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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再蓝,也没有咱的小屋好。”

    来到石林路,见路两边停满了车子,他说:“欣月,你猜猜这是辆什么牌子的车?”

    欣月摇摇头:“不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欣月,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等我赚了钱,我要给你买一辆跑车,让你风风光光的开到娘家。”

    欣月笑着说:“算了啦,我需要的是你的一颗真心,你的真心便是我今生最好最美的风光。”

    “真的,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就谈婚论嫁了。”

    一说到父母,姚林像泄了气的皮球:“欣月,你要是想见我父母,那我两就完了,单月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父母还在逼你和王倩结婚?”

    姚林点点头:“是的。”

    “那我们两的事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是的。”

    “那依你说我们两就自个儿登记结婚?”

    “只要你父母同意就行了。”

    欣月的家就在石林路,父母都是教师,家中只有欣月一女,从小爱如掌上明珠。父亲林文军对欣月的婚事大有不满,而母亲孙明芳见爱女心意已决,也不忍拂欣月之意,硬是同意了这桩婚事。希望他们日后夫妻恩爱,勤劳持家,相守白头到老!

    ☆、负你残春泪几行

    十三章负你残春泪几行

    婚后,欣月住进了姚林原来住的出租房里,新婚燕尔,甜甜蜜蜜地过起了小两口的生活。

    一年后,欣月生下了女儿姚瑶。姚瑶的出生给家里增添了许多新的欢乐,同时也给家里带来了许多新的负担。

    姚林依旧在超市打工,所得的公资有限,欣月又带着孩子不能上班,这些对姚林来说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自己一下子有了个女儿,成为了一个父亲,愁的是因自己没有背景,进不了自己学的车辆工程工作,就凭着超市打工的一点工资,难以维持家里老婆和孩子的生计。幸好欣月的母亲仗义,经常拿些工资来支助欣月一家,不然的话早就挨不下去了。

    姚瑶两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从不喝酒的姚林带着满身的酒气醉醺醺的晃回了家:“欣月,我对不起你们,我一个大男人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我真是没用。”

    欣月心疼地扶他上床,给他清洗后对他说:“老公,再过一年,姚瑶三岁了,可以上托儿所了,我就去服装厂上班,我们两个人抚养一个孩子足足有余了,别担心,好好睡一觉。”

    从那时起,姚林就渐渐的变了。一下班回来就有事没事的跟欣月吵,有时候孩子哭了也骂人,欣月也只有流着泪忍让着。从前一家三口虽没好菜也吃得津津有味,现在时常不回家吃饭,说是被几个同事拉去请客了,欣月也没话说。后来有一个晚上连家也没回,问他原因,他说是被一个同事灌得烂醉,就睡在他家了,欣月也信以为真。渐渐地,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连晚上回家睡觉也是隔三差五的,夫妻两的贴心话儿也少了,更别说夫妻生活,这当然引起了欣月的怀疑,再三追问下,才问出了原因。

    原来,姚林醉酒那天就遇上了王云龙的女儿王倩。王倩说,只要姚林回心转意,她不计前嫌跟他结婚,再给他高档轿车,给他谋个总经理位置,既有权势又有地位。姚林渐渐的动了心,心想,若是跟欣月这样过下去,永远也无出头日子。于是,便暗中与王倩来往,有时晚上就住在她家。

    欣月气得喘不过气来:“你,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说等我老了,给我买一张摇椅;你说若有来生,你还会来找我;你还说来生做不了人就做一对蝴蝶……”

    “够了。”姚林打断欣月的话,“哄三岁小孩的话你也相信,欣月,你醒醒吧!”

    “你休想,我死也不离。”

    自那日后,姚林出去几天都没回家,回来后就说:“欣月,我们离婚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想开点,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就是不离,我不能没有你,姚林,还有我们的孩子,她小小年纪怎么可以没有父亲?”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会给你双倍的抚养费。”

    “不,我不要钱。”欣月哭喊着,“不要离开我,姚林,我去服装厂上班,孩子叫我妈带,我们可以过下去的。”

    那一夜姚林又走了,临走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来。”

    那段日子,欣月到处去找姚林。他去姚林上班的超市里找,超市的人告诉他,姚林早就没在那里上班了,她又去姚林家里找,千辛万苦找到他家里,他母亲说没有她这个媳妇,叫她快快离开。

    欣月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窝子的白眼狼啊!

    当姚林再次来到他们两的小屋时,欣月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和孩子一起跪在他面前:“林,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孩子更不能没有父亲,求求你了。”

    姚林并没有去扶她,在孩子用稚嫩的声音一声声喊着“爸爸……爸爸……”的一片哭喊声中,姚林甩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他们曾经相爱了几年的小屋子。

    欣月心灰意冷,流着泪站起来默默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月后,她带着女儿找了个房子。临走时,她给姚林打了个电话,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端端正正的放在他们曾经睡了几年的鸳鸯床上,从此便再也没回过那个小屋。

    那段日子,她不敢回到她母亲家,怕父母伤心,独自一个人躲在暗夜的被窝里偷偷地哭泣。她曾经梦想着姚林能回心转意;梦想着有朝一日他能诚心诚意的跟她说声对不起;梦想着能在他怀里,对他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悲苦日子。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想。多少次午夜梦回她与姚相处的一点一滴;多少次梦见姚林牵着王倩的手,冷眼经过她身边;多少次的梦醒之后,泪水湿透了鸳鸯枕,听着女儿清晰且均匀的呼吸声,暗夜里抚摸着她嫩嫩的小脸蛋,在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中,天已微亮!

    三年来,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做些手工活接济生活,直到孩子快上幼儿园了,再也没办法维持下去了,她才出来寻找工作。

    泛黄的记忆,爱情的片段像影幕似的一幅幅在脑海里掠过。如今,这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握着自己的手,说着温软的话儿。若是从前,她定会上前,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个够。可如今,一声“对不起”能值多少钱?一句“请原谅”能挽回什么?一句“我错了”就能让这三年的痛苦和恨意都消退吗?别说是拿酒店为我名,就是金山银山在堆在我面前,我也不稀罕了。因为我们中间已隔了千山万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虽然这只是短短的三年,可是,那些过去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前世,再也无力挽回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欣月,我知道你恨我,这几年我也时时刻刻的都在自责。”他顿了顿,“你住在哪儿?我卖了栋别墅,是专门给你的。”

    欣月甩掉了他的手:“姚先生,请你不要挡住我的去路,我和你只是路人,闪开。”

    “欣月。”姚林不躲不闪,蹲下去欲抱挨在欣月身边的姚瑶,“姚瑶,叫爸爸,我是你的爸爸。”

    姚瑶忽闪着那双大眼睛,躲到欣月后面去了,姚林走过去抱起姚瑶,把小丫头吓得哭了起来。欣月再也忍不住,两行酸泪顺着面颊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也曾经发誓再也不见那个人,她也曾经发誓再也不在那个人面前流泪,可是,如今怎么也做不到。

    见欣月伤心,姚林也呆了:“欣月,我们去吃个饭吧,我有好多好多话跟你说。”

    欣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用了,姚先生,你有话留着跟你爱人慢慢说去,从今往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说完就去抱回姚瑶。

    姚林还是不肯把姚瑶放下,两人正在争夺时,吴浩杰走了出来:“呵呵,堂堂大酒店老板这么跟一个顾客闹起别扭来,姚瑶下来。”

    欣月惊讶地看着吴浩杰,想必这家伙躲在暗处已听了个十有□,才晃晃悠悠的踱出来。

    “你谁呀?”姚林一见吴浩杰的行头打扮,就知道对方是有身份的人,也放下了姚瑶。

    “我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

    姚林僵硬地笑着:“看不出来,我是姚瑶的亲生父亲。就算你和欣月有什么关系,那又如何?姚瑶是我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

    欣月冷冷道:“就凭你?当初你丢下我们母女两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初我跪下来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血浓于水?”

    姚林一时无语,转身看向窗外。

    吴浩杰抱起姚瑶,等着欣月去包厢里拿回钱包,出门时他将代金券往前台上一扔,“这是五号包厢的代金券,只多不少。”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了新悦来酒店。

    姚林追到门口:“欣月,给我留个电话。”

    欣月头也没回就钻进吴浩杰的车里,趴在前排靠垫上,任泪水肆无忌惮的往下淌。

    “欣月,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里来,我说这酒店名字咋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名字的谐音,真没想到……”

    “没事了,我和他的事都过去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提。”

    夜色茫茫中,吴浩杰的宝马车正在快速地开向温馨花园,后面一辆雷克萨斯rx350悄悄地追尾着,直到温馨花园门口才掉头回去。

    姚瑶的生日就这样在这不愉不快的心境中悄悄地过去了。

    几日来,欣月不言不笑,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吴浩杰看在眼里,亲自动手做饭,也没有去上班,说是休假,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日后,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星期五下午,欣月去接姚瑶时,老师说是姚瑶的父亲接走了。欣月一下慌了神,打了个电话给吴浩杰后,就匆匆忙忙的去了新悦来酒店。

    还是在那个五号包厢里,姚林带着姚瑶正在庆祝生日,桌上摆放着三个蛋糕,分别插着四、五、六支蜡烛。

    一见欣月推门而入,姚林起身道:“欣月,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只想给姚瑶补上三年的生日。”

    欣月愤怒地盯着姚林:“补?怎么补?你以为补上几个蛋糕就能让过去回来?你以为补上几个蛋糕就能让我们母女俩把这三年所受的苦通通忘掉?然后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好人?哼!别做梦了,我林欣月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傻冒啦!”

    姚林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欣月:“你骂吧,你骂了我心里还觉得痛快些。说实在的,这几年我也过得并不高兴,因为心里有愧。”

    “哼!”欣月瞧也懒得瞧他,“姚瑶,我们走。”欣月上前抱起姚瑶就走,被姚林拦住了,“欣月,你也来吃一点吧!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我没话跟你说。”

    “我知道你还没结婚,你搬到我的别墅去住吧,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姚先生,不要什么都自以为是,这世界上其实是没人喜欢做金丝鸟的,既然当初你选择了荣华富贵,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你还不是吴浩杰那小子的金丝鸟?你吃在他家,住在他家,连过年也在他家,天晓得你们两做了什么事?”

    欣月的眼神利箭般的射向姚林,只听得“啪”的一声,绵软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姚林的脸上:“他是一个好人,不准你侮辱他,否则我跟你拼命。”

    姚林摸了摸发红的脸:“你看你看,三年就变心了,我还以为你有多纯洁,我说对了你着急了吧。”说完他强拉着欣月坐下。

    “你放开,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你叫啊?我陪着我女儿和女儿的妈妈吃个饭,妨碍谁了?”

    “你混蛋。”欣月又气又急,抱着姚瑶大声地哭了起来。

    此时,包厢的门不知不觉的开了,吴浩杰交叉着双手靠在门边,不笑不恼的地出现在欣月和姚林的面前:“姚先生,你一声不响的带走我的孩子,这笔账该这么算?”

    姚林站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姚瑶是我的孩子,怎么变成是你的孩子了?”

    “是,姚瑶三年前是你的孩子,可这三年里,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给过你孩子一分钱?你给过你孩子一块糖?她生病时你在哪里?他哭着要爸爸时你又在哪里?三年后,她更不是你的孩子了,我和欣月早已是男女朋友了,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上街买菜,情深似海,心心相印,明年你就能吃到我们俩的喜糖了,你说姚瑶是不是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孩子?”吴浩杰避开欣月的目光,盯着姚林说得心不焦气不喘,此时纵然欣月是多么的不忍让吴浩杰损了他自己的名誉来帮她解决问题,但此刻自己又能说什么,只得由他满口胡言,不能在姚林面前说穿,要不然就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了。

    姚林哼了一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明年的时间还长着呢,结的成结不成还不知道呢?”

    “怎么?你还想掺一脚?”吴浩杰上前抓住了姚林的衣领又慢慢地放下,“你试试?”

    姚林整了整上衣:“你也害怕?害怕就别管闲事。”

    “我还就管定了。”吴浩杰猛地甩出一拳,击在姚林的脸上,姚林退后一步,抡起椅子往吴浩杰的头上就砸,被欣月用手挡出了去,此时姚瑶被吓得哭了起来。

    “欣月,你没事吧?”两个男人同时发出声音,见吴浩杰上前查看欣月的手时,姚林醋意大发,拿起一碟子就往吴浩杰的头上飞去,吴浩杰来不及躲闪,正砸中了头部。碟子的边缘本来就薄,将吴浩杰的头砸出了血。

    “别打了,求求你们两别打了。”慌忙中欣月拿起一干净餐巾压着吴浩杰的头,“回去吧,这是他的地盘,你怎么能在他的地盘跟他动手?”

    吴浩杰扔掉欣月压的餐巾,一个扫堂腿将姚林扫倒在地,上前跨在他的身上,手起拳落,使劲的攒他:“叫你欺负女人,叫你欺负女人,正想一刀阉了你……”

    欣月上前拉起吴浩杰,带上吓呆了的姚瑶,走出包厢。回头见姚林红肿着脸,靠在墙上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欣月离他而去。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

    十四春心莫共花争发(一)

    自那天姚林和吴浩杰有了初次的打架后,两个男人就交上了劲,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动粗,双方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按理说,姚林当初为了荣华富贵已抛妻弃子,自始至终对欣月母女都没有一丝人性可谈,况且姚林早已结婚生子,如今将是塑胶厂的未来董事长,家财万贯,该放手的应该放手,让欣月母女两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然而,当他不再为钱财奔波时,心底里却总也忘不了当初的那段爱恋,每当灯火阑珊、夜深人静时,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永远保藏着他与欣月的一点一滴。原来,他一生中的最爱就这样被自己的虚荣心抛弃掉,今生今世却再也寻不回来!

    为了自己的良心发现,姚林开始购置别墅,购买跑车,很想实现当初自己对欣月的承诺,并以酒店为名,开始寻找欣月的下落。那日当他无意中遇见欣月时,高兴的一时忘情,那颗善变的心又回来了,他以为给她别墅、跑车就能使她回来。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护花使者吴浩杰的出现更令他措手不及,只好悻悻地看着吴浩杰带着欣月扬长而去。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有钱来说,想侦查一个人更是家常便饭。待他查清了欣月在吴家的一举一动后,便已姚瑶做人质,迫使欣月自愿来酒店找他。

    苍天不负有心人,欣月果然来酒店找他。姚林以为与欣月重温旧情的时机到了,一家三口终于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了,谁知欣月一见自己就充满了仇恨,言谈举止间,她已然不是他原来的那个欣月了,又加上吴浩杰的一番话,说得他醋意大发。一场架打后,更令他对欣月的失而复得而信心满怀,等待着时机与欣月重燃爱火,做他笼里的金丝鸟。

    欣月和吴浩杰也经过了这件事后,两人处处防备着姚林。特别在学校里,交代老师限定由吴浩杰专门接送,欣月也很少出门。

    平静了几个月后,已将是炎炎六月的天气了。

    一日,吴浩杰的造船厂里发生了一件事。几日间,工商税务等稽查部门连连上门,理由是造船厂这么大,以前交的税务远远不够,还得要重新缴纳一倍。吴浩杰是这些厂里的年轻骨干,平时去不去上班都无所谓,如今一有事董事会就急着召回。那几日,吴浩杰天天是早出晚归,奔波于商界之间,家里的事儿自然而然的又落到欣月的身上。

    这一日,欣月像往常一样接了姚瑶回家。出校门时,被姚林的雷克萨斯px350堵上了,车门打开,姚林硬是将欣月母女俩劫上了车。欣月掏出手机给吴浩杰打电话,刚刚接通,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被姚林一把夺去扔在了坐垫上,只听得吴浩杰在那里急切地喊着:“喂,欣月,你怎么不说话了,喂,喂……”

    欣月拉住他的衣服说:“你干吗?快把手机还我,放我下去。”

    姚林一把捡起手机,摁掉了关机,疯狂地开着车子向他的别墅而去。

    “你到底带我去哪儿?”

    “我给你买了栋别墅,带你去看看。”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回家。”

    “那才是你的家。”

    “你神经病呀,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就是一神经病,犯不犯法不重要。”

    一路上姚林将车子开得极快,还差点撞上了别人的车,吓得姚瑶趴在欣月怀里不敢抬头。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姚林打开车门,一副洋洋自得。

    “欣月,到了,快下来。”

    这是一套乡间洋房,近处树木林立,空气新鲜,若是平时来消遣,定是一个小住的好去处。可此刻夜幕已降临,里面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像是机关重重。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嗖”的一声从墙角蹿出,吓得欣月的心头颤了颤。

    姚林抱着姚瑶掏出钥匙打开门,摁了开关。顿时,火树银花,惊动了一树的鸟雀,“呼啦啦”的飞向天空。平静下来后,才知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节日灯,一下子,东风夜放花千树,抬头一轮明月高悬,更吹落,星如雨!

    庭院里,一株桂花长得甚是葱郁,可惜还未到花期,若到那时,相信庭院里的每个角落都会飘满了桂花香。再往前,是一棵桃树和梅树,可惜都错过了最好的时光,未能及时光顾。就像是人的一生,即使最好,错过了时机也是枉然!

    对面是一棵柳树,伸展着婆娑的枝条,被小风吹拂着左右摆动起来。柳树下,一座假山若隐若现,山上青松苍翠,涧里细水长流,溪边有一老翁头戴斗笠正钓起一尾鱼儿。假山后面有一水车正在飞快地转动着水轮,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又落到了溪里,整个过程就这样的周而复始。正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此时,淡淡的月光倾泻在整个围墙里,给庭院镀上了一层白色。姚林穿着黑色休闲裤,白衬衣,站在庭院的大门口,看着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

    “怎么样?喜欢不?”

    “嗯,挺好的,如果我们没离婚的话,我肯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人。可是,姚林,我们已经离婚了,来看这院子的应该是你的爱人而不是我。”

    “不要在我面前老提这个人,今晚的时光就属我们俩。”

    欣月指着这些树:“时光再好,也不会倒流,就像这些树,有的已过了花期,有的还不到花期,一个来回错过时机就再也回不去了。”

    姚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了,去屋里坐坐吧,我买了些便当,孩子也饿了。”

    欣月随着姚林进了客厅,里面的装饰荣华堪比。地面铺以纯天然的白色花纹大理石,上好的“玉兰” 墙纸,飞利浦的水晶吊灯,还有那些工艺品,那些沙发,那些用具等等,无不显示出主人别具一格的个性品味。

    姚林摆好了便当后,姚瑶就端着去看电视,硕大的液晶面像个宽影幕电影,看得小丫头饭也顾不得吃,楞楞地傻看着。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他打开了四周的窗,迎面吹来一阵阵凉爽的自然风,好惬意啊!即使是最热的天,也用不上空调。他指了指窗外的田野,“等你老了,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你若是走不动了,我给你买一张摇椅,轻轻地推着你摇啊摇。”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欣月的眼,“不要说了,那都过去了,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他扯下纸巾递给欣月,“记不记得,曾经在莲湖公园的假山上,我背着你一直走到我们俩的小屋?”

    “记得又如何?今生你我缘分已尽,你已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也要过我自己的日子,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了。”

    “我只想弥补你,好好地守着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给你买一辆跑车,让你风风光光的开到娘家。”

    这样的话儿,若是在从前,听起来肯定是满心欢喜,可是,如今听起来却是那样的刺耳,再也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要说了,你也记不记得,那时我就跟你说,我需要的是你的一颗真心,你的真心便是我今生今世最好最美的风光。可是,你的真心呢?你的真心呢……”

    姚林静静地坐着,使劲地吸着烟,烟雾飘渺在豪华的水晶灯间,像雾又像云!

    “那时,你的真心就已经被狗吃掉了,如今,你也飞黄腾达了,干吗还阴魂不散的来纠缠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着一声声凄厉的呐喊声,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欣月,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想怎样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都已经迟了,即使你再有真心,再有钱有势,再怎么处置都无济于事了,都买不回过去的时光了。”

    他恳切地看着她:“不,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所以,只要我能办到的,但说无妨。”

    “何必呢?如果你真的要弥补我,那么请你现在带我回去,好好的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要让你以离婚做代价所得到的财富又再次失去。”

    “你放心,没人知道我们的。”

    欣月急了:“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姚林,我不会住这里的,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也不是你金丝笼里的金丝鸟,我有我的理想和追求,你我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后,我也不记恨你,你若是想姚瑶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不要再为过去的事纠缠不清了。”

    他吐出了一圈的烟雾,“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纠缠不清了,欣月,当初我是财迷心窍才跟王倩结的婚,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每当夜晚睡觉的时候,我都把她当成是你。所以,既然老天让我重新遇到了你,我怎能再次放手。”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姚林,大丈夫在世,应该敢作敢当,既然当初你做了,那就痛痛快快的放手一搏,不要再来打扰我,可以吗?”

    一阵沉默后,他说:“欣月,我能抱你吗?”

    “不能。带我回去吧,我出来也这么久了,吴浩杰肯定在四处找我,再不回去,他一报警,你吃不完兜着走,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可要三思而行。”

    正说间,姚林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了吴浩杰的咆哮:“你把欣月带哪去了?我限定你十五分钟之内把她们送回来,否则时间过后,我立马报警,到时候你老婆、丈人知道了会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吴浩杰说完就挂了电话。

    姚林又胡乱地燃起一支烟,吸了几口,又狠狠地将烟灭掉,看着欣月。

    欣月知道是吴浩杰打的电话,劝道:“回去吧,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这是离婚后你带给我最好的回忆,我会记住的,走吧!”

    姚林站起快,抱起睡熟了的姚瑶,默默地向着车子走去。

    “欣月,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把这卖掉吧,也将过去的一切全都卖掉,你已错过一次,不要再错第二次。”

    只听得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姚林停了下来:“不,欣月,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就像是缺了一块,我不能再让我的心破碎不堪了。”说完他又开足了马力,疯狂地向新悦来酒店驶去。

    下了车,姚林抱着姚瑶进了前台,欣月跟在后面,一眼就看见吴浩杰坐在沙发上朝着姚林怒目而视。欣月知道这两个人一碰面就没好结果,慌忙上前夹在两人中间,将姚瑶抱了回来,使劲的攥着吴浩杰的手:“算了啦,回家说去。”

    两个男人被欣月这一拉,双方都收敛了怒容,各走各的路去。

    一路上吴浩杰紧绷着脸,似是还在生姚林的气。为了打破僵局,欣月问道:“你吃饭了没?”

    “没有。”他没好气地回答,“你吃了?”

    “嗯,姚林买了些便当吃了一点,没吃饱,回家再吃。”

    “他带你去哪了?”

    “他让我去看看他的别墅,好像在一个附近的山区边,具体位置我也说不上来,他开的快车,还差点撞了,我都被转晕了。”

    “他没为难你吧!”

    欣月笑笑:“没有,就是跟我聊聊天,讲些他的一些事,我说要回去了,刚好你打了个电话,就回来了。”

    “他还识相,要不然我捅他个窟窿出来。”

    “什么窟窿?”

    吴浩杰的车已在温馨花园里停了下来,抱起姚瑶上了楼。

    此时已是晚间八点了,待欣月做好饭已将九点了,吴浩杰一声不响地扒着饭。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每次都麻烦你,真的很过意不去。”

    他突然说:“我想结婚。”

    “那好啊,你相了这么多亲,在里面随便挑一个就成了,再生个孩子出来,我也忙得其所,省得整天没事干。”

    “我想跟你结婚。”

    欣月一笑:“你是不是中邪了?我是什么人你现在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我是一个弃妇,弃妇你知道吧?”

    “那又如何?你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开什么玩笑,喝上点酒就是非不分了。”

    “真的,欣月,我说的都是真的。”

    “别胡言乱语了,我们俩还有字据呢,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念念。”

    “什么字据呀,哄你的,你也相信。”

    “赖皮,想反悔,没门。”

    这一夜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自从遇上姚林,吴浩杰就没过过好日子。首先是造船厂里出事,好不容易平息了,接着摩托车配件厂又出事了,而且说风就是雨,来得异常。经多方打探,才知原来是姚林搞的鬼,这下把他气得手骨咯咯响,他妈的,我不抽死你就不姓吴。

    晚上吃完饭后,吴浩杰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折腾来折腾去,寻出一三击棍来,拿起来耍了几下又放了回去。

    第二日早上出门时,他想把三击棍放进包里,可是怎么也塞不进去,就随手撂在沙发上洗手去了。

    欣月瞧着这东西不顺眼,就顺手把它丢到窗台上。

    “欣月,我晚上有点事,回来晚了,你先吃饭,别等我了。”

    “是吗?是不是去相亲?你不是想结婚吗?不要太挑剔人家哦。”

    吴浩杰瞪了她一眼,出来时三节棍不见了。

    “欣月,我的东西呢?”

    “你相亲还带着个凶器干嘛,多不吉利。”

    “谁相亲?你才相亲,他妈的,我去揍人。”

    “你要揍谁?”

    “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要去跟姚林打架,跟这样的人较劲,你划得来吗?”

    “你知道这几个月来他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厂里的事全都是他搞的鬼,他明的不敢来,跟我玩阴的,看谁能阴过谁?”

    “真的,回头我跟他说说去,看能不能就此罢手。”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他就是想整垮我来接近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还蒙在鼓里?”

    “哪又怎样?总不能为了我个人的恩怨让你们的工厂处于危机状态,我于心何忍?”

    “你别管,把棍子给我。”

    “你就别拿了,也别去找他了,我是不会给你的。”

    吴浩杰四处找寻,终于在窗台上看到了三节棍。他正拿起时,另一头已被欣月紧紧握住,两个人一时僵在那里,吴浩杰一使劲,将欣月拉进了怀里,双手扣住了她,他的下巴正好搁在她的头上。

    欣月放开了棍子,迅速地离了他,“你干嘛怎么凶?”

    他傻傻地愣了一时:“对不起。”然后收好三节棍,朝着门口走去。

    “你站住,别跟他打架了,你们两不管谁伤了我都是个罪魁祸首。”他站在门口转身看了看欣月,一声不吭的下了楼。

    欣月又追到窗边:“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他抬起头挥了挥手,开着车子走了。

    ☆、春心莫共花争发(二)

    十五春心莫共花争发(二)

    这一日,欣月一直坐立不安,像过了一年,中午扒了几口冷饭就放下了,心里老是担心着有什么事要发生。拿起电话拨了吴浩杰的手机,老是提示着不在服务区,也不知道姚林的电话号码,跑到新悦来酒店问,都不告诉她老总的电话,没办法她只得打了个电话给赵晓敏。

    小敏来到酒店就要来了姚林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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