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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

    “你是谁?”妻子警觉地问兰兰。

    “我叫兰兰是你老公的朋友……”在妻子愤怒的目光里兰兰有点胆怯。

    妻子从她手里把手机抓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听到没有——都给我滚给我滚……”

    “你凭什么这样对你的老公?”兰兰看不下去了大声说。

    “这是我的宿舍再不走我叫警察了!”妻子心里的火气已经窜得很高。“我不愿再见到你们这两个流氓……”

    “谁是流氓?”兰兰大声质问“我和你老公被困在车里过了一个晚上——还有另一个女人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我的**就贴在你老公的身上可是你老公却不……”

    “给我出去!”妻子再也听不下去了把兰兰推出门外。

    “你老公不喜欢他就喜欢你……”兰兰气得说不下去了。

    没用妻子再赶我离开了她的房间。拉着兰兰的手离开这座叫人伤心的宿舍楼。

    在车上兰兰哭了起来:“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陈哥……对不起……”

    “哭吧要是眼泪能淹了我老婆叫她喊救命我和你一起哭……”其实兰兰的眼泪也流出了我心中的的许多烦恼;一个痛苦有两个人分担受伤的心就有了停靠。

    “我们走吧”我轻轻对她说。

    “这么不讲理的老婆你还要她吗?”兰兰心里对妻子很有意见了。“她以前真的爱过你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真的爱过”我告诉她。

    兰兰动了汽车:“就像我的汽车旧的去了新的才来。”

    “汽车会长吗?”我问兰兰。

    她摇摇头。

    “人会长人心里的爱也会长根扎在心里了要拨出来心就会碎的……我的爱是不会变的明白了吗?”

    兰兰点点头。

    第十六章 第二节

    我回到姜成那儿已经是凌晨二点。我进了浴室温热的水唰唰地冲下来仿佛渗透进我的身体里稀释着我的疲劳可是却带不走积压在我心里在的痛苦。

    躺到床上后回想起近来生的事情整个身体好像化成了深深的海叫一件件事情鱼儿一样在海里游着我品味鱼儿的味道判决鱼儿的生死。

    我已经成了扫霸828的成员没有加入仪式没有忠诚的宣誓;虽然还没领到具体的任务但我已做好了准备。不过现在已成为逃犯的我如果到谭宾那儿做臥底警探也很不错可以隐蔽自己多做一点工作……

    第二天早晨是姜成把我喊醒的他已换了一套新衣服就是还没有扎上腰带。

    “我听你的”他信任地看着我“就听你的吧今天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要保密”我低声和他说“不能叫警察知道。”

    “可是警察都带着枪呢”姜成有点害怕。

    “人多的地方警察怕伤着人不会开枪”我胸有成竹。

    “只能这样了”姜成还是有点犹豫。

    “把腰带扎上吧这是最后一次扎它了”我笑笑用快乐的心情来感染他。

    八点十五绑匪打来了电话叫姜成一个人开着车带着十万元到愉树县大胜小区东路口。

    警察做了布置出动十几个人有的化装成扫街的有的化装成小贩在目标周围几百米内活动。

    我打电话叫思莲租了辆车过来载着我远远地跟在姜成后面。

    “租车花了多少钱?”我问她。

    “三百油是我自己加的”她心疼地说。

    “今天不工作损失了多少钱?”我笑笑。

    “你在算经济账吗?”她反问我“如果能再多花一点钱就可以解救出人质虽然心疼心里也会高兴。”

    今天气温很高。阳光挤着抱着路边的树木楼房而来回穿梭的车辆好像在编织一个神秘的网——这张网给黑夜还是给太阳?能给谁带来希望?

    姜成缓缓地开着车他听了我的身边没有带十万元现金;那个黑色的密码箱里空空的就放在他身边。他在大胜小区东路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心里开始焦急不安。

    但是今天到城里的人特别多骑摩托车的骑自行车的甚至还有步行的。源源不断的人流像一条条小河往城里流动。

    “这是怎么回事呀?”思莲问我。“有老人也有孩子来城里做什么?”

    思莲把车停在离姜成的汽车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一处树荫里。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县城的山会都是在冬天那时农民忙完了一年的活计手头有了钱高高兴兴涌进城里好吃的好看的甚至还有好玩的排着队走进他们的喜欢里。那时他们也都穿得暖暖的如果天特别的冷人们就爱往一起挤笑脸对着笑脸话语碰着话语场面非常热闹。可是现在这么热的天气人们到城里做什么呢?

    姜成的车开动起来是不是绑匪那儿有什么变化?

    这时有人往车玻璃上贴了小广告。思莲开着车跟上去的时候我就看起来——

    告全县人民书:丛为民县长上任以来做了三件好事:建水库修公路减少乡镇政府人员荒山绿化虽然没有实现只是起步很难。他是个好县长我们热爱他。

    可是现在有人要整倒他说他以前贪污过。老百姓心里很清楚他没贪污。几年前歹徒绑架清泉镇党委书记的儿子一案是因为该镇党委书记在工作中坚持原则不给某些人好处而得罪了人;时任镇长的丛为民同志在公安干警抓不到凶手的情况下花钱去把人质赎出来了表现的是同志之情战友之情。他花的钱不是他贪污的而是由镇上二十几个企业秘密捐赠的偷偷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十几年来他一直资助两名家庭贫困的学生两人从小学读到大学。如果说要他换那十万元的话那么他已经换了:资助两名学生的钱也不止花十万元。他这种高尚的行为也不止教育了十万人而他这个县长的辛勤工作给愉树县人民带来的好处不知有多少个十万!

    然而有人为了把县拖拉机厂搞到手把挡路的丛县长打倒无中生有有迫害他。我们要站出来呼喊我们要奔走相告我们要起来战斗把腐败打倒直等胜利来到!

    附:二十三家捐钱企业名单——……

    姜成的车到了八一广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沙滨市的歌舞团也被人请来在这里演出。小字报像雪片一样到处飞大字标语也贴得到处都是。不管是字还是人也不管是歌唱还是呼喊都在为丛县长申诉都在表达心里的不满。

    我真的希望在这里能看到丛容她会有一张开心的笑脸。我为她有这么一个好父亲高兴也为自己曾救过这么个好县长而自得。

    但是我心却很紧张因为姜成拿着空空的密码箱下了车挤在了人群里。显然这是绑匪叫他这么做的。而他也紧张地左顾右盼好像在等我的出现。有几个人围在他身边那一定是警察了。

    突然舞台那边生了激烈的争吵很多人潮水一样涌过去我戴上面罩手拿长鞭急忙跳下车——我要实施我昨夜就拟好的计划不能再拖延……

    第十六章 第三节

    沙滨市歌舞团是全县养殖大户芦老田请来的。三年前他在山前镇政府驻地开饭店镇政府一家就欠他招待费二十多万手里没有流动资金和政府又要不出钱来他用心血用汗水建造在家致富梦中的饭店轰然倒塌掉下的“砖瓦”差点把他压死成天不敢回家到处躲债。

    是丛县长救了他——县长亲自驻点山前镇政府整治腐败凡用公款吃喝办私事的全部自掏腰包全镇七十多个干部有五十四个给芦老田付了饭费金额总计达十一万多元一下子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就用这些钱养殖奶牛从动物身上赚钱再也不敢打“人”的主意了。

    现在有人却在打“人”的主意要陷害丛县长他能坐得住吗?他能不管吗?他能不花钱吗?有人倡议要搞个万人集会为县长声援他就请来了歌舞团。

    当舞台打起来的时候高音喇叭一响美妙的声音像电一样穿透了芦老田的每一根神经多少年积结在心底的苦与甜化成激动的泪水涌出眼眶。他不善于表达情感但现在却能用这舞台做他的心肺做他的嘴脑叫人们喜欢向众人呼喊。

    然而警察们来了要驱赶集会的人们撵走就要演出的歌舞团。

    “谁敢!我不要命了命我不要了!”芦老田叫着喊着和警察扭打在一起。

    几个警察把芦老田打倒在地上梁艳看不下去就跳下舞台和警察打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从车里跳出来的我突然大叫一声:“姜成慢走!交出钱来!”

    “绑匪来了!救命啊!”姜成故意喊了这么一句他周围的人急忙往后退去他就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几天来苦苦等待抓捕绑匪的便衣警察突然现了目标既兴奋又紧张纷纷从腰里拨出手枪朝我包抄过来。

    我用绳子抽倒了一个离我最近的便衣警察就靠近了姜成把他的密码箱夺了过来。

    但是我没有马上逃走因为有几个警察正在和梁艳打得不可开交我几步就冲过去一鞭子抽倒两个警察——梁艳脸上露出了称赞的笑容。

    “蒙脸大侠来惩治坏蛋了!”有人突然惊呼。

    我不能在这儿待得太久。当我又用鞭子抽倒一个便衣警察钻进人群跳上一幢平房的屋顶准备离开的时候回过头来——妻子给了我一个飞吻。

    呯呯两枪子弹从我头顶飞过好像在为我送行。我从屋顶跳到屋子旁边的树上再从树上跳下来。思莲的车早已等在这里她开足马力窜上公路汇入滚滚的车流里。

    我摘下面具把鞭子装入提包里。

    现在姜成的“钱”被抢这是绑匪万万是没有想到的。下一步姜成撤掉腰带上的窃听器绑匪就不知道姜成要做什么了绑匪心里也会很紧张的他们毕竟在冒着很大风险干着犯罪的勾当。

    思莲把我送到水河市香湾旅社——我和姜成约好在这里会面的我已经不便住在他那里了。

    我要了一个房间思莲就在房间里和我谈起来。她打电话要了两杯冰镇果汁我们慢慢喝着。

    “孙有功过两天就回去了”她难过地说“他回去就要住院我担心他的病治不好……你看他瘦的。”

    “打假队里贩毒的事有眉目吗?”我问她。

    “里面有人要到云南去了——现在不知道谁去这次好像要从云南带毒品过来。”思莲心里很焦急“你能和他们一起去就好了。”

    “好的我尽量争取和他们到云南”我答应她。

    今天她和我第一次搭档“工作”配合默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这么个有能力的女同志一起工作会叫人感到高兴的。

    她在这儿喝完了果汁就匆匆离开了。

    快晌天的时候姜成才过来了他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水我把电风扇打开对着他吹。他已经换了根腰带神情还不错要了一瓶啤酒几下就喝干了。

    “现在绑匪知道我的钱被人”抢“走了吗?”他担心地问。

    “肯定知道”我分析道“一是你身上带有窃听器他们会听到抢劫生时的声音;二是他们也许就在广场上离你很近会亲眼看到你被一个蒙面大汉抢了箱子。你本来就是个有影响的人物;自己的儿子和保姆一起被绑架这更使你出名另一帮歹徒抢夺你手里的钱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相信绑匪能”理解“。”

    “那我下一步真的要装死?”他有些犹豫地说。

    “是的”叫他装死是我计划的第二部分。“装死有什么难的?——把半瓶农药放在自己身边假装喝了一半躺着那儿就行了一切由别人来做: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捧着你的骨灰盒回来然后开追掉会……你却躲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过上一段时间……”

    “太可怕了”他搓着手“这有用吗?”

    “这些绑匪并不是要你手中的钱而是要整垮你也许他们是看中了你手中的企业。”我肯定地说。

    “有道理如果我”死“了能换回儿子和那个女孩也值得。”他又想到了新问题“我”死“之前是不是要立遗嘱呀?”

    “这个……”我想了想“也可以你毕竟这么多财产……”

    “我明白……我下午回去以后安排一下是不是就可以”死去“了?”他轻忪地说心里已打定主意这么去做了。

    “可以”我坚定地说他这样做不难。

    第十六章 第四节

    虽然我相信自己分析判断得非常准确充满信心但是万一绑匪不放姜成的儿子和那个女孩怎么办?或是一气之下杀了两人造成的后果我能承担得起吗?

    姜成离开了旅馆后我陷入了焦虑和惊恐之中——陈刚啊陈刚你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是害人的事情呀!

    躺在房间里房间的四壁好像在慢慢地向我靠拢随时会把我挤扁;床也在缓缓地下陷仿佛楼板要裂断;正在播着节目的电视也无精打彩节目里的人好像随时都会冲出来;我闭上眼睛什么事情也乱糟槽地向我涌来——我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姜成告诉我他把秋果安排在广告科帮忙。再过几天由人制造的旋风就要把秋果吹向天空展示她美妙的身躯给世人一个惊喜。姜成希望在进行这项工作之前绑架案会圆满地结束。

    只要秋果一露面就会有危险但是我能做什么成天在她身边看着她吗?我都自身难保秋果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她心里有数就行一切顺其自然了。

    我打电话要了一些水果坐在沙上慢慢享用。什么酸呀甜呀在我嘴里老觉得没有味道心里积压的越来越多的事情好像成了另一个的我水果的味道都是叫他品尝了。

    想起了妻子的飞吻我又好气又好笑。说实在的这是妻子给我的第一个飞吻——不不这不是给我的是给蒙面人的。我也知道她这是第一次跟人打架而且还是警察。她的性格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现在是大大方方敢说敢做了。

    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呢改变了她的性格?

    我给周局长的手帕和苹果——这上面的病毒有了结果?

    于是我拨通了周局长的的电话。

    “局大你好!”情况紧急的时候我爱这样喊他他又是局长又是大哥嘛。

    你好陈弟!就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这样称呼我——可是他却说:“什么鱼大鱼小的你打错电话了……”便挂了手机。

    我笑了笑:他一定是怕别人窃听电话才这样和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周局长用公用电话打了过来我能听到车辆的声音。

    “陈弟你好!”他说。

    我终于听了叫我最高兴的问候。他一定很忙:“局大手帕和苹果上到底有没有病毒?”

    “在我们这里化验光知道手帕和苹果上面是同一种病毒但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我们从未见过;我只好派人把这种病毒送到了北京结果刚出来北京打过电话——这是一咱新型的病毒分子结构独特;别的病毒——像艾滋病毒了等在人的全身活动但是这种病毒却喜欢堆积在人的大脑里会杀死脑细胞叫人失去记忆叫人精神失常成为疯子。不过这种病毒不会自我复制在杀死脑细胞的同时自己也会死亡的。公安部已经高度重视起来将派来一个病毒调查组过两天就到……有什么任务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今天在八一广场出现了一个蒙面人物身手不凡被人传得活灵活现的——是不是你?”

    没想到周局长会突然讲到这个问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胆怯了没有勇气承认事实因为我打了警察因为我对自己要拯救的人质没有百分之百胜利的把握:“不可能是我没有动机……”

    “哦”周局长相信了“你要小心呀追捕队开始捉拿你了。阻止歹徒危害沙滨市劳市长的功劳被姜步友争到他头上了公安局给他记三等功……”

    “谢谢你救我”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到这个追捕队队长的名字和事情。

    “你老婆被公安局拘留了但是又放了因为她涉嫌袭警——有人把她保出去的……”

    天黑了我走出了旅馆。

    一个个的星星好像在自我扩大呈现自己银白的脸;就连脚下的沙子也在逞能推着我的脚步向前;不远的卡拉ok店是谁在唱给我张旧船票登上你的客船?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在用快活的灯光擦着我的脸……

    丛容打来了电话她说要见我。我顺路来到了市郊的小河边。

    一个小时候后丛容过来了夜晚掩不住她惊喜漂亮的脸。和我一起坐在石头上小河的淙淙流水就欢快地穿过我们的心田。

    “我一直等到警察撤离哈哈真好没看见你……”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可我能为你做什么……”

    “为我?哈哈……我已决定了要成立个法律支持中心为民审冤希望得到社会上的捐款希望得到社会的帮助。第一个要打官司的案子就是于雨处*女卖滛案我们会取得胜利的。”

    “好的我支持你。——丛容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问吧。”

    “那天晚上你请我吃饭时谁在跟你提那个被人谋害的女孩?”

    “哈哈……是肖玲呀黄景的女朋友呀……别提他们了……”

    是呀我应该去看一下肖玲了。

    小河在流淌生活在流淌我们的生命在流淌我们的信念在流淌但愿这些流淌能合在一起而流淌一个方向……

    第十七章 第一节

    送走了丛容回到了旅馆我忐忑不安地拨打了肖玲的电话。手机开着但是没有人接。过了一会儿我又拨打了一次仍然没有人接。此后我又断断续续地拨打几次——就是没有人接。

    我睡不着了打电话给丛容。

    “老打不通肖玲的电话”我说。“她会不会出事?我有点担心。”

    “是吗?”丛容刚从梦中醒来声音有点沙哑。“你等等我打打看看。”

    也许肖玲不接我的电话?谁知道。

    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丛容打回电话:“陈刚她也不接我的电话呀……”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我担心肖玲出事心里总是有这个想法。

    “知道”丛容说“她和黄景在城里买了楼房准备年底结婚——就住在那里;明天是星期天她今晚不可能在单位一般住在城里。”

    “你过去看看好吗?”我提出这个要求又觉得不妥深更半夜的叫一个女人出门真是难为她了。“——你在哪儿?”

    “服务部宿舍”她回答。

    “我打的过去你等我。”

    “好的。”

    兰兰把买手机剩下的钱都还给了我近来我是不会缺钱花的。我打的过来后坐丛容的车赶到了静山小区肖玲住的地方。

    夜色仿佛凝固了人走一步也觉得很费力气;整个小区好像都沉睡了偶尔从窗户中露出的灯光也仿佛是由谁的梦变成的;小区南面的建筑工地上几支高高的塔吊默默地伸着手臂头顶着低低的云彩……

    在肖玲的家门口丛容又给她挂了电话——听得见手机的铃声;摁了门铃没有人出来开门。我一拉防盗门——吱地一声就开了。

    “肖玲……”丛容轻轻地呼唤着。

    屋子在静悄悄的只听到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轻微的嚓嚓声。

    我走进屋子里在门口边打开了室内的电灯——肖玲侧臥在床边只穿着黄铯的内裤雪白的身躯呈s字型弯曲丰满的**往床面倾斜着;一缕长从床上垂下来脱下来的衣服整齐地放在床边的橙子上。显然她已经死亡了。没有血迹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是自杀还是他杀?

    “肖玲她……”丛容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倒在我的怀里了。她被吓晕了。

    我抱着丛容回到了车前她才醒过来。

    “她真的死了吗?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好可怕呀”她小声嘟囔着。

    汽车路过汽车站的时候我叫丛容停下来我进入站里用公用电话打11o压着嗓子报告了肖玲遇害的情况和她所在的地址。

    如果肖玲是他杀的话那么是谁杀害了肖玲?

    我想到了狡猾好色的岳父想到了表面善良文雅实则心狠手辣的钟响想到了心胸狭窄见利忘义的关强想到了笑里藏刀到处招摇撞骗的金昌盛甚至想到了追捕队队长那个靠亲戚关系和蒙骗手段升官的小人姜步友……

    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干的吗?

    岳父的嫌疑最大。他电脑里为什么会有那个被杀女孩的捰体照片?还有我为什么要到局里报告的时候黄景故意拦住我拉着我去见肖玲?——只有一个原因是岳父打电话给黄景叫他阻止我的。又因为肖玲知道了岳父犯罪的一些内幕岳父怕肖玲说出来就杀人灭口。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警察会早早把肖玲的死因弄个明白。

    我没有叫丛容往回送我一个人打的回到了旅馆。

    可是刚推开房间——我又退出来了:一个女人睡在我的床上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仔细看了一下门牌——没错。

    “不认识我了吗?”女人在屋里喊。

    “穿上衣服吧”我在外面说。原来是秋果来了。

    “可是天太热”秋果不愿意地说。

    “要不我就另开房间了……”

    “你等等……”过了一会儿秋果把门打开了。“请进。”

    “怎么来的?”我有点奇怪。

    “当然是姜经理告诉我你在这里的……”秋果低下头眼里含着眼泪。“可是他自杀了……好像是喝农药死的……我心里很难过……陈哥这几天我真想你可是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在广告科什么也不会做有人教我打字本来挺好的。但是我老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我成天提心吊胆的晚上睡觉也不安宁……现在姜经理死了我还能依靠谁呢?我还能到哪儿去呢?——只能跟着你了……”秋果边说边抹着眼泪。

    “姜成什么时候死的?”我问。但愿他的儿子和那个女孩早点被绑匪放回来叫他早早“复活”。

    “傍晚啊……”秋果难过地说。

    “这几天往家打过电话吗?”我关心地问她。

    “打过我叫家里不要挂念我……”秋果更加难过了“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也不敢回去看看他;想寄点钱回去——又没有钱……”

    第十七章 第二节

    父亲病了做儿女的怎么能不去看看?我把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只留了一点其余的都给了秋果。

    “陈哥算我借你的”秋果数了数说“正好一千八。等我挣了钱就还你……”

    “没什么”我笑笑“这点钱不算什么。”

    我关了灯躺在沙上。不一会儿秋果就睡过去了轻微的鼾声响起好像正在诉说她这几天来的紧张生活以及对家里对父母的深深怀念。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当我花掉手中这几百元的时候我再从哪儿弄钱?以前不管挣得多少有固定的工资。可现在我好像踏上了一条孤船没有了水和食物看不到岸边面临着忍饥挨饿的危险。这个难题被我带进梦里在梦里像个魔鬼似地折磨着我……

    一觉醒来天已亮了。我今天决定要到沙滨市去一趟姚坑煤曾对我说过指挥他们的人那个叫丘成住在向阳街45号我想去“拜访”一下他。

    “今天晚上去看父亲吧”秋果也醒了躺着对我说“白天我总是害怕晚上就好多了。请你陪我去吧……”

    “可以如果我没事的话”我笑笑。“我不是不愿意做你的保镖我是说你用不着保镖该有多好……”

    “陈哥谢谢你……”

    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展现着摆布在自己身上的树木楼房;同时也把自己心中的不快变成烟从高大的烟囱里吐出来;带着在自己身上跑来窜去的车辆不知在等着和谁诉说衷肠。

    我打的来到了沙滨市一下车就看到有一些小字贴报在墙上和树上地上也有。我想肯定是榆树县的人把小字报贴到这儿来了。我拣起了一张——我错了小字报上的内容是关于劳明理市长的——

    告全市人民书:人都是肉长的而劳明理的肉却是钱长的;农民卖的是地里出产的蔬菜粮食工人卖的是工厂里生产的商品而劳明理卖的却是高高在上的乌纱帽。自从他用钱买上了市长这个位置以来就喜欢搞面子工程没有为老百姓做过一件好事;尤其是他代理市委书记以来频频地调动各级领导干部以此来收敛钱财送钱给他的可以做官代替那些原来是官但是没有给他送钱的人;送大钱的做大官送小钱的做小官。然而没有人出来反对他我就敢因为我是昨天出现在榆树县的蒙面大侠今天我是警告他明天我就会杀了他!请上级有关部门过问此事请全市人民起来呼喊!——我们不要这样的市长也不能再叫他猖狂!

    蒙面大侠

    蒙面大侠?——这是谁在“盗用”我的名字?好一个聪明的家伙!

    说实在的我心里很得意也很高兴:得意的是有人站出来揭露腐败还用我的“名字”;高兴的是梁艳知道了劳明理的为人以后就会离他而去的。

    然而劳明理这么腐败二疤和李太军为什么要杀他呢?

    丘成会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但是我在沙滨市里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向阳街——姚坑煤提供的情况不准确;或者说丘成欺骗了他的“手下”没有对他们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地址。

    天越来越多暗云抬起手臂抽响鞭子——闪电就从天上掉落下来一声声把雷轰轰隆隆地赶出来;雨点像一个个小生灵似的凉凉的亲吻着我的脸。

    我进入一家商店避雨挂在墙上的电视一会儿播放广告一会儿播放新闻我要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看着电视。

    先是**增长素再是什么健康宝“电视”就这么冷漠而厚颜无耻只要有广告费广告中的产品好坏又有什么关系?

    电视中的广告突然中断了——一辆大客车悬挂在一处崖壁上头朝上尾朝下像一具动物的尸体一样在空中微微荡着;一股黄铯的水流从崖顶上落下来在客车上部摔得水花四溅……

    播音员的声音响起来:“各位观众:现在播放一条刚刚收到的消息——在庞庄镇下河村村西25o米处市歌舞团的大客车冲出了公路往悬崖下滚落的时候被崖壁的一棵树挂住车窗现在客车就悬在空中非常危险。据说歌舞团要到天岁市演出车内共有42名演职人员……”

    当我听到歌舞团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扔了几十元钱给店主抱起一捆绳子冲出了商店拦住一辆出租车:“师傅庞庄镇下河村村西越快越好!”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司机瞅着我手中这盘很粗的绳子。

    “救车救人!”我急促地说。

    司机加大了油门但是摇着头:“拿着绳子能救车救人?”

    我扔给他一百元:“拿出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要快!”

    第十七章 第三节

    客车一离开歌舞团的时候就有一张小字报被风从车窗吹了进来。说相声的李明一把抓在手里一口气读完了。

    梁艳就坐在他前面脸一直朝着窗外。团里的人谁都知道她打算要离婚而劳市长也在追她。小字报上的字好像都从纸面上跳到了车里变成了很多个人开始和每一个人交谈着列数着劳明理的一条条罪状;然后这些由字变成的人就合成了一个人——蒙面大侠从车窗跳出去要去把劳明理捉起来……

    “蒙面大侠我支持你!”坐在后面的架子鼓手冯阳大喝一声双手在膝盖上快而有节奏地敲打有很多人鼓掌并回过头来观望——他这么又喊又敲的真正目的是想叫梁艳转过脸来欣赏一下她羞红了的脸:哼她还敢喜欢市长吗?

    但是梁艳一直没有回头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停止了手上的活儿。

    创作员小康站起来即兴朗诵——

    市长你不是正在行驶的车辆也不是车上漂亮的车窗你只是车上的一个普通油箱你的大小可以用距离丈量;

    市长假如你就是正在行驶的车辆也千万不要把好处和金钱装到车上用车把人民的贫困送去火葬还要好好学习愉树县的县长……

    “好!”这次冯阳又大喝了一声。他的话像根导火索把掌声哗啦哗啦都引出来了。

    但是梁艳还是没有往后看只是侧着脸看了一下小康手轻轻拍了两下表示对小康诗歌的欣赏。然后就继续看着车外的雨让闪电在她的思维中穿过叫雷把她心中的烦恼击垮……

    客车快驶入庞庄镇下河村了突然叭地一声——客车左前轮的轮胎突然爆裂急行驶的客车突然失去了控制撞断了路边护栏冲进了又陡又深的悬崖……

    随着翻转的车体车里的人随同车里的物体一起被扔抛着互相挤压着碰撞着歇斯底里地叫喊惊恐万状地躲藏;车窗玻璃稀里哗啦全碎了——客车突然被一棵树挂住停止了下落箱子了衣服了甚至提包了都纷纷地从车窗里掉落出去;此时车里的人都在紧紧地抱着车座生怕从车上掉出去。——早不是在原来的位置了有单独的也有几个人挤在一起的。

    冯阳竟和梁艳抱着同一把座椅他用讽刺的口吻对梁艳说:“快叫市长来救你……”

    梁艳扭了他的一下耳朵他痛得吐了吐舌头。

    车体竖立着一棵碗口粗的树干插进了一个车窗里雨就从破了玻璃的里窗里落进来;从公路上落到车顶上的水哗哗地从车中穿过又从车下面流出去。

    车在晃着从车底的车窗往外看——离崖底有三、四十米都吓得浑身颤抖面面相觑。

    “不好车窗窗沿在割着树干呢”一直把着方向盘的司机就在树的旁边。“树断了我们就会掉下去的。”

    梁艳从车的底部踩着一排排的车座来到顶部:因为车体很沉车窗窗沿已经割进树干一两公分了——车在风中不断地晃每晃一下车窗窗沿就割一下树干不用多长时间树干就会被割断车就会掉到崖底情况非常危急。

    “快打电话求援!”这时有人才想起求救来。

    “梁艳”冯阳喊“你打电话给市长呀!”

    “省长也救不了我们了”小康沮丧地说。

    梁艳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朝下面的冯阳扔过去:“以后谁也不准在我面前提什么市长市长的听明白了吗?”

    有人拿出电话拨打了11o也有人开始用电话和家里人通话。

    “有话都快说”司机大声说“树干在被割的地方像要裂断……”

    “要是蒙面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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