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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专食腐肉的大鸟懒洋洋地围在她们头顶盘旋飞翔,它看到水边的奇异动物一动不动,但不知道是不是腐肉它猛扑下去,要仔细看一看,何妮尖叫着扔出河边的碎石鸟飞高了,去不肯离去,仿佛它已经预感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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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丨穴狮:生活在史前时期,后来灭绝的一种大型狮类

    第3章 初遇洞熊家族

    本周第一更,周三或周四还会有第二更

    *

    一小群原始人从远处跋涉而来,在瀑布前涉过一条小河的浅滩,沿着对岸走去小河里汹涌着激流,冲击滩底的岩石,冒出泡沫过后,河流开始拓宽,形成分岔的水网,蜿蜒地流进大草原

    这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共20人,包括老人和孩子大地震前,他们原有26人,地震压走了6个人的生命,并震坍了他们居住的山洞于是全体迁移,跋山涉水,去寻找新的洞丨穴两名男子均无地走在前头,带领队伍,负责侦察和探路,后面跟着一群妇女和儿童,两侧有两年年岁较大的男子卫护,最后是几个较年轻的成年男子

    他们在行进途中,看见前面不远处天空中,有几只食腐鸟在盘旋,引起了注意他们知道,凡是有食腐鸟在空中作盘旋不下的姿态,必然是地面上有受伤而尚活着的动物只要附近没有四足食肉动物捷足抢先,是很容易在这里猎取肉食的

    走在妇女和儿童队伍最前面是一个怀孕妇女,她是部落里的女巫医她是在20岁时才第一次怀孕,现在已达到孕期的中期她望见打头的两个男子,奔向大鸟盘旋处,匆忙地站赚向地面的目标一看,就走了开去她想,这可能是一头受伤的食肉动物吧!为什么他们不动手攻击呢?她知道这个家族的人一般是不吃食肉动物的

    这个妇女望见前面的男子对地上的生物略看一眼就不顾而去就听见一个沙哑地起声音嘶喊:“”

    她急步上前,朝地上一看,不禁一楞,眼前是两个从未见过的裸皮肤无毛的小生物,其中一个还在挥舞着手臂嘶喊她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抓住挂在颈上的小皮袋,用手指抚摸下皮袋内的护身符,祈求神灵的保护,然后探身向前,踌躇地跨前一步,一时不敢相信她眼前看见的东西是真实的

    她的眼睛没有欺骗她,她再次定睛注视,看清了引来贪吃的大鸟来回盘旋的生物不是动物,而是两个瘦削的小女孩,但是外表异样又使她诧异

    何妮停止了求救的喊叫,她诧异的看着眼前奇怪的生物刚刚当她发现食腐鸟惊起,远处走来一群直立行走的生物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找到其他人了,所以想也没想就挥手大喊着求救当前面疑似男子的人看了一眼就走过去,后面又走近了个疑似女人的生物,她大大的诧异惶恐了,因为他们的长相与自己,和自己在洪荒世界一直接触的人有多么大的不同啊与其说是象人,还不如说更象猩猩和自己以前部落的人相比,自己出生部落人的长相与现代人几乎没什么不同,而这一群人则更象是自己想象中的原始人

    那个站在面前的估切称之为女人的人,身高略超过1.4米,身体骨骼粗壮,结实有力两腿肌肉发达,一双宽厚的脚板能直立行走,但腿骨弯曲呈弓形;手臂骨也是弯曲的,与身体相比显然较长,有点儿不想称她有一个大而鹰嘴状的鼻子,突出的牙颚而没有下巴,低低的前额斜坡般伸向后脑,加上后防长有一块骨结―枕骨―形成一个前后较长脸部较狭的大头颅,支在短而粗壮的头颈上

    在她的腿两肩和上背部,长有柔软而略带卷曲的棕色短毛,而头上,则有一头棕黑色的浓密而蓬松的长发,一直披到背脊上部她的肤色经日晒已转为较深的棕褐色这时,她的一对深深嵌镶在突出的眉嵴下面的大而圆包含着智慧的深褐色眼睛,对着面前的两个小女孩露出好奇的神色也正是这样包含着智慧的眼光,使何妮确认眼前这个长得很象猩猩的生物,是有智慧的原始人类

    妇女和女孩两个人都沉默着互相打量,也在心里衡量彼此安全接近的可能

    何妮继续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妇女,她突出的肚子显示着她孕妇的身分,虽然不能分辨年龄,感觉也并不年轻在她的肩上绑着一个背筐,里面装有许多包扎物,一直堆到筐顶,还有的悬挂在筐的边缘和下面她穿着一块可褶的兽皮披身,腰际束一条皮带,将兽皮披身束成褶裥,可当作口袋,存放东西,在皮带上悬挂着几个用带子扎口的皮袋,其中一个用水獭皮制作成的皮袋明显特殊,不同于其他妇女携带的有点儿像一只完整的水獭标本

    会使用工具直立行走,这应该也是原始人的一种;而且看他们并没有捕捉和射杀自己两个人,应该也不是吃人部落吧何妮想到这里,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眼前地妇女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放松了戒备,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近前点儿看看,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大腿表面有不深地爪痕正在这时,昏倒在地上的艾拉发出了呻吟

    这个妇女顿时忘记了害怕,走过去跪下查看两个小女孩身上的伤,再摸到艾拉滚烫地身子时,就毫不犹豫地伸手迅速解开她的水獭皮袋何妮这时完全肯定了她的善意,看来获救有望,就安静地看着妇女忙着检查,感觉她就像个真正的医生一样

    领头的男子走出不远,回头一看,看到妇女正跪在孩子身旁他又走了回来

    “伊扎快走”他命令道

    “这里有两个小孩,布仑她们还活着,都受伤了”那个叫伊扎的妇女答道

    何妮从那个男子走回来时,身体又紧绷起来,因为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倒感觉象在嘶吼一样,只是戒备地静静观察

    “前面发现有丨穴狮的足迹和通过的痕迹如果不赶快离开这儿,会有危险的”布仑催促伊扎赶快跟上队伍,继续前进

    布仑俯下身子,又看一眼那个趴在地上的瘦小皮包骨的女孩,有着高凸前额小而狭的鼻子和奇异扁平的脸,和那双蜜色流动地眼睛他粗鲁地作着手势对伊扎道:“他们不属于我们家族,不要管”说完就要转身走开去

    何妮不折地看着,心里隐约惴测出他们似乎在谈是否要救人,便更多了份忐忑,这份等待他人来决定命运的滋味可真不好可恨地是不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如果嘶叫和手臂的挥舞也算语言的话

    “布仑她们还是孩子,并且受伤了,如果留在这儿,会死的”伊扎仍跪在小女孩的身旁不动,用恳求的目光作着手势说

    这个原始部落的首领往下注视了一下正在向他请示的女巫医,有点儿犹豫了他站立起来,随手将扛在肩上的马前腿骨放下,支在自己的大腿下,沉思起来

    他的体格比伊扎高大,高度超过1.5米,肌肉发达,强壮有力,胸部结实宽厚呈桶形,两腿粗壮而弯曲他的脸部外观和伊扎相似,但特征更为明显―有更粗厚的眉嵴和较宽大的鼻子他的腿胸腹部和肩背部长有浓密的短毛,虽然不足以称为兽毛,但也相差不远脸上浓密的胡髭遮盖了他没有下巴的突出牙颚,身上穿着与伊扎相似的兽皮披身,只是裁短一些,束腰皮带捆扎的方式不同,具有较少可当做口袋的褶裥

    他除贴身穿的兽皮披身,和另带一块毛皮大氅用一要宽皮带扎在他倾斜的前额上,而悬挂在背后外,不背负生活用品的荷重,只携带着几件狩猎用的武器,在他右大腿上有一个黑色的文身疤痕,形状略像u字,上端向两侧开口如喇叭状这应该是他的图腾标记―野牛单凭他仪态,和那些人对他的惟命是从,可以判断出他显然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伊扎深深地知道,布仑将马前腿骨支在大腿下这一姿态是正在对他的请求进行严肃的思考,这个时刻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只有静静等待,来不得半点焦急的表现

    布仑又把沉重的木梭枪放了下来,把枪杆靠在肩上,使经火加硬的枪尖朝上他整了整和护身符一起挂在颈上的流星石,使三个石球的位置保持平衡然后,他从腰带内抽出一条摺合的鹿皮,这是又一件武器―弹石带这条鹿皮弹石带的两端窄,中间宽,中间膨大部分可装入投掷用的石子他把柔软的鹿皮捏在手里,进行思考

    布仑对于那些会影响整个部落命运的重大事件,常常不愿草率作出决定,特别在当前,整个部落处在艰难的时刻,还没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居住的洞丨穴他想,我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拒绝别人的合理要求我知道伊扎很想救治那两个小女孩,不论她们是本家族人或外族人,她曾用魔法医治许多受伤或有病的人,有时还治好受伤的动物,特别是幼小的动物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濒临死亡的小女孩,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这也正是一名优秀女巫医的神圣职责,况且部落里许多事情还要依靠伊扎比如找到山洞……不,一个新山洞后,要为进洞宗教仪式配制饮料,而这种饮料只有她才能配制出来,倘若我不答应她的要求,使她心情不好,可能会把饮料配错,而引起神的更大愤怒,再次将灾祸降线部落,那怎么受得了?

    他想,如果我不去干涉她,让她把两个孩子带去,她会因背负额外的荷重而很快累垮的如果只是其中那个小一点儿孩子的能活下来,应该负担不会太重;另一个孩子快死了,任凭他的同胞手足有多么高明的医疗魔法,也挽救不了那孩子的命布仑想到这里,把弹石带塞回他的腰带内,扛起木梭枪,拎着马腿骨,表现不负责任地耸耸肩,转身大踏步地走开去让她自己作决定吧,她可以带走那两个孩子,也可以不带走,随她的便

    伊扎得到首领的许可,立即伸手背筐里,先拿出一大块兽皮,将筐里的东西迅速地清空到兽皮上,系成包裹然后走回女人的队伍,请求爱菠拉帮助她承碘些负荷尽管爱菠拉对收留两个小女孩一事感到难以理解,但却没向伊扎提出问题,而是接过了伊扎的包裹绑在身后

    伊扎又回到两个女孩身边,拿出件皮斗篷,垫在空出的筐底先将失去知觉的女孩放坐在筐中看看一直清醒的那个女孩从开始的嘶喊,到现在出奇安静地观察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也很惊奇现在要把她也放在背筐里,才能把两个人一起带走

    冲她做了个安抚地手势,尽管知道她听不懂,还是忍不住说:“不要的,你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也很了不起”边咕哝着,边抱起何妮往筐内放,但她对两个女孩过轻的体重感到惊讶,觉得她们的体重和身高竟如此不相称何妮安静地接受伊扎的安排,没有任何反抗

    昏迷地艾被这阵折腾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何妮更紧地蜷起腿,同时调整好坐姿,再次把艾拉滚烫的身体搂在怀里伊扎再看了一眼搂抱着偎在背筐里的两个小女孩后,背上了背筐然后,她跟上队伍,走在其余妇女前面,继续前进

    当伊扎和布仑爱菠拉在对话时,其余6个妇女都停下来,回头看他们当看到女巫医将女孩们带走时,他们快速地挥动双手,作着手语,喉咙发出单章节的声音,兴奋而好奇地讨论着这件事这些妇女除了没有水獭皮袋外,其余装束都如伊扎相同,并且一样背了很重的负荷这些荷重是目前这个部落的全部人世间有形财物这些财物是地震后部落从老山洞废墟中抢救出来的

    妇女中有两个带着哺丨乳丨的婴儿她们将婴儿包在贴身的兽皮披身皱褶里,便于随时哺丨乳丨当她们等候伊扎时,有一个妇女感到身上有热烘烘的尿流下来,连忙把裸体的婴儿从皮褶里拽出来,拍打几下屁股,在地上把完尿,然后迅速将婴儿放回去,追上队伍前进这个部落的妇女在定居时,通常把婴儿包在柔软的兽皮襁褓中,就象现代人用尿不湿的意思差不多,是为了吸去婴儿的尿和粪便,在襁褓里垫以―如果在野羊换毛季节―从荆棘丛中收集来的野羊毛,如果在其他时节,还有鸟类胸部褪下的绒毛,和纤维植物的茸毛这些毛绒既有较强的吸水性,又柔软而不会划破婴儿的皮肤但当旅行时,把婴儿裸体包在皮褶内携带着,则是最简单且方便的方法

    另一个妇女把一个跟着走的小男孩抱起来,用背负用的皮革斗蓬把他背在腰后过了不久,小男孩嘟嚷着要下来自己走,她就让他下来,知道他走不多久会走乏而又要求背负的一个年岁较大的女孩,还没有长成一个妇女,但背负着像大人一样多的负重她跟随在一个妇女后面,却时时回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后面的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差不多要成长为一名男子,虽然跟在妇女队里走,却总和妇女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使人家把他看成走在后面的几个猎人中的一个,而不是把他当孩子看待他还消背负点猎物在他的肩上他甚至嫉妒起护卫在妇女们侧边的老男人来,因为在那老男人的肩上背了一只很大的野兔,这是他在行途中用弹石带的石子击中而猎获的

    猎物固然是部落原始人的主要食物来源,但妇女们沿途采集可食性植物常常供应较大的份额,而且她们的食物来源更为可靠她们虽然背负荷重,但一路上仍不断采集植物她们出手敏捷,从不延误队伍的行进她们集在一起能迅速摘完一小丛日光百合花的嫩芽和花,能用掘棒插进土里,几下子就把新长的嫩要挖出来至于香蒲草的嫩要,由于生长在沼泽地的浅表土下,甚至很容易地拉出来而采到手

    当部落在定居时,妇女们记住洞丨穴附近生长着高大草本植物的地点到了采集季节,她们会结伙前去采集枝头的嫩叶回来当蔬菜吃到了晚春时,她们把黄丨色的花粉和从老根纤维捣碎浸出的淀粉相混合,制成未加发酵的面团饼干她们在晴天,在干燥的枝头上收集茸毛,用坚韧的树枝和叶编制背筐但是现在她们在旅行途中,只能采集沿途见到的植物

    她们采集苜捭陵香草和蒲公英的新芽及柔软的嫩叶,从带刺的荆棘上剥开蓟叶,然后用石刀割下;还采集一些早熟的桨果和水果削尖的掘棒是妇女们采集时得心应手的工具她们用它当作撬棒,把倒下的小树翻过来,捕捉躲在下面的蝾螈和美味肥大的蛴螬,也可把小溪里的淡水软体动物拨到岸边,用手捞出;还用于将各种植物的球茎块茎和可食用的根从土中挖出

    她们把采集的植物放在兽皮披身的褶裥内,或放在背筐上空着的角落里她们用大形的绿叶当包装材料,分门别类地把嫩芽和软体动物等分别包开,其中有些包装用绿叶如牛蒡叶,采回去还可煮熟了当蔬菜吃她们也采集一些干木头树枝干草和吃草动物的干粪便,供部落驻扎或定居时当燃料用到了夏末,她们采集的种类就更为广泛,其中食品尤其丰富,她们知道生长的地点而结伙前去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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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二三万年前,人类处于旧石器时代早期和中期,当时的社会组织以原始群的出现,这里以部落称呼,代表这个群体

    女巫医:也称医药妇女,原始部落里会利用草药,依托神迹而给人治病的妇女洞熊家族里的女巫医的医疗技术都是农会的,由母亲传授给女儿,世代相继

    家族:略同于现今“民族”的含义但这个洞熊家族不仅是一个民族,而且代表一种人种一个家族内包括许多独立生活的原始人群或部落

    图腾:印第安语,意思是“他的亲族”图腾崇拜是原始社会一种最早的宗教信仰原始人相信每个氏族可个人都与某种动物有亲属或其他特殊关系这种动物就成为该氏族或个人的图腾,作为保护者或象征

    流星石:原始人的一种武器,是将两至三个石球外面包以兽皮,用绳索系着使用时,用手握着绳索的中部,利用投出的石球打击敌人或野兽

    莫格乌:洞熊家族对部落里神职人员―巫师―的称呼大莫格乌是他专用的特殊称呼,表示他在全家族各部落的莫格乌中处于领导地位

    第4章 宿营

    本周第二次更新

    当队伍又继续前进后不久,伊扎抬头看见一个30多岁跛着腿的老年男子向她走来这个老人既不背负荷重,也没携带武器,只拿着一支长手杖帮助他走路他的右腿瘸了,萎缩比左腿细得多但是,现在他却以令人惊慌的敏捷姿态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

    老人的右肩和右上臂已经萎缩,右臂肘关节以下部分的前臂和手已被截去但是,他的左侧是强有力的左臂和肌肉发达的左腿,使他看上去成为一个严重倾斜的半边人,他有一个硕大的脑袋,比部落中其他任何人的脑袋都大,这就造成他出生时难产,以致终生残废

    他是布仑和伊扎的同胞手足,是他们的母亲第一胎生的如果没有痛苦的残疾,他会成为这个部落的首领的,现在却落在他的兄弟布仑身上他穿一块裁成男装式样的兽眼披身,肩上背着一件晚上可以当被盖的毛皮大氅,装束几乎与其他男子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还携带几个兽皮口袋,挂在腰带上;在他背上背着一件类似于妇女使用的斗蓬,斗蓬的中间膨大,里面装着一个很大的物体

    他的左边脸上长着许多难看的疤痕,左眼瞎了,完好的右眼却熠熠发光,闪耀着智慧和深邃的思想他的可腿瘸了,但是从他走路的姿态就看出他哲人的风度和在部落内确立的地位他是大莫格乌,是最权威的神职巫师,也是全家族各部落中享有最高威信的圣人人们确信他的残缺的身躯是神的意志造成的,使他成为人和神之间的中介人,而不消他担任所在部落的世俗首领他也知道,他自己在许多方面比任何一个部落的首领更有权威家族的其他人都称呼他大莫格乌,只有他亲近的人知道他的小名,并这样称呼他

    伊扎看到他的到来,为表示欢迎,叫了声“克莱伯”,并作着手势,表明对他参与过问女孩们的事感到高兴

    “伊扎?”克莱伯对她背筐里的孩子表示关切

    伊扎连忙侧转微微压低身子,克莱伯先看了看昏迷地女孩潮红的脸,及她肿胀的腿和化脓的伤口,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象小兽一样摆出守护姿态,警惕安静地注视着他的另一个更小的女孩,才回头看看伊扎的眼睛,企图探问伊扎的意见,正在这时,昏迷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呻吟,克莱伯的心软了,点点头表示许可

    “好,”克莱伯的声音从喉头发出,有点嘶哑,接着用手语说:“这两个孩子真可怜,真是死里逃生”

    克莱伯与伊扎并排走着家族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部落内每个成员都有他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不受到等级制度的约束,不容逾越只有克莱伯不受约束,可以和任何人并排走路,其中包括部落的首领大莫格乌是超然于等级制度之上,不受制度约束的一个特殊人物

    布仑把部落带领出了刚才发现丨穴狮踪迹的区域后,紧张和担忧的心情和稍稍平静,他命令全体就地休息,自己跑到一个高坡上极目远眺,心中盘算一下下一步行进的路线在前面一条小河的对岸绵延着一片广阔的大草原,远处有几处起伏不大的丘陵与草原相接草原上只生长少数稀疏的树木,这些树木挣扎于大草原上常年刮着的大风之下,生长受到阻碍和扭曲,显得十分低矮,从而使开阔的草原呈现出一片空旷

    在大草原接近地平线处,可远远望见卷起的一片尘土,有一大群硬蹄动物在奔驰中布仑想,如果在这里定居,命令他的猎人们去猎取几头回来,该有多好

    在他的身后,可以望见一些高大树冠的针叶树,稀疏的储在一片落叶林之上,这片树木由于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的陪衬而显得有些低矮

    在小河的这一边,大草原到了心头,终止在相距不远的山岭峭壁小河绕着山岭转向,流到山的后面看不见了峭壁的岩石嵌镶在高峻的山岳下麓山顶现出冰冠,在落日余晖中闪耀着各种浅红品红淡紫和紫红的绚丽色彩,像一块无比硕大的宝石嵌镶在高山的峰颠上,使布仑这样一个小小原始部落的领导人也不免为眼前的瑰丽景色而激动万分

    部落离开河流,向峭壁走去,因为只有峭壁才能提供洞丨穴的可能性部落需要有一个避风雨的洞丨穴,更为重要的是部落的图腾保护之神需要有一个安定的住所,如果它们还未离开部落的话要使神们安心定居下来,不致发怒过去神们早已发了怒,发怒到了产生地震,造成部落里6个人死亡,并毁了他们的山洞如果再不能给图腾之神找到一个固定住址,保护神就会离开部落,使部落受到恶神的摆布,招致疾病和将猎物赶走可是,部落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过去好好地住在老山洞里,神为什么会突然发怒?甚至连大莫格乌这样广阔博学的人也不知道为此,这位大莫格乌在旅行途中每天夜间举行宗教仪式,祈求诸神息怒,从速解除部落的苦难

    布仑对部落负有全责,感到忧心忡忡作为部落的首领,他在现实世界中不论狩猎或领导部落,都能胜任然而,对于未知的神鬼世界却使他一筹莫展他感到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和深奥莫测的神鬼时时在威胁他,使他畏惧和困惑因此,他十分害怕,消善良的保护神不要发怒,不要离开他们,一定要尽快地找到一个山洞安顿下来,使保护神定心他在旅途中查看过许多洞丨穴,都是条件不具备,没有一个使他满意的宝贵的温暖天气,白白地浪费过去,本来可以利用这些日子,为将要到来的冬季储存食物,现在却耗费在找寻山洞的旅途中,形式可能迫使他们住进一个不尽理想的山洞里,度过一个冬天,明年再继续寻找这是权宜之计,布仑消千万不要这样

    他们沿着峭壁的底部走着太阳的阴影渐渐拖长,他们到达另一处瀑布前的一块狭地上在夕阳的晚照下,瀑布前遇刺出一道美丽的彩虹布仑命令部落宿营休息妇女们非常疲乏,纷纷把负重背筐卸下来,沿着瀑布前的深潭边排成扇形然后,从狭窄的出口处鱼贯而出,去采集引火用的木头

    伊扎把毛皮披身摊在地上,将两个小女孩从背筐里抱出来,放在披身上面后,就匆忙地去帮助别的妇女们,她的心却牵挂着两个女孩伤轻的那个小女孩睡着了,伤重的那个大点儿的女孩呼吸很微弱,一直都没有苏醒过来,但发出的呻吟声较少了

    伊扎十分焦急地考虑如何给女孩们救治,想着存放在水獭皮口袋里的干草药她在采集引火木材时也注意附近生长的每一种野草对她来说,那些野草,有的比较熟悉,有的生疏,却都多少有点儿用处,有的可治铂有的可以吃

    当她看到溪边湿地有一丛鸢尾草伸着长长的茎正待开花时,她心中一动,一个问题解决了,就连忙跑过去,把它连根带茎全部挖出在另一株树下,她又发现有缠绕在树干上的三叶蛇麻草,使她振奋,但她决定仍然使用身边水獭皮口袋中的干蛇麻草粉,因为生长着的蛇麻草的锥形果实要到晚秋时才能成熟,现在新鲜的蛇麻草不能用她还从深潭旁的一株桤森上剥取一块光滑的灰色树皮,嗅一嗅气味,当她闻到强烈的芳香味,点了点头,就兽皮披身的褶裥里在匆忙回去的路上,她也没忘记采集了几把嫩苜蓿叶子带回去

    妇女们采集回来的枯枝被架起了火堆格洛德,这个与布仑一起走在前面探路侦察的中年男子,取出由他保存的火种这火种是把燃着的木炭用苔藓包着,塞在野牛角的空心腔里,随身携带着的虽然他们每到一处,能重新钻木取火,不过比保存火种,从上一宿营地取出一块燃着的木炭,保存到下一晚间宿营地点火之用,要麻烦得多,而且有时还存在引火烧火燎材料不齐备的问题

    格洛德在旅途中小心翼翼地携带着火种这火种是从部落居住的老山洞口火堆余烬中引燃过来的根据家族传统习俗,新洞丨穴定居时,需要从老洞丨穴取来的火种点燃新家的火塘,才使新洞丨穴适宜于部落的居住

    保存火种的重任,只允许委托给一名身分较高的男子万一火种熄灭,则说明保护神已离开了他们,格洛德就将从部落中二把手地位降到男子的最低等级,受到部落人的责难,这肯定会使格洛德无法忍受因此,他深感保存火种责任的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格洛德小心翼翼地把燃着的木炭放在干燥的引火物上,开始慢慢地吹起火来引火物冒烟了,起火了他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连忙加盐干燥的枯枝,使火堆越烧越旺

    妇女们看到火堆烧起,顿时兴奋起来,开始忙碌她们继承了从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技能,迅速地将沿途猎得的小猎物剥去皮,兽肉切成块,串在削尖的青相树枝上,搁在叉形枝架上烘烤高温烧灼肉串的表面,结成一层硬壳,使肉汁不致滴流,直到被火焰舐过的兽肉烧熟而不会有一点损失

    她们用锋利的石刀刮去植物根和块茎的表皮,并切成小块,盛在紧密编织不漏水的篮子里和用木块剜成的木碗里,装满水,投进烧热的石子,使石子冷却而水加热多次投进烧热的石子使水沸腾,并将蔬菜烧熟

    她们也在火上把肥大的蛴螬烤成脆皮的;把小蜥蜴整条地烤,直到它坚韧的皮烧成黑色而开裂,露出烤熟而可口的肉

    伊扎已经从爱菠拉那里取回了包裹她一面帮助烤肉,一面为给女孩们治疗作着准备用一只许多年前从一块木段凿成的木碗将水烧开,把采来的鸢尾草根洗净后,放在嘴里嚼成浆,然后连渣带汁吐在木碗的开水里在另一只用大鹿下颚骨杯形部位制成的骨碗里,她放入了压碎的苜蓿草叶撕为碎片的桤木皮和一定量的干蛇麻草粉―这是她用手掌作为量器而量取的―然后倒入开水接着,她又拿出贮存的干肉块,放在两块石头之间磨成粗粉,将这种浓缩蛋白质用煮蔬菜的水调制一下,存放在第三只碗内

    整个部落的人都对于伊扎的一举一动产生浓厚的好奇心他们都见到伊扎捡到两个女孩,并准备给她们治疗为了看一下究竟,他们在搭完帐蓬后,不是借故就是寻找理由,纷纷来到伊扎摊开在地上的毛皮旁瞧上一眼,并进行种种猜测,例如,两个孩子怎么会昏倒在路边?孩子家族的其他人现在到哪里去了?最多的议论是,布仑为什么会同意伊扎收留了这个显然是外族人生下的女孩?

    在行进队伍中,紧跟在伊扎后面的一个妇女叫爱菠拉她是布仑的配偶,经常为布仑的颈部和肩部按摩,以缓解他的肌肉酸痛她最了解布仑的性格布仑很少发脾气,被认为善于克制自己,虽然偶尔也发一次脾气,过后很后悔,口头却不肯承认现在就连爱菠拉也在怀疑,为什么布仑会允许把那两个孩子带进部落里来,特别是当前,任何偏离常规的行动,都会使神更加愤怒

    尽管爱菠拉对收留小女孩一事感到难以理解,但却没向伊扎提出问题,因为根据这个家族的习俗,当女巫医在施行魔法时,旁人不得干扰伊扎也从不与别人闲谈,专心致志地施行治疗魔法所以,虽然爱菠拉心中怀疑,但看到伊扎正紧张地为治疗做准备,也不便前去插嘴,只看一眼就离开了其他妇女更不够身分,无法提问倒是克莱伯不受任何约束,对两个孩子感到兴趣,他的出现受到伊扎的欢迎

    伊扎怀着默默感激的心情,看着大巫师拖着跛足走到失去知觉的孩子们面前他认真地瞧一下女孩,然后把手杖靠在岩石上,用他唯一的一只手在女孩身上做流水抚摸状的动作,祈求仁慈的神帮助这两个小女孩恢复健康

    原始人认为疾病和损伤都是以人体为战超神和魔鬼在打仗的神秘表现伊扎的治疗魔法是以代替保护神的名义执行的,但是往往在治疗的同时,还需要大巫师的祈祷,否则认为伊扎的治疗不能奏效女巫医在给病人治疗时,作为保护神的代理人出现,而大巫师却不需要以代理人的名义,而直接作为人与神之间的中介人,传达人的要求和神的旨意

    伊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两个异样的孩子给予如此深切的偏爱她从一发现这两个孩子后,就的吊胆地生怕她们死去,一切消两个都能活下来现在,大莫格乌给她们施行巫术,能使伊扎自己的治疗魔法见效,使伊扎感到放心

    她把两个女孩轻轻抱到瀑布脚下的水潭边先把那个伤势轻更小一点的女孩的身体浸到水里,洗去瘦小身体上的污垢和结成硬盖的泥土冷水一激,小女孩清醒过来当那双如同阳光下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野蜂蜜色的眼睛迷茫地望住伊扎时,伊扎仿佛感觉心在瞬间都温软恬静了起来

    小女孩转动着头,看到了伊扎身边躺着的依旧昏迷的艾拉,清醒了过来伊扎给她清洗时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轻轻拍抚安慰;安慰并未能使何妮放松,她紧盯着艾拉,直到看到她的胸膛还在随着微弱地呼吸起伏,才软下了身子,冲着照顾自己的妇女友好地微笑,并顺从地偎进了女人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感觉到了多日不曾有的安心伊扎在小女孩何妮微笑时,心里又一次升起了那种甜蜜温暖的感觉

    把小女孩放坐在旁边伊扎再次抱起昏迷的艾拉,把她的身体也浸进水里清洗通过冷水的激励振奋孩子的神经,可这孩子没能像何妮那样清醒过来,仍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她为此感到担忧,抱紧了艾拉往回走去,一面发出轻轻的类似嗥叫的声音安慰孩子

    何妮挣扎着站起来,伊扎做着手势想让何妮等她回来抱过去何妮坚决地摇着头,牵紧了伊扎的披身伊扎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到火边

    接着,伊扎先给两人清洗了创面何妮仔细地观察着伊扎的一切作为,看她以轻柔而熟练的手法,用一块吸水的兔皮蘸取煮有鸢尾声草根的热液,刷洗创面然后,她用一块兔皮盖上,再用柔软的鹿皮绷带包扎她用叉形的细树枝剔去骨碗中的碎苜蓿叶桤木皮碎片和石子,将骨碗留置在热的肉汤碗旁,任其冷却

    第5章 只允许男人参加的宗教仪式(上)

    本周第一更,第二更仍旧在周三或周四

    *

    克莱伯又好奇地观察了下何妮,才打着手语指向两个碗―这并不是直接向伊扎询问,因为即使大莫格乌也不应该直接向施展医术的女巫医询问治疗方法―他的手语仅表示对此感兴趣伊扎并不在乎她的同胞手足对她的医术感兴趣,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大莫格乌比任何人更加尊重她的知识和医治魔法大莫格乌在宗教仪式中也使用过她常用的几种草药

    对伊扎来说,她倒并不想垄断她的医术知识她不像家族的习俗规定的那样,认为对她的医术或药物有兴趣就是侵犯她的专利她是很愿意与别人共同研讨治疗经验的可实际上,除了几年一度的家族大会上,她有机会与别的部落的女巫医共同切磋交流治疗经验外,在这个部落里,就只有克莱伯是唯一能接近和相互研讨的人

    伊扎打着手势,指着消毒用的鸢尾草根溶液道:“这种药能驱除引起感染的恶魔,根的敷剂能拨除毒气,使创面收口”她拿起骨碗,用手指试一下碗内液体的温度“苜蓿草能强心,刺激心脏来战胜恶鬼”

    伊扎谈话时,通常喉头发音,只说出少数关键词汇,用于强调谈话的内容谈话主要靠手语这个部落的原始人尚不能使用具有完整语法的语言充分表达思想,他们之间的交际和谈话,更多的是依靠手语和姿势,他们的手语含义丰富,能表达细致的差别

    克莱伯打手语道:“苜耷一种食物,昨晚我们还吃过呢”

    伊扎点头道:“是的我们今晚还要吃苜蓿草的治疗魔法是靠不同的制备方法而产生的我用一大束苜蓿放在少量的水中煮沸,只取它的汁用,把叶子扔掉,这就不同于当食物吃的苜蓿”克莱伯点点头,表示懂了伊扎接着说:“桤木树皮能清血,赶走毒害血液的魔鬼”

    克莱伯道:“你也使用药袋里的药吗?”

    伊扎道:“我用了干蛇麻草粉,这是由蛇麻草的带有纤毛成熟了的锥形种子形成的粉这种粉能安神,使孩子安睡神和魔鬼正在打仗,她需要休息”

    包扎过的何妮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那个妇女来救治自己和艾拉,这些都不是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之前行进途中的昏迷使疲累恢复了一些,但伤口和全身都乏着酸痛现在被忽视的何妮又静静地观察起交谈的两个人,并不能弄懂他们的意思只是看两个人的交流,喉音和轻嚎并不象自己知道的原始语言,反而是不断挥舞的手臂,更象是手语

    克莱伯又点点头他熟知蛇麻草的安眠作用,因为在宗教仪式的场合下,蛇麻草给人以温和欣快和舒服感,但这是秘密,不能轻易泄露给伊扎知道这种秘密只能由大莫格乌和他的助手掌握,不能给妇女知道,即使对医药妇女也不能泄露伊扎懂许多植物的药理性质,如果她知道了宗教仪式中使用这种植物的秘密,会悟出更多的道理,将是对他很不利的

    “那碗里又是什么呢?”

    “那是肉汤这两个可怜的孩子饿坏了,看她们皮包骨的样子,真不知道她独自闯荡多久了你能猜想她们是什么样的遭遇吗?她们从哪里来的?她的一家人现在又在哪里?”

    克莱伯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这只有神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很难说的清楚”他退停又问:“你敢肯定你的治疗魔法对她能奏效吗?她可不是我们家族的人哪”

    “我看一定能奏效外族人同样也是人类你还记得我们的母亲告诉过我们的话吗?她说,她的母亲救过一个断臂的外族人,我们部落的治疗魔法对他起了作用虽然,母亲又说,那人服了过量的安眠药后,超过了预计的时间才醒过来的”

    克莱伯点点头:“如果我们不永远铭记我们母亲的母亲,那将是我们的耻辱她真是一位了不起的高明女巫医,常常有一些其他部落的人来向她求医索药遗憾的是当你生下来不久,她就离开了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关于那个外族人的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克莱伯停一停接着说:“我的前任莫格乌也对我谈起这件事那个外族人恢复健康后,和我们家族共同生活过一些日子,与我们一同出去打猎,还真是个好猎手呢因此,我们破例让他参加过一次狩猎宗教仪式真的,他们也是人类,不过与我们很不一样”大莫格乌说到这里就停止不说了伊扎是个非常敏锐的人,知道他一谈到宗教仪式就不可能再说下去,否则说不定会引起她对男人们的秘密宗教仪式妄加评论

    伊扎低下头,再次检查两只碗的温度,然后先扶着何妮要喂她汤药,何妮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昏迷的艾拉,意思是要让艾拉先喝伊扎明白过来,把艾拉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端起药碗,准备喂她

    何妮拽了拽伊扎的胳膊,比划着说:“我来喂艾拉吧”

    伊扎被何妮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何妮

    何妮对伊扎表情的变化却没理解,只以为她没听懂,就拿起药碗里的骨勺对着艾拉的嘴比划了个喂着喝的动作伊扎点了点头半跪在地上,何妮一小口一小口地给艾拉喂骨碗里的汤药艾拉语无伦次地说着胡话,对苦味药作着挣扎喂了一多半后,伊扎要求停止,然后换了另一碗肉汤何妮喂着艾拉肉汤,即使在昏迷的状态下,,也没阻止她贪婪地喝下去肉汤的香气也刺激的何妮不断吞咽的口水,和空瘪了好久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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