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两人互相因意见冲突而目光对峙着勃劳德首先把眼光移向下看由于不再受到丢失脸面的威胁，布仑再次把自己的情绪坚定地控制起来他是首领，并不马上准备下台，这使这个年轻男人引起警惕，他的地位并没有像他自己想像的那样牢固勃劳德努力抑制他的情绪，一种软弱无能和辛酸挫折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布仑仍然在包庇她们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是他配偶的儿子勃劳德挣扎着保持镇静，吞下使他灵魂受到折磨的苦果
“这个男人后悔造成首领对他的误解”勃劳德做着定式手势说“这个男人关心的是有朝一日能把猎人们领导起来，如果现任首领信任这个男人有能力领导猎人的话如果这个人的头脑摇晃不定，他怎么能打猎呢？”
布仑狠狠瞪了这个年轮男子一眼他想：勃劳德用定式手势说着前后意义不连贯的话，而且作出不是发自内心的信号和姿势，他的这种过度谦虚的反应简直是挖苦这比直接地不同意更加使人生气勃劳德相隐藏他的思想，布仑是知道的但是布仑自己发了脾气，想想也感到惭愧他知道勃劳德不断地对他作出贬损的表示是出于对他的判断抱有怀疑而施加的敦促这些话虽然触痛了他的自尊心，但他自己失去自制力，以致如此公开地贬低他配偶的儿子，也感到不能原谅
“你已经摆出了你的观点，勃劳德”布仑生硬地作着手势，“我意识到这个婴孩长大后成为我的后继首领和再下一任首领的负担，但是这个决定仍应由我作出我想我自己的考虑，作出我认为最佳的决定我没有说过，这个婴孩可以接受，勃劳德，我也没有说过，这两个妇女可以不受诅咒我关心的是我们一群人，不是她们或她的孩子一次咒死的发布会使部落每个人处于极端危险之中；游荡的恶鬼会随时带来坏去，特别上次已将恶鬼放出一次我想，这个孩子太畸形，不能让他活下去但是艾拉和何妮没有看到那个婴孩是一个累赘，她们看不到这可能是艾拉强烈地想要有一个孩子的愿望影响了她们的缘故她们回来时，恳求我，如果不能接收艾拉的儿子，就诅咒她们我征求你们的意见是因为考虑到你们能对婴儿见到一些地方恰恰是我所疏忽了的一项对她们咒死的决定或允许她们的请求仍然不是轻易可作出的”
勃劳德的受挫心理有所减轻他想，可能布仑毕竟不会袒护她们吧！“你说得对，布仑，”他悔悟地说了，“一个首领应该想到他的部落的安全这个年轻男人有了英明的首领的指导而感恩不尽”
布仑感到他的紧张心理消失了他幸而没有严重到正式考虑撤消勃劳德的后继人地位，今后也不会考虑他仍然是他配偶的儿子，他心爱的孩子布仑想，自我控制通城不容易的，想到他自己也常常要发怒勃劳德仅是比大多数人稍多一点麻烦，不过他已有所进步
“我很高兴你懂得了这一点，勃劳德当你当上首领后，你对部落的安全和利益都负有责任”布仑的这番话不仅使勃劳德知道他仍然是继承人，而且使其余猎人放心他们知道传统的部落权力继承制度仍然有效，了解他们自己在制度中所处的地位，使他们获得安全感没有再比将来的不确定性更使他们不安的了
******2010.12.30更新******
“我想的是有关我们部落利益的事，”勃劳德做着手势说，“我不消在我们部落里有一个不能打猎的男子艾拉的儿子将来有什么用呢？她甚至鼓动何妮一起违抗命令应得到严厉的惩处，现在她要求咒死，就满足她好了没有她和她儿子，我们将会过得更好些艾拉总是蓄意地违抗家族的传统，还会带坏何妮，她不值得活下去，她的儿子畸形得厉害，也不值得活下去”
这时，在场的人大致取得一致同意布仑察觉到勃劳德争论的理由中一定的虚伪性，和对何妮处罚的回避，看来他对艾拉的偏见还主要是来源于艾拉自己的不守规矩，对同样来自外族却很守望家族规矩的何妮就不会太针对她但这时他不想再去挑起争论，也只能由它去了布仑与他配偶的儿子这次发生的公开争辩使布仑感到不胜其烦，也使其余人为之不安
这位首领感到他应表态加入同意的行列，但思想上还有点儿犹豫他想，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们从一开始来到部落就是一个问题当然，伊扎会难过，但是我没有答应过一定濒她们的生命，我只说过，我会加以考虑我甚至没有说过，如果她们回来，我将照顾艾拉的婴儿；谁还盼望她们回来？也许可以不处罚何妮，可是以何妮对艾拉护短的性子，她肯定会随着艾拉而去现在就是这个问题，我从来不知道对艾拉有过什么指望，可是如果处罚艾拉，何妮也保不住如果因此造成忧伤，使伊扎身体搞垮，那还有尤芭呢！毕竟她是出生于家系的人，她将在家族大会中接触许多女巫医而受到训练
如果布拉克的部分灵魂存在艾拉身体里是要跟她一起死掉，就像欧娜那样，将会使他们受到多大损失呢？勃劳德对些一点也不担扰，还用得着我担忧吗？他是对的，艾拉应得到惩罚，是吗？她对她的婴孩如此强烈的爱真是少有的何妮对艾拉也是这样，难道这是她们出生的那个家族的特点吗？
老妇人说的故事能证明什么呢？她们甚至还不承认艾拉的婴孩是畸形的，还有比女人生产时遭受的痛苦更厉害的吗？男子们有时会遭受更大的痛苦，是这样吗？有些在打猎受重伤后，还要走回来当然，艾拉不过是个女人，不能指望她忍受得了多大的痛苦我还怀疑她们出走到了多远的地方？她们所说的小山洞不可能离得很远的，是吗？艾拉生孩子时几乎死去，她很虚弱即使有何妮的帮助，她们也不能走得很远但是为什么我们又找不到呢？
除此之外，如果让她们活下去的话，我将带她们参加家族大会那时会给其他部落怎么想翱如果我允许艾拉的畸形孩子活下去，事情将更糟现在我该下正确的决断了每个人都会这么想的可能勃劳德除了与艾拉一些纠葛外并不存在什么其他问题，可能当艾拉不在附近时，他能很好地自我控制毕竟他对何妮就没有向对艾拉一样他是一个无畏的猎人，只要他再多一点尽职的意识，更多一点自我控制的能力，他就将成为一个很不错的首领了可能我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了勃劳德的缘故为了我的配偶的儿子着想，只有当艾拉死了以后，情况才会好起来如果何妮执意要随艾拉去，别人也没有办法这是正确的选择，是的，确实如此；这是正确的选择，是吗？
“我已作出我的决定了，”布仑作着手势“明天是命名日在日出之前，第一道曙光……”
“布仑！”大莫格乌打断他的话他在他们的争论中一直站在局外；自从艾拉生孩子以来，人们几乎不大看到他他把大部分时间蹲在附属的小洞室里搜索他的灵魂，以求对艾拉的行动获得解释他知道她们，是如何艰苦地挣扎着接受家族的规矩，如何说艾拉的反抗是出于天性和表面上的行动的话；那么只有他才知道，何妮是在严守规矩的同时，是如何艰难的扼制着她灵魂最深处那从未熄灭的自由平等之火，这让她在这个刻板的家族内总是在忍受来自灵魂深处的熬煎这也是她在每次面对艾拉的事情时总是忘却理智的根本源由，也是她与这个家族所有人—甚至是艾拉，在灵魂深处有着完全不同的部分
正是这些不同的精神力量，让她永远不会完全改造成家族的妇女，泯然与众，在她日积月累的默然行动中，甚至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周边的人，就连自己这样精神力量强大的人不也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吗？她的影响不是凌厉的，但却是饱含着包容，能够学习吸收周围的一切，并使之与其同化作为一个强大的巫师，使能他充分认识到这种能力的可怕之处他也不仅再次叹息，如果她生为男儿，也许会成为另一个家族的大莫格乌，而不仅仅是女巫医
这些就是让克莱伯越来越忧郁的原由因为这让他在每一次的灵魂搜索中，隐约的窥到了未来的结果，如果任由她在家族生活下去，有艾拉这个与家族格格不入的人因由在，何妮总有一天会忍无可忍的去破坏和改变家族的规矩这样的下场要么是让家族人无所适从—因为克莱伯已经在精神的世界窥视到了两个家族完全不同的未来，自己的家族没有未来；要么就是她们诅咒驱除但在他频繁的搜索灵魂占卜预测时，越来越见显现的是—她们的离开已经不远了可是他不忍让她们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永远的离开，艾拉的孩子更是这个家族所有人里未一可见未来的人，现在他唯一的消就是在他的有生之命不去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所以他必须做点儿什么，让这一刻尽量晚一些来
第83章 对杜尔克的安排（中）
第111周更新第112周更新
******2011.1.7更新******zee
“布仑，在你作出表态之前，大莫格乌有话要说”
布仑瞅一眼大巫师他的表情像入学一样始终是一个谜布仑从来没能从大莫格乌的面部看出他的思想动态他怎么能说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呢？我已作出决定要诅咒她，如果何妮不要求也被咒死，我也不会去主动提起，这是他知道的
“大莫格乌可以说话”他作着手势
“艾拉和何妮没有配偶，但是我一直供养她们的，我对她们负有责任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就可以说我是她们的配偶”克莱伯话说出来，想到可被当成何妮的配偶，心里滑过安静和恬然，却被他刻意压在心底
“你愿意怎么讲就讲，大莫格乌，你有什么增加的新意见吗？我早已慎重地考虑过，艾拉对婴孩有强烈的爱，她为了得到这个婴孩忍受了许多痛苦何妮为也帮助她，也付出了了很多我了解我的决定将会给伊扎带来很大痛苦，会极大地使她的身体衰弱下去我想到过各种各样可能的理由赦免她，但是事实俱在她违抗家族的习俗她的婴孩没有一个男子愿意接受勃劳德说得很清楚，两个中没有一个值得活下去”
大莫格乌用他自己的一条腿站起来，然后把他的手杖扔在一边这位大巫师由一件厚重的熊皮斗篷裹着，显出他的威严堂堂的形象只有老人们和布仑知道他除了大莫格乌外其他的底细这位大莫格乌是所有男人中最高的圣贤，唯一能与神鬼世界打交道的人，也是全家族中最伟大的巫师当在宗教仪式中发动辩论中，他是一个具有超人的神授魅力而令人敬畏的卫道者只有他敢于面对比任何扑过来的野兽更为可怕的看不见的力量，这种力量能把最勇敢的猎人转变为颤抖着的懦夫现在没有一个男人不是可靠地确信，他正是部落里伟大的巫师，也没有一个男人在他生命经历中没有害怕过他的力量与巫法，并且只有一个人，古夫，敢于设想将来占有他的位置
大莫格乌单独地站在部落的男人们和可怖的未知者之间，他通过联合成为后者的一部分它使他充满不可捉摸的气质而带入到他的世俗生活中，在这一点上，何妮倒真的和大莫格乌一脉相承即使他坐在他自己火塘的界石范围内，周围是他的一家妇女们，也并不使他被认为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存在比一个普通的男人伟大得多，一个男人以外的人；他是大莫格乌
当这位恐怖的圣人把他严肃的一只眼睛向在座的各人依次扫描一遍时，没有一个人，包括勃劳德在枘，不在他的灵魂深处辗转不安，并突然想到他们所谴责并要处死的妇女生活在他的火塘里大莫格乌从来没有把他存在的力量用在他的法事以外，现在他要使用了他转向布仑
“一个妇女的配偶有权对他畸形的孩子说话我要求你看在大莫格乌的份上宽恕艾拉的儿子，免予处死，我也要求同时赦免艾拉和何妮”
布仑把所有各种理由再作一次细致地考虑，说实话，认为赦免她们具有远为重大的比重，而要处死她们的论据则微不足道他一下子几乎要同意大莫格乌单独要求所施加的压力，并表明他自己个人的意见并不打算那样做但是，他是首领他不能在他所有下属面前如此轻易地屈服和顺从强有力的大巫师的意见，他仍然要坚持一下
当大莫格乌看到布仑游移不定的脸色变为坚定时，这位巫师的形象在布仑的眼里看来也作了决定于是一种另一世界的角色离开了他他变成一个穿着熊皮斗篷的瘸老人，不用拐杖帮助，直立地用他的一条好腿站着当他说话时，他用普通的手势夹以日常谈话生硬的词语他有脸色转为肯定的，然而奇异和易受损伤的样子“布仑，自从艾拉和何妮被发现以来，她们一直生活在我的火塘内我想每个人都会同意火塘里的男子给同一火塘的妇女和儿童树立一个标准，表明部落男子的行为我就是她们的模范，作为一个男子应有作风的榜样我曾经当过艾拉和何妮的榜样，我在她们的眼里树立了一个标准
我是畸形的，布仑当一个妇女长大以一个畸形男子为榜样，后来又发现她不能辨别她的孩子为畸形时，这还值得令人奇怪吗？我缺一只眼睛和一只手臂，我的半个身子皱缩而残废我只是半个人，但是，艾拉和何妮来后一开始就把我看作一个完人艾拉的儿子是健全的他有两只眼睛，两只完好的手臂和两条完好的腿怎么能指望她们承认他是畸形的呢？
她们是由我负责教养的我对她们的过失无从推诿就由于我而忽视了她们细小偏离家族规矩的行为我甚至说服你接受她们，布仑我是大莫格乌你依靠我解释神鬼的意图，你还依靠我在一些问题上帮助你作出判断我并不认为我们已经把事情办得十分糟糕有时候家族规矩对她们来说是很困难的，但是我想她们会成为优秀的家族妇女我现在想来对她们太宽容了我没有要她们明确自己的责任我很少斥责她们，从来没有打过她们我常常让她们独行其是现在她们要为我的欠缺付出代价但是布仑，我不能更粗暴地对待她们
我没有娶过配偶我可以选择一个妇女，并与她一起生活但是我没有这样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布仑，你可知道妇女们是怎么样看我的？你可知道妇女们如何避开我？当我年轻时，我和其他男人一样，有相同的泄－欲需要，但当我向她们作出信号时，她们转过身去，把背向着我，当作没看见，我只能努力控制自己我不想以我残缺和畸形的身躯去强向一个妇女求欢，当她对我表示畏缩，并转过身去对我表示厌恶的时候，我只能退去
******2011.1.13更新******
但是，艾拉和何妮见到我从来没有转过身去从见面的一开始，她们就伸出手来摸摸我的脸她们见到我并不害怕，从未拒绝过我她们自由地对我表示感情，拥抱我布仑，我怎么能责骂她们呢？
我从出生以来就生活在这个部落里，量我从来没有学习过打猎一个独臂的跛子能打猎吗？我是一个负担，我被人奚落，我被人唤为‘妇人’现在我是大莫格乌，再没有一个人耻笑我，但是从没有对我举行过一次成丁的宗教仪式布仑，我还够不上一个‘半男人’，我全然不像一个男人只有艾拉和何妮尊敬我，爱我—不是把我当一个巫师，而是把我当作一个男子，一个完全的男子看待而我也疼爱她们”
克莱伯一扭身子把他用来遮盖他单边倾侧畸形而残缺身体的斗篷抖落掉，露出他一直隐藏的一只手臂的残根
“布仑，这就是艾拉和何妮眼中认为完全的男子这就是为她们树立标准的男子这个男子是为她们喜欢的，现在同艾拉的儿子比一比看我一眼吧，我的兄弟！我是不是值得活下去？艾拉的儿子哪一点比我差，不值得活下去？”
这人做为家族精神领袖存在的男子，为了挽回艾拉和何妮即将面对的磨难，宁愿将自己的残缺暴露在家族男人们的面前，以说服他们
黎明前，天空才蒙蒙亮，部落开始在山洞外集合天正下着毛毛细雨，在岩石和树木表面上添一层带反光的薄膜，并在人们的头发上和胡须上汇集为小水滴从雾气笼罩的山上挂下一绺绺细小的水流，一直流到洼地里浓厚的雾气，使得除附近物体外，朦胧得看不清楚东边的山脊，不很清晰地从雾海和隐约可辩的天光中，呈波浪形地涌现出来
何妮从睡眠中清醒过来，转身看到艾拉还是以昨晚自己入睡前的姿势清醒地躺在毛皮卧具上，看来她并未听从自己的劝说，仍是一夜无眠艾拉的婴孩紧偎着她，在睡眠中发出吮吸的声音，山洞里仍然昏暗一片她看到伊扎和尤芭静悄悄地在火塘里往火堆拨弄木炭，并烧沸水制备早茶
刚回来见到伊扎她们时的喜悦已经被忧愁凄凉和绝望所替代幸好何妮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心里还能保持镇定自从她们回来后，在克莱伯的火塘界石范围度过整个一个白天，她们3个女性在互诉衷肠中，却招来火塘外愤怒的目光，导致她们的谈话在一开始就被打断
克莱伯没有涉足他的火塘，但是，当他离开他的小洞室去参加布仑召集的男人们会议时，却瞥见何妮一眼，他的目光迅速避开但是在散会后，她瞧见他温和水晶般的眼里露出爱护怜惜等多种复杂感情纠结的目光她和艾拉，还有伊扎看到克莱伯和布仑在山洞的远端以谨慎的手势作了一阵谈话后，克莱伯匆忙进入祭神的小山洞里去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颤抖而知心的目光布仑已作出决定，克莱伯进去准备他负责的部分她们两人心里都忍不住有些绝望忐忑
伊扎递给两人各自的骨杯，这是她们多年来自己使用的骨杯里有两人喝的茶当她们啜饮的时候，伊扎默默地坐在她们身旁尤芭过来靠着何妮，但除了她的存在能给予一点安慰外，并不能减少她们多少忧虑
“差不多每个人都出去了我们最好还是去吧”伊扎作着信号，从两个女孩手里接过骨杯何妮点点头起身，把艾拉的儿子用携带斗篷包起艾拉这才默然起身，接过了孩子何妮又从床上捡起艾拉的毛皮披身，披在她的肩上；这才披好自己的毛皮披身艾拉两眼包含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她看看何妮，又看看伊扎，再看看尤芭，发出痛苦的哭声，扑向3人她们4人紧紧抱在一起然后，在何妮的拍抚下，艾拉才怀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步子与何妮一起走出洞口
看着地上间断出现的脚跟痕迹脚趾印和穿着宽松的脚盖踏出的模糊外形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两年前那一次的可怕感受那时她们跟着克莱伯走出山洞，面向厄运艾拉想，这次他一定会永久地诅咒我们，我是生来该受诅咒的，可是却又要连累何妮了可是没有何妮，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有何妮在我身边，使我有勇气面对任何困难，我真是太自私了为什么我们要再次受这磨难呢？这次我们将到鬼的世界去我知道一种植物，能使我们3人昏昏睡去，永远不会醒来，不再回到这个世界我很快把这种草药弄来，我们3人一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去吧
在艾拉灰心的想要死去时，何妮的想法要现实的多她心里发狠般地想，只要这次不是面对最坏的结果，一定要这一次成为倒数第二次的把命运交给别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要想逃离这个家族，就还要受最后一次的惩罚，才能达到破门而出的目的
她们走到布仑面前，蹲坐在地上，眼看着熟悉的的穿着带泥脚盖的双脚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即将升起她们耐心地等待何妮想，布仑会着急的果然，她感到布仑的手指敲敲她的肩膀她慢慢抬头看着布仑的挂着胡子的脸布仑又敲了艾拉的肩膀布仑不再多言，径直地开始宣判
“妇人，你蓄意地违抗家族的习俗，你应受到惩罚”布仑首先严峻地对着艾拉作着手势艾拉点点头，这是实情又对何妮说：“女孩，虽然你是出于对艾拉的感情，但为了帮助她，你依然违反了家族的习俗，你也要受到惩罚”何妮点了点头，没有申辩的意思，静等着下文
“艾拉何妮，作为家族的妇女，你们受到诅咒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听见你们你们将熬过妇女诅咒的全部隔离在下一个月亮和今天相同月亮之前，你们不许超过你们的供养者火塘的界石一步”
第84章 对杜尔克的安排（下）
第113周更新第114周更新年前最后一次更新，祝大家春节快乐
******2011.1.20更新******hxbr /
两个女人注视着首领一副严肃的神情，惊异得不敢置信的互相看了看是妇女诅咒！不是咒死！不是彻底而完全的放逐，而且正常地隔离限定在克莱伯的火塘内这有什么关系？整个一个月部落里的人都不承认她们的存在，她们仍然有伊扎尤芭克莱伯过一个月后，她们仍然可以生活在部落中，像其他妇女一样，何妮看到不是最坏的结果，隐隐地松了口气但是布仑还没有讲完
“作为进一步惩罚，在部落参加大会之前，艾拉禁止狩猎，也禁止提起狩猎在树叶下洛之前，艾拉不能自由地到处跑，除非有事派你出去当你们出去采集具有治疗魔法的植物时，应告诉我到何处去，并迅速回来你们在离开山洞时必须取得我的同意并且，你们必须告诉我，你们所藏匿的小山洞的地址”
“是的，是的，当然，全部照办”艾拉急急地抢先点头表态，何妮也表示自己坚决服从首领的处罚艾拉只觉得象飘浮在温暖而白羽欣快的白云之上，何妮却对未听到对艾拉婴孩的去留表示的意见而疑惑但是首领的下一句话一开头就像冬天的冰柱刺透了艾拉的心脏，使她的兴高采烈掉入绝望的洪水之中
布仑继续说：“这里仍然有问题，就是你的畸形的儿子，是他造成你和何妮的违抗你们今后绝不允许强迫一个男人—尤其是首领—去做违反他的意志的事任何妇女都不准强迫一个男子做事”他给出一个信号艾拉绝望地紧紧抱住婴孩，眼睛看着布仑所看的方向身子却下意识地靠向何妮，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庇护所一样，寻求着支撑她不能让他们把婴孩抢走她不能何妮扶住她靠过来的身子，一如继往地给予没有濒的支持，但也压制着她的轻举妄动何妮打算看看最后的结局，实在不行再下手抢回孩子就是了
她看见在莫格乌从山洞拐出来，看到他把熊皮斗篷甩在一边，在他的断残臂根和腰之间牢牢夹着一个染红的柳条碗，才使她不轻信的愉快浮上面庞同时推了一下还在踌躇着不肯相信她看到的是否真实的艾拉一下，让她转身面对布仓
布仑结束他的发言说：“只要妇女要求，大莫格乌正在等待艾拉，你的儿子必须有一个名字，然后可接纳为部落的一个成员”
两个女孩从地上爬起来，艾拉跑向大巫师，把她的婴孩从斗篷中取出，蹲坐在他的脚边，双手把裸－体的婴儿托给他这是红日的第一道金光正穿透山间的迷雾，从山脊顶上照射过来，照在婴儿身上，婴儿从他母亲温暖的丨乳丨－房边取出，接触潮湿的冷空气，发出第一声尖声嚎哭
命名！她们甚至一点没有想到会给孩子取一个名，因为这个孩子从出生就不知道会不会被留下来养活现在甚至想不到克莱伯给选择个什么名字大莫格乌作着定式的手势，呼喊部落图腾之神前来参加，然后伸手向碗中剜出一指红色的糊
“杜尔克，”他高声说，声音受凉而激怒的婴儿健壮的哭声“这个男孩名叫杜尔克”然后，他从婴儿的眼窝上眉嵴的中点画一条红线到他缩小的鼻子尖端
“杜尔克，”艾拉重复说一遍，又把他抱回胸前取暖，同时回首看了看何妮两个人心里同时想到，杜尔克，这个名字像传说中的杜尔克克莱伯知道艾拉一直喜欢这个名字，这不是普通家族采用的名字，会使许多人惊奇但可能这个名字是从远古发掘出来的，包含着许多可疑的内涵，如用于这个男孩，认为是很恰当的，因为这个男孩的生命，在出生一开始，就像悬丝般游移不定于天平的一丝误差之间
“杜尔克！”布仑喊一声婴儿的名字，第一次把过去的帐一笔钩销两个女孩以感恩的心情瞅着布仑时，发现这位严厉而自闭心很强的首领脸正露出慈祥的微光何妮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艾拉的眼眶充满泪水，看去大部分的脸都模糊了虽然她极力忍赚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尽量低下头去，以隐藏泪汪汪的眼睛不被人看见她想：我不敢相信，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吗，我的儿子？我是在做梦吗？她想起当初何妮让她寻求图腾启示时，她发现并放在护身符袋里发出闪光的硫铁矿结核何妮是对的，这是一个信号伟大的丨穴狮之神，这真正是一个信号在她护身符袋里所有的镇邪物中，只有这个她最喜爱
“杜尔克！”她听到伊扎叫着，抬头一望这位妇女脸上表示的喜悦并不次于艾拉，虽然她的眼睛是干的
“杜尔克”何妮干脆地叫着，让与她对视的艾拉看到她平和表面上的欣喜与激动，两个人都对这来之不易的成果欣喜异常
“杜尔克”一种以轻蔑的嘲笑叫了一声艾拉和何妮都抬头看去，看见勃劳德叫了一声转身走开何妮这时才想起，虽然按家族人的理解，艾拉的婴孩并不算是勃劳德的孩子，但这个婴孩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儿子他的恶行结出的果，却被他自己嫌弃和憎恶，这人生呀，还真说不好是悲剧还是喜剧，倒更象是一出讽刺剧
艾拉也让勃劳德的一声“杜尔克”，心里犯起了寻思，不禁起了个怪念头—也许家族人说的婴儿起源于精灵图腾的战争并不对，婴儿的生命从男人的器官进入她的身体才开始的家族内不缺乏男人的图腾精灵，但为什么自己在没被勃劳德进入之前，从未怀有婴儿呢想到这个婴儿可能源于勃劳德，艾拉急忙摇摇头，想要摇去这个可怕的念头孩子是我和何妮的，跟那个男人没有关系现在她不能分心去注意布仑和勃劳德之间的论战
何妮却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正在拒绝承认部落的最新成员，问题是由首领最后直接命令而强制落实的她看到勃劳德紧握着拳头和绷紧的肩膀从人群中走开去
******2011.2.1更新******
“伊扎！何妮！快来！看杜尔克哪！”艾拉跑过来拉着女巫医和何妮的手臂，将她们拉向山洞的入口
“出什么事啦？”伊扎匆忙进入山洞做着手势问
“是不是他又噎着啦？不碍事吧？”何妮也急问道
“不，他没有事看哪！”艾拉得意地作着手势她们3人进入克莱伯的火塘“他把自己的头抬起来啦！”
婴孩俯身趴着，抬起了头瞪着两只大眼睛正经地望着3位妇女他的眼珠的颜色已推动新生时的灰黑色，变为家族人的深褐色他的头由于用力则昂起，然后又落在毛皮毯上，他把他的小拳头往小嘴里乱塞，发出吮吸声，表现出正在用力
“如果他这样小就能抬起头，那么长大后自己支起头来应该不成问题，是吗？”艾拉说
“我想应该没问题”何妮说，心里一直还存在的那点儿不确定又轻了些
“现在不要抱这样大的消，”伊扎回答说，“但无疑这是好的迹象”
克莱伯拖着腿进入山洞，他以恍惚的目光饮着洞内的空间，并默想得出了神
“克莱伯！”艾拉跑向他，叫了一声这使他猛然回到现实，回头看向艾拉“杜尔克把头抬起来啦！是吗，伊扎？何妮？”女巫医和何妮都点头表示同意
“嗯，”他发出呼噜声“杜尔克已发育得如此壮实，我想该是时候了”
艾拉问：“为着什么的时候？”
克莱伯说：“我曾经想过，要为杜尔克举行一次图腾命名仪式他还太鞋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强烈的启示他的图腾已经向我透露，这就没有理由再等下去了再晚的话，每个人都忙于准备动身我必须抓紧在参加家族大会前举行这次宗教仪式如果他的图腾还没有个家，带他出去旅行，将对他很不利”
克莱伯看见女巫医，又提醒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伊扎，你为家族大会的宗教仪式准备好足够的草根吗？我不知道这次大会将一共有多少个部落参加自从上次家族大会后，有一个部落将他们居住的洞址向东迁到很远的地方去大家感到洞址离得太远，但路还好走他们的老莫格乌反对迁往那边，但是他的助手消去，后来终于迁去了这次家族大会就在那个部落所居住的高山南麓举办你应确实带足所需要的草根”
伊扎说：“我不能去参加家族大会了，克莱伯，”她表现出无可奈何的绝望“我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我只能留在这里”
克莱伯想：何尝不是如此！我真不该糊涂到这个程度！他瞅一眼这位瘦削几乎满头白发的女巫医伊扎不能去，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呢？她病得很厉害，我原以为去年秋天她会离我们而去；我真不知道何妮怎么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但是，宗教仪式怎么办呢？只有伊扎家系的女巫医知道这种特殊饮料的秘密尤芭年龄还太谢必须要有一个妇女承担何妮和艾拉怎么样？伊扎可在我们离开之前都会她们论技术和沉稳何妮更强一些，论年龄艾拉已经成为妇女这是正式任命她们为女巫医的时候了，而且还是一次任命两个女巫医
他想：她们看上去一点不像本家族的妇女，她们会受到许多人的注意，我怕多半是对她们不利的何妮的精神之力更是对家族的宗教仪式异常敏感，有着超越普通莫格乌的能力如果她也参加家族的话，难保不象上次一样出事情，那时我恐怕也保不住她看来只有想法让她留在山洞，也许伊扎的病正是个劝住她的机会，那么就只有让艾拉顶上才行我们最好就把要举行宗教仪式的事忘了算了，其他部落的莫格乌可能不会接受艾拉制备的饮料
但是不妨试试看，没有什么坏处如果尤芭年龄再大一点，那就更好了消在我和伊扎有生之年尤芭成熟前，何妮她们不会离开家族不过，我想，要他们接受一个女孩，不见得会比接受一个外族出生的妇女容易些我想还是去同布仑商量一下吧，当我为杜尔克的图腾仪式召唤神们时，也可同时任命何妮艾拉为部落的女巫医
“我必须去见见布仑”克莱伯突然作着手语，并向首领的火塘走去他回头对伊扎说：“我想你应该同时都会何妮艾拉和尤芭制作饮料，但是我目前还不能肯定这样做是否妥当”
“伊扎，我找不到那只碗了那是你给我去主人部落里当女巫医用的”艾拉把她睡铺旁堆在地上的食物毛皮和用具都翻弄一遍，焦急地作着手语说“我各处都找遍了”
“我早已给你包装好了，艾拉镇静点，孩子现在时间还够布仑还没有吃完，他不会马上出发的你最好也坐下来把肚子吃饱，你的粥已经凉了尤芭，你也吃”
何妮看她们乱做一团，不禁摇摇头“我没有见到过这样慌乱的昨晚我们都已整理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了”
艾拉跑过来搂住何妮说：“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有一刻，我即想去家族大会，又想和你一样留下来照顾伊扎”
何妮用力拍拍艾拉的头说：“好了，我们不是都定好了嘛？我不是那么想去参加家族大会，由我留下来照料伊扎更合适，你和克莱伯也能放心要不然就是我人去了，心里也放不下现在这样正正好”
克莱伯坐在坐垫上，把杜尔抱在膝上，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们在出发前最后一分钟的忙乱样子即为何妮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伊扎而安慰，也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难过“你们与她们没有多少区别，伊扎，何妮，你们为什么不也坐下来吃呢？”
第85章 家族大会前的安排
第115周更新第116周更新好久没更新了，也请大家原谅吧祝所有的朋友们新年快乐龙年发财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年后单位工作太忙，加上身体和孩子的原因，实在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本文不会太监，我会尽量抽时间来写作和更新再次感谢坑里朋友们的耐心和包容zxsbr /
******2011.5.25更新******
伊扎回答：“你们离开后，我们有许多时间”克莱伯把婴孩靠着他的肩膀上支撑着坐起来杜尔克现在有了他的新的优点，能转过头向四周看望“你们看婴孩的头颈多么有劲，”伊扎发表意见“他支持他的头一点没有困难了这真令人不敢相信自从为他举行图腾仪式后，他长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何妮也接过杜尔克使劲抱着亲了亲，说：“让我抱抱他，到了夏天过后，我几乎要抱不动他了要不是小乖乖还没断奶，我真想把他也留下来”
克莱伯做着手势说：“这可能就是为什么灰狼图腾需要我尽快为它举行仪式的道理它消帮助这个男孩”
克莱伯又坐回去，瞅着以他为家长的一小窝人过去他过着独身生活，也像其他男人一样盼望有一个家一个让他在心里挂念的女人现在有了到了他的老年，他有2个受他疼爱的女人，和一个不为家族人知的在精神领域完全能与他并肩的知己她们做着一切杂物使他生活舒适；还有一个女孩，正在跟着她们的步伐成长起来；又有一个健康的男婴，接受他曾经对待过两个女孩一样的疼爱他曾对布仑谈过训练男孩的问题
这位首领一向不允许有一个不具备必需的打猎技能的男成员生活在他的部落里布仑在接受孩子时，知道孩子将生活在克莱伯的火塘内，因此早就存心对孩子的训练负起责任在杜尔克的图腾仪式上，布仑宣布当杜尔克长大到能够打猎时，由他个人负责杜尔克的训练，从而使艾拉和何妮感激不尽她们知道，在家族中没有比布仑更好的人选负责训练艾拉的儿子了
克莱伯沉思着，灰狼是这个男孩很好的图腾但是也使他纳闷，艾拉的儿子没有继承她丨穴狮的图腾，反而继承了何妮的狼图腾只是有些狼是成群的；而有些是单只出走的不知杜尔克的图腾属于哪一类狼呢？何妮的现在看来，绝不会是孤狼
各件物品都已经包装好，并扎成捆，装载在年轻妇女和女孩的背上她们挨次走出山洞伊扎和何妮都给了婴孩最后一次拥抱当何妮把杜尔克抱在怀里时，婴孩用他的小鼻子挨上去蹭着她的头颈，就象他平时与何妮表示亲昵那样何妮满心舍不得的帮助艾拉把杜尔克用携带斗篷包起来，帮她背在背上
这时伊扎上前，从她的披身褶裥里取出一个袋来，递给艾拉说：“这个袋交给你带着，艾拉你现在代表着部落的女巫医”说着又把一个染成红色装有特殊草根的依交给艾拉，同时问着何妮艾拉和尤芭：“你们都已经记住了制作的每一步骤了吗？不要遗漏任何一步我消艾拉你已经完全掌握我指示的做法，并且不能用在任何一般的宗教仪式中，只有在非常重要的仪式中才使用记赚不是仅仅几种草根就足以发挥魔力，还必须按一定的步骤制备；你必须亲自制备，并小心地进行”
3个女孩都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艾拉接过珍贵的圣物，放入她的医药袋内伊扎在何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