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动,那边看着监控的人都以为我们还在这里。”
小妮子有点不相信,对着摄像头做一些奇怪的鬼脸。我已经开始研究起了那扇密码气门上面的密码按键。
密码是六位数字,键盘上有五个按钮被明显的长期使用,这样的组合太多了,我要进一步的缩减。普通人快按数字键盘的习惯都会是最后一下按的最重,第一下次之,其余为均力,这样能确定头尾两数,那个重复的按钮在中间四位数字中,这样还剩下36种组合方式。密码锁有容错次数,像我们的银行密码都有三次机会,不知道这里会有几次。
我反复的在密码锁上比划,就像高尔夫球手准备击打前的挥空杆动作,用以寻找一个最合适的角度,不过最后看来是需要试试今天的手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按下第一组,现没有一丝反应,心里有点忐忑,再按错一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人生真的很奇怪,你无数次的去买彩票,可惜连个最末奖都不会眷顾你,偏偏在这种无关痛痒的时刻,却会神眷来临,第二次按下时那种机关启动的声音令我一阵手心冒汗。
我和小妮子对望了一眼,就小心翼翼的转动气门上的加压门阀,随着气门一声开启,一阵阵的冷气从里面不断冒出,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实验室的四个角落会有四盏监控,我躲在了开启的门后,为避免被拍摄到,就蹲低身子,拿出手机,利用它的金属反光外壳,对照的去看门里面的景象,准备先看清楚再动身绕过监控死角偷摸进去。
可是这间实验室里的情景远远出了我能有的想象,那荧光色的灯光里有一个无法猜测的巨大玻璃柱子搁置在实验室正中,上面通到了天花板,许多皮管从那连出。
那是什么东西,我开始缓缓探头,想要亲眼目睹,看清楚一点。就在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吟声,是小妮子出。我还来不及转头,全身就被通上了电,立马就觉得有一辆火车从你身边经过,耳朵里是阵阵嗡鸣声,身体麻木到自然抽搐,最后就是失去意识的昏迷。
第二十九章 偏差
我紧皱了一下眉头,脑子里回想刚才生的事情,似乎是被人袭击了。.心里突然想到小妮子会不会有危险,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妮子”
现我已经不在地下室里,而是躺在一张病床之上,小妮子正坐在床边喝着开水。
“你醒啦吓死我了,”小妮子夸张的说道。
“我睡了多久”突然觉得全身有点疼痛,被电击到的那刻除了麻木是不会感觉疼痛的,需要过一段时间麻木形成的疼痛才会袭来。这就像我们有时候蹲久了腿会麻掉,可是要等一会儿,才会有针扎一样的感觉。
“就1o来分钟,可是我背你出来的啊,还不快跪下谢恩,”小妮子看我没事,也很高兴的开起我玩笑。
“你没有事吗”记得是她先被电到的。
“你身体太弱啦,我就迷糊了几秒钟,醒来看你还躺着就背你出来了。”
“谁电的我们”我在活动筋骨。
小妮子一股不可思议,“死古岳,是你电的我们好不好”
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电击有时候确实会让大脑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情况,但是刚才的电力根本不足以改变什么。我还是能清楚的记得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电的我们呢。
“刚才生了什么”我故意装作失忆的样子。
“都怪你,要进什么对面的实验室,去按那个密码,结果后来就触电了。”
“门没开”
“开什么门啊,我们都被电倒了下回你先搞清楚再弄好不好,福尔摩斯先生”小妮子像个蹩脚的医生在我额头摸摸,手心摸摸。
“被电到要检查心脏,你这样是看有没有烧。”
“哦是这样的啊,我当然知道的啊,给你开个玩笑嘛,”小妮子非要不懂装懂。
我的心脏肯定没问题,它还在健康的跳动着,就是有点度快,这是后遗症。心里在意的是小妮子描述的和我昏迷前的记忆产生了偏差。我明明是记得开了门,而且还看见了里面的一些东西,虽然有点看不清楚,可有一种惊愕的感觉一直留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我在昏迷前一定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会是什么,会是什么,我努力回忆。
“古岳同学,这次可是我也不能帮你说好话了,”文诗踩着高跟鞋,穿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走了进来,“不是说好不要到不该去的地方吗”
“我不是还没进去嘛”现在先照小妮子说的,也能避免麻烦。
“好了,我没有告诉石院长,下回不要这样了,”文诗拿着两张胸透,“还好心脏没有什么问题,那门上的瞬间电压高达5万伏,跟一个高压防狼电击器一样。”
“为什么通上高压,里面有什么”我检查自己的手,如果是在按的过程中被电击,肯定会留下一些灼烧的伤痕。果然手掌外侧被灼烧了一小块。
“我也不知道,你们不是约好了石院长,他在办公室等你们了。”
“好吧,我也正好想去找他了,”我看看没事就下了床,“不过,谢谢你。”
12月12日,早上1o:25点,石院长办公室。
石院长笑呵呵的坐在办公桌前,烟斗永不离口,第三次见面已经开始讨厌他的笑脸,会有一股笑里藏刀的恐惧袭来。眼前的这个人在我心里已经从起初的高高神坛衰弱到说谎骗人的阴险小人。虽然从客观来讲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说明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所有人都会有自己主观的时候。就像电视剧里面,一个把坏人诠释的丝丝入微的人,那么他今后再出现在银幕上,多数人就会主观的认为他就是那个坏人。所以角色的反穿会造成很多意外的效果。
“来来来,喝点我们研究院自己种的茶叶,保准你们会上瘾,”石院长招呼我们。
我端过一小杯的茶水,在嘴里抿了一口,这好像是白茶,在这个纬度能种出这玩意吗,心里想道能上瘾的那是毒品才对。
中国的茶同咖啡还有可可并称三大饮料可能现在人还会加上一个碳酸饮料吧,茶分六种,白茶就是其中的少数一族。水过三巡人已醉,神游竹海乐天涯。这说的是浙江吉安的白茶,另外一个产白茶的地方就是福建福鼎了。在那边相传白茶就似高贵的女性,品白茶如同品女人。
一想到这里,手中的白茶就如同变化成一位窈窕淑女,令我赶紧放下了杯子,无法苟同古人拙劣的想法。在那个封建社会,女性地位低下,苏东坡曾说“从来佳茗似佳人”,女人被如茶般的去品味。现在社会可不会这样,是野蛮女友横行的时代,像小妮子就不能细品,否则只会让你自找没趣。
“这茶很香,”虽然不喜欢白茶,但也不免要恭维一下,我喜欢大碗茶。
“恩,品茶如人生,需要细细品味,”又一个把茶喻事的人,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挂上如同人生的标签,才能成为一种经典。
“可茶没有生命”
“人剥离了意识,也只是一具空壳。”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石院长顿了一下,应该是感觉有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开口顶撞科学权威的话,不过很快就又露出的笑容,“如果茶也有了意识,会不会就能获得人一样的待遇”
“当然,它会说别喝我,别喝我,”大家同时都笑了。
“不对,人们还是会喝了它,因为那才是它的价值,”石院长说道。
“那聂副院长的价值在哪里呢”我开始进入谈话的主题。
石院长没有因为这句话变的无措,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悠然自得的继续自己的功夫茶。“你觉得价值是什么”
他开始在考我,“可能小学语文课本上写的更清楚,我已经开始遗忘了。”
“他觉他做的事情就是有价值的。”
“您是指余斌吗”我说出一些调查到的东西,给予他暗示。现在就仿佛是在做一场交易,我需要抛出一些筹码,才能换到我要的信息,而又不能让他知道我有多少筹码。
石院长还是镇静自若,“我还记得当初研究院访美时,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见到了余斌,他很贫苦,就像那时候大多数的在美华人。小聂也才刚刚成为研究所的科研员,可能是有着相同的命运吧,他把自己大多收入都给了余斌,资助他完成了学业。”
“他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
“那……”我紧盯着石院长。
“公安机关可能比我更了解吧,”他似乎觉得刚才这条信息不太吸引他。
“聂副院长还留了一样东西在外面,”我想这句话一定能让他打开话匣。
第三十章 隐瞒
我看着自己右手掌边的灼伤,想起了石升在同一个位置也有一个伤疤,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被电击产生的呢
以前心里就有疑惑,电击器是一个小小的只有如同遥控器大小的东西,怎么能瞬间产生如此之大的电压。i其实人类科技的展已经远远出了你我的想象,就像猎户座的阴谋里描述的那样,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空气和水混合电,成本除了便宜的器材,其他都不用。这些明由于损害到了很多资本家的利益,就会被无情隐藏。
像很多人看到窃听风云时都会觉得里面窃听器会不会先进到出了人们的想象,可其实片子里的窃听设备都是好几年前的旧设备,目前最先进的窃听设备根本不用放到你身边,在四公里内就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如果这些东西能被运用到生活中,每个人都将裸的活在这个世界。
石院长拿着茶壶的手一阵轻微颤抖,茶水从水杯中溢出,不过转眼就恢复了平静,“他是心有不甘吗”
“您为什么没去看过他。”
石院长终于愿意倾述一段当年生的往事:
“事情生在余斌所服务的医药公司,那家公司在美国非常有名,专门开研究最新型的兴奋剂,提供给各国运动员。余斌来到国内后,没有停止医药公司的工作,继续研制新型epo促血红细胞生成素,有看环法自行车赛的都会知道。
可是很多的原料,在国内都属于违禁物品,当然我们研究院是有申请资格的,这也为他提供了便利。
生物实验中使用到一些特殊药剂是很正常的,我一直没有怀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直到实验室生事故,调查局开始介入,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找到了几包违禁物,重量远远出了研究院所能申购的量,一口咬定是研究院里有人私下贩运违禁物。
小聂那时候负责的就是研究院的原料采购,我知道不会是他做的,可余斌他们都已经失踪,实验室里找到的这些违禁品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小聂头上。
我不是不去看他,是不敢去看他。研究院出了这样的大事,我通过了百般渠道才把事情压下来,以保护研究院的声誉。
小聂,他还好吗”石院长口气有点颤抖,是在为自己表达一丝的歉意吗
“他不太好,甚至可能忘记了当年生的事情,”我的语气有点嘲弄,在气愤石院长为了保护研究院的声誉,就随意的送出一个人顶罪,毁了他人一生。
“你好像是在想,是不是我把小聂给害的”
我一阵沉默……,无声的抗议。
“他是自的,没人去强迫过他,我甚至都试图阻止过他,可该生的还是生了。”
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怎么会如此峰回路转,我该不该相信石院长的话,聂副院长为什么要自,为了保护研究院这不太可能,肯定还有隐情。“您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有人陷害”
“我不清楚,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石升,其他的事情尽量还是不要去调查,”石院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我。
这老头真是难懂,如果不调查这些怎么去找石升而他的语气似乎找不找的到石升都无关紧要了,我现在需要知难而退,不应该继续查下去。
“我找到了实验室当初到底生了什么,只是不明白……”
石院长开始剧烈的咳嗽,文诗赶紧到药柜去拿药,就在这个瞬间,石院长递过一杯茶,我双手接过,现茶托下面还有一张纸。石院长同时微微摇头,意思是叫我不要再说下去,“该生的总归是要生,今天我身体有点不适,方便的话,可以和文诗另外约个时间,我很想听听你们的见解。”
我拉着小妮子起身告别,文诗递过药给石院长,还问了一句,“院长,他们想知道地下室里另外那间实验室里有什么,我可以带他们进去看一看吗”
石院长看着手中的几颗药有点迟疑,“可以,你带他们去吧……”
再次来到地下室,心里有点后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除了我们三人,还有一位副院长陪同我们,听说这里是研究院的重地,一般人都是不可能进来的,所以门上有高压。
“我看是你要来吧,”我小声的对文诗说。
“你难道不想吗”
“我们真的是初中同学”我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这个我是不会骗你的,我有证据。”
“那你骗了我什么”
她好像被我抓住了语病,一下子哑口无言。
“你不说也可以,我会查到的,”我开始威胁她。
“有些不该知道的,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随即她又恢复到如此镇静。
我心里现在真不是滋味,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是知情人,而我被他们拉着卷入此事中,又被告知我应该什么都不要知道。心里不明白这件案子继续查下去是不是还有什么意义,我仿佛只是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用来演一场不算太好的戏,而看戏的人正躲在暗处,他又会是谁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和老爷子那段谈话的含义所在。
石院长似乎也是一个不愿进来的局外人,可他由于身份所在,不得不被牵扯进来。刚才的一番表现明显在告诉我,他正被人监控着,而文诗可能就是监视的人之一。
他们到底是在玩什么,从文诗迫不及待的想进到那间实验室来看,应该是想找一件什么东西,而我现在只能继续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才能更好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实验室门被再度打开,我说的再度是指我映像中记得自己好像开过这扇门。一想到这个心情就有点沉重,因为我已经不相信他们任何人了,现在却开始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世界是何等的悲哀。
实验室里的灯被打开,异常昏暗,应该是保护什么东西,不受强光干扰。我小心翼翼经过那扇可能让我触过电的门,心有余悸。
进到里面眼前的情景跟记忆中几乎已经完全不同。
第三十一章 标本室
这里是一间标本室,寒冷异常,像是走进了冰柜,小妮子已经双手抱胸,像个东北老爷们一样佝偻着腰,瑟瑟抖。.
这间明显比对面的实验室要大很多,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几排铝合金制的排柜,上面搁置很多活脱脱的动物标本,用一个个大型玻璃瓶装着,注入了福尔马林,在蓝色荧光的照射下,分外恐怖。
刚开始还能看见一些熟悉的动物,比如亚马逊食人蛙;非洲巨蛛;撒哈拉角蝰一种带角的蛇;渐渐的开始出现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标签上有贴着像角鳝鳄鱼头蛇身;黄壳一个非常漂亮的贝壳类水生动物;海猴像海豹,脸像猴子。
“这些东西怎么都像是活的啊”小妮子躲在我身后,露出半只眼睛观看。
她不怕鬼,却讨厌奇怪的动物,“就算是活的也要先解冻才能行,这里太冷了,”我安慰她。
“我们还是走吧。”
“你出去等,我再看看,”因为我想多走走,来解释一下我的记忆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偏差。
这里最后一排放的就更加奇怪了,两个头的乌龟,八只脚的羊,乱七八糟基因突变的动物。它们仿佛都还像活物一般,闭眼沉睡,可能打破瓶子,就能立马唤醒,然后冲出牢笼危害人类。当你不看它的时候,它可能就是睁着眼睛注视你,一想到这,对这间标本室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文诗鸟都不鸟这里的动物,已经走进另一房间。我快步跟上,现那里都是植物。见到瓶装的动物标本不稀奇,很多地方都能见到,可是这样装植物标本真是第一次见。
以前初中自然课就有教怎么制作叶片标本,摘一片叶子,然后用纸巾包紧了去太阳下晒上几天,拿出来就是漂亮的书签。
这里不一样,所有的植物标本都浸泡在玻璃水柱中,这种玻璃水柱同我记忆中看见的很像,只是没有皮管连出。
有几根玻璃水柱是连到天花板,里面的植物好像就是根部在这里,其他部位已经长出天花板,看不见了。
副院长跟我们讲解,玻璃柱里面是营养液,植物自身的代谢功能就能让营养液不用更换,永久提供养分。而那些通到天花板的玻璃柱里,那些植物因为需要光照,所以只有根部在,其他部分生长到了一楼大厅的植物园里,用人造阳光照射。
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样种植物的,可是这里的植物本身就都是一个奇观。对它们我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一些常见的花花草草树树。这些肯定不是国内有的,从名字都可以看出,亚马逊兰花、热带灌木、沙漠仙人掌、太平洋株柏……
文诗在每一株植物面前都认真的观看,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我只是需要找我的记忆。所以在这个房间里,两个冻得呆呆的人看着另外两个眉头紧锁的人走来走去,一定心里骂到祖宗了。
我看遍了所有的玻璃水柱,在一株水草面前我站住了,同这里争先斗艳的其他植物对比,这株水草也太普通不过了。标签牌上写着:噬忆草,产于斯里兰卡。
“这不是水草,是一种能出特殊香味,让人丧失记忆的植物,非常危险,”副院长跟我讲解。
文诗也凑了过来,上下左右的仔细端详,“它的提取物中有什么”
“这……”副院长为难,“这是机密,需要得到院长的允许才能查看。”
文诗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我们也只好随她离开了这里。
“当时实验室里真的只有六个人吗”我追着问文诗。
她开始有点吃惊的看着我,“事故生时只有六个人,之前还有一个,不过实验开始不久就退出了,叫刘一波,他和这里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是他是为什么退出的”
“听说是出现意见分歧。”
文诗应该也不太清楚这个叫刘一波的人为什么会退出了,而我觉得他的退出不是这么简单。
12月12日,早上12:1o点,美的坊餐厅。
“这个印度阿三应该不会来了吧”等了近半小时,小妮子不断牢马蚤。
印度阿三是小妮子给王警官最新起的绰号,因为王警官的名字圣瑞近似英文的“三”音。以前我一直以为印度阿三是印度人起得,后来才知道是源之上海的“红头阿三”。因为旧时上海有各国租界,英租界内一般的差吏小警察多是从英殖民地印度调来的印度人,他们因为信仰锡克教,头上都缠头巾做为制服,印度警察的头巾冠以“红色”,这是“红头”的由来,是贬义的称呼。
“他肯定会来的,”我愣愣看着玻璃窗外的每一个行人。
“你又在呆了,看什么呢”
我其实是在想石院长交给我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有鬼”两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字迹潦草,像是仓促之间飞快写下的。看来他真的被监视的很厉害,连写字的机会都没有。这个“鬼”是指文诗吗
“诶跟你说话呢,不是要跟我讲讲案子的经过吗”
哦对是要讲给小妮子听听,这样或许能把整件事情理顺了。很多事情如果只在脑子里细想会很难形成一种逻辑性。记得上学的时候,很多人总会为那些困难的物理题难倒,不过每当有人请教你,而你心怀忐忑的拿着还没解出的题目在讲解中却会马上灵光突现。这是因为我们的脑里有太多的杂念,当给别人讲解的时候却会开始集中注意力,自然而然的事半功倍。如果高考允许我拿着试卷对着老师讲解的话,数理化成绩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大家都在演戏,”我对小妮子轻声说道,害怕现在是不是也有人在监听着我们,“石院长在演戏,文诗在演戏,王叔在演戏,甚至当初的石升他们也可能在演一场戏。”
小妮子眨巴眨巴着眼睛,“聂副院长呢”
聂副院长,我差点忘记了这个可怜的疯老头本来我真的以为他是完全的疯掉了,想到这里,一喊“糟糕,王警官”,身体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向门口飞奔而去。
第三十二章 信和药
虽然石升在哪里现在还是无法得知,可是当年生的事情已经逐渐露出了端倪。.那六人故意制造一个失踪谜题,到底是给谁看呢聂副院长为了保护余斌宁愿自己入狱,石院长被软禁般的监视着目的无非是想引出石升。
而我就像逢场作戏一样被左右愚弄,老爷子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才会将自己置身事外。25年前没有找到的人,25年后为什么又要开始寻找,这中间会生了什么
我似乎才刚刚触碰了谜题的一角就已经感觉一个硕大的阴谋在不断滋生长大,要是如此,王警官现在肯定身处危险之中。
冲出门口我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勾着我的肩,硬把我拉回了餐馆里面。小妮子正在结帐,没有现被挟持的我。我们穿过大厅径直走进了一间包房,门被大声的关上。
“你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说话的人还是习惯的喘着粗气。
“王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装糊涂本来是小妮子的绝招,可是相处久了不免会学到一点。
王叔焦急的左右踱步,“他们不是你们能玩的起的,”说话声音像被硬压低了一样,手指极敲打桌面。
“他们是谁”
王叔拿出一包东西扔给了我,“帮我一个忙,把这包东西送到一个地方,你知道我最近日子也不好过,”他不想回答我前面的问题。
“你也被监控了”我边说边往布包里看,有一封信和一些药。
“老子再也不想淌这浑水了,你见到那人后跟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说完他拿起了一部电话打了起来,“外面怎么样啦”,“好,就这样”
“你现在马上离开,走后门,别开你的车,手机关机拿掉卡,穿过对面的百货商厦后面小巷停着一辆黑色凌志,这是钥匙,你马上到这个地点,东西送到就走,知道吗”他递过一个地址给我,这噼哩叭啦的一堆话,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同伴……”
“她在后门等你了,快,没时间了。”
我起身就走,突然想起来,“王警官”
“在我那喝茶呢,你办好就来同他会合,快快快……”王叔像在催命一样。
走出包房,大厅里传来一阵吵骂的声音,很多人都在围观,我心里一惊,原来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监控了起来。
来到后门,小妮子正十分惊恐的东张西望,她后面必恭必敬的站着一个魁梧的黑衣男。
“我们快走,”我对小妮子说。
“去哪怎么回事我以为我要被绑架了,”小妮子快要哭出来了。
“谁绑你啊,一没姿色二没钱才三没价值。”
“诶你个死古岳,老娘我可是财色俱佳,追我的人从这都可以排到杂志社了,”她朝我一阵乱吼,我想不通小妮子的情绪瞬间转变怎么可以如此之大。
坐上车,我边开边叫小妮子拿出包里的东西看一看。信封上面就写着“母亲亲启”四个字,毕竟是别人的信,出于道德我们无法打开来看,另外的药都是治疗糖尿病的。
“王叔叔是叫我们去献爱心吗”小妮子奇怪的问。
“如果献爱心要像通缉犯那样的话,以后没人会去做了。”
“也对,王叔叔给自己的妈送封信都这样,估计他上一辈的关系挺乱的。”
“噗”,我差点笑的口水都喷到了前车玻璃上,“这哪会是王叔叔的妈啊。”
“那是谁妈”她也可能觉得自己说错了,故作微笑。
“去了不就知道了。”
地址是一个非常郊区的出租房,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oo点。
一位老太太站在一间排屋的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我们车子停下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已一头白,年龄大约在75岁以上,一身乡村打扮,可是她的站姿可以告诉我,她曾出生大家闺秀。
显然我们不是她想等的人,从下车被看到起就开始露出防备的神情。
“奶奶,您好请问您住这里吗”小妮子有礼貌的问道。
“你们找谁”老太太异常紧张。
“是王猛叔叔让我们来的,您知道这里住着谁吗”
“我不知道,我不住这里,”老太太赶紧撇清,这谎话说的也够容易被捅破的,谁没事站在别人家门口东张西望的,不是把风、就是小姐,可这年龄……
“小……不是,奶奶,我想您误会了,这是王叔叫我交给您的,”我递过布包,老太太谨慎的接过,偷偷的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王猛为什么没来”她还是无法信任我们。
“他可能这段时间都不方便来,您拿上这个就可以,我们不打扰,先走了,”说好转身就走,心里想着,她应该要叫住我们了。
仅迈几步,“你们等等,还是进来坐坐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走进屋内,一阵古朴的清香扑鼻而来。外面看似乎这里会破破久久的,没想到出乎我所想的整洁。
一室一厅一卫,几样简单的木质家具和地上石英交相辉映,被擦的干干净净,厨房里还有一股昨天没吃完的炖牛肉味道,家里的饭菜我不知道多久没有尝过了,口水不断流出,我需要使劲把它们吸回去。
坐在一张木质沙上,搁的有点疼。
“来来来,你们先喝点茶,王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啦”随即老太太把药拿出摆好,她的双手有饱经风霜般的沟壑,令我深怕她会拿不稳那些药。她又拿出信撕掉封口,背对着我们看了起来。
“王叔很好,就是太忙了,”一般人是不会在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去看信件的,老太太如此迫不及待,看来等这信等的望眼欲穿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沉默的站在书桌前。渐渐的,我听到有水滴落到纸上的声音,老太太哭了。可是她还是强力的把身体保持一个镇定的状态。小妮子想起身过去,被我小声拉住。
寂静良久,老太太用袖套擦了一把眼泪,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睛眨巴几下,是把所有的悲伤留给了自己。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硬挤出的笑容,“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写一点东西,帮我带去交给王猛”
“当然可以,奶奶,您慢慢写,我们不急,”这个时候一定要帮这个忙,因为我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
在战乱时期,一个小孩子正走在厦门的街上,结果不幸被抓去了当兵。后来几经辗转,随国民党东渡到了台湾,他被委派到守金门岛。
一天,这个小孩子跳下了大海,想游回厦门,结果被抓了。在军事法由于临阵脱逃罪,被当庭宣判死刑。执刑之时,军法官问他还有没有最后的话要交代。
小孩子拿出了两包药和一张纸说:“当初我被抓来当兵时,正在街上给我母亲买药。这两包是我在这里能找到的最好的,我希望您能帮我把它们装到一个漂流瓶里,或许飘着飘着有一天就能飘到厦门,或许就会有人捡起来,或许那些好心人就会将这两包药交到我母亲的手里。”
原来他只不过是想回去给他年老的母亲送药,可是军法没有人情。军法官站在金门岛的海边,将两包药和一封信塞进了漂流瓶扔向天空,当漂流瓶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线落入大海之时,一声枪响贯穿了整个天空……
这故事和现在是何等相似,老太太高兴的带上老花眼镜,拿笔的手有些微颤,我有一丝困意,因为今天起的太早,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我又重新做了那个梦,打开了研究院地下标本室的门,里面的巨大玻璃水柱里不断有水泡向上冒出,我慢慢走近,试图看清眼前的这个东西……
“醒醒,醒醒”小妮子像拖死尸一样的,把我从沙拉起。
我重重摸了几把脸,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我,让我有点尴尬。
“奶奶,我们还会来看您的,”小妮子鞠躬告别,我也迷迷糊糊的跟了出去。
“替我向王猛问声好,”老太太送我们出门。
我不知道那句话要不要说,“那个那个,王叔还有话转告,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淌这浑水了,”说完,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老太太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依然笑呵呵,“这话他都说了二十多年了”
坐回车上,我问小妮子:“老太太给了我们什么”
“一封信,”她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写着米洛亲启”
第三十三章 两封信
从一开始我就想不通一件事情,当初他们六人利用早期的监控摄像头缺陷,演了一出六人同在实验室的戏,那么一定需要一名外人来做口供上或者其他的支持。.
如果是六号楼保安王叔,那正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总之他们之间的那些联系,我要马上去搞个清楚才行。
12月12日,下午15:1o点,豪鑫保安公司。
王警官一脸郁闷,两眼呆一动不动,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个小木盒子,连我们到来都不能让他做出一些动作上的改变。
“这是聂副院长留下的吗”盒子上着锁,大小如同一个铅笔盒,梨花木材质,上面还有一个精美的雕画:一株藤类植物,枝根交错,中间隐约看出一个闭眼的人脸,跟三维画似的。锁是挂锁,也很漂亮,“钥匙呢”
“没有钥匙,”王警官冷冷的回答。
聂副院长留下一个盒子却没有钥匙,这不是很不和逻辑吗
“把他砸开不就行了,就这一破盒子,”小妮子在一旁无关她事的说着。
“还是找到钥匙吧,”胡乱搞坏别人的东西也不好。
“钥匙在我这,”王叔从他的办公桌下钻出来,一直没看到他,原来躲在这里。“在这下面藏了几十年,有点生锈了,”他深吸了一口嘴上的烟。
接过钥匙,好不容易把盒子打开,里面分为两层,第一层平放着两封信,没有注明谁收,下层有一条珍珠项链,一叠久钞票约有几千元,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个大数目。研究院的工作证,上面照片中的聂副院长意气风,同我在精神病院看见的完全不同。最后还有一枚会章,就是我先前见过的独角兽会章。是在研讨会上,追黑衣人的时候现的,在这里居然能看见同样的一枚。
我打开了第一封信,小妮子拉住我,“这是人家的信耶,不能偷看。”
“上面没写谁收,我也要知道写给谁的吧,”其实谁都知道是给聂副院长儿子的,可我太想知道他们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目前就编个理由安慰自己的良心吧。
第一封:妻xx特隐去姓名
谨以此条项链,献给我劳苦功高的妻子。做为我对她三十岁生日的一点小小祝贺。在庆祝生日快乐的同时,也希望老伴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你知道的:我爱你更胜于爱我自己。
原来这是份未送出礼物中的贺词,我读完后,小妮子眼眶泛着泪水。
第二封:吾儿子旭:
我要走了
我无法向你解释在我身上所生的一切,
因为我什么也不能说。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会有很多的责怪,疑问,
可是,我不会解释的,
解释并不能让我轻松,也不能还回我的青春岁月。
一切都生了,一切都会结束。
我只希望你想起我的时候,不那么难过。
我的行为让你们感到耻辱,
我们这个家,是个忠勇之家,
我们这个家的任何人,可以勇敢地死,却不能屈辱地生,
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