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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对于“沈翔这是在哪”做出分析,却惊讶地发现沈翔的身边站着一个对他而言更加熟悉的身影。

    “这不就是我嘛,”刘婉怡绕了绕下巴,接着她的嘴角上扬在了一个很迷人的角度,悠悠地说到,“这俩人不会大半夜的在这约会吧,结果被我逮个正着,哈哈。”

    就在刘婉怡暗自嬉笑着打趣两人的时候,屏幕中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立马让她重新严肃了起来。

    “我可不会傻到像他们一样提着小刀与你拼命……”

    那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刘婉怡顺着屏幕中沈翔视线的方向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中等身材,带着一顶礼帽的奇怪家伙,一直微举在胸前的左手貌似抓着什么东西。再看看屏幕中的沈翔与刘婉怡两人,都是一动不动静静地待着,而沈翔的姿势似乎是在护住那个刘婉怡。不管怎样,情况似乎都不太乐观,然而没容刘婉怡多想,那个陌生男子又开腔了:

    “你的附近已经被我布满了小型炸弹,只要我愿意,你们随时都会葬身于此!”

    炸弹!刘婉怡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发现沈翔与刘婉怡此刻的处境原来是命悬一线。

    “反正只要杀了1号游戏者,我就是整个游戏的胜者了,哈哈!”

    是游戏者!刘婉怡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迅速地做出一个手势,整个屏幕在陌生男子的狂笑声中戛然而止,刘婉怡很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大学旁的职工小区内,冰凉的晚风又吹了几阵。

    乌云被赶到了天空的一隅,月亮重新露出脑袋,懒散着俯视着大地,而那几缕雪白的月光,照在9号游戏者左手的金属制器上,反射出骇人的光线。

    “在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吗,两个孩子?”9号游戏者左手的大拇指一直在引爆器上一个红色按钮旁来回搓动着,像是抓着生日礼物的小寿星迫不及待正要拆开包装,见证着最美好的事。

    “然后‘嘭’的一声,我就是神了。”

    “你不会是神的,9号游戏者,”沈翔朝前走了几步,但并未松开牵着刘婉怡的手,他直视着面前这个怪异而又丧心病狂的男人,冷静的说道,“相信我,你不是的。”

    “哈哈,你说我不会成为神?”9号面对着沈翔的否定没有一丝的恼怒,语调仍旧是慢条斯理,“不,其他的游戏者都死了,就差你,或者是她。”

    9号将伸出的右手食指从对准沈翔的方向指向了刘婉怡:“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你们其中谁才是1号游戏者,或许你们谁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然后我会留下那个人的小命,这个建议怎么样?”

    “9号,我能和我的助手说几句话吗?”沉默片刻后,沈翔没有理会9号游戏者的提议,自顾自地大声问道。

    “好吧,给你们两分钟,然后下地狱。”

    沈翔只是低头笑了一笑,接着他转过身去,对着面前一脸茫然地刘婉怡轻声说道:“如果我说我们能够平安地活下去,你信吗?”

    久未说话的刘婉怡惊讶地看着沈翔脸上那份从容的微笑,她还是不做声,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就够了,”沈翔回过头去,笑容不灭地注视着前来索命的那个恶鬼,继续悄悄说道,“我数三声,等到我说跑的时候,你跟着我一起朝前跑去。”

    “啊,为什么?”刘婉怡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弄不清楚沈翔脑子里到底想出什么好方法。

    沈翔又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9号游戏者此刻也正安静地透过礼帽前缘注视着他。

    他走进到刘婉怡身边,朝她问道:“9号说这附近已经被埋了许多的炸弹,你信吗?”

    刘婉怡点点头,紧接着又迅速地摇了摇,最后她还是焦急地说:“那也总不能不信,就这样大踏步地走回家啊,万一……”

    “但有一个地方肯定是没有炸弹的。”沈翔笑着提醒道。

    “哪儿?”

    “9号自己的身边。”

    刘婉怡垂头丧气地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你这不废话嘛,谁会往自己身边埋炸弹。”

    “这就是机会!”沈翔拽紧了刘婉怡的手,女生疼得咧了下嘴,听着沈翔继续说:“只要我们瞅准时机,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那我们肯定不会被炸死,即使那里也埋了炸弹,但是他肯定碍于自己的性命安全而不会引爆,只要我们做到了这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刘婉怡听完沈翔的讲解,默默地点了点头,而随后男孩的声音又传来。

    “咦,不对,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我们还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喂!”刘婉怡听着沈翔的玩笑哭笑不得,她搞不懂沈翔这是吃了什么药竟然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发挥幽默精神,于是她狠狠地掐了下沈翔的胳膊。

    “啊,好痛!”

    “活该!”

    9号神情漠然地看着眼前两个将死之人莫名其妙地拌嘴,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到底……”

    “好了,”沈翔回过神来坚定地打断了9号的话语,“我们准备好了。”

    “准备好进地狱了?”9号双手握住引爆器,优雅地询问道。

    “不是,是准备好告诉你谁才是1号。”

    “哦?”9号又失望地重新将引爆器放回左手,看起来越临死的人,挣扎地越厉害啊。他摆正了下礼貌,不耐烦地说,“快说吧,你们谁才是?等我成为神,自然会留下另一个人的命,要不然你们还是都得死。”

    “我说过的,你成为不了神。”沈翔加大了与刘婉怡牵着的手的力度,突然大喊一句“刘婉怡,跑!”

    刘婉怡被沈翔拽着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奋力跑着,但仍不忘大吼一句:“你没喊一二三啊混蛋!”

    “想跑?”这是9号的第一反应,等他重新想起将炸弹引爆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两个孩子正拼命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来。

    “有种你就引爆炸弹啊!”沈翔低声喊道,一步步逼近眼前的男子。从目前看来,9号的注意力确实被分散了些许,以至于没有及时按下引爆按钮,相距已经不远了,只要再跑过一小段路,即使引爆,要么自己和刘婉怡已经脱险,要么就是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这样是嘛,挺聪明的啊。”奔跑中的沈翔听见前方的9号笑道,他机警地盯着9号的一举一动,而后者却直接扔去引爆器,从黝黑的大衣中掏出了一把枪。

    “再见。”9号歪着脑袋,咧嘴说了句。

    是枪!沈翔惊慌失措,连忙松开紧握刘婉怡的手,迈开大步利用速度甩开了自己身后的女生,他回过头去,刘婉怡似乎也看见了9号的举动,无尽的惊恐映在了她的脸颊。

    “快跑!”沈翔大吼一声,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刘婉怡转变方向,赶紧逃跑。

    没错,当初**局长王牧禾、黑帮苏文与市长三方火拼的时候,是9号从中动手脚才使得瞬间少去三名游戏者,而那次枪战中,依照9号游戏者的水准,搞到一把枪根本不算难事。

    但就算如此,至少还有我,可以在前面给你挡着子弹,可以看着你,安全地离开,这就够了。

    可是事与愿违,刘婉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停下了脚步,只是痴痴地望着9号的方向。这让沈翔变得心急如焚。

    “难道是太紧张了?别开玩笑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沈翔无奈地在心底呐喊,嘴中还是不停地呼喊着刘婉怡,希望她能赶紧逃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很奇怪,手中握枪的9号迟迟没有扣动扳机,正当沈翔疑惑之际,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9号,两个人同时重重砸在了地上。

    “啊!”沈翔闷哼一声,但是来不及喊疼,他迅速反应过来对着身边9号的腹部狠狠挥了一拳过去,接着伴着9号的惨叫,他起身死死攥住9号的双手,再接着用膝盖抵住他的胸口,做完这一切的沈翔着急地回过头去寻找着刘婉怡,却发现她正愣在原地,满脸惊讶地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身旁。

    怎么了吗?沈翔疑惑地抬起头。

    接着暗淡的光线,沈翔看到自己身边站着的,竟然是已经失踪太久了的刘婉怡!

    乌云再度给大地上蒙上了阴影,与此同时,神之领域内,正准备亲眼目睹沈翔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时空之神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刘婉怡……”时空之神咬牙切齿地默念道,“你竟然从遗忘废墟出来了,算是我的失策。”

    他懊恼地大手一挥,眼前的屏幕消散而去,时空之神从宝座上站起身,在时空之域内来回踱着步。

    “难道要我亲自来,结束掉你们这苟延残喘的存在?”时空之神狡黠一笑,神之领域内突然腾升起猛烈的火焰,刹那后火焰退去,伴着时空之神也消失不见。

    (七)

    黑夜下的整幅画面像是定格的一般,直至沈翔将沉默打碎。

    “哈,你终于来了!你……”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见到刘婉怡的沈翔站起身冲上前去给了刘婉怡一个熊抱,差点勒得她喘不过气。

    “哎呀,好了好了。”刘婉怡不好意思地推开沈翔,她欣慰地说道,“这种时刻我竟然还得等时空之力慢慢恢复,不过幸好,还是被我赶上了。”

    “是啊是啊,赶上了。”沈翔看了眼趴在地上的9号游戏者,原本那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如今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被我用时空之力束缚住了,”刘婉怡对沈翔解释道,“怎么样,我还厉害吧。”

    “那是那是。”沈翔笑道,劫后余生的感觉,沈翔算是又体验了一回,不过他来不及回味,马上回过头去,对着还在身后发愣的另一个刘婉怡打趣道,“过来啊,刘婉怡,见识一下未来的你。”

    “啊?”听到沈翔的提议,愣在原地的刘婉怡看着沈翔身边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长相一样,但是为什么,沈翔身旁的她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自信与冷静。

    “轰……”沈翔还想继续追问突然出现的刘婉怡这么久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天空中突然炸起几声惊雷,不知从何处汇聚而来的乌云像一条条蛟龙般在空中慢慢翻滚交汇,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

    “这是什么?”沈翔和他身后的刘婉怡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趴在地上的9号游戏者也勉强地扭过头看着天空中剧烈的变化,这时刚从时空废墟逃出来的刘婉怡大喊一句:“糟糕,一定是时空之神!”

    “时空之神?他亲自来了吗?”沈翔听闻刘婉怡的惊呼,也开始关心起如今的处境,他连忙拽过还是一脸茫然的另一位刘婉怡,严肃地对着自己的“老战友”说道:“现在怎么办?”

    刘婉怡低头深思半晌,然后转身划出一道时空裂痕,对着沈翔和过去世界中的自己坚定地说道:“跟我来。”

    “去哪?”沈翔紧张地问道。

    已经一脚迈进时空裂缝的刘婉怡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或许是一个时空之神不想去的地方。”

    来不及多做考虑,沈翔和他身后的另一个刘婉怡也跟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时空裂痕中,而就在时空裂缝闭合后没多久,9号游戏者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份重似千斤的力量消失不见,于是猛然站起身,他抬头注视着那团巨大的乌云缓缓降落在自己身边,像是怕蹭脏自己的礼服一般朝后退去几步。

    乌云团行将落地的那一刹那,空中再次轰响的几声炸雷牵引着9号将目光远眺,随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旁,乌云的背后,站着时空之神,与一个短发女孩。

    “你来做什么?”9号语气冰冷地问着时空之神,像是对于刚刚的捕猎失手还耿耿于怀。

    “我来,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时空之神对着自己身旁瞥了一眼,示意9号游戏者走近自己,对方也心领神会地向前跨上几步,来到了神的身旁。

    “那她又是谁?”9号看着那个不吭一声的短发女孩,面容姣好气质非凡,只不过脸色很是憔悴,听见自己这近似指名道姓的质问,也并未作出任何表示,倒还是时空之神开口解答。

    “她是一位游戏者,9号。”

    “不可能!”9号游戏者忍不住大吼一声,全然不顾时空之神的威严,“所有的游戏者,除了我和1号之外,都已经死了,全部都死了!而她,她不可能是1号!”

    “曾经的游戏者是都死了,但她也的确是一名游戏者,这并不矛盾。”

    看着9号游戏者还未接受这个事实,时空之神只得以更加严厉的口吻说出:“整个游戏规则,是由我定,而不是你,清楚吗。”

    “这……好吧,随你。”9号游戏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表达着愤慨,他又看了眼那位女孩,既然同为游戏者,那么多了解一些情报,总是好的。于是他忍住刚刚的那股无名火,绅士般地对着女孩询问道:“怎么称呼?”

    过了许久,女孩见时空之神并未替自己答话,这才动了动喉咙,低声说道:“梁佳嫣……”

    “是么,梁佳嫣。”9号游戏者又在脑中将这个名字读了几遍。

    接下来的时间里,时空之神、梁佳嫣以及9号游戏者各自想着心事,寂静悄悄露出了枝桠,但9号游戏者还是按捺不住,开口将其斩断。

    “我说,你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顺着时空之神直视面前的目光,那儿只有一团黑暗别无他物,他又看了看满腹心事的梁佳嫣,越发地不明了。

    “快到了,”时空之神说道,全然不顾9号与梁佳嫣是否理解他的意思,“我确定,就快到了。”

    夜幕中,乌云消失不见,而所有人都沉浸在浓厚的睡梦中,更像是刚才的雷声从未发生过。

    “到了,你们两个可都做好准备。”驾驭着时空之力的刘婉怡叮嘱着眼前两个眼中冒着惊奇目光的家伙,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

    “你刚刚从那个地方过来?还听闻了有关时空之国的所有历史?那个家伙,时空之神叫做欧斯?还有一个什么瑟琳娜?”沈翔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央求着刘婉怡再多讲讲那些奇特的遭遇。

    刘婉怡看着沈翔此时犹如小孩听故事的神情,没好气地打断道:“我刚刚可说了,地方快到了,在那里我的时空之力将被一个叫做‘艾伦卡之心’的宝物所吸噬,那时的我无异于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也就是说这一片神之领域将会消失。”刘婉怡边说边指了指周围,继续说道:

    “我可保不准我们在什么地方降落,要是离地面不高呢,那我们还有的救,要是到时候来个高空坠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如果真的事高空坠落的话,那你提醒了也没有用。”沈翔耸耸肩,说完立马被刘婉怡狠狠锤了一拳。

    “少废话啊你……”

    “那个,不好意思。”坐在神之领域内,一直未开口的过去世界中的刘婉怡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这引得其他两人停止打闹,注意力一齐集中在她的身上。

    “请问一下,如果你的时空之力被吸噬了,这一块地面是不是也会消失不见?”

    拥有神力的刘婉怡点了点头:“对啊,没错,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听到肯定的答复后随即指了指自己跟前,慢慢说道:“那这里是不是就快要消失了?”

    站在一起的沈翔和刘婉怡两人这才开始注意他们脚下地面的变化,原本厚实粗犷的地面,如今却变得有着些许透明,还能透过它们看到底下更深的漆黑。

    “我想,也许就是这样子吧……”

    还没等刘婉怡回答完,三个人同时脚下一空,失重着朝着身下摔去。

    几秒钟后,一阵撞击声回荡在时空废墟内,伴着几声哀怨的惨叫飘向远方。

    “有没有这么准啊,你一说话就到了。”沈翔爬起身来,却发现到了这光线暗淡的地方,两个刘婉怡更加难以分辨了,幸亏两人一个穿的是黑色衣服,一如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而另一个则不同,这或许是能够分辨两人的唯一地方了。

    “哈,不好意思。”穿着素色外套的刘婉怡撇头一笑,帮沈翔擦了擦额头上的灰尘。

    “哎哟哟。”看到这一幕的黑衣刘婉怡做了个鬼脸便朝着一旁走开了。沈翔见状连忙跟上前去,对她询问道:

    “到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样出去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黑衣刘婉怡摇了摇头,“当初我在这里,与救我的瑟琳娜许下诺言,我会将时空之神带回到这里来和她相见,所以现在我来了,接下来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时空之神也会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素衣刘婉怡也开口问道。

    黑衣刘婉怡面对着“同胞”的询问无奈地点点头:“是的,他对于我们的一举一动绝对是了如指掌,而我想此刻,他的忍耐也已经到极点了吧,迫不及待地就想除掉我们。”

    沈翔听黑衣刘婉怡这么说着,但还是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在和时空之神的斗争中一直活到了现在,他又着急地问道:“刘婉怡,你刚刚说这里是时空之神不想来的地方?”

    “或许吧,”刘婉怡抬头看了眼四周,如今她最想知道的便是‘艾伦卡之心’藏在何处,而这一关键,却只有时空之神才知道,“我们需要找到那件能够吸噬时空之力的宝物,这样或许能搏一把。”

    沈翔只是点点头,他还不能够完全理解刘婉怡所说的这一切,但突然,时空之神的声音从空中响起,直达每个人的耳边。

    “你在找‘艾伦卡之心’?刘婉怡。”

    三个人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连忙背靠成一个圈警惕地环顾着各处,他们都明白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时空之神无疑。

    “你是想利用‘艾伦卡之心’,来抑制我的时空之力,来打败我,来毁灭我?哈哈哈……”时空之神肆无忌惮地大笑道,他稳稳地立在半空中,与地面上的三人目光交接。而他的身旁,万丈峭壁的一个角落内,梁佳嫣与9号游戏者正藏身于一处由他创造出的平地上,听着时空之神的吩咐只负责观赏接下来的一切。

    “一切由我造就的侥幸,如今全都要丧生于此。”时空之神在现身之前,对着他们两人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地面上的三人看着时空之神,他们的脸上充斥着紧张、愤怒、不安等一系列的变化,这反而让时空之神的笑意更浓

    “刘婉怡,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引我到此。”时空之神的语气高傲无比,像是肯定着刚刚自己说的这句话。他随即双手高举,一团团黑色的火焰从他的掌心挣脱,咆哮着奔向地面上的三人组,在他们身边引起阵阵剧烈的爆炸。

    “这不可能!”黑衣刘婉怡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存在着‘艾伦卡之心’,明明是拥有吸噬一切时空之力的伟大能力……可是为什么,时空之神仍然能够如此的得意忘形?

    “你确实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刘婉怡,你知道的并不是全部,接下来,就让我来告诉你,那些不被记载的历史——

    ——权当我高兴,算作你生前最后的奖赏。”

    (八)

    为何从我记事起第一眼,我便是如此的孤单。

    你们一个个从我身边经过,你们的脸上带着恐惧,带着好奇,带着怜悯,带着不屑。

    我跟着一位老人走进了大殿,金碧辉煌的氛围抵挡不住那些五彩缤纷的目光,它们透过闪亮的眸子贴满了我的全身,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但是那位老人停了下来,一不留神我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腿上。

    一时间,偌大的殿堂内响起那些人刺耳而又强忍不住的笑声。

    我只是抬头望着那个老人,听着他与殿堂之上一位被奉为万尊无疆的家伙说着难懂的对话,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家伙点了点头,那位老人这才垂下头来看着我,递给我一个慈祥的微笑。

    刹那间,我错愕地愣在那,直到他喊过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步伐退出殿去。

    那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笑容。

    那位老人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哈尔特,我应该喊他哈尔特爷爷。

    他给我起名字叫欧斯,那是只在时空之域远古神话中出现过的一种花。

    他说他在见我的第一天夜里,竟然梦到这种花开满了整个时空之域,他微笑着告诉我,那是先神的旨意,因为我的体内蕴藏着别人没有但又渴望的力量。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成为了我的老师,教授我怎样驯服体内那股源源不断、汹涌澎湃的力量。

    “哈尔特爷爷,为什么那些力量在我体内如此之多,多到快要将我淹没?”

    我靠着晚霞问道,一脸天真地望向他,但是他却沉思半晌,没有给我答复。

    “欧斯,也是自由之花。”

    他毫无边际的以这句话结束了我的疑问,我想当时的他,应该是比我更加疑惑吧。

    莫名其妙蔓延出的疑问只像是空中的云朵,在你不刻意去抬头望它时,它们便不会在你心中留下丁点痕迹。我仍旧一天天刻苦地学习锻炼着,并不是因为我愿意,而是除此之外,我一无是处。

    后来我遇见了瑟琳娜,她是一个明亮爽朗的女孩,一头长发像足了个忠实的仆从对她形影不离,她的嘴中也是一声声不知疲倦地喊着“哈尔特爷爷”。

    “嘿,我们来比赛!”

    只是相见的第一天,她却像是一头浑身带刺但却高傲无比的幼兽,她双手叉腰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坐在草地上享受难得的休息。

    我没打算搭理她,我知道我的身份,从我记事起我便与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所有的人都挤在一处,等待着随时看我的笑话,又或是等着我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好让他们逞逞口舌之快。

    于是我摇摇头,继续眯着眼睛打瞌睡。

    微风拂过,阵阵清凉躲在大树荫下钻进我的身体,我想这可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我的肩膀却挨了一顿拳头,我皱着眉头转过头去,依旧是她,不屈不饶地一脸期待望着我。

    “我们来比赛。”

    我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扶膝,一手撑地着站了起来。

    然后,我慢慢地转过身去。

    然后,比赛开始了。

    再然后,比赛结束,她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哈尔特爷爷”跑开了。

    真是个无聊的家伙,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这么想着。

    那天的晚饭时间,我仍像往日一般飞快地吃着,全然不顾她在桌旁用气愤委屈而又锐利的目光盯着我。

    哈尔特爷爷只是挂着平日里常见的笑容,看着我们两个小孩无声的打闹。

    晚饭完毕后,我独自退出了饭厅,晚上时分天气比白天更凉爽,也清静得多,但是哈尔特爷爷并不让我在晚上进行时空之力的学习,他并没解释为什么,只说是白天的分量已够,再练怕我身体吃不消。

    但是那只是借口,冥冥之中我更相信这是因为晚上的哈尔特爷爷得很早休息,所以不能及时的管控到我。

    没有训练的夜晚,反而变得枯燥乏味,冗长的让我不知做些什么好。

    “喂,你……”又是她,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跟在我身后一起走到了屋外,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第一次喊出我的名字,“欧斯。”

    “怎么了?”

    “那个,也没什么事……”她低着头来到我的身边,和着夜色轻声说道,“陪我去花园里坐一坐吧。”

    我捉摸不透地看着她,不知她这邀请里暗藏着什么把戏,没等我拒绝,她扭头对我笑道:“就当是欺负我的惩罚吧?好吗,这么大还哭鼻子可羞死了。”

    我在她明媚的笑容里找不出任何想要惩罚我的意思,片刻后我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因为我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事。

    更何况,为了这第二个笑容。

    见我答应后她很是兴奋,欢呼雀跃地在前方带着路。我虽然不明白她要带我去哪,但既然答应,我也只是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终于,在远离城堡中心的一个角落里,我们一起爬上几个山头后,她停下脚步,示意我已经到了。

    “就是这了,”她挺起胸口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一块山石上,转头问我,“怎么样,风景不错吧。”

    风景?我举目四顾,这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殿前一隅,但为了不扫她的兴,我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怎么,你不坐吗?”她又是笑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待我坐下后,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给我介绍着:“这里白天也很漂亮,可以看到远方的山,还有城堡外面的森林和河流,有时候还能看到大鸟们成群结队地飞过去,看,还有那里,是卫兵们的训练场……”

    我一次次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我不明白今日的我为何变得如此乖巧,正如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渴望所有人的笑容。

    而不是那些阴魂不散的横眉冷视。

    “欧斯,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我是应该继续沉默,还是选择直接离开?

    依旧是那么奇怪,我选择了反问她:“我们才第一天见面,为什么你却说‘总是’?”

    “你是第一次见我,可我不是啊,”她抬头望着广袤无垠的夜空,一颗颗晶莹的明星闪烁着,像是回应着她的目光,“我以前住在哈尔特爷爷家的时候看过你,你每天都在后院里训练,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冷淡地接触大家,平时你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不过后来我跟着时空远征军出去逛了很久,直到最近这才回来。”

    “时空远征军?”我的语气稍微出现了些许起伏,因为我听说过时空远征军是一支驻扎在时空之堡外,负责扫荡灭除这个大陆上所有异族的军队,他们所面临的危险不亚于千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但就是这么一支骁勇无惧的队伍,我再转头看看身边略显柔弱的女孩子,说了声,“就你?”

    “喂,欧斯,你别不把我当一回事啊。”她的语调提高了不少,看样子很是认真,“我今天可是故意让着你,你才赢了,不然哪会……不然你也不会陪我来这里,对吧?不过你下手确实有点狠,痛死我了。”

    听她说完,我没来由的笑出了声,到头来,自己还是被这丫头算计了。

    “我听你也喊他‘哈尔特爷爷’?”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主动问问题,她很是兴奋地将双脚在草地上踢打了几下,回答道:“是啊,他可是我的爷爷,真的爷爷。”

    这样啊。我在心底想道,难怪年纪轻轻就进入了时空远征军,大祭司长的孙女,实力肯定不容小窥。

    “嘿,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她又穷追不舍地问道。

    “或许,因为我是个奇怪的孤儿吧。”我耸耸肩,从小到大,透过那些人的神情,我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让他们如坐针毡一般。

    “孤儿有什么,我也是孤儿,但是我还有爷爷。”她淡淡地说出这番让我十足震惊的话,难怪,一直不见哈尔特爷爷的儿女们。我思索着是不是该说些安慰的话,但她并没表现出多悲伤,“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以前总是哭着闹着问爷爷,我的爸爸妈妈在哪,他却闭口不言,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遗忘了。”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我这么想着,同是无父无母的身份让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你看,后边的屋子,听说就是之前我们家的大殿,可是现在都已经……”

    她不再说话,我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那一片漆黑与荒凉,也已经清楚她如今的心情,更加清楚的是,为何她喜欢来这儿。

    “你会想他们吗?”我看着她的侧脸,低声问道。可她不再说话,她的视线漫无目的地爬上那座废弃的屋子,像是例行着每日的仪式。许久之后,她才回过身来,重重地摇了摇头。

    “他们对于我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努力的回忆却无从想起,我只记得他们那时候会一人牵着我的一只手,慢慢地在长廊中散着步……”

    没等她说完,我双手一撑,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我抬起头刚好对上她疑惑地神色,我想这是我第一次,愿意为谁做点什么。

    “你后来有进去过原来住的屋子吗?”我问道。

    她摇摇头,疑惑不减地回答:“没有。”

    “哎,好吧,跟我来。”我朝她说着,转身朝那些漆黑的屋子走去。我听见她从高石上跳下,跟住我前行的步伐声。

    “你这是要去哪?”身后的她不解地问道。

    “带你回到原来的屋子,去寻找一些记忆,不管已经多么老旧,但只要还存在着,总归会让你在心中重新为你的父母留下一片光彩。”

    “可是,这间大屋子已经……”她显得犹豫不前,“已经被封住很久了。”

    “那怕什么。”我张开右掌对着眼前的屋门稍微一用力,“嘭”的一声,屋门很清脆地被时空之力给弹开,我纵身一跃,从小花园里跳上屋前的走廊,回头对她说道,“你来吗?瑟琳娜。”

    说完,我便从容地走进这座满怀黑暗的地方,不多时,身后便传来她愈来愈近、欢快的脚步。

    我听到她开心地说道:“你终于会喊我名字了。”

    我更听到,无尽的黑暗,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

    它们在欢腾着,喧嚣着,庆贺着,一如我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如果当初没能踏进这一步,我想,我应该会成为一个好主人,尽心掌管着时空之域。

    但是很可惜,从那天起,我成为了我自己的主人,重新掌管起属于自己的未来。

    (七)

    我依稀记得,那天深夜我和瑟琳娜从废弃已久的老屋内出来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带走,只是在后院的大树上摘下一截树枝。我问她,为什么只选择了这个?

    “已经太久了,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陌生,”她伤感地抬头望向夜空,朦胧中素白的脸庞更显柔弱,“它们可能也对我陌生了,都是一样的。倒是这颗大树,我还记得,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就在这棵树下休息。”

    那肯定是特别美好的记忆吧。我猜道,曾经在许多的梦中,我也会见到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屈下身子,伸出一个巴掌盖在我的头顶,对着我无比温柔地笑。

    那一定,是个对于我特别重要的人。

    “诶,那你呢?”她呆住愣了一会儿,像是在回想着往事,然后才缓过神来,朝我问道,“你有看到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吗?”

    我和她进门后,便分开各自走动,对于并未熟悉的这块区域我本来并不想多做探寻,但身旁躁动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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