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你帮我解开绳子。”
“是啊,我怎么把这忘了。”
这时王倩也赶到了,一眼看到了王明,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又看了这棚里的寥寥几人,“是你带走了欣月?为什么?”
王明被姚林揍得鼻青脸肿,看了看棚里的人一个个又怒又惊的神色,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说道:“好,你们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走欣月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们。那日,当我知道姐夫是为打架伤了头时,我就注意上了,后来又在自己家里听到姐夫和姐姐的吵架声,才知这个叫欣月的女人就是姐夫的前妻,便开始追踪我姐,后来又无意中碰上了我姐的私人侦探李兵,便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便要挟我姐夫交出总经理之位。”
王倩垂着头:“怪不得那天我明明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出来就不见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是你。”
“你以为这总经理之位想当就能当的?幸亏有人及时给我发了个短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李兵发的吧!哼!始作俑者,想将功赎罪。”王明瞥了下姚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照片,“其实那天,我也跟踪我姐夫和欣月来到了别墅,我正想爬上墙头去拍照时,却被李兵捷足先登了,我只好悄悄地爬上一棵大树上蹲着。李兵拍的照都是经过加工的,我姐上了李兵的当,误会了欣月,那天我姐夫只是拥抱了下欣月,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急着回去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王明指了指姚林:“因为我嫉妒他,每次我被爸挨骂的时候,他都被老爸高高抬举,我就是要攥着他的小尾巴把他拉下来,看看他在我爸心目中的形象有多好?”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王明哼了一声:“我有想法?难道你没想法?你不守妇道,跟李兵鬼鬼祟祟,给我姐夫戴绿帽子。而我姐夫也一样,三心二意,老是想着一箭双雕,不好好的守在家。搞成了今天的样子,你们都有份。别以为你们自己有多清高,其实什么也不是。”
姚林上前狠狠地打了王倩一巴掌:“你,你竟敢做出这种事?你这个荡妇。”
王倩冷笑着:“我荡妇?你从前还不是和我这样才让欣月跟你离的婚?今天若是欣月和我一样从了你,你还不是一样跟她鬼混?你说我荡妇,请问你呢?你又是什么?”
王倩赤露露地在吴浩杰和欣月、王明面前揭开了姚林的丑事,姚林一时恼羞成怒,攥起王倩的手:“回去吧,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王倩哭着跑了出去。
这时吴浩杰发话了:“你们两还愣着干啥?快去追啊?是不是还想把事情闹大,出了事等人家看笑话?”
“走啊!”王明推了姚林一把,“至少你们现在还是夫妻,我姐要是出了事,你逃不了责任。”姚林不情不愿地追了出去。
茅棚里只剩下吴浩杰和林欣月了,见她的手被绳子勒得一道道红肿了起来,轻声地问道:“疼不疼?一会回家擦点活络油。”
“还好,只要不碰到就不疼。”
“好了,我们回去吧,太阳快下山了,事情也都过去了,弄清楚也好,以后他们就不会再害你了。”
“但愿他们能真的知错。起先我以为王明是来救我的,谁知道我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丨穴,要不是那个李兵发的短信,我就真的完蛋了。”欣月劫后余惊,一脸的疲惫。
吴浩杰说:“李兵的罪算是赎得很及时,照片的事也就算了。王明是个纨绔子弟,平时沾花惹草惯了,幸亏李兵的信息及时救了他,才没导致犯罪。最重要的是你能全身而退,便是福中之福了,所以这些都不必追究了。王倩本是个坏女人,姚林也不是个好东西,两个人臭味相投。如今被王明明打明的这一闹,看起来这一家子以后是不得安宁了!”
欣月叹了叹气:“是啊!他的路是越走越窄了。王倩说的没错,自从他跟王倩鬼混上了,就天天逼着我跟他离婚,我曾经去找过他的父母,他们都不承认我和姚瑶,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
“他们为什么都不承认你是他们的儿媳妇?”
“哎!说来话长。”
此刻吴浩杰没有立即开车,坐在宝马车里,静静地听着欣月的诉说,“姚林的初恋是一个叫单月的女孩,他们两正在谈恋爱时,有一天姚林被他父母工厂里的厂长王云龙瞧上了,从此他的父母就逼着姚林娶王云龙的女儿王倩做媳妇,后来单月知道了就主动离开了姚林。那时候他天天徘徊在千禧酒店门口的那棵梧桐树下,喝得烂醉,等着单月出来见他。”
“千禧酒店就是现在的新悦来酒店?”
“嗯,那是因为单月在千禧酒店上过班。那年,我在a大学服装设计,父亲突然生病了,我就提早回家了。出租车司机为了多赚钱,提早又接了个客人,我就在千禧路口下了车。路过千禧酒店门口时,听见有人在喊‘月儿’,我便停了下来,原来是那个醉鬼,我以为那人认识我,就跟他说了几句好话,就回家了。
几天后,我陪着我母亲上街,又在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看见他在买醉,便匆匆的走过了。
第二天,我怀着好奇心又来到这个地方,一看,那个人不在了。刚要回去时,却见那人提着几瓶老窖过来了,还是坐在那棵树下,揭开瓶盖,像喝白开水似的喝起来。我过去夺了他的酒,然后他就给我讲起了他与他父母、还有单月的事。我给他提了个建议,让他不要在这里等,叫他主动去找单月。从那以后,姚林再也没在那买醉。临走时,他非要我给他留个电话,说是等他找到单月再来感谢我。”
“后来他找到单月了没?”
欣月苦笑着:“过了一个月,那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他找到了单月,也替他高兴。他打了好多电话,非要请我,我实在是推脱不了了,就和他见了一面,才知道他并没有找到单月,见到了单月的一个好友,说单月已有了新的男友,叫他别等了。从此,我的厄运就来了。”
吴浩杰笑笑:“要是那时我能遇上你该有多好?我肯定会从他手里把你抢过来。”
“哎!他那时对我也挺好的。他说要好好工作,等有钱了给我买车;他说等我老了,给我买一张摇椅,推着我轻轻地摇啊摇;他说若有来世,他还要来找我做他的妻子;他还说,若是来世做不了人,就做两只蝴蝶,双双对对,翩翩起舞!”
“你就这样嫁给了他?”
“那时,我说去他家见见他的父母,并把结婚的事跟他们商量一下。他说,要是跟他父母说了就没希望了,他父母就非得要他娶王倩不可,只要我父母同意就行了。”
“你父母都同意了?”
“没有,我爸爸死活都不同意,他说他看姚林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后来还是妈妈懂我的心,她说我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硬是同意了我们。所以,对我们的结婚,姚林父母一点也不知道。”
欣月苦笑着接着说:“后来姚瑶出生了,他的负担也重了。他原来学的是车辆工程工资比较高,因没有后台,进不了那儿。就凭着在超市打工挣得钱,远远不够一家人的开资,多亏我妈资助着才过了两年。”
“后来他就碰上王倩了?”
“是的,那时他就跟王倩勾搭上了,就很少回家了,一回家就提离婚。于是我就带着最后的希望找到了他的父母,想让他的父母看在姚瑶这个孙女的份上,劝劝姚林回心转意,谁知他们根本就不承认,还将我们赶了出来。”
吴浩杰叹道:“哎!也是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欣月又接着说:“那天姚林突然回家了,我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抓到了一根浮木,抱着两岁的孩子跪在他面前求他,那时姚瑶早就会叫爸爸了,她就使劲地叫着‘爸爸,不要离开我们,爸爸,不要离开我们……’。姚林就像吃了铁砣迷了心,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地走了。”说到这里,欣月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吴浩杰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后来,我签了字,带着姚瑶,租了个便宜的小房子,离开了这个让我痛心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回到你父母身边去?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在外生活有多苦?”
听他这么一说,泪水又禁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知道,可我没脸回去呀!那时爸爸就不同意我们的婚姻,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不想戴着沉重的枷锁回到他们身边,给他们带来精神上和生活上的负担。”
吴浩杰怜悯地看着她:“傻女人?为何要如此的折磨你自己?”
“这三年,我一边做些鞋子上的手工花,服装上的珠花,还有钩针钩的花等等。凡是小件的东西,我都可以一边做活一边带着姚瑶,有时候没活干了,也没钱了,就卖些妈妈以前送给我结婚用的戒指、项链,还有姚瑶满月时妈妈送的银圈、金镯子等等。”
“你怎么不向他拿回你该得的抚养费?孩子那么小,就算一年一万,抚养费也有十几来万?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有,打过一次电话,是那个女人接的。你不知道她接电话的时候有多盛气凌人,口口声声 ‘姚经理,姚经理’ 的,听得人都想吐。其实我早就知道,他逼我协议离婚就是不想给我抚养费了。从此我就换号了,也从此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你离婚后,为什么不接受你父母的资助?他们可是你最亲的亲人啊!”
“也有过,但我不愿意老是拖累他们,我想用我自己的双手去撑起一个属于我和孩子的一片天。焐了几年的爱情终究焐不烫无情人的心,想不到还是这些冰冷的金银首饰养着我度过了这漫长的三年。什么跑车、什么摇椅、什么来生来世,都是骗人的鬼话。所以,女人的一生,还是该多备些珠宝,随时等着被丈夫抛弃,也随时能卖掉它们来养家糊口,也有些女强人就是靠着变卖这些起家的。”欣月流着泪自嘲着。
听到这里,此刻,他多想伸出手去替她拭去腮边的泪痕;多想抱抱面前这个令他心痛的女人,抚慰她那颗残损不堪的心灵!可是,她从来不曾靠近过他的心,只能试探的问了问:“欣月,我能抱抱你吗?”
她凄楚地回笑:“是不是很同情我?我没事的,真的。”
他只得接着问:“后来你就遇上了我?”
“没有,我在介绍所里找了好几个月,人家都不要带小孩的工人,后来我就想在网上碰碰运气,谁知……”欣月破涕为笑。
吴浩杰笑道:“谁知一碰就灵,也许是老天看你太可怜了,就安排你到一个好人身边来。”
她皱着眉:“说啥呢?还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跟你开玩笑的。欣月,要是那天我不带你上那家酒店给姚瑶过生日,也许就不会遇到他了?不遇到他,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是不是?”
欣月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他会找到我。你想想,他开的酒店是我名字的谐音,买了别墅是给我的,买了跑车让我去学,他还不会花钱把我从地洞里找出来?”
“他为什么现在对你这么好?又为什么当初非要逼着你离婚?难道就是为了这不劳而获的财富和地位?”
“是的,当初他是这么想的。现在也许是他的良心发现了,回过头来想弥补我,你想想他这么做反而又害了我。爱情走远了,要这些虚空的东西干什么?尤其是他带走姚瑶的那天晚上,被你的一口胡言乱语激怒了,从此你们俩就像成了情敌,一见面就打打打。”
吴浩杰笑笑:“什么情敌?那晚我说什么了?你说说。”
“你还好意思说,快开车,回家做饭去。”
☆、多情却被无情恼
那天王倩在树林里哭着跑了出去,想去找李兵算账,谁知一拨电话已是空号了,就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李兵的住处,才知李兵早已跑得不知所踪。她很想报警抓他,又碍于自己与他有着那么一层的关系,捅出来面子都不好过,就只好作罢!
姚林因知晓王倩与李兵的不正当关系,对王倩很是冷淡,两人时不时的争吵闹离婚。这么一来,王家父母对姚林的好感也越来越少了,这让王明躲在背后偷着乐。
吴浩杰因那日买了个钻戒,几日来苦思冥想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向欣月表达。一日晚上,他吃了饭带着心事早早的去睡了,一觉醒来还是九点整,便再也睡不着了,出来在大厅里看央视。
此时欣月正洗好衣服出来,见吴浩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问了一句:“你怎么又起来了?”
“嗯,突然想起一件事,醒了就睡不着了。”
“什么事这么上心?”
“想请你帮我试个东西。”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嗯,是很重要,来坐下。”
他按着欣月坐了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心形的钻戒来,顿时,一束耀眼的光芒闪入欣月的眼帘,那钻戒光彩夺目、璀璨剔透,就像天上的一颗星星!
吴浩杰单腿跪在欣月的面前,伸手拉起欣月的手说:“这是北极光品牌的其中一款,它的名字也叫‘鑫悦’恰好跟你的名字是同音,我就是冲着这名字买的,怎么样?好看不?”
欣月点点头:“嗯,好看,多少钱?”
“三十来万。”
“啊?!这么贵?”她突然想到吴浩杰的用意了,“我不试了,以后会有人替你试的。”欣月将手缩了回来。
“说什么呢。”吴浩杰握着欣月的手不放,一根一根的将欣月的手指扳开,硬是将这枚钻戒戴了进去,“嫁给我吧!这就是我们两的见证。”
欣月震惊了:“不,不要,我不配做你的家人,我也不打算再嫁人。”她说着使劲的想取出那枚戒指,可就是取不下来,像被吴浩杰使了魔法似的,越急越取不出来。突然想到肥皂有油滑性,便起身去浴室,一边擦着肥皂,一边使劲的滑动手指。冷不防背后有双修长的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他的胸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背上,头已然靠在了她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轻轻的说:“欣月,取不出来的,别取了,好不好?”
这一刻,欣月又一次震惊了!这炎炎夏日,彼此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此刻就像是肌肤之亲。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别这样,你放开。”她一个转身,着急中硬是将这枚戒指去取了出来,放在他手上,低着头说:“还给你,以后不要对我这样。”
吴浩杰接过戒指,狠狠的将这枚戒指往地上一摔,头也不会的钻进寝室,“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欣月知道,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未对她这么凶过。欣月捡起地上的钻戒,吹了吹,还好地上铺着地毯,一点也没有摔坏,要不然这三十来万的东西,就这么一摔,万一摔坏了,这钱就回不来了。
欣月又重新将这戒指装回到盒子里,轻轻地推开了吴浩杰的门,见他蒙着被子,就将这盒子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说:“对不起,别生气了,你跟我生气划不来。”说着就出了门。
第二日早上,吴浩杰没等欣月起来就出门了,手机全天关机着,晚上也没有回家吃饭。欣月等到十二点,才见他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回了家,一进门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脸也不洗,脚也不洗,倒在床上睡起觉来。
欣月想去叫他出来洗漱,无奈门已关死了,只得叫了叫,没见回应,也就作罢!
第三日早上,他还是早早的出了门,晚上还是没有回家吃饭。又等到十二点,门终于开了,又见他醉醺醺的被警察送了回来,不知道罚了多少钱。
第四日早上依旧,晚上回来时,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他一改前两晚的状态,带着一个女人回来,进门就叫:“欣月,饭做好了没?”
这个女人跟欣月年纪相当,身上戴满了首饰,浓妆艳抹的像戏台上的花旦。欣月看着他们回道:“稍等一下,很快的。”
欣月本来以为吴浩杰这几天都不回来吃饭,即使做了饭也是浪费,自己一个人就吃着前几天剩下的饭菜,也没上街去买菜。如今一下子冒出两个人,就随便的做了几个菜应付应付。
做好了菜上了桌,就招呼着吴浩杰和那女人来吃饭,自己则来到小客厅里心不在焉的看起姚瑶的动画书来。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女儿了,今天才星期三,还有两天,心说:我这是怎么啦?
外面吴浩杰在叫她:“欣月,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难吃,我第一次带客人来你就这样怠慢,是不是存心让人家小巧看我笑话?”
“小巧?”原来这女人的名字叫小巧,呵呵!叫的这么亲热!欣月一阵傻愣,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不曾对她大呼小叫过,也许是他还在生那晚的气,就装着笑脸:“不好意思,吴先生,是我的疏忽,你看要不要我重新炒一下。”
“算了算了,明天多买些菜,我也好多带几个女人来。”他说的是那样的云淡风清,而在欣月的心里却像压着块大石头。
欣月“哦”了一声,忧忧郁郁地回到小客厅里。
待那个小巧走后,欣月本想跟他说说话,给他赔礼道歉,打开他的心结,谁知他一见欣月就逃开了,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第五日他真的带了好多女人来,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妖娆,还有昨天的那个小巧,他们都一个劲的管吴浩杰叫“吴哥”。欣月终于知道,这些女人原来都是坐台小姐。
没等欣月烧完菜,她们都一个个的上了桌。吆五喝六的喝起酒来,喊声震耳欲聋。吴浩杰还一个劲的往各位小姐碗里夹鱼夹肉,殷勤得叫人恶心。
欣月恨不得立即烧完菜就想溜,于是一边炒着一边思想斗争着,要不要给她们多放些盐或不放盐?最后还是决定多放盐,咸死她们,谁叫她们个个都骚得跟狐狸精一样,专门迷惑男人。
终于烧完了最后一道放了许多许多盐的炒青菜,就借着买东西溜了出来,此刻也没什么好心情去街上逛,就在温馨花园门口坐了下来。
记得刚来时,她和吴浩杰就在这见的第一次面,那时他开着太空灰的七系宝马,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三七开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要说神气就有多神气,还差点撞上了她,幸亏刹车及时,总算是有惊无险。然后他提前给了她五十万元工钱,她便与他签了十年的合约。从此,她就成了他家的保姆。
时间过得真快啊!才一年多就变成如此的局面,我如何在不伤他自尊心的同时让他自愿的死了这份心?她坐在花坛沿边,双手支着头,陷入思考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想着也许这些人都走了,便起身回去收拾餐具,抬起头却见花坛的另一边,不知何时他也坐在那里怔怔的发愣,手里夹着一支烟,发着点点的红心,飘出淡淡的烟草味!
欣月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她们都走了?“
他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头也懒得抬,扔下烟蒂,走在前面。
欣月默默地跟着,她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但他好像不愿跟她多说话。回到家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吴先生,你应该找个正当的女孩子,干嘛整天跟这些女人搅在一块,这有损你的形象……”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欣月叹了叹气:“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也做不起你什么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至少兄弟姐妹的情分总有吧!你说得对,我管不着你,我也没有资格来管你,但是我就是想关心你一下,就像你以前关心我一样。我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皆因我而起,承蒙你看得起,真心的待我,我很感激,我也不想伤害你,却在不知不觉中已伤害了你,请你看在我们这么多日相处的份上,不要糟蹋你自己,远离这些女人,去找个可靠之人做你的终生伴侣!”
吴浩杰大吼起来:“林欣月,要不要我给你读读我们之间的协议?不该你管得你休管,甭说我现在只是找几个小姐喝喝酒而已,就是跟她们睡觉又如何?”
“你,你混蛋!”
他似笑非笑:“不信是吧?不信我明晚就玩给你看。”
看着他像一副小孩子赌气似的模样,她闭上了嘴。突然想起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到小敏和李媚了,就转移了刚才的话题,说道:“小敏和李媚上哪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咱这吃饭了?要不明天请他们来吃饭?”
他没有理她,关上门睡觉去了。
第六日晚上,他真的又带了几个小姐来,除了那个小巧之外,其余的一天一换,而且一个比一个风骚。
欣月本想做好饭菜后出去溜达溜达,谁知他好像早知她要出去似的,没等她开口,他倒开口了:“又干吗去?在这陪我们一起喝酒。”
这时那个小巧也说:“大姐,你就别出去了,我们一起喝点,你不会喝白的就来点红的吧!”
欣月站在那里犯难,小巧过去拉住了欣月,硬是让她坐下来。
这喝酒的事,那里是欣月的强项,半杯红酒落肚,便坐在那里做陪衬。吴浩杰的行为比前几日更上一层楼了,他左边抱着王小姐,右手拥着张小姐,夹菜递酒,猜拳行令,殷勤得眉开眼笑,像个十足的酒场老手。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声中,他端起酒杯,连连和左边的小王干杯,不知谁说了一句:“看来姚哥对我们的王小姐情有独钟啊,不如来个交杯酒吧!”
众人齐声喊道:“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正和小王相交臂弯时,欣月突然站起来,将自己面前的半杯红酒泼在了吴浩杰的脸上:“你醒醒吧!你这个花花公子!”
她说完起身夺门而去,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信这些男人了,任他想咋来就咋来。她突然又想起他昨晚说的话:不该你管得你休管,甭说我现在只是找几个小姐喝喝酒而已,就是跟她们睡觉你也管不着。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只是一个保姆,凭什么要管他呢?她压了压有些发胀的头,不知道是这半杯红酒喝下去晕了还是被气晕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李媛媛的莲湖小区门口,想着今宵就在此歇一宿吧!一摸口袋,才知自己什么都没带,走了这么多路,脚也有些累了,只好去门卫处歇一歇再作打算。
平时看门的是一个老伯,今儿个怎么是一个大妈了?欣月走过去问道:“大妈,我住在a幢302室,忘了带钥匙了,我能不能在你的沙发上坐一宿,顺便给你看看门?”
大妈不认识她,戴起老花眼镜翻了翻a幢302室的资料,“你叫什么名字?”
欣月说:“那个屋主的名字叫李媛媛,我是她同学,她不在家,平时没事让我过来给她打扫打扫房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就顺便来这里住一宿,明天给她打扫打扫,不想出来时连手机都忘了带了。”
大妈狐疑地用四只眼打量着她:“你不会是小两口吵架了偷跑出来的吧?”
欣月答非所问:“大妈,以前看门的老伯哪去了?”
大妈回道:“你说我家老头子啊,前几天闹肚子闹得厉害,就是不肯打针吃药。后来被我硬逼着才去了医院,这几天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这个犟老头!”
“大妈,你们两真好,这才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是啊!年轻时总也免不了争争吵吵的,人啊!一辈子就这样匆匆过去了,谁家没有个家长里短,就是舌头跟牙齿也会经常打架的。关键是男人不能变心,一变心就什么也救不了了。”
她听着伤感了一下下:“大妈,你说的都是经典啊!那你说要是天下的男人都不变心,那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那个世界啊,一定是一个无欲无争,不生不灭,一夫一妻相敬如宾,充满欢歌笑语的天堂!”
“是啊!好一个无欲无争,不生不灭,一夫一妻相敬如宾,充满欢歌笑语的天堂!”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然睡着了。
大妈看着她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这孩子,一定藏着心事。”
几个小时后,门外又来了一个:“大妈,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女的?”
大妈瞟了他一眼:“我这里来过的女人很多,你要问的是哪个?”
吴浩杰比着手势:“这么高的个子,不胖不瘦,黑头发,长得很清秀。”
大妈指了指门帘:“小声点,我这儿倒有一个,不知是不是你要找得那位?”
吴浩杰刚进去,只听见有个声音传来:“那你说要是天下的男人都不变心,那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说完,一个转身又呼呼地睡着了。
大妈掀开帘子,捂着嘴笑:“你找的是不是她?”
吴浩杰点点头。只见她卷曲着身子,眼睫垂处似有些泪痕,睡得像个孩子。
大妈轻声地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吴浩杰笑笑:“大妈,就让她在这住一宿吧!反正也快一点了,我就坐在这里好了,你去睡觉,我给你看门。”他说完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欣月的身上。
“不用了,你去里面坐吧!夜深了外面风凉。哎!做人哪!来一趟人间真是不容易,一生中能遇到一个有缘的人更是不易,都说是前世的缘分,今生月老牵的红线,才会有缘走到一起,所以要好好的珍惜啊!”
“我知道了,大妈,那我进去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
当欣月醒来时,天已亮了。她一骨碌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以为是大妈的,便随手一放。突然神经警觉,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咦?这不是吴浩杰的衣服吗?便朝四周看了看,只见他双手交叉抱着胸,坐在椅子上犯困。她悄悄地走过去,把衣服轻轻地盖回他身上。
他醒了,搓着疲倦的双眼模糊的看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好好睡着?”
“我怎么能睡得着?就是家里丢了只小猫小狗也要把它找回来,更何况是人呢?”
“做只小猫小狗也好啊!无知无觉的,也不知道人世间的复杂!”
这时大妈过来了:“你们两都醒了,吃点早饭回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了大妈,打扰您一晚上了,谢谢您。”
大妈笑了笑:“你看你看,你们两真有夫妻相,连说话都一口的,不用谢了,再别上我这睡觉了,好好过日子。”
两人离开了莲湖公园门卫室,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先说话,最后还是欣月先说了:“吴先生,我下午来把李媛媛的房间打扫一下,我想搬过来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回家翻出合约仔细看看?”
合约?合约上没写着不让在外面住呀?欣月奇怪了,回到家时,她真的翻出了那份合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林欣月,女,二十八岁,本市人口,因生活需要愿意在吴浩杰家做保姆十年,先付工资十年五十万,如林欣月有违约,不管做几年,退回本金五十万,合约期间吴浩杰必须保证林欣月的人身安全。
她笑了笑,终于知道了吴浩杰为什么不让她在外面住的原因了,原来是所谓的人身安全,这不是要她在他家软禁十年吗?她突然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记得去年她被吴浩丽逼着起了个毒誓,满怀愤怒地出了东升公寓,来到莲湖公园巧遇李媛媛,就在媛媛家住了一晚上。清晨回到家时,就见他躺在沙发上,抽了一缸子的三字头软盒中华烟,还告诫她以后不准再夜不归宿。昨晚也一样,他好像完全掌握她的心思,找到门卫室在那坐了一夜。那以后搬到媛媛家呢?难道他也要来?想到这里,她问道:“吴先生,能不能把这一条去掉?”
他瞥了她一眼,像只大灰狼在瞧着小白兔,眼里射出狡黠的光芒:“可以去掉,但你要好好想清楚,去掉了就不可以再加上去了。”
欣月似懂非懂,怎么都觉得他话中有话?像是吃定了她似的?
“其实去掉不去掉都一样,我说不行就不行。”他终于说出了欣月心中的疑惑,说的是那样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欣月没有说下去,瞪着他心里犯着嘀咕:你算老几?你说不行就不行了?我偏要搬,谁喜欢天天看你这花花公子的现场直播,真是倒霉透顶了!
下午,他趁着吴浩杰不在,就去了莲湖小区。自从去年媛媛走时到至今,这都半年多了,她只打扫过两三次,这一次不一样了,要好好的打理一下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样了?最近老是关机,本来应该跟她讲一下的,如今也只好先宰后奏了。
花瓶里依旧插着各种干制的名贵花枝,墙壁上的挂画依然优雅,壁柜里的高脚杯、富贵猪等等安然尚在,只是不见了忧伤的主人。记得那夜在媛媛家住了一夜,她给她讲了一夜的爱情史,留了一夜的泪,那一半的泪水是为自己流的。当初最不想见的人,如今已见了面,出于他有知错悔恨之意,此心也已释然了。只是不知道今后这半生将如何度过?虽然手上有吴浩杰的伍拾万元,但目前的形势,能不能做下去还是个未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