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里,坐在他位子上的可不就是那叶少。
楼中画刚一走过去,那人就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问他,“你这一天去哪儿了?”
“去别人家吃了顿便饭。”楼中画说。
叶朗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到楼中画身上的短褂之后,脸色又变了,“你还顾不顾自己的身体了?今天这么冷,你还到处乱跑,真是……“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来,搭在楼中画的肩膀上。
那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
楼中画与他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间的情分还是有的,见到叶朗这副模样,就打趣道,“说,你今日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昨天听你念叨城南的栗子,今天买了一包给你带来——”叶朗伸手去抓那个鼓囊囊的包裹,然后脸色又黯淡下来,“哎,都冷了。”
楼中画心里软了一片,“冷的我也爱吃。”说着伸手去抢。
“别!都冷了,你要吃我明天早点送来……”叶朗的话还没有说完,楼中画已经塞了一颗栗子到了嘴巴里。
“嗯,好甜。”
看着楼中画的笑容,叶朗不自觉也笑了起来。“要是热的就更好了。”
“叶朗,你说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图什么啊?”楼中画咬了一口栗子,歪着头看着叶朗。
叶朗表情温和,他伸出手将楼中画的鬓发拨开,“你不知道吗,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楼中画一下子笑出声,“谁叫你这么傻,我不在你就别等了。”
叶朗没有解释,“不等的话,也许就错过了。”
楼中画被叶朗的神色弄得有几分怔愣,侧着头躲了过去。叶朗的呼吸就在耳畔,温柔的近乎**。
“听说武大的樱花开了。”楼中画突然说。
“我们现在过?”
“嗯——”
黑色的打伞被撑开,两个人靠的很近,说笑着走出了梨园。
小童追在身后叫,“楼先生,下午还要登台呢——”
两个人已经听不见了,簌簌的雨声不间断的响起,风很轻,吹斜了细雨,叶朗很熟稔的揽住楼中画的肩膀,然后将伞偏了过去。
一切都是那么熟稔,仿佛相交多年一般的自然。
两人说笑着站在街口等车,因为今天下雨,黄包车大多都载了客人,楼中画这才注意到,叶朗的右手臂上湿了一片,连忙抓着叶朗的手将雨伞偏过去,“诶,你这人,说我不爱惜身体,自己怎么不注意一下。”
叶朗笑着看着楼中画拿出干帕子替他擦肩膀上的水渍。
“你这人真是——”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黑色的汽车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里探出一张冷峻非凡的面孔来。
“苏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楼中画见到是顾桀,就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离叶朗远了一些,“我和叶少去武大看看樱花。”
“上车,正好顺路。”
楼中画自然是没有戒备的,拉着叶朗就上了车。
叶朗的表情明明还是笑着的,看着顾桀的眼中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冷意。
车正要开动,又一个人挤了进来,正是封辰。
封辰似乎是匆忙赶来的,形容都有些狼狈,连裤腿上都染上了泥点。
封辰似乎很惊异的看着楼中画,“苏先生也在?”
他这时候完全是选择性忽略了卡在楼中画和他之间的叶朗了。
“嗯,我想和叶少去武大看看樱花。”
“那正好,我也是顺路。”
叶朗的指骨被自己掰的脆响一声,但是他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一路下来,四人还算相谈甚欢。当然,这也只是在楼中画的眼中。
武大的樱花的确开了,菲菲的细雨打落下了许多稚嫩的花瓣,没入了泥土里,又显出几分春意来。
樱花林里有一个凉亭,楼中画原本是和叶朗撑着一把伞,现在见到凉亭,就用手遮着额头跑了过去。
叶朗正想跟过去,袖子却被身后的封辰和顾桀同时伸手抓住。
“叶朗。”两人齐齐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叶朗微微蹙眉,有几分不耐烦的模样。
“你也真是好手段啊。”
“比起两位,我这手段实在是入不了眼。”
楼中画已经站到了凉亭里,对着叶朗招了招手,神采飞扬,“叶朗——”
叶朗将自己的袖子从两人手中扯了上来,然后对着楼中画迎了上去。
顾桀和封辰对视一眼,也抬脚走了过去。
连最不能放下的东西都放下了,那么这次他们的故事将会很长很长……
风吹,飘摇的花瓣纷纷从枝头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第232章 卷二寐狐
“你这蠢家伙!”骄纵的少年一脚踩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将他踹的跪倒在地上。
站在身后的嬷嬷马上赶上前来,阻拦住少年的动作,“二皇子,午时还要去太傅那里背书呢,太傅见到四皇子身上这些伤,总归是不好的……”
“你这狗奴才,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哪轮的到你说三道四!”
年长的嬷嬷吓得跪倒在地上,叩头不止,“二皇子恕罪!二皇子恕罪!”
锦衣华服的少年矜贵的昂着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被踹倒在地上的少年身形比他更高一些,长得也是唇红齿白的格外叫人喜爱,嬷嬷也是年纪大了,心善,见着这个不受宠的四皇子在这宫里受欺负,心里就是不忍的,但是宫里的主子和奴才是分的很清楚的,主子该怎么做,做什么都不是她可以过问的。
四皇子年岁不足,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正要走,嬷嬷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四皇子?”
洛麒筠转过头来,黑色的瞳孔光光的,却是和年龄不符的幽深。
“四皇子,你身上痛不痛?”
洛麒筠摇了摇头,他的头都在青石板上磕破了,血流满了半张脸。
嬷嬷拿出丝绢想要替他擦脸上的血渍,却被他转身避开。
洛麒筠蹙着眉望着年长的嬷嬷,“擦掉了倾辙会不高兴的!”
嬷嬷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洛麒筠将嬷嬷的手推开,自己往二皇子的寝宫走去了。
整个宫里都知道,二皇子脾气阴晴不定,手段暴虐,不受宠的四皇子成日里被欺辱的可怜。这消息后来越传越真,传到了帝王的耳朵里,这时候帝王还是清明的,心里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听到传闻召见这两个孩子。
洛麒筠的全身打理的干干净净,和洛倾辙并排跪着。
帝王坐在他们面前,“倾辙,听宫里的人说,你成日里欺负老四,是还是不是?”
洛倾辙那副模样实在是不讨喜,昂着头不回话。
帝王也不忍心责罚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转头去询问洛麒筠,“二哥欺负你了没有,你告诉父皇,父皇替你做主。”
洛麒筠慢吞吞的说,“二哥对麒筠很好,太傅上的课,麒筠不懂,二哥就会给麒筠讲解。”
帝王怎么知道这小小年岁的孩子会说假话,听到洛麒筠这么说,心里便对洛倾辙的心性更器重了一些。
洛倾辙也是没想到洛麒筠会这么说,原以为会得到一顿惩治,却没想到是一连串的封赏。两人出了大殿的时候,洛倾辙自己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扯着洛麒筠的衣襟问,“喂,你别以为这么说,我以后便不会揍你!”
洛麒筠弯着腰很温和的笑,“倾辙本来待我就是极好的。”
洛倾辙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洛倾辙欺负洛麒筠一直到了十五岁,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洛倾辙被分了封地,等到赶到封地的时候,就听到三皇弟逼宫的消息,洛倾辙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坏脾气全部撒在洛麒筠的身上,成日里欺负他,让那洛麒筠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后来洛倾辙在封地上呆了一段时间,那传闻中让帝国闻风丧胆的不败战神歌君笑就引领着百万精兵前来,将他迎上帝位,洛倾辙稀里糊涂的成了名正言顺的新君,而他那个绞尽脑汁争夺帝位的大哥和三弟都死在了发配边疆的路上。
洛倾辙原以为,歌君笑将他捧上帝位,不过是做的挟天子令诸侯的把戏,可是直到他执掌朝政的那一天,歌君笑都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任何野心。
洛倾辙大概是做的最稀里糊涂的一个皇帝,和他争抢帝位的兄弟都差不多死了,只留下一个任他欺负的洛麒筠。
洛倾辙不理朝政,成日在后宫玩乐,洛麒筠就替他处理朝政,洛倾辙要金山银山建立华美的宫殿,歌君笑就替他征战天下,抢夺来的银钱全部换成了他的酒池肉林。他是如此昏庸,以至于征战年年不休。
洛倾辙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动辄血谏,或则撞死金銮的忠臣义士都跑到哪里去了,只要他上朝,到处都是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但是如果这满朝堂的都是佞臣,那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不被篡位?
有一天,享受着人世间最极致富贵荣华的洛倾辙突然悄悄的离开了皇宫,于是无数黄蜂一样涌上来打着‘除暴君’旗号的武林人士让他确实的认识到自己的确是做了一个成功的昏君。所有护驾的人全部都被杀光了,打着侠义名号的武林人士将他逼上了悬崖,就在洛倾辙准备一跃而下结束自己这完美达到的昏君一生的时候,一个人救了他。
救他的人叫离三。
这个人武功很高强,逼退了数十个武林高手,带着洛倾辙这个昏君回到了铜墙铁壁的宫殿里。
洛倾辙甚至都做好了自己一离宫就被人夺位的准备,却没想到,手持玉玺的洛麒筠愣是于满朝文武周旋了一个月,却不曾起过半分私心,到洛倾辙回来的那一天,洛麒筠只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就要退出去。
洛倾辙被那目光看的难受,本来他这些年就欺负够这个人了,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人居然还对他一腔赤诚生死不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后宫里的妃子被安置的很好,洛倾辙却是厌倦了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一旨圣旨将她们遣散出后宫。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在相拥而眠的一个夜晚,洛倾辙靠在洛麒筠的怀里,“我从小这么欺负你,你有没有恨过我?”
“没有。”
“为什么?”洛倾辙下意识的就要追问。
洛麒筠以一种调侃的轻松语气说,“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那你欠我的一定很多。”
“是啊,非常多。” 洛麒筠说着,伸出胳膊将洛倾辙抱住,“所以我在拼命的偿还给你。”
洛倾辙已经有些困了,洛麒筠在他耳边说,“明天歌君笑就要回来了。”
洛倾辙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这下子没人敢再说你是昏君了。” 洛麒筠这么说,声音细微的好似梦呓,“歌君笑把这个天下都给你了。”
洛倾辙已经睡着了。
寝宫的熏香袅袅升起,洛麒筠亲了亲他的额角,“我们都等到自己想要的了。”
站在横梁上的离三低下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洛麒筠的目光对视上。
洛麒筠弯唇一笑,离三冷凝的眉目也在这恍惚的烛光下温柔下来。
是啊,我们都等到了……
——叮!副本《暴君》攻略失败
洛倾辙在梦中叹息了一声,他真的很努力的想要在这卷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昏君的,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给他做坏人的机会。
——叮!副本存档中,请玩家注意重新攻略的时间发布
第233章 卷三囚凰(终局)
谁都知道,当今炙手可热的国师曲觞收了两个痴傻的徒弟,这两个徒弟都是模样俊俏,心智却与三岁的稚儿无异。
其父苏知礼在朝中势力的更替下告老还乡,博得清廉美名,纵然当今圣上千般挽留,苏知礼也是尽数推脱,得以携夫人衣锦还乡。
苏知礼膝下有三子,二子是出生时染了病,从小就痴痴傻傻的,苏知礼纵然一腔疼爱,也有照拂不到的地方,后来苏夫人又怀了一胎,虽不是男胎,却也算是了了苏知礼儿女承欢膝下的心思。再说苏知礼这两个麟儿,长子苏辰潋,姿容卓绝,二子苏枉言,钟灵俊秀。只可惜从小痴傻不分,苏知礼是再有望子成龙的心思,也不好太过严逼这两个孩子。
这两个痴傻的二子从小就由侍女杜若照顾,苏知礼也曾动过指婚的心思,后来却见两个孩子愈见懵懂痴傻,便不忍耽误杜若,及早将她指给一户好人家,痴傻的二子就交给寻常的家仆照顾。后来苏知礼携发妻衣锦还乡,带着两个痴傻的二子正要出城,两个痴傻的孩子一见到奉诏而来的国师便又发了疯病,哭闹着不肯离开,苏知礼无奈之下,只能恳请国师暂将自己两个孩子收养入宫中。
苏知礼半生清廉,又得先帝临死重托,即使连新帝也不敢太过拂他颜面,国师自然也没有推辞理由,将两个痴傻的孩子收为徒弟,带往宫中。
新帝登基,对老臣自然是心有忌惮的,更何况托孤的重臣?苏知礼为官清廉,深得民心,新帝欲铲除不能,后其二子留在宫中,新帝才堪堪放过这还乡的苏知礼。
国师曲觞收了这苏家两个痴傻的公子,虽说朝中没有势力照顾,却也因为曲觞的身份,无人敢克扣这两个傻公子的吃穿用度。
转眼三年,两个傻公子都到了娶亲的年纪,皇帝亲自赐婚,所指的无一不是世家名门的小姐,只可惜那些小姐耳闻这两个公子痴傻名声已久,虽不敢抗旨,暗地里却都来哭求国师。
曲觞照拂这两个傻公子三年,也不忍这两个傻公子娶亲以后受人白眼,就劝得皇帝收回成命。
曲觞待两人如同父兄,又逾数年,皇帝已掌控大权,朝堂势力清剿,除了早早还乡的苏知礼一家,朝中老臣尽数不得善终。作为权柄遮天的国师曲觞,自然也受到了波及,新帝用九年的蛰伏,瓦解了历任国师对朝堂的掌控势力,在两国交战的间隙,一举将国师之位废除!
曲觞被弹劾,押赴刑场行刑那日,苏家两个被曲觞早早送走的傻公子又跑了回来,两人痴傻声名在外,这一日却如出鞘利剑一般,血洗刑场之后,带着国师曲觞一路杀入皇宫,逼着皇帝颁下赦免曲觞的诏书。在事成前夕,曲觞引剑逼两人就擒。
皇帝有了借口,不日就迫不及待的将这苏家唯二的子嗣送往刑场,曲觞却因此保住了一条性命。
苏家二子行刑那日,皇帝监斩,曲觞将自己锁在国师府中,闭门称病。
后经人传来消息,说刺杀皇帝的两个叛党已经被问斩,曲觞心中一时剧痛难忍,当下就站立不住。
刑场的叛党行刑之后,尸身无人敢收殓,曲觞过了几日之后,才前去替两人收殓尸骸。
那一日是大雨倾盆,曲觞挥退左右,披着一身丧衣去往刑场。他这几日已经清减了不少,脸色间透着病态的苍白。
刑场上尸横遍地,曲觞就在这一堆尸体中找寻苏家的二子,一番寻找无果之后,曲觞只觉胸中愈发气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般。等他弯□去的时候,两只手从身后一左一右的伸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牵着他左右两只手的小指。
“曲觞。”
曲觞没有转过头。
“你不做国师,和我们归隐好不好?”
曲觞沉默了许久,默默的将手指抽了出来。
那两只温热的手又抓了过来,用了力气,让他居然甩不开。
“你不做国师,我们一起去江湖看看。”
“以后没有皇帝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们都陪着你。”
“……曲觞。”
后来声音愈发的低落下去,隐隐的啜泣声传来。
曲觞抬脚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却在一阵哭声中转过头来。
苏家那两个傻公子还一如从前,明明都是风姿卓绝的人物,站在雨中却哭的不能自抑。
曲觞只觉得心里柔软一片,沉沉的叹息一声,“去江湖。”
两人霍然抬首。
“我们去江湖。”
曲觞说完,就抬脚往前走去。
两个苏家的傻公子还是傻愣愣的,却在下一瞬露出惊喜到极致的神色,踩着满地混合着血水的大雨,跟着追了上去。
大雨中传来不甚清晰的询问声——
——“你们这些年都是装疯卖傻?”
“……是。”
“你会生气吗?”
——“会。”
“那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陪我一辈子。”
“嗯!”
“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那我们都要陪着你。”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都城的城门外,一个冻僵的小乞丐捂着嘴巴咳嗽一声。
他方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穿白衣服,笑起来很好看的人。
他还在回味梦中所想的时候,三人正与他擦身而过,为首那人冰雪一般的面颊上正露出一个极清淡的笑容,转瞬即逝。
等他恍然回神的时候,面前只有那淅淅沥沥的雨幕和从四面八方向他包裹过来的寒冷。
第234章 卷四弑神(终局)
从前有个傻逼读者,看了一篇傻逼,然后他穿到那个傻逼里去了。(
苏钰已经自己往自己脸上糊了一脸血了。
虽然他穿成了主角,但是他一点也不高兴!因为那篇的时间梗对不上!
没有刷主角的下限刷的各种殷勤的深渊妖王,没有表里不一各种秀下限的光明之子,因为他们都还没有刷出来。
也就是说,苏钰这个穿书的主角穿早到了几百年的时间,他的妹子,他的配角,都还没有出现。
苏钰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小口小口的呕了一盆子的血出来了。
难道要让他等宿敌和妹子刷出来吗?虐的姨妈血都要出来了好吗。
现在的天族还没有衰落,人族也没有兴起,仰起头时就能看到那些长相俊美的鸟人拍着翅膀穿梭而过,没入软绵绵的云朵中。
苏钰依靠bug的先知能力,将人族兴起时所倚靠的魔晶矿给挖了,于是他成了一个暴发户。苏钰是到后来连固执的矮人都跑来要给他打工换取魔晶矿的时候才发现,啊,原来他已经富有到这种地步了。
失去魔晶矿的人族也失去了兴起的机会,苏钰却毫无愧疚感,比起人族兴起后所带来的燃起的战火,现在把人族压的死死的兽族已经算是相当仁慈的了。
因为苏钰这种毫无人族自我认知的态度,兽人对他的态度比较亲近,甚至容许他在兽人的地盘上经商。这也就让毫无经商头脑的苏钰在一根筋的兽族和固执的有点傻缺的矮人族的共同努力下,成为了整个大陆上唯一一个带有满身传奇色彩的人族。
至于人族原本的那些英雄,自然也只存在在人族自己的光荣传记里。
矮人拥有非常卓越的铸造能力,他们对铸造的热爱远远超过对物质的享受,他们愿意为苏钰工作,只要苏钰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晶材料。而兽族呢,就更简单一些,他们**强悍,却远远比人族更信守承诺和忠诚,在苏钰在一次过冬中将一半的粮食分给他们之后,兽族就成了苏钰最大的倚仗。
矮人族为苏钰制造了数不清的兵器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这些东西往往功能强大,被别的种族所觊觎。作为连魔法亲和力都没有的苦逼主角,苏钰自然是不能使用这些外表和技能一样炫酷的武器,他只能卖出去,然后赚进更多的金币。
矮人族不知道偷懒,他们工作起来也根本不需要催促,苏钰根本阻止不了这些爱岗敬业的好员工。即使他已经不缺钱了。
高傲的天族在所有的种族都因为苏钰卖出的精良武器而强大起来的时候,不得不也放下姿态,拿出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向苏钰换取好的武器以至于不让别的种族实力超过他们。
为了换取最好的武器,天族的王亲自找到了苏钰。
那也是苏钰第一次看到主角以后的后宫之一的黛拉,但是让苏钰极度失望的是,原著中用洋洋洒洒几千字来描写美貌的黛拉长相和普通的人族少女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身后的翅膀,都远远不如其他的天族来的洁白轻盈。
天族的王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甚至愿意将这唯一的小公主留在苏钰的身边。
作为以后主线开启之后的后宫之一黛拉,苏钰自然没有想到过拒绝,只是在他答应之前,他看到了另一个天族。
那个天族叫漾,拥有甩后宫黛拉几千条街的美貌外表,但是那种外表并不是属于女性的柔美,而是一种真正的,没有模糊性别的极致的纯洁美丽。苏钰在看到这个天族的第一眼,外貌协会的强迫症瞬间复苏,连后宫都不要了,转而将这个叫漾的天族留了下来。
最后证明,苏钰的这个决定是相当英明的。在这个叫漾的天族在苏钰的身边安家落户之后,苏钰的生活质量就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拥有极高天赋的天族做出来的食物都比人族的好吃上一千倍,更别提是一个拥有让人忘记食物本身味道的美丽天族做出来的食物。这个叫漾的天族乖巧的不像话,在苏钰抱着一本书看的时候,就会拖着长长的白色羽翼坐在苏钰的脚边,头枕着苏钰的腿,哼着眠歌。
这种惬意的日子让苏钰甚至忘了自己还有那三十几个后宫的种马未来!
后来有一个吟游诗人找到了苏钰,他带来了一个非常珍稀的东西——鲛人泪。那是一块非常美丽的蓝色宝石,蕴含着的强大能量让还在为魔晶发疯的矮人一族惊喜的上蹿下跳。
在矮人的眼中,所有的材料都可以让他们打造出独一无二的奇珍!而鲛人的眼泪,则是这最最珍稀的一样。
苏钰用数不清的金币将那颗蓝色的宝石买了下来,那个穷困的吟游诗人也因为这笔巨财而兴奋的双眼发红。后来每过一段时间,这个吟游诗人都会带上一颗或者几颗的鲛人泪找到苏钰。
在买下了十七颗的鲛人泪之后,苏钰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一次交易成功之后跟着那个吟游诗人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很荒凉的山丘,山丘里有一个很隐蔽的洞,在那洞里的泥浆里呆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鲛人。
吟游诗人就坐在旁边的岩石上唱歌。
唱的是很寻常的歌,那是一个类似于童话中的美人鱼的故事,躺在泥浆里的鲛人仰着头,泥浆干涸的脸上,一颗大大的蓝色宝石滚落出来。
吟游诗人将那颗漂亮的宝石收好,然后转头离开了。也许他现在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拿这颗宝石向苏钰换取更多的金币。
生活在泥浆里的鲛人,听起来都是可怜兮兮的,苏钰走近的时候,那个鲛人的眼睛都还是红肿的。苏钰在看到这个鲛人蔚蓝如天幕的眼睛时,果断将这个满身泥浆的鲛人带回了自己的地盘。
洗干净全身泥浆的鲛人意外的好看,唯一的一点不足是是个哑巴。
这个鲛人从来不说话,从苏钰将他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只会贴着五彩斑斓的水晶壁,对着站在外面看的苏钰弯起漂亮的菱形嘴唇。
天族和鲛人,这都是再珍稀不过的种族,能圈养这两个种族的人族,大概是最显示自己财富的有力手段。
据说人族的教皇养了一只还没有成年的鲛人,那只向往自由的小家伙硬生生的撞死在了水池壁上,而苏钰养的这两只,却意外的乖巧。一个喜欢在水晶池里吐泡泡,一个喜欢在花园里荡秋千。
再后来一些,苏钰遇到了另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族,那个人族狡猾又聪明,在连续偷了苏钰三次钱之后才被一个兽族的狐狸女抓住。
那个时候这个狡猾的人族小偷仰着头,毫无愧疚和认错的意思和苏钰对视着。
苏钰把这个小家伙关了起来,可是这个狡猾的家伙第二天就跑到他的厨房里将漾做给他的午饭吃的干干净净。但是作为报偿,这个以偷东西和苏钰相识的家伙抓住了另一个意图行窃的小偷。这个举动让苏钰都气笑了。
后来这个狡猾的家伙就留在了苏钰身边,替对做生意完全一窍不通的苏钰管理这仿佛永远也没有花完一天的巨额钱财。
有一天苏钰把他叫到跟前,问他,“你为什么不偷偷的为自己留一些钱呢?”
小家伙仰着头,“因为我不需要钱。”
“你不需要钱为什么还要偷我的?”苏钰为这个答案感到好笑。
小家伙扭过头继续去将成堆的金子丢进金库里。
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人族搅动添乱的大陆相对来说安宁了许多,虽然偶尔各个种族还会挑起战争,但是很快就会以一方的战败平息下来。当然,落败的一方会被战胜方压迫很多很多年。就向智力超群的人族被只靠拳头称霸的兽族奴役一样。
又一个一百年过去了,苏钰掰着指头算着剧情展开的时间,“还有七百一十三年啊——”
怏怏的趴在桌子上,苏钰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脚下的漾蹭了蹭他的手掌。
水晶池里的鲛人莫特双手撑着池壁仰着头看着苏钰。
处理一堆账目依旧游刃有余的坏家伙丹泽尔里曼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怎么了?”苏钰揉了揉走到面前来的丹泽尔里曼的头。
丹泽尔里曼一言不发的钻到他的怀中,撒娇一样的蹭了蹭。
还有七百一十三年,他们还能在一起七百一十三年。
这么想想,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七百一十三年之后,真正的剧情展开之后,他过的还能不能比现在更安逸——
——叮!副本《千年》攻略进度为11.11%
苏钰端着漾端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甜汤。
他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叮!副本存档中,请玩家注意重新攻略的时间发布
第235章 卷五欺世
绝色楼中藏绝色。
今日的绝色楼中,来了一个会弹琵琶的女子,双十年华,一双手生的白净细腻,穿的衣服虽不若权贵官宦人家的小姐那般精细,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料子,绫罗上绣的粉桃花一朵缀着一朵儿,可怜可爱。
绝色楼的主子是一个爱喝酒的男人,说他是男人也不像,如今这烽火乱世,就当是百姓家的男儿,也是有投报军营的血性,不会耷拉着腿倚靠在红漆窗上晃着酒壶,不会在面上如同女儿家一般的涂脂抹粉,更不会喝多了还与绝色楼中的美人儿拉拉扯扯,这个是男人又不像男人的人叫苏钰。
苏钰是这绝色楼的主子,楼里面只住着一个男人,那就是苏钰他自己,至于他这楼中卖笑的女子如何如何来历,那又是很费一番笔墨的故事了。
就说今天新来的这个抱琵琶的女子,她自名琳琅。苏钰那个时候也是喝醉了,空酒瓶子掉下去险些砸到路人,那路人指着窗户叫骂,苏钰就从鞋子上拽下一颗珍珠,打着酒嗝儿将指甲盖大小的粉珍珠丢了下去,站在琳琅身后伺候的小厮垂着眼走到苏钰旁边。
“主子。”
“嗯?”苏钰涂抹的艳丽逼人的脸上浮现出微醺的神色,神智都不甚清明。
“楼里来了一个姑娘,说要见你。”
“见我?”苏钰今天是喝多了,站都有些站不稳,被那小厮扶着才站起来,“叫什么名字?相貌如何?”
“自称琳琅,长相上佳。”
苏钰点了点头,宽大的紫色长袖一甩,“见。”
小厮扶着苏钰的胳膊,带着搀扶的扶着她下了楼梯。
抱着琵琶的女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芊芊细指按在弦上。她的手生的极好看,看着便想叫人捧在手中呵护。
苏钰一身的都是酒气,甩开小厮走过去,抬着两根手指将女子的下巴挑了起来。
这叫琳琅的女人长的不算顶好看,却看着舒服,弯弯的柳叶眉,细细的眼儿,两颊边晕着一层薄薄的胭脂,每一分妆容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不妥当的一点儿来。苏钰弯腰去看细细端详这张脸,却被上涌的酒气逼出一个嗝儿来。那抱着琵琶的女人既不皱眉也不闪躲,就这么仰着头任凭苏钰打量。
“你叫琳琅?”苏钰的手指用了力,捏的那女人下巴泛红。
“正是妾身。”赴梦道。
“你见我做甚么?”苏钰一双丹凤眼生的极有威严,眯起来的时候,就有种咄咄逼人的劲儿了。
那叫琳琅的女人还是一副柔顺的模样,“妾身无处可去。”
“呵。”苏钰松开了手,“你知道我这绝色楼是什么地方?”
“妾身知道。”
“知道?”苏钰挑着眼尾斜了她一眼,“知道便也该明白,我这绝色楼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琳琅垂着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回去罢,凭你这相貌……”苏钰的话还未说完,坐在椅子上的琳琅就站起跪了下来,珍珠似的泪儿沾着胭脂从面颊上滑落。
苏钰皱着眉望着她,“你这是作甚么?”
“妾身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又一串泪珠滚落下来,伏首到地,“求公子垂怜。”
苏钰生平最见不得三样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见着琳琅哭的凄楚,也一时不好再说出驱赶的话。
“妾身乃永安琳琅,乃是楼将军府中一名侍妾,前些日子因为冲撞了将军新宠,被赶出了府邸,如今……如今实在是无处容身。”琳琅说的凄切,漂亮的眼中含着热泪,那泪珠就在眼睛里打着转,却不落下来。
“楼将军?哪个楼将军?”
“楼骄——”
苏钰脸色一变,他在这东街开了这绝色楼也是有些时日的,自然知道那楼骄是何许人也,只是不想这说书人口中顶天立地的儿郎,也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枕边人。
“公子——妾身自知蒲柳之姿,不敢奢求垂怜,只愿谋得一方容身之所。”琳琅扯着苏钰的衣摆。
苏钰往后退开一步,“琳琅姑娘请起。”
琳琅一手按着袖子,站了起来。
苏钰看着那颔首的琳琅,透过薄薄的光,苏钰从她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里居然看到了一抹碧色。那碧色极淡,琳琅微微侧过头就看不见了,只看到那眼中晕着的一层水光。
苏钰吩咐楼中婢子将琳琅引去楼上歇息,自己则抬手预备将门关上。他这楼中做的是夜里的生意,姑娘们白天里都在歇息,自然是不用开门的。
门正要合上,一只手又探了进来,那双手生的有些粗糙,若不是指甲上涂着女儿家的豆蔻,苏钰都要以为那是一个男儿的手了。
关门的动作被阻断,趁着苏钰一愣,门外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女人挤了进来。为什么说那是个女人呢?因为那人盘着女儿家的发髻。身形是一般女儿家没有的高挑修长。
“你……”苏钰只来的吐出这一个字,这挤进来的女人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求公子收留。”
苏钰,“我这绝色楼岂是……”
面前的女子拔出剑来。
苏钰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却见到那女子横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张被脂粉涂抹的冷艳俊俏的脸扬了起来,“如若公子不收留,今日我便……”
苏钰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你可别胡来!”
女子凄然一笑,“我原是一个杀手,奉命去刺杀楼骄,可惜这一去就折了心,如今他为新人将我驱赶出府,我已无去处——”
苏钰喃喃两声,“又是他?”
“公子。”女子又叫一声。
苏钰看她一张脸生的极美,这副姿态有有一番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冷艳,心里微微一动,“你叫什么?”
“慕……”声音突然一转,女子俯首,“我叫慕离。”
“哪个梨?梨花的梨吗?”
女子声音细弱蚊吟,“是。”
苏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以后你就留在这楼中吧,只是……”看了看女子手中的剑。
慕梨将手中长剑收回鞘中,转而将剑递给苏钰,“我已决定忘记过往,这一物就交给公子替我收着吧。”
苏钰伸手将剑接了过来,点点头。
方才将琳琅送上去的婢女刚下来,苏钰看见她便又吩咐道,“将这个姑娘也带上去安置吧。”
那个婢女平日里是与苏钰嬉笑惯了的,也没个正形,见到又是一个姑娘来楼中,便开口嘟哝着,“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一个又一个……”
苏钰怕说到她的伤心事,看了慕梨一眼,便抬手做出一副要打婢女的姿势,“嘟哝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婢女见到苏钰这副样子,也不害怕,走到那女人面前,“姐姐随我过来。”
慕梨随着婢女上了楼,苏钰按了按额角,再去关门,却听到背后的婢女道,“姐姐你怎么生的这么高?”
苏钰一愣想去看,转头时却已经见到婢女已经引着那个慕梨进了房,连个背影都被门板阻隔。
楼中又住进了两个女人,平时的日子该是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楼中的女人都生的极美,这美又是各有特色,虽说这绝色楼和秦楼楚馆无异,但也因这些女人所带故事沉淀出来的韵味,得到了更多数文人墨客的赞誉。皮肉生意少了,银子却没有短过。
慕梨生的极美,点她的人格外的多,可是和寻常姑娘不一样的是,这慕梨从未有过回头的客人,点过她的人在绝色楼过了一夜之后就寻不到踪迹了。而那琳琅虽说生的寻常,却因为让人生怜的气质被一些附庸风雅的客人点在一边弹琴,倒也无人骚扰。
不过几日,外头传来封城的消息,说是楼骄楼大将军要找一个人,这人就在这城里。
苏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即刻就想到了自己楼中收留的两个女人。
这消息只在两个时辰后就变成了现实,官兵将整个街道都包围住,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搜寻。
苏钰心里还是有些慌的,问了婢女,婢女说那两个女人在侍奉张大人,苏钰自然懒得去管是哪个张大人,急急的冲上楼,开了门就见到官袍襦裙散落一地,罗衫半解的慕梨站在床边,苏钰也来不及解释,扑了上前去,慕梨也是一惊,往后踉跄一步,直接坐在了床上。
锵的一声,苏钰还没听出是什么声音,大门外便想起了说话声,凶悍威严。
苏钰一听,立刻用一只脚将鞋蹬掉,足尖勾起酒壶,扯着慕梨的衣襟一转,两个人就对掉了位置。
苏钰漆黑的发披散到了慕梨的脸上,扑面都是冷腥的香气。
大门是被踢开的,但是迅速就没了声音,站在门口的是一名将军,黑衣长枪,高大俊美,此时此刻,目光炯炯的盯着仰面的苏钰。
将军凝视着他的脸,良久,才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他艳丽的眉眼上,忽的一笑。
苏钰装作才起身的模样,用大红的锦被将慕梨的脸遮住半边,只露出半边雪玉似的肩膀。
“我乃楼骄。”那将军声音铿锵,气魄便已是非常人。
苏钰十分心惊身后的人被发现,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的想挡住楼骄的目光,却没想面前这人看也不看他的身后,却突然身后将他的手一抓,正要往怀里带去,在苏钰大惊之时,身后慕梨却突然拔身而起,袖中长剑逼退楼骄,抱着苏钰径自跳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