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狗中有神箭手,大家小心”
随着这一声惊惶失措的呼喊,傅戈终于发现了叛军的首领。
一个四方脸形,长着高高的鼻子,颌下留着漂亮胡须的威武男子。
“瞄准那个说话的男子,集射”傅戈低低的呼喝一声,长矛疾指,立即有数道黑线飞速向暴露行迹的叛军首领而去。作为斥候队的帝国前锋部队中拥有最强大的远程武器,而叛军没有,这让傅戈能够在战场上处于相当主动的位置。
“保护沛公”
一个粗壮的身影掠起,在警示的同时,也挡住了射向敌首的利箭。
沛公,傅戈心中倏然一动,他好象是叛军中的一个首领刘邦的绰号。
这个名字傅戈在大将军章邯军帐时,好象曾听章平他们说过,那一次聊的起因是帝国的泗郡郡守壮兵败被杀,杀死他的人正是这个刘邦。
原来,刚才那个高高鼻子的男子就是刘邦,他就是设下圈套将傅戈陷入困境的叛军领袖。
正文 第二十五节 击溃顽敌
在帝弓弩手射出密集的重箭之后,傅戈再也没有发现刘邦的身影,这个狡猾的对手,一击不中,立即遁走,让傅戈即使想用重箭围杀也找不到目标。提供
好在,刘邦逃跑不会影响整个战局的发展。
杜中顺利突围了
他的部队还剩下三百一十五人,在这一场残酷的搏杀中,七百余名帝将士战死荒野,这是傅戈自领兵以来最大的伤亡。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血的代价需要用血来偿还。
“帝国的勇士们,追击”
傅戈高高的举起长矛,大声怒吼传达命令。
经过近四个时辰的反复拉踞,叛军终于不支了,他们的斗志已经越来越弱,帝国的骁勇士兵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毫不留情的将长矛刺入他们的屁股。
失去统一的指挥和调度,叛军的数量虽然不比傅戈率领的军队少,但他们现在只知道互相推移着后退,只知道丢弃武器旗帜没命的逃跑,曾经漫山遍野的红色正快速的消失,并被数道黑线所替代,而当一道道黑线成功划上完美的圆弧之时,被围困在圆圈中的叛军士兵能够等到的就是投降或死亡。
“分割包围,莫让一个叛贼逃跑”指挥围歼方阵的帝军官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秦狗,不怕死的都上来呀”樊哙被重点包围在战阵中,他已经杀红了眼,巨大的盾牌也因为连续的用力击打而变了形状。
突然,一彪骑兵列成三角型的冲击阵出现在战场上,这队骑兵人数虽不过五十余骑,但却左冲右突勇猛异常,尤如一道红色的屠刀,不断的冲击包围圈外沿,将企图阻挡的帝阵形撞得支离破碎。
叛军骑兵的速度太快了,以致于弓弩手射出的劲箭都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两名帝国长矛兵怒吼着将手中长矛刺向叛军的骑手,但矛还末碰到就被战马冲撞的巨力掀倒在地,他们的身躯被战马狂奔践踏而过,骨头尽碎,还末完全咽气的士兵痛苦嚎叫着,翻滚着,满口满脸的都是鲜血。
“长矛手,迅速投掷兵器”战况骤变,傅戈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然后催动战马迅速的冲了过去。决不能让叛军的骑兵肆意横行,这将会重新鼓舞叛军的士气,这些骑兵应该是叛军预留在后方的机动部队,他们的这股反击势头不可能持续很久的。
投矛,如果不是对傅戈有充足的信任,任何一个帝国长矛兵绝不会放弃他们手里的武器。
在稍一犹豫之后,他们终于奋力掷出了粗大的巨箭。
“卟”长矛如林,避无可避。一名叛军骑手身子晃了一晃,惨叫着然后一头栽倒,笔直的长矛直插入他的胸甲,早已等候捡便宜的其它帝士兵一拥而上,便像是在训练急刺时一样,兵器全部向着敌人的胸口而去,待到兵器抽出时,那骑手的鲜血已像喷泉一般从胸部六七个血洞射出,沾红了帝国士兵们的脸。
叛军骑手的高速冲击在长矛手的轮番投掷下,失去了出奇不意的优势,这样的结果让傅戈这个下达命令的人都想象不到,傅戈只记得,在战况危急的一瞬,他的脑子里倏的闪过一个长矛兵与重装骑兵交战的画面,这绝不是帝国和帝国之前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战争,因为画面上的战士长着高高的鼻子、蓝蓝的眼睛、卷黄色的头发,那些个重装骑兵全身上下连同战马都被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帝国的骑兵还从没有穿过如此奇怪的装束。
“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记忆”傅戈使劲摇摇头。
五十骑叛军在围歼之下损失大半,但是,还是有十余骑冲破重围将樊哙救了出去,这些骑兵马上动作纯熟、姿式实用,看来是得到了名家的指点。
“追击”傅戈大喝着策马掠过战场,一矛刺翻挡路的溃卒,自小在临洮塞外长大的他就算双手腾空也能稳稳的骑在马上。
刘邦手下当真是能人辈出,先是使出断粮围困的战术,然后又是樊哙这员猛将的一夫当关,再最后还有这五十余骑的疯狂反扑,这样的对手傅戈不想再碰上第二次,因为他不知道再一次交锋时运气会不会还站在自己这一边。
所以,他要乘胜追杀,斩草除根。
“不要理会那些溃卒,追杀叛军的主帅”命令杜中带着大部队继续清剿其余的叛军,傅戈则率领了一支千余人的弓弩部队紧紧的朝着敌骑溃败的方向追了过去。
荒野寒风起,夕阳日落,天已渐渐的暗了下来。
再拖延一个时辰,刘邦就能借助夜幕遁逃得无影无踪了。
终于,傅戈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远远的,一队二、三百人步骑混合的叛军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前面就是刘邦,莫让他逃了”筋疲力尽的士兵们精神大振,他们重新鼓起锐气,朝着余辉下的残兵败将追杀过去。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追兵的呐喊声,叛军逃跑的速度更加的快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开始时不时的分兵阻挡,虽然那些阻挡的人全部被歼灭,但却换回了宝贵的时间。
黑夜来临,傅戈军与叛军的距离还有一里左右,双方谁也没有办法再缩短或拉长这段距离。
“嗵嗵嗵”就这时,一阵急风似雨的行军步点声由地面传来,这声音整齐划一、坚实有力,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造就如此气势。
难道是大将军章邯统领的帝国大军增援到这里这一念头刚泛起就被傅戈摇头否定,目前的追击方向是朝向东南,按照他所知道的情况,东南方的下邳、薛城、定陶一带已被项梁的部队占领,帝除非彻底击败了项梁叛军,否则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面前遭遇到的多半是项梁率领的叛军,敌人以逸待劳,傅戈若再继续追击,那就不是追杀刘邦而是被追杀了。
“撤退”最后,傅戈不甘心的下达了这个命令,身为统兵之将,需要的是当机立断,事犹可为时当全力以赴,既知不能就应见好就收,幸好有夜幕的遮护,一时无法确知对手虚实的叛军不太可能冒险追击,他们安全回撤不会遇上大的危险。
正文 第二十六节 暗箭难防
回到砀县城中,疲惫不堪的傅戈一头躺倒,连甲衣都没有脱就睡了过去,要是虞姬还在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傅戈浑身臭汗就躺下的,最起码先要在一个香喷喷的木桶里洗一洗,再换过一身干净的寝衣。
有时候,身边有一个软玉温香的俏佳人陪着,就算是受苦受累感觉起来也是甜的,傅戈现在回想,在陈县的那段日子简直就象神仙过的一样。
可惜,他现在想了也是白想,也不知道虞姬她们一路能不能安全抵达会稽,到了会稽后又能不能见到她的叔叔,见了她的叔叔后日子又过得好不好在进入梦乡之时,傅戈的眼前闪现的全是虞姬的影子,他忽然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他模糊的意识到虞姬人虽然走了,但却牢牢的把影子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就是喜欢,就是爱吗
傅戈心乱如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杜中他们一个个都早早的围在了傅戈的房间外面,大概是怕惊醒了他,只好小声的窃窃私语。
“将军,这是昨天的战报,请你过目”见傅戈终于出来,杜中挺直了胸膛,大声的递上一捆厚重的书简。
“你不是想累死了我吧,这么一大堆数目岂不是要看得眼都花了”傅戈哈哈一笑,伸了伸懒腰,昨天一仗打得紧张时倒没觉得有多累,可是这第二天清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痛不堪。
话虽这么说着,但具体的战果傅戈也想早一点知道,推开简牍,他首先看到的是帝士兵的伤亡记录,战死九百五十三人,伤二千零七人。歼敌方面:斩首三千余级,俘虏五千众,叛军逃跑的不足二千人。这个数字相比取得的胜利来说,虽是属于正常的范围,但傅戈的心里却是在隐隐作痛。
由于在大将军章邯那里得不到补充,傅戈的部队每战死一个就少一个,天晓得这次俘虏的这些叛军有没有改造的可能,万一这些俘虏一个个威武不屈,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穷兵黩武的帝国早已经让天下百姓怨声载道,关东六国子民纷纷揭竿而起,而就是在关中一带的秦国故土,胡亥即位后的横征暴敛也失尽了人心,民间的财富越来越向权贵集中,失去耕种土地的秦国老百姓越来越多。
为垂垂垂腐朽的帝国卖命,去保卫那些整日里醉生梦死的达官显贵,傅戈还没有那样高尚的品格和牺牲精神。
坦白的说,傅戈之所以留在帝中,一是因为他是一个秦人,作为一个秦国的子孙就算帝国再令人厌恶,那也是自己的故国,怒其不争是一回事,推翻它是另外一回事;二是因为除了实力强大的帝营,傅戈还没有发现哪里比这更安全,虽说整天东征西讨的,但只要眼光好一点,腿脚快一点,就绝吃不了亏。
“这一仗,大家辛苦了,尤其是杜军侯一部,伤亡了不少弟兄,这一点我会在战报里向大将军阐明的,各位放心,你们的功勋会铭记在帝人的丰碑上的,你们应得的赏赐我相信大将军也会记得的。”
一顿好言好语安抚完手下的将士,又特别嘱咐杜中加强对俘虏的看管,做好分化工作,不管怎么样能够拉拢一个是一个,只有自己先强大了说话才有份量。
过了几天,章邯终于派了传令兵来了,然而除了料想中的表彰赏赐之外,却还给傅戈下达了一个紧急的命令。
“傅校尉,大将军命令你们立即回兵陈县,清剿那里的叛军”
陈县,自从帝国大军击溃了陈王胜之后那里就一直由帝国控制着,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叛军,傅戈疑惑着接过文书,仔细看去这才知道在他们走后,陈胜的侍从也就是他放走的那个吕臣又拉起了一支队伍杀了回来,他趁着帝国大军不在的时机,再次攻破了防守松懈的陈县,而那个出卖陈胜的车夫庄贾被吕臣抓住杀死,尸体悬于城门口示众。
陈县陷落,就等于切断了帝与三川之间的联系,军中所需粮草辎重将无法运到前线,怪不得章邯这般着急的命令傅戈回兵。
“大将军那边的战况如何”傅戈一边吩咐亲兵去唤回各级将领,一边拉住传令的亲校,悄悄的塞给了他一大包缴获的布皂。章邯身边的传令亲校虽然没有爵位,但重要性却可能比一个普通的军侯还要大,这一点傅戈清楚得很。
说实话,要是在帝国一统天下之时他根本不需这样做,那时的军律赏罚分明,军人升迁主要依靠军功来获得,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这段日子受到的不公待遇让傅戈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是以帝国柱石自居的大将军章邯,也一样存有私心,一样任人唯亲,比如说章平的能力平平,若非是大将军的亲弟弟,又怎能坐上右军大将的位置,象傅戈这样出身卑微的外来户走上层路线必定会被那些贵族豪门出身的将官们瞧不起,况且他也送不了那么多昂贵的礼物。
为了少被暗算,傅戈能够用的方法就是走底层路线,设法在章邯身边安排上自己的耳目,这样的话,那边一有风吹草动,他也可以早早的筹划对策。
传令亲校受宠若惊,急忙满面笑容的回道:“傅校尉客气了,不瞒你说,这次你取得了大胜大将军本来很是高兴,可是岂料想陈县又出了问题,于是章平将军提议由你率得胜之师进攻陈县之敌。”
“噢,是这样呀,那如此的话相县、砀县和萧县一带的防卫是不是要交给章平将军的右军”傅戈神情淡淡,不动声色,仿佛对大将军的命令没有任何的报怨,其实在心里,他却忿忿不平,章邯终非武安君白起,他究竟还是宠幸章平、董翳等人的,象傅戈这样无权无势的平民将领只会在战事紧要的时候想到,在真正关系利益得失的时候就没有了份。
“傅校尉,你的才能我们这些中军的兄弟们都佩服得紧,这次的事我们都替你抱不平呢”受了好处的传令亲校压低声音道。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换了别的将军,说一定比我取得的战果更大。”傅戈淡淡笑了笑,说道。他当然知道传令亲校是在示好,但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回去后会如何汇报,屡屡被别人暗算的傅戈也渐渐的有了心计。
正文 第二十八节 红颜知己
三月末,帝国征讨大军的左校尉也就是傅戈带领着一万二千名乌合之众回到陈县,与刘邦一战中俘虏的五千多叛军听从说服投降的不足半数,对于死硬分子,傅戈没有再心慈手软,全部杀掉以绝后患,这样做既是彰显帝队的威严,又是做给那些已投降的士兵看的。提供
恩威并施,一味的采取高压政策会导致反抗,一味的容让大度也会让士兵们失去对上级应有的敬畏尊重。
傅戈虽然在帝中无权无势,但他不是傻瓜,在看清楚了章邯对自己利用多于爱护关怀的目的之后,傅戈准备给自己和手下的这些弟兄们留一条后路,这是为了免得有一天象蒙平将军一样,被别人送上刑场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要是那样的话,这一生岂不可悲
不过现在,还不是分道扬镳的时候,帝国虽然风雨飘摇,但军事力量还很强大,只要驻守南疆的五十万边防军精锐顺利回师中原,扑灭叛军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当然,若朝中的二世皇帝和赵高等人继续施行暴政的话,帝国这条早已千创百孔的船早晚会沉的。
南疆,那里对于傅戈来说,是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他只听说过始皇帝为了平定蛮族人的抵抗,曾征发大批的百姓到那里去修建灵渠,那是一条贯通南北的水上通道,有了它,帝国大军的辎重粮草就能援援不断的运抵作战前线。
“傅将军,据前哨斥候回报,陈郡城已被一伙头裹青布的叛军占据,百姓们将这伙人称作苍头军。”前军军侯的禀报让傅戈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重新夺回陈县,也就是军士口中称呼的陈郡,在击杀陈胜之后,帝国为了彰显平叛的功劳,二世皇帝下诏将这里的名字由县改成了郡。
苍头军,这很有可能就是吕臣的人马自升任校尉之后,傅戈依照军爵律规定的权限察看一些军奏,除了吕臣之外,陈郡一带还没有发现更有名的叛军头目活动的迹象。
“探听清楚这苍头军的首领是谁了吗”傅戈问道。
“这,目前尚未探明。”
“速速再探。全军就地宿营。”傅戈大声命令道。
虽然章邯在命令中要傅戈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回陈郡,但傅戈考虑到己军远道回返,又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将士们都相当的疲劳了,在不清楚敌人底细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冒失的发动进攻,那样做太危险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你小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记得在新兵营时,队长在有一次演练输给傅戈之后,曾这样对傅戈说过”。没有名门光环的背景,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兵法学习,从实战中一步步活到现在的傅戈只信奉一条,那就是战场上的直觉与嗅觉。
宿营的地方就在涤水畔,顺着这涤水往下游走二十里,就是陈郡城。明天,他们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抵达城里。
三月十五,正是万物复苏的春天,这一晚,月明高挂,也是个清清爽爽的夜晚,加上涤水潺潺的流水声,傅戈仿佛又见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在河边弯腰低首哼唱着歌谣,她的腰肢纤细轻柔,盈盈一握,她的容貌绝代方华,映在溪水里让鱼儿也为之摒住了呼吸,她的歌喉婉啭动听,就算最能唱的百灵也羞愧的低头离开。
柔软的裘皮锦榻虽然很舒服,但傅戈却辗转无眠,他的眼前浮现的总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虞姬,虞姬,你可知道我在想你,临别的那一咬,我在心里记得,你是否也一样不忘如果我们能再次相见,我绝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思念越来越强烈,对于少年丧父丧母的傅戈来说,有一个人关怀是多么的重要,在这个时候或许只有紧张的战事才能让他重新回归平静,才能让他暂时压下对心上人的想念。
披衣起床,穿上甲袍,傅戈来到帐外,军士们在劳累的行军一天之后,已大多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他真是有点羡慕和妒忌他们了。
曾几何时,傅戈自己也象他们一样,单纯开心的活着,不去思考什么未来,不去想太多不切实际的事情,但是,当他在荥阳的那一晚毅然作出决定时,他的命运就由此发生了改变。
现在的傅戈已不可能回到以前,他必须勇猛的担负起领导这支队伍的责任,他绝不可以辜负士兵们对自己的信任。
“杜中,晚上加强巡逻,防备敌军袭扰”
“是,将军放心这周围一带我都已派上了士兵巡察,保证一只鸟也飞不进来。”杜中笑呵呵的回答,他的自信在萧县一仗中完全打出来了,现在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侯长。
已是下半夜寅时,傅戈在巡视完军营之后,回到寝帐没有脱下甲衣就疲乏的倒在榻上睡下,明天还有一场战斗在等着他,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只有身体结实了,才能有精力应付所有的挑战。
“左营火起,叛军来袭了”
“右营火起,发现有叛军活动”
突然,帐外传来了一声声急促高昂的叫喊声,傅戈听出来了,这是巡逻队在努力的唤醒沉睡中的士兵。
“来人,备马”傅戈一跃而起,冲出帐外。
帐外火光点点,人影倏动,士兵们纷纷的从休息的营帐中出来,他们正在各自的伍长、什长、队长带领下,集合成军准备作战。
“亲兵,去察探一下杜军侯现在何处”傅戈跃上大青马,提矛在手,大声喝令道。今晚的这个对手看来不简单,他一定早就探听到了帝队驻营的情况,然后来一个先发制人,打傅戈一个措手不及。
正文 第二十八节 苦肉计
叛军趁夜纵火,这一计倒是高明,要是能烧傅戈所部的一多半的粮草,这接下来的仗就不好打了,幸好傅戈也不再是初出茅屋的新手,熟悉行军要领的他预先扎营在涤水畔,这里取水扑火相当的方便,加上杜中的巡逻队守护得紧,这火很快就被扑熄。
“禀将军,袭营的叛军已被击退,我军仅数十人受伤,无一人死亡。”未等傅戈找寻杜中,他已经焦头烂额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
“哈,杜军侯好生模样,这副样子我瞧着是一个烧饭的伙头军,哪里会是帝中的军侯长”听到杜中汇报军士没有多大伤亡,傅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在攻打陈县之前,出现重大的伤亡必定会打击军队的士气,这是傅戈最不想看到的。
“将军,我们这次还抓到了几个叛军刚才我审了一下,他们说带领他们杀回陈县的就是吕臣。”杜中顿了顿,支吾着继续禀报战况,吕臣是叛王陈胜身边的旧属,杜中是陈胜军中的老卒了,吕臣自是认得的。
好一个吕臣,真的来报仇了,果然是一条言出必践的汉子。
听到自己的对手是吕臣,傅戈不怒反喜,在涤水边放了他一条生路,现在,他果然没有食言又杀回来了,而且还杀死了庄贾这个叛徒。
“这一仗,打得甚有意思。杜中,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怎么样,有没有胆量接手。”傅戈心念一动,对着杜中道。
在初次与吕臣交手时,傅戈就对吕臣有了惺惺相惜之心,当然,这一种相惜不是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