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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电视里面的画像一步一个节奏。头发全部都扎起来,挽上去,像一个小小的包骨朵,等待绽放。

    仿佛这个空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进入她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打扰她。她的神情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凝聚,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做到最好,最标准,扎实,稳妥。

    他掩上了门,站在那门外好久,隔着一扇门,仿佛隔出了一个空间。

    楼下有声响,他走到 了走廊上,看到常默非和林沫沫走进了大厅,这几天林沫沫一直有来看她,不和他说话,看到他都是冷嘲热讽。

    “倾城呢?”林沫沫站在一楼,白眼翻上去看着二楼栏杆前的他,语气不佳。

    他指了指身后的门:“在里面练舞。”

    “你下来。”林沫沫说完之后背过去,走到沙发前坐下。

    常默非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搂着她:“你别这么大火气行吗?”

    林沫沫不善的看着身边的老公:“常默非,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要么保持中立的态度,要么站在我这边。”

    “媳妇,对天发誓,我肯定是向着你的!”常默非马上表明态度。

    纪典优看到他的奴才样,噗哧一笑,立马换来林沫沫的横眉怒对千夫指:“你还有脸笑?我告诉你,你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绝不原谅你。”

    “沫沫……”纪典优立在那里,靠在一旁的小吧台上,斜过来一抹视线,语气无比的正经:“哥哥跟朋友,你选哪一个?”

    28、一点红4

    “沫沫……”纪典优立在那里,靠在一旁的小吧台上,斜过来一抹视线,语气无比正经:“哥哥跟朋友,你选哪一个?”

    林沫沫站起来,走到了纪典优的面前:“四哥,不是我不选你,这是要看什么事情的。这件事情你做的不对,我只能维护我的友谊。”

    “你就不怕她是因为你的背景,然后故意上我的床?要知道,林沫沫这三个字代表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

    林沫沫一翻白眼,怒气的边缘:“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你!四哥!还有你,常默非!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你们保护我,为我好,处处为我考虑我都知道!可是,我有权利交朋友,我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你们都当贼一样防着,这样还有什么友情可言?就算曾经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三哥,从我退出舞台,和你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说过,我们需要的是新生,是救赎,我们不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悲喜。大哥不幸福,二哥不幸福,腾腾姐不在了,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幸运,可是那是他们的故事,不是我林沫沫的……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有我自己的幸福要去争取……所以,请你们不要对我的保护一层层的加剧行吗?你!”她指着纪典优的鼻子,一身的火焰:“你凭什么认定李倾城是为了前程和我做朋友?她跳的舞比我好,她比我坚强,她比我有才气,所有的老师都喜欢她,看好她……从我结婚回国之后上舞蹈学院以来,只有她,听我说笑话,有事找她帮忙,都是义不容辞……我练舞的时候脚抽筋,也是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脚上……你们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就来质疑一个人的人品,太过份了!”

    常默非看着林沫沫失控的情绪,上前抱着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安抚:“乖,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我以后都不这么防着你朋友了。沫沫,你要知道,因为身份、背景的差距,我们总是比别人要敏感多疑。”

    “你们说着保护我,又要我只选取其中之一,这也叫保护吗?我的世界,难道就因为你们的保护,所以亲情与友情就不能共存吗?”林沫沫抬起脸来,有泪水滑落,清丽的面庞上面是楚楚动人的悲恸:“不就是因为高干子女的身份吗?有什么值得防备的,”她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清瘦的身子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还不是跟所有的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爱恨别离,有想得到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四哥,我知道你有很多女朋友,在你眼里,倾城与我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可对于我来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让她来找你处理她哥的事情。我从始至终没想到你会对她这样……这样狠!你自己扪心自问,她有没有要过你一分钱,有没有跟你要求过什么?如果她没这么坚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她是如何承受过这一切的?你们之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她要承担多少的哀求才能再继续上学,继续面对她近乎破碎的梦想?这些,你又为她考虑过吗?不管你以前是不是这同样用这种方式对待别的女人,今天你惹到李倾城,惹到我林沫沫的朋友,就是不行!”

    常默非因为她的话而当场呆滞在那里,不敢上前。纪典优则是看着常默非,眼睛,表情,全是陌生与不解。

    李倾城就站在门后,打开了门缝里听到这一切,又平静下来,慢慢的掩上了门,背靠在墙上。

    这些人,再怎么想要平凡,终究是不可能的。她这样想着,淡淡的笑了一下,一个无比凄凉苦楚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可能是平凡的。只不过是在谁的故事里而己。

    她擦了一把眼泪,鼓起了勇气,告诉自己,李倾城,不管你在谁的故事里,不管谁又在你的故事里。你只是你自己,无人可以替代,也没有人可以摧毁你!林沫沫的眼泪让她觉得是那样的感动,至少这样的时刻里,还有一个人在维护着她,站在她的这边,为她伸张正义。

    身体里传来的痛楚让她的思绪更清晰,更醒目,按按握紧了拳头,咬牙窃齿:“纪典优,你给我的一切伤害,我都要你加倍的还回来。”

    手机打断了她的思路,“倾城……”程潇在电话里面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莫明其妙的,一瞬间就上她泪流满面。

    “程潇……”这个明明是白马王子的一切,却偏偏化身为撒旦,把她一次次的引诱到了纪典优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不起。”他的语气浓烈的忧伤中饱含着深深的歉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要责怪他的,明明是期待着他可以笑着不解释的。可是,他道歉的话就让她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去。

    也许,因为纪典优给予的疼痛太加剧了,所以,翻云覆雨手程潇给予的推力让她觉得并没有多介意。

    比起那些伤痛过后,一个人要面对的回家之路,那些黑夜,以及被抽尽了力气的身子,艰难的踱步,她是那样的感激他的上前,抱起来,带着他回公寓。这个满心伤痕的男子,一身的光芒哪怕都变成了荆棘,李倾城都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面对一个爱到绝望,生存到绝望的朋友,她觉得他所有的一切,只是需要被拯救。不同于纪典优的是,这个人,当初伤害了程潇,又把她卷进这个故事里面,继续伤着她的,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我……后悔了……”程潇好似要哭泣的嗓音,让她的心柔软了下去。

    她抱着手机,终于哭泣起来,不停的摇头:“我不怪你,不怪你……”程潇,你知道你的爱情给予了多少人眼泪吗?那些我们从未碰到过的爱情,那些伤感,那些不舍,那些眷恋,都成了一种神话。是我们碰不到的,想要得到的梦,又变成了虚幻,当这一切,以一种别人都无法去计算的光速进入某个人的生活时才发现,程潇,其实你让我敬仰,可以这样去爱一个人,这个女人,就算死去了,都是幸福的。

    只有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同病相连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你有钱有地位,还是我有理想有憧憬,都有我们无法去克服的一面。这样的一种命运,只能去承受,没有办法去改变。

    程潇,就算只能在这小小的手机里面听到你的呼吸,沉默着,不言不语,我都觉得,你是唯一一个与我有着共鸣的人。

    “我来带你走,你也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这么伤心的地方,这么残忍的现实,程潇,活着真是痛苦……是不是?可是七年来,你都忍过来了不是吗?因为总有一个原因是你要坚持的,不管这个理由是不是理由,哪怕只是一个借口都是成立的……程潇,忘了这一切,忘了好吗?”她抱着手机,语无伦次的哭诉,纪典优的手是撑开着房门的。

    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对着电话里面的程潇,露出来那么多情又温顺的一面。这个女孩,这样的一面,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到动容……她,喜欢程潇吗?所以,这样伤心难过,忍着疼痛,也要安抚着他,带他走出那绝望的境地吗?

    他只是想守护他的妹妹,却弄巧成拙,变成了一场不可收拾的残暴。李倾城,李倾城,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魔力,让林沫沫这样为你出头?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纪典优的手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手指关节的骨骼都咔咔作响,一脸的愤怒凝聚在脸上。李倾城,你以为,只有他绝望吗?你凭什么惹了两个人,又偏偏只带他回家?!

    他狂怒的推开了门,站在那里,一脸泪水的李倾城转过脸来,抱着手机看着他:“沫沫来看你,下楼去!”

    他的声音里面明显的透着愤怒与不耐烦,李倾城哪里还敢惹他,对着电话里面的不停叫着自己名字的程潇说:“有事。”

    程潇在电话里回答:“倾城……要不要,我去接你?”她几乎是马上就不停的点头,明明知道程潇看不到,还是点头如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狱,这个牢笼,这个一直被伤害的地方。

    “那你等我。”程潇率先挂断了电话, 换了鞋子往外走。

    李倾城随纪典优下楼,看到林沫沫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一看到她就上前:“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吃药?好些了吗?”

    这个朋友,不管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故事,有过怎样的风景,多少她不知道的岁月,至少,她的一片赤诚都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李倾城点头,装作对于在楼上看到的一切,都不知道。林沫沫扶着她坐下:“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有任何的压力与负担,还有,《蒲公英的春天》在下个周末的晚上七点在大礼堂演出,你这几天都注意身体。什么都没有革命的本钱来得重要。”

    演出的时间确定下来的那一刻,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林沫沫的手,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出口,可是在这个场合里,又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起,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林沫沫的话,养好身体最重要。

    “一起吃饭吧。”纪典优的管家上来报道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他看着林沫沫和常默说。

    “我吃不下。”林沫沫撇撇嘴,赏给纪典优一个后脑勺,又看着李倾城:“你一定什么也没有吃,先吃点东西好吗?不然哪里有劲跳舞呢,是不是?”

    李倾城点头,和她一起坐到了餐桌上,常默非觉得气氛不大好,看着纪典优抽出一支烟来,点上,说道:“给我一支。”

    林沫沫在餐桌那边像长了一对千里眼:“常默非,你要是敢抽一支试试看!”

    可怜的三公子吓的手里的烟当场就掉地上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纪典优,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似的。

    纪典优看着常默非的表情,哈哈大笑,林沫沫听到他的笑声,无比的刺耳:“笑什么笑?你是卖笑的吗?”

    知道小公主的心情极度不好,马上收敛了起来,对着常默非做了一个在嘴巴上封拉链的动作,惹得常默非背着林沫沫,哭笑不得。

    餐点上来的有燕窝鱼翅,林沫沫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吃着,眼睛里面浓浓的歉意。她的朋友,受了伤害,多少都因为她的缘故。

    有的人,因为身份背景的不同,受到的眼光也从来与别人不一样。林沫沫一直想做个最平凡的人,融入到集体里面,可是,只要林沫沫的名字出现,想要跳舞,有人给她最豪华最高层的舞台,有设计团队,有最知名的舞蹈老师。可是,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讨好她,而让那些人的公司,亲人有一个最好的发展前景,或者利益时,她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李倾城,是她结婚后回归,新的人生里,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倾城……”她想告诉她一些事情,刚刚叫了一声她的名 字,就有车子驶进了山庄,大灯扫过,然后就有人站在了大门口。

    他的姿态一如最初时看到他的那般,一身的阳光都不及他出现时的灿烂。不管是他曾经给过她怎样的心计,李倾城都觉得,不足为道。因为,有更多,更深的伤口,早早的把他给予的掩盖。

    她的目光穿梭着光速,飞向他,深情,眷恋。冥冥中,好像有人叹了一口气,又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空间里走过,她冷的一个寒颤。叶千帆,我终于知道,你爱这个男的什么了。

    爱着他的单薄,他无法拯救的灵魂,他千疮百孔的心。

    这一次,我要把你挤出她的世界,我要来让他痊愈,这样深情的男子,为了自己的爱人,痛苦的无法自拔,就算有些心计也是正常的途径。

    只是,叶千帆,我李倾城决定,现在由我走入他的生命里。

    29、一点红5

    “哟,什么风把我们程少爷吹来了?”纪典优的声音接下来就响起,李倾城端着燕窝的碗抖了一下,随即就放在桌上,奔了出去。

    真的是他,白衣黑裤,站在门口,也看着她。

    不顾别人眼光和视线,李倾城看着他,微微的笑,这一刻的笑容里面有一种她觉得海市蜃楼的美好,又有一种她依恋的甜。

    程潇,他真的来了,他来,带她走吗?

    她一步步的对着他走过去,程潇,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留在这个地方,这个一直被伤害的地方,一直让我哭泣的地方。

    程潇对着他伸出手去,轻轻一笑,苍白的容颜上面有一种满足与无视一切的狂妄:“我们走吧?!”

    像是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李倾城迫不及待的伸出去,握紧他的手。他的手是设计师的手,是筑梦的手,把女孩子变成公主的手。他的手温暖的,软软的,硬实的,稳固的,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难得聚在一起,一起喝一杯?”常默非看着程潇提议。

    “三公子,想喝酒随时可以给我电话,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哪来得‘难得’。”程潇握紧她的手,对着常默非一笑,余光里的纪典优靠着大厅的小吧台慢条斯理的喝着酒,神情满不在乎,潇洒自若。

    “也是,那就,电话联络吧!”常默非看着他们的架式是非走不可,何况自家的那个因为李倾城的事情这些天都没有一个笑脸,让他把人带走了最好,何况人家本来就愿意跟程潇走,不如说个人情话。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上了卡宴,发动引擎,驾车离开。

    李倾城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滑过,万家灯火流逝在后镜里。

    车子开到了他的别墅,走进了大厅,程潇就转过身来对她说:“倾城,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浅浅的一抹微笑瞬间影去,静静的等待他说什么。

    两个人面对着面坐到沙发上,他还没有开口,又去找酒,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像是下了狠心一样,说:“对不起。”

    她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成饱含着包容与宽慰。

    “我承认,我试探了你,不止一次。每次带你去‘世纪’吃饭,都是想试试四纪对你的态度,他真的对你很特别,每次都把你留下了……而我,也功成身退。明知道你会受伤,还是像个天使一样,在你受伤的时候出现,带你回来疗伤……可是这一次,我真的觉得,不能再这样伤害你了……”程潇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她因为坐着,被他搂住的头抵到了他的肚子上:“这是我和四纪之间的战争,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应该扯到任何人,何况,你这么善良,包容我,原谅我 ……”

    她哭泣着在他的肚子上拼命的点头,双手搂着他的腰身,被他紧紧的按在怀里:“程潇……我不怪你,不怪任何人……其实,不管是不是你,我和他都是要相遇的……我哥哥在他的公司做事,泄了案底。因为要求到他,所以我和他才有了交集,只是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了,程潇……”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傻姑娘,我是你最疼痛的意外吧。”

    她摇头,否认他的话。

    程潇,比起纪典优给我的疼痛,你算得上是一剂疗伤的药方了。因为,当有一种痛楚无法渲泄时,另一种疼会掩盖。纪典优给我的痛,早早的将你给予的一切伤害,全盘摧毁。

    看,我们都是被他伤害的人,我们都要他来付代价好不好?

    这一次,不用你说,我都要他还回来的!

    这不仅仅是你的战争,也是我的!

    程潇曾经以为李倾城会对他恨之入骨,只是没有想到,她用另一种方式化解了对他的恨意。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着对纪典优浓浓的愤怒之焰,他却没有了开心。

    首次,他茫然了。曾经以为,只要可以打击到纪典优,他才不管不顾牺牲掉什么人,也不会管别人的心情。

    李倾城,为什么,会害怕她伤心难过呢?她说着要带自己走出寂寞堂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哪里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为什么,偏偏让她感觉到了救赎呢?

    明明知道纪典优对她已经足够的与众不同了,却还是因为她在电话里面的哭泣而动容,不管不顾,全盘推翻之前所有的定制,一个人独自上前,带她走。

    纪典优的表情里面装作毫不在意,可是,程潇没有遗漏一个细节。

    带她走的时候,他站在吧台边上握着杯子喝酒,程潇清晰的看到他捏着杯子的时候,握着拳的手骨都突兀的显现出来,他极力隐忍的情绪已经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算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了,睡一觉之后再慢慢的计划吧。

    至少,纪典优对她已经上了心。因为程潇,他只会更加剧的伤害她,仿佛是做给他看一样,仿佛是真的不在意。其实这种情愫,一但被剖析出来,他会比任何人都能清晰的发现……什么叫与众不同。

    李倾城回到学校的时候,众所周知她的新闻事件,不仅引得了许多的人羡慕,但同样的也有不少人嫉妒。林沫沫走在她的身边,所以,也只是有些人遇见,都道恭喜。

    她今天是开着车子来的,停在门口,拿着车钥匙和她一起走。

    “去哪里啊?”李倾城不解的问她。

    林沫沫的表情很正式:“废话少说,跟我走。”

    她开车的技术很好,李 倾城问:“你会开车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开过车?”

    林沫沫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从小就跟着我哥的车子飙,我出国出的早,拿的是外国的驾照,回国之后都是常默非接送,他要是没空,家里有司机。”林沫沫停顿了一下,淡淡的吐出来:“倾城,我的父亲是林昊天,母亲是纪诗音。我的大哥是林驰骋,二哥是林驰誉…”

    李倾城当场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回神。

    这个林沫沫,她的身份已经可以称得上这个国家的公主了,真正的金枝玉叶啊。

    “天哪……”她简直不敢回神:“沫沫,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来过。”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我个人觉得而己。”

    车子一直到了□旁边的一个天桥,她转角找了个停车场,拉着她下车。两个人步行到了天桥上,站在栏杆前,看着脚下的车道里,车子汹涌而过,来来往往。

    她们的身后,是人群,每一个人都急匆匆的行走着,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地。林沫沫双手放在栏杆上,说:“倾城,你想好了吗?要嫁给我四哥吗?”

    李倾城不想提这个人,面色一沉:“当然。”

    “我曾经喜欢上六点钟散的雾,北京的冬天冷的死人,还不偿命,那时候年纪小,喜欢什么就兴致高昂。从不觉得冷,大院里来了一个人,我那天起的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堆好了雪人,转过身来,在阳光下,叫我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我,他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倾城,我一直把那一刻,就像记着历史意义的记在脑海里。直到他有了喜欢的人,直到他结婚,生子……我一直没有走出来过。”

    “那……个人?”李倾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噪声奇大的场景里,林沫沫就像飘逸的仙子一样,注定与众不同,她的眼睛没有焦点,仿佛透过了遥远的距离,看到了她心里的东西:“我看着他悲,看着他喜。他说,他把我当成妹妹。那个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我大哥抱着她的未婚妻一尸两命的身体,在一个清盆大雨里离家而去,直到今天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二哥,为了他的爱人和家里翻脸,扬言要和大哥一样。纪腾腾,我的表姐,也就是四哥的亲姐姐,她亲手表演了一场爆破,死在自己的舞馆里。这个圈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无奈与悲哀……我患上了抑郁症……”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来,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的手表,一条并不模糊的疤痕留在手腕上,看得李倾城触目惊心过:“失恋,失去,失望……当我们穷的时候,只想要有钱。当我们有钱的时候,就要买车子,买房子,就要爱情。可是在这 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注定离爱情很远,比起很多人,注定要多一份失去。”

    “沫沫!”李倾城看着她泪流满面,急急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拉着她往下去。林沫沫对这里无比熟悉,指着十字路口:“看到没有,凌辰国际的少东,就是排名四哥之下的凌飞扬,这个传说中的五少爷,当年也为他的爱人出过严重的车祸。这些只有圈子里知道的事情,外界并没有任何消息,他在心脏停止前都还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她又指着另一个方向的大楼:“这里就是程潇的设计团队总办公楼,你们的报道铺天盖地,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已经结过婚。他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还是举行了婚礼……”

    她看着李倾城:“我一直觉得,这个圈子被下了诅咒,所有的人都不开心,都得不到。这里的人都有两面,他们放纵狂欢,挥金如土,游戏人间。可是却都是一表人才,深情如厮,越是想到得到,越是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罢休……倾城,你也是属于这个圈子里的。你是注定要属于这里的,可是……”

    “沫沫,别说了……”

    她摇头:“我过的很平静,很安宁。你也看到了,常默非对我很好,我们早就在国外注册结婚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告诉你所有的这一切,是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而且,”她哽咽的不像话:“我对不起你,倾城……四哥只是想要保护我,和常默非的心情是一样的,你不知道,从我进学校开始,就有不少人接触我,包括海棠你知道吧,她就是因为我才有了今天,有些时候,我就是一块踏脚石,你懂吗?”

    她高高的仰起头,泪水滚落,仰得那么的高,直直的看着这座高楼的楼顶,李倾城也仰头看,头瞬间爆炸,这里就是玻璃房!倒蹋!怎么又到了世纪集团!她还来不及说走,林沫沫的手就伸了过来,牵着她的手:“你不是要嫁给他吗?我们上去,我帮你!”

    “沫沫,”她停下来,看着她:“你别这样。其实,就算纪典优对我提出这件事情,我也会答应的。放了我哥,这件事情很严重,我无以为报,我可以因为这件事情做出任何牺牲。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

    林沫沫仰头望天,眼泪汹涌而落:“倾城,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抱歉……”

    “沫沫,我明白你的用意。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知道,你们这个圈子里有多么的复杂,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曾经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伤痛,但是我庆幸你已经走出来了。常默非很好,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而你也知道珍惜眼前人。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可是今天,看到你手腕上的这条疤,我却心疼你……你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故事。我们也只是这大千世界里的一个小故事,我说要嫁给他,要他娶我,其实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是属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当初只是气急败坏,只想用最狠的招来惩罚纪典优。”李倾城看着她,露出来一个凄美的笑,这个笑里面含有着太多的感动与欣慰,让她觉得心一瞬间就柔软了下去。

    这个林沫沫,这个维护着她的人,此时此刻,已经胜过了她的家人,她拉着她的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是你的哥哥,你却这样维护我。但是沫沫,别再为我的事情伤心了,今天,我帮你把眼泪擦干净。从下一刻开始,我与纪典优之间的种种,你不要再介入了。你的性格温顺善良,就算只是一个言情故事,悲剧结尾都会让自己哭上好几天,你只能过常默非保护室里的林沫沫,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就让自己做,这样人生才能得到想要的平静与安宁。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说《蒲公英的春天》跳完之后,你就回归平静了,原来,你所有想要的一切都曾经得到过。就算有遗憾,你得到的也比失去的多……我不同,我明白自己知道什么,也明白自己没有保护室,更不适合保护,所以……我们回去吧,沫沫,我们都不小了,这件事情现在不是处理的最佳时机。”

    “那?”

    “《蒲公英的春天》这才是我目前要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我抛开脑后,我已经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我不能再放弃这最后的机会。我们回去排练吧沫沫,只有在舞台上,我就可以真正的抛开所有,什么都不去想,没有眼泪,没有伤害,什么都没有……”

    她说的无限向往,眼睛里面渐渐的流露出一种璨然的光,林沫沫很熟悉这抹光,当年的她在舞台上时,也有这种光芒,灿烂得无人能抵过,绚丽夺目。

    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任李倾城拉着她往回走,永不停息的车流像时间一样,慢慢的滑过。转角处的一家高档专卖店里,一男一女走了出来,李倾城和林沫沫就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他们走出去,男人的身形高大熟悉,提着一堆满载归来的货品,与身旁打扮入时,架着能掩面的大太阳镜,过了马路。

    “走啊,你怎么了?我车停在那边!”林沫沫及时的拉住了李倾城冲红灯的举动,喇叭的喧嚣中,她看着那对人越走越远。

    当晚回到家中,直接冲进了李倾国的房间,然后四翻五找,什么痕迹也没有。走出去,问妈妈:“妈,家里还有钱吗?”

    “钱?你要钱干嘛?”妈妈正在喂水给爸爸喝,听到她的话,赶紧问。  “没有,我只是问问你,家里还有没有钱。”

    “哦,你哥前两天有拿些钱给我。”妈妈继续喂水,表情不波不澜。

    “他又没有工作,哪来的钱啊。”李倾城眼珠子一转,装作毫不注意的问。

    妈妈站起来,把碗拿去厨房洗:“他说是以前攒的点,又说要跟朋友一起合伙做些什么小生意,就给了点一万块。”

    “一万块?!”李倾城大惊。

    妈妈点头:“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想,他这么久没工作,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呢,整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家里的事情也不操心。”

    “慢慢来吧,急不来的,毕竟你哥这事还没让他缓过来,前两天都跟我说怕呢,关了那些天,现在还有心里慌。”

    李倾城努了努嘴,点头,回了房间。

    想到在转角处过红灯的那两个人,明明就是李倾国和一个女孩子挽着啊,交女朋友了?!看那么亲密的状态就是!只是,那么高档的商店,她却没有忽略掉,有钱给家里,有钱送高档品给女孩子?还是钱是女孩子的?不对啊,老哥大男人主义,不会让女孩子付账的呀?!

    想想还是不对,掏出手机来:“喂,哥,你在哪呢?”

    李倾国的那边吵闹不休,听的都不大清楚:“倾城呐?我有事呢,哎呀我这里太吵了,一会给你打过去啊!”

    啪!直接撂了电话,李倾城忿忿的握着手机,等着他说的一会打过来,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夏天的感冒,还直咳嗽,沈日初进医院的时候,已经高烧到了,四纪赶过去的时候她正在输液,赶紧的坐到旁边:“你怎么样?”

    没有妆容的容颜上面尽显憔悴,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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