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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前在朱府,东西都是姨娘送到院子里的,她什么都不用管。

    千应臣要被气死了:“你给我学一学管家!”

    于是朱玉润很努力地叼着肉馅饼点着蜡烛看账本,但是每次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千应臣晚上回来,就必须很痛苦地将她扛回床上。于是几天之后,他放弃了让她管家,实在是重得要扛不动了。

    府里的下人背后都笑朱玉润太胖了,这地方还是以瘦为美的。千应臣也就对朱玉润道:“你还是想办法瘦一点儿吧。”

    结果这笨蛋就三天不吃饭,饿晕在了房间里。他过去抱起她,她睁开眼就扁着嘴说了两个字:

    “我饿。”

    这可怜见儿的,千应臣也是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心疼,干脆就让她胖吧,反正他也不喜欢她,胖的瘦的都无所谓,养着就行。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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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四十九章 太重了抱起来放不下

    ?谁都知道他娶了个傻媳妇儿,几家交好的兄弟坐着一起喝酒,酒喝到一半,这个起身说:“时候不早,家里夫人怕是要念了,在下罚酒一杯,先行告辞。”

    那个也起身说:“我家玉兰小气得很,要是身上带了胭脂味儿回去,保管要闹腾上半个月,也罚酒一杯,先告辞了啊。”

    千应臣闷闷地喝酒,心想这几个人也真是出息,被自家媳妇给管得这样紧。

    结果旁边还就有个没眼力劲儿的,想巴结他吧,端了酒上来敬,说的却是:“还是千大人好,多晚回去都是没关系的。”

    千应臣有些不悦,却抬着下巴想,那是他驭妻有方,朱玉润若是敢闹腾,他就去小妾的院子里呆着不回去了,过两天她自然就哭着鼻子来找他了。

    旁边却有人道:“张兄有所不知啊,刚走那两位,家里的夫人都是深情一片,爱之深,才会管得紧嘛,哈哈哈。”

    千应臣脸都黑了,一口酒没喝下去,直接吐在了地上。

    爱之深,才管得紧?朱玉润成亲这半个月了,一点也不管他花天酒地,难不成是不爱他?笑话,天天要死要活要嫁给他的又是谁?

    端着酒往身上洒了点,又抱了个弹琴女来蹭了满怀,千应臣起身道:“应臣也先走一步了,各位尽兴。”

    “哎,千大人走这样早做什么?”上赶着要巴结他的人不乐意了:“尊夫人又不管着您,您可以再多坐会儿啊。”

    “谁说她不管我的?”千应臣板着脸道:“这会儿定然在房里点着蜡烛等我回去,告辞!”

    颇为孩子气地摔门走人,上了马车回府,千应臣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个什么劲儿,走回朱玉润的院子,跟往常一样,他没按时辰回来,她早就熄灯自个儿睡了,院子里黑漆漆的,别说蜡烛,门都没给他留nad1(

    气不打一处来,千应臣上前就踹了朱玉润的房门一脚,然后扭身就去了其他姨娘的院子。

    朱玉润被这动静惊醒了,起身看了看门口,没人。嘀咕着大概是风太大了,小胖子关上门,便又一扭一扭地回床上去继续睡觉。

    千应臣一路走一路踹,嘴里喃喃骂着:“蠢胖子!”

    虽然当初是他说的不喜欢人管着他没错,但是朱玉润这说不管就真的一点不管了也太洒脱了吧?到底是为什么要嫁给他的?他花天酒地,她不管。他宠幸姨娘比宠幸她还多,她也不闹,整个人就跟个软柿子一样,怎能叫人不想捏啊?

    真是想把她整个人捏成一团棉絮,塞被子里算了!

    千应臣边走边骂,到了风姨娘的院子里,依旧在嘀咕。

    “大人这是怎么了?”风姨娘温柔地帮他脱下外袍:“可是夫人惹您生气了?”

    千应臣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风姨娘眼珠子一转,娇笑道:“大人别生气,谁都知道夫人脑子不太灵光,说话也没分寸的■错了什么,您就当孩子犯了错,饶过就是了。”

    这听着像是求情,再一听就觉得不对。千应臣眯了眯眼:“孩子?”

    “可不是么?夫人那样子,就跟个孩子似的,什么也不懂,只晓得吃。”风姨娘将他的袍子挂上屏风,而后不经意地道:“旁人都说呢,说大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她回来。”

    “是么?”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刚挂好的外袍给拿了回去,风姨娘一愣,回头就看见千应臣面无表情的脸。

    “大人?可是妾身说错了话?”风姨娘有些慌了:“您这才来…”

    “你自己想哪儿错了,明儿起月钱减半nad2(”千应臣将衣裳穿好,淡淡地道:“我回去带孩子了。”

    风姨娘愕然,千应臣就直接出了院子,原路返回。

    朱玉润很笨,不知道什么心计城府,不懂怎么争宠,只知道吃。他也是不喜欢她的,觉得她又蠢又胖。

    可是他不喜欢,那也是他,旁人多说一句,那就跟打他的脸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是朱玉润的夫君。

    回到主院,脱了外袍躺上床去,朱玉润在床上睡得正香。感觉到旁边有处温暖的,小胖子便滚了过来,蹭暖和。但是一闻到身上的酒味香味,朱玉润又圆溜溜地滚到了床里头去,;离他远远的,发出轻微的鼾声。

    千应臣哭笑不得,自己竟然还被这小胖子嫌弃了?

    换了身寝衣,将人抱过来,千应臣嘀咕了一句:“晚上不准压我身上,我会做噩梦。”

    朱玉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当真就睡得规规矩矩的。

    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千应臣朝她伸出了手:“东西。”

    “什么东西?”朱玉润很茫然。

    “定情信物。”千应臣抿唇道:“上次我去聚会,人家夫人都给人家戴了什么玉佩香囊,再不济都有手帕。你呢?”

    朱玉润挠挠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去桌上拿起个油纸包:“昨天剩了最后一块杏仁酥给你,超好吃的!我都没舍得吃。这个可以吗?”

    千应臣脸绿了。

    “…不可以哦?”朱玉润干笑两声,趁着他还没咆哮之前,连忙麻利地穿了衣裳往府外跑nad3(

    绣花这东西,还是得请教先生…哦不,现在该叫聂姑娘了。朱玉润这辈子就季先生这一个好朋友,虽然一早猜到她是女的,但是真变成女的,还是有些不适应。而且还改了名字叫聂桑榆。

    虽然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过朱玉润还是打算叫季先生,感谢季先生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拯救了她,她是念恩的,会记她一辈子!

    以前千应臣很反对她去找季先生,但是自从知道季先生是聂桑榆之后,他不知为何心情就很好,半点不阻拦不说,还挺支持她去找她的。于是朱玉润就圆溜溜地去了。

    “定情信物啊。”季曼看了一眼自己妆台上廉价的同心环,抿唇道:“其实做什么都不重要吧,有个心意就行了。”

    朱玉润点头,难得聪明一回,找了个玉环,捆上几节红绳,拿回去交差。

    千应臣的脸色总算是阴转晴了,拿着个玉环,好几天在外头应酬都是抬着下巴眼睛往下瞟的那种得意。

    结果,有人巴结他,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来做姨娘了。那人偏生是最近颇有些来往的重臣。他接手部分陌玉侯之权,虽然官位只升到了三品,但是权力大得吓人,自然有人要来贴。

    送来的姑娘身材苗条,颇会说话,让千应臣很是满意。不过再满意,都没有想收下的意思啊,这姑娘一看就很精明,要是带回去,把小胖子给欺负了,那该怎么办?

    结果旁边的人道:“大人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纳,府里只有一位姨娘,也实在说不过去。”

    他把小胖子保护得太好了,是不是也该找个人回去调教她一下?

    千应臣是这样想的,然后就答应了。

    结果刚带回去,还想好好吓吓小胖子呢,她人不见了!

    一问,又去了陌玉侯府。千应臣冷哼一声,跑都跑得了?他就不信她不回来,两天不见他,包管她想他想得睡不着!

    结果两天之后,她没有回来,千应臣睡不着了。

    小胖子正在侯府里与季先生聊天,磕着瓜子道:“府里有新姨娘啦。”

    季曼皱眉:“有新姨娘,你就跑了?”

    “不然我留下来,该多伤心啊。”朱玉润扁扁嘴道:“我还不如骗自己说是来你这里玩的,应臣还一个人在家等我。这样想着就好了。”

    季曼哭笑不得,小胖子却是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啊。

    第四天,千应臣举了白旗,上门接人。

    “回去。”他看着她,凶巴巴地道。

    “你想我了吗?”她望着他,笑眯眯的。

    “不想!”

    “那你有没有爱上我?”朱玉润不高兴了。

    “不爱!”千应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先给我回去!”

    “不要!”小胖子终于发怒了,扒拉着门框龇牙道:“不想我也不爱我,那要我回去做什么,你自己回去吧!”

    啪,门关上了。

    千应臣傻了。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小胖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没人。正要觉得沮丧,却有声音从下头传来:“我认输了。”

    千应臣坐在她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十分无奈地捂着额头道:“姑奶奶,跟我回去吧,你不回去,厨房里的菜都吃不完了。”

    他认输了,想走又舍不得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放不下这个小胖子了。

    可能是因为她太重了,一旦抱起来,就不好松手了。

    朱玉润咧着嘴笑了,一蹦一跳地将他扶起来:“难得你亲自来接我耶。”

    “因为这是陌玉侯府。”千应臣闭了闭眼,沉痛地道:“要是换了其他地方,我才不会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感谢好友陌玉侯,已经清理了以朱玉润房间为中心十丈之内的围观群众,不然他这脸,就没地方搁了!

    “接我很丢脸吗?”小胖子不高兴地撅嘴:“那我下次来接你好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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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章 得此一胖,夫复何求

    ?千应臣已经慢慢习惯了小胖子的洒脱和不计较,也挺好的。她看起来迷迷糊糊,其实比谁都还懂事。他宠幸新的姨娘,她便躲得远远的,半点也不来惹他嫌。比起总是喜欢来争风吃醋的风姨娘,实在是好得多。

    男人么,始终还是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四处彩旗飘飘的。娶着这么个小胖子,千应臣也渐渐觉得是值得的,至少日子过得舒心。

    新来的姨娘陪了他半个月,朱玉润也没有任何反感的表现。千应臣很得意,与朋友饮酒作乐之时都忍不住炫耀两句。

    “还是懂事的女人最省心。”

    陌玉侯在席间不动声色地喝着酒。

    千应臣喝多了,微笑着问宁钰轩:“夫人也没有要求侯爷只忠于她一人,大概是比玉润还懂事的。可天下太平已久,侯爷后院还是一个人也没多,为什么?”

    宁钰轩抿唇,放下酒杯道:“她待我一心一意,我怎好负她?”

    “哈?”千应臣睁大了眼:“女子忠贞于男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谁告诉你,她全心全意爱你,就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旁边有个一身黑衣低着头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又不是你妈。”

    千应臣一愣,醉酒的眼睛有些迷糊。睁着努力看了一会儿,才看清竟然是男装的季先生!

    这是六部一些重臣的聚会啊,陌玉侯居然还带她?千应臣脸绿了,震惊地看了宁钰轩一眼。

    怪不得刚刚回答得那般深情,原来是旁边有人!

    宁钰轩微笑,淡定地拿着酒杯遮挡了脸。太年轻啊太年轻。

    季曼看不爽千应臣很久了,最近朱玉润总是往她那里跑,虽然是笑嘻嘻的,但是一往她那儿跑就说明千应臣有其他女人,没时间陪她nad1(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最近也是越来越过分了。被爱太久的人,是不是都会理所应当地幸概,然后忘记了回报啊?小胖子再蠢,那也是女人,也是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每天早些回家的。

    千应臣完全没有意识到这

    “千大人,这杯在下敬您。”季曼微笑着端起酒。

    “岂敢岂敢。”千应臣干笑两声捧起自己的酒杯:“先干为敬。”

    “别啊。”季曼笑道:“在下还想蹭一下千大人的运气,碰杯为好。说不定就跟大人一样,能娶个尊夫人一样的好女子。”

    运气?千应臣挑眉,娶了小胖子是他的运气?

    拜托,他当初好歹也是受害人,是被强迫着与朱玉润有了关系的。无论两人从哪方面看,也是朱玉润的运气更好吧?

    看着他这满脸的不赞同,季曼轻哼一声:“大人凭着一张脸就逃过劫难,借着夫人之助平安入京为官,自然是好运气。”

    话里有话,千应臣微微皱眉。

    宁钰轩也放了杯子,看着季曼道:“你想说什么?”

    桌上觥筹交错,不少人支着耳朵听着呢。季曼起身道:“那头栏杆月色独好,大人可否与在下过去一观?”

    千应臣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宁钰轩自然也起身跟着去了。

    “徐州知州之子,千大人可还记得?”季曼问。

    千应臣点头,轻笑道:“自然记得,那人不过是个嚣张的二世祖,还屡次想阻我进京之路nad2(”

    “对啊,最近我也才知道,那位二世祖做的缺德事可是不少呢。”季曼敲着栏杆道:“比如对你下药,想让你强了侍郎家的小姐,从而使你无法进京。”

    千应臣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

    “此话何意?”

    “最近听闲聊听来的。”季曼耸肩:“本想着你们现在如此圆满,已经没了说出来的必要,谁曾想你半点不感念恩德,还觉得人家欠你似的理所应当,所以我就多嘴这一次。”

    话是珠儿说的,朱玉润太蠢不知道解释,后来也没了解释的必要,关于当年那件事,也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误会。

    朱玉润是想救他,都蠢到付出了自己的清白,结果还被人误会了这么久,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千应臣沉默了很久,垂了眸子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二世祖害的,那他第二天起来为什么会在朱玉润的房间里发现迷丨药?朱玉润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曼低声道:“只是大人实在运气好,遇见这么个傻子罢了。头一回见呢,就信什么命中注定一见钟情,为了你名节都不要了,还维护着不坏你前程,宁愿让人误会了。”

    说着,季曼自己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蠢出了水平蠢出了高度,完全没想过自己以后与你还有没有可能。”

    宁钰轩轻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好友一脸呆愣回不过神来的样子,还幸灾乐祸的觉得心情很好,搂了季曼的腰便往里走:“不要管他了,进去陪我吃菜,刚刚喝那么多,都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好。”季曼点头,两人就毫不留情地将千应臣留在了原地nad3(

    仔细回想着当初那件事的一点一滴,千应臣咬牙。疑点那么多,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而已。他醒来是在朱玉润的房间里,若是她要自荐枕席,应该是在他的房间里才对。

    而且迷丨药,迷丨药这种东西如何会拿来做欢好之用?若是要强他,怎么也该是春丨药吧?

    心里突然有点乱,千应臣披风都没拿,直接出了酒楼,上马便往府里赶。

    朱玉润依旧是早早睡了,没有给他留灯。千应臣一路跑到她的院子,气喘吁吁地将人从被子里挖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朱玉润半睁着眼看着他:“啊?”

    “当初在徐州的客栈,到底是你强迫了我,还是我中了什么东西,强迫于你?”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千应臣却是死死看着她,没放过半点表情变化。

    朱玉润茫然了好一阵子,才道:“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要问这个?不重要了吧?你我都已经成亲了。”

    说完,又倒回去继续睡了。

    他这样在意的事情,她竟然不当回事情?千应臣有些气,门口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大人想问的事情,奴婢都知道,不要去吵主子睡觉了。”

    千应臣一惊,回头一看却是珠儿。

    跟着出去,关上门,珠儿板着脸看着他:“大人怎么终于想起问当初的事情了。”

    千应臣也板着脸,他怎么可能说是突然知道了一些真相,觉得有些愧疚呢?

    珠儿也没多问,她是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位姑爷的,不过为了小姐,她还是将当初的故事都说了出来。

    “最让人觉得寒心的,不是外头的人都误会小姐,出门往她身上丢鸡蛋,看见她都骂她。”珠儿红了眼睛道:“而是大人您,也同他们一样觉得小姐是那样的女人,甚至一直厌恶她,让她没了第一个孩子。”

    千应臣大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没了。

    他曾经辱骂过她,跟外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一样,觉得她污秽不堪,觉得她不成体统。可是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他?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千应臣听见自己的声音,意外的沙哑。

    珠儿别开了头:“曾经是没有机会,如今小姐说是没有必要。”

    只是能看见他这样痛苦的表情,珠儿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就该在最后狠狠捅他一刀,不然他永远不知道珍惜。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失去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是种解脱,那是他的耻辱,终于没了。

    现在知道真相,千应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珠儿回头看他一眼,刚要斥骂这畜生居然还笑,却看见他的双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人沙哑的笑声响了几回。

    朱玉润一觉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觉得府里好像格外安静。

    “珠儿?”

    小丫头进门来,笑眯眯地给她更衣洗漱。

    “奇怪了,怎么觉得今天府里没人?”朱玉润忍不住往外瞧了瞧,往常这个时候,就该听见风姨娘来院子里说话了。

    虽然来说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话,还会带走两样东西当赏赐,不过倒是让朱玉润觉得习惯了,生气勃勃的。

    今天没人。

    走出院子里看看,不仅没看见风姨娘,连新来的那位也不见了。

    朱玉润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千应臣凶巴巴的声音:“早膳不吃,乱走什么?”

    回头一看,这人破天荒的在她院子里站着,手里端着她最爱吃的点心,板着脸道:“回来吃饭。”

    “你…”朱玉润咧嘴笑了笑,连忙跟着进去:“你今天陪我?”

    “嗯。”千应臣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

    朱玉润开心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坐下来将桌上的东西吃干净了,也没再问其他的。

    千应臣只好自己开口:“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嗯,好啊。”朱玉润摸着肚子笑眯眯:“现在对我也挺好的啦。”

    “不是,会更好!”千应臣有些恼:“很好很好的那种!”

    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朱玉润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好的,很好很好那种。”

    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千应臣十分挫败,忍不住揉了揉太阳丨穴。

    真是能被这小胖子给气死!

    说:

    片区都停电回学校一看学校内部网吧竟然有电,二更4点

    小胖子和大作死的番外先到这里下面该谁的了?捧月和赵离的吧,会短一点,然后还有谁的来着

    刚刚留言看见人说我拖稿子把你们当傻子的,我觉得--哈哈哈拖稿我有好处吗?骗人我有糖吃吗?若不是逼不得已,作者不会拿自己更品开玩笑。

    第两百五十一章 摘下月亮送给你

    ?捧月打小就是众星捧月,一根红色长鞭,傲气得下巴从未低下来过。父皇在她小时候将她抱在膝盖上的问她:“月儿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啊?”

    小小的她高昂着下巴道:“做我夫君的人,定然要顶天立地,力能扛鼎,还要能打得过我这手里的红色长鞭!”

    一直觉得只有打得赢她的人,才能征服她,成为她的夫君。

    玉珍国是一夫一妻制的国度,生活繁荣而安稳,然而旁边的强国大宋虎视眈眈,终于还是有一天,父皇将她叫去,十分抱歉地道:“你可能必须得嫁去大宋。”

    “我不要!”捧月高高嘟起了嘴。大宋男人三妻四妾,哪里有玉珍国一心一意的好?而且离家这样远,她才不想去。

    然而父皇道:“你是玉珍嫡亲的公主,只有你了。”

    生下来锦衣玉食,自然就该为国家做出牺牲。捧月哭了许久,终于是妥协了,带着自己的长鞭,远赴大宋。

    一路上她想过自己会遇见些什么样的男人,应该是要嫁皇子吧,玉树临风的,成熟内敛的?听闻大宋会武的男儿不少,皇子倒都是斯文只会拳脚功夫。捧月有些不太高兴,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

    大宋的皇宫倒是繁华,里头女人也多,笑起来都假得很。聂贵妃给了她两个夫人作陪,要带她四处看看。

    这两位夫人大概就是她以后的样子了吧?捧月悄悄打量她们。那个叫尔容的活泼些,不过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忧愁,大概是在操心自己的夫君被哪个小妾抢走了?旁边叫桑榆的颇为端庄大方,她偷偷跟着学了学,却学不来那模样。

    大宋就三位适婚的皇子,两个都有正室了,她总不能去当小妾。还有一个没看见人,也没听人提起过。

    “二皇子呢?”她忍不住问身边的随从nad1(

    随从摇头:“打探过消息了,宫里没人知道二皇子的消息,看样子也没打算来与公主见上一面。”

    好不容易有个未婚的,竟然不来见她?捧月有些好奇,那是怎么个人啊?

    结果下午去校场的时候就看见了,说是不想来见她,却是穿着皇子的暗纹锦绣,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捧月看见了他,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些奇怪。那人竟然是个残疾,可是却出现在了校场。眉目间有些忧郁,只一眼,便转身走了。

    欲擒故纵?捧月冷哼一声,她才不会上当。这些个皇子个个都想与她成亲,好得玉珍国之助力。这人分明也想要,却没诚意,不会好好上来打个招呼么?

    他不主动,她才不要主动。

    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捧月气哼哼地甩着鞭子走了。

    那人怎么会适合做她夫婿,手无缚鸡之力,别说会武,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二皇子从小就是不受重视的,说是皇子,还不如外头的寻常百姓呢。”有知道了点消息的丫鬟来跟她讲:“公主千万莫要选了二皇子,晦气。随便谁,也至少手脚完好啊。”

    捧月微微皱眉:“就因为腿不好,他才被冷落的吗?”

    “自然。”小丫鬟低声道:“听说是打小就被人害了,皇上也不管。”

    捧月点点头:“好吧,那就不用考虑他了。”

    聂桑榆继续带着她去准备见其他青年才俊,可是走到半路,就被人请上了一家空荡荡的茶楼。

    “捧月公主nad2(”坐在轮椅上的人微笑着看着她:“在下冒昧,想与公主谈一桩交易。”

    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捧月皱眉,该拒绝的,有什么好谈的?但是看着他温润的双眼,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她和他的纠葛,就是从这桩交易开始的。

    他许她六宫无妃,并承诺登基之后给玉珍国边关之便利,货物来往,都减免赋税。玉珍之人可横行大宋无碍。

    捧月有些心动,却也觉得不可置信。这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当真能够登上皇位?

    赵离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她看得走了神。反应过来之后,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也许她一直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应该是早就在那一眼里看中了,不然后头的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轻巧。

    一眼就错了一辈子。

    她的鞭子,是特意带来想挑选夫婿的,而现在,却是站在根本打不过她的赵离身侧,心甘情愿地道:“自此之后,他便是我捧月的夫君,欺负他便是欺负我!”

    武功不必拿来挑选夫君了,现在只能用来保护夫君。

    赵离的处境当真是万分艰难的,娶了她才能搬出皇子府,自己另立府邸。捧月不知为何就甘心收起了自己的蛮横,依着大宋的规矩,替他打

    “二皇子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娶了公主,那也是个瘸子。”宫里的丫鬟小声嗤笑着,却被旁边突然飞来的红色长鞭抽烂了嘴。

    捧月安静地收回鞭子,推着赵离去给皇后请安。

    宫女吓得尖叫,一路捂着嘴满手是血跑了出去nad3(赵离低笑道:“你何苦同她们计较?”

    “我不喜欢别人欺负你。”捧月皱眉:“管他是谁都一样!”

    赵离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失笑。

    捧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替代了他身边的亲信,每天推着他的轮椅,无论是进宫还是去皇子府办事,都是她安静地推着他的轮椅在他身后。

    赵离娶她,不过是因着玉珍国。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运气,竟然遇见了这样没心眼的好姑娘,一股子侠义劲儿,保护得他再也没听见过什么污言秽语。

    她替他求来了好的王爷之位,随着他一起远去封地。又帮着他借了玉珍国的兵力,助他打回京城,夺下皇位。

    知道他要造反的时候,捧月其实是很震惊的,她大概觉得王爷就够了,两人在封地上愉快地过一辈子就够了,结果他想要的东西更多。

    怎么能不想要呢?聂贵妃害他出生就是个瘸子,还送他的母妃下了黄泉。大皇兄与三皇弟欺辱他多年,这些仇怨,怎么能轻易就放下了呢?

    打回京城,他也正好许她母仪天下。

    “你曾允我六宫无妃,现在还算数吗?”捧月皱着眉头问他。

    “算数。”他温柔地拉过她的手来:“我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坐上龙位,亲手给她戴上后冠。大仇得报,大权在握,捧月又怀孕了,赵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了。

    他身边现在多的是阿谀奉承之人,不会再有人敢骂他是瘸子。这些人争着给他推轮椅,恭恭敬敬地跪着给他说话。赵离觉得扬眉吐气了,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便将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气全部发泄。

    为政暴虐又如何?这是他的天下。

    捧月却不如以前那样护着他了,她变了,经常会皱眉看着他道:“阿离,你不该这样做的。”

    “以前你总是站在我这边的。”赵离觉得不理解:“现在为什么要帮着那群老臣来说我?”

    “我是为了你好。”捧月蹙眉。

    怀孕的女人都喜欢啰嗦?赵离冷哼一声离开,现在他不用她推轮椅,自然有宫人抬着他四处走。

    “皇上,长郡之路通不得。”范天行跪地谏言:“一旦通达,长郡王来往京城必然便利,不是好事。”

    “以国库紧张为由拒绝,那望月楼也该停下。国之初稳,不宜大兴土木。”陌玉侯正色道。

    赵离正觉得烦心,现在的捧月让他感觉不到被保护,反而是有些束缚。他现在是帝王,不想被束缚。

    可是,望月楼是她想要的。她曾经说:“要是有一栋很高的楼,可以看见玉珍国就好了。”

    虽然是有些胡言乱语,可是他听进去了,让人修建望月楼。他现在是皇帝,想要什么不可以?

    “望月楼不可停。”他道:“长郡之路,让他们修了便是。”

    “皇上!”范天行大悲:“红颜亡国啊皇上!”

    红颜也不该是那么烦人的红颜啊,人家的红颜都是温柔如水的!赵离拂袖而去,望月楼依旧是在修建之中。

    他生捧月的气,于是好久好久没去看她。康元郡主心属他许久,即便是嫁给了宁明杰,也依旧是常常进宫来陪他。

    看,女儿家多柔情,就像康元这样捧着他夸着他不好吗?为什么偏生要与他做对?赵离哼哼着,午夜翻身,终究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身边,空空的。

    他不去找她,她也就没有来争过宠。也就是想着后宫反正只有她一个人是吗?

    赵离怒,六宫无妃这话他就不该说,叫她这样有恃无恐!

    过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派人去打听消息,问皇后在做什么。赵离想,他不是认输了,就是问问而已。

    结果问回来的消息却是:“皇后娘娘流产了。”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有了。赵离白了脸,匆匆往捧月宫里而去,只可惜他不能走,被人抬着去的时候,也终究有些晚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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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二章 不复相见

    ?流产都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才赶来,捧月已经一脸苍白地坐在床上,开始给逝去的孩子抄心经祈福了。

    周围为何没有一个人禀告他此事?赵离很生气,问了内侍和太监,结果个个都是沉默。

    捧月身边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道:“奴婢半月以来天天往紫辰殿去,都被人拦在了外头,说是皇上不肯见皇后宫中之人。”

    他怎么会不肯见她宫中之人?这么多天以来不是一直在等着盼着吗,也没见人来啊。到底是谁在撒谎?

    “都过去了。”捧月惨淡一笑:“反正这孩子也没人稀罕。没了,就没了吧。”

    赵离怒:“没人稀罕?朕稀罕!你不是很厉害么?不是有你的长鞭么?怎么就没薄孩子?”

    捧月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笑:“皇上堂堂君王,不也是没能薄自己的孩子?”

    皇宫之中如今敢这般顶撞他的,也就她一人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赵离下不来台,想关心她两句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冷着脸吩咐宫人照顾,然后带着帝王的尊严离开。

    康元将陌玉侯画的一幅画拿了来,上头画着一家的天伦之乐。那女人分明是聂桑榆,孩子,却正是陌玉侯府的世子。

    宁钰轩过得比他还幸福。赵离看着,竟然是有些羡慕的。然而为了稳住陌玉侯这一颗大棋,他将世子抓进了宫来。

    那孩子真是个伶俐的,看见他不吵也不闹,一双眼睛满是茫然。

    “我想见爹爹。”他说。

    赵离看了他许久,让人带去捧月那里。

    “以后你跟着皇后吧,多陪陪她nad1(”

    孩子眼里满是不甘愿,甚至一出大殿就还是忍不住哭了。赵离觉得自己大概是心理有些扭曲了,听见孩子的哭声,竟然也觉得心里畅快。

    赵辙进京,依旧是对皇位虎视眈眈。康元在他身边帮着他,他却始终忍不住往后看。

    望月楼修好之后,捧月就再也没出来过了。她不再推着他的轮椅,不再站在他身后护着他。现在他不需要人保护,是天下最大的帝王,却觉得寂寞好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让他比小时候还更孤独。

    下大雨了,他喝退了宫人,一个人艰难地推着轮椅去望月楼。

    康元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费力地往前推着轮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见她。帝王的架子什么的都想摆在一边,要是他再度孤立无援,她还会不会拿着鞭子护在他身边?

    “这么大的雨,过来做什么?”她出来接驾了,眉目间满是焦急,拿袖子帮他挡着雨,推着他的轮椅往望月楼里走。

    赵离孩子气地笑了,看这人,总是不来看他,却还不是,这样关心他?

    他享受着她温暖的怀抱,就坐着让她给他擦头发,换衣裳。看她皱着眉忙进忙出的样子,心里空洞的地方好像就被慢慢填满了。

    “捧月,你还怪朕吗?”他问。

    她顿了顿,直起身来淡淡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怪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主动进了一步,两人便就这样冰释前嫌了。赵离觉得,他果然还是喜欢这样温柔的她。

    结果,康元与他在紫辰殿缠绵,被她撞见了。

    捧月跟了他这么久,早就变得温顺了,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耍鞭子,直接将康元打出了宫去nad2(

    赵离很惊讶,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捧月那叉腰怒目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笑吗?”她却没笑,站在他面前,身子都微微发抖:“看我这样,为跟人抢一个男人狼狈成这样,很好笑吗?”

    赵离一愣,继而皱眉:“捧月,你是皇后。”

    没有人会抢得过她。

    “是啊,皇后。”捧月丢开鞭子,冷笑道:“皇后之下,还有贵妃娘娘吧?”

    他愕然,心里有过这样的想法,却不知怎么被她看穿了。

    捧月转身走了,身边的近侍道:“皇后娘娘实在太过骄纵,皇上不应该太惯着了。”

    说得对,他的确是太惯着她了。赵离叹息一声,六宫无妃是个传说罢了,真正的帝王,后宫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妃嫔。不为调剂生活,也要稳定朝纲。

    他是念着捧月的恩德的,所以还是常常去看她,陪着她。只是永安侯要让康元入宫,他也就默许了。皇帝立妃,皇后应该理解才是。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只是这一次错,没人来原谅他,也没人给他再一次的机会。

    康元也是帮着他的,也会为他做事,但是赵离始终会想起以前的捧月,那般张扬放肆的公主,将他护在身后的模样。

    到底是共患难,富贵怎能相忘?

    但是长郡王要谋反,她为何就不肯帮他借兵?本是听闻她生病了,要去看望她。说起这件事,他却又生气了。

    “我不会向玉珍借兵的nad3(”她这样说。

    曾经一直护着他的捧月,现在竟然不帮他了?为什么?就为他迹丝翟克仓浪哪汛Γ裁淳筒荒芾斫猓?br /

    “皇上最爱的其实是您自己。”捧月笑得凄凉,看着他道:“我费尽力气想从您这里得到爱,但是到头来发现自己错了,您爱的只有您自己。”

    赵离大怒,他爱她啊!她不知道吗?怎么能说他只爱自己?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她都还不能理解他?

    “简直是荒唐!”他最后一次离开了捧月楼,并且发誓再也不要主动去看她了。

    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她的话像是魔咒,将他捆在一个地方不得动弹。叛军都已经破城而入了,他都舍不得走。

    “朕要去望月楼。”他道。

    捧月奄奄一息,床边只有一个一直陪着她的丫鬟。外头兵荒马乱,宫人来往奔逃,她却是十分平静。

    因为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我这辈子错了一件事,毁了一辈子。”捧月看着哭泣的丫鬟,又像是看着别处:“我选错了人来爱,早知道就嫁一个有正室的人也好,不用我护着,换他来护我。他要力能扛鼎,要打得过我…”

    红色的鞭子安静地挂在不远处,颜色好像也黯淡了不少。

    “我后悔了。”

    捧月笑了笑:“我后悔了。”

    要什么六宫无妃,要什么护他一生。她只是一个想得到爱情的女人,得到一份普普通通的爱情也就好了,总好过这半生的等待,好过这无边的孤寂。

    是她太过贪心,所以什么都得不到了。

    浑身的骨头都痛,痛得钻心。捧月咬着牙,最后吐了一句话:“来世,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但愿,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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