的，每次我都觉得这个动作特不雅，特yin荡，拼命板着腿不让他看，每次他看我这样子也就作罢了’。”
说到此，他问我：“你说，作爱还讲什么规矩，讲什么‘雅’，这样能尽兴吗？”
我笑了笑。
他接着说：“有一个贬义词，叫做‘玩女人’，其实，在许多情况下，男人能放松地尽情‘玩’对方，女人能心悦地让对方‘玩’，这样，双方才能达到极至，享受性茭的快乐，享受生命的收获。许多男人对在女a身上达到这种境界充满疑虑，所以，一般男从都愿选择顺从自己的女人作爱。当然，也有少数女a在性方面比较放开、疯狂，这本应让对方满足，然而，男人又往往因为不能满足对方反而紧张起来，同样造成性生活的不和谐。”
我问他：“你的这种说法有根据吗？”
他说：“我自己以及我的一些朋友都有过这样的体验，所以，我才有了第二次婚姻。”
我说：“照你这么说，女a在婚姻和性生活方面岂不很悲哀？”
他说：“这也不尽然。我看你书稿中有一处把女性美分为性感美、性情美、性格美、性灵美四个层次，这我很赞同。一般男人都比较看重性感美和性情美这两个层次。和一个性情美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事业还是日常家庭生活和性生活都比较容易达到和谐的境界。所以，天生性情美的女a同样是讨男人喜欢的。对于在这方面不足的女a来说，她们未来幸福生活的创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加强在性情方面的修养。一个人的性情美虽然有先天的因素，但也是可以通过后天的修养达到的。一般说来，天赋性情较好的女a，日后的麻烦少一些，如果先天性情不够美的，就一定要十分重视后天的修养，培育出一付好性情，这是可以做到的。我希望女a们能认识到这一点，这对她们未来的生活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转到了男人。他说：“其实，我们这样议论女a不讲男人应该如何对待女a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公正的。女人和男人是不可分割的，女人们的生活也是与男人分不开的，男人对女a的态度是否正确，男人自身对女a是否有足够的魅力，也影响着女a的未来。”
他的话引起我很大的兴趣，我在写此书时，这方面的考虑确实不周，于是便请他详细谈谈看法。
他说：“在新一轮男女平衡到来之前，男性有着重要的作用，男性应该通过努力，与女性共同创造新一轮的男女平衡。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盛行一句话，叫做‘阴盛阳衰’，这正是女a群众从中国大地崛起的象征。时至今日，‘阴盛阳衰’虽然不再成为社会的流行语，但事实上的女优于男的情形仍随处可见。学生中，女生的学习成绩普遍优于男生；演艺界、体育界以及传播领域的节目主持人，女性比男性更为突出。我在大学教书，发现优秀的女生多数看不上他们同代的男生。当然，这是讲的在工业化、城市化背景下的都市女性，在农业背景下的广大农村，尤其是经济落后、信息闭塞的贫困山区，重男轻女的思想仍然占着统治地位，农村子女中少数经过刻苦努力和英勇奋斗考上了大学，再经过若干年的拼搏，一部分原是农村女孩便跻身于女a行列之中，她们往往是女a群体中最可爱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他略作思考后接着说：“我认为，创造一种新的男女平衡，男性可以说重任在肩。在今天，优秀的男性首先要克服对女a的偏见，学会认识、接纳和欣赏女a，并以自身的优势制约女a的自我膨胀，男性越是以自身的强势和自信去接近、接受和爱护女a，女a就越能把自己调整到恰当的位置，并获得充实感、满足感和幸福感。在今后，所有的男人都要加倍努力，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和做人做事的优良状态，赢得女性的信赖、信服和爱。”
他的这番见解使我很受启发，也是对本书的一个恰当补充。所以，我便将这次谈话作为本书的一章纪录于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