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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月凑近吴浩杰悄悄地说,“这里的衣服都很贵,我们换一家普通的。”

    吴浩杰悄悄地回她:“人家把你当成是我太太了,这一走肯定以为我舍不得给你买。”

    “你就编吧!人家才不会这么想,我不要,你留着给你未来的媳妇穿吧!”

    “行行,那你帮我试一下嘛?合不合适?”

    “人与人的品位和身材都不一样呀?”

    “试试差不多就行了。”

    欣月瞄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往镜子边一站,哇!绝对的般配,瞧这腰身,裙摆,跟量身定做似的。服务员小姐拿了把梳子,将欣月的长发盘上去:“嗯,就这样,真好看!”

    吴浩杰站在一旁交叉着双手,静静地眯睨着:“还行,打包。”这一次他没叫欣月去刷卡,他知道她会心疼钱,会舍不得穿,会骂他是资产阶级,所以干脆自己跑路也不让她知道这衣服的价钱,用心良苦啊!

    两人又来到了儿童服装店,给姚瑶买了一套衣服,围巾,帽子以及雪地鞋等等,折回到停车处时,远远看见了车边靠着一男一女。吴浩杰眼尖一下就认出来了,对欣月说:“你今天的麻烦事又来了。”

    刚说完只见远远听见了赵晓敏的喊叫:“哥,欣月姐,你们总算回来了。走,上你们家吃饭去,这一回可不是霸王餐哦,我们是有备而来的。”

    他说着,将李媚手中的鸡提了起来,那鸡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扇了他们一脸的鸡毛,赵晓敏狠狠地骂道:“你现在别牛,呆会一刀宰了你。”

    李媚在一旁指着他的脚大笑,原来他的鞋上已粘着了鸡屎。

    吴浩杰一看这鸡:“哪来的?这鸡不是你买的?”

    “哎!哥,你真是行家,什么都瞒不过你。今天一大早起来跟几个哥们上‘湖鳗水库’打山鸡,几个人到中午才打了一只,诶!野味难吃哦!”

    四个人两个车子开着上了温馨花园,两个男人加入了杀鸡的行列,欣月烧水拔鸡毛,李媚洗菜。

    山鸡比家鸡漂亮又有营养价值,赵晓敏将山鸡屁股上最漂亮的几根鸡毛拔了出来,偷偷地插到李媚的盘髻上,还摆手别让欣月出声。

    “真像个孩子,我真服了你们了。”欣月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拿着山鸡肉去煲营养汤。

    李媚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起身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才发现了几根鸡毛,就追着他撒起娇来。

    看着这对情人追逐的身影,好似当年的自己和某个人啊!而如今都已是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吴浩杰过来拍了下欣月的头:“干吗呢,最近老是发花痴?”

    “有吗?”

    “自己最清楚。”

    欣月瞪了他一眼,叫来小敏和李媚,炒菜的炒菜,配菜的配菜,四个人很快地上了一桌菜。由于小敏和李媚今天还有事,吴浩杰就没让他喝酒,只拿了饮料来。

    “哥,你咋这么吝啬,咱是爷们,岂能喝饮料?把你那珍藏十五年的‘竹叶青’给拿来让你小弟尝尝,回头我搞一瓶比你这个好的还你。”

    “行了行了,你还没少喝我的酒呀?我这酒柜里的酒全都被你这家伙喝完了。至于那一瓶呀,我要留着自己慢慢地喝,你就甭想了,你不喝饮料那你就光吃饭行了。”他端起小碗给每人碗里舀了鸡肉和汤。

    赵晓敏竖起筷子:“欣月姐,你看我哥对我多小气,连酒都不让喝,对你多好,先给你舀,接着给我们舀,而且我发现你的碗里都是鸡肉,我们的碗里都是鸡骨头。”

    欣月笑笑:“那好啊,咱两来换换。”

    吴浩杰瞪着他:“就你废话多,又啰嗦。”

    小敏再接再厉:“欣月姐,你不要给他做了,到我们家来,工资肯定比他的高,气死他。”

    李媚瞟了他一眼说:“有你这么挖墙脚的吗?哥,他没喝到你的竹叶青,就拼命的损你,你说这人贪吃不?”

    “什么叫贪吃,把我说的跟小孩似的,这叫公平竞争知道不?”

    四人正在嘻嘻哈哈中,李媚包里的手机响了,小敏顺手从李媚的包里取出手机接听,说是李媚店里的伙计打来的。听了几句,就扔下了筷子,说是店里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捣乱,叫老板尽快回去。

    李媚一听就来气:“肯定是青蛙肚马进财,以前敲了我几千元钱,我还没撒气,今儿个又来了。欣月姐,剪刀放在哪里?”

    欣月惊讶的问:“要剪刀干吗?”

    “tmd,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以为老娘是病猫呢,一会我拿出剪刀碰到哪就剪哪。”

    赵晓敏接口说:“你可别把人家的□给剪了,人家还要传宗接代呢。”说完,四个人立即哄堂大笑。接着又对吴浩杰说,“哥,看来咱俩又要亮相了,这回你可别让人家给你挂彩了。”

    “你这小子就是麻烦,吃个饭都不安生,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么。”

    “你忘了,你前世杀了我爹娘,抢走了我老婆,这一世的小时候又经常欺负我,还拿我的手指去喂甲鱼,这辈子你是还不清的了。”他说的有眼有鼻子,好像跟真的一样,三人又对着他笑成一片。

    四个人吃了半分饱,说走就走,不一会,二辆小车一前一后快速地来到上迎宾路的鲜花店。

    鲜花店里色彩缤纷,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各种花香的混合气味,时间长了,还真担心会染上鼻炎。花厅里,几个陌生人正围着一张玻璃圆桌兴致勃勃地做着小桩,不时地吆喝着:“天九王,至尊宝,赢了赢了,赔钱赔钱!”

    “哥们,这是赌钱的地方吗?”赵晓敏和吴浩杰踱着步子面无表情地进了店门,后面跟着李媚和欣月。

    几人抬起头,果然是青蛙肚马进财。

    李媚一见马进财,双手插腰,气哄哄的站到前面怒目而视,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带着剪刀来。

    马进财一见赵晓敏和吴浩杰,忙出来点头哈腰:“哥们,别误会,咱是来买花的,有个兄弟开了个当铺,想拿些花去瞟瞟门面,只是不知道这店是兄弟开得,既然这样,那我等走了,走了。”说完,马进财就带着人快速地走了。

    晓敏看向李媚说:“媚媚,你的剪刀带了没,带了也用不上了。”说完,四个人又大笑起来。

    ☆、锦瑟年华谁与度(二)

    九锦瑟年华谁与度 (二)

    三日后,已是大年三十了,吴浩杰一早就起来贴上了对联。他跟欣月说今天要出去给他爸妈买点东西,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晚饭也在那吃一点,让欣月做多一点,他早点回家还要再吃。

    晚上六点多,吴浩杰开着车子回来了,见欣月坐在桌前发呆,就问:“你怎么不先吃,把姚遥饿坏了。”

    “她吃过了,嚷着要看动画片,都快入迷了。”

    吴浩杰拿出了压岁钱:“这是给姚瑶的,一点心意。”

    “不用了,你给她买的衣服都还没给你钱,怎么还拿你的压岁钱?”欣月不收,吴浩杰却坚持让欣月收下。

    “那就谢谢你了,吴先生。”她说着眼里带着些凄楚。

    “傻丫头,不用谢,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夜,要高兴的,喝点酒吧,就‘竹叶青’如何?”

    欣月点点头,起身去橱柜里拿出吴浩杰藏起来的那瓶珍藏了十五年的竹叶青。

    吴浩杰倒了两杯,举起杯子看着这杯中色泽金黄透明且微带青碧的竹叶青说:“欣月,知不知道这酒的来历?”

    “不知道,愿闻其详。”

    吴浩杰抿了一口:“很早以前,传说山西酒行每年都要举行酒会,评出名次。一家制酒老板每年都名落孙三,一次,他自己早早的到了酒会,叫两个伙计慢慢地抬来。因路途遥远,又要爬山越岭,这大热天的两伙计找不到水喝就把扛着的酒喝了半坛,想着一会没法交代了,就到有水的地方渗入些水凑够一坛。正找时,见前面一丛翠绿的山竹下有几块大石头,从石缝里流出一滴一滴的清水来,落在巴掌大的水湾里,两伙计就将翠绿的山竹叶围成杯,一杯一杯的勺进酒坛里,别看这巴掌大的小水湾,任凭怎么掏,这水就是掏不完。结果,两伙计把它抬到酒会上,评了个第一名。回去后老板问两伙计,两伙计实情相告,后来这老板就把这酒坊开到这个地方,从此山西便有了以汾酒为基酒的竹叶青。”

    欣月笑笑:“听你这么一说,这就倒成了神仙酒了。”

    “是神仙酒,不信你尝尝,其实这酒还是补血活血的呢,小敏一来就开酒柜,已经让他糟蹋了好几瓶,这瓶最好的被我藏起来了,要不然早就被他灭光了。”

    “你两是不是都很喜欢喝高档酒?”

    “也不是,我就是喜欢收藏些名酒,这不都让小敏给喝完了,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欣月笑他:“谁叫你们这些资本家闲着无聊,花费精力又花费财力去收藏这些酒,倒不如拿这些钱去投资,还可以钱生钱,效果又显着。

    “是啊,钱换钱还是钱,钱换酒就没了。不过,欣月,这酒你一定要喝,这是珍藏了十五年的竹叶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独特加工而成,口感清醇甜美,还有养生保健功效。轻轻抿一口,清香,醇厚,绵远悠长。真的,不骗你。”

    欣月看着他:“这酒很贵吧,你瞧,就这蓝灰色的方盒子,样子雍容大方,下边还扣着金线,这酒瓶,就像青花瓷的茶壶,就光这盒子和空瓶也能卖个几百来块钱吧。”

    吴浩杰点点头:“以前便宜点,现在大概三千来块钱吧,年代越久远,价格也越高。”

    “资本家。”

    “资本家就资本家,随你说,来,尝一口,保管你入口甜,落口绵,醇香爽口,余味悠长。”吴浩杰端起酒杯等着欣月喝。

    “我不会品酒,只要不是太辣,太刺激的酒,还可以喝一点,所以我喝高档酒纯属是浪费,还是你自己喝吧。”

    “傻丫头,这酒不辣,既温和,也没有刺激感,我多喝一点,你少喝一点,公平交易,来。”

    两人举起酒杯一边喝一边聊,聊着聊着吴浩杰的话也多了起来,加上点酒劲,不知不觉的便对酒当歌起来。

    “欣月,其实,要说谢,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自从我和美珊离婚后,我的心一直很空虚,家里也从不生火,心里一烦就跟朋友们出去胡混。现在好了,至少有你在就好像有一个家在,心里也踏实多了,进进出出,说说话,顶顶嘴,每天都记得有你在家等我回来吃饭,那种滋味,以前从没有过,现在几乎依赖上了。”

    欣月看着他微笑着:“我活这么长,也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的好人,在我穷途落魄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们母女两,你从不轻视我,也从不对我有非分之想,总是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的关心,我已经很知足了,十年的时间非常的漫长,我也把你当亲哥哥一样的看待,而且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把你当恩人般的供在心里,假如有一颗子弹朝你飞来,我会奋不顾身的替你去挡,因为值得。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会给你家当保姆。”

    “如果有来生,我要娶你做新娘。”

    欣月苦笑着:“真的,你记着哦,不可食言哦!”

    窗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吴浩杰一边喝着酒一边放起烟花来:“欣月,你也来放一个。”

    “我不敢。”

    “来,我教你,别怕,有我在。”

    欣月怯怯地拿起火折子,慢慢地凑近点上,接着传来一阵“嗖嗖”的响声,烟花似火箭般的发射了出去,两人默默的盯着空中看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点点,发出长长的叹息,各自心思!

    为什么今生要把我当亲哥哥看待,我不要你来生再当我的新娘,因为我今生早已有了你,就在你我见面的那一霎那,而你却浑然不觉,而此时你就在我的指尖发梢间行走,我却依然抓不到你的一丝一毫,因为你藏得太深,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

    人生如若初相见,我宁愿不顾一切毒誓也要与你长相厮守,哪怕是天打雷劈,哪怕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可今生我已配不上你了,承蒙老天眷顾,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能遇上你如此的善待我,已是大幸,我还奢求什么?若有来生我衔环结草也要相报你的大恩大德!

    “欣月,好看不?”吴浩杰回过头看着她。

    “嗯,好看。”欣月指着天空,“这个像竹子,刚才的那一个像一棵五颜六色的草,中间发着白白的光芒,快看快看,这个像两个发着奇异光彩的鸡毛毽,喂,那边又来了一个,这个写着一个红红的‘贺’字,映得天空都是一片火红色。”

    看着她看得那么的兴致勃勃,吴浩杰沉思着: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了。

    “哎,你不喝酒了?”

    “对了,忘了喝酒了,来,把桌子挪到窗边,这样你就一直可以看到烟花了。”

    一滴清泪终于悄悄地滑落下来,她转身偷偷地拭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的人连说话都要提高声音。姚瑶坐在大厅里认真地看着《七龙珠》,以往几年的年夜里,她总是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掩着小耳朵,吵着说害怕。自从来到吴浩杰家,这小家伙也不再喊害怕了,说话做事也大胆多了,因为有吴浩杰护着她,她已然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安乐窝。三年的光阴里,只有自己才知道,外面的喧闹,家里的寥落和寒夜的冰清,伴随着那些前半生的爱恨交织,在孤寂的长夜里,泪湿衾枕!

    “欣月,快看,这个像不像一束花?”

    欣月回过神来抬起头:“嗯,真的像一束十彩花束,真漂亮啊!只是昙花一现,太短暂了。”

    “要是时间长了,让人家看够了才不好看呢,一现即逝的东西总是美好的,总是让人回味无穷。其实有些爱情像烟花一样也是挺好的,早知道不可能长久,还不如早散的好。”

    欣月笑笑:“经典,我同意你的看法。”

    吴浩杰平时酒量不多,喝上点就上脸了,红扑扑的,不用摸就让人觉得很烫很烫,眼睛红得像兔子。他说:“欣月,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的年夜是怎么过的?”

    欣月摇摇头。

    “从我父母那里吃完饭就回来了,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喝着酒,想着人生的点点滴滴。”他呷了杯酒又接着说,“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谈得很顺利,她那时好像在利用我的钱,并不是真正的爱我,这方面我没有太多的经验,以为只要自己爱她,使她幸福就可以了,后来才知道,我的心意根本就不能够让她满足,她偷偷地打胎,接着出国,一年里还经常主动给我打电话,那时还在用我的钱,后来电话没了,我打过去也没人接,倒是有一次有个人接了,是一个说英文的男人,我说我听不懂,他就跟我说中国话,讲的很生硬。

    欣月问:“他讲什么?”

    “他说,让我和美珊离婚,美珊没有爱过我,那是她在失落时的草率行为,我当时气得还骂了他。”

    “骂他什么?”

    吴浩杰笑笑:“我骂他乌龟王八蛋,他可能听懂了,气得哇哇叫,就挂了电话。”

    欣月激动地说:“骂得好,骂得好,我支持你,谁让他抢人家的老婆。”

    吴浩杰皱着眉看着欣月:“你激动啥?又没抢你老婆?”

    “我在替你打抱不平嘛。”

    “其实也怪我自己当初太自信,没有看清她,早知道她是图我的钱,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要是她真心真意的对我,我也会跑去外国跟这个洋人打架的。”

    欣月笑笑:“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后来她自己打电话说的,并让我签字离婚。”

    “所以,你刚才说有些婚姻像烟花一样也是挺好的,早知道不能长久,还不如早散的好。”

    “有什么不对吗?她都说清楚了,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可惜我没有妹妹,要不然死也要塞给你。”

    “你有妹妹我也不要,因为我已经有我喜欢的人了。”

    “真的,那我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

    “还有一喜。”

    “喜从何来?”

    “说不定你未来的媳妇不让我干了,我就可以带着你的五十万买房子,我们的合约也到此结束,而且那个毒……”

    “都什么?”

    “那个……”欣月讪讪一笑,“没什么,我是说那时你和你老婆结婚了,你们是一家人了,你老婆不让我干,也算是你失约,而不是我失约。因此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这笔钱,不是吗?”

    吴浩杰瞟了她一眼:“是,真没出息,你眼里就是钱钱钱。”

    “那我不为钱,还做小保姆干吗?你不是说我是老女人吗?”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那也是实话,不得不现实一点。”

    “其实你一点也不老,你心地善良,勤劳简朴,你是一个好女人。唯一不足的是你藏得太深,让人捉摸不透,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去和未来。”

    欣月笑笑:“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继而话锋一转,说,“为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给你讲个外国故事,题目叫‘深深的爱’。”

    (对不起,一言大师,借您的故事一用)有一对年轻的外国夫妇,女的叫玛丽,男的叫威廉坦纳,他们互相深爱着。一天晚上,他们想去电影院看电影。在一个火车道道口,玛丽的右脚滑了一下,□了铁轨和护板之间的缝隙里去了,既不能把脚□,又不能把鞋子脱下来。这时侯,一列快车却越驶越近了。他们本来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通过道口,可是由于玛丽的那只鞋的缘故,只有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

    火车司机直到火车离他俩很近才突然发现他们,他拉响汽笛猛地拉制动闸,想把火车刹住。起初看到前边只有两个人影,接着是三个,正在道口上的铁路信号工也冲过来帮忙。

    丈夫坦纳跪下来,想一把扯断妻子鞋上的鞋带,但已经没有时间了。于是,他和信号工一起把玛丽往外拽,火车正呼啸着朝他们驶来。

    “不行了!”信号工尖叫起来,“你救不了你妻子了。”

    玛丽也明白了这一点,朝着丈夫拼命喊道:“离开我,坦纳,快离开我!”于是她竭尽全力的想把丈夫从自己的身边推开,此时坦纳还有一秒钟的时间可以选择,要想救他妻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可他现在还能让他自己脱险。在铺天盖地的隆隆火车声里,信号工听着他的丈夫大声地喊着:“亲爱的,我跟你在一起,别怕。”于是这个丈夫就用他的胳膊紧紧地抱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妻子一起遭难了这幕惨剧。

    讲完了故事,欣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用他的生命来证实了人世间情为何物的高尚情操,和现今社会那些游戏于人间,满嘴谎言的男人相比,真是天上和地下啊!”

    吴浩杰盯着欣月:“好感动啊!欣月,你不会是胡诌的吧!”

    “谁胡诌呀?我是在书上看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也挺幸福的,他们在人间已经相亲相爱,死了也双宿双飞,要是留下一个孤零零的,那才悲哀呢。”

    “你这是什么话呀,换成是你,你早就一个人逃之夭夭了。”

    “你怎么会这样评价我,那也得要看是谁,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没有你这个小保姆,我同样也会被饿死,还不如一起死的光荣。”

    欣月又被吴浩杰逗得忍不住的笑起来:“我若是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不知道要修上多少辈子,这样的男人是要经过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万凿千炼才能出得一个,你以为像相亲会一样人山人海?”

    吴浩杰大笑:“也许我就是那万凿千炼中的唯一一个男人。”

    “你少臭美,别喝了,再喝恐怕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欣月收拾起那瓶竹叶青,放回了橱柜内。

    “真小气,我还没喝够呢。”

    二人看着烟花品着酒,讲着故事斗着嘴,聊着若有若无的心事,带着点朦朦胧胧的醉意,在这炮声隆隆的年夜里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锦瑟年华谁与度(三)

    十锦瑟年华谁与度 (三)

    大年初一早上,姚瑶一觉醒来就喊头疼。欣月一摸她额头,烫得很,温度计量了一下,不得了了,三十九度五。她早饭也来不及做,叫吴浩杰自己将就一下,就背起姚瑶上医院。

    “欣月,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好了。”

    “不用了,大过年的,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好了,你自己做点早饭吃。”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孩子烧的怎么厉害,我哪有心思自己做饭吃?”他说着,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也顾不得洗漱,从欣月手里接过姚瑶,坐上车向医院驶去。

    一路上,姚瑶不断地喊着“妈妈,我难受,难受。”吴浩杰只好把车开得快一些,几分钟就到了医院。由于是过年,很少有病人,因此值班室的医生还没起来,吴浩杰四处寻找,才找来了医生,给姚瑶挂上吊针。

    整整一个早上,吴浩杰就抱着姚瑶打吊针,欣月回家做了早饭过来,两个人换着吃了一点,一直到中午才把三瓶针打完。

    一连打了三天,大年初三中午,姚瑶的烧终于退了,小丫头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就想着要出去玩,原本大年三十商量好了要到“热带风暴”去的,这下打了三天的针,还是没忘掉这个地方。吴浩杰说要带她去玩,欣月就是不肯,娘俩正在讨价还加,门铃响了起来。

    欣月看着吴浩杰不知所措:“是不是你姐?”

    “别怕,有我在,你先带姚瑶进去。”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蒙面大盗,带着丑恶的海盗面具,男的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手枪,对着吴浩杰说:“别动,举起手来,把你们家的银行卡都拿出来。”

    吴浩杰瞄了他一眼:“大过年的装神弄鬼,想进局子啊。”

    赵晓敏摘下面具:“哥,怎么每次都被你识破,可见我天生就不是演戏的材料。”

    “因为你走错门了,抢劫应该去银行,说不定保安也回家过年了。”吴浩杰又转身大声喊道,“欣月,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欣月早在房里听见了,就牵着姚瑶出来:“小敏和李媚来了,姚瑶,快叫叔叔阿姨。”

    赵晓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拍拍姚瑶的小脑袋,蹲下去侧着脸说:“来,亲亲叔叔。”

    小丫头接过红包,在小敏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谢谢叔叔阿姨。”见到赵晓敏,姚瑶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叔叔,可不可以带我去热带风暴玩?”

    “当然可以,叔叔就是来带你玩的,你也知道热带风暴?”

    “嗯,好开心哦,叔叔带我玩喽,叔叔带我玩喽!”小丫头高兴的几乎跳起来,分别在小敏和吴浩杰脸上啄了个响吻:“两个叔叔真好!”此刻消失了几年的快乐童心终于又尽情的表露了出来,又怕欣月不答应,偷眼看着欣月的表情。

    欣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可怜的孩子,原谅妈妈的错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带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为了荣华富贵,狠心的抛弃了我们母女两,让你从小失去父爱,让你原本快乐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每次去幼儿园接你的时候,总是看到你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别的小朋友的爸爸来接,而你却总是用低低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呢喃着:“妈妈,我要爸爸……”

    转身又将满眶的泪渗了回去,今天是大过年,是三年中难得的好日子,该高兴才对。她随即给姚瑶点了下头说:“去玩可以,不过,得把叔叔给的压岁钱还给叔叔,我们不能要。”

    姚瑶立马把钱还给赵晓敏:“叔叔,你拿回去吧,我不要钱,我要你陪着我玩。”说着又蹦蹦跳跳跳起来。

    赵晓敏急了:“欣月,你干嘛,大过年的,给孩子高兴高兴,跟我见外了是吧?”

    “不是的,小敏,我怎么好意思拿你们的钱。”

    这时李媚过来将钱塞到欣月的手里:“欣月姐,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姚瑶的,你只不过是替她保管保管罢了。快拿着拿着,别扭扭捏捏的,搞得人心惶惶的。”

    “欣月,你就拿着吧,说不定明年你就得要加倍还给他们了。”吴浩杰诡异地笑着。

    欣月一下就听明白了:“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收了,谢谢你们了。”

    “哥,你啥意思啊,我们再怎么快也得要等等你,加油哦!”说着晓敏给吴浩杰递了个颜色,抱起姚瑶,叫上李媚,一阵风似的下了楼,向着姚瑶向往的热带风暴进发。

    二辆车子一前一后快速地驶行着,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小敏本是个滑稽分子,哄起小孩自然有自己的一手,姚瑶在前面跑,他和李媚就在后面追。这下倒让欣月和吴浩杰悠闲了许多,跟在后面偷着乐。

    游乐场所真是孩子们的快乐天地,里面环境优美,设施完善。有钓鱼台,有木马,有海盗船,还有投篮,滑冰,碰碰车,过山车,滑天轮等等,应有尽有。

    姚瑶拉着赵晓敏,想去那玩就去那玩,后面跟着李媚负责掏腰包。他陪着姚瑶坐木马、坐翘翘板、跳蹦蹦床,哄得小丫头直开心。

    欣月和吴浩杰各自坐在秋千上,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尽情的玩耍。

    左边的遮阳车场上传来了轰轰隆隆的撞击声,里面都是大人带着孩子玩,小丫头眼尖,跑过去看了一会,立在那里不肯走:“小敏叔叔,我要玩这个车。”

    “你要玩这个?一会撞到人家了你怕不怕?”

    “我不怕,你看小朋友都不怕我也不怕。”姚瑶说的振振有词,看来是必玩无疑了。

    这时欣月和吴浩杰也都过来了,三人一组。小敏带着姚瑶开了辆彩色的船型双人碰碰车,李媚开着辆单人终极碰碰车,样子像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吴浩杰带着欣月开了辆双人的霓粉色外星人飞碟,像一对外星情侣。

    碰撞游戏开始了,小敏带着姚瑶往李媚的终极车使劲的撞,把李媚逼到了边上,姚瑶拍着手高兴地喊着:“阿姨输了,输了,叔叔加油!”小敏正在洋洋得意时,吴浩杰带着欣月到了,圆圆的飞碟轮像电焊光似的击退了小敏的多彩船型车,把他逼得直往后退。这时李媚已掉转了绣花鞋型车头,直向退缩在一角的小敏进攻:“报仇来了,快投降吧!”

    “叔叔加油,我们快输了,妈妈,快来救救我们!”姚瑶指手画脚尖叫着。眼看着李媚的绣花鞋型车将击到小敏的多彩车,吴浩杰的飞碟车猛地冲过去,擦过了小敏的多彩船型车,碰到了李媚的终极绣花鞋车上,这时姚瑶又笑又叫:“阿姨又输了,我们赢了,赢了。”

    正喊着,小敏的多彩车又撞向吴浩杰的飞碟:“来吧,兄弟,狭路相逢勇者胜。”

    吴浩杰的飞碟车也不折不饶:“可恶,恩将仇报,看最后的胜利是谁的,来吧!”

    两人正在较劲,李媚的绣花鞋车到了,分别撞在了吴浩杰的飞碟车和小敏的多彩车中间:“鬼子们,都靠边投降,你姑奶奶的终极超级车来了。”撞得小敏和吴浩杰连连败退,此时,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欣月趴在扶手上笑得更是热泪盈眶。

    众人出了车场,经过滑溜梯时小丫头见许多小朋友玩得好开心,又奔过去玩了起来。

    “欣月,我们去买点东西,中午这丫头一听说要带她去玩,高兴得饭也没吃几口就扔下筷子了,一会玩累了一定会叫饿。”

    欣月点点头跟李媚说了一下就和吴浩杰走开了。

    这边赵晓敏看管着姚瑶玩滑滑梯,这里的小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年龄都差不多大,她们穿着各色各样的衣裳,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溜。这回赵晓敏当然不可能也去钻滑滑梯,趁着空闲时间想坐下来抽支烟,一摸口袋,“咦?我的烟呢?掉哪去了?”他拿着打火机,对后面的李媚说,“媚媚,去给我买包烟,我口袋里的那包可能刚才掉在碰碰车里了,一会叫欣月给我陪一包。”

    李媚斜了他一眼:“丢了就丢了,有啥好抽的,看来是老天在帮你戒烟了。”

    小敏推了她一把:“去去去,戒什么烟啊,男人不抽烟还算是男人吗?”

    待李媚走后,晓敏回头一看,姚瑶呢?便急忙跑上滑滑梯来回寻找,左右叫喊着,问了许多小朋友都说不知道,他一紧张又在附近人群中寻找姚瑶,待确定找不到时,他打电话给了吴浩杰和欣月,叫他们马上回来。

    这边吴浩杰和欣月正在买东西,接到赵晓敏的电话以为是他又在开玩笑,后来一听说是真的,便立即赶了回来,欣月慌得急出泪来。

    “没事,姚瑶这么乖,不会走远的,肯定是小敏没看到就着急了,一着急就给咱打电话。”吴浩杰拍了拍欣月的肩膀安慰她。

    这时李媚也回来了,四人立即分散去找,找了半小时后还是不见姚瑶踪影,欣月更急了:“怎么办呢?大过年的,这小家伙会跑到哪去了呢?”

    吴浩杰看得心发慌:“欣月,别哭了,你这一哭把我们的心都哭乱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姚瑶的,你就把她当做是跑邻居家玩去了。”

    “是啊,欣月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出乎意料。就一转身的时间消失了,你说怪不怪?”小敏低垂着头。

    欣月解释道:“小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到处找妈妈的样子就想哭。”

    赵晓敏问吴浩杰和欣月:“哥,你们俩有没有仇家?我就不相信。就这一转身的时间,姚瑶就不见了,定是我们身边的人给抱走了,这个人是谁呢?”

    一听到身边的人,吴浩杰和欣月一起想到了吴浩丽,两人对视着,欣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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