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感到哭笑不得,却很认真地回答:“有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他的事业,他的努力,他的爱护与体贴,让我觉得自己离他太过遥远。也是因为这样,我错过和误会了许多。也许是天生的缺乏安全感,我不敢接受来自外界的威胁,不敢去争取。害怕虞熙在下一秒就会离开,下一秒也告诉我‘你配不上我’。因为害怕承受而选择逃避,但这么多年的逃避并没有让我们找到出路,却留下彼此的伤痕。”
“你知道,我问小熙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为什么要配?只要互相喜欢,想要和对方一起走下去,我们就可以。说起来,她那么善良,有时觉得反倒是我配不上她。”
不曾想,虞熙和她妈妈讨论过这样的问题,这一刻她似乎能听到虞熙低沉的声音坚定的语气。嘴角是微笑,眼角却闪着泪光。
李颂柔闭了闭眼睛,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通知你爸妈一声,选个好日子,结婚这么久都没有举行婚礼,他们该是很伤心的。”
什么?这句话的意思?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颂柔。
“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你们都结婚了,我还能让你们离婚不成。”她顿了一下,“还有,不要再叫我伯母了,改叫妈吧。你叫诚言爸爸,叫我伯母不会变扭吗?
迎刃而解
那一整天,安怡整个人都愣愣地,她坐着房间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
“怎么了?妈想为我们办婚礼怎么把你吓得这样?”虞熙走进她身边,好笑地望着她。
“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我总觉得不真实,至少没有这么快。你知道之前伯母对我的态度和看法,我以为至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能逐渐接受我。”
“快点不好吗?也许是看你照顾她尽心尽力所以很感动,而且这一场病让我妈的确改变了不少。我刚刚得知,妈没参与这届的市委选举,递了信想要退居二线。而她和我爸的关系也明显好转,说不定真的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现在的妈似乎更放松和惬意了。”
“是这样嘛。幸福来得太快,总让我感到恍惚。”
“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准备,做个漂亮的新娘。说起来,过年的时候那么匆匆回去,仓促的办了证,很对不起安爸爸安妈妈。他们把你养得这么大,就被我简简单单地拐来了。”
“知道就好,以后要对他们好一点。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后悔了。现在想来,你都没有拿着玫瑰花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现在后悔晚了,你已经被我套牢了。”他握住安怡的手,拂着她无名指间的戒指。安怡也只是说说而已,长久的分离早令年少时的那一点点浪漫消失殆尽,现在的她更屈从于现实简单却触手可及的温暖。
婚礼定在下个月的7号,还剩下20几天的时间。大部分的婚礼工作都是虞熙在准备着,他说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迎接最美丽的新娘。所以他派给安怡的工作就是好好休息,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期间,她回了一趟h城,一方面是接爸妈,顺便通知h城的亲朋好友,另一方面就是工作问题。
事实上,安怡对于在幻想实业的工作觉得很抱歉,一开始是为了照顾爸爸的身体,然后又因为回了c城而请长假。她对工作一直是很负责的,至少这次却有违她的原则。她很抱歉地敲开黎询办公室的门。
“总经理很抱歉这段时间我在工作上的懈怠,我想我可能没有能力继续这份工作。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们的宽容和照顾。”安怡一脸歉意地对着黎询说。
“安怡,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家里事比较多。”黎询抬起头,缓缓地对她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你去c城期间,讨论后打算在c城开一个分公司。我们考虑了一下,你在c城待过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我们有意向让你负责c城分公司的事务。本来是打算你长假回来后跟你商量的,既然你现在提出辞职的事,那么现在就问问看你的意思。”
安怡从开始的呆愣,慢慢露出惊讶和欣喜的笑容:“真的吗?在c城的分公司?我想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
终于黎询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你一进入公司,我们就看中你的创意和经验。这边的广告市场你也许不甚了解,但我想c城你应该会更有经验才对。”他合上手里的资料,“这样吧,我再给你1个月的假期,你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到那时,c城的分公司应该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在c城打开我们幻想实业的市场。”
“请黎总放心,我会好好干的。”这是安怡的真心话,幻想实业给了自己很大的包容和栽培,就这样一走了之她一直感觉过意不去。而c城分公司的建立,刚好给了她更大的空间和机会。
剑拔弩张
婚礼过后,他们决定住在虞熙郊区的房子里,本来新房的布置是落在虞熙的身上的,但安怡却不希望这么清闲,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她希望能亲手给他们的新家留下幸福的感觉。她今天跑了好几个商城,终于买到了满意的窗帘。今天先到虞熙爸妈住的别墅,讨论一下婚礼的事,还有就是李颂柔的病刚刚好,总应该多来看看。
这时,安怡正打算敲门进去,却感觉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自己,而且并非善意。四周望望,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她甩甩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妈,许婶,我来了。”许婶已在数天前从老家回来,听说家里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许婶在虞家很多年了,是个和蔼的长辈,偶尔安怡想帮把手,都被她善意地推开。只是今天却没有看到她迎来的身影,只有李颂柔独自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李颂柔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看来的确是有些劳累了。安怡轻手轻脚地走过她的身边,走到厨房找许婶,却仍然没有找到。她有些气馁,在转身时看到拿着簸箕的许婶,而簸箕里却是虞诚言最喜欢的紫砂茶壶的碎片。
面对支离破碎的紫砂茶壶,安怡觉得很惊讶。虞诚言对这个茶壶的喜欢是人所共知的,没事时就喜欢拿着手里把玩,说是从里面泡出的茶浓香。平时也是摆放得很好,此时怎么会打破了?
“许婶,这个茶壶?”
“哎,可惜了先生最喜欢的这个茶壶,这样就碎了,先生知道该伤心了。”
“怎么了,谁不小心打破了吗?还有…”她望了望睡着的李颂柔,“妈还是不舒服吗?好像很没有精神。”
“小怡,你来得时候没看到什么人吗?”
安怡疑惑地摇摇头,难道她错过了什么人?
“哦,今天张家的小姐来过了。”许婶压低声音说道。
张家小姐?和虞熙他们相熟的张家小姐只有……“张仪婷来过了?”
“嗯,来得时候还有点笑容,说是来看夫人的,带了不少补品。不瞒你说,夫人还是很喜欢张小姐的,怎么说都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还曾有意撮合小熙和张小姐的。”许婶拿眼神瞅了瞅安怡,却见她一脸的淡然,随即放下心来,“这次你和小熙结婚的事看来是给了张小姐不小的打击,就我去给夫人倒茶的工夫,原本还说说笑笑的两个人突然高声吵了起来。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剑拔弩张的,夫人的脸也憋得通红,刚有点起色的身体估计也得气病了。
“张小姐临走前,还说不会甘于被欺负的,她的包刚好挂到书桌上的紫砂茶壶,茶壶就被打碎了。她没有回头就出去了,倒把夫人给气着了。”
“我想张仪婷是一时想不开才和妈吵嘴的,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妈的话,就要许婶你好好照顾了,她的身体经不起刺激。”
“小怡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
晚饭时,李颂柔没有提起这件事,脸色也缓和了些,就是精神着实差了不少,吃过晚饭就早早地休息了。
“安,爸妈在姚若水那还习惯吗?要不还是让他们搬过来住吧,或者去别墅也行。”
“不用了,他们在那挺好的,我天天都会过去。这里最近正装修,别墅吧我怕他们拘谨不自在。而且我原来的宿舍本来就空着个房间,有若水帮着照顾他们我反而更放心。你不知道,若水从小就来我们家玩,我爸妈很宠她的,有时都分不出到底我是他们的女儿,还是若水是他们的女儿。”
听安怡这么说,虞熙也点点头:“嗯,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逛逛,他们也很难得来c城的。”
“好,我会跟他们说的。”此时她拿着手里的婚礼名单有些犯难,“虞,今天张仪婷有到别墅去看妈。”
解结
“虞,今天张仪婷有到别墅去看妈。”
“嗯?”虞熙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哦,你知道,仪婷跟我妈的关系很好,我妈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
“我知道。可是今天,她们似乎闹得不太高兴。”
虞熙挑了挑眉,转过头疑惑地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到的时候张仪婷已经走了。我听许婶说,她们之前有争吵,爸的紫砂茶壶也不小心被打碎了。”安怡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安,“你知道,张仪婷是比较好强的,这次的事给她打击很大,她和妈的关系……”
“这事你就不要担心了,要错也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把事情早点说清楚,也不至于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至于仪婷和妈的关系,你放心,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毕竟不是几年的感情。”
“嗯,知道了。我会亲自送请帖到张氏,表示一下诚意的。”
虞熙掰过她的肩膀:“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安怡笑着摇摇头:“我没有感到委屈,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横在这里,让我惶恐不安。我想也是时候和解了,你也说和张家不是几年的感情。”
他将安怡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去把这个结解了吧,你要记得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当然如果她出言不逊的话,你也不用理会,自顾自走了就是了,知道吗?”
靠在的安怡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基本把邀请的婚礼名单定了下来,安怡却迟迟没有把手里的名单合上。不知他是否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无怨无悔地陪伴了自己五年,早就与她的人生缠绕在一起,无法抹去。那些缺少虞熙的日日夜夜,他是唯一的陪伴,所以——安怡在名单上重重地写下“柳飞”的名字。然后打开已荒废许久的邮箱,向那个邮箱发了一封e-mail。
张家
离开别墅的时候,张仪婷刚好看到掏出钥匙的安怡。她拿着天蓝色窗帘的样子,在张仪婷看来格外刺眼。这么多年,安怡始终是她的克星,5年前是这样,到了今时今日还是这样。本来以为凭着李颂柔的喜爱,我一定能够和虞熙结婚,甚至那样的情景就在眼前。是安怡硬生生地打破了我的梦,现在居然连最喜欢我的李姨都向着安怡,这口气让我怎么咽得下去!既然没有人顾虑我的感受,我又何必顾虑别人的感受。筠廷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刚才李颂柔听到那件事时脸都惨白了,看来的确是他们的死丨穴。张仪婷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诡异的笑容。
然而世事却似乎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她刚到家不久,就被张学基叫到了书房。书房的气氛有些压抑,张学基一个人站在窗台旁,看到张仪婷进来,就让她坐到沙发上。
“小婷,你刚刚去看了你李姨,她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儿子要娶媳妇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小婷,你就不要再去想虞熙了。”张学基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但现在他都结婚了。你应该已经知道,虞熙他年前就领了结婚证,这次的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们小婷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哼,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爸,难道你任由你的女儿被别人欺负而闷不吭声吗?”
“事已至此,你这么做又有这么意义。最重要的是虞熙他并不爱你,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见得会有幸福的。”
“爸,你之前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虞熙要是欺负我,你绝不会让他好过。何况,我们手上有筠廷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就范。”
张学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你从哪里听来我们握有筠廷的把柄的?”
“就是那次宴会前,你和哥在包厢里说话,我刚好经过不小心听到的。”
“那你以后就给我小心一点。”他的语气里透着严厉。
“爸,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怕他们的,只要我们把那件事一公布,筠廷的股价马上就会大跌,虞熙就不得不回来求我们帮忙了。”
“快点把你脑中的那种想法给我去掉,以后也不准再提这件事,如果我再听到有人提起,就立刻把你嫁出去。”
“爸……”张仪婷难以置信地望着爸爸,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很宠爱的爸爸,怎么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情敌
“爸……”张仪婷难以置信地望着爸爸,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很宠爱的爸爸,怎么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小婷,”张学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以为你李姨这么多年的政府工作是怎么做下来的。没有一定的人脉和手段,你以为会有今天的局面?你今天居然…居然…”
“哎,”张学基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刚刚你李姨打电话过来,本来那件事是我们手里的筹码,只有在他们不备的情况下才有效果,你居然说了出去,现在它已经没有一点效果了。而且李颂柔对我们有了防备,手里也有张氏企业的一些证据,所以,以后你和虞熙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有,”他的语气严厉,“不要随便在家里偷听我们的谈话,巧合也不行!好了,没事你就出去吧,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张仪婷没有继续争辩,脸色难看得走出了书房。本以为爸爸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建议,到头来反而是严厉地警告。
“张嫂,给我倒杯水。”张仪婷高声叫道。她接过水一饮而尽,手指因为握紧水杯而发白,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明的不行,意外…总不能怪我吧……
吃完早饭,安怡从请帖中挑出一份郑重地塞进包里。身后传来虞熙的问话:“今天上午要出门吗?”
“嗯,是的。我想去趟张氏,亲自把请帖送过去。”
虞熙挑了挑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他拉过正在收拾东西的安怡。
“不用了,你昨天很晚才回来,多睡一会吧。我中午就不回来吃了,我和若水约好一起吃午饭。她最近总是抱怨我重色轻友,也不知道是谁忙得不可开交。还有,下午2点,记得我们要去拍婚纱照哦。”她的嘴角微微翘起。
虞熙低下头吻了一下,“知道了,某人期待了这么久。”
安怡并不介意他的取笑,扬扬头转身准备出门。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虞婆婆。”
背着包离开公寓的安怡站在路口等着出租车,不久车便载着她绝尘而去。她没有发现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简单大方又不失高贵的宝马7系。车里的人直直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像每一次的等待一样,只是安怡这次并没有笑着朝他走来。呆呆地望了良久,他走下车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流畅的紫色外包装上点缀着一色金黄,显得格外亮眼。男子走到公寓楼下,低低的嗓音:“你好,请问能不能把这份东西交给3楼……”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却僵在那里。
楼下的餐厅随着上班人流的减少而安静下来,两个气质不凡的男子对坐着,喝着浓郁的咖啡却久久没有出声。
一身运动装的虞熙少了平时商场上的霸气,多了些许活力:“好久不见,柳飞。”的确应该是好久不见了,除了那次印象深刻的“打架事件”,还有几次因为安怡的关系远远地瞥见对方,他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我没想过要再见到你。”放心手里的咖啡杯,柳飞直言不讳。
虞熙点了点头,要不是早晨习惯起来做运动,估计他们俩是不会见面了。
“刚刚见到安怡了吗?她出门不久。”
“这是在提醒我,你们的亲密关系吗?”
虞熙的手一摊:“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结婚的,你不是一直在澳洲?”
虽然不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两人领了结婚证,但这样大张旗鼓地准备婚礼却也更让柳飞认清了现实。接到安怡电子邮件的时候,他笑了,很苦涩很苦涩的那种,他知道自己在安怡心中的分量,但也知道他永远无法得到她的爱。
花自飘零水自流
柳飞没有回答虞熙的话,他将之前准备交给楼下物业管理员的精美盒子推到虞熙面前:“这是给安怡的结婚礼物,你帮我交给她。”
“谢谢你。”虞熙点头,真诚地说。
“这是送给安怡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柳飞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玩具厂和幻想实业都是你帮的忙吧,我是想真心地谢谢你。”虞熙坐直身子,表情郑重。这句话成功留住了欲走的柳飞,他重新坐下,理理衣服:“你是怎么知道的?”
“联善的危机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曹老板的态度根本就无法妥协,也无法从法律上胜诉。电器厂的广告玩偶针对性强,宋氏又怎么会突然对这样的玩偶感兴趣了?”
“但这也不能说是我在帮忙,可能他们刚好想换一种广告路线,又或者急需这一类的产品呢?”
“也许吧,如果澳大利亚star的柳总有这样的需要,当然会改变策略。再者,幻想实业对安怡的态度也太好了。一个新近公司的职员,即使有很好的口碑与实力,工作也太过顺利。况且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不少事,总是请假却依然能被重用,不得不令人联想。这次幻想实业又恰好要在c城开分公司,连安怡都来问我是不是和幻想实业又业务上的往来所以这么照顾,我又怎么会猜不到?”
柳飞想象着安怡询问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他就是无法放着安怡,让她感到不幸福:“我是不是应该说虞总观察细致,推理得当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谢谢你对安怡的照顾与维护。是我太过无能,没有照顾好她,不过,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虞熙的眼神坚定。
“自始至终,我想保护的就只是安怡,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柳飞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不再那么针锋相对,“从小我其实都是一个很自负嚣张的人,一路顺风顺水,家世,学历,相貌样样不输别人。身边的女人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也曾听到有人打赌谁可以栓得住我,我听后都只是不屑地一笑了之。”他的笑容渐渐苦涩:“又有谁知道我会栽在安怡这个小女人手上。”
“你绝对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是安怡的投怀送抱。”柳飞紧盯着虞熙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一丝恼怒,但对方只是波澜不惊。“真没趣,听到老婆对别人投怀送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这次她的投怀送抱可以成功,今天就不是我的老婆了。”
“呵呵,这么自信。她那次抱我的确不是有意,是因为认错了人。那次她箍得很紧,我怎么掰都掰不开,可是转身后却见她满脸的失望与泪痕。她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柳飞的思绪飘远,似在回忆她哭泣的脸庞,“我想我是在那一瞬间沦陷了,即使发现的时候已是很久以后。面对她的单纯与哭泣,我是多么想要抹去她的泪水。我知道她有人放不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逼她,只是让她渐渐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的照顾。我以为等她收拾好心情,就能够全心全意地接受我。一直到你的出现……”
“那天我去意大利买了‘海之心’回来,想要在安怡生日的时候向她表白,或者说是求婚。但我等了很久,打了无数的电话,一直等到深夜。当她笑着从你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似乎可以预见这次求婚的结局。但那一刻我居然没有特别伤心,只是嫉妒她那样灿烂的笑容永远都不属于我。也许是习惯了等待与照顾,即使她以为人qi,还是看不得她有一丝不顺。所以,如果还有下次,不论她有多爱你,我都会把她带走。”
绑架事件
虞熙看着柳飞良久,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此时,他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所打断,手机上显示的是“姚若水”。
“喂?”
“虞熙,我是姚若水。你们家安怡出门没啊,我都等了她半个小时了,打电话也总关机。你不会扣着她做些少儿不宜的事,不放她出门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相熟了许多,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你没碰到她吗?她从家里出去都一个半钟头了。安怡会先去张氏大楼的,可能有事晚了一点。”
“张氏大楼?你等等。”虞熙从手机里听到若水询问的声音:“小黎,问问你,有没有看到安怡…对,就是我那个好朋友…嗯,说是早就来了,你值班的时候看到她了吗?…好,谢谢你了。”
“喂,虞熙。张氏的前台说没有看到安怡出现,平时如果她要迟点到一定会打电话跟我说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我看着她出门的。也许刚好她在的那个路段堵车,你再等等,我打电话找找她。”虞熙匆匆地挂下电话,却不能放心。从这里到张氏只要20多分钟的车程,现在都过去1个多小时了,即使堵车再厉害都应该到了。随即他拨打了安怡的电话,那头却仍是冷冰冰的“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了?是不是安怡出事了?”原本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柳飞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试探地问他。
“我联系不到安怡。她今天要去张氏送请帖,之后和若水约好吃午饭的,但是现在还在张氏大楼出现,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张氏大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张仪婷的事搞得沸沸扬扬,居然还让安怡一个人去张氏!”柳飞用力推开虞熙,匆匆地走出餐厅。
虞熙握紧了手机,也跑出餐厅,开着车沿街寻找安怡的身影。
另一边的安怡正倒靠在地上,手脚被绳子束缚着。她缓缓地睁开眼,昏暗的四周和脑中挥之不去的晕眩感让她无法辨清四周的环境。定了定神,安怡终于大致了解自己所在的位置。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四周堆放着各种垫子,看来这里当年时储藏垫子的。只是自己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记得今天是要去张氏企业送请帖的,也很快就到了张氏大楼,却很意外地在门口遇上了张仪婷。她说要跟我聊聊,本来今天就有一点化解恩怨的意思,于是也就随她去了街角的公园。
“让我恭喜你是做不到的,毕竟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还是被你夺走了。但是,我又何必这么想不开一定要缠着他?那天虞熙从会场走开后,我想了很多。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想了很久,都没有结论,但可以肯定我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携手一生的人。”她苦涩地牵动嘴角,缓缓走开,但没走多久,就被一个男子捂住了嘴,安怡刚想大叫,却发现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没时间思考就昏倒了,醒来后就到了这里。她苦恼于眼前的状况,自己没有与人结怨,怎么会遭到绑架,为了钱,还是为了其他?
安怡随身携带的包不见了,她的手机也放在里面,所以没有办法通知虞熙他们,而张仪婷到哪里去了,一般不是都会关在一起的吗?她刚准备依着墙站起来看看有没有出口,就听到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不一会儿,仓库的门被轰然打开,只听一个男子说:“这个女的还没醒啊?”他瞟了一眼斜躺在地上的安怡。
另一个声音则纤细了许多:“估计快了,可能她的身体弱,药效会更明显一点。”
“松哥,这次咋抓了两个女的来,她们都和姓虞的那小子有关系?”
“哼,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旧情人。也不知那个在他心里份量重些,先都抓来保险一点。”
“这次可要好好整整那个臭小子,居然想要给老大定罪,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当然,我们会修理得他以后都没法做律师,让他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他站起身,拍了拍另一个人,“走了,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先去老宋那看看,好戏待会才要上演。”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大门再次紧闭,一切归于平静。
真相
仓库的另一边是一间小型的办公室,原本应该处于昏迷状态的张仪婷却安然地坐在那里。她看着随后走进的两个人:“怎么样,该说的话都说了吗?”
“嗯。”那位被叫做松哥的男子点点头,“看来是刚醒不久,倒在那边装睡,我们的话应该都有听到才对。”
“这样就好,让他们以为是虞熙事务所的问题,不容易查出来。”张仪婷点点头。“待会你们做完事以后,就去码头。我已经安排了一艘船让你们今晚走,还有就是我承诺的尾款会在明天一早打到你们的账上。到时候,你们收了钱,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知道了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做事是有规矩的。倒是…待会那个男的过来,我们下手重了,你会不会心疼啊?”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待会你只要拖住他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他反抗,你们有点措施也是必要的。我要让他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凌辱,这样的残花败柳看看他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至于那个女的嘛,你们要怎样都行,我不干涉。”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和报复的快感。
正在路旁焦急寻找安怡的虞熙,突然看见“安”在手机上忽明忽暗。他快速地接通了电话:“安怡,你在哪,怎么找不到你人?”
电话那端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传来温柔的声音,取而代之地是粗犷的男子的声音:“虞熙,怎么,现在想起找老婆了?”
虞熙的眉头紧锁:“你是谁,怎么会有安怡的手机?安怡现在在哪?”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在事务所里风生水起的时候是想不到我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未婚妻在我手上,对了,还有你的旧情人。2点前,我要你来城郊的仓库,记住,只要你一个人来。要是被我们发现,你报警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你未婚妻和旧情人的安全了。”
“什么?你是说,仪婷也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了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时过来就可以了。来晚了,她们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就没有办法保证了。”对方说完就切断了电话,重拨回去也早已关机。
虞熙权衡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她们是被人绑架了,他不能冒着风险贸贸然报警。既然是针对自己而来,那么只要他出现,安怡和仪婷的安全就可以保障下来了。他正要发动车子,窗门不期然地被敲打着,拉下窗户,是同样在焦急寻人的柳飞。
“怎么样,我看你停在这里许久,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嗯。”他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安怡在哪里,她被绑架了,仪婷也在他们手上。似乎是之前会计事务所的事,他们是针对我来的,所以我现在准备过去。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跟过来,不过不可以做得太明显了。还有……”虞熙的声音减低,对着柳飞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柳飞皱了一下眉,很快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安怡在松哥两人走后,依着墙站了起来。她小心地挪动着,查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密不透风,除了大门出口之外,仓库里的窗户都被铁丝网封着。这些匪徒是虞熙工作上的麻烦,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报复他。安怡想起刚刚两人说的“这次可要好好整整那个臭小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些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下手都很重,虞熙很难扛得住,何况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害了他。
安怡想了想,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看清四周的情况,再找机会逃走。虽然她不知道张仪婷被关在哪里,但只要通知到虞熙,那么他们自然有办法救出她来。于是安怡用力撞了撞墙,倒在地上,大声喊着“肚子疼”。刚刚因剧烈撞击而发白的脸让她看起来更像身体不适。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老套,但也是现在最有效的办法了。
逃跑
一个男子听到了安怡的喊叫,“哄”地一声打开了大门,午后耀眼的阳光刺得安怡侧目。
“吵什么吵?被绑着了还不安静点。”
“这位大哥,我肚子疼得厉害,我想起上个厕所。”安怡边说,便用力地掐着自己。剧烈的疼痛让她说话有气无力:“大哥…”
那个男子看了她一眼,感觉安怡不是装的。何况只是放她去上个厕所,待会跟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可是今天这场戏的女主角,如果她出了点什么状况,这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说来,她也挺可怜的,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人,被一个富家小姐设计。不过,没有她的可怜,哪来我们的好处。想着,就把刚刚悲天悯人的想法抛诸脑后。
“你快点起来,我带你去。”说着,他上前一把拉起安怡,推着出了门。出门后,安怡才发现这里的荒凉,显然这里是郊区,抬眼望去都是些被废弃的工厂,人烟稀少。从这里逃跑饿难度大了许多,但是现在眼前也只有这条路了。
到了厕所,安怡装过身:“这位大哥,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了吧,这样我没办法上厕所的。”
男子抬头望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解开绳子:“真是麻烦。你快点哦,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厕所是很老式的那种,因为被废弃了很久所以免不了肮脏。厕所内部狭小得很,几个位置都散发着阵阵恶臭。安怡快速地找了找出路,发现只有一扇窗户。窗户的一半已经被打破了,但因为位置很高,她够了好一会都没有够到。安怡移着一个放在旁边的硬木箱子,但却总能发出嘈杂的声响。只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喊了:“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还没好?快点出来。”眼看着男子就要冲进来了,安怡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