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城不敢睁开眼睛,恐高让她头晕想吐,身体发软,大脑都恨不得缺氧而无法思考。纪典优压得她无法呼吸,双手被按住,此时她像是在走钢丝的小丑,随时就会掉下去……不过,她觉得自己比小丑更可怜,因为她若掉下去,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
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来,李倾城觉得自己要吐的时候,纪典优从身后扣着她的胸,一下一下的揉捏。
“知道吗?倾城……”他的吻落在她的肩上,不,这不是吻,一定是噬咬,就像是一种动物一样,舔你,就是在吃你的肉,舔多两下就只剩下骨头了。他吻过的面积越来越大,被他吸吮后那些地方火辣辣的疼,她觉得更想吐,头更晕了,可是他的语音攻击又开始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送你回家,你坐在我的车上,不安,害怕,身子也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我就在想……把你带到玻璃房压在上面做……味道一定很好……上次在车上做了之后,我就更想把你带来这里……狠狠的干你!”
李倾城被吓得唔唔的哭出声来,小声的,没有力气的……她不敢睁开眼睛看,全身都像被抽尽了力气,支撑不住的被身后的他按在玻璃墙上。
她哭泣的声音都这么好听,纪典优睁开眼睛吻她的颈项。她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身体在这样空旷的场景里,更是莹白发亮。他控制不住的吻上去,在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
其实,这是他吻过的第二个女人。这个认知让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把李倾城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仔细的看着她。
第二个,让他吻过的女孩,她的脸已经被恐惧感扭曲到要变形了,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皱成一团,脸上还有泪水滑落。
她的表情甚至可以说,相当的难看了,只是这脸上的皮肤,好的像牛奶一样,又好像是透明的。她的丨乳丨`房就被他扣在手掌里,她的身体里还有一种痱子粉的味道……
还有她的嘴唇,红红的,像一颗小樱桃。嘴唇很薄,是张厉害的小嘴,唇线清晰,她的牙齿还咬着下唇的一点点。
纪典优自己都不能发现,他此刻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深情与眷恋,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的人,在绝望的那一刻,看到了清泉。
他迫不及待的凑上了他的唇,把她的整个唇都含在嘴里,吸吮着。樱桃的汁水有清香的甜,清淡的甘,令人沉醉,又迷恋。他的舌头伸了进去,李倾城嘤咛了一声,身子全部、彻底发软,瘫了下去。
他脑急手快,眼睛都没有睁开,就 搂紧了她的身子,贴着自己的身子。两具同样裸裎的身体,她的冰冷颤抖,他的火热健壮,紧紧依附着彼此。
架起她的身子在自己的身上,抵上了玻璃墙,李倾城觉得背后传来冰冷的触感。她不敢睁开眼睛,想起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只得用双手用力的紧紧的攀附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的夹紧了他的腰。
纪典优找到入口挺身进入,她因为害怕而紧的不像话,他甚至不能移动,移动就是双方最柔软的地方,共同交织着摩擦的痛。
可是他没有耐性,只能让她努力的分泌出液体来润滑通道,一只手搂紧了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菊花上擦过,李倾城被他的动作带动得身子一抽一抽的颤抖。
他可以浅浅的移动,笑着她像个树袋熊抱紧自己,凑上前去吻她。
她的味道很甜,又不浓不稠,像甘泉,像野花,又像青草和春天的气息。
她身后的那片楼宇被一层桔红色的彩霞拢罩,有一种凄迷的美,像海市蜃楼般让人远远的遥望,不能靠近的假象。
夕阳最后的一丝光亮还是被隐去,天幕变成了一种灰。
她的呼吸近在耳畔,在这所有的环境里,这个特定的场所里,所有的一切都像假象,唯独怀里的她是真实的,唯一的,可以拥有的。
纪典优动作狠的越来越收不住,站着做的姿势又极耗体力,只得放下她,将背过去按在了玻璃墙上,从身后挺入。
慢慢的,这个城市的霓虹灯已经开始亮起,星星灯火一点点的燃烧起来,远得像是萤火虫一样,慢慢的闪烁着。
黑夜的天边上已经有星星出来了,挂在更高的地方,俯瞰着他们,和他们的脚下那个世界。
她一直在哭泣,整个过程里没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停止过哆嗦。
“倾城……”纪典优冲刺的越来越厉害:“为什么,每一次一离开我就要去找程潇?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扣在身边?在你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刻上四纪的标志,你才会收敛点?”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得要我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你?”
“对,夹我,宝贝……哦……”
“小妖精,尝到味道了是吧?”
“睁开眼睛看看……乖……看看,看看我们在哪里做,你会更有感觉的……”
她哪里还能睁开眼睛,燕好处的地方有水声响,痛得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他每撞她一次,都有身体交涉的声响,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一个特定的场所,只一眼就让她哆嗦到现在,何来的更有感觉?
她的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来,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到最后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他说什么也不迷迷糊糊的听一半,忘一半。
“说! 是不是我的女人?!说!”他说了很多话,这句话却撞得她更大力,额头,颧骨,下巴,锁骨,胸,膝盖都被撞在了玻璃上,砰砰的响,疼痛至极。
“是……是……”最后,她无力的只能回答这一个字。
她的回答,那样的无力,却不知为何让纪典优满欣欢喜,一个控制不住就迸发在她的体内。做的太用力,释放过后,两腿都打颤,把她按在玻璃上,抵在她的身上,彼此支撑,彼此依靠……
却没有人发现,他的手掌紧紧的按着她的手背,十指紧紧的交扣着她的十指……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去找程潇了。
不,这一次醒来,就算她离开,也不会再有程潇带她走了。
阳光刺眼,睁开眼睛的世界里,蓝天蔚蓝的像是纯净的湖泊一样,白云朵朵,在天空中变幻着形状,就像在跳着舞一样,每一个变化都是一个姿势……室内很温暖,盖在身上的,是纪典优的衬衣,呼吸变得缓慢,不,是变得有些喘……他压在小腹上的手臂让她呼吸不过来。
挣扎着换个姿势,却发现身子已经不能再动了,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还在沉睡,有频率的呼吸就在耳畔,他的气息绵长,吐出来一种淡淡的薄荷香气。
为什么,这么可恶的一个人,该死的,睡像这么的无辜,这么的安详?
她伸出手去,掐在他的脖子上,如果,真的有力气,她会用力用力的掐死他!把自己身上所承受的这一切,都还给他,都了结掉!
可是,他紧了一下手臂,把她更紧的搂在怀里一下。这个动作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就像是睡着的人,无意识的翻个身,于她,已经是崩溃的边缘……
李倾城睁着大眼睛,茫然又不知所措,她何尝不知道上次程潇就是故意离开的。所以,才有纪典优的折磨,然后,他理所当然的在第二天,捡她回家,疗伤,安抚,然后再劝说,说服她,一起合作。
她这些天都在观察着他的酒量,他哪里是那么容易醉的人!只是,她一时的心软,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因为他的生日,因为他带她去了叶千帆的墓前,所以动容了,要与他统一战线,带他走出寂寞堂口。
程潇啊程潇,你知不知道,纪典优再如何伤害我,每一次因为你的前来而让我对你再多的恨意与烦躁都变得不足为齿。毕竟,程潇王子给予人的气场从来就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面对他的忧伤与难过,还是不忍责备……只是,如果真像纪典优所说的那般,你一次次带我来‘世纪’,一次次的把我和他扯在一起,送我到他的面前来,看到我被伤害……是否真的高兴?
“在想什么?”纪典优 醒过来,看着她睁着眼睛,无神,没有焦炬。吻在她的侧脸上,看着这玻璃外的世界。
昨天晚上做得太厉害,整个人都有些散架,睡了一觉过后,又是神经抖搂,容光焕发!
他翻了一个身,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无法动弹:“你恐高啊?”早上的阳光明媚中,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他们彼此都裸裎在这个大千世界的繁华尽处……李倾城看着头顶上的一切,幻想着,假如现在有一架飞机飞过,或者直升机经过,上面的人是不是会看到这么疯狂的两个人……在世界的面前做着爱。
“怎么每次都晕过去呢?”他笑着,潜台词还是在赞赏自己的体力。
李倾城被压的更加无法喘息,侧过脸去,不看他。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他从她的身上起来,李倾城闭上眼睛,听到哗啦的响,然后,黑暗袭来。
睁开眼睛,原来,他已经把黑帘都放了下来,这里的一切都被掩盖了。安全感一点点的回归,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复存在,可是黑暗毕竟让人觉得有另一种恐惧,他打了电话叫人送衣服上来。
自己穿好之后,拎着她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笑得灿烂无限:“怎么?舍不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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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点红2
“怎么?舍不得起来?”
蹲了下来,一只手轻轻的扯着她身上仅能遮盖的那件衬衣:“还是,要我帮你穿呢?”
她腾的一下脸红了,挣扎着起来,皱着眉头。
纪典优按了一下她的腿说:“别动,我看看。”扯住了她的双腿大开……倒抽了一口凉气,扯着衣裙罩在她的身上,打横抱起她说:“搂着我。”
李倾城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往电梯那里走,直接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找到r8的时候,把她放在车子上面时,动作轻柔的小心翼翼,像是给小麻雀喂食一样。
把她的座椅放低,让她躺下去,车子开得飞快。
“我在回枫叶山庄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就到,对,你马上过来,带好东西。”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之后,看了她一眼,又专心致志的开车。
枫叶山庄如然名符其实,李倾城看着窗外的景致,一路上,都是枫叶,火红的,像火焰,又像她梦想中的法国香榭大道……女孩子对于那些唯美的东西,总是爱在脑海中幻想,她也不例外。
幻想着某一天可以跳舞,跳到法国巴黎去,在香榭大道上跳,穿着民族服装,大摆的长裙,一直旋转,一直旋转……而她爱的人,就看着她在大道中旋转,在香榭树下旋转,看着那香榭的叶子随着她的旋转也欢快的落下来,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边……只是,刹车声打断了她的幻想,纪典优打开了车门,再度打横抱起她。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欧式风格的设置,很有英国古时的风韵。
“你就不疼吗?怎么不告诉我?”他轻轻的探入了她的隐私`处,小心翼翼的触碰着玫瑰花瓣。
她痛的整个身子都一缩,离开了他冰凉的手指。
那里,痛的早已经麻木了,何况,是你给予的痛,我说痛,你会停止给予吗?
她不想说话,侧过脸去,一颗泪水顺着太阳丨穴滑落下去,滴落在床单上,消失无痕。
纪典优轻轻的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又站起身来开始打电话:“你到哪了?”
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就挂断了电话,问她:“你要不要喝点水?想吃点什么?我要厨房准备。”
她没有回答,胃里像有什么堆积在那,没有胃口,想吐。
敲门声响起,纪典优赶紧上前开门:“总算来了……快点,那里受伤了。很严重,我看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处理……”
家庭医生上前,拉过了床边的欧式椅子坐下,揭开了薄被。
“等等!”纪典优按下了手:“那个,郑伯伯……我来,行吗?”
大约年纪五十左右的医生看着他笑:“呵,小子……这事我都不知道给你处理几次了,你还害羞什么。”
呵呵……李倾城闭上眼睛,已经没有了想哭的欲望。听着这个人的话,了然的想,明明知道他是重口味的人,知道他会收不住而弄伤自己,其实就算不是她,是另一个人也会受伤……只是,由旁人说出来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满心满脏的疼痛,酸痛酸痛,又想哭,又没有眼泪……
“郑伯伯……”他有些撒娇一样:“你胡说什么呢。”拉开了她的薄被说:“红肿,有擦伤,而且……”
郑医生听着他的口述开始整理药物,递给他:“这个是外药,一天三次,这个内服。一天两次。等一下好好的洗一下患处,把里面的东西排出来,擦上这个药,如果明天没有发烧的症状,继续擦几天就ok了。还有啊,小子……一个星期禁止,听到没有?!”
“知道啦!”他站起来,送医生走出去,两个人又絮絮叨叨,李倾城还是闭上眼睛,思想乱七八糟的拉近拉出,想这里,想那里,反正不想眼前的一切。
被他抱着去了浴室,是按摩的,浴缸里面的牛奶花瓣让整个室内都香气怡人,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
他的手很温柔,不带一点情`欲的为她擦拭着身子:“你感觉怎么样?水烫吗?”
她更不敢睁开眼睛了,其实是不想睁开眼睛的,总觉得,这无力的一切现实,都残忍的让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
“倾城……”他叫她,呼唤的很温柔,像在呵护着自己的宝贝一样。
闭上眼睛的世界里,因为他的呼唤而变得空旷,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她都不知道。
日子昏昏沉沉的过着,一晃又是三天,其中,林沫沫来看她了。
事情是这样的,程潇王子在娱乐版头条上面的大幅照片,是与李倾城两人在‘世纪’里面吃饭时的照片。一旁的版面上有着她自己的私人照片,还介绍了她的学校以及简单的情况。
当天的电视里面林沫沫就看到了,只是找不到人。电话打了一大堆都是无人接听,只得打电话问程潇事情的真实度。
程潇没有想到林沫沫会来试探深浅,含糊的说了两句之后,把疑问又转到了林沫沫的那里,因为程潇回答的不明不白,更让这件事情显得扑朔迷离,林沫沫又只好问:“那,她请假了,你知道人在哪里吗?”
程潇在电话里面淡淡的笑了一下,回答她:“当然知道!”
“在你那里对不对?”林沫沫紧紧的追回一句过去。
“不是。人在四纪那里。”程潇说完之后就撂了电话。
回头再打李倾城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只得打纪典优的,这个人的电话到是响了一声就接了,林沫沫直接了当:“倾城在你那里?”
“嗯!”
“叫她接电话。”
“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为什么会在你那?”
“呵……我的女人,不在我这,应该在哪?”
然后,她和常默非过来了。
“对不起……倾城。”她的嗓音有些哑,明显的很难过,小小的脸皱在一起,握紧着她的手:“是不是因为我?从一开始我就想过,如果四哥见到你喜欢上你,怎么办?倾城,是不是因为我?我介绍你们认识了,所以,四哥伤害了你?”
李倾城摇头,内心里面堆积着的那种想吐的,充实的感觉一瞬间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的泣容而难受,坠落于无边无际的隧道,擦干净她的眼泪:“不是。他不喜欢我……”
“我去问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你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让他这么伤害你!”林沫沫愤怒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李倾城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无可奈何又绝望的神情让林沫沫没有办法迈出去脚步,只得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来,看着她的容颜。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苍白的,憔悴的,满心满情的落寞。
像是一朵被摧残到了死亡绝境的花,慢慢的坠落在枝芽,下着大雪,纷飞着一片一片的雪花,压在枝芽上,也许下一秒,枝芽断裂,灰飞烟灭。
“沫沫……不要。”她的嗓子说不出话来,干涩得发疼。也许是那一晚叫得太厉害的原因,吃硬一些的东西,就会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她知道嗓子和食道受了伤,可是又要想尽办法恢复体力,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只能把那些含着腥味的食味,拼了命一样的咽下去。
其实林沫沫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不好。至少在她的面前,她用不着武装自己,有很多的痛于女孩子来说,是难以启齿的,不能告诉老师,不能告诉家长,甚至不能告诉很多的同学朋友,李倾城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知己,让她体会。
可是,这是她与纪典优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即使是林沫沫,她能插手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呀。
林沫沫抚摸着她的头发,顺到了她的耳后:“你别害怕,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受伤。你什么也别想,好好的养身体,我们还要跳舞呢。没关系的,我等你……”
跳舞?跳舞!
对,她的理想,她的事业,她的前程,李倾城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那么的空灵。
“我会对她负责的。”纪典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倚在门边上,一旁是常默非,走进来坐在了林沫沫的身边。
看到林沫沫的情绪不大好,安抚她,扣着她的身子在怀里:“冷静点,沫沫。”
林沫沫无法冷静 ,站起来:“四哥,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倾城是我最好的朋友吗?她跟你外面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说对她负责任,你想怎么负责任?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跟你没完!”
纪典优笑,看着床上半躺着的李倾城,语气里面饱含饥讽:“喂,你想我对你怎么负责?”
27、一点红3
纪典优笑,看着床上半躺着的李倾城,语气里面饱含饥讽:“喂,你想我对你怎么负责?”
“你这什么态度?”林沫沫像炸了毛一样,从常默非的怀里窜出来,想要冲到纪典优面前去。常默非扣着她在怀里:“冷静点,乖。”又嘲纪典优吼:“四纪,你他妈缺心眼啊!”
“对!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心眼!”林沫沫在常默非的怀里又挣扎又踢又窜又骂,还是离不开他的怀抱。
“好好想想李倾城,要什么,吱一声!”纪典优笑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一派,神情自若的离开,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的说:“房子,车子,票子,碟子……”
“倾城!”林沫沫扑了过来,一脸的伤心眼泪:“你打我吧倾城……打我吧倾城……都怪我,都怪我!”
常默非的神情上面也有很多的难堪,更多的是因为林沫沫的伤心而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倾城,神情里面是浓浓的歉意。
他的侮辱就这样漫不经心的流泄在这个室内,淡淡的,在空气里面游走,变成了连呼吸都惨烈的痛。碟子,那个可以毁掉她所有的光碟,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有?
李倾城的泪水顺着太阳丨穴滑落,睁开眼睛,眼前的室内,阳光穿过了窗子射进来的柜子上面,有一台漂亮的旋转木马台灯,慢慢的旋转着,速度缓慢像慢动作镜头里面的舞者。
她的视线因为眼泪而看事物都像万花筒,一块一块的,花的,千变万化的,侧过脸来看着林沫沫,忍着嗓子的暗哑与疼痛,一字一顿,慢慢的,不甚清晰的说:“我要嫁给纪典优!我要他娶我!”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人的肉体受了怎样的伤,都会有终结的一天。如果实在是因为疼痛而无法克制,那么死亡也会终结疼痛的。
万能的神啊,心灵上的伤,不比肉体,它比肉体更单薄,更脆弱,它受了伤,请您告诉我,要如何呵护,如何安放,如何疗伤,才有痊愈的一天呢?
林沫沫双眼红肿,愣在常默非的怀里,看着满流满面的李倾成。常默非也因为她的回答而有些愣神,只有纪典优,他也愣了两秒,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之后,哧的笑了一下,潇洒的转身离开。
纪典优扔下黑色小巧的小机在茶几上,双手交叉,两腿放在茶几上,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沈日初:“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是够聪明……你猜她要什么?”
沈日初不解的看着纪典优,手中的文件继续翻着:“根据资料显示,这个李倾国从毕业之后有在一家小公司里面入职,不过是被炒的鱿鱼,具体原因还得追查一下才能得知。他现在的户头里面凭空多出来三十万,这笔钱还是他 在警察局的时候入的账号,这时间也太巧了吧!”
纪典优对她的答非所问笑了一下说:“你猜,她想要什么?”
两个人各说各话,却没有一点气氛不好的样子,沈日初凝视着纪典优,猜不出答案就看着他,希望他给予回答。
“呵——她说,要嫁给我!”他漫不经心的说。
文件掉到了地主,文件夹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接下来就是纪典优的笑,还有沈日初的愣神。
“怎么了?”他问:“你不会被愣住了吧?”
沈日初回神,看着纪典优玩世不恭的表情,摇头。
“我说呢,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会被这吓到。这世上想嫁给我的人多了去了,轮也轮不到她呀。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给她点阳光就给我灿烂起来了!日初?日初?你不舒服?”
沈日初再度出神,被他唤回神智:“没有。”
“是不是最近查泄密的事情让你太累了?”他紧张的凑过来,半蹲在她的面前,皱着眉问。
沈日初按了按太阳丨穴,一脸的疲惫稍稍的放松了一下:“没有,我还好。”
他站起来,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一起吃个晚饭,我再送你回家。”
她的手腕被他拽着,起身来:“我有开车过来呀。”
“你精神不好,不能开车。”这个人,说起这么贴心的话,都只是留给别人一个后脑勺。
在法国餐厅吃鹅肝,两个人面对着面坐着,纪典优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喝着红酒:“好些了吗?”
“我没事。”她淡淡的说,凝视着他的俊容:“四少——”
“跟你说过了,私底下不要叫我四少!”他有些不耐烦。
“四纪,”她顿了顿:“你和那个李倾城……”
他转着杯子,笑魇如黑色的曼陀罗:“你不会也当真了吧?爬上纪典优床就能成为四夫人?那我岂不是也要建立三宫六院了?”
沈日初浅笑,看着他说得好似一身轻松,可是那语气里面除了轻松,还有一层无人可以猜透的东西,好似失望,好似勉强。
“我以为你对她……会有一点不同。”她说的很慢,斟酌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嘁,能有什么不同。”他为自己倒酒,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瞬间回归了视线,看着酒一点点的盈满玻璃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对她不同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叶千帆……不过她已经不在了,所以,只剩下你了。”
这样的话,听着不是不开心的,可是内心里面窃喜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落寞。四纪,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只是这样的吗?那么,为什么,你要带着李倾城在玻璃房里面欢爱一整晚呢?
那里,一直是你的禁地, 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沈日初,你觉得对她与众不同的沈日初,我,都从来没被允许进入过啊。
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吧,四纪,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她淡淡的笑:“是吗?”
“你不信?”他疑惑的看着她。
沈日初马上摇头否认:“信,但是。四纪,有些人的与众不同,是会违反你定制的规则的。”
纪典优的表情有些呆滞,看着沈日初,喃喃:“日初,我承认,我这些年来很乱。但是,我们不是说好过,结婚之前都不会彼此互相干涉的吗?”
沈日初淡淡一笑,表情里面饱仿信任:“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点。四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了解你,难道我也不了解你吗?我不敢保证,我百分之百的了解你,但我至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这些年来,你游戏人间,表面上是个浪荡公子,其实你的心里也有一个人。我们都知道,你也承认过,是叶千帆。只是你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份感情,它的途径不是那么的正常,甚至有些偏离了常理。程潇虽然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是从小就认识,也算是半个圈子。虽然不像你们京城五少这样,但也算是半个兄弟。因为叶千帆,因为家族,因为利益,都有不多不少的交集……他人不错,但正因为如此,你丧失了语言。”
纪典优慢慢的点燃一支烟,继续听沈日初娓娓道来:“四纪,这么多年了,你们应该化解这段尘缘。无论是你叶千帆的,还是你与程潇的,都应该有个了结。你觉得,你对他真是愧疚吗?还是,你对叶千帆,真的是爱吗?”
“怎么不是爱?那怎么又是爱呢?”纪典优有些焦急了,口气急促。
沈日初看着他,喝了一口洒:“四纪,你爱我吗?我可以回答,爱。但是这种爱不一样,因为我们是同路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为你而沸腾的热血。我们太熟悉彼此,已经成为了彼此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我有个不测,你定会奋不顾身的勇往直前。对于叶千帆,她是你的朋友,你可以两肋插刀,带着她治疗,完成她一个又一个心愿,陪着她度过每一天,那些时光里,你忍受着悲喜,经历着程潇应该承受的痛楚,心力交瘁。可是,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你一概用钱打发,而且,从不留恋。就算他们后来又投入程潇,你也只是一笑而过,当成一场游戏……可是,李倾城,对你来说,也是这样吗?”
“她怎么就不一样了?”
她摇头,浅笑:“爱情说来就来,不会给你打招呼。有的是惊喜,有的是惊讶,有的是惊恐……有的是惊心动魄。她是你要了一次还想要第二次的女人,她是你一看见就不愿意放手的女人,她是你想要囚禁起来不让程潇看到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走进玻璃房的女人。”
“什么意思?”
李倾城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伸到他的面前,自己先干为敬:“字面上的意思。”
纪典优送她回家,在沈日初的公寓楼下,她下车前拿出光盘递给他:“这是你要的。”
她迅速的下车,一身的黑色职业装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潇洒干练,这个女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也像是他的替身一样。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身上有一种距离,让纪典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了,”她回身,趴在车窗前看着他笑,她并没有喝多少酒,可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醉意让人觉得朦胧:“四纪,我很想知道,如果李倾国参与其中,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重新上诉呢?还是私了?”
她没有听他的回答,转身就上了楼。纪典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两分钟都不知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一天,他会如何处理,于是,驾车离开。
沈日初飞快的回到房间里,没有开灯,隐在窗帘的深处看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一室的黑暗里,那么的寂静无声,仿佛天地间只剩余她一人。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仿若时间都已经腐朽了,停止了,一动不动。她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是看着眼前朦胧的世界,手,微微的颤抖。
回到枫叶山庄,李倾城一个人坐在卧室旁边的视听室,纪典优问了管家,说她没有吃饭,从早到晚都呆在里面。
她的伤好的很慢,每天为她擦药都是纪典优亲手工作,三四天过去了,两个人基本上没说过话。知道她想要离开,他早就通知了管家,把山庄里面的通道都进行了手纹验证,她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无处可逃。
轻轻的推开了门,发现宽大的液晶显示器上面放着舞蹈的碟片,而她把桌椅都移在了两旁,中间空了出来,成了她临时的舞台,一个人练着舞。
不知道她跳了多少,远远的,都可以看到一身的汗水。裙子的背后早就被打湿了,可以看到里面朦胧的曲线,也可以看到内衣若隐若现。
她赤着脚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