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庞统、司马懿而言,这种场合下,他们不便说话,两个人都是智者,头脑很清醒,所以也效仿贾诩、荀攸、郭嘉一言不发。太史享、关平不说话是因为两个人根本没有发言的余地。
无论是太史慈、张飞,还是贾诩、荀攸、郭嘉、庞统、司马懿、太史享、关平这些没有说话的人,都对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五个人异口同声的话感到诧异。
“父皇,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都是儿臣的心腹爱将,他们跟儿臣相处的最为密切,所以也知道儿臣的脾气,父皇若让儿臣上阵杀敌还行,可是让儿臣当皇帝,只怕儿臣当不来,还请父皇册立皇兄为太子,也是名正言顺。”高麟也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抱拳说道。
高飞冷笑了一声,斜眼看了高麟一下,之后环视群臣,便对高麟道:“你是朕的儿子,朕以前也不会当皇帝,可是真正的当上了皇帝之后,才慢慢的懂得如何当皇帝。你不会当,可以慢慢的学嘛,如果你连想都没有想过,你这辈子也只能是一个武夫了。你记住,不想皇帝的皇子,不是一个好皇子,以后要时时刻刻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你勇猛无匹,这一点是你的过人之处,但是你却不懂得治国之道,这一点就是你的不足之处。过人之处要尽量掩藏,不足之处一定要不耻下问,以后你就和你三弟一起跟随国丈学习治国之术吧。”
高麟听后,便道:“儿臣遵旨。”
此话一落,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各怀鬼胎,有的暗中欢喜,有的则是的,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让高麟当皇帝嘛,看来太子之位是必然要落在高麟身上了。
田丰、邴原、管宁等人都是一脸的哀愁,看了看铁骨铮的高麟,心中的不已。
“好了,今日大家都喝太多酒了,盖太尉先醉,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跟着醉,难道只有朕一人是清醒的吗?册立太子之事,以后不要再提及了,到了一定的时间,朕会主动请在座的大臣们商议的。以后谁要是敢再妄议立太子之事,一律罢官充军!今日天色已晚,都散了吧!”
高飞说完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然后转身便走出了大殿,留下一大殿的臣子在那里胡思乱想,大家都猜不透,高飞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乎,群臣尽皆散去,高麟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
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都聚集了过来,同时拜道:“王爷!”
“你们今天都表现的不错,回军营去吧,好好的整顿龙鳞军,不可让龙鳞军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诺!末将等告退!”
不多时,大殿上的人便走光了,高麟还是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中,在想着高飞对他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高麟不走,侍卫也不敢进来收拾东西,只是在外面候着。他又喝了两杯酒,便听见背后有一串脚步传来,他回过头,看了过去,但见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人穿着华贵的服饰向他走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呵呵笑道:“三弟,一别十年,没想到你都长那么高了。”
来的人正是高鹏,高鹏此时已经不再流鼻涕了,但是看上去却憨厚木讷,圆圆的脸膛上一笑起来便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他一屁股坐在了高麟的身边,然后倒了一杯酒,对高麟说道:“二哥打了胜仗,凯旋归来,我敬二哥一杯。”
高麟喝了下去,然后搂着高鹏的肩膀,问道:“大哥这几年可有什么消息吗?”
“大哥啊,听卫尉说,大哥在荆州做了知州,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二哥,你这次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的?”高鹏放下酒杯,拽着高麟的衣角问道。
“好玩的啊?你让我想想……哦,对了,我从西域带回来了一些你在中原见都没有见过的水果,一会儿我准备去送给母妃,你陪我一起去见母妃,我都好久没见母妃了。”
“呵呵,母妃一听说你回来了便让我来找你,怕你记不住回去的路了,二哥,走,我带路。”高鹏兴高采烈地道。
高麟站起来后,便戏言道:“三弟,我记得你小时候背论语总是背不会,你现在会背了吗?”
“二哥,我又不笨,我现在论语能够倒背如流了,就是诗经背起来有点困难。”
高麟听后,摇了摇头,在心里想道:“三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又笨又傻,看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倒是大哥……”
(ps:第三更奉上,虽然有点晚……)
990深夜召见
高麟和高鹏一起去见他们的母亲貂蝉,从始至终,高麟一直不知道自己并非貂蝉亲生,而且这个秘密也将永远的背掩盖下去。
貂蝉雍容华贵,虽然已经进入中年,但是却依然的漂亮,而且还多了一份成熟。此时,她正在后宫中焦急地等待着,一别十年,她从未见过高麟了,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毕竟是由她所养,而且她也将高麟视为自己的子嗣。
貂蝉的身边,坐着一个容貌和她极为相似的少女,少女出尘脱俗,天生丽质,正是貂蝉的女儿,华夏国的长公主高倾城。
高倾城看到貂蝉一脸的焦急,便安慰地说道:“母妃,你放心好了,高麟和咱们一别十年,待酒宴完了,见到高鹏后,肯定会回来的,你就不要再的了。”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十年未见,也不知道你弟弟会变成什么样子?”
“母妃,弟弟勇冠三军,肯定是铁骨铮的大将军摸样,一会儿他来了,肯定会让你认不出来的。”
正说话间,宫女便进来通报,说大将军王高麟已经抵达了宫门外,这边宫女刚报告完,那边高鹏便兴高采烈的拉着高麟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叫道:“母妃,姐姐,我把二哥给带回来了。”
宫门口处,在高鹏的身后,一位皮肤黝黑,身高七尺的铮男儿展现在貂蝉和高倾城的面前,那冷峻的面孔下面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乍看之下,这张脸要比其真实年龄要大上许多,已经没有了当日的那种稚嫩。
“儿臣叩见母妃!”高麟一进宫门,便跪在了地上,朝着貂蝉叩头,“儿臣常年在外,一直没有侍奉在母妃的身边,没有尽到作为人子的孝道,请母妃多多包涵。”
貂蝉见到高麟后,两眼已经是饱含泪水,看到高麟这副硬朗的身体,便破涕而笑,上前将高麟扶起,淡淡地道:“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麟一站起来,个头在这里犹如鹤立鸡群,高倾城径直走到了高麟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高麟的胳膊,触感非常的结实,便猛地举起绣拳,攒了高麟胸口一下,呵呵笑道:“弟弟,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我了,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竟然没有一点惧意,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而且也长高了。把衣服脱了,站在这里转一圈给姐姐看看,让姐姐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伤疤……”
“倾城,不可放肆!”貂蝉对于女儿的胡闹已经习以为乘,但是此时此刻,却已经不是昔日了,当即斥道,“麟儿已经受封王位,是大将军王,你对他不可没有一点礼数。”
高倾城撇了撇嘴,然后偶惦着脚揽住了高麟的肩膀,说道:“母妃,不管他是不是大将军王,他都是我的弟弟,我关心我弟弟有什么不对的?再说,弟弟经诚阵杀敌,刀剑无眼,身上肯定会有伤疤的嘛,我只是想数一数弟弟身上的伤疤,然后禀告父皇,让父皇好好的关心一下弟弟而已。再说,他受封了王位,我也受封了公主啊,在爵位上,也是等同的‰弟,你说对不对?”
高麟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将高倾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拿了下来,缓缓地道:“大姐说的一点都没错,小时候我最怕大姐了,现在也不例外。只是,我现在长大了,出生入死无数次,已经使得我的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样了。不过,姐姐尽管放心,我勇力过人,所伤战场无数,却从未受过一次伤。所以,这衣服嘛,就不脱了,毕竟我们都长大了,即使是姐弟,也毕竟男女有别嘛……”
“呵呵,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看来我以前没有白疼你这个弟弟啊。不看就不看,再说你小时候光着屁股到处跑,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有见过,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高倾城性格开朗,加上深受其父的一些思想上的传染,所以言谈举止十分的轻浮,在古代那种女人地位低下的时候,倒是一个另类,就连其母貂蝉都拿她没有办法。
“又说胡说,你是堂堂公主,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语来呢?”貂蝉微怒道。
高倾城不值一哂地道:“公主也是人啊,父皇说了,男女平等,我这不是按照父皇的意思来的嘛,再说,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和弟弟不一样的啊《,除了我是女的,他是男的外。”
高麟久在军中,很少和女人打交道,此时大姐的话倒是让他一阵脸红。他之前虽然遇到过女人,但是女人都是含蓄的,大姐说的如此露骨,倒是让他有些难为情。
“麟弟,听说司马懿和庞统也随你一起回来了,对吧?”高倾城突然问道。
高麟点了点头,但随即有点狐疑地问道:“姐姐,你问他们两个人做什么?”
“没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既然回来了我也该去教训教训他们了,母妃,你和弟弟许久没见,你们好好聊聊,我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我先走了。”高倾城嘿嘿笑了两下,拔腿便朝外面走去。
“姐姐等等我,带我一起去玩啊……”高鹏见高倾城走了,急忙追了出去,行为举止还是和孩童无异。
“母妃,大姐和三弟一向如此吗?”高麟今天算是见到什么是极品了,阔别十年的姐弟,今日见了却让他大开眼界。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哎,你大姐她也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可是你看看她,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就连说话也让人有时候面红耳赤的。我曾经向你父皇说过,可是你父皇却就是喜欢倾城这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这样才不会束缚她的思想。我也曾经提过她的婚事,也被你父皇给拒绝了,说倾城还小,再等等看。其实啊,也不小了,京城里十三四岁便开始说媒,十五六结婚的多得是。不说你姐姐了,至于你弟弟还是那样,天性顽童,呆呆傻傻的……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两个了,我们多年未见,也该好好聊聊了。”
貂蝉随即拉着高麟的手,然后便嘘寒问暖了起来,高麟便和貂蝉在宫中畅谈,聊得不亦乐乎。母子间的相思之苦,也在今天得以释怀。
御书房内,高飞坐在那里回想着今天晚宴上的事情,对于群臣的举动以及高麟的话语重新做了一番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飞便吩咐道:“去请国丈大人到御书房一叙,朕有要事相商。”
左都护祝公平点了点头,便亲自出了皇宫,策马来到了贾诩的府上,请贾诩到皇宫中见驾。
半个时辰后,贾诩只身进入了御书房,见到高飞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便参拜道:“臣叩见皇上,不知道皇上深夜传召,有何旨意?”
高飞道:“国丈请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国丈。”
贾诩坐下之后,便道:“皇上尽管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飞摆摆手,示意护卫在自己身边的祝公道和祝公平退出御书房,然后才对贾诩道:“国丈,今夜酒宴上的事情,国丈应该是历历在目吧?”
“记忆犹新,不敢忘怀。”
“那么你说,高麟为何会说出那番话?以他的实力,加上七部尚书及其侍郎的拥护,还有军中诸多将军的拥戴,他如果想要争夺太子之位,简直是易如反掌。”高飞道。
贾诩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是大将军王以退为进,此计用得甚妙,如果大将军王当时不说出那番话,皇上又怎么会说出后来的那番话呢?不过,这也是老臣回到府中之后,才慢慢想通的。”
“那假话呢?”
“无非是大将军王猜测不到皇上是怎么想的,所以便昧心说了一番假话,想告诉皇上他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野心。”
高飞听后,笑道:“这小子,看来并不是有勇无谋嘛,我注意到当时奉孝也极为震惊,看来此计并非奉孝所教,应该是他想的。”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示下。”
“讲。”
“皇上今晚在宴会上当着群臣的面说,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这句话臣是否可以看做是皇上故意鼓励大将军王来争夺储君之位呢?自古皇子争位,势必会演变成宫斗,兄弟互相残杀,帝都也会是血流成河,难道皇上的意思是想看到两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吗?”贾诩十分诚恳地问道。
“呵呵,你我知心,我也不瞒你了,太子之位,朕心中早已经有数。不过,之所以那样说,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可能当皇帝的。华夏国一旦统一了,作为这么大的一个王朝,必然要有一位很合适的皇帝,在我死后,可以继承我的衣钵,繁荣国内,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太子之位至关重要,我会从诸子当中择优而立。现在朕正值壮年,高麒、高麟从小就出类拔萃,可是高鹏、高乾、高坤还没有显现出来他们的优势,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不同的能力,只是朕还未看到而已。”
听完这番话,贾诩便道:“如此,臣就放心了。”
高飞点了点头,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对贾诩道:“既然如此,那么麒党、麟党也就没必要存在了,你这些日子尽力派人暗中搜集这些党人的名单,我华夏国一定要坚决杜绝结党营私,今晚一事,倒是让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朕不能坐视不管,否则的话,祖国尚未统一,华夏国就会因为两党争权而陷入瘫痪。”
“臣明白,臣必定竭尽全力,搜集所有党人的名单。”
“恩,去吧。”
991大智若愚
深夜,整个帝都都沉浸在夜幕之下,大街小巷都是静悄悄的,贾诩乘着轿子,由轿夫抬着在回府的路上。
轿子里的贾诩从皇宫出来后,便感觉到皇上交托给他的事情太过重大,搜集所有党人的名单,这件事是一件极为浩大的工作,既不能让满朝文武察觉,也不能错漏一个。思来想去,贾诩觉得唯一值得信任的也只有情报部的左右侍郎了。
贾诩掀开了轿子的卷帘,便对外面的护卫说道:“即刻传唤左侍郎宗预,右侍郎林楚,就说本府有要事找他们商议。”
话音落下,贾诩刚要将卷帘放下,忽然间拐角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眼力毒辣的贾诩却还是觉得这个黑影的背影十分的熟悉,心中不禁想道:“这背影好熟悉,难道是他?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相似而已……”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贾诩还是派人去拐角处寻查了一下,得到的结果却一无所获。于是,贾诩也没有当回事,只怕那个黑影当做是一个过路人而已。毕竟帝都龙蛇混杂,天下更是有许多相似的人或物。
贾诩放下卷帘,坐着官轿慢慢驶离了此地,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等到贾诩走后不久,一个黑影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庞清晰可见,正是高飞的第三个儿子,受封为唐伯的高鹏。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冷清的大街,见四下无人,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刚才他无意间碰到了贾诩,便急忙翻越过墙头,藏在了一间民房内,躲过了贾诩部下的搜查。此时贾诩已经离开,他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快步朝他的目的地而去。
皇宫在城北,而高鹏要去的地方在城南,洛阳是帝都,城池之大,乃天下之最。高鹏没有骑马,但是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双脚着地轻盈异常,所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是极为的细微,常人极难分辨。
高鹏所走之路,全是小巷,而且所过之处也都是夜间负责巡逻的军队的死角,虽然有些拐弯抹角,但是凭借着他的脚力,却丝毫不话下。
穿街过巷的走了足足一个时辰,高鹏才抵达目的地,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现在正值仲夏夜,夜晚天气炎热,可他却还披着斗篷,加上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不汗流浃背才怪。可是,说的也很奇怪,他只是出了一些虚汗,并未出现汗流浃背之状。
高鹏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民房里,抬起手,便在门上面极有规律的敲了三长两短。
只片刻功夫,房门便打开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人便将高鹏迎入了房内,然后关上房门时,又朝外面望了望,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将房门关上。
高鹏进入房门后,便径直朝亮着烛火的堂屋走去,堂屋的门是敞开的,他可以看到坐在堂屋里正手捧着一本书籍在灯下阅读的青年。他彬彬有礼的走到了堂屋门口,然后解去了斗篷,毕恭毕敬地朝着在灯下阅读书籍的青年拜道:“老师。”
青年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起脸看了高鹏一眼,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向高鹏拱手道:“爵爷不必如此多礼,士元说是臣,爵爷是主,这礼节不能乱。”
高鹏道:“恩师所言甚是,天地君亲师,也正因为这伦理纲常不能乱,所以学生才会对恩师行如此大礼。恩师受封为候,我不过才是伯,在爵位上,恩师也高过我一等,我拜恩师是很正常的。可是恩师拜我,却有违伦常。”
那青年正是巡检太尉庞统庞士元,他听完高鹏的这句话便笑了起来,说道:“爵爷聪慧,懂得举一反三,为师的,自然开心。爵爷此来,一路上可曾顺利?”
“恩师放心,学生不会让人跟踪的,再说学生这几年来已经将路线印在心间,此路线绝不会遇到任何人。加上学生跟昔日的情报部尚书卞喜所学的轻身功夫,就算遇到了人,也是一闪而过,谁也不会追查到我。恩师今日跟随大将军王一起凯旋,欢宴上的事情我也都听见了,大将军王以退为进,是想博取父皇的欢心♀太子之位嘛,以后或许还真会落在他的手里。”
“那可未必。如果皇上真的想册封大将军王为太子的话,今日便可顺势而为。可是皇上没有如此做,那也就是说,皇上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立谁为太子。今日之事过后,我想皇上必然会有所感悟,以皇上的做法,必然不会消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太子之位手足相残,所以,以我推测,皇上肯定会对麒党、麟党下手,强行拆散两党。”庞统分析道。
“恩师,我们坐下慢慢详谈。”高鹏主动拉过来一张座椅,让庞统坐下。
庞统坐下后,看着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高鹏,往事便一幕幕的袭上了心头。七年前,庞统正式在华夏国做巡检太尉,当时高鹏才六岁,还是一个孩子。京城内外到处都传开了,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是个呆傻的人。可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庞统无意间遇见了高鹏,当时高鹏正在朝着一堆泥土尿尿,尿完之后,高鹏便用手去活泥巴玩。
庞统出于好奇,便走到了高鹏的身边,问道:“皇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尿尿活泥巴会很脏吗?”
高鹏当时第一次看到面目丑陋的庞统,便立刻展现出了异于一般小孩的地方∮统是出了名的丑男,帝都里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到庞统的,都会被庞统丑陋的相貌吓哭。可是高鹏当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竟然是波澜不惊,最后回答庞统的问题时,也让庞统大吃一惊。
庞统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高鹏是这样回答的,他说:“在别人的眼里,大家都说我是个傻子。如果我不傻给他们看,他们就会认为我很聪明,这样一来,老师会逼着我去背诵四书五经,父皇会逼着我学武,我不想像大哥二哥那样天天都那么的辛苦,为了彰显自己有多聪明,多厉害,而不惜放弃了他们应该有的快乐。所以,我只好以我的方式傻给他们看,只有我傻了,他们才会顺从我的意愿,让我获得我所应该有的快乐。尿尿活泥巴虽然有些脏,但是只要我玩的开心,玩完之后再去洗干净,这不就好了吗?”
对于高鹏的回答,庞统是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六岁的孩童,居然会说出如此精辟的话来。从那一次交谈过后,庞统便对高鹏另眼相看,他在高鹏的身上看到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也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天意如此,总之两个人就那样的认识了。从此以后,庞统便暗地里收高鹏为徒,私下教授高鹏一些知识。但是,从表面上看,两个人根本无任何瓜葛。
因为高鹏经嘲傻,所以他去哪里,根本无人关心,只要不跑没见,基本上没人愿意跟在一个傻子的屁股后面。所以,高鹏才有很多机会偷偷溜出皇宫,去找庞统,学习知识♀样的日子,两个人一连持续了七年。
七年来,庞统和高鹏亦师亦友,无话不谈。不论是军事,还是政事,两个人都会说出各自的想法,久而久之,高鹏也变得越来越能隐藏。
高鹏也随之坐下,然后问道:“恩师以为,父皇会如何对待麒、麟二党呢?”
“麒、麟二党由来已久,党人无非是想争夺权力,皇上在建国之初,便自创了三省六部制,后来又陆续分化了职权,衍生出现在的九部。但是在建国之初,皇上还有一项体制,那就是参议院和枢密院,两院的设立,一直高于九部,参议院主政,枢密院主兵,当时对于笼络有功之臣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随着以后的发展,参议院和枢密院的设立,使得九部的几个部有名无实,所有的实权都在两院的手里握着,诸如吏部、刑部、工部、兵部、礼部等等,皇上设立内阁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内阁完全架空了其他几部的权利,使得这些尚书心存不满,敢怒不敢言。所以,才有了今晚几部尚书和参议院的丞相们之争。”庞统继续分析道,“以我看,皇上也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今晚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至于怎么对待麒、麟二党嘛,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高鹏听后,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恩师所言极是¤、麟二党大多都是朝中的开国功臣,而且两党乾颇多,如果父皇要想连根拔起,根本是不现实的,可是要置之不理,只怕两院和九部的权力之争真的会愈演愈烈。父皇英明神武,一定会有办法处理这件难事的,消苍天保佑父皇。”
庞统听后,忽然问道:“爵爷,燕候和大将军王一文一武,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如果他们真的有心要争夺太子之位的话,只怕会斗个你死我活。难道爵爷就真的没有一点想争夺储君之位的打算吗?”
高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子来,朝着庞统拜了一拜,说道:“恩师,我出来已久,怕被人发现了,先行告辞。今日与恩师一会,实在是受益良多,学生改日再来拜会恩师。”
“也好。”庞统亲自将高鹏送到了门口,然后等到高鹏离开后又一会儿时间了,这才带着自己的仆人离开了此地,径直回府。
但是,一路上庞统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如果高鹏真的要去争夺储君之位,他又要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帮到他。而且在他的心里,高鹏文武双全,确实是一个可以治理国家的人,如果当了皇帝,一定是个极为开明的君主。他不会看走眼的。
992吴帝被囚
昨日高麟的凯旋,轰动了整个帝都,今日早朝,高飞便立刻对西征大军做出了赏罚。
高麟因为西征之功甚大,被高飞加封为大元帅,总揽天下所有兵马,将军体系中的超一品官衔,并赐兵符,可以调动天下任何兵马v飞被加封为绥远大将军,太史慈因为其过,被降为镇军将军,官居从一品,扣除俸禄三个月,其余将校都提升一级。
至于郭嘉吗,已经是位极人臣,无所可加,只好赏赐金银、布匹、绸缎了事。而庞统、司马懿也因其功劳正是成为枢密院的太尉,参赞军事,早晚听用。
高飞随即又因为高麒在荆州整顿吏治之功,便加封他位燕王,顺便将高鹏也提升了一个爵位,从唐伯升到了唐候,但是却只是三等候。
随后,高飞便赐大将军王高麟一座宅子,让其居住在帝都,顺便将高鹏也一起赏赐了高鹏一座宅子,当做了高鹏的侯府。
而对于昨晚议立太子的事情,诸大臣都绝口不提。
退朝之后,高飞便派高横护送高鹏出宫,去他的唐候府,让高横帮助高鹏安排好一切。
他亲自目送高鹏出了皇宫之后,便对身边的祝公平道:“昨夜高鹏是否又出宫了?”
祝公平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样子,去了城南的一间民房里,和枢密院太尉庞统会面了,但是并未聊太久。”
高飞听后,便道:“这小子从何庞统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表现的傻里傻气的,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皇上,此番赐了他一座府邸,这样他和太尉大人见面就更加方便了,侯爷以后要是知道皇上一直在顺水推舟,只怕侯爷会对皇上感激不尽的。”祝公道缓缓地说道。
“多嘴!”高飞轻声说道。
祝公道急忙闭嘴,不再说话了。
………………
吴国,建邺。
皇宫大殿内,身为宋王的孙权身穿着华贵的服饰,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眼睛则紧紧地盯在那封密信上,浏览完毕之后,便急忙将密信给合上了,脸上则显示出了一丝不安。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丞相张昭看出了孙权脸上的变化,便主动问道。
“周公瑾回来了……”孙权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
张昭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道:“他怎么……他怎么敢这样大胆,大王之前不是已经给他下过诏吗,让他无诏不得进京,他怎么……”
“既然已经回来了,也只好想办法应对了。他回来之后,必然会要求觐见陛下,如之奈何?”孙权问道。
“请大王即可召见太尉、卫将军、卫尉以及执金吾去拦住周公瑾,否则的话,一旦周公瑾知道了实情,恐怕将不利于我吴国。”张昭急忙说道。
“丞相,公瑾不过是想见见陛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够仁义了?”孙权的地说道。
“仁义?大王,如果周瑜一旦知道了实情,以他和陛下的交情,他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吴国的和平来之不易啊,陛下残暴不仁,这也是大王亲眼所见,大王已经摄政三年,吴国境内国泰民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一旦放出了陛下,只怕吴国就要遭受战乱之苦,请大王为吴国的百姓着想,为天下苍生着想啊。”张昭跪在了孙权的面前,泣声说道。
孙权急忙扶起了张昭,说道:“丞相大人这又是何苦呢,本王按照丞相大人说的去做便是了。”
于是,孙权即可传令太尉程普,卫将军黄盖,卫尉韩当,执金吾祖茂四人去迎接周瑜,明为迎接,实则是阻拦周瑜。
孙权下令完毕后,便和张昭一起径直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外士卒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整个翰林院都是用精钢所制,位于在建邺城外的一座荒山之中,乃是一座秘密的牢狱。
翰林院里,所有将士都身穿钢甲,整个牢狱都是用精钢围护着,里三层外三层,而吴国的皇帝孙策便被囚禁在此已经长达三年。
孙权一下了马车,负责守卫翰林院的将士们便立刻参拜道:“叩见大王。”
“免礼。陛下最近情况如何?”孙权问道。
守卫的将领回答道:“陛下最近气色不错,吃的比以前都多了好几倍,胃口大增。”
“嗯,看来陛下比以前确实好多了,把门打开。”孙权道。
守将刚把翰林院的外门打开,展现孙权和张昭面前的则是一个黑暗幽深的洞丨穴,这洞丨穴深不见底,当即一股阴风便吹的山洞内洞壁上的火把的火光几欲熄灭。
等到孙权和张昭进入之后,翰林院外面的门则再次关上了。
“啊”山洞中,不时传出一声狂暴的叫喊,这喊声如同滚滚惊雷,震耳欲聋。
张昭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叫声,但是每次来到这个地方,听到这个叫声,他的内心里都极为的恐惧。
他吞了一口口水,对孙权道:“大王,陛下能吃能喝能叫,看来是好多了,我看不如就别下去了吧?”
孙权扭过头,看了张昭一眼,说道:“丞相大人留在外面即可,本王自己去便可以了。再怎么说,陛下也是本王的兄长,陛下受到如此折磨,做弟弟又于心何忍。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替陛下受过。”
张昭听后,为了表示自己不害怕,急忙说道:“大王误会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陪大王下去便是。”
于是乎,孙权、张昭在山洞内守将的带领下,一路朝洞丨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觉得森寒,越来越冷。
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孙权、张昭才彻底抵达到底部,在满墙都是火把映照的光线中,一座钢铁打造的囚牢便出现在了孙权和张昭的面前,而在那座钢铁般的囚牢中,则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破烂衣衫的人,整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而囚牢当中也是脏兮兮的,屎尿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让人不得不掩鼻而过。
孙权看到自己的兄长变成了这副摸样,心里那叫一个疼痛啊,看到孙策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便立刻跑到了囚牢的边缘地带,也不觉得臭,便急忙喊道:“陛下,臣弟来看你了……”
孙策听到孙权的叫喊声后,便渐渐地抬起了头,凶唳的目光摄人心魄,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更是如同野兽一般呲牙咧嘴的,整个身子猛地向着孙权扑了上去,那速度迅猛异常,同时嘴里发出了一阵乖戾的叫喊声。
孙权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便见孙策“砰”的一声整个人撞在了那钢铁所打造的囚牢上,将那钢铁铸就的如同枪杆一般粗细的柱子给撞得出现了一个弧形的弯度。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孙策满眼中都是仇恨之状,即使孙权站在他的面前,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孙权皱起了眉头,看到孙策如此摸样,心中是一阵悲凉≡从孙策征伐夷州回来之后,才知道上了高飞的当,整个人懊悔不已,一连一个月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平时吃的喝的都是仆人送到门口,孙策也一概不让人进去,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鬼。
有一天,孙策最挚爱的皇后十分的孙策,便进入了孙策所在的那个大殿,谁知道孙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无论见到谁,都看成了是高飞,恨意绵绵,遂起杀心,结果误杀了皇后。
等到孙策清醒之后,知道自己误杀了皇后,整个人便受到了刺激,懊悔、懊恼、恨,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起,最终竟而发疯了,见人便杀,弄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可是孙策时好时坏,清醒时像个正常人,但是却记不得自己疯癫时所做的一切,如此反复在清醒和疯癫之间来回游走,加上心中积怨已深,渐渐地便彻底失去了自我。
后来,皇太后在无奈之下,便让张昭、程普等人请出孙权控制大局,加封宋王,暂时摄政,并且派出一千精壮合力将孙策擒住,从此便关押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
但是为了稳定民心,所以孙权便向外宣称孙策沉迷于冶炼兵器上面,还故意在囚禁孙策的地方建立翰林院,以掩人耳目←件事知道的人都很少,所以孙权便把消息封锁住了。
“大王,陛下神智还是不清啊,如果让周瑜看到陛下这个样子,臣的周瑜会有所异动。周瑜一直大权在握,手握吴国半数兵马,加上周瑜的声望远远的超过大王,如果知道陛下疯了,难保周瑜不会反叛啊。”张昭急忙对孙权道。
“公瑾乃陛下结拜兄弟,两人情同手足,他怎么会谋反呢?丞相大人是不是太过多虑了?”孙权将信将疑地道。
“大王,自古权力之争,即使是至亲也是在所不惜,何况周瑜和陛下只是异姓兄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周瑜,千万不能让周瑜知道陛下发疯被囚的事情,否则的话,只怕大王无法压制住周瑜。”张昭道。
993青红皂白
孙权听完张昭的话,自己的内心里确实是无比的的,孙策和周瑜是兄弟,他不是。周瑜大权在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孙权对他既要用,又要防。本来,三年前他就可以登基为帝,取代已经发疯的孙策,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并没有这样做
如今,周瑜回来了,他的的事情也不得不重新提上台面,张昭的话像是一根尖锥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喘息。
正在孙权思量之间,祖茂从外面快速赶了过来,神情显得甚是慌张,急忙对孙权道:“大王,大都督已经下榻驿馆,太尉大人好说歹说才将大都督暂时安抚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孙权急忙问道。
“只是明日便是先王忌日,如此重要的场合,如果陛下不露面的话,大都督必然会起疑心,而且大都督此次回来,所采取的借口就是先王的忌日。”祖茂说出了事情的难处。
张昭急忙插嘴道:“大王,千万不能让周瑜见到陛下啊,到时候就推说陛下……”
“陛下是一国之君,又是最为孝顺的人,先王忌日,陛下怎么可能会不亲自主持?”孙权打断了张昭的话。
“难道大王真的打算让大都督知道陛下的事情?”张昭狐疑地问道。
孙权的脸色一阵阴郁,扭过头,对张昭吼道:“那以你之见,难不成把周公瑾也给囚禁起来,又或是就地斩杀了?”
张昭急忙辩解道:“老臣并无此意,只是周瑜向来心高气傲,他又手握重兵,如果知道陛下现在的样子,他若有野心的话,只怕就会谋朝篡位了……”
孙权道:“就算他有野心又如何,他只身一人前来,如果真的有半点野心的话,本王手下的兵将还会怕了他不成?陛下有万夫不当之勇,放眼吴国可能无人能及,但是周公瑾却没有,他不过是个儒将,如果真有谋反之心,本王就在此时将他诛杀,省得留下后患。”
“可是,周瑜若死了,他的那些部下只怕就会造反了,到时候免不得又是生灵涂炭了。而且,也会给华夏国一个可乘之机,说不定吴国也会在顷刻间瓦解……”张昭说出了自己的的,但是话到这里,他看到孙权的面色愈加阴郁,便急忙止住了话语,话锋一转,说道,“臣该死,臣不该说这种丧气话,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