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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擦拭着她心爱的小刀,脸上厌恶的表情却惹恼了眼前的歹人!

    “你——你这臭娘儿们!”粗人高举大刀奋力砍向箬雨,怎奈,箬雨双手齐扬,一簇簇金光照来,尽落在那人执刀的手臂上。“啊……”

    其余大汉见状莫不心绪激昂,彼此面面相觑,互相使个眼色后,均拿出随身武器集体攻向箬雨!

    箬雨立即往后一闪,在这燃眉之际将身上飞刀全部散出,刹那间宛若天女散花般将那些粗俗壮汉全都笼罩了起来!

    正如意料那般,那些人伤在手臂的成了独臂客,伤在腿部的成了瘸子,无一幸免!然这样的结果更激发了这些家伙复仇的恨意。

    “没暗器了吧!你真傻,直接杀了我们不就成了,还留下我们一条命来杀你!”其中一人立即举起仅存的手臂,准备一拳挥向箬雨。

    但不幸的是,他那只仅存的手也难逃凄惨孤独的命运!暗器飞刀已用尽的箬雨根本没机会出手,那会是谁呢?

    当然是他——孟宁风。

    宁风整天都埋首在寻找箬雨的疯狂行动中,宛如一只怒急攻心的雄狮,在森林里狂肆奔腾,就为了寻觅牵绊着他的心的女人。

    只不过他愈是急躁,心情愈是翻涌,且百味杂陈:带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慌张疾奔于旷野之中。

    好不容易,在天色趋暗,心绪愈是错综复杂的同时,终于让他看见了她!更让他感受到差点儿失去她的惊慌与激狂!

    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惹他的箬雨!

    一道飞剑猛力射向前,他断了那粗人的手,却冷却不了心底翻腾骤升的炙焰烈火,宁风发誓绝饶不了他。

    “是你?”箬雨颤着声问,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他是来找她的吗?还是准备逮她回去处罚她?

    宁风纵身一跃,一个前滚翻落脚至箬雨面前,将她密密实实的护在自己身后,不让那些人再越雷池一步。

    “你别出手,给我好好待在原地,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就交给我。”他轻握了下箬雨的皓腕,语气不再激昂,只有温柔的情意。

    这种改变,不仅让箬雨吃惊,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尖了,爱就说了吧!闭塞怯弱,这不像他。

    尤其是方才他看见这紧张的一幕后。

    箬雨对他微微一笑,自动避开了身,其实她身上尚有把回力飞刀,即使方才宁风没出手,那人也动不了她。

    “你是谁?”看见同伴断了只手躺在地上呻吟,其余五人都冒出一把冷汗。

    “宰你们的人。”他冷声应道,双手紧握成拳,正极力控制住勃发的怒气,只要他们知难而退,他会放了他们;如果他们不信邪,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你……你别过来,我们并没有要动她。”那些人看着宁风,脸上的惊惧之色愈趋明显。

    “那快滚!”宁风厉声喝令下,那些歹人立即扛起已昏厥在地上的同伴,一摆一瘸的落荒而逃了!

    见那群人已消失在远方,箬雨不禁心弦微颤,羞涩且嗫嚅的低声说道:“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他压下怒气,语出无奈,“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

    “知不知道你什么?”她漾起笑意,仰起清灵绝美的脸蛋望着他。

    该死!宁风抓了抓头发,再也拒绝不了她那抹天真灿然的动人神采,他艰涩的咽了咽唾沫,终于吐露道:“我……我很着急,急的快疯了!”

    “为什么?”箬雨的心口是热的,是雀跃万分的。

    “你——老天!”宁风暗啐了声,骤然将她往怀里带,狠狠地攫住她的玫瑰唇瓣,将这些天来内心激战的痛楚全都发泄在唇舌之间,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绝不能没有她!

    她的临阵脱逃带给他无数个震惊,也激醒了自己一直深锁在心灵深处的情爱。

    是的,他是脾气不好,暴躁易怒,但爱她,需要她的心却不曾稍有褪色,永远为她而狂跳飞舞;他承认自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但唯独对她,却是史无前例的心动与疯狂。

    她唇齿间流转的清香是如此迷人!自上回的经验后,多少夜里他曾思念过这个吻,错只错在性情别扭的自己,低不下头先向她求和,而箬雨似乎早注定将成为他的冤家,两人口角不断,互不相让,以至于蹉跎了那么多时光。

    宁风发誓,这回他绝不再退缩,绝不再逃避,也不再轻易发怒。虽然这点对宁风而言是满困难的,但他一定会尽力做到。

    宁风轻舔着她的唇线,费心思索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深不可测的双眸隐隐闪耀着光芒,他似乎已想通了什么。

    “我爱你,傻瓜。”释放所有,脱口而出的感觉是那么好!这亦证明他并非是个光说不练的人。

    “宁风!”箬雨心弦震动的更厉害了,她从未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个字!这个傲慢狂徒居然会对她说爱!

    按捺不下心中悸动,箬雨掉下了喜悦的泪!

    箬雨如白瓷般细腻的脸庞竟滑下了泪,宁风一下子却不知如何应变,他乱了、慌了!“你们女人就是那么爱哭!不准哭。”

    安慰的话语虽说的不是很好听,但意思已经到了。再说,从不曾安慰过任何人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简单,实在是不能太苛求他了。

    “你好霸道。”箬雨倚在他怀中,轻捶着他粗犷的胸膛。

    “你却无情。”他眼神霎时变得深沉如死海般,瞳孔中散出些许苦涩;她的离去使他痛彻心脾!

    “为何这么说我?”她仰起螓首,不解道。

    “为何不告而别?”他不答反问。

    “你没看见我的留书吗?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怕影响你。”一抹愁绪又袭上心头,箬雨差点儿忘了他找到她,无疑是又造成他的困扰。

    “影响!老天,你不在我身边才足以影响我的一切,无论情绪、定力,尤其是颤在胸前的那颗心!妈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念头呢?”

    他紧紧箝住她的肩,在这宁静阒寂的夜幕中,他战栗不休的心情显得更激昂。他的感情路一向是走的阡陌交错,但从今起他要撇开踌躇与忐忑的心思,将箬雨锁在心上,牢牢的,永远永远……

    “我在你心中真有那么重要,为何你从不说?”箬雨的心是火热的,因他对她的真情表白,尤其是由这样霸气的男人嘴里吐出。

    “你不也一样从没说出对我的感觉。现在能坦白告诉我吗?”宁风神情是惊慌与烦乱。

    从一开始箬雨就避他如蛇蝎般,急着找机会离开他,让他拿捏不到她真正的想法,是他的控制拘束让她受不了,抑或是她对他根本就缺少那份心?

    难道这完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我不讨厌你。”箬雨偷偷瞄了下他脸上倏凝的表情。

    “就这样?”潜伏在心底深处的严重失望,使他无法再冷静泰然。

    “那你还想怎么样?”箬雨佯装懵懂不解状。

    “那我懂了!”他忿然转过身,“难怪……难怪你会处心积虑、用尽心思的想离开我。也对,我是个莽夫,不懂温柔,比不上你的玩伴阿福哥。”

    哇,好呛好浓的酸味哟!

    “你怎么又突然提及阿福哥?”霍地,箬雨似乎懂了,她掩嘴轻笑,“你心里泛酸,吃阿福哥的醋?”

    “没……”

    箬雨抵住他的唇,“别否认,我可是有眼睛的。好吧!让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的排序顺位是第一,阿福哥永远及不上你。”

    “那为何你硬是要逃开我身边?”

    他孟宁风可不是三岁娃娃,那么好骗。

    “因为我发觉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有你的角落已日渐扩大,你对我而言也益加的重要,可是你的暴戾却让我害怕,我直觉认为你不会爱我、喜欢我,而我的留下反对你造成伤害,因此我告诉自己,留下伤心,不如离去。”

    箬雨的眸光紧紧锁住他的,语气温柔多情,“我不是真的想离开你,倘若真想离开,依我的个性,即使死也决计不会被动的被你掌控。”

    “你……此话当真?”宁风心旌一荡,黑眸变得异常的清亮而炽烈!

    “要不,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愿意赖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身边?”她对他皱皱鼻子,表情俏丽又迷人!

    “箬……”

    见他半晌挤不出第二个字,箬雨忍不住帮他接上,“箬雨。瞧你,舌头都快打结了,喊我的名字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困难吗?”

    “不是,我……”他深吸了口气,“箬雨,我只是不习惯喊女人名字。”

    箬雨在心里头喜孜孜的想,这么说她是第一个啰!

    “在我之前,你从未喜欢过别的女人?”箬雨抱着好奇问,她告诉自己,即使答案是肯定的,她也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过女人大多对自己太过自信,往往当对方的答案是悖逆她的希望,这下可会惹出一场轩然大波啰!

    宁风摇摇头;箬雨因此也松了口气,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足以置她于绝望的深渊!

    “在你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甚至不懂什么是喜欢或爱,但我倒是有过不少女人。”男性的生理发泄是必然的,往往无关于情爱。

    “什么!你说什么?有过不少女人!喜欢和有过又有何差别?不管了,你告诉我那究竟有多少?”箬雨尽可能抚平怒气,看看那个数字是不是在她可容忍的范围内。唉!刚刚不知是谁说不会介意的,所以,女人的话还是少信为妙。

    “没算过。”宁风耸耸肩,由她骤变的脸色已多少看出她的怒气因何而来,这表示她在意他,也因此他神色自得,乐见她的微愠神采;更喜于她的单纯与天真,这蛮丫头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那就是不计其数啰?”女人碰到这种情形,联想的功力便开始发挥。

    宁风促狭一笑,“不计其数!你说我有那么强吗?”

    “谁知道你强不强,你别跟我岔开话题!”对情爱这方面依然是懵懂无知的箬雨,完全没听出他话中之煽情。

    “那想试试吗?”他的笑意更邪恶了,“这地方虽不适当,不过做做前戏是可以的。”

    箬雨挑高一眉,警觉地看着他,似乎预知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然,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怎么试?”

    “就这样。”

    箬雨压根来不及喘息,宁风就已将她整个身子桎梏在他的粗壮胳臂中,埋首在她的颈窝间沿着她的锁骨轻舔着,毫不迟疑地摄取他要的芳香柔软,顺着她优美的颈部曲线,宁风来到了她最敏感的耳后根部位,嘴里轻吐的热气由箬雨的右耳直窜进她四肢百骸,令她不停颤动,但也陶醉其中。

    宁风的大掌趁势抚上她细致的腰间,十指充满魔力般的在她身侧游移不去;她无法思考了,他的爱抚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且难以形容的震撼力,箬雨开始颤抖着如秋叶般的身子,一抹紧张又希冀的感觉不知何时已注入她的感官中,不知不觉她竟攀住他的肩,递上自己的吻,以行动想熄灭体内那股炽热,但她愈是如此,那种又难受又期盼的感觉更是深深掳住她的心,和整个灵魂!

    那一股股席卷而来的热潮就快淹没了自己……

    “风——”沙哑的叫唤由她的檀口激出,她已完全迷失了方向。

    宁风俯在她肩头重重喘息着,太意外了!情场老手的他从不知自己会有控制不住的情形发生,这瘦弱的女人竟然能挑起他体内积压已久的狂涛炙焰!

    见鬼了!他怎么能像个xing欲不满的禽兽,已到了极欲嘶吼的地步!眼眸灼热,瞳仁火红,若再控制不住,他当真会要了她,不管现在身在何处。

    极力的忍耐之下,让他的背脊、手心全冒出了冶汗,但至少也达到冲醒他,使他全身欲火冷却的效力。

    “试过之后,是不是觉得这游戏很刺激?”他自嘲的反问箬雨,因为自己就差点儿葬身在这刺激的感受中。

    天,他当真低估了这个小女人身上那股魔力!

    “这就是你和那些女人玩的游戏?”箬雨回神后有些心碎的问。

    “箬雨……”他不知这答案会带给她如此大的悸动!也因此,当他望见箬雨那失神的模样,心情也随之纷乱不已。

    “算了,你的过去我不该追究,可是以后你可不准再随便找人玩游戏。”箬雨一脸严肃,可够正经八百的。

    “已没有人能代替你了。”

    宁风眼中溢满柔情,轻拂过她细柔的发丝,语气中是无可取代的爱意。

    箬雨顺势躺进他怀中,享受着他的全心呵护与款款柔情。

    第八章

    “箬雨,你终于回来了!”

    当彩衣看见箬雨出现在眼前时,简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想不到宁风还是有办法的。

    “不好意思,让大伙为我着急了。”箬两极为歉然道,为自己一时莽撞而后悔,更为他们对自己的这份情谊而感动。

    “别这么说,只要你平安就好。”彩衣漾着一抹释然的笑意,继而转身对宁风说:“孟大哥,我要对你说声抱歉,早上我的口气太差了。”

    实因她一时气极,否则她是不会口不择言的;事后方桥也说她太激动,而彩衣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从不曾发那么大的火过。

    “没关系。事实上,我该感谢你才是,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宁风扯开唇边的纹路,整个脸部表情因心情的愉悦而富朝气。

    “彩衣,我就说嘛!宁风不是小心眼的人。”

    方桥在一旁大敲边鼓,开始拢络彩衣与宁风间的尴尬气氛。

    彩衣看了眼箬雨,发现她脸色红润且含羞带怯,于是突发奇想道:“老天,该不会是你们已经私定终身,这未免太快了吧!”

    “彩衣,你少乱说,哪有这回事!”

    闻言,箬雨的俏脸被红云罩得更深,她别开脸,偷偷望着宁风,发现他眸中噙笑,仿佛对彩衣的揣测倒是乐见其成。

    于是她禁不住轻轻用肘撞了撞宁风,“喂,你倒是说句话嘛!”

    “说什么?”他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说:“如果你迫不及待想委身于我,我当然同意呀!”

    “你……讨厌,你为什么不帮我,还硬和我作对?不理你们了。”箬雨又羞又窘,轻轻一跺脚,旋身逃离了现场。

    宁风摇摇头,看着她玲珑的身影而含笑。

    “我去看看她。”彩衣也尾随而去。

    “你终于被爱情降服了,浪子。”这时屋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了,方桥看出宁风的一脸释然。

    “应该说我是被她降服了。”宁风笑了笑,目光依然锁在箬雨消失的方向,心里升起了一股难言的,近乎释放的情愫。

    她是个好女孩儿,普天之下大概也唯有她受得了他的火爆性子,也只有她有勇气敢与他作对,克得了他。

    或许早在上辈子他们已是一对恋人。

    “真难得,看来咱们『风城五杰』又可找机会聚在一块儿了。”方桥扯着欣然的笑,转动记忆的轮盘,他们五人已好久没见面了。

    “怎么说?”宁风回眸看他。

    “你的婚礼,谁敢不来?”到时候准会被宁风这浑小子骂死,试想,谁敢冒犯他呀!

    宁风眼神远扬,眉峰深蹙道:“但此行之路尚远,能否成功还是未定之数,除非能让邢戎椁伏法,其余的事我暂时不敢想。”

    “这个你放心,我会帮你。”方桥当然不会放纵他罔顾危险,只身前往。

    “不,你有家累。”宁风断然拒绝。

    “你这是什么话,箬雨不是你心里的牵挂吗?”方桥一点儿也不苟同宁风荒谬的想法。

    “我会带她在身边,生死不离,但你不同,你除了有彩衣外,上有老母,下有百余仆人,你能不顾所有一走了之吗?”

    宁风试着点醒他,却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的心搅乱。

    “但你总不能排斥我对你的资助吧!”方桥话虽这么说,但却已打定主意跟到底了。

    “我只是不想把你拖下水,至于别的帮忙当然是多多益善。”宁风洒脱一笑,率性的表情中隐隐暗藏着一层黯然。

    “带着谷姑娘在身边,你有信心能保护得了她吗?如果你愿意,我想彩衣很乐意替你照顾她的。”

    方桥心忖,宁风与箬雨同行,两人目标太明显,又锋芒太露,这不是个好方法,且危险倍增。

    “我就是死也会要她活命,这个你可以放百分之百的心。”宁风眉宇间有着凛然不畏与坚毅果决的气势。

    保护箬雨他有实任,绝不假手于他人,虽不讳言一路上危机重重,但他有信心必能给箬雨一个最安全的感受。

    “但你可曾去感受她的心?倘若你身处危险中,她当真会安心吗?”方桥是过来人,能意会这种处境,绝非宁风想像那般简单。

    宁风眉头纠结,轻叹了口气,“我已顾不得这许多了,留她下来不仅她危险,你和彩衣都会受连累,你无法想像邢戎椁势力之庞大,他可调用江湖上隐居多年的高手来对付我,又怎知他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你?”

    “我不怕他!”

    “但我怕他伤害你们,方桥,我打算后天就启程,你帮我安排一下。”宁风突然说道。

    “你是在说笑吧!你才在这儿住没几天,怎么就要走了?”方桥万分不赞同,“至少要等到风声稍歇再动身。”

    “不可能!邢戎椁绝下会善罢干休。”宁风非常笃定道:“我就是要趁他们尚未找到我们的踪迹之前离开。”

    “你考虑考虑吧!”方桥神情微怏,眉头齐皱。

    宁风含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祝福我吧!”

    “真是个冥顽不灵的石头。”

    方桥暗啐了声,对宁风的决定不予置评,更不愿苟同。

    第二天一早,破晓时分,满天星斗已隐去了光彩。

    一行人行走在冉府内院长廊,由其依依不舍的情况看来,想必是宁风与箬雨即将启程前往陇。

    “一路小心。”方桥与宁风经过一整天的沟通仍改变不了宁风的决定,最后方桥也想通了,既然无法改变,他也只有赞同了。

    “我们会的,这你放心。”宁风也极为感激方桥的认同以及他竭尽一切的配合与帮忙。此行路上,方桥利用其事业之便,在每一个分店均安排眼线监控可疑人物的形迹,这可使宁风他俩提早得到警讯,而不至于走避不及。

    “冉大哥,谢谢你和彩衣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箬雨也衷心的感激着冉方桥夫妻,更是对彩衣的手帕情有着深厚的情谊。

    “这是我们该做的,快别这么说。”方桥看了眼彩衣,小俩口异口同声道。两人均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对他俩有实质的帮助。

    “孟大哥,你可要答应我,一定得带箬雨回来。”彩衣一而再的提醒道,就怕宁风会食言似的。

    “大嫂,这事我已经允诺你不下数回,你还怀疑我?”宁风双眉微蹙,语气有些不耐。

    “对不起,孟大哥,我只是……”

    “没事,是我口气太糟了。”事实上他也因为这问题苦恼矛盾许久,箬雨的安全掌握在他手中,他既大言不惭的向方桥保证会照顾她到永远,那他此去会再回来吗?他真的不知道。

    “彩衣,你别介意,孟大哥不是故意的。”箬雨也急急为宁风辩解着。

    “没关系,是我叮嘱的太紧了。』彩衣摇摇头,”我该信任孟大哥的。“

    方桥搂了搂彩衣的肩,极尽温柔体贴道:“没事,彩衣只是关心,她不会介意的。”

    “你们别道歉过来道歉过去的,自己人烦不烦。”宁风心烦的揉揉太阳丨穴,霍然回身又道:“我们该走了,方桥、大嫂,后会有期。”

    抓住箬雨的手,他猛一回首跨出了冉府大门。真是!他怎么又心浮气躁了起来,他该将箬雨留下吗?他的决定错了吗?

    “方桥,孟大哥他——是不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彩衣求助的眼神看向方桥,表情明显攒着不安与深深的愧疚。

    “宁风向来不会记恨,脾气像风来来去去,不会留下痕迹的。”方桥胸有成竹的安抚她。

    “那就好。”彩衣稍稍安心道:“那你何时动身?”

    “立刻。”他与宁风的轻功难分轩轾,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跟丢,方桥可不想出这纰漏。

    “你要小心。”彩衣紧紧环住他的腰,虽心有不舍及浓浓的担忧,但想起宁风和箬雨她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宁风和箬雨既有这份仁义之心,她绝不能落于人后,要不是方桥坚持,她一定会跟着方桥一块儿去的。

    “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彩衣。”他反手抱住她,深情款款。

    “一定要记得我在家等着你。”

    抬起凝眸,雾气弥漫的美颜露出渴望与希冀,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惦记。

    “禀大人,流随门的人求见。”在咸阳驿馆大厅一名喽罗向邢戎椁报告着。

    由于邢戎椁委实不放心部下们的办事效率,于是决定暂时以公事为由离开东北赶至中部,以便及时下令围堵孟宁风。

    “哦!快唤他进来。”

    不一会儿工夫,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人走进了厅内,对着邢戎椁拱身道:“巡官大人,我们已经有了孟宁风和那女人的下落了。”

    刑戎椁闻言,眼瞳蓦然一亮,“好家伙,我以为他准备躲一辈子呢!想不到才几天,他又按捺不住出来涉险了!看样子,他当真是跟我卯上了,我俩若不是敌对,我还颇欣赏他不屈不挠的精神。”

    “禀大人,可是……”来人顿了下,支支吾吾,说得不甚详细。

    “什么?快说!”邢戎椁不耐的催促道,他实难忍受以跟踪术闻名的流随门居然会追一个孟宁风而失手多次。

    “可是这回似乎有不少人帮着他们,因为我们一寻获他的踪迹,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又失踪了。”

    “有那么玄的事?”邢戎椁沉吟着,闪烁的眼神正在思索着这整件事的蹊跷处,这么说他还真是低估了孟宁风。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掌门才命我回府请示大人,接下来该进行的步骤。”流随门的人非常恭敬道。

    “那你们可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前进?”

    或许可由这条线索,来判断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如此一来就可以防微杜渐,完全拦截掉他们的后路与支援。

    “往西方。”

    “西方!陇省?”邢戎椁心底大喊不妙,陇有节度使严东窘坐镇,那姓孟的小子该不会是……

    他立即旋身道:“你瞧他们的路线,往陇的可能性有多大?”

    “陇?”那人思考了会儿,“是满顺路的。”

    “那就糟了!”邢戎椁一击掌,“你帮我送封信给陇省节度使严大人,我要先诬告那姓孟的,让他来个措手不及。”

    真狠!当真是做贼的喊抓贼。

    “是。”

    邢戎椁的眼珠子一转,旋身转进书房,由他阴险森冷的表情可看出他必会在信笺上做夸张不真实的着墨,让孟宁风“江洋大盗”的恶名传至严大人耳中,让严大人深信不疑;尽管他是廉明清官,姓孟的想要洗清冤枉可得大费周章呀!

    至于孟宁风身上的证物……这就棘手了!

    对了,严大人身边的夫子曾是他学生,这下就好办了。

    哈……孟宁风,你就等着受死吧!

    愈近陇,一股诡谲的气氛就愈浓厚,仿佛四周草木皆兵,有着数不清的危机等待着他俩,箬雨紧紧攀住宁风的手臂,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虽说行程中有不少方桥派出的暗桩帮忙着,但流随门的跟踪术并非浪得虚名,摆脱不久又被跟上,这使箬雨在忽紧忽松的心理下一日度过一日,再加上她的脚力不佳,几乎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准会害了宁风。

    “宁风,你先走吧!别管我。少了我,你一个人要藏身较方便,又不必为了我拖延了行程。”

    箬雨双眸含星戚戚然的说,她努力的深呼吸想厘清心中那一团纷乱,但始终达不到效果。思量许久,她终于说出,即使结果她终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也无怨无悔,只求宁风能尽快达成任务,早日挽救东北的那些妇女。

    “别说傻话,不可能!我如果这时候要丢下你,我宁可让你留在冉府。明知你留在那儿比待在我身边要安全的多,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留下吗?”他双手按住箬雨的肩,语气激动,深邃的脸部线条因扭曲而呈现出狂野脱轨的美感。

    低气压顿时笼罩而下,箬雨摇摇头怔忡不语,有的只是纷坠的泪海。

    “不知道?因为我……我舍不得,说也荒唐,我就是有自信能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将你留在身边,倘若我连这一点儿自信都没,要将照顾你的责任假手于他人,我就不配去爱你,更没资格照顾你一生。”

    他雄健的胸膛捍卫着她,拇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宁风自知自己并非是个大放厥词之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会说出口。

    “宁风——”箬雨因他的表白而感动不已,心中的喜悦更是无以名状。她愿意让他照顾一生,跟随他永永远远,只是目前……她的跟随只会害了他呀!她不要因此而失去他。

    想到这儿,她就不自觉地哆嗦的愈是厉害。

    “冷吗?”宁风察觉到她的异样,搂着她腰间的力道更强了。

    他拧起眉看着她,愠恼不已,他的决定错了吗?她不信任他?是否该送她回方桥那儿?

    箬雨又是一阵摇头。

    “该死的!”暗啐了声,他猛然拉起她踅反方向,“我送你回去。”

    “不!”箬雨恍然弄明白了他的怒意因何而来,“你——你以为我想离开是因为我贪生怕死?”她颤着声,凄楚的间。

    “抱歉,我没顾及到你的想法,一味的以为你愿意与我同行,还好你说明白,我想现在你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语气冰冷、神色严峻,重重的罩上一股阴郁之色,与噬血的狂涛。

    “不,我不怕死,更不怕危险,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上刀山、下油锅我眉头也绝不会皱一下。”她喉头发涩的极欲吼出,却因激动愤慨而变得残缺不全的破调,但至少宁风是听懂了。

    “那你为何又闹着要离开?此时此刻你的离开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危机,我不同意,除非让我护送你回去。”心碎的眼眸泛着寒光,足以慑人心脾。

    “我因为怕耽误了你,不要误解我;我也不担心离去后我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只是希望能减少你的负担。好几次,我意会出你能加快脚步却因为我而放慢速度,你能感觉到我的自责吗?”她扳过他的俊容面对自己,可见他还不了解她,她要对他说出心里话。

    “箬雨——”

    他心疼的抚上她的脸,满面都是歉疚的线条,“抱歉,是我压力太大,无暇细想,冤枉了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送你回去,要不,我决计不会让你离开。”

    “没关系。我决定跟定你了,即使遇难咱们也可死同裘,依然永永远远的在一块儿。”她昕然一笑,渐拂去脸上的郁色,转而开朗的笑靥。

    纠结的心事一旦解开了,也就没那么多牛角尖好钻,箬雨也霍然想开了,她要与他一块抵御邪恶,迎向一片璀璨阳光。

    宁风紧紧将她扣在心间,闻着那沁鼻的发香,为她的知心而感动莫名。

    “那走吧!陇就在前面了,严大人的官邸在陇西,距离咱们的脚程大约再两天光景。”

    “若是驭马,是否会快些?”箬雨总认为宁风是被她连累了。

    “那是当然。但目标太显着,我们不能这么做。”

    “如果提气施展轻功呢?”箬雨又问。

    “那当然更快。”他以云淡风轻的口吻回答;一抹探究的眼神看向她,知道她又走进了死胡同。

    人说女人心细如发、心思缜密,这是好处还是缺点?

    “可是带着我,你却不能如愿施展轻功,即便可以也得耗掉不少真气。”一路上宁风数次想背驮箬雨以轻功加速,但都被她拒绝,毕竟这非长久之计。总不能天天让他为她而耗费真气,倘若日后遇上对手,宁风如何自救?

    “刚刚是谁答应我要和我永永远远在一块儿?别再自责,否则我真要生气了!”他佯装怒容,使她不敢抬头仰望。

    “我知道。”她甩甩头,甩掉浑身的不对劲儿。

    就在此刻,从四方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宁风心下一惊,莫非他的一时疏忽又被跟上了!

    “你就是孟宁风?”

    不一会儿工夫,一群身着官役服饰的官爷儿,围起了他俩,为首者出面询问道。

    “在下正是。”虽说在逃亡,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宁风没必要欺瞒跟了他一辈子的姓名。

    “那正好,我们是节度使严大人的手下,严大人要我们请孟大侠进府一叙。”来人抱拳道。

    箬雨慌张的看了眼宁风,这事摆明了暗藏诡异。

    只见宁风眯起眼眸,仔细研判着眼前的几位官爷,不错,是有官架式;据说,严东窘身边的手下一个个与他一般的不苟言笑,这几个人倒有几分神似传闻中的模样——既冷又面无表情。

    原因是数年前的那场灾厄吗?导致严府上上下下全都变了性情。

    “在下虽名为孟宁风,但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市井小民,怎受得起严大人如此厚礼迎接呢?我想是你们弄错了吧!”宁风亦回他们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孟大侠大名远扬,『江洋大盗』之名无人能及,我们怎会搞错呢?”官爷噙著冷笑,满脸不屑,看样子他当真将宁风当成了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宁风胸口一窒,蓦然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宁风,我们被污蠛了。”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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