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突然冲破人群,径直跑到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他的孙子,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好好的孙子这么就这么轻易死掉了,不,这不可能的不……
朱少明静静的注视着趴啦在地上抱着孙子痛哭流涕的老者,说实话,如果老者抱着的真是他孙子的话,那么,这里边的事就相当有趣了,只是这是里里可布弄出的一计花招么
晌午的日光火辣而又显得十分热情,火红的炽热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便是大自然的无穷力量,这便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抛开自然法则,人性法虽然微妙,但却还是留有余地,朱少明紧张的紧握着匕首。输掉这一场比赛不可怕,可怕的输掉自己的性命,输掉整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孙儿啊你怎么如此狠心的丢下爷爷一个人走了你个狠心的娃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快醒醒”老者声嘶力竭的哭诉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有谁懂,战争意味着牺牲,和平年代,就怕强盗疾病,可这些都没有夺去孙子的性命,却在这时毫不留情的将他最疼爱的孙子给带走了,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去走。
“先生,节哀令孙儿的事我很抱歉”朱少明万分内疚的抱歉道,他真的不知道这是老先生的孙子,如果知道,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杀掉,当然,这些话肯定不会拿出来说的。
第三百零四章 俩胖子密谋夺权
老者面色狰狞恐怖的仰头审视了一眼朱少明,这是我孙子,你知道吗他是我孙子是我唯一的孙子,现如今,却被你狠心的杀害了,朱少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铁木目睹了这一切,他觉得老先生现在状态不大好,朱贤弟最好还是不要与他当面对在一起,两人之间涉及到血海深仇,一不小心又会闹出人命,这在队伍之中是极为不利的。他希望待老者冷静下来之后能心平气和的谈判,至于地上躺着的那人是不是朱少明杀的,现在没有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九成的几率是朱少明做的。
“你们都散了,你,去,告诉其他人,队伍都停下休整”铁木思忖片刻,发生了命案,不管是谁的生命,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都值得认真对待。
士兵们闻言各自摸了摸鼻子,他们想知道地上这具尸体是如何来的,车上,他们知道,只有一个刺杀朱状元未遂的女子,那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如果这人是半路上上车的,绝对是对他们御林军的极大挑衅。
“朱贤弟,你能告诉铁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么”铁木关切地问道,言辞间充满了关心担忧之意,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那么,脚夫与御林军之间势必会不断的发生冲突,谁让死者是老先生唯一的孙子呢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如何去想。
同样地,老者听闻铁木的询问,也支起了耳朵凝神细听,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谦卑的少年状元痛下杀手,要知道,你们的年纪都是相仿的呀摒弃掉身份,你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面对老者和铁木的渴盼,朱少明选择了退让,但却不是满足,进一步,打草惊蛇,退一步,万丈深渊。此刻,他沉默是金。左右来回的瞅了一圈那些同样充满了疑惑的士兵,无奈的耸耸肩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必要去解答什么时机到了,真相往往就在预料之中。
“大家都就地休息,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号令谁若是有一丝丝的异动,按军法处置”朱少明似乎换上了一张脸谱,丝毫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违抗的铁血手腕。
“铁大哥,老先生,相信我,时机到了,我朱少明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们说,请原谅”朱少明想了想,沉吟道,他知道,不给出一个确切或是模糊的答案,这一关,他休想蒙混过关。说罢,人已回身上到马车上,盖住车帘,再也不吭声。
士兵们俱都在心底里胡乱的猜测着,朱状元好像变了一个人,在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呢不仅他们想知道答案,铁木和老者迫切的都想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
铁木与老者,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从彼此的眼里看到顿然或是明悟的眼神,可惜都没有,除了一团迷雾再也不剩丝毫,老者的眼里稍稍比之铁木多了些复杂的神色,至爱无辜惨死,当事人却不能给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说法,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事实,但它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眼前。
远远的在队伍的最前端,那一辆捆绑了两人的马车上,王振与钱回相视一笑,这一计谋进行的相当顺利,朱少明,看你这次还如何在军队中立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国法无情,也容不得你一分一毫的践踏,现在只需等待这个消息在队伍之中慢慢谣传,在辅以一定的时机由他王振出头,朱少明,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法逃脱咱家为你设计的牢笼。哼哼……
钱回崇拜似的呆望着王公公,王公公不愧为王公公,想出对付朱少明的点子就是精妙,如此一来,朱少明势必会身败名裂,你想,队伍之中无形之中分为三派,御林军为一派,那个老头和他的脚夫为一派,最后才是朱少明的锦衣卫,可是现在锦衣卫都撤走了,他朱少明失去掉老头这最后一个倚仗,可想而知他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就是王振与钱回两人在酝酿自得的时候,一个士兵悄悄的摸到马车旁边,趁人不注意,一骨碌溜上了车里,摸出匕首,很迅速的给两位大人松了绑,然后,跪拜在地,自责道:“王公公,钱大人,很抱歉来迟了,请责罚”说罢将匕首双手托举在手心,这架势明摆着是慷慨赴死的姿态。
王振眯了眯眼睛,冷冽一笑,既然你一心求死,咱家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对不住生你养你的父母想罢扬手一抓,匕首被紧握在手心,凌空一抹,一道水柱飞溅在马车之内,溅了钱回一脸。
钱回哪见过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此刻见到那个倒在马车内抽搐的人,吓傻了,双目无神惊讶地望着王公公,这……
“怎么害怕了”王振冷笑几声,可怜他还是可怜咱家,如果是后者,你觉得活不到明天,如果是前者,也只不过是妇人之仁。成大事者总会有牺牲的,这个社会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当然,与朱少明之间的博弈急不来,一时半会还不能让其死在谷底,得分步骤。
“没,没,没,没有……”钱回语无伦次的回道,他不是可怜这个人,只是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生命的绽放与陨落而已,当然,还有王公公的手段,阴狠刁钻狠辣,就在那一瞬间,钱回分明感受到那一柄匕首割抹的是自己的脖颈。
王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抬起一脚将这具死尸踹下了马车,随即就有人迅速将尸体装进了木箱,这一切完成的动作出奇的流畅,仿佛只是从马车里滚出一颗普通的石头而已,车内王振得意的掀开窗帘望着后方那一辆马车,淡淡地道:“钱大人,如果说,朱少明畏罪自杀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第三百零五章 出师不利遭暴打
钱回蓦然一阵阵的心惊肉跳,王公公这是在玩火呀那朱少明又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如果这般容易对付,自己也不会在其身上屡遭挫折,可王公公此言一出,势必会彻底与朱少明撕裂那伪装的最后脸面,从此之后,两人就是不死不结的仇人了,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不是那么顺畅的事。
王振哪不知钱回心里在想什么,笑笑,道:“钱大人,你觉得朱少明畏罪潜逃,被你击毙这个事会怎么样”
钱回突突的打了一个寒噤,他就知道王公公不会如此鲁莽行事,万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打的自己的主意,就算自己将朱少明杀了,那么,承担后果也是由他钱回来一人来扛,与他王振没有丝毫的关系,好阴狠毒辣的一招借刀杀人啊现在骑虎难下,此时,钱回已经明悟了王公公为什么会当着他的面杀人了,那是杀鸡儆猴用的。
遵从或是违抗,钱回内心充满了纠结,如不除掉朱少明,自己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听从了王公公的计策,除掉了朱少明,回京之后必会受到朱家乃至其他两派大臣的反扑与排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厌恶。
“公公,这个,能给下官一点思考时间么您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些详细的步骤和计划都需要周密的斟酌思考,所以……”钱回无奈,只好使出一记拖字诀,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尽管他知道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对策。其实,这只是钱回寻求的一丝心理安慰。
王振陡然气势大涨,小而阴沉的浊目冷冷的盯着钱回,钱回,你打的什么主意当真咱家不知情么好既然你想要时间思考,成,咱家给你时间,一刻钟够不够或是咱家数三声,你直接给一个答案忽然,王振的一张胖脸上变幻成了满是笑意的玩味。
“钱大人啊不是咱家逼你,只是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朱少明活着一天,你这屁股坐的安生么还有,夜长梦多的道理你总该明白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觉得你顶上这颗狗头还能保得住么”王振语重心长的握住钱回的白净小手道,当然,你可以不听从咱家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你
世界上最难受的事不是上了贼船,而是你上了贼船并成为了船长却不知如何下贼船,这是悲哀的也是不幸的。很遗憾,钱回所面临的处境就是这样,当初的贪欲为他的今天埋下了厚实的伏笔基础,所谓一步错,万步皆错。想回头,你会发现,回家的路早已被自己斩断的一丝不剩。
“公公,我做”事到如今,钱回也只有豁出去了,当初被逼到绝境投靠了王公公,本以为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能为自己提供庇护,现在看来,说好听点不过是利益的相互交换,直白一点,就是王振手下的一条狗,只要他有指令,自己必须无条件的向前扑去咬住敌人的血肉。
王振含笑的点点头,颔首一扬,示意钱回自己可以出去了,下面该怎么做,相信凭借你聪明的脑袋会知道的,这一点,咱家就不多言了。
马车在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开始踏上了征程,钱回这心,始终如这马车一般上下颠簸,迎风高升,转瞬落地,这样的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钱回步履蹒跚的下了马车,当其左脚第一次踏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时,钱回一颗居无定所的心脏终于缓和了一口气,他知道,在马车内,谈话的主导从一开始就不在他这一边上。
“你,过来,朱状元在哪里”钱回拉了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士兵问道,他现在要去寻朱少明的晦气,这地方总得找对,还的仔细思考一下谈话的内容,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实在不怎么舒服,虽然,与朱少明谈话从未占过上风,但这一次,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能占据绝对有利的位置。
士兵对这个身着官服又是从马车里下来的胖子有些犯怵,在这支队伍里,除去将军,还有几个权柄滔天的大人,一个就是面前这一位,另外几个大家也都能一一认出来。
“大,大大,大人,朱状元在后边的马车里”被拉住的士兵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大人面上满是不悦之色,他可不敢触怒了这位身宽体胖的大人。
钱回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松开了士兵,士兵忙不迭地向前跑去,边跑还不时的往回看,生怕钱回再找他的麻烦。
钱回嗤笑一声,我有那么可怕么至于你这样畏惧于我不过畏惧也是一种尊敬,钱回理想当然是如此想的,这些人越发的畏惧他,对他的行事风格就会有所顾忌,这样,将是十分有利的。
知道了方向,钱回径直朝前方走去,他可不愿骑马,自己的身材他知道,马上颠簸的更厉害,还是走路比较踏实,比较放心。不过,朱少明,本官踏实了,你呢
……
“你到底是谁”
同样处在马车里,朱少明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女子,自己好心告诉她一个秘密,她竟反过来恩将仇报,隐藏在马车下面的那名酷似李纯的刺客在女子的帮助下,径直朝他刺出那一刀,只可惜,他身穿了金丝蚕甲,普通箭矢是无法穿透其中的,尽管这样,胸口仍是被那霸道的劲气给逼得一滞,所谓刺客,往往只有一击之利,失去了先机,暴露了身份,可想而知其面临的下场会是怎样。
“哈哈朱少明,枉你聪明一世,却也犯着愚蠢的低级错误,我说我是曹顶天的女儿你就信了么还傻不拉几的将那消息告知于我,莫非传说中那些话都是真的”女子鄙夷的嘲笑一声,没杀掉你朱少明白白便宜了你这狗命,只是灿杜,他却被自己给害死了,如果自己下手在快一点,如果,是不是就可以杀掉朱少明了女子说罢喃喃自语,望向朱少明的眼神里带着森冷无比的光芒。
被人指着鼻子骂,这种事相信绝大多数人没有类似的经历,诚然,朱少明也是第一次,这个女子都已经沦为了自己的阶下囚还如此嘴硬,难道是真心觉得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么那么,你就想错了,本少爷可是全宇宙独一无二帅到爆棚又迷死万千少女的无尚利器朱少爷是也你觉得你那红艳的俏颜能抵挡本少爷的坚船利炮
朱少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被人破口大骂,这个,说句心里的大实话,朱少明真心不知道作何感想,这个女子的话语里貌似有一丝误导的意思,如果她不是曹顶天的女儿,那么,谁是呢
“闭嘴,有人来了”朱少明支起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伸出手将一团布堵在女子嘴上,一般士兵走路都是同一个步伐,错落而有致而这个步伐显然一旁人不一致,更明确是说是向着马车直线过来的。这一点,可以从直线无限延伸的定论可知
女子被朱少明这一句话给愣住了,旋即大笑,只是这笑里却只能发出忽忽耶耶的呜咽声,朱少明懒得管她,人已起身蹲到车帘门前,掀开一个小角,这才看清了来人,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钱大人欠打人,这下,事情有趣多了,便主动跳下了马车朝钱回迎去。
钱回正在思考如何开口呢抬头却见朱少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而且观其面容好似还是找自己来了,一时间有些愣神,这,难道他知道了随即钱回立即否定了这个结论,他才与王公公商议的计策,朱少明怎么可能看透。
“朱状元,别来无恙呀”事情来了,钱回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打着招呼道,对于朱少明,他还是相当顾忌的,这个煞神,聪明绝顶,好似有什么事都不能瞒过其,这心里也跟着打鼓。
对于钱大人打的招呼,朱少明没有搭理,而是低着头在思考并计算着自己与钱回的步伐,三秒,两秒,一秒,时间刚刚好
“欠打人,你也好啊”朱少明笑颜如花的张大了嘴巴,冲着钱回龇牙咧嘴,但同时,手上一直在积蓄力道的拳头猛的朝钱回的面门砸去,你个狗日的胖子,我让你出来了么朱少爷一拳落下,另外一脚随后即至,且踢的位置非常刁钻,正是欠打人的下阴。
“啊噢”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将整个队伍都惊住了,周围的士兵目光诧异的盯着朱状元,这是做什么这一会功夫又将这个胖胖的大人给揍趴在地上,这朱状元的脾气看来还真不大好
钱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趴在地上抽搐着,朱少明下手太狠了,招招打在了他的痛处,招招打在神经岤位上,此时,更别说下阴哪里了……
朱少明发泄一顿之后,一脚踩在钱回的背上,仰头望着那一轮火红的日头,嗯,不错,今天这金黄的光芒很适合见血
第三百零六章 好整以暇说隐情
老毛子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当面上搞死敌人,背面上阴死敌人,当然,后两节是朱少爷自创的相对来说,钱回的来者不善,朱少明垂头暗暗一思忖,就做下了决定,必须先发制人,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是叫做欠打人么本少爷今天就成全你,让你人如其名般厚实只是,不是你打别人,而是被人打。
如果说有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般常人都会习惯性的称他为傻子,而现在趴在地上喘息不已的钱回呢如一只被痛打的死狗般无力可怜的蜷缩在地上,朱少明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之心,对于该打之人,他向来不会手软,相反,钱大人欠打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本少爷这双手可是殴打过郕王殿下的。
远处,王振掀起帘子冷冷的目睹了这一切,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朱少明确实是会暴打一顿钱回的,但没想到是在一声不响的情况下进行并完成,而且过程还没有一点还手,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想搞掉一个人,必须从最基础的地方慢慢腐蚀掉其唯一的信仰,对付朱少明最好的办法则是让其暴戾的一面裸露出来,然后进行大肆宣扬,将是对其狠戾的摧残。
近处,铁木又是闻讯赶到,这一次,他的虎眉不再是紧皱着,而是深深的倒竖着,这个朱少明真能搞事啊刚弄出了一条人命,现在又将钱大人打成了这样,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他又与这钱大人有和仇隙老者的孙子之事还未解决呢现在,哎……铁木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语了
“朱少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知道他是谁吗铁大哥我……”铁木说了半天,仍是吐不出背后的那些难听的话来,他知道,年轻人对待别人的意见,不论好坏都会一昧的抵抗,他朱少明在这一点上甚烈。好话,现在人多势众,他也没办法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老者眼睛跳了数跳,至爱孙子无辜惨死的事情还未解决,他怎么又闹出了一件比之他孙子的事还要重要的事来。那钱大人乃是正二品的朝廷命官,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殴打羞辱,让其的脸面还如何在队伍之中呈放,他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铁大哥,老先生,你们听我细说之后就会明白的”朱少明既然敢将钱回踩在自己脚下,自然有其理由,看一个人爽需要理由,但殴打钱回绝对不需要理由。当然,事后肯定会想出一个不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理由的,这是潜规则。
铁木的手掌向外翻转,示意朱少明可以说了,他知道,朱少明绝对不是那等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可眼前所见到的场景又让铁木无法自圆其说,这是相当头疼的。之前朱少明送予自己一个天大的恩情,不管处在何种立场上,一码归一码,豪气汉子,就该拎清这里边的关系。
老者面无表情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虽未表现出强烈的意愿出来,但眼神里的那种渴望看在朱少明眼里。朱少明笑笑,摊摊手,道:“铁大哥,老先生,还是那一句话,确定的说,暂时我还不知该怎么对你们说,但是欠打人确实该打,我没有一剑杀了他还是便宜了他的”
铁木听着怎么感觉越发的不对劲呢这都什么跟什么,朱少明,钱回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你擅自殴打已经触犯了例条。老者听得也是疑心大起,这些都是什么逻辑,怎么听着就不是那么个味道呢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是闻名天下的文状元,这点道理难道不知道么
“各位想来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吧就是不知道多少也能知道一些,现在我告诉你,昨晚钱大人与王公公就站在曹顶天的阵营里,欲置我于死地,力图合伙抢劫官银,你说我是不是该一剑了杀了他呢”两人的诧异表情以及周围士兵眼里所表现出的惊惧,朱少明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笑笑,不置可否的继续道。
铁木一时竟语塞,照朱少明这么说,这钱大人不管是何原因,与那曹顶天兼有同流合污之罪,按照大明律例,按律却是当斩,朱少明留下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默默的退了下去,这顿打,钱回是白挨了,就是打了还没地方说理去。
老者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至此,他也退了下去,只是那看向朱少明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之色,这个言行举止放荡不羁的少年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最难预料的惊喜。
“我,呜……我……是,被劫持的”口齿不清的钱回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来,他现在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自己地下的东西了,全身各处都酸痛不已,就是脑袋,都是沉沉的,这样的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此时随着几个当事人的离开,周围士兵也只得远远的围观着这里的情况,根本就听不见钱回那几个吞吞不清的字眼,当然,朱少明是听见了的他抬起踩在钱回背上的脚,蹲下身去,不屑道:“钱大人,你觉得你和那阉狗能斗得过我你觉得你们能置我于死地”
朱少明的话,钱回朦朦胧胧中是能听见的,但每说出一个字他都能感觉到喉咙里传出的火辣辣的辛痛感,至此,他知道,自己对上朱少明,是无力反抗的。而且,这一顿打,如果王公公不来,他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众人目睹着啪啦在地上像具死尸般心惊肉跳不已,这朱状元好霸道,好血腥的手段,温柔起来如沐春风,冷血起来如狂风暴雨瞬间而至,就是他们的首领铁将军也没有如此果断的气魄与胆气。
男人骨子里都存在好战因子,尤其是面对劲爆的血腥屠杀,骨子里那股血气就会被勾出来完全绽放,这需要一定的条件,显然,朱少明做到了,围观的士兵们心中唏嘘不已,他们又见识到了朱状元温婉面孔下暴戾的一面,还有那字字珠玑的话语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他们滚烫的心房。
第三百零七章 手起刀落人头掉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讲究时机,时机不对,万事都会留有遗憾,找准了时机,猛然一击,必造成惊天效果。诚然,王振深谙此道,派钱回出去当炮灰,是他的计谋,也是一种试探,是摸清朱少明行事风格和行为套路的探路石。当然,他也不可能任由朱少明欺辱他手上的卒子,打狗还需看主人,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钱大人殴打凌虐,你置皇上恩威于何地,你置我大明律例与何地。
王振拨开帘布,稍稍挑眉望了一次刺眼的天空,这个火红色的年代,这轮皓日当空的晴日,挥洒着无限金黄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那一抹忽隐忽现的马车掩印在自己眼里,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王振精神有些恍惚,缓了缓神,盖上了帘子,又垂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衣装,因为被绳子捆绑倒放,身体各处的衣服都呈现出不均匀的褶皱,他用力捋了一会,安然下了马车。
“王公公好”随着王振的经过,看见他的士兵俱都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候,如果不认识朱状元,这是现实里可以允许的,但绝对不允许有人不认识王公公,他们是御林军,深处皇宫大院,自然对一些秩事趣闻了如指掌,而关于王公公的事迹绝对是大名鼎鼎。
王振出奇的竟也会以一笑,这些士兵将是保护他一路西行的安全保障,他即将要掌控这只精锐之师,礼贤下士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至此,已经有不少士兵得到了王振回以善意的微笑,让当事人兴奋不已,要知道,王公公的荣耀与恩宠与之朱状元相比不遑多让呢
队伍仍在继续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王振一步一步地向朱少明所在的地方走去,事实证明,人都有猎奇的心理,见识了朱少明的威猛手段之后,士兵们极为不舍的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不管怎么说,朱状元都是他们心中仅次于将军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想来也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层次不够,难以获悉那些高深的东西。
不一会,王振已细汗淋漓的走到了朱少明的对面,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仔细为自己拭去脸上的密汗,其实,他只是借机观察地上的钱大人是否还活着,如果钱大人因此而丧命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其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注定其这一辈子都不能善终,即便跟着自己,也不可能将那些事抹掉,人在做,天在看。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冰冷僵持的局面,王公公不喜不怒的到场,朱状元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两人都在酝酿思考着谁先开口,但谁都不开口,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对方,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场景,也是一场无言的争斗,最先开口的那一个注定会陷自己与被动之中。
终是朱状元熬不住,这是士兵们自己的想法,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朱状元与王公公两人年龄的差距是朱状元最先妥协的最根本原因,但事实上呢我们拭目以待。
“王公公,不知您此来有何目的是将他带回去还是怎么的您知道,他昨晚站在曹顶天的立场上的,就是队伍未出行之前仍是待罪之身,现在又知法犯法,我等同为皇上效命,您知道该怎么做的,对么”朱少明十分客气地说道,对于王振,还不能直截了当的对抗,这么说并不是自己畏惧他,而是,避其锋芒,你懂的
王振紧紧眯合了数番那双精细的小眼,又蓦然睁开,一脚踹在了钱回的背上,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即便他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但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山高皇帝远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朱少明不是那般愚笨之辈,从其暴打钱回就能看出,他有所倚仗,而倚仗,则是自己顾忌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手中的王牌。
“啊咳,咳……”钱回在朱少明的脚撤出去以后本能的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舒坦的活下去了,只是不知何时,耳畔边幽幽的飘来王公公那天仙般美妙的声音,可在下一秒,他就后悔了,理想中的自己被人抱起抬走并没有出现,相反,一双宽大的鞋掌却压在了自己背上,钱回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撑到了极限,只是万万想不到的王公公竟然对着自己拳脚相向,这和计划中的对不上号呀
也许是觉得自己下脚轻了,亦或是觉得朱少明脸上那布满的戏谑之色,王振愤怒的从一边士兵的腰部抽出钢刀,作势就欲往钱回的脖子处砍去,乱臣贼子,罪当万死咱家今天就为朝廷除去你这等尸位禄餐之辈,食君之禄,当为君担忧,你却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就是这天也不能容你
说句实话,王振心里也是被逼迫到了死角,虽是朱少明率先开的口,但是朱少明的武力值耀武扬威的在自己面前摆着,自己如果不做出他想要的姿态,下一个倒在地上的绝对会是他。
众人见此一幕,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巴,就是没有张大嘴巴的士兵俱是双手紧抓旁边之人腰间的嫩肉,肉眼能清晰的看到,那青筋暴起的施力让旁边之人疼得直咧嘴,而当事人却不自知。
铁木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王公公到底想干嘛他和地上奄奄一息的钱大人不是一伙的么为何会举刀相向,如果没有外力逼迫,铁木绝对不相信王公公会干出这等事,可是逼迫王公公的外力又在哪呢难道是朱少明铁木发现自己自从认识了朱少明之后,这脑子就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好像脑子里填满了黏糊糊的浆糊。
老者也是掌着马车神色怪异的望着举刀欲砍的王振,戏码似乎越来微妙了,这一支队伍里鱼龙混杂的势力相信会让朱少明看昏了头吧不过在他眼里,无非就几个派系,派系之间联系的纽带除了利益,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
朱少明含笑的鄙夷一声,你有种今天就将他砍了,额,忘了,你王振似乎是没种的家伙,这个,不好意思,忘掉了。
王振高扬的钢刀锋利无比,透过仔细观察刀口,你会发现这柄钢刀有着弯弯的刀身,从刀尖到刀柄,无一处不透着森冷的肃杀之气,就是这样一柄钢刀被举在空中,欲一刀砍掉地上毫无知觉的钱回,说实话,砍掉钱回的作用不大,钱回说起来是个正二品的大员,但在他与王振两者之间的博弈来说,留着他的作用更大。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转瞬的时间里,锋利的刀锋刺破空气,径直朝着钱回的脑袋上砍去,若不出意外,在三分之一秒之后,钱回的脖子会因尖锐的外物入侵而出血,随着外物的力度追加施力,很快,一颗人头就会旁若无人的滚出半米远。
朱少明冷眼旁观,如果王振真将钱回的人头砍了下来,那么,他也没所谓,不论何时何地,钱回都是他王振杀的,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在王振面前阐述了一个道理,仅此而已。
也许,很多人都不愿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但现实往往要你无所遁形,王振知道,他输了,朱少明并没有让他住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持的钢刀已经深深砍进了钱回的肉里,如此,王振心一横,稍一使力,骨碌一下,一颗热气直冒的人头滚到了王振的脚下,他瞪大了眼珠子呆望着脚下那两只无神的眼睛。
手起,刀落,一道血注瞬间弥漫了王振那张胖脸,红的妖艳,冷的异常,恨得狰狞,带着无比森冷的死亡气息,所向披靡的向着地下渗透。
“啊……”无一例外,士兵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正二品的大员就这样陨落了他们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有些人不自信的揉了揉眼睛,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更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马上就会醒来的梦。
可是,梦,不论何时何地,它都会是梦,但现实,依然只能是现实,你逃脱不掉,躲避不了。不管你愿或不愿,它会站在你的身旁,目睹你的一切。
“噗,噗,哗……”耀眼的光芒下,鲜血带着白雾迷蒙的热气直往上蹿,涓涓血流的声音一声不响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王振持刀的双手哆嗦了数下,忽将刀一把仍在地上,眼里散发着恐惧的光芒,这不可能的,他是不会杀掉钱回的可是脚下的这颗人头又准确不误的告诉他,钱回已经被自己砍掉了头颅,而且还是自己杀的。
“来人,将这具尸体拖走”朱少明暴喝一声,面色严峻的注视着王振,很好很强大,不愧是王公公,如此果断的就将钱回给砍了,公公好大的魄力啊
不出一会,一具无头的男性尸体被士兵们迅速处理掉了,朱少明这才环抱双臂,冷冷道:“来人,将王公公绑了以后若是没有我的命令,谁若是擅自为其解绑,这便是下场”朱少明说罢一指地上那一滩鲜艳的血迹,转身又上了马车
第三百零八章 夜幕降临的宁静
铁血威严必有其辅佐冷血的手段,至此,一个刚柔并济的阴面美少年形象在所有士兵的心里刻下了烙印,血的事实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笑起来可以无所顾忌,但正经起来却又不得不严肃对待的年轻人,这一个冷静而沉着且带着强烈的冷静思想的朱状元是真正发飙了,其所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将军,而是一起随同前往的副帅王公公,而钱大人的身首异处下场则是因此而丧命的冤魂。
老者温善的眼目望着朱少明那转身的背影,下意识的凛了凛,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戾气太重,长此以往下去终究会出事的,率性而为,看似很潇洒果断,但却欠缺了一份思量,这便是处世之大学问。他,还欠缺了一份火候,这需要时间,也许到了某些时候,这些问题也不再称之为问题了。只是目前,他还太年轻
“朱少明,现在你满意了”王振站在马车之外,用那尖锐的声音嘶吼道,他已被朱少明逼到了死角,这是绝地的反击更是必要的一击,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步骤会来得如此之快,在他的计划之中,钱回最终还是要死的,但却不是现在,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而现在朱少明的突然还击打乱了他的计划
车里的朱少明闻言,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没错,车里多了一个身影,更确切地说,他此时扮演的便不再是钱回,不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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