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做得没何妮那样好，但并不知道我竟这样坏，伊扎，”艾拉做着手势，“我并不曾想要使自己坏，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你应该想到这一点，你已经很大了，比何妮还大，不能再有孩子脾气了”伊扎劝告着艾拉何妮心里却很为这个还是孩子的艾拉心疼；如果自己不是有两世的记忆，而是像艾拉一样只是个单纯的孩子的话，只怕做的会比艾拉还糟糕可是形势比人强，目前还是只能忍耐，伊扎和克莱伯的劝告也许会更有用些，但深深为自己的无力感而难过也更坚定将来要改变自己和艾拉处境的决心，只是消大家的劝告能使她少受些苦难，能让她们都活动能改变自己生存环境的那一天
“这是因为勃劳德总这样刻薄地对待我，那次他打得我那样地狠何妮也没招惹他，为了我，何妮也挨了打”艾拉说
“他待你刻薄或不刻薄这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艾拉他想要刻薄待人时就可以刻薄待人，这是他的权利他是一个男人他可以在任何他想打你的时候打你，打得多么狠随他的心意将来有一天抢要当上部落的首领，艾拉，你必须服从他每当他说什么，你必须照着做，你没有其他选择”伊扎解释着她看看女孩被打伤的脸，有点心疼为什么对她这样狠呢？伊扎也这样想，一时感到悲哀和同情，深感这个女孩接受现实生活竟会如此艰难
“何妮，是不是我真的很坏，为什么我就学不会像你一样呢”艾拉依偎在何妮的怀里，就象当初两个人失去亲人独自流浪时那样，感觉到自己还有最后一点依靠，伤心地问着何妮
“你从来不坏，艾拉，只是现实生活从来都是这样，对每个人都不容易，对你我尤其如此也许这就是生活的考验，当你学会了生活的方法，获得了生存的智慧，通过了这种考验，你所获得的回报也会是极其丰厚的相信我，艾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妮温柔地拍抚着艾拉的背，手指轻轻梳过她的头发，安抚着艾拉的情绪，也竭尽所予她和自己一点消，而不至于被绝望所打倒，边轻轻地说着，“现在时间很晚了，我们上床去睡吧”
两个女孩回到她们的紧挨着的睡处，躺下之后，艾拉紧紧地搂住了何妮，蜷在她的怀抱里，就象当初两人在被狮子追逐的山洞里那样，却久久不能睡去到最后两人朦胧入睡后，又都做起了恶梦第二天，她们醒得很早，起床后，当何妮帮助伊扎准备早餐时，艾拉要求要单独出去想一想，就背着筐，拿根掘棒，走出山洞何妮想跟去时，被伊扎拦赚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想明白才行
艾拉爬上她和何妮的秘密草地，拿出弹石带，但是她没有心思，不想练习她的弹石技术她想：这些都是勃劳德的过错他为什么总是爱挑剔我？我是没有何妮做得那样好，可是我也没惹他翱他从来就是嫌憎我的他是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男人凭什么比女人强？他真不配作首领，他有什么令人信服的地方？他的弹石技术甚至比不上佐格我现在就敢和佐格比一比我早已经超过伏恩了伏恩在弹石时失误很多，远没有我弹的准；勃劳德可能比伏恩也强不了多少，他在给伏恩作示范弹石表演时就屡屡失误
第41章 转变
第27周第一更第28周更新
*2009.5.15第一更*
艾拉怒气冲冲地开始练习弹石一怜子射向灌木丛中，惊起一头睡觉的豪猪从丨穴中爬出来这种亡命徒的小动物一般猎人很少猎取她想：当伏恩打死一头豪猪时，几乎部落每个人都作为一件大事加以宣扬我如果想打进，也能打死它这头小动物正爬在小溪边的一个砂丘上，散开它身上的刺艾拉将一粒卵石嵌在弹石带的膨大部分，把行动缓慢的豪猪作为目标，射出一颗石子果然，非常容易地一击而中豪猪翻身躺在地上
艾拉跑过去，感到一阵高兴她触碰一下，知道豪猪还没有死，仅被打昏她摸到它心脏还在跳动，但血从它受伤的头部不断流出忽然间，当她想到是否把这头受伤的动物带回山洞里去医治，就像过去曾经医治过许多受伤动物一样时，她又不再高兴了，她感到恐惧她想，我为什么要伤害它？我真不想伤害它啊我也不能把它带回山洞，因为伊扎一眼就会看出，它是被一怜子击伤的；伊扎见过被弹石带射死的动物真太多了
艾拉久久地注视着这头受伤的动物她想，我们是不允许打猎的，即使我杀死一头动物，也决不允许将它带回山洞我和何妮练习玩弹石带，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好处呢？现在，克莱伯已经向我发脾气了，如果他知道我们在玩弹石带，又会怎样对待我们呢？布仑又会怎么样呢？我们是属于连触碰一下武器的权利都没有的人，难道还允许我们使用它吗？布仑会不会将我们驱逐出去？艾拉想到这里，开始害怕起来她想：何妮学习弹石带得到了图腾的启示，也许不会被驱逐；可是我并没有得到图腾的允许，就学会了弹石带，如果因为这个错误被驱逐，我有哪里可去呢？我不能离开何妮伊扎克莱伯和尤芭否则，还有谁能照顾我呢？我是不能离开这个部落的何妮说这些都是生活的考验，那是不是图腾给我的考验，如果我通过了考验，生活就会好起来，勃劳德就不会再为难我了为什么我就没发现图腾给予我的启示呢？是不是我还没有通过考验她想着，想着，不觉热泪盈满了她的眼眶
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做的总是不如何妮那样好不过何妮从不会嫌弃我，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我真幸运身边能有她在，可是我当初还嫌她总是提醒我麻烦，看来她说的一直是对的，勃劳德从没放弃要为难我的打算，要是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遵守部落的规矩，以致克莱伯对我在发脾气，伊扎也说我这样很坏但是，我热爱他们，我不愿他们恨我唉他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大发脾气呢？何妮爱我，了解我的难处，只有她说我不坏，这个想法让她在痛苦中得到了一丝安慰但泪水还是从这个痛苦的女孩的脸上流下来她躺倒在地上，由于伤心而抽噎着她大声哭喊后，坐了起来，用她的手背擦她的鼻子，她的双肩不时抽动着我以后再也不能当一个坏女孩了，我要改好，像何妮那样，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要把勃劳德吩咐的事做好我现在不去碰一下弹石了为了表示她决心改好，她把自己的弹石带扔进灌木丛中，背起背筐跑着下山回洞伊扎和何妮正在盼望她，看到她回来了
“怎么单独跑出去一上午，多让人的呐”何妮带着关切责备说
伊扎也追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你出去了整个上午，你的筐内还是空的”
“我是在思考，”艾拉对两人做着手势，以诚挚而严肃的态度望着她们，“伊扎说的对，我真坏但是，我以后一定改好我要全力做好勃劳德命令我做的一切事情我待人接物一定要具备部落女性应有的态度我不再随便往外跑或做其他事如果我能改得非常非常好，你们说克莱伯还能疼爱我吗？”
“克莱伯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你的”何妮拥住艾拉心酸地说
“我敢肯定他一定会疼爱你的，艾拉”伊扎紧跟着保证说，轻轻地拍何妮怀里的艾拉她又犯病了当她想到克莱伯不再疼爱她时，她的眼睛又出水了伊扎看着两个女孩，矮一些的何妮更像一个大姐姐，她总是耐心又沉稳地对每个人；艾拉的一张小脸上泪痕纵横眼睛红肿；她为两个女孩感到心疼过早的失去亲人使何妮小小年纪像成丨人一样自我约束，而同样的磨难又使艾拉的人生道路充满了艰难她们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种族，在我们这里生活真不容易约束自我比放纵自由要难得多，她为艾拉的磨难难过，也同样心疼何妮的早熟但是，现在看来，今后的情况可能会有所好转
艾拉的转变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她变成另一个人了，就像何妮那样学会去自我约束她彻底悔悟，变得十分驯服，对勃劳德的命令奔跑着去干男人们开始相信，这是勃劳德严加管束带来的结果，他们都满意地点头称许
艾拉的转变成为活生生的榜样，证明他们一直坚持的道理：如果男人们太宽厚，妇女们就会懒惰和傲慢；女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需要强有力的管教；她们是弱小任性的动物，不可能像男人们那样自我控制，她们需要男人们的指挥，置于男人们的控制之下，那么她们才能成为部落里生产力的一员，对部落的生存有所贡献
至于艾拉和何妮现在还是孩子，而且不属于这个家族的血统，那他们就不管了理由是她们的年龄已接近成年，就连比较矮的何妮的个子都比部落里大多数妇女都高，而她们是女性妇女们感觉到不同的男子待人就有刻薄与宽厚之分，有的男子就认为对待妇女宽容一点也不必自疚
2009.5.21
但是，勃劳德却是一个极端型的大男子主义代表他严厉地压制奥茄，待何妮像待成年妇女一样，更不用说对艾拉如何了过去，他对待艾拉已经过狠，现在却却加倍地对艾拉肆虐他常常盯着她，追逼她寻找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命令她去干，使她跳起来距去执行他的命令；有时为一些细小的差错，甚至没有差错，他也伸出手来，扇她一记耳光，以此逗乐她曾对他的大男子主义有过威胁，现在尝到报复了过去，她曾顶撞他，篾视他，使他吃尽控制自己的“苦头”，现在是反过来了他把他的意志强加于她，并企图保持这种状态
何妮为这种对艾拉不公平的状态苦苦的克制自己，她为自己只能眼睁睁看艾拉受折磨而难受，这也让她想起自己前世一些痛苦的经历，这些折磨常让她胸中充满愤怒的冲动，偶尔闪过的谋杀念头甚至让她会仔细想想有没有实行的可能但是她不确实自己真能无动于衷的去杀人，无法做到事后不露一丝痕迹，伊扎关于药物的知识远超过自己，此法不可行；而制造意外并不容易，因为家族的人很少单独行动，也不能保证他会致残或死亡，那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自己在精神上对勃劳德隐隐地压制，并不能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对改善艾拉目前的处境没多大帮助如果无法做到事后不受处罚，那就不能动手，现在她们还不能离开家族单独生活不过这种忍耐已经不仅在折磨艾拉，也同样折磨着何妮
艾拉则在尽她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以取悦于他，甚至猜测他的需要，但招来的却是一顿申斥，骂她凭什么事先预先知道他的需要当她从克莱伯的火塘跨出一步时，勃劳德早已等在那儿，她没有理由再缩回巫师的火塘界石范围以内，只能接受他的使唤这时，正当晚秋的繁忙季节，部落为保证安全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忙着储备过冬物资伊扎的药库储备基本齐全，找不到借口要两个女孩离开山洞到附近野外去，勃劳德于是整天地差遣艾拉到处奔跑，搞得她精痞竭，晚上倒在床上，不能动弹
伊扎看出艾拉虽然改变态度，但仍不能像想象那样使勃劳德有所感动，这是没有办法的但从中也看出，艾拉对勃劳德的一味迁就，是出于对克莱伯和自己的爱她对克莱伯和自己的感情之深，远远超过对勃劳德的害怕伊扎告诉老人说，当艾拉想到他不再疼她时，她眼睛里冒水的独特老毛病又犯了
“你应该知道，比起何妮来，艾拉偏离得太远了，伊扎我必须对她进行教育如果勃劳德不开始管束她，布仑会管的，这就使情况搞得更坏勃劳德仅使她皮肉痛苦，布仑却会叫她离开这里她要离开，何妮一定会跟着她离开，她们不可能离开家族单独生存的”克莱伯回答说话虽这样说，但是老巫师感到惊异；爱的力量竟胜过害怕的力量对于这个问题，萦回在他的脑际，使他沉思了好几天克莱伯几乎要对艾拉的态度有所改变，重新亲近她，但是，他克制住自己，尽可能保持对她表面上的冷淡
天空飘下的初雪被寒冷的瓢泼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傍晚时，气温骤然下降，变为雨夹雪，下个不停第二天早晨，天空放晴，洞外的小水坑结了一层薄冰，人一踩便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预示气温的进一步下降这些薄冰只有在白天从南方吹来的暖风和太阳的伤感下才能融化艾拉坚定地执行正钞性应具备的服从品德，默默接受勃劳德灵机一动想出的怪念头，跳起来奔跑着满足他的需要，并顺从地低下头，甚至战战兢兢地注意走出的每一步她从不敢放声大笑，也不再微笑，甚至没在人的时候，也不再与何妮两个人用有声的母语交谈；做出彻底地毫不反抗的表情－－要做到这点是极不容易的虽然艾拉已努力克制自己，总是说服自己：“我错了，应该更驯顺一点”在沉重的精神枷锁下，她的心理发生扭曲，开始变为焦躁不安连和何妮在一起时，两个人也不再能感觉到从前那种平和与安祥
何妮的情况并不比艾拉好多少，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何妮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自己内心的平静，这种无力地感觉甚至让她内心隐生出一种绝望，她为还有持续的漫长忍耐而难以忍受只是这种情绪被她压抑的非常厉害，在日锄活中几乎无人发现，但正因为这种压抑造成的反弹也更难镇压，表现出来的是她的神经痛经常发作，情绪时有焦躁，使她不能再象以前一样以平和的心态来安慰艾拉别人只当是她因为病痛引起的情绪变化
两个女孩都渐渐消瘦，饮食无味，即使在克莱伯的火塘内也默默无言，萎靡不振尤芭也引不起她们的微笑，常城何妮连哄着婴孩入睡，边等着艾拉，直到艾拉平安地回来，两个人才安静地入睡，再也没有欢笑逗乐了
伊扎常常为她们担扰，看来克莱伯是对的，两个女孩对彼此的影响是巨大的，真怕她们憋出病来当一个雨夹雪后晴朗的日子，伊扎决定趁大地封冻之前，给她们一个稍稍宽松的机会
“艾拉，”伊扎大声地叫唤她趁勃劳德还没有提出第一个命令之前一同走出山洞，“我检查了一下我储藏的草药，发现还缺少一味治胃痛用的雪浆果梗，你和何妮帮我采集一些来这种植物很容易辨认它是一种灌木，顶上结着白色的效果，在树叶全部脱落后还丌在那儿”
伊扎没有说明她的药库内还存有许多其他治胃病的草药何妮听到时，心里很感激伊扎给她们这个出去透口气的机会，她心里知道伊扎的药库里是有这种草药的艾拉叫上何妮跑回山洞内寻找采集筐，撞见勃劳德勃劳德皱皱眉表示不满但是他知道，为伊扎采集魔法植物，比他支使的杂事重要，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不吭声了她的一些杂事包括：取饮水，泡茶，取一块肉；或取回一块毛皮，用于包扎他的双腿，这是他故意遗忘在那儿的；或取回他的兜帽，取一个苹果；甚至要从小溪边取来两块卵石，用于砸碎榛子或其他坚果他偏不喜欢用山洞附近可以拾到的卵石；另外，还有随时可能想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这些杂事都是命令艾拉去做的现在，看到两个女孩背着背筐，手拿掘棒从洞口外出，他只好大踏步地走开了
第42章 艾拉的图腾启示
最近单位比较忙，前一阵几乎每天加班到晚上11点以后，所以更新比较慢，而且是一直在用存稿更忙过这段，会多更一些在这里先左友们端午节快乐
第29周更新
********2009.5.27*********
两个女孩跑进树木，都很感谢伊扎她们透口气的机会两人一路走着，向四周观望，心中并不在寻找雪浆果灌木丛她们漫不经心地信步走到雾气弥漫长满藓苔的瀑布前，又不加思考地攀登陡峭的斜坡，才发现已经走到山洞上面的高山草场两人不禁默契地一笑这是两人好久都没来的自己的“领地”，也是艾拉上次射伤豪猪的地方
两个女孩坐在小涧的岸边，艾拉心不在焉地拾起卵石向水中扔去；何妮的眼光漫无目的地略过四周的风景周围环境很冷前几天山洞附近下雨这里海拨高，下的是雪空旷的野地上已厚厚地盖上一层白雪树枝上也压着雪，只有树枝间还有小块没有落上雪的空地天空晴朗，寂静无风，空气清新，沁人肺腑耀目的太阳高悬在天空晴朗无云，天空湛蓝得接近紫色，照在白雪的无数微小晶体上，反射出晶莹的亮点忽然，一阵雪片从树枝上落下，发出啪哒啪哒的掉地声音
两个女孩心里不约而同地想道：看来寒冬到来将迫使部落进入山洞内生活了想到漫长的冬季将带来惨淡的前景，艾拉禁不住心里地颤抖说：“何妮，怎么办呢？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我都没办法摆脱勃劳德了我永远不能满足他，不管我怎样努力，事实上毫无帮助我该怎么办呢？你说过这是生活的考验，通过了我就能获得收获可是我没有像你那样得到图腾的指引，是不是我的图腾－－丨穴狮已经抛弃我了”
艾拉越说越快，越是伤心焦躁，她现在更多的不是在意何妮的回答，而是她需要发泄和倾诉，“上次我单独出来思考时，我还违背家族的传统射伤了一只豪猪呢你得到过图腾的允许－－学习弹石带，而我没有，却学会了使用弹石带，这是错误的，克莱伯知道了会发怒但勃劳德知道了呢？……勃劳德不会发怒他反会高兴他能确实找到借口中，毫不留情地打我他非常消知道这一秘密不不能让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真高兴能瞒住他，让他再没理由责打我”艾拉经过这些发泄，心情终于好了些，想到能真正的瞒着勃劳德干他决不会允许的事，艾拉迫切地想找弹石带弹射一怜子出来，这么想就这么对何妮说：“我现在真想练弹石带，可惜上次我的弹石带被我丢掉了”
说到这儿，艾拉不由向曾经丢掉弹石带的灌木丛中搜寻过去她拨开树枝，挑起堆堆落叶，咦－－她眼睛一亮，看到地上一块皮革，正是她的弹石带她捡了起来，虽有些受潮，但仍未烂坏，真是万幸
艾拉拿着捡回来的弹石带，开心地回到何妮身边说：“你看，它居然没有坏掉，你说这是不是图腾并不想让我丢掉弹石带的技艺？”边说她边轻抚着这块柔软的鹿皮，回想起第一次与何妮一起偷看男人学习弹石带的情景，“何妮，你还记得勃劳德将佐格当初把佐格推倒在地，面对布仑发怒的可怜相吗？”
何妮看着因找到弹石带开心的艾拉，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但她并不想用虚假的话来引诱艾拉做决定；她并不为自己偷学打猎而后悔，即使将来可能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替艾拉做决定，这个秘密还没暴露，艾拉的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她不敢想要是这些被家族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放下心中的思绪，随着艾拉的话回忆起往事，这回忆使两个女孩脸上都浮起一丝笑容
艾拉带着笑意说：“看来我不是唯一对勃劳德的狂怒提出挑衅的人”随后想起自己看到的不同待遇，不由辛酸地说：“但他发怒后却只对我一人出气，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当他推倒佐格后，布仑真正发了怒，斥责了他；但他可以他高兴打我的时候就打我，而布仑却当没事儿一样不这是不确切的伊扎曾说过，布仑当时把勃劳德拉开，阻止他继续打我们；有布仑在旁时，勃劳德也不敢轻易打我我消勃劳德离开我，离得远远地我倒不在乎受到他的责打，只要允许我有时候能离开他独自一个人活动”
“我也消生活中没有像勃劳德这样的人，可是我们不能改变现实，就只好改变生活的策略”何妮这话与其说是在劝艾拉，倒更象是在劝服自己她看到艾拉把小卵石嵌在弹石带内，就问：“你上次不是想不再打猎了吗？现在改变想法了吗？”
经何妮提醒，她才发现自己又准备发射弹石带了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在她做出最后决定时，思想斗争是必须的何妮并没有打扰艾拉的思想斗争，她想看看艾拉自己的选择
艾拉的心里变没忘记克莱伯和伊扎的警告，也没有忘记家族中规定女性摸武器是罪恶的但是，在她心是对打猎的喜爱和想要不输于男人的倔强更强于那种对规则的畏惧
同时她的心里也认为，同样是违反族规，为什么何妮会接收到图腾允许学习打猎的启示呢？这是不是说，她也同样有可能获得图腾的允许？何妮我早已做了远超过触摸武器的事难道用弹石带打猎就更坏吗？还是说因为妇女不能使用武器，我们要用就需要比男人用的更好什么样才算比男人用的更好呢？
佐格曾告诉过伏恩，使用弹石带有时比其他任何武器都好，因为利用它可以在不太接近猎物时将其杀死但他也强调说，用弹石带试着射杀一头大型肉食野兽是不明智的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只动猎食肉兽，尤其是大型的肉食动物，就可以被允许去打猎了而且消灭肉食动物，还可以减少与家族争夺肉食的对手；甚至在她的心里还有种模糊的消，如果她杀死的是部落猎物的食肉兽，也许会得到部落的赏识，即使不承认也不要紧，因为她为自己找到打猎的理由
第43章 考验与学习
第30周第二更
*********2009.6.4*********
这些是何妮从不想在这个家族试验自己那些来自现代的知识的原因，首先家族不会接受这种革新，其次革新很可能会加速家族的灭亡，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基础条件自身知识掌握实用性缺乏的情况下，其实进步的知识也并没有多少可能真的在这里得到实现的要想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一需要能满足生存的生活技能，这个已经跟家族中人在学习；二需要离开这个家族，找到自己与性情相投的同类，有一定的人口聚集，才可能独立生活；三需要找到适合生存发展的地方好在通过家族记忆可以知道，这个地方似乎是个半岛，要找个近海又适合农耕的地方应该不难，毕竟在这个人类进化的早期，还到处都是地广人稀占地容易，要想使生活转变到农耕时代，就不知道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
远景规划既然已经有了，那不管有多少难题和阻力，只有倾尽全力解决才是正经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好目前能学的一切知识，为最后的离开做积累想定一切，何妮便招呼还在沉思的艾拉一起回山洞
艾拉也刚那思索完毕，对着何妮手口并用地说：“哦是了，何妮勃劳德勃劳德就是对我的考验没有比整个冬季里，面对勃劳德更为艰苦的了但是，我一定能经受得赚我是配有这个强大图腾的我的图腾也将允许我打猎对，一定是这样”
何妮对艾拉这种完美的解释也不由欣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两人一同转回山洞当两个女孩返回山洞时，她们的神态都有了不同这是伊扎注意到的，但说不清具体有哪些不同总得说来，艾拉的行动比以前大方了，何妮的神色再次恢复了安祥，两个女孩的情绪都不再那么紧绷了当看到勃劳德走近艾拉时，艾拉的脸色表示接受，不是退缩只有克莱伯注意到，艾拉的护身符也如之前的何妮一样，额外地膨胀起来
冬季来临后，尽管勃劳德继续无休止地差遣艾拉，部落人看到艾拉恢复了常态而有所宽慰；伊扎和克莱伯也同时为何妮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不再为勃劳德虐待艾拉的事而情绪绷得过紧而欣慰两个女孩即使在疲于奔命后困乏不堪，只要与尤芭逗乐，笑容再一次回到了她们的脸上，只是何妮那甜甜地笑窝总是浅浅一现，艾拉也不再大声咯咯地笑了
进入冬季后，何妮7岁，艾拉8岁，在部落里已经算是一个妇女了并非她们生理上已成长成熟，她们的身躯仍然是女孩子的未发育的直线条型，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她们生理上有所改变但是在漫长的冬季中，艾拉已完全抛弃了孩子气，心理上像一个成年妇女一样；何妮的举止则一直像成年妇女一样极是自控，让人很好时候都忘了她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当艾拉日子过得十分痛苦，无法忍受时，她几乎对目前生活能否坚持下去丧失了信心；还好有何妮在旁能时时开解，只是何妮的日子也不见得比她轻松，只除了勃劳德为难她时要轻一点儿罢了看到何妮坚定认真地在学习和劳作中渡过每一天，艾拉才有了继续撑下去的信心
勃劳德像他的图腾披毛犀一样，性情执拗什么时候他会想出一个邪恶的怪念头，使人无法捉摸这个家族的特点是，一旦某人采取一种行动，他就会坚持一直干到底在这一点上，何妮倒是像个真正的家族人勃劳德专门管束艾拉，使她符合部落的规矩她每天受到掌击和责骂的苦难和折磨，使部落人有目共睹大部分人觉得她受到纪律的约束和惩非应得的，只有很少的人认为勃劳德做得太过分了
布仑仍然认为过去勃劳德对艾拉太放纵，以致她过分放肆何妮在自我约束上则完全像他的同胞姐妹伊扎一样，让他对何妮的认同和关心也渐渐像对伊扎一样自从这个年轻人能控制自己不再发脾气后，这位首领感到勃劳德有一定的进步而放心现在，布仑消看到他配偶的儿子能像他自己一样，采用较温和的办法对待部落人，使整个部落合乎正常规范随着冬天的逐渐消逝，他开始对这个异样的艾拉进行一些勉强的关心这种关心有点类似过去对他同胞姐妹所施的关心，当时伊扎正被她配偶毒打而倍受折磨
艾拉现在正像当年的伊扎一样，被树立为妇女品德的典范她忍受，毫不诉苦这就是妇女应该具备的品德当她短时休息摸一下她的护身符时，布仑和其他部落人就认为这是她对神的敬畏就这一行动来说，是部落人虔诚的重要表现，因而提高了艾拉的妇女地位
护身符和何妮坚定地支持给了艾拉信仰的力量她崇敬神，也了解神：她的图腾正在考验她如果她被证明经得起考验，神就允许她学习打猎勃劳德越纠缠她，越使她下更大决心到春天来临时开始学习打猎她的弹石技术已超过勃劳德，甚至比佐格还要强，她以为和何妮不相上下，她和何妮正在成为部落里最优秀的弹石猎手
虽然这还是一个秘密，除了何妮和她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正是支持艾拉坚持下去的重要原因一个坚定的信念由何妮传导给她，在她的头脑中凝固加强，正像山洞口的顶上悬垂的长锥形冰柱，由于洞口火堆升起的热空气与外界冷空气相遇而生成，正通过整个冬季而与日俱长，成为厚厚的一道透明的冰帘
何妮是有意识地要去学习打猎，艾拉一开始并非有意识地要去打猎，尽管她也通过刻苦的自我训练现在，她经常与勃劳德接近，发现男人们为消磨漫长的冬日，坐在一起，闲唠早先打猎的故事，或讨论今后打猎的策略，却引起她极大的兴趣，并将她吸引过去她找到各种借口靠近他们干活，特别对多夫或佐格在说用弹石带打猎的故事更感兴趣她甚至消佐格能指派她干点活，以便她能接近这位弹石好手
第44章 牙痛不算病
第31周第二更
*********2009.6.12*********
两个女孩又在伊扎的指导下学习烹饪，何妮对此也更感兴趣，并立即接过伊扎的重担，承担大部分时间为克莱伯备餐的杂务，也为她们自己备餐这不算家庭杂务，因为是为自己服务她们为将谷物研磨成特细的粉末感到困难，这也使何妮分为怀念现代的那些方便工具这些细粉是块供克莱伯食用的，因为他的龋齿不能咀嚼粗制谷物坚果在供应给老人前，也必须压碎伊扎还教她们制备缓解他关节炎服用的止痛饮料和外敷药两个女孩十分用心地钻研解除这位年老成员病痛的治疗方法，因为他长时间住在阴冷潮湿的石质山洞内，使他的病痛一直在趋向恶化而深受痛苦尽管平时何妮已经尽量在好天气里，总是拉着老人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这个冬季是第一次由两个女孩担任助理医药妇女，而第一个病人是克莱伯
时令正届冬季的中期漫天大雪使地面上积雪深达数英尺，几乎把山洞口堵住白雪的覆盖像毛毯似地给巨大的洞丨穴保温，使洞内火塘的热度不致散发出去，但是凛冽的寒风，依然呼啸着，不时从雪堆上仅露出的小小洞口灌进去这时，克莱伯表现出不寻常的烦躁态度，喜怒无常一会儿静默无言，一会儿暴跳如雷；过一会儿，又忽然翻然悔悟而默然无声他的脾气使艾拉困惑，但何妮和伊扎却猜到它的原因：“克莱伯正在患牙痛，而且疼的厉害”
当伊扎准备上前去询问的时候，何妮已经猜到她会碰钉子，牙刚疼起来正烦燥的时候，总要等到忍无可忍才会想到要治的所以何妮只是站在一边，考虑什么能有点儿镇痛的效果，还有怎么才能在简陋的条件下做有效地治疗当然，能治疗的前提，是克莱伯允许她们治疗
“克莱伯，是不是让我看看你的牙齿？”伊扎恳求说
“我没事，仅仅一点儿牙痛难道我连这点儿的疼痛都坚持不住吗？你难产不知道我过去比这更厉害的疼痛都能经受得住吗？真是没见识的女人”克莱伯怒气冲冲地说
“是的，克莱伯”伊扎回答，把头低下克莱伯立刻又后悔了
“伊扎，我知道你想试试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吧？”
“如果你肯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我也许能为它提供一些什么药；如果你连看都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需要提供什么药呢？”伊扎回答
“有什么好看的呢？”克莱伯做着手势，“只是一只坏牙，和另一只好的牙一样你只要给我备点柳树皮茶好了”克莱伯嘟囔着说，然后坐在他的睡觉用毛皮上，眼睛向上看着
伊扎摇摇头，去制备茶去了
“女人”克莱伯等伊扎走了不久又高声叫喊，“柳树皮茶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半天还不拿来？这怎么能让我入定沉思呢？我的思想集中不了”他不耐烦地做着手势说
这时伊扎刚转身去准备柳树皮茶，何妮已从旁取来凉水，又特意用体温暖过，使其到略低于体温2－3度左右，正好递到吵着要柳树皮茶的克莱伯手里，示意他喝一小口含在疼牙处镇着，能够暂时缓解一下疼痛
伊扎？忙地取来一只骨杯，作手势命令艾拉跟过来“我已把柳树皮茶取来了，但是，我认为柳树皮茶提供不了多少帮助，何妮准备的凉水或者能暂时缓解克莱伯，你就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吧”
“好吧，好吧，伊扎，你就看吧”他不耐烦地说着，并张大了嘴，指了指有病的牙齿
站在克莱伯身边的何妮首先伸头仔细看了看，然后将位置让给走近前的伊扎，“伊扎，牙上有个洞，牙床也肿了”
伊扎边看边回答何妮，“是呀，多深的黑洞艾病牙大概烂穿了，我看恐怕必须把它拨去，克莱伯”
“把牙拨掉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只是看一看，然后给我治牙疼的药吗？你没有说过要把它拨掉呀何妮刚才给我的凉水就有效果，含着就不那么疼了你还是快把柳树皮茶给我吧，伊扎”克莱伯边说伊扎，边又抿了口凉水，才放下水杯口中的凉水一热，镇痛效果就没了，只好不断地喝凉水保持镇痛
“是，克莱伯，”伊扎说，“这是你的柳树皮茶”伊扎把骨杯递给克莱伯艾拉看到伊扎见风转舵有点好笑
何妮却只好在一边提醒：“等口里的凉水咽下去，口腔恢复正常温度后再喝茶，要不冷热交替，牙会更疼”克莱伯一听，停下了正往嘴边送的手，先咽了口中的凉水
“我听你说过，柳树皮茶对治牙病帮助不大？”克莱伯问伊扎
“会有太大帮助的凉水的镇痛也只是暂时缓解，你也可试试把灯心草根放在口中咀嚼，或许也会好一些，但是，我对它的效验也有点怀疑”伊扎说
“看你还算什么医药妇女连牙痛也治不好”克莱伯咕哝着
“我可以试试用烧灼法给你止痛”伊扎干巴巴地做着手势
克莱伯一听傻了眼他退缩了“我要灯心草根给我试一试”他回答何妮和艾拉看到克莱伯像小孩儿一样，也不紧心情一松，心里偷笑
第二天早晨，克莱伯的脸都肿起来了，使他独眼带疤痕的脸看上去更令人可怕他的眼睛因缺少睡眠而熬得通红“何妮，凉水也不管用了，还喝得我肚子里都是水伊扎，你能不能对我的牙痛想点办法？”
“如果你昨天就允许我把它拨去，现在早已不痛了”伊扎作着手势
艾拉正在照顾早起的尤芭何妮正拿回一只碗，碗内盛有烤烘过的谷物加水调成稀糊她不停地搅抖着，看着碗中慢慢冒出气泡，发出轻轻的噗噗声她昨晚因为克莱伯牙痛，折腾的也一晚没睡好，所以早早起来帮他煮些软烂的食物
第45章 死胎、治疗烫伤
第33周更新第34周更新
*********2009.6.25*********
“现在，你把克莱伯的头转过去，使腱带绷紧，艾拉”何妮对艾拉说何妮猛地拉一下腱带，产生一个迅速的震动“这里，看吧”何妮说，举起手中的腱带一颗沉甸甸的臼齿悬在腱带的一端她把干天竺葵粉末撒在流血的牙洞中，塞一块小小的吸水性兔皮兔皮蘸有枞胶树皮和其干叶浸出的消毒液，再把他的牙颚用湿皮革皮扎
何妮的一系列处置做得干脆利落，艾拉配合的也很好，都得到了伊扎的充分肯定
“拿住你的牙齿，大莫格乌”何妮说，把那颗朽坏的臼齿放在茫然无措的巫师手中“你的病痛已全部过去了”
克莱伯把牙齿慢慢地捏在手里，然后，颓然倒在床上，把手一放，牙齿掉落在地上“应该交给乌萨斯”他自言自语地做着手势，又转过身来笨拙地在地上瞎摸一气
部落人都亲眼看到由何妮主持艾拉协助给克莱伯做牙科手术，使克莱伯消除了病痛当克莱伯的口腔迅速地愈合，没有出现并发症后，部落人更相信两个女孩的存在并没有使神灵疏远他们也愿意在伊扎有事儿的时候，请何妮治疗，让艾拉协助在这个冬季期间，何妮已经能带艾拉治疗烧伤割伤皮肉乌青感冒喉痛胃痛耳痛，以及其他日锄活中产生的轻伤和体内失调何妮更是试着在药物治疗的同时，探索中药的诊脉和针灸技术的可能性
部落人也知道，伊扎年纪越来越老，身体越来越不好，而尤芭还太小部落开始习惯于把这两个异样的女孩当作她们中间的一员，并接受一个概念，即出生于外族的女孩将来同样也能当上部落的女巫医
这时，冬至才过，春天尚未到来，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奥芙拉要分娩了
“现在距离分娩时候还早，”伊扎告诉两个女孩说，“她最早要到开春才能分娩她最近感到胎动停止了我猜想她不能顺利生产，有可能是个死胎”
“奥芙拉想要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