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握紧何妮的手躺在床上，加快事件发生时的情景，心中充满着害怕和憎恨她知道自己不该不听何妮的劝告，不该如此满不在乎，也没必要进行无声的抵抗但是，她没有想到过，竟会亲眼看见，也不愿意再次看到
布仑在发怒中，他那冷静的怒火使得部落人都悄然无声地走开了，并尽可能地躲避开他那令人害怕的目光只有何妮还在隐蔽地注意着他，因为她需要知道首领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这对未来艾拉的安全至关重要
布仑对艾拉的无视是不赞成的，但是，勃劳德的反应使他震惊他有权去惩樊孩，但勃劳德的惩罚远远地做过了头他不但伤及无辜，甚至对首领命令他停止施暴而置之不理，使布仑不得不前去将他拉开；更严重的是他大发脾气，来对付一个未成年的女性就因为被一个女孩惹了一下，他就毫无顾忌地狂怒起来，干出有损男子汉气概的蠢事
自从勃劳德在操场上发过一阵脾气之后，布仑曾暗下决心，决不能让这个年轻男子再次无端地失去控制，决不能让他像孩子般地在发脾气这是布仑第一次开始认真地衡量勃劳德的资质和品格，怀疑他够不够将来接任首领的资格
这一怀疑严重地伤了这位饱经风霜的男子的心，虽然他口头并不承认勃劳德是他钟爱的配偶的儿子，是他得意的命根子布仑认定是他自己的图腾精灵造就了勃劳德，他爱勃劳德甚至自己的生命年轻男子的失误使布仑常常内疚，认为错误地发生他有很大责任，每次勃劳德有错误，他都没有恰当地纠正，甚至没有给予适时的教育，反而给予更多的宽慰这样是不行的，这次非要找他谈一谈不可了
布仑等候了几天功夫，然后找勃劳德谈话布仑需要足够的时间，把每一件事反复地思考一遍勃劳德这几天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他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火塘布仑阴沉的面孔默默的思考都使他感到越来越学生的压力而惶恐不安当布仑最后作出手势招呼他出去时，他倒有些如释重负，诚惶诚恐地跟在布仑后面走出山洞他在世界上没有比布仑的发怒更使他害怕的，特别是这次是布仑少有的震怒，更使他心中砰砰作跳
布仑在做了简单的手势后，以平静的语气如实地告诉勃劳德，他布仑在想些什么他责备勃劳德的行为失检，有损于未来首领的身份，使这个年轻男子感到羞惭和懊悔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最严厉的批评，从中他知道布仑对他的爱，知道布仑发怒的根源，也是他以前不曾想过的在勃劳德的面前，他不是他永远尊敬和害怕的高傲的首领，而是一个爱他又对他深深失望的父亲勃劳德内心充满着悔恨
勃劳德看到布仑那一双坚定而令人生畏的眼睛事情的发生使布仑痛心，他必须把部落的利益放在首位
“勃劳德，如果你下一次再发脾气，或再一次出现这类失常的表现，你就不再是我配偶的儿子你的地位本来可以继承我，将来当上部落的首领，但是，如果你不能自我控制，我可以不承认你是我配偶的儿子，不把位子传给你，并将你咒死”首领脸上没有表示激动，继续说，“只要我看出你不具备作为一个男子应有的气质，你就没有消当上部落的首领我会观察你的，我也观察部落里的其他猎人我要更严格地观察你是否再发脾气，我要看看你是否配做一个男子汉，勃劳德如果我不得不选择另一个人当我接班人的话，你的地位将永远处在最低一级我有没有把话说清楚？”
第38章 挑衅
第23周第二更第24周第一更
2009.4.17第二更
勃劳德简直不敢相信：不认当他配偶的儿子？咒死？选其他人继承首领？永远当一个最低等的男子？他不能理解但是布仑的凝固般的牙颚和冷酷的表情，说明他的决定是斩钉截铁的
“是的，布仑”勃劳德点点头，他的脸转为苍白色
“我可以不把这话泄露给任何人这种变化会使部落人一时难于接受，我不消因此引起他们不必要的不安但是，毫无疑问，我会怎么说就怎么做一个首领必须永远把部落的利益放在他个人利益之上；这是你必须学习的第一件事这就是为什么作为首领必须能自我控制的原因为部落的生存是一个首领的责任他甚至比一个妇女还不自由，勃劳德他必须做许多他不愿做的事在必要时，他甚至必须把他配偶的儿子开除出去，你懂吗？”
“我懂，布仑”勃劳德回答其实他对布仑的话还不敢十分相信怎么一个首领比一名妇女更不自由呢？一个首领可以做任何事，命令每一个人，包括妇女和男子们
“现在回去吧，勃劳德我需要单独地在这里待一会儿”
过了几天之后，在何妮和伊扎的照料下，艾拉才能勉强起床艾拉对自己连累到何妮挨打，心中也很愧疚又过了更长的时间，她身上紫色的伤痕开始褪色，转为病态的黄丨色，并最后褪去何妮在艾拉受伤后，一直仔细地照顾她，怕她因为这次的事情心里留下阴影，所以经掣过观察她的行动，推测她的心里情况
开始时，艾拉害怕与勃劳德接近，远远地见到他就预先避开，但当她身上最后的疼痛消除后，两个女孩都注意到勃劳德也变了他不再挑剔纠缠虐待艾拉，而是明显地回避她何妮欣慰于艾拉恢复的不错，倒是心里上应该还留下些后遗症，但这种回避对艾拉来说未常不是件好事不过勃劳德出人意外的转变，使何妮怀疑布仑那天把勃劳德叫出去到底警告他些什么，她并不认为这个家族会为她们而改变妇女的地位，也不认为布仑的警告仅仅是为她们讨回公道
艾拉倒是很高兴勃劳德这种转变，甚至有一次她忘记了痛苦，觉得挨一顿打似乎是值得的，因为从这以后，她知道勃劳德完全不管她了
当艾拉没有勃劳德经厂扰之后，生活行动方便多了现在，几乎没有压力，没有威胁，体会到了生活的愉快虽然，她和何妮像其他妇女一样，受到家族习俗的限制，但与前一阶段生活相比，深深感到自由的可贵这种因突然摆脱了束缚而迸发出的快乐，让她走路都带着热情，有时兴奋得奔跑起来去拥抱一下何妮，或快乐得跳跳蹦蹦，把头高昂地抬起来，两个手臂自由地甩动，或高声大笑，把心中的自由感表现出来
伊扎知道她很快乐，不过她的行动完全不同于一般家族妇女，难免招致不赞同的目光她的精力过于旺盛也被人们视为不正常的表现何妮对此则带着深深地忧虑，曾多次提醒过艾拉要注意收敛一点儿，她不认为勃劳德会更改他的本性，外力的压制很可能还会有暴发的时候；也注意到家族人对艾拉行为的不赞同可是无论如何提醒，艾拉却无法做到完全收敛她因为束缚而突然获得的快乐感
勃劳德避免与艾拉接触，也渐渐地为部落的人们所注意，并成为猜测和疑惑的话题何妮并没有对艾拉提起，她对布仑可能警告过勃劳德的猜测；不过艾拉从偶然观察到别人的谈话手势，把各种印象凑合起来，也估计到布仑一定警告过勃劳德：如果再发生狠打她的情况，会得到灾难性的后果所以，她相信，即使她去惹他一下，他也是不敢打她的
开始，艾拉稍稍放松警惕，让自己的行动自由一点，接着就有点放肆，似乎故意地显显“你也奈何我不得”的劲头虽然这被的她的何妮又反复提醒了多次，她也为此有些戒惧，不敢像被打前那样用傲慢不尊敬的态度对待勃劳德，但是在一些小事情上却总有时忍不住玩些小花招，故意地气气他一切表现在她对他的憎恨和伺机报告，因为有布仑为她撑腰
这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人数不多，在日锄活中，勃劳德以正常的态度对何妮，尽管仍在有些方面无视她的存在；可以他对艾拉的反常态度让何妮心下警惕，反常即为妖，何妮更加坚持以一贯的低调和谨慎使行为完全符合家族的规范，无论周围是否有人，她都更为严厉地控制着自己不让内心的想法流露出一丝一毫
而勃劳德虽避免与艾拉接触，仍难免为急需要而要差遣她做些什么，她是决心慢吞吞地应付他当她知道周围没有人看到时，她就昂起头来，装出自鸣得意的神态，两眼盯住勃劳德看，看着他为努力克制自己而痛苦不堪；当周围有人时，她就立即改变态度，变为小心谨慎地样子，尤其是当布仑在场时更是如此她并不消首领再痛骂勃劳德一顿，但也对勃劳德的发怒毫不在乎随着夏季的进展，艾拉对勃劳德的犟劲，有越加公开化的趋势
何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时常忧虑，尤其是勃劳德偶尔目光中流露出的恶毒比以前可强烈了无数倍；同时她也在疑惑布仑不加过问的态度，甚至怀疑整个部落对艾拉行为的无视态度，正是来源于布仑暧昧未明的立场她认为既然她能注意到这一切，家族的其他人也会注意到的而艾拉虽然会在自己背着人时的劝告后有所收敛，但一转身面对勃劳德时，总会忍不住故态复萌
不过，艾拉凭着她的机敏，有时也能一瞥而看到勃劳德向她投来恶毒的憎恨目光他的敌意的表情是如此地强烈，似乎恨不得马上跑来向她猛击一拳勃劳德恨得牙根发痒：都是这个外族小的，把我搞得如此狼狈她怎么就不能像何妮那样老老实实地呢如果艾拉不是这样地傲慢，我也会像对何妮一样正常，而不是会发怒到这般地步的都是她的缘故，我好险被咒死她的一副蹦蹦跳跳的活泼劲儿，简直是对我公开挑战刺激太大了而我又不能管束她她的举动是明显不符家族规矩的，为什么其他男人们看不到呢？为什么他们放纵她胡闹下去呢？现在，勃劳德比以前更恨艾拉了，不过，必须小心，当布仑在旁边的时候，切莫将这种想法流露出来才是
*2009.4.20第一更
当他们之间的冲突是在完全隐蔽之下进行的，虽然这并没有逃过时刻留心观察的何妮的眼睛；但在表面上仍相安无事，而事态的发展正在进行中，并不如艾拉想象的那样无所谓，而是正如何妮担忧的那样整个部落人们都感觉到这种紧张关系的存在，而且怀疑布仑为什么不加干涉而让它发展下去呢？男人们受到布仑态度的暗示，忍住了对艾拉的指责，甚至放任她更加自由放纵，越出一般妇女常规之外而不加管教这使整个部落除了何妮而外，包括男人和妇女，都感到有点看不过去
布仑倒是觉得何妮的行为非常符合家族规范，甚至在同等年龄时都超过了当初的伊扎，但并不赞成艾拉的行为他从不放弃任何机会观察两个女孩的日常活动，何妮的严于律已得到他内心的赞同，他却不愿看到勃劳德对艾拉的越轨行动听之任之而不加干涉
部落里任何人稍微有傲慢或反叛的表现都是不允许的，尤其对妇女说来更是如此布仑看到艾拉竟然将她的意志强加于一个男子身上，使他大吃一惊全家族的妇女谁也不敢有如此想法的，她们都满足于自己的地位，认为这是大自然的安排，不是任何人为教养的结果在她们的思想深处，还为肩负着家族延续的重任而感到自负，认为男子们学不到她们的技能，是缺乏妇女存储记忆的缘故她们有得天独厚之处为什么一个妇女想要奋斗着去改变自然现状呢？这难道不和想奋斗着去停止饮食和呼吸一样地荒唐吗？
布仑根据艾拉的行为判断，如果他不早已确认她是女性，也许会认为她是一个男孩她不仅具有男孩子的气质，而且学会了妇女们的一切技能，她和何妮都掌握了伊扎传授的医药魔法两个同样是出生于异族的女孩，表现出了多大的差异啊尽管何妮骨子里也有些与艾拉相似的特质，但她的行为不逊于家族的任何成年妇女为什么艾拉就不能像何妮一样呢，总是让他操心，看来当初的的是对的
尽管这些想法一直困扰着布仑，布仑却想尽量忍着而不加干涉他想看看勃劳德通否努力控制自己艾拉的桀骜不驯的性格能帮助勃劳德控制自己，而自我控制对于一个未来的部落首领是至关重要的布仑为确定首领接班人曾作过严肃的考虑，同意选中他配偶的儿子勃劳德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猎手，布仑对他的勇敢感到满意现在如果勃劳德能克服尽人皆知的缺点，无疑将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部落首领
何妮注意到了部落里逐渐弥漫的紧崩情绪，艾拉并不完全知道存在她周围的紧张的人际关系，虽然何妮曾多次暗示过她这个夏天是何妮记忆中比较辛苦的一个季节，因为她的神经一直因为的艾拉而绷得很紧，精神上又压抑的自己太厉害，所以常会感觉很累，甚至隐隐有了偏头痛的征兆这就使她不得不经常在外出时，以大量的狩猎训练来排遣心理上的压力，她甚至自己开始给自己加码，练习跟踪活的猎物，偷偷观察它们的习性，为猎取它们而做准备；她以活物为目标，尽量精准地控制力量，做到只将其击昏，却并不真的却猎痊因为她没地方掩藏少数被打死的猎物都被她尽量扔在了肉食动物出没的地方，以毁尸灭妓
这些她并没有加强给艾拉，她觉得艾拉前一段生活的很不容易，还是让她适当放松一会儿吧，尽管她对艾拉那种下意识行为上表现出的自由感到忧心
而这个夏天是艾拉记忆中较为快乐的一个季节，她有更多的自由和何妮单独外出；虽然都会和何妮一起训练一阵弹石带，她喜欢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光，也不能想像如果生活中没有何妮她要怎么办；但她也爱上了两个人分开时的游逛，虽然游逛的时候也会去采集草药，但她更爱的是那种完全没有拘束的自由虽然何妮的警告也会让她有些警醒，但更多的时候，她觉得事情并没有何妮想的那么坏，而何妮的提醒总是会让她记起那些不愉快，所以有时候两个人单独出来的时候，她也愿意自己待一阵，她不想和何妮争辩因为她心里一直认为，有布仑对勃劳德的制约，她们的自由应该是安全的她没办法戒掉，看勃劳德忍着怒气却无法发泄的狼狈为乐趣
平时艾拉对差遣她干的杂务并没有逃避不干―这些杂务是必须由她去干的，要逃避不干也是不允许的―但是，有一件工作是必须由她和何妮去干的，就是为伊扎采集草药这可使她们有借口从洞内的火塘走出去现在，由于夏季温暖，伊扎的咳嗽有所减轻，但体力仍然没有恢复克莱伯和伊扎两人也像何妮一样，都为艾拉的，伊扎敢肯定事态的发展，决不会像表面那样地简单因此，决定约女孩们外出，进行一次采集，并借机会与艾拉谈话
“尤芭，过来，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何妮说，把正在的孩子抱起来，用斗篷兜赚绑在她的背后和艾拉一起跟着伊扎走出山洞，她们沿山坡走下去，涉过小溪再向西，并穿过树林里一条经人行走后稍稍展宽的兽绩道，进入一个空旷的草地伊扎退下来，环视一下四周，向一丛高大鲜艳有点像紫莞的黄丨色花朵走去
“这是什么？”伊扎向两个女孩提出问题，想考察一下她们的学习成果
“土木香”艾拉抢先回答
“土木香通锄长在田野或空旷的地方，它的叶子是卵形的，叶子两端尖尖的，叶面呈深绿色而叶背有毛茸”何妮在艾拉停下来后补充说
“说得很对，”伊扎边说边摘下一片叶子，并继续向两个女孩解释，“它中间的叶脉很粗而且是肉质的”伊扎把叶子撕开给她们看
“是的，母亲，我们看到了”
“你们再说说看它的生长特点和医药用法”伊扎继续提问
第39章 教导
第24周第二更第25周第一更
2009.4.23第二更*
“土木香是多年生，每年从同一根生长出新的茎和叶，它的根是可用的部分，在生长的第二年晚夏或秋季采取它的根最好”艾拉说到这儿停下了想它的医药用法
“它能使痰易于咳出，特别是肺部咯血有效它也有助于发汗和利尿可以将它的根晒干后磨成粉末使用，也可以将根切成小段，每次取用量大约装满我的手掌，用水浸在骨杯内，煮沸到约一半水量，冷却后饮用每天饮两杯”何妮再次将艾拉的回答补充完整
“非常好一种药物只有采取最有效的方法，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而治疗的时候很好的把握用量是关键”伊扎对两个女孩尤其是何妮的学习成果感到满意，赞许地点头，同时用棍掘出这株土木香的根后，坐在地上，将掘出的几棵根放进她的筐内
她们穿过一个小山丘，伊扎又停下来，尤芭舒适地靠在何妮的背上睡着了“你们看到那株小型植物吗？宽开着漏斗形的黄丨色花朵，花瓣的中心部位是紫色的”伊扎指指一棵植物
何妮低头观察这株植物，艾拉用手碰一下一棵30多厘米高的小草：“是这株吗？”
“是的这是天仙子，对医药妇女十分有用，但是千万不能当食物吃；它是有毒的，如将它当蔬菜吃会有中毒的危险”
“什么部分是有用的？根吗？”何妮问
“它的许多部分都有用，包括根叶和种子它的叶比花大，轮生在茎的两侧你们仔细地观察一下，它的叶子颜色是绿中带暗灰，叶子边缘有刺，在叶中间长有长长的茸毛”艾拉的头凑近何妮，也仔细观察时，伊扎用手碰一下茸毛然后，女巫医摘取一片叶子，用手指碾碎“嗅一嗅”两个女孩凑近使劲嗅一下，叶子有强烈的麻醉剂气味
“叶子干燥后，它的气味就消失了这种植物以后会结许多褐色而幼小的种子”伊扎用棒掘倒植物，拉出粗大波纹状的块块根皮是褐色的，由根的断裂而，可以看出根内部是白色的“这种植物的不同部位有不同的用处，但都具有良好的镇痛作用它可煎茶饮用―但千万不能喝多，因为它的作用十分强烈―或制成水剂，用于洗涤疼痛的皮肤它能制止肌肉痉挛，使人镇静安神，并能催眠”
伊扎采集了几株天仙子，然后，走近一丛鲜艳的蜀癸类植物旁，从它高大独立的茎上摘下几朵粉红色紫色白色和黄丨色的花朵问两个女孩：“它有什么作用？”
“蜀癸类能消炎治喉痛治皮肤擦伤和划破”艾拉回答
何妮接着她补充道：“用花煎汁饮用后能止痛，但会使人昏昏欲必；它的根用于治皮肤礼有效”
伊扎点头说：“我就曾用蜀葵根治过你们的腿”两个女孩都不觉伸手摸摸大腿上那四条平行的疤痕，想到倘若没有遇到伊扎的话，现在她们还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她们一同向前走去，默不作声地没说一句话，她们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彼此间感情的交融伊扎的目光不断地搜索周围：在开旷的原野上，高度几乎达到胸脯的野草转为金黄丨色，伸出端头结着种子的穗妇女？望着一片结着沉甸甸成熟种子而弯腰的野麦，在温和的微风中起伏不停她好象发现了什么，特意走向前去，穿过高大的野麦，在一棵类似裸麦的野草前停下来，这棵麦子的种子表现呈紫黑色
伊扎指向一棵草茎，“这棵野麦不能正锄长，这是由于种子受病的缘故我们很幸运能遇见它它叫麦角，你们闻闻”
“气味很不好闻”艾拉深闻了一下说
“有点像臭鱼味它有什么用处呢？”何妮也仔细闻了下说
“这种受病的种子特别对怀孕的妇女有很大的魔法如果一个妇女临产时间过长，婴儿不能产出，使用它能较快地使婴儿产出来它的作用能促使子宫收缩它也能使人流产，未到足月而提前分娩这种功用对妇女在怀孕期间患铂或在哺丨乳丨期间又怀孕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妇女怀孕不能过密，否则对她太困难了；因再次怀孕而失丨乳丨，由谁来哺养她哺丨乳丨的孩子呢？很多的婴儿在出生时或出生后第一年就死了；当母亲的应当把已出生而存活的婴儿喂养好，使他们顺利长大如果妇女消中止怀孕，可以服用促使流产的草药麦角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麦角也可用于产后，能使淤血易于排出，使子宫收缩，恢复正常它的味道很不好，但不像气味那样使人难于接受如果很好使用的话，它是很有用的但要注意，服用过多，会导致严重痉挛呕吐，以致死亡”
“它像天仙子，即有益，又有害”艾拉评论说
“是药三分毒”何妮说了句前世的俗语做总结
伊扎仍对何妮时不时说出的简练而有哲理的话有着惊讶，“你们说的都很对，大部分有毒植物常常具有最好的最强烈的药效，但必须知道如何正确使用它”
就在她们回头朝向小溪走去的时候，何妮忽然汀脚步，指向一棵约30多厘米高开着紫蓝色花朵的小草：“这是海索草吗？用它的叶子煮茶能治感冒咳嗽，对吗？”艾拉也感兴趣地凑了上去观察
“是的，将它加入到任何药茶里都能增加香味为什么你们不采一些带回去呢？”伊扎建议
艾拉手快，连根拨下了几棵，边走边把它细长的叶摘下，将茎和根丢掉何妮却蹲下身来，仔细地采摘它的叶子，尽量不去伤及植物的根茎
“艾拉，”妇女说，“它的根每年都会萌发新的植株如果你连根拨掉，明年夏天这时就不再有这种植物了你应该像何妮一样采摘，如果你不用它的根的话，你只要光摘它的叶就可以了”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艾拉后悔地说，“我总是不像何妮那么细心，我下回不这样干了”
*2009.4.28第一更*
何妮心里倒是有些感叹，自己只是习惯性地去这么做，所以并没注意到要提醒艾拉在这个原始的家族生活的越久，她越觉得这个家族里很多朴素的生活经验是那么符合自然规律，甚至比现代人有环保意识的多看来真正的智慧并不因生活条件的原始而被埋没
在何妮感叹时，伊扎又继续说：“即使你要用它的根，最好不要在一处将它全挖完要留下一些以便让它继续繁殖”
她们朝向小溪走回去，当经过一处沼泽地时，伊扎又指向一株植物：“这是灯心草，看上去有点像鸢尾草，不过，它们是不同的将它的根加水煎汁，可洗涤创伤面，减轻疼痛；把根放在嘴里咀嚼，可治牙痛但是当你给孕妇使用时必须十分小心，有的妇女饮用它的煎汁后会引起流产，可是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曾利用它为一个妇女作过流产而没有成功；它还能治胃肠不适，特别治便秘有效你们能说说这里生长的这棵灯心草有什么特征吗？”伊扎指了一下
“它是球茎，这种植物也有强烈的气味”这次艾拉回答的很准确，何妮在旁点了点头，没什么要补充的
她们感到有些疲乏，来到小溪旁一棵宽叶的槭树下休息何妮把背上的婴儿解下来，交给坐在树下的艾拉自己去摘了一片槭树叶，卷成羊角状，又把底折过来，压在拇指下她拿着这个叶子折成的杯子向小溪走去，打算舀起一杯水，给伊扎解解渴
“艾拉，”伊扎趁何妮去取水，身边只有艾拉时说，“你应该知道，勃劳德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他是一个男人，他有权指使你”
“他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艾拉为自己辩护
伊扎摇摇头：“但是你没有按照你应抱的态度去做你对他不尊重，甚至招惹他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艾拉，勃劳德以后要当上首领你要遵照男人们说的去做，包括所有的男人你是一个女人，你没有其他选择”
“为什么男人们有权利指使妇女们？他们凭什么比我们高出一等？他们甚至连孩子也生不出来”艾拉气呼呼地做着手势，有一股叛逆的神气
“事情从来就是这样的这个家族代代相传，就是这套规矩你们现在是属于我们家族的人了，艾拉，你和何妮都是我的女儿，你们的一切行为必须像一个家族的女孩才行无论心里怎么想，你还是应该像何妮那样，这样你才会少受些责备”
艾拉把头低下，她自觉有些歉疚，因为何妮也多次提醒过她，只是她总是一碰到勃劳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伊扎说得对，她确实曾经刺激勃劳德如果当初没有何妮将她带到遇到伊扎的那条路上，如果伊扎当初没有发现她们，还有今天吗？如果布仑不允许将她们留在部落里呢？如果克莱伯没有收养她们为家族的一员呢？她偷偷看一眼伊扎―她记忆中所认识的唯一的母亲伊扎现在老了，看上去瘦削，脸也变长了她的褐色长发几乎成为灰白色以前克莱伯看上去和她一样老，但最近他的变化很少，而伊扎却老了很多，比克莱伯还老何妮曾对艾拉提起过对伊扎身体的担忧，艾拉也很为伊扎的，但过去她对伊扎提起身体状况时，总被伊扎掩饰过去
“你说得很对，伊扎，”艾拉说，“我对勃劳德态度不好，以后我一定要努力使他高兴”
艾拉忽然感到怀里的婴孩不停地蠕动，她把头抬起，眼睛一亮，“尤芭饿了，”她做着手势，转身用手把婴孩胖胖的小拳头塞进她的小嘴里
这时候何妮在溪边喝过水后，把舀来的水带回树下，给尤芭喂了点水，又递给伊扎和艾拉喝后，就把叶子做的杯子丢掉了
伊扎看了一下天空：“时间确实晚了，尤芭该喂了，我们回家吧”她做着手势说
两个女孩跟在伊扎后面，匆忙地返回山洞，心中默默地祝愿着，消伊扎的身体能健康一些，经常和我们一起出来走走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也能向她学到更多的知识
在这之后，虽然艾拉多次尝试把她的决心付诸实施，使勃劳德高兴，但她又发现很难保持这个劲头，以实践对何妮和伊扎的承诺她常彻入老习惯中，对他注意力不够，执行他的命令时行动不迅速，使勃劳德转而命令别人或他自己动手干勃劳德的一双冷酷的眼睛并没有使她害怕，因为她肯定知道他不敢发怒
艾拉确已记住不再故意地激怒或招惹他，但是却仍不自觉地流露出她的傲慢和满不在乎的习惯这段时间来，她见着勃劳德时不是低着头，装着俯首帖耳的样子，而是抬起头，眼睛向上看；吩咐她要干的事，不是立即行动，而是装做没有看见这种习惯已成为自然的了她的不自觉的傲慢态度对他的刺激，比之故意地烦扰他，起着更坏的效果他总感到艾拉对他毫不尊敬其实，她已经失去的，不是对他的尊敬，而是对他的惧怕心理
季节已进入暮秋，不久寒冬即将来临那时，随着朔风怒号，雪花飞舞，部落人都将进入山洞内生活两个女孩都不愿看到树叶转变为黄丨色，但是金色的秋天景色，却又美得使人迷恋忘返；秋天赐予的丰富的水果和坚果，也使部落的妇女们忙碌了一阵子两个女孩简直挤不出时间爬上山去，看看她们的秘密山洞这阵子投入秋收的最后冲刺确实把她们忙坏了，时间过得这样快，使两个女孩几乎察觉不到秋季已接近尾声
部落的繁忙节奏终于慢了下来一天，两个女孩又背上了背筐，手里拿着掘棒，再一次攀登山上那块隐藏的空地，艾拉想去采集榛子两个女孩到达以后，卸下背筐，进入小山洞内，去寻找她们的弹石带她们已为小山洞配备了一些她们自己制作的用具和两张旧的睡觉时盖的毛皮洞内两块大石头上搁置一块扁平的木头，木头上放着两个桦皮杯子几个贝壳碟子一把燧石小刀和几块用于击碎坚果的石块这些都是她们陆续搬过来的两个女孩从带盖的柳条筐内取出弹石带，到泉水边喝了点水，然后，沿着小涧寻找小卵石
第40章 我是不是很坏？
第25周第二更第26周第一更左友们“五.一”快乐
2009.4.30
用弹石带射击了几次当她们看到射击的石子正击中目标时，艾拉开心地对何妮说：“伏恩击中的目标决不会比我们多”两个人玩了一阵，玩腻了，就把弹石带和小卵石放在一边，开始在稠密的老灌木丛下拾取成熟而散落在地上的榛子
何妮边拾取边对艾拉说：“现在的生活好多了，幸好勃劳德没再打你，你的生活终于平静多了，那时候我真怕他报复你；伊扎的健康状况大有好转；克莱伯的关节痛到了温暖的夏天总有所缓解；尤芭正在长大，而且很健壮我很乐意和克莱伯有时间能沿小溪缓缓地散散步”
艾拉也边干活边和何妮聊着天：“是的，勃劳德不再打扰我，使我好过多了再也没什么事会破坏我们的乐趣了还有我们使弹石带打树枝或石块，每次都能击中，比起伏恩强多了，也要比勃劳德好你说为什么部落要禁止妇女使用武器呢，是不是男人们怕妇女武器使得比他们好？”
何妮把最后一个榛子放入筐内，里面已经再装不下了，才直起腰，不禁为艾拉的问题苦笑了，解释道：“不是的，你知道家族人都有我们所没有的遗传记忆，而男人和女人遗传的记忆是不同的，女人没有使用武器的遗传记忆，所以她们学不会找猎”
寒风把干枯的黄叶从树上卷下来，飘在空中飞舞，然后徐徐落在地面上落叶把散落在灌木附近成熟而脱落的榛子全部覆盖起来未被人们采摘的各种水果都已成熟，沉甸甸地挂在掊去树叶的枝头上任意盘爬的葡萄藤上挂着一簇簇诱人的饱满而圆溜溜的葡萄，有的已经裂开，流出甘甜的汁水，招唤着人们前去采摘东边大草原生长着一片野生谷类植物，业已成熟，形成金黄丨色的后一阵风吹来，谷穗起伏，与正南方大海里深灰色的海水涌起的波浪遥相呼应
男人们集合在一起，正在计划进行这个季度中最后一次的施行狩猎他们已从清晨起讨论拟议中的长途跋涉，并派勃劳德去告诉一名妇女送水来喝他看见艾拉坐在山洞口的一侧，地上堆着许多木棒和一条皮带她正在制作一个葡萄架，好把葡萄串挂上去晒成葡萄干
“艾拉送水来”勃劳德做出手势，并返回去
艾拉正站在葡萄架的一端，把未完工的架子用她身体支撑着如果这时她走了开去，整个架子就会立即散架，需要重新组装她犹豫了一下，何妮带着尤芭和伊扎去远处采集了，附近也没有一个妇女可顶替她，于是，叹了一口气表示十分勉强地慢慢站了起来，让架子散开，去寻找大水袋
那个年轻男子看到艾拉表现出十分勉强地接受他的命令，心里又不禁勃然大怒，但强忍住了他想寻找另一个立即执行他的指示的妇女，忽然，他又改变主意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回头看到艾拉才站起身来他想：谁给她权利竟敢对我如此傲慢无礼？我难道不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吗？她所处地位不是要服从我吗？布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允许她对我如此地不尊重仅仅为了命令她做她该做的事是不会把我咒死的公然允许一个女性违抗男性指示，他还算一个首领吗？勃劳德的心像被猛咬一下似的她的无视行为太过份了我决不允许她这样下去她必须服从我
这些思想发生于一瞬间他向前跨了三大步，靠近艾拉正当艾拉站起来时，勃劳德出其不意猛然一拳将她击倒在地她仰面一跤，万分惊愕，脸色迅速转为怒容她环视四周，看见布仑在旁边正看着她，但是，从他毫无表情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不会支持她勃劳德盛怒的目光使她由愤怒变为恐惧当他看到她那开始时含怒的脸色时，他多日来强忍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他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外族女孩了
艾拉为逃避第二次挨打，快速地跑向山洞，找出一个水袋勃劳德两眼一直盯着她，把两拳握得紧紧地，但终于努力克制自己，使得狂怒没有彻底发作起来他看一下周围的男人们，并看到布仑无动于衷的脸，这表示他既不鼓励也不反对勃劳德看到艾拉匆忙地跑到水潭边，将水袋装满水，把沉重的动物膀胱背在背上他把她迅速的行动和她脸上害怕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她害怕他还要打她，这就使得他的火气消了不少他想，我真便宜她了
当艾拉走近勃劳德时，沉重的水袋使她弯下了腰勃劳德不但不帮她一把，反而猛地推了她一下，使她踉跄地几乎摔在地上怒意又升上她的两颊她直起腰，投给他迅速的憎恨的一瞥，并放慢了脚步他跟在她的后面，在她肩上猛击一拳她闪避了一下现在，部落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艾拉朝男人们看看，看到布仑冷酷的眼神，比勃劳德的拳头更使她寒心她急忙跑了几步，跪下来，把水倒在倒杯中，并保持低着头，勃劳德慢慢地跟在后面走过来，害怕布仑对他的反应
“科罗格说，他看见一群兽群正在向北迁移，勃劳德”当勃劳德加入小组后，布仑保持常态地做着手势说
对了布仑对我一点没有发怒当然，他有什么理由发怒呢？我这件事做对了我对一个女性进行正常管教，他怎么会横加干涉呢？勃劳德想到这里，放下心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几乎使别人都听到了
当男人饮足水后，艾拉回山洞里大部分男人都各自去干他们自己的事，只有克莱伯仍站在山洞口等候艾拉
“克莱伯勃劳德又打我了”艾拉做着手势，朝他跑去她注视着她所敬爱的老人，当看到他脸上一副严肃的神色时，她的笑容一下子消退了
2009.5.7第一更
“你挨打是罪有应得”他做着手势，一脸严厉的怒容他的眼神是冷酷无情的他转过身来背着她，然后一拐一瘸地走向他的火塘艾拉想，为什么克莱伯也对我发脾气？
当天晚上，入夜已深艾拉满怀心事，并未注意到何妮关切的眼神当她羞怯地走向老巫师身边，伸出手臂要去搂住他有脖子过去，她做过这种姿态，能使他回心转意，从来未失败过但是，这次他没有做出反应，将她推开，表示厌烦他的眼睛只注视着远处，态度冷漠艾拉不禁后退了一步
“不要打扰我，去找你有价值的工作去做，孩子大莫格乌正在思考，他没时间答理傲慢而不通情理的女孩”克莱伯以坚决而不耐烦的姿态作着手势
泪水又充满了艾拉的双眼，她受到了委屈忽然间，她对老巫师也有点害怕了，他仿佛不是她所熟悉和热爱的克莱伯他是大莫格乌她自从来到这个部落以来，才第一次理解为什么每个人与这位严肃的大莫格乌保持一定的距离，并对他存有敬畏之心他已离开了她他有表情和少许动作已表明对她不信任，甚至厌恶他已不再疼爱她了她很想过去搂抱他，告诉他，她是爱他的，但是她不敢，害怕再一次受到拒绝她趔趄地走向何妮，因为她知道何妮不管何时不会抛下她的她没有先去问伊扎，是因为怕她像克莱伯一样地拒绝她
“为什么克莱伯对我发这样大的火？”她做着手势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何妮对白天发生的事情还不清楚听了艾拉的陈述后，何妮为自己的的被证实而难过，她对艾拉说：“艾拉，你应该做勃劳德吩咐的事，他是一个男人，他有权命令你我或是任何一个妇女，这是家族的规定，我们没有能力改变，就只能接受，让自己尽量少受伤害”
“但是，他要做的事我都做了，我并没有违抗不干哪”艾拉为自己辩护
伊扎忍不住对艾拉说：“何妮说得对，服从会减少伤害你有抵触情绪，艾拉你顶他你应该知道，你有点傲慢你并没有像一个颇有教养的女孩子那样地对待他，在这一点上，何妮做得很好，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