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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舒兰宫。没多久,嘉仪殿内烛火光亮,懿妃将从前往事一点一滴告诉了清浅,经此一事,她彻底和清浅成了不为人知的密友,也愿意相信清浅。

    直到嘉王回封地,他都没和懿妃见面,六月末,宜瑄长公主进宫与懿妃叙话,言谈间坦白她已经知道了那日之事,遂深感抱歉,懿妃早就不生气了,表示自己没事。

    清浅走在宫道上,手上一叠新衣,这次她分辨的很清楚都是妃制衣裳,却不会有错∵着走着迎面来了嘉王,嘉王鬼魅一笑,看的清浅心里一紧,他说:“呵,这个宫女好大的架子啊,连个礼都不行,这样的宫女合该拉去宫正局拷打才行啊nad1(”

    清浅突地记起之前懿妃提醒:她的话让她小心应付嘉王,毕竟嘉王对她未必是真的放心。行了礼,不待他叫起,便说:“那王爷便让人拖奴婢去宫正局吧,懿妃娘娘后脚就会来救奴婢了。”

    “你……”嘉王实在恨得咬牙切齿,清浅算是触了他的逆鳞,想起心里那个明媚动人的笑容,想了想只好忍下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你给本王等着。”

    清浅微微一笑正如明媚的阳光,躬身道:“奴婢不会逃的,等着王爷。”躬身退了下去,嘉王狠狠瞪了她一眼,遂走了。

    等清浅回嘉仪殿,懿妃正逗着廊下的鹦鹉,和身后的瑾言有说有笑的,清浅先是行了礼,又将衣裳给懿妃瞧,见懿妃点头满意,才让小宫女送了进去,见周边无人小声说:“娘娘,方才奴婢遇上嘉王了。”

    懿妃不以为意,仿佛她早已知晓清浅会遇上嘉王一般,眼神一滞,“怎的,他说了什么?”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你也不必太在意,他就是这么个玩世不恭的样子。”

    清浅欲开口,宫门口已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跪下请安,皇上从龙撵上下来,叫起,手已伸出欲扶起懿妃,懿妃微微一退躲了过去,皇上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显然有些生气懿妃的做法,懿妃小觑皇上脸色见他不悦欲弥补,只见他亲自扶起了懿妃身边的清浅,清浅尚不知什么事愣在那儿,她的手在皇上的手心,只觉得温暖,手心的温暖一点一点蔓延,让她心中一动,又连忙抽回手,“多谢皇上。”

    懿妃看了她几眼,然后命人去沏茶请皇上进去,众人都以为她会很生气,却没有,面上平静,却没了方才的好心情。

    020 若她不愿意

    ?静太妃听说了如今宫中沸沸扬扬的事,连忙以身子不适为由找懿妃入未央宫说话,想为她开导一番,可懿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静太妃反倒说不出口了,待懿妃走后私下和音袖念叨懿妃越来越像妃嫔了,听得音袖奇怪。

    皇上去舒兰宫的日子突然多了起来,众妃嫔还以为懿妃复宠了,可懿妃每天都是一副哀伤的样子,慢慢的也就传出宫里的宫人得了皇上青眼,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懿妃有苦说不出,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身边服侍的瑾言实在看不下去,一日不顾主仆关系的大胆抢到懿妃手中的酒瓶,劝慰:“娘娘,喝酒伤身,还是不要喝了吧。”

    懿妃脸色通红,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管去抢酒瓶,“伤身如何,伤心又如何,谁还管我,过了今儿个,宫里又该多一个妃嫔了,是该高兴庆祝一番。伤身总比伤心好。”

    瑾言也不敢再去和懿妃抢酒瓶,到底主仆有别,只能让人紧闭殿门,又让懿妃小声说话,心里忐忑不已,望着殿门外透过的光线,哀叹一声,这一声哀叹不知为谁,是为了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有吧。

    如今懿妃还住在西偏殿,可东偏殿依旧烛火亮光,透过殿门,能清楚的看见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炕上,眼神时不时飘向对面,隐隐的明黄丨色在烛火光里更显耀眼,也更刺眼。

    皇上望着对面的人,那人背对着他,露出雪白的肌肤勾起他的欲火,疾步过去,一把搂住那人,那人似有躲闪,皇上见此免不了玩笑一句:“哟,爱妃还来这一套了?”他一心以为是懿妃。

    那人脸色泛起潮红,心中慌张,声音颤抖:“奴婢…奴婢…给皇上…皇上请安。”

    皇上这才发现有异,一把掀开锦被,一个雪白光滑的身子现在他眼中,果然是清浅,正巧清浅微微转过头来,狠厉托起她下颚,冷笑道:“你怎么在这?这是懿妃的寝宫,她人呢?”

    清浅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锦被已在床下,她也不敢乱动,急得差点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翻滚,声音如蚊子叫一般,“娘娘,娘娘,叫奴婢等在这儿,奴婢并不知皇上会来这儿nad1(”

    皇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却想着为懿妃找别的离理由,又问:“让你等这儿,你怎么这样一丝不挂的?”

    清浅更觉得委屈,“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皇上放了手,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透过笑还能看到失望,“你想伺候朕?”顿一顿又道:“想清楚告诉朕。”

    清浅望了望皇上的脸色,先将锦被拉上床盖着身子,严严实实的裹着,才说:“皇上息怒,皇上乃天子,奴婢想天子是不会逼人做不愿意做的事的吧。”

    皇上看了她几眼,踱步出去,先让自己的贴身女官进去服侍清浅,又问了嘉仪殿的宫人说是懿妃在西偏殿,匆匆过去,沉着脸。

    ‘砰’皇上见懿妃在喝酒,一把夺过,酒瓶摔在地上,愤怒的一巴掌打在懿妃脸上,懿妃虽喝醉了但心里却比什么时候都明白,越想喝醉的人越喝不醉,脸上一阵吃痛,顿时这些天的委屈、心酸涌上心头,豆大的眼泪落下,咬了咬嘴唇,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上质问她:“那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臣妾是在帮皇上,难道臣妾做错了?反正皇上喜欢那个宫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索性就纳入后宫好了。多一个妃嫔,少一个妃嫔,也没大区别。皇上来嘉仪殿不就是为了看她吗?呵,如今皇上反而要责怪臣妾多事了?”

    皇上的心思被人看出,一时恼羞成怒,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在说什么。”

    “说皇上喜欢一个宫女。”懿妃仍旧不依不饶,有些撕破脸的样子。

    皇上反倒心安理得了,没了之前喜欢清浅时面对懿妃的愧疚了,大大方方承认了喜欢清浅nad2(

    懿妃的心在绞痛,面上如何都不显,“如此,今晚皇上就要了她吧。”

    皇上睨了她几眼,有些嫌恶的样子,更懒得理她了,抬脚欲离,说了句:“若她不愿意,朕绝不会勉强。”

    懿妃看到清浅走过来,绕过皇上走到清浅跟前,“皇上待你还真是特别啊,若换了别的宫女,哪还管愿不愿意啊。本宫真该恭喜你,只是你不愿意,可你整个身子都被皇上看了去,那可怎么好呢。”

    皇上说:“谁敢议论清浅的事,诛九族。”随后,拉着清浅离开西偏殿,只留下伤心重过伤身的懿妃。她非常清楚,从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开始,冷板凳将会跟她一辈子了,可她未曾后悔这样做。

    021 我瞧着是够没脑子的

    ?众妃嫔刚出凤朝宫,温贵嫔便拉着懿妃说话,絮絮叨叨,懿妃情绪不佳,没多大理睬她,温贵嫔跟着她一同去了嘉仪殿。

    两人坐着,喝着茶,谁都没开口。温贵嫔见此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懿妃摇摇头,“没事儿,你喝茶啊。”

    温贵嫔知道懿妃不想说话,陪了她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她和瑾毓前后走在宫道上,抬眼望去红墙黄瓦,多少心酸掩在这里,不紧不慢的走着,蔚然含笑如风中玫瑰,“本宫叫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瑾毓点点头,正要说话迎面来了纯妃,纯妃已显怀,平素甚少出宫门,今日倒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温贵嫔见那人穿着命妇朝服,便晓得是纯妃的嫂嫂入宫看望来了,连忙请安,纯妃的嫂嫂韩淑人正要后退一步,纯妃却死命拉着她的手,温贵嫔今日注定要受此屈辱了,身为一宫主位的妃嫔却要给命妇行礼,心中难免不忿。

    只是礼都行了,只能先忍下,纯妃这才虚扶一把,“温妹妹刚从舒兰宫过来吧,本宫劝妹妹别跟着那人了,好好为自己前程着想,跟了那人恐怕一辈子都没了出头之日啊。”

    温贵嫔显然有些尴尬,韩淑人见状站出来缓和气氛,“妾身即将告退,有些话想和纯妃娘娘说说,也能娘娘亲近亲近,可好?”

    纯妃一年也见不到家人几面,顿时红了眼,连连点头,跟着连韩氏一道走了。

    温贵嫔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却寒意涟涟,瑾毓免不了劝慰一番。温贵嫔的情绪才得以平静,刚入毓秀宫,便瞧见韩淑人在宫门口等着,韩淑人见她来,连忙行大礼,温贵嫔却冷笑道:“韩夫人快快起来吧,本宫可受不得这样的大礼,在纯妃娘娘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要给连家人请安的,若是让纯妃娘娘晓得,又得找本宫麻烦了。”

    韩淑人倒是个明白人,晓得温贵嫔对方才行礼一事生了气,更明白自家妹子在宫里的嚣张气焰,连忙磕头,称不敢nad1(

    不想站在宫门口,温贵嫔拂袖离去,又让瑾毓带了话让韩淑人离开毓秀宫,韩淑人也只能离开。

    韩淑人一路出宫,她的丈夫连忠卿刚下了早朝在宫门口等她,见她来赶忙去扶,韩淑人忧心的神色被他看在眼里,两人一路上无话,直到下了马车回了府才敢说宫里的情形。

    韩氏关起房门说:“你家的妹子,我瞧着是够没脑子的。”

    冷不丁来了这话,连忠卿神色自然不好,刚要反驳却忍了下来,问她,“怎么了?玉敏一向嚣张惯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对你使脸色瞧了?”

    “她对我倒是挺好的,可她对妃嫔…哎,她现在怀着孩子不善待妃嫔,以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安降生。反而争对妃嫔,我瞧着真是过分。我和她一道走在宫道上,遇上温贵嫔,先是她死命拉着我的手不让我退后半步,这不人温贵嫔都向我行礼了。还不算,出口便说温贵嫔跟错了人没出头之日。后宫的事我们也不懂,可我瞧着温贵嫔脸色挺难看的,只好出来缓和气氛,后来我告别纯妃,又特地绕了路去温贵嫔的毓秀宫等她,谁知她说了句‘在纯妃娘娘眼里,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要给连家人请安的,若是让纯妃娘娘晓得,又得找本宫麻烦了’,然后就拂袖而去了。”韩氏说了这一通话后,连忠卿连忙递上一杯茶,她通通喝下,还不忘说:“这下我总算知道,为何二房三房入了一两次宫后再也不要去看望她了。”

    连忠卿在宫外对这个妹子在宫里的嚣张行为有些耳闻,对妃嫔、对宫人,没成想到了这种地步,更加担心她的前程及连家的命运,连家靠祖上出了一位皇后才发家的,势力远不及闻名朝野的沈家、姜家,以及其他略显名的家族。又问:“温贵嫔。可是姓朱?”

    韩氏点点头,“听你家妹子偶尔说过一两句,东宫时为良娣,初封婕妤的那位。”

    连忠卿一拍大腿,称这下坏了。连忙让底下人备礼,亲自去朱家替自家妹子赔罪,可朱家大门紧闭,等了许久才出来一个看门的,带出来的话和温贵嫔的话一模一样,显然温贵嫔已带话到朱家,朱家知道了纯妃的行为,自然不肯见连忠卿,连忠卿沮丧又担忧着回府了。

    022 敏淑容与懿妃的关系

    ?

    等连忠卿回了府,韩氏才有机会问他自己的奇怪,“哎,你怎么一听温贵嫔姓朱,便带着礼上门去呢?这是怎么回事啊?朱家是什么来头啊?没听过庆朝哪位皇后姓朱啊。”

    连忠卿放下茶盏,感叹一声,“唉,沈家和朱家是一直以来的世交,皇上闹着立后那会儿,朱家支持懿妃,你也知道皇上不中意懿妃为后,便差点拿朱家开刀,沈家为了朱家连连上疏懿妃不能为后,又不甘心接着上疏:妻妾有别妾侍不能被扶正,正好如了皇上的意,立那个民女为后。一高兴,也就放过了朱家。两家的关系更甚从前,若玉敏得罪了温贵嫔和朱家,也就等于得罪了懿妃和沈家。听你之前的话,懿妃在宫里不尽如人意,可沈家在前朝还是很风光的,若沈家因此出面干涉此事,恐怕连家的人在前朝的日子会很难过。懿妃就算无宠也一直屹立不倒,手中又有权,想要对付玉敏,也轻而易举。所以……”

    韩氏听出了几分其它的味道,皱着眉头问:“你说,沈家为了帮朱家而说懿妃不能为后,那么,是不是沈家同样得罪了宫里的懿妃呢?哪个女人不想为后呢,她能心甘情愿,被自己母家说不能为后?如此,若是知道因为朱家的关系才使她母家放弃上疏立她为后一事,想来她和温贵嫔的关系也未免牢靠了。”

    连忠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沉思片刻,才说:“你想让玉敏上演一出挑拨离间?”

    韩氏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连忠卿立马家书一封告知宫里的纯妃。

    隔了几日,纯妃收了信,起初不以为然,随后才将意思悟出来,连忙让人去请悫婕妤和敏淑容来漪兰殿,没多久两人便一前一后赶到,纯妃毫不在意的将家书递给她们看,嘴上还不忘说:“温贵嫔隐隐对懿妃讨好,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若是懿妃晓得这事,只怕心里不好过啊。也难怪,她母家的人很少入宫探望,必然有这层缘故,懿妃心高气傲,定然与她母家私下不和了。”

    悫婕妤心下转过念头,鬓边金钗熠熠生辉,映着绯红脸颊,姿容更胜牡丹,“娘娘,那您的意思是……”

    “挑拨离间?”敏淑容手中的茶盏转过数次,摩挲着细细的纹路,道:“懿妃的靠山是沈家,沈家在前朝屹立不倒,她懿妃即便无宠也能在后宫屹立不倒,所以即便失了温贵嫔这个帮手又如何,还不照样稳坐妃位,那么又有什么用呢nad1(与其在后宫扳倒懿妃,还不如让沈家渐渐落败。”看向纯妃,见她若有所思,又接:“娘娘若真想让懿妃不再是懿妃的话,您的家族在前朝扳倒沈家才是真正的良方。”

    纯妃将此话听了进去,看向悫婕妤,问:“你怎么看?”

    悫婕妤点点头,“淑容娘娘说的极是,我们在后宫扳倒懿妃,哪怕让懿妃彻底失宠或是入冷宫,只要沈家在前朝风光无限,那么懿妃总有一日也会起复的,而且懿妃也不可能进冷宫的。所以沈家是关键,虽说如今的皇上不像从前的皇帝那样靠妃嫔来笼络朝臣,但沈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皇上想让沈家渐渐落败,也不再这一时半刻,懿妃至少现在是很安全的,也不会有人要狠狠的动她。”

    纯妃点点头,手上的家书烧了个干净,一团火将这个计谋熄灭了。敏淑容见状声称宫中有事要先回了,悫婕妤随后也称要去凤朝宫请安,纯妃便让她们退下了。

    敏淑容和悫婕妤两人走在小道上,宫人们远远落在身后,悫婕妤见四下无人,说:“淑容娘娘,您表面上是为了纯妃好,实则是为了懿妃娘娘吧。”对上敏淑容深邃又紧张的眼神,以为自己万事俱备,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您和懿妃娘娘的嫂嫂是闺中密友,所以你也算很早就认识懿妃娘娘了,你们入了东宫后明面上没什么交集,暗地里来往不断,常常互通些消息,欺瞒纯妃,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纯妃不知道,就行喽。”

    “你想干什么?”

    悫婕妤附耳过去说了一句话,敏淑容点点头,悫婕妤才离开,敏淑容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起了歹念,又嘟囔一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昭妃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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