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新兵营时,蒙平将军就是这样训练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卒的,现在,傅戈要把他接受的经验教授给他们,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会不会反叛,傅戈只清楚和明白一点,要想让这些降卒听话,就首先要把他们当作自己人。
“司马穰苴法有云: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注重兵器,兵器有不同的形状,也有不同的功用。比如我手中的这支矛,它是战场上五种常规兵器中最长的一种,也是大多数的士兵最喜欢的一种,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兵器在广阔的范围内确实对短兵器有优势,它的主要攻击方式就是刺,但有一点,兵器并不是越长越好,有时候太长了挥动起来就不灵活,不灵活的话就会有攻击不到的死角。长兵器尤其不利的一点是一旦被敌近身就毫无作用了,在刚才的战斗中,你们中第一个冲锋的士兵为什么会失败,就在于他的长矛被架住,这让他的胸前留下相当大的防御空隙。”在讲这些话的同时,傅戈开始用矛和两个帝士兵演练起来,一招一式的拆解很快就提起了降卒们的兴趣,他们开始由最初的不屑一顾转为全神贯注的聆听。
“戈,它的上端偏平,两边带刃的这一段主要作用是勾,当敌人靠近并被缩减了战斗范围的时候,戈就应当迅速挥动,勾住敌人或者是敌人的兵器,让矛再伺机反刺对面的敌人。”傅戈弃了长矛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取过戈,然后做了一个勾的动作。虽然他最应手的兵器还是矛,使戈的手法生疏了点,不过有了刚才对战时的实例,也足以震慑降卒们了。
“戟,它是戈和矛的结合体,它的使用方法多种多样,最主要的是七种:贴、靠、剁、片、钩、搂刁、提,在战场上戟可挥可击可刺,如果戟法纯熟的话,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兵器,在帝中,凡戟法上佳的士兵是伍阵中的中心,一般来说伍长就由戟人来担当。”
“第四种兵器是殳,它和矛相似,但要轻巧的多,而且前端有棱,可以旋转击打,当敌人冲到使殳的兵士面前时,战斗的距离一定已经非常狭窄了,这个时候矛、戈、戟都已用不上了,殳正好可以快速连续的击打,将敌人手里的武器打落。”
“最后,我们来说说弓,一个伍的末尾是弓兵,使用弓弩的士兵必须练就强劲的臂力,因为,弓兵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弓兵是伍的最后一道防线,它在御敌的同时相当时刻提醒前面的四个同伴保持整齐的队形,加强相互间的配合。”
连傅戈自己也不知道,他竟然能够这么清晰流利的讲解阵法,记得在新兵营时,训练官在传授这些东西时,还一个劲的嫌他笨,几个动作往往反复好几遍才能明白,想不到,时隔一年之后,傅戈这个曾经的新兵竟然成了教授别人的老师。
“你们都要记住:一个强而有力的伍是不可战胜的,就象你们用拳头去打别人,这个拳头是否能握紧用力,就看平时训练和配合了,记住,在战斗时,伍就是军队里最小的整体,伍就是你们的生命,进、退都必须五人一体,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等说到最后的时候,傅戈的声音越来越高昂,降卒们的情绪也高涨到了顶点,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学问,虽然,他们中的少数兵士还追随着周文一直打进函谷关,但善于占卜的周文只不过是在楚军中混过一段时间,他又怎么可能知晓威名赫赫的帝国正规军的战法的,在当时的六人看来,帝国的军队就象一群饥饿至极的猛虎,根本不可能正面抵挡。
“将军,我明白了,先前我们的军队里虽然也分了伍、队、屯、曲,但我们并没有学会如何来配合作战,如何拧结成一个整体,在冲锋的时候,我们一窝蜂的前进,在撤退的时候,我们又象潮水一样后退,这又怎能不败”终于,有一个降卒站起身,向傅戈投来了敬服的目光,接下来一个又一个。
乱世求生,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在傅戈为了不做一个图有虚名的左军校尉,在傅戈为了不被章平、董翳等人耻笑而努力时,他也开始渐渐赢得降卒们的信任。
正文 第二十二节 降与不降
“傅校尉,要我们留下,你必须先答应一个条件:我们决不同与楚军作战。不然的话,你就干脆杀了我们吧”没有容傅戈高兴多久,新归附的降卒们就选出了他们的首领来跟傅戈提条件。
这个人的名字叫杜中,四十多岁,络缌胡子,也就是在演军校场上最后说话的那个人。
这明摆着看准了傅戈的软肋要胁,可是,傅戈一时又没有好的应付手段,不答应罢,坑杀这一万多降卒容易,要想从章平那里获得一千士兵都难,答应了吧,帝国的大军到楚地做什么的,就是来平息叛乱的,不同叛军作战还与谁撕杀。
“笑话你们不与叛军交战,就干脆死在战场上好了,还投降作甚”虽然被击中了七寸痛处,但傅戈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待缚,这些降卒心里若非有活命的企图,又怎可能老老实实的被押运到傅戈这里接受改造。
对于降卒中间的那些死不悔改分子,章邯、章平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们也没有一付慈眉善目的好心肠。
见傅戈的态度很是强硬,杜中脸色凝重,默想了好半天,他才艰难的回道:“好吧,我们收回刚才的条件,不过,也请傅校尉保证,我们绝不能同项梁的部队交手。”
项梁是帝面前的最强劲敌,大将军章邯之所以从陈县东进,目的就是一举击溃在薛城一带召集各路叛军会盟的项梁。
“这不可能。帝国大军不日就将开赴薛城,你们若是避战或出战不力,莫说大将军章邯不答应,就是我也绝不会容忍军中有畏战之徒的”傅戈毫不理会杜中异常难看的脸色,坚决的回绝。
见傅戈一再拒绝,杜中终于忍不住豁然站起,怒道:“既然这样,杜某就先回去洗净头颅,等候傅校尉来取了”
这样下去,谈判眼见着就要崩溃
对于双方,这都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结果。
因此,各退一步是最现实的选择。
终于,傅戈站起身,一把将杜中拉住,安慰道:“和不和项梁作战,这不是我一个校尉能够决定的,如果大将军有令,不管是谁我的部队都得硬着头皮冲上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请令出战的时候我绝不会主动请缨打头阵,这样虽保不准能避开项梁的部队,但至少直接面对面撕杀的机会要小了许多,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在帝中,我们这一部更多的作用是侦察、袭扰和清理战场,真正的主力部队是章平和董翳的左右军以及大将军麾下的中军精锐。”
杜中犹豫了半天,良久没有答话,傅戈这一番辩解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却依旧不是保证,对于他们来说,傅戈还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若不是刚刚在演军校场上傅戈显露的才学让他们折服,他们的态度还会更加的敌对。
“杜中,你能说说为什么不与项梁作战的原因吗”傅戈一边将杜中重新摁回座位,一边吩咐亲兵端来上好的美酒。
酒是最好的调剂气氛的物品,对于男人来说更是如此,酒入肚肠,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吗刚刚接近杜中的时候,傅戈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这就是杜中的弱点。
杜中努力抵挡了一阵酒香的诱惑,但在傅戈把盛酒的铜盏满上时,他终于宣告投降,一连饮了五盏,杜中一抹嘴巴,赞道:“好酒真他娘的过瘾死了”
“现在,杜军侯可以告诉傅戈原因了吧”傅戈凑近杜中身边,又亲自为他满了一盏。
杜中满面通红,舌头有些大了:“军侯,谁是军侯,傅将军莫非你也喝多了”
傅戈大笑道:“我宣布,从即日起,你杜中就是临洮部的军侯了,怎么,不敢当吗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这可不是你杜中该有的气魄”
军侯,是帝爵制中较底的一级,这个职位在平时的话要由朝廷里专门的机构评定任命,不过,在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当口,连傅戈这个校尉也是由章邯一句话决定,各部中的军侯章邯无暇顾及,一般也就直接将权限下放给了各部的将军。
杜中显然没有料想到会被傅戈如此看重,他端着铜盏的手微微颤抖,半响说道:“傅将军如此器重杜中,杜中一定不负所托,刚才将军说的话句句肺腑,我杜中既是信了,那些个弟兄们也一定会相信。”
在来之前,他原以为傅戈在收编了他们这些降卒后,一定会从帝中挑选亲信的人来担当军侯、队长、什长、伍长,好象只有这样,才能够牢牢的掌握这支军队。他没有想到,傅戈会出人意料的任命他当军侯。
“军侯说得哪里话来,你我一见如故,更应该好好喝他个痛快,我傅戈虽是秦人,但也和你们一样,都是穷光蛋一个,我也一样痛恨那些贪官污吏、王公贵族,其实,不管是身在哪一方,重要的是能有饭吃、能有酒喝,重要的是能够保全自家的性命,你说是不是”在这自家的军帐里,傅戈可以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一通,外面守卫的士兵都是值得信任的兄弟,他们会为他挡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傅兄弟,你这句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当楚军是为了活命,当帝也是为了活命,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可傅兄弟你要是不说,我杜中还真明白不过来”杜中哈哈大笑,醉意上涌的他已经口不择言。
解决了杜中一个,傅戈又依照分化瓦解的策略逐一找降卒中那些领头的有威望的谈话,有了杜中这条内线,再做说服工作就容易得多了,虽然说这过程辛苦了些,但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至于答应降卒们的尽量不和项梁部队交战的保证,傅戈仔细想了想,还是能够做到的,看章邯的意思,与项梁的决战马上就会开始了,在这种关健的战斗中,章邯是不可能派出一支有可能反叛或逃跑的弱军出战的,傅戈的部队最有可能接到的命令应该是游弋或迂回到敌方的后翼实施袭扰。
袭扰,简而言之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具体战果如何是不好估量的,不象主阵对仗,胜与败分得一清二楚。
另外,在与降卒们的谈话过程中,傅戈也了解到项梁领兵纪律严明、队伍训练有素,尤其是他的侄儿项籍统领的三千士兵,可以说是叛军中的精锐之精锐,杜中他们之所以不愿同项梁交战,除了顾念旧情之外,还有害怕项籍的原因在里头。
项籍,这个名字第一次映入到傅戈的脑海里,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傅戈忽然有了一种想见一见项籍的渴望。
正文 第二十三节 沛公刘邦
转眼,秦帝国的第二世皇帝胡亥即位已满一年,如今,当又一年的春天到来的时候,曾经强盛无比的帝国却已是满目疮痍,摇摇欲坠。
穷凶极恶,除了这四个字外,傅戈没有其它更好的形容词来描述他对咸阳那个泱泱朝廷的感觉,面对帝国叛军蜂起、百姓流离困苦的窘况,皇帝居然还有心思扩建阿房宫,胡亥在肆意挥霍帝国仅有的财力,他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
帝国二世二年二月中旬,大将军章邯命令傅戈率部向北攻击楚地的相县、砀县、萧县一带,这些地方已经被叛军全部占领,不过他们并不是项梁的部队。
偏师北进,没有任何支援的话相当危险,因为那些地方叛军云集,傅戈的偏师一到那里就有可能会陷入到重重包围之中,到时候没有粮草补给,没有增援部队,没有安全的宿营场所,他们的处境会相当的艰难。
但傅戈没有选择。
傅戈也清楚章邯此举是希望利用他这支军队切断项梁与其它叛军部队的联络,从而为他筹划已久的决战作准备。
二月十九日,傅戈率部进攻相县和砀县,占据这里的叛军东阳人宁君,他的部队和朱鸡石他们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因此,傅戈初试牛刀就大获全胜。
宁君闻风逃窜,傅戈部先头部队在杜中的率领下紧紧追赶。
但是很快的,傅戈就遇上了麻烦。
由于深入到了叛军盘踞的腹地,傅戈一军的后方补给开始出现困难,有小股叛军开始不间断的袭扰帝的补给线,这使得傅戈在取得节节胜利的同时,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士兵用以后方防护,可这样一来,又使得他能够用以清剿叛军的兵力越来越少。
这是相当不好的征兆,傅戈的心头开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叛军的败退是圈套
可是,又有什么人能想出如此精明的计谋,能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落入瓮中。
“禀校尉,我军一部在砀县西又遭到一伙叛军袭击”
“伤亡如何”
“叛军突然发动袭击,他们的人数大约有五、六千人,在遇到顽强抵抗之后,这些人便撤退了,我军伤二百一十人,战死二十六人。另外,从陈郡转运过来的粮草也被烧掉了大半。”
“奸贼,好一出笼中兽的妙计。”傅戈咬牙切齿,拍案怒道,对于隐藏在暗中的这个对手,说实话,他此时除了强烈的忿怒之外,倒还有几分的佩服。
叛军的企图很明显,就是想利用围困战术拖垮傅戈部的士气,或者逼迫傅戈的军队做出屠城、戮杀等灭绝人性的举动,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向百姓宣扬帝的万恶,他们就可以借助民众的耳目清晰的洞察傅戈的一举一动,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是大将军章邯亲自率兵赶来,也无法避免一败。
这是一个相当狡猾奸诈的对手,无疑他的身边还有出色的谋士,傅戈若不能想出主意摆脱这种窘境,那么就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了。
“传令杜军侯,让他率本部一千士兵攻击萧县之敌。”傅戈不再犹豫,他大声命令道。
“攻击萧县”传令兵一脸怀疑的望着傅戈,却没有移动脚步,萧县的叛军是宁君和他的那些乌合之众,一共约有三千多人,人数上比杜中多了三倍,虽然帝装备要比叛军齐整,但以寡击众的胜算还是只有五成。
“传令去吧,告诉杜军侯,我会率领大军在后策应他的安全。”傅戈故作轻松的一笑,给了传令兵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而这时,傅戈的心里却如浪涛翻腾,“兵至困处当行险”,也只有如此了,好在己方的兵力比之叛军还要强大得多,现在只好先卖一个破绽,看看对手有没有耐心和野心了。
萧县西。
紧急战报传来。
果不出傅戈所料,杜中部在行动途中与大量叛军遭遇。
叛军终于也耐不住性子了,歼灭一千帝国正规军的战果足以让胜利者名扬天下,足以让许多小股叛军争相依附。傅戈的对手无疑是精明的,他们没有放弃这个一举成名的机会。
“传令左中右三军,迅速出击,一定要抢在叛军得手之前救出杜军侯。”大喝声中,傅戈催马扬鞭,急速飞驰。
早在杜中出发之前,傅戈已暗中下令收缩后方补给线上的兵力,为了做到不被叛军斥候发现,在相县和砀县,他派出两个千人队大张旗鼓的闯入百姓家中,强行搜集军粮,凡有不从者,全部投入大牢。
二月,严冬的积雪刚刚融化褪去,露出地面的嫩嫩草尖在朝阳下轻快的舞蹈,这是属于它们的又一季,可惜,这样的美景傅戈却无暇去欣赏。
战场发生在一条依托山势穿行的小道上,叛军中果然有非常人在,知晓依靠地利伏袭,这个对手的狡猾与精明让傅戈对他的身份越来越有兴趣。
“刘”
转过山脚,远远的,傅戈看到半山处一面火红的大旗高高升起。
犹如一轮红日破开黑夜。
喊杀声震天,满山遍野的火红,这样人山人海的气势着实惊人,叛军的数量足有近万,这绝对不是一支叛军可能聚集的。
“擂鼓”军情紧急,傅戈再不迟疑,跳下战马抢过鼓槌咚咚咚猛力击打起来。杜中的部队已经被压缩到了山道的一角,看样子已经不可能支持太久了,傅戈必须先给他们鼓一鼓士气,才能让他们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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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节 谁是英雄
“杀”七千身穿玄甲手持利器的秦国士兵齐声呐喊,声震山谷,如洪钟回荡,经久不息。提供
“校尉大人来了,弟兄们杀出去”杜中振臂狂呼,这一仗对于他来说也是严峻的考验,如果傅戈迟迟不到的话,将一千兄弟推入绝地的就是他,不用叛军来杀他,其它的士兵也会将他撕成碎片。
随着傅戈的到来,战局发生了突变,原本被红流压缩的黑潮重新喷发,并正迅速的和外围的援军靠近,一旦两股秦队能够顺利会合,接下来就轮到伏击者痛苦呻吟了。
“秦狗,有我樊哙在,休想过去”暴喝声中,一支叛军小队抢在傅戈救援部队进入山道之前挡住了去路,强劲的突击居然将帝战阵最前端的锋线冲得稳不住阵脚
顺着叫喝声,傅戈看到领兵的是一个方头大耳手持剑盾的虬须壮汉,这壮汉的铁盾牌足有一人多高,竖起之后箭矢尽被碰飞,根本伤不了他,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重剑如切肉刀般连番挥动,巨大的力量让对手的兵器不是断为二截,就是飞出老远。
叛军终于也察觉出了不妙,他们派出了阻挠部队。
“传令中军,立即投入战斗,让前军不惜一切代价困住那个壮汉,其余部队迅速向杜军侯靠近”傅戈皱了皱眉,大声命令道。这个自称樊哙的汉子当真是个麻烦,可惜,己军中没有这样的陷阱勇士,不然的话,区区一万叛军又怎可能将他束缚住手脚。
真是好一员勇贯三军的虎将叛军中藏龙卧虎,象这样绝世的人物奈何竟也委身为贼帝国朝堂尽为奸党小人把持,有才能的人又怎么会得到任用,曾经横扫的帝国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实在是咎由自取。
战况紧急,容不得傅戈对帝国上层有更多的不满,万幸的是,这虬须的樊哙率领的士兵只有三百余人,仅凭他们的力量要想挡住七千精锐的帝国士兵,还是自不量力了点。秦国正规军士兵单个或单伍挡不住樊哙,但却可以用矛、箭等长距离武器困住他,只要困住了樊哙,其它的叛军自然不是帝士兵的对手。
“哈哈。秦狗,有种的都冲樊爷爷一个人来呀”在玄色的军阵中,一点血色上下跳动,尤如一团通红燃烧的火苗。
只是,火苗即便再炽烈,也不可能化成熊熊大火。
樊哙的舍命阻挡仅仅迟缓了傅戈军一会儿,在傅戈投入全部的精锐主力之后,樊哙手下的三百叛军的头颅很快就成了帝将士腰间的邀功战利品。
决战开始
不需要再用什么取巧的诡计、圈套可以迷惑对方了
傅戈的意图就是会合杜中,里应外合之后击溃伏袭的叛军;叛军首领的想法傅戈也很清楚,他正调动全部的兵力阻挡傅戈的援军前进,同时,杜中那边想必会遭受到更大的攻击。
时间,对于双方都是公平的。
将领智慧的比拼,也一样战了个平手。
胜利现在完全取决于各自士兵的战斗力了,这一点上,武器装备和训练都强于叛军的帝士兵无疑是占据上风的。
这也是傅戈敢于抛出杜中他们一千士兵当作诱饵的理由,经过二个多月的战术演练和近乎实战的残酷对练,傅戈能够确信杜中他们的战斗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这是叛军首领想不到的,他们能够清楚侦察到傅戈这支军队的动向,却发现不了敌人内部发生的变化。
“命令两个千人队增援右翼,务必将敌人的进攻压迫回去”
“调集弓弩部队,实施反突击。”
“重箭,射”
战事紧急,傅戈已顾不上其它,只知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然后迅速的下达作战命令。
这个时候,傅戈相信他的对手也和自己一样。
棋逢对手。
这样的对决真是过瘾呀
斗智、斗勇、斗运气
比心计、比韧性、比谁更能得到老天的垂青。
弓弦连续弹动,尖锐的撕空脆响随即响起,利箭象一道道黑色的闪电那样拖著刺眼的白光飞向叛军阵中,一朵朵绽开的箭花开始覆盖准备聚集冲锋的叛军阵中。
好极了
狭窄的战场让叛军主帅一时无法疏散手下的士兵,这是发挥弓弩手威力的最佳时机,帝中的重箭加装了三棱型的铁箭头,虽然射程短,但是在强弓的劲射下可以轻松的贯穿重步兵的铁甲,撕裂敌人的肌肉和骨骼。
叛军防护简陋,许多士兵连简易的软甲都没有,在漫天箭雨的关照下,他们面临的结局只有一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