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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宽阔的额头和薄薄的嘴唇,所有的表情纹都魔术般浮现而出。

    他突然满脸堆笑,不自然的笑容中散满了谄媚之色。

    “我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侯爵开口说道。“我是你的父亲,对吧,所以我有责任保护住你的贞操。就算我有幸亲自带领你品尝伊甸园的禁果,但为了你能保持住最为珍贵的处子之身,就算身为父亲的我也不能任由魔鬼般的冲动强行闯入那间由神圣的婚姻女神所把守的圣殿啊欧也妮,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我必须将你那朵没人采摘过的花蕾完璧无暇地送到你未来的另一半手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他那样对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变态嗜好,还因为他早就另有打算,早晚一天将我一嫁了之我痛苦极了,心里犹如刀扎一般。回想起之前我和他一起狩猎,弹琴,跳舞的情景,此刻却懊悔不已。我从穿越伊始的对未来,对侯爵充满浪漫憧憬的高峰上一下子跌到绝望的深渊,原来一切一切都是一场拙劣的骗局他不光是个禽兽,还是个十足的伪君子,用谎言编出那一幕幕撩人心扉的活剧,其目的无非是先占有我,让我成为他泄欲的工具,等玩够了,再找机会将我作为可居的奇货待价而沽。

    “好好好既然你有这种打算,我今天就成全你”我向他怒吼道。既然他对我如此绝情,我今天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我飞快地跑到离门不远的桌子尽头,“哗”地掀开裙子,伸出手指,触摸到我的私处,然后朝侯爵冷笑道:“亲爱的父亲,这就是您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宝物吗女儿顽皮,今天就要自己将它捅破,既不用劳您大驾,也不会让你将它卖给我不认识的垃圾男人”

    “不”侯爵突然近乎绝望地叫了起来。他的脸色死一般苍白,一下子跪到地上,用膝盖向我走来:“哦求求你,欧也妮,不要这样做”

    一旁的洛奈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那张能言善道的粉红小嘴半张着,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看到他俩如此可笑的反应,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反正作为甄婕的我早已不是什么处女,欧叶妮的贞操又与我何干此刻我的手指已经探入下体,还差一点儿就可以打碎这自私骄傲的贵族的如意算盘。此时的我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几近疯狂,面前的景象开始在眼中急速旋转,而我的手指也离“目标”越来越近

    “老爷老爷”

    正在此时,那个曾在宴会上充当司仪的老管家突然冲了进来,他神情慌张地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侯爵喊道:“老爷,吕西安,吕西安少爷回来了”

    听到这话,侯爵早已惨白的脸上简直就像又铺上厚厚的一层霜,而洛奈的嘴则张得更大。老管家站在侯爵身边等候他发话,一时间,餐厅里一片死寂。然而还没持续几秒,这不正常的安静又马上被从门口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

    “父亲,我回来了”

    我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站在门口。

    当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简直被吓了一跳,以为侯爵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确,黑衣男子长得很像侯爵,两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蓝色的眼睛,同样宽阔的额头,同样高挺的鼻梁,只是相比之下,黑衣男子比侯爵年轻很多,看样子也就20岁出头。他的嘴唇也略厚,很丰润,显出一种近乎女性的温柔,一头浓密的栗色齐肩长发波浪般飘在肩头。

    他的衣着很朴素,黑色的三角帽,黑色的长外套,黑色的马靴,只有领口向外翻出的白色高档凸纹亚麻布领带才这身过于压抑的服装增添了一丝活泼的气息。很显然,他并没注意到我,眼睛只盯着早已站起身且略显狼狈的侯爵。黑衣男子的目光中缺少侯爵那特有的冷峻和戏谑,更多的则是静谧和安详。如果说侯爵是太阳的话,那他就更像是黑夜的伴侣月亮。只看外表的话,这两个男人简直就像是美的两极,一时间我根本无法分出伯仲。

    但侯爵之前的龌龊行径和卑劣的借口早已使我厌恶之极,在认清他的真面目后,此时的我更愿把倾慕的眼神抛向这个新出现的帅哥。

    “我的好儿子”侯爵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撇下正在发花痴的我,一把将那个黑衣男子抱住,喋喋不休地嘘寒问暖着。“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都这么高了快五年了,就像一场梦啊,你走时才13岁,现在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哎呀,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写信通知我一声”

    侯爵喊他儿子,管家称他为吕西安少爷,难道他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的亲哥哥我盯着眼前上演的亲情大戏,脑子却感觉明显不够用。上一刻,我还扬言要破坏自己的贞操,可下一刻,我的亲哥哥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太意外了

    父子两人抱在一起时,儿子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他并没有带着久别重逢的热情去聆听父亲那近乎婆婆妈妈的问候。他的身体略显僵硬,右手抓着帽子搭在侯爵肩上,左手抬起,让开侯爵的胳膊,但并没有扶在侯爵的背上,而是停在半空,虚意地迎接侯爵那过于夸张的拥抱。

    因为他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

    澄明的目光从那海一样碧蓝,星一样明亮的眼中流溢而出。我俩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我感到一股轻微的振颤传遍全身,我从他的眼中读出的是爱意与忠贞,那是只有一个灵魂中充满爱和宽容的人才具有的美好特质。

    眼前这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居然是我的亲哥哥这突然到来的发现几乎使我喘不上气来。他是那样可爱,漂亮,而且才18岁可是,我真的该高兴吗许久不曾露面的理智在我耳边低声提醒着。对我来说,他只是又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也许还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虚伪男人,就像侯爵

    “来,欧叶妮,难道你不认识你哥哥了吗”侯爵转过身,将我拉到他们中间,我不得不中断我的思路。“唉,也难怪,他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你也只是个小丫头,难怪,难怪”

    我和吕西安靠得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飘逸出的清香,这不是侯爵身上经常散发出的高档香水的浓烈气味,而是教堂中熏香的气味,能使人忘却世俗,仿佛来自天堂玫瑰的芬芳。

    “欧叶妮。”他轻轻捏起我的小手,吻了一下。我曾被各种男人礼节性地吻过多次,但这次的感觉却从未有过,在吕西安给我的这个吻中既没有侯爵那种被激情驱使过的炙热,也没有科萨诺伯爵如把玩古董般的小心翼翼。他只是一个吻,单纯纯的吻,既无情欲也无谄媚,就如世间任何一个对手足骨肉怀有深爱的人的吻。

    “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爱,我现在的每一丝呼吸都仿佛闻到咱们儿时玩过家家游戏时你留在娃娃身上淡淡的香味;我现在的每一缕目光都仿佛瞥见咱们携手在城堡外的花园嬉戏时你映在花间俏丽的倩影欧叶妮,我的好妹妹。”他轻轻搂住了我,很轻很轻,几乎没触到我的身体,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脸感到了他外套上镀金的铜扣子所带来的室外的丝丝凉意。

    我听到,不,是感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和伴随心跳的略快的呼吸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情在我胸口洋溢,几乎要使我落泪。在吕西安身边,我感觉自己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16岁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被哥哥怀抱着的妹妹。

    与此同时,我的情感开始癫狂地吼道:“他才应该是世上你唯一应该以生命真爱的人”

    吕西安

    由于吕西安的突然到来,午餐略有延迟。

    他被安排坐在了我常坐的位置上,紧挨着侯爵。侯爵席间并没有询问吕西安之前的经历,而旅途的劳顿也使吕西安没有太多的话,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餐厅中就只剩下刀叉杯盘清脆的碰撞声。

    坐在厚厚软垫上的我心不在焉,除了身体上的不适,脑筋也一时无法转舵,在蘸肉汁时竟将手指戳进了汤汁里,弄了一手巧克力色的肉汁。这个轻微的失礼让我有些难堪,不过幸好大家都在低头吃饭,没人注意到我,我随手拿起餐巾拭去了污渍。

    我偷偷望向吕西安,注意到他和他那老饕的父亲不同,吃得很少,满桌的肉食几乎没动一下,几片蘸牛奶的面包就足以将他的饥饿驱散。

    我的饥饿其实也已早被驱散殆尽,这并非是桌上美味的的功绩,而都是因为之前的愤怒,激动和身边这位有着尚未完全摆脱稚气的天使般面孔的漂亮男孩。之前和侯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满腔怒火还没有发泄殆尽,老天就空降了一个英俊的哥哥给我,是作为对我之前损失的补偿吗,还是替侯爵打岔来的总之很诡异。

    就在我的眼神从吕西安身上离开,无意中落到洛奈身上时,我发现,这个女人也像我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吕西安。

    她的目光很火辣,里面没有倾慕与恋爱,却充斥着赤裸裸的欲望。我很生气,她这个侯爵的走狗兼性奴难道也想向他情人的儿子,一个比她还要小四五岁,几乎还是个男孩的吕西安下手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怪洛奈,要怪也只能怪他长得太漂亮,连我这个实际年龄已27岁的老女人都对不得不承认,吕西安的确是一个俊美的男孩,如果可以,我自己又何尝不想老牛吃嫩草呢

    我看了侯爵一眼,那老色鬼仍旧豪爽地大吃大嚼个不停,丝毫不怕他那撑得圆滚滚的腮帮破坏他英俊的面孔。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便笑了一笑,笑得那样坦然,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半小时前他在我面前下跪时的丑态。

    这个老狐狸应该早已看出我们两个女人异样的眼神,我在心中猜测。不过,看上去他毫不介意,甚至有些乐观其成。他的确实是个标准的启蒙时代的贵族,根本不知道嫉妒是什么,如果世上真有嫉妒这个怪物的话,那也只为低贱的平民所独具。

    “我的好儿子,自从三年前你寄来最后一封信后,我就再也没你的消息。我也曾托人去打听过你的消息,说你已经不在第十三掷弹兵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饭后,布里萨侯爵急切地想得知吕西安这几年的经历,还没上茶点,他便询问起来。

    “是的,我的确在三年前离开了部队,我去了罗马。”吕西安说。

    “罗马为什么”

    “三年前我们团在驻防帕尔马时遭到了奥地利人的突袭,我被俘了。”吕西安慢条斯理地品着女仆刚送来的红茶,语气之轻松,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被俘你怎么没告诉我那怎么获释的是逃出来的还是被释放的”侯爵突然变得很急躁。

    “还好,我对天主的坚信和高贵的姓氏救了我,我在奥地利军队中遇到了一位名叫安东尼奥齐科里尼的神父。他很欣赏我,愿意出钱赎出我。”

    “天哪,还有这么好心的人”侯爵惊道,可以看出,这种无私助人的方式已经超出了他那自私的头脑所能理解的范畴。

    “是的,我后来就跟齐科里尼神父去了罗马,在他的引荐下,我结识了罗马许多上流社会的人,并且还得到教宗的亲手祝福”。

    “嗯可你为什么不给我寄上一两封报平安的信呢”

    “我寄了但奇怪的是,我也从未收到过您的回信后来由于事务繁忙,我也就没再写。对不起,父亲,请原谅我的懒惰。”面对侯爵的责问,吕西安有些不安。

    侯爵沉着脸,半天说:“估计是该死的审查制度吧,他们可能怕你是间谍。不过那后来呢”

    “我在罗马呆了将近三年。我早已彻底厌恶了军队的生活,而圣洁的宗教生活深深吸引了我,也是好心的齐科里尼神父,他成了我皈依主耶稣的引路人。在他的帮助下,我准备放弃世俗的一切,用一生来侍奉我们仁慈的天父。”我看到吕西安望着窗外,眼光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一片片云朵伸展着棉花般的身姿缓缓滑过蓝天,几只白鸽呼啸而过,梧桐宽大的叶子像屋中投来片片树荫。

    “咚咚咚”沉重的钟声伴随着钟摆有规律地敲了三下,宽大的餐厅内寂寥无声,甚至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此时,布里萨侯爵紧锁眉头,牙齿将嘴唇咬的泛紫,好像在强忍愤怒。

    许久,他从牙缝里吐出了一句:“你的意思是”

    “我准备入修道院,当一名主最卑微的仆人。齐科里尼将我介绍到奥朗日的圣伊莱尔修道院,我这次回来就是为顺道看望一下您和妹妹,然后”吕西安看上去很坚定。

    “不行”侯爵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被他重重地掷在桌上:“你是布里萨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当修道士,那谁来继承我的爵位和封地我送你小小年纪去当兵是为了历练你,使你不愧成为布里萨家族的男子汉,可你却违背我的意愿去当什么修道士”

    的确,吕西安的决定不光对侯爵,对我来说也太突然了。抛开他是侯爵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不说,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孩居然要出家,以我女人的眼光看来,实在是一个很浪费的决定。

    吕西安脸色发红,他也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的主意已定,而且您还年轻,父亲。”他停了一下,眼光飘向不远处的洛奈,随即坚定地说:“还会有新的继承人。”

    “滚你这个逆子”侯爵的愤怒爆发了,他吼道。

    我被吓呆了,从未看到过他这副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吕西安便站起身,向侯爵鞠了个躬,转身走出了餐厅。但就在他关门的时候,他匆匆看了我最后一眼。

    一下午我都没再见到吕西安,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以致晚餐竟破例没有共进。

    吕西安的突然回家及接下来他和侯爵的争吵,使得整个城堡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许多。我听玛丽说,吕西安整个下午和傍晚都在侯爵书房里,至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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