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笑了,您是娇养的小姐,我才比不得,别说我,就是我姐姐也比不得,您那是正经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这老宅,连小姑都做不到!农忙的时候,小姑有时候还要跟着送饭。至于我那画技,纯粹是看着书上的风景画学的,姐姐谬赞了。”
黎夕央笑,黎音书也不好糊弄,追问到:
“妹妹怕姐姐也学画不是,哪有自己看书画地,而且妹妹你就那么有空,十年,去了不满岁,就能有这样的功夫,说出来让大家也沾沾光。”
黎音书一句沾沾光,黎荷花和黎雪儿就兴奋了,赵氏也是想听。不过,黎夕央却告诉了黎音书一句黎老爷子的话。
“姐姐,这哪是沾光啊,爷可是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本来就是那么学会的,后来自己画,信不信,妹妹可说实话了。”
黎夕央笑黎音书也笑,黎音书这些日子在老宅过的哪有在县城好,而且她原本要从县城发嫁的,现在在花村发嫁,她直接就从秀才家的小姐变成村姑了,她认为都是黎夕央害的,今日怎么会放过黎夕央。
“妹妹,姐姐可是听说,那丁霖三天两头的往你家跑,不是找你姐,却是找你,不是姐姐多嘴,妹妹还小,虽然家里现在富有,以后可不一定,而且那丁霖才貌双全,他和妹妹年纪却差的有些大而且他先前与淑兰说亲,现在却看上了你,你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咱们黎家吗,而且,那白川寒似乎和你关系也不错呢!还叫你妹妹!妹妹你年纪小,不知这妹妹是什么意思吧!”
黎音书说着,黎淑兰皱了皱眉,这个大姐看来和他爹一样,不是好东西,丁霖在分家前那次两家见面后两个月才来道黎德川家,表白也是那时候的,而且黎夕央不喜欢丁霖,他们都看得出来,黎夕央要嫁就嫁只娶一个的,黎音书这是在挑拨她们姐妹。
而提到白川寒,黎夕央脸色也变了,黎雪儿从知道白川寒有钱后那叫一个悔恨,黎音书这是要把黎雪儿也拉上!黎雪儿对黎夕央做什么,那是黎雪儿的事,可与她黎音书无关。
“音书姐,你说什么呢,这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丁霖来我家,每次接待他的都是我爹,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川寒哥已经回他自己的家去了,她是我哥,我们关系好是正常的,他不叫我妹妹还叫我姐吗?倒是有些事,川寒哥回家,我们一直都怀疑是因为二伯他们说我爹有钱闲得给别人养儿子,二伯他们到我家,那是为了别让你的会亲出岔子,他们在我家惹事,源头是因为姐姐你,还有,姐姐以后嫁进石家最好别这么乱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你刚才那话,莫不是石公子平日就喊你妹妹吧,这叫的真是亲热,姐姐对别人别想歪了呀!”
黎夕央鄙夷黎音书,想借黎雪儿,他就把人往黎雪儿那里引,黎雪儿听了黎夕央的话,也觉得是因为黎音书白川寒才走的,一想到白川寒,黎雪儿就肉疼,别的不说,白川寒走的时候给黎德川留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那是什么概念,黎家老小十几年都挣不来的钱!最近几年边疆战乱,朝廷很有可能重开纳粟入监,一千两,黎德海都能当县令了,而且现在还没开,那一千两,要是白川寒用来迎娶她,她能过的多好,而且白川寒肯定比这还有钱,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但是黎音书马上就是大少奶奶了,她又不能得罪!
这边气氛颇为尴尬,那边黎德川和黎德山遇上了两家关系比较特别的亲戚——黎老爷子和金氏的大女儿黎春儿和二女儿黎秋儿两家,黎春儿和两家关系很一般,因为常年的不走动,加上黎春儿年纪比黎德海都打,早就当奶奶了,和这两个弟弟小时候就很少接触,黎德山黎德川懂事了,她都已经出嫁了。黎秋儿就差远了,当年金氏想给黎秋儿说的人看上了安氏,安氏后来嫁给了比她小一岁的黎德川,那人又看不上黎秋儿,黎秋儿就一直认为是安氏的错,安氏嫁过来,她没少欺负人。
黎秋儿他们知道黎德川等人分家了,但是对几人的状况很不清楚,进来了,看见黎德山黎德川兄弟俩穿的有模有样,还有人叫他们黎三爷和黎四爷,以为是因为黎音书。
女儿回来了,金氏万分欢喜,赶忙迎进屋,不过,那屋都是一群别家的媳妇,金氏和蔡氏将人迎进了黎夕央她们在的小屋,门外,黎德山黎德川刻意避着他们的二姐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的二姐夫和黎秋儿一个样,觉得家住县城,很瞧不起他们兄弟,不过,这二姐夫也是烦人的,黎德山黎德川避着他,他还非往人那边去。
第三十三章 极品一家亲
“哟!这不是德山和德川吗!听说你们分家了,要是过不下去,就跟姐夫说,也用不着借衣服穿啊,瞧着还挺合身的。”
黎秋儿相公不说好话,眼里对黎德山黎德川无限的蔑视,人家兄弟俩是真懒得理他。
“二姐夫,我和老四现在做生意,虽然不大,但每月还是能整个二十来两银子的,不用二姐夫操心了。”
黎德山说完就和黎德川走了,黎秋儿相公不依不饶的,觉得二人是在骗他。跟了上去。
“德山,二姐夫知道你不好意思,咱都是实在亲戚,你们不用瞒我!”
黎秋儿相公笑嘻嘻的,这边兄弟俩都无奈了,里屋,也是差不多的戏码。
黎清竹腿没好利索,一直坐在炕里,她从黎夕央那里学到了一样东西,就是不要对老宅的人客气,因为他们会得寸进尺,黎秋儿来了,黎夕央几个问个好,黎秋儿今天是特意为了黎音书来的,她家也在县城,对黎德海的生活情况一清二楚,不过,她不会对黎老爷子和金氏说的,见了黎音书,黎秋儿满脸的笑,道:
“音书这马上就要嫁人了,到底是有福之人,生的漂亮,嫁的也好。”
黎秋儿说着,拿出了她的礼,又道:
“二姑也没带什么礼,你以后是大少奶奶,也看不上我们这东西,这匹京绣,是你二姑夫前几天上京买回来的,二姑瞧着颜色鲜艳和你?搭配的,你别嫌弃。”
京绣?黎夕央心想这黎秋儿可真舍得花钱,京绣就是在京城,也要十两银子一匹,她居然当是填装的礼。
这么贵重黎音书有怎会嫌弃,黎春儿的礼就显得很普通,几尺布料,一只银簪子,黎音书和蔡氏去将东西放好,黎春儿去帮着在厨房里忙活去了,外面来了黎德海相识的几个秀才,带着娘子,金氏带着黎雪儿出去认识一下,黎秋儿本来对黎夕央姐俩和黎清竹就看不上,黎清竹一直没下地,她就抓住了,道:
“清竹,你屁股怎么那么沉啊,我来了你也不知道下地,眼里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黎清竹笑了笑,道:
“二姑,我现在腿上有伤,没好利索呢,我刚才已经想你问过好了。”
黎清竹说完,黎秋儿瞪了她一眼,她现在好奇,她先头进屋就觉得奇怪黎淑兰和黎清竹穿的都是好料子,还有一个小姑娘她不认识,觉得因该是黎夕央,毕竟和她最恨的安氏长得太像了,一看到黎夕央,她就想起安氏,就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安氏,她不是早就是少奶奶了,哪用得着和现在的丈夫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每月就那么点收入。
“你就是央丫头?”
黎秋儿问着,黎夕央说是,黎秋儿笑了,道:
“长得真是和你娘一样,不过,你比她更祸害家,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去。”
黎秋儿说完,黎夕央今天不想惹事,去给她倒水,黎淑兰却遭了难。
“淑兰,听说你的婚事咱家闹的很厉害?真的假的。”
“劳二姑记挂了,我这边没什么事。”
砰!黎淑兰刚说完,黎秋儿就把炕上的垫子飞出去了,掉在地上一声闷响。
“学什么不好,你学着撒谎,你爹分家就因为这,嫁给丁浩有什么不好,你非不肯,你爹现在和这老宅分了心,你可乐意了!你这种死丫头,就是一祸害,你怎么不撞死得了。”
黎秋儿瞪了黎淑兰一眼,黎淑兰从小就知道黎秋儿看不上他们家,没说话,黎夕央从外面端水进来,凉开的,还?刈牛?枨锒?攘艘豢冢?幌伦优绯隼戳耍??遄爬柘p肱纾?柘p敕从?欤??憧?恕?p》 “你想凉死我啊死丫头!”
黎秋儿把碗往炕桌上一摔,黎夕央早就知道黎秋儿和她家关系不好,这是故意找茬。炕上,黎清竹一个劲地瞄黎淑兰,黎夕央就知道黎秋儿找黎淑兰麻烦了。
“姐,她刚才对你做什么了。”
黎夕央问着,黎淑兰小声说了,黎夕央看着黎秋儿,脸色已经不好了,黎秋儿瞪了瞪黎夕央,道:
“贱丫头,看什么看!”
黎夕央不说话,快步走到黎秋儿身边,抓起还有大半碗水的碗,把水全泼在了黎秋儿身上,厉声道:
“你算老几,管我们家的事,这水不是因为我姐,是因为你刚才故意喷我。”
黎夕央说着,手已经抓了炕上一个枕头,直接丢在黎秋儿身上,黎秋儿还在震惊黎夕央竟然敢泼她水,现在直接被扔的往后一仰。
“这枕头,是因为我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外人嘴巴欠是吧!”
“清竹,下地,咱回家,免得看这丧门星!”
黎夕央就是这样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跟我找茬,我也不装,直接干!
黎清竹下了地,姐仨就要往外走,黎秋儿却是来了电。
“你给我回来,你个贱人,你说我什么?丧门星?你才是呢,生下来就克死你娘!”
黎夕央懒得管她,不过,她前几天买了一些鞭炮,拆了,在空间里,黎夕央假装把手伸进衣袖,拿了几个出来,还拿了个火折子。
“二姑,今大喜日子,我不想和你吵吵。”
说完,黎夕央点了几个,扔到了黎秋儿跟前,这鞭炮不大,威力小,伤不了人,纯粹就是吓唬黎秋儿。
黎秋儿吓得往炕上了,鞭炮在地上响了,外边热闹,根本听不见屋里的动静,黎夕央姐仨走了,留下了吓得快哭了的黎秋儿,金氏他们回来那是以后的事,而且黎秋儿找的茬,黎夕央也不怕她。
外边,黎秋儿相公还在缠着黎德山黎德川,说来也巧,今天放炮,二郎三郎藏了不少,现在正在外边玩呢,黎夕央本来就想找机会收拾一下二房的,上次二房在她家闹成那样,黎老爷子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黎秋儿相公缠着黎德山黎德川,黎夕央悄悄扔了几个鞭炮到他脚下,他吓得一条三尺高,黎夕央藏东西,黎淑兰自认把黎夕央搜身都找不到,她拿东西,就跟变戏法似的,这边黎秋儿相公吓着啦,那边黎秋儿找到了金氏,金氏正要来找黎夕央算账呢,黎清竹黎淑兰都不会说的,黎夕央更不会,金氏满脸僵硬笑容的要三个孩子进屋,黎夕央才不去,金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黎秋儿浑身湿漉漉的,在屋里,想想过两天给黎德川找来媳妇,黎夕央就任自己拿捏,金氏破天荒的放过了黎夕央一会。
宴席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老宅住不了太多人,黎春儿一家跟着去黎夕央家住,黎秋儿相公在宴上说黎德山黎德川装大爷,给二人一顿说,同桌的都笑的讪讪的,最后还是他身边的看不下去了,告诉他黎德山现在是酒楼的老板,黎德川也在镇里开了一家小吃店,家里黎夕央经营着花房和桃酒,两人现在都是比较富裕的。黎秋儿相公听见这话,顿时石化了,恨自己嘴欠,和黎秋儿一说,又有金氏验证,黎秋儿也后悔自己找了姐俩的麻烦,这大好的事,讨好一下,那不就有利可图吗!
黎春儿比黎夕央想的好,黎春儿虽然是黎秋儿和黎雪儿的姐姐,但是人很好,她现在在一个员外的家里当教习,很懂规矩,黎夕央家点蜡,?亮的,黎春儿给三姐妹讲了些好玩的事,又说了姐仨怎么备办嫁妆。肖氏的母家也是农户,所以嫁妆上没有那么讲究,她也不懂这些。
“这女儿家出嫁,嫁妆是依靠,因为它是你们自己的财产,不归夫家,首先,被褥不能少,最好是新娘子亲自绣得,再者还有衣物什么的,大户人家,连成匹的布料都陪嫁,家具这东西,咱们也要备办,我看你们爹现在也有钱了,你们出嫁的时候头面不能少,最好是纯金的,上面可以配珠玉,再者,女儿家,要有首饰,田产也可以作嫁妆,娘家陪嫁多少田产,就找个箱子挑土,土越多,陪嫁的越多,除了这些,可以陪嫁些自画还有琴棋什么的,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庄稼人,大户人家的女儿那个不会点诗文,嫁妆,前面先走小件,不是一类的,不能摆一块,一般男方下得三礼六聘也要跟着作嫁妆。”
黎春儿给黎夕央他们讲,老宅,金氏把要给黎德川找媳妇的事说了,黎老爷子现在是迫切的想把黎德川拉过来,也同意了。黎秋儿的事金氏没和黎老爷子说,黎老爷子早就告诉过黎秋儿,别老找四房的麻烦。
黎音书今天没炸出黎夕央,却给自己惹上了黎雪儿,正心烦呢。蔡氏看着黎音书,笑了笑。
“傻丫头,你气什么,你出嫁的三天后就是书画会,让她那时候出大丑,比什么都解恨。你爹那字据,怎么也找不着,我最担心的是这,而且咱们得赶紧抓四房的把柄,你爹今年要在考不上,就让他们花钱给你爹买个官。”
蔡氏说着,眼睛一转一转的已经来了计。
第三十四章 变故
蔡氏眼睛一转一转的,想出一条计,一条可以给黎音书出气,还能让黎德川一家以后要依靠他们的计。
五郎被玻璃划坏的伤始终不好,一结痂,五郎就非要抠,他又不讲卫生,都化脓了,黎德江夫妻最近总是听墙角,想抓住黎德海的把柄,以后让黎德海养活他们一辈子,不过,这对夫妻身上埋汰的一股味,夏天,都开窗户,他们一到大房那边,屋里就闻着味了,早知道他们来了,蔡氏打算利用这一点,和黎音书说了一些话,黎音书都要乐开花了。
第二天,蔡氏和黎音书在屋里等了一天,晚上,二房夫妇才来,那味道,黎音书差点没吐出来。
“娘,五郎真可怜,那手都化脓了,在这么下去,手还不废了!”
“也有可能,不过,那孩子要是干净一下,看看大夫就能好,倒是你四叔那,孩子受伤了,他也不管,在他家伤着的,那小子第二天就走了,我看他就是怕出事,走了,你四叔现在就知道钱!”
“谁说不是!那个叫白川寒的,上次把二叔擒了,看样子练过,长的好看,莫不准是个来路不正的,也不知道二叔上次伤没伤着。”
“那是你四叔的事,不过,我听说那花房里花不能什么都摆,有的犯向,放一块有毒,二郎这些天老吵吵头疼,怕是中毒了。”
“唉,真是的,我四叔真能整事。”
“别说了,你四叔是长辈,天晚了,休息吧,娘回去了。”
蔡氏回屋,黎音书也熄了蜡烛。
黎德江夫妇得到蔡氏支招,那还有不闹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黎德江就抱着孩子到了黎老爷子那。
“爹,我儿子手在老四家划坏了,这都好几天了,都化脓了,二郎好像在央丫头那花房里中毒了,爹,怎么办啊!您快把老四找来!”
黎德江说着,黎老爷子六十多岁的人呢,能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他现在想修复一下他和黎德川的关系,那么给黎德川说的媳妇才不会让黎德川怀疑。
“行了,你把五郎洗洗,给他喷点酒,那伤就能好,二郎,你告诉他再在那里给我装病偷懒,我把他扔出去!你就惦记你四弟吧!”
黎老爷子直接把黎德江轰走了,蔡氏很惋惜这一计策就此打断,但是她是很有心计的,马上就想出了另一招,这招和黎夕央当初用的安氏回归差不多,都是装神弄鬼,不过,要等黎音书出嫁后。
转眼,出嫁的日子到了,石靖请了黎德川一家去县城坐席,黎夕央姐俩好好打扮了一下,县城,黎夕央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今天街上的人特别多,尤其是石家门口,大家都想看看把石流云迷得神魂颠倒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黎夕央他们一进石家,黎德川就和黎夕央姐俩分开了,女卷们都去后花园,黎夕央在后花园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丁霖。
大概是准备科举的关系,丁霖瘦了,黎夕央刚要过去,就发现丁霖身边有人,而且是个女的。
“霖哥,你怎能这么对我,你究竟为什么不肯要我,我哪里不好吗?”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但丁霖却听不进去。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当初是你给我下了药,我才铸成大错的,我有喜欢的人,你别再缠着我了!”
“霖哥,我是爱你的呀!你喜欢别的女人,我不在乎,你可以纳她做妾,我知道,就是你最近经常去的花村的那家人的小女儿,可是难道,我们那晚什么都不算吗?”
狗血的戏码,黎夕央听了听就离开了,她不会对丁霖有感情的,又何必费心思关心着问题。
宴席什么的,这边很快就结束了,男的那边不可能这么早散,一群夫人小姐的闲着没事非要作诗弹琴,黎夕央都快无语了,黎淑兰现在会写字了,可作诗完全不行,姐俩躲在一边,不想参与,不过,严俊清的夫人也在这里,她和黎夕央认识到这边坐,和黎夕央说了些话,不过,严俊清和石靖交情极好,石夫人又有些中意黎淑兰,黎夕央想跑都没地跑。
没过一会,就叫她作诗。
看了看这的夫人小姐们,黎夕央叹了口气,她家在这里面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是能让严夫人和石夫人主意,肯定有什么,表现的太平常,肯定自找没趣。而且她作诗的能力和这里的小姐们比实在不高,
“石夫人,可否借四面白屏风和三丈白布以及一件十尺水袖和一些颜料,作诗实在不是小女子的强项。”
黎夕央很有礼貌的请石夫人帮忙,她已经知道黎夕央是画师了,也好奇这个看上去十二三,年纪不过十岁的孩子究竟有多少本事。
“那好说,只是,黎姑娘这是要……”
“画舞,小女子的绝活。”
东西很快就到,石靖爱画,也会画画,家里的颜料都是上等的,黎夕央脚下换了一双白鞋,白布铺在地上,四面屏风立在四边,屏风只有两米宽,黎夕央在里面,外面的人都看的清楚,一家小姐被请来弹琴,《长乐》,这是黎夕央在这个世界比较熟悉的雅乐,琴音响起,黎夕央翩翩起舞,舞姿很美,脚上和袖子上不知不觉沾上了墨汁和颜色,丝毫没有刻意而为的意思,
水袖舞过屏风上出现画面,但看不出是什么,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黎夕央要边跳舞边画画,但这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黎夕央跳舞,黎夕央的舞很美,虽然她是大脚,但黎夕央的舞本来就是只有大脚女人才跳得了的,随着琴音,舞姿,画面一一呈现,琴音终了,黎夕央也停止了舞蹈,院子里,所有人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情况。
四面屏风,分别画着春夏秋冬四季,而且画地极好,就是拿笔,也未必画的出,最要命的是黎夕央脚下的白布也有画,一幅富贵花开。
“让各位见笑了。”
黎夕央施了一礼,回了座位,石夫人笑着让人在人走后把四面屏风摆到她房里去,严夫人也是笑容满面,夫人小姐们都不再作诗了,开始赏画,黎夕央召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这边好多同龄孩子,黎淑兰也被关注了,谁教她是黎夕央的姐姐呢,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切,被这后花园最高处的凉亭里的人看个正着。
“主子可是对那人感兴趣?”
身后随从模样的人问着前面摆弄着茶杯望向黎夕央的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抿嘴一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舞跳的不错。”
直到婚礼结束,黎夕央都是最大的彩头,黎德川因为黎夕央这下可出名了,当天晚上走的时候,好多人向黎德川问好,也不管认不认识,黎德海是新娘的爹,自然在这里,看到黎德川把自己风头都抢了,心里很窝火,不过,想到蔡氏说的那招,觉得黎德川也蹦不了几天了。
为了给村里修排水渠,黎德川花了一百五十两,再加上四郎屯粮,又花了一百两,给黎音书填装花了十两,黎春儿家的小孙子要满月,黎德川上次也给了二十两,再加上家里这两日的花销,黎夕央手里还剩二百两,眼看暴雨要来,家里的酒和花都买不了,家里的食楼也没法做生意,下雨天谁闲着没事干跑外面喝酒去,那花下雨天也送不出去。黎夕央想了想,要干些新职业。
刚回家,黎夕央就觉得自己的屋子有些奇怪,说不出来,但感觉有人来过。
黎夕央晚上在窗边睡,为了吸收月光,黎德川是不许这么干的,窗户是玻璃的,一刮风,窗帘飞起来,远离要是有人就能看见黎夕央,所以黎夕央每天都是从空间里弄张床出来,在窗边准备休息,黎夕央突然发现了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窗帘短了一块,似乎有人在上面放了东西,黎夕央一拽,一个人样的娃娃掉了下来,黎夕央捡起来一看,吓得一声尖叫,听到叫声,黎德川四郎和黎淑兰都到了黎夕央这屋。
“孩子,出什么事了!”
黎德川一进屋,就看见黎夕央缩在床上哭,地上一个小布偶,黎夕央指着地上的娃娃,四郎捡起来一看,吓得直接就扔了,一个娃娃,背面瞅着很正常,却长着一张鬼脸,上面还有黎德海的名字,一个巫毒娃娃,那脸吓死人。
“夕央,别怕,爹在这呢!”
黎德川安抚着黎夕央,黎淑兰也害怕了,四郎壮着胆子把娃娃捡了起来,出门的时候滑了一跤,把黎夕央这屋的桌子打翻了,咕噜噜掉又出来一个,也是差不多的娃娃,这回写的是金氏。
一晚上,黎德川一家都没睡,黎夕央被吓坏了,黎淑兰也害怕,黎夕央这屋被里里外外翻出来九个,都是鬼脸的巫毒娃娃,金氏母女,大房全家,还有黎老爷子都赫然在列。
第二天,全家把所有屋都翻了,在花房里又找到十个,这回是黎德江一家和黎秋儿一家。
黎德川心里闹?,这是有人要陷害黎夕央啊!
第三十五章 上房的怪病
陈煜来了,给黎夕央开了安神的药,黎夕央在黎淑兰的屋子里睡下了,严俊清早上来了,本想商量书画会的事,但看到黎夕央惊吓不轻,就和黎德川商量,这书画会还是免了吧,不管怎样,孩子要紧,原本在黎德川眼里,严俊清是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因为黎夕央的画才交好黎夕央,现在看,严俊清也不是太重利。
送走了严俊清,陈煜告诉了黎德川一件事,黎德海一家都病了,金氏母女从昨晚上起就在拉肚子。
“陈煜,我娘她们病了,你帮着看看,要是那边没钱,我给。”
黎德川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谁能陷害黎夕央,陈煜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病的有问题,我看啊,和你姑娘这事有关。”
陈煜的话让黎德川一下有了心。
“陈煜,你是说……”
“你大哥他们一家根本就没病,都是让人下了药的,你娘她们也是,但都没什么大事,你大哥一家就是头疼脑热的,你娘和你妹妹是泻药,那药吃下去,要不是我师父是太医,宫里这东西不少,教过我,换了一般大夫真看不出来,都不是正经来路的药。”
陈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又道:
“德川,多的我也不说,你也能猜得到,他们的目标是央丫头,那娃娃赶紧毁了,这些是我知道的,几个卖那药的,这些药一般都是那些宅院里的人买的,为了争宠或是避祸,你让严俊清帮你打听打听,卖这药的,一般都有些关系,咱们怕是打听不着什么,严俊清就差不多了,不过,要快查。”
“行,我这就让四郎去找严俊清,那娃娃,四郎已经拿去烧火了。”
送陈煜出门,黎德川在门口遇上了刚回来的四郎。
“四郎,你怎么去外边了。”
回到屋,黎德川给四郎到了一杯水,四郎好像跑着去哪了,气喘吁吁的,浑身汗。
“没什么爹,我把那娃娃的料子拆了,弄下来几块布料,其余的都烧了,我刚才跑到镇上的布庄问了问,全是普通料子,一天卖老些,根本没法查。爹,我看,咱们家得找个看门的,这东西,肯定是咱老黎家的人干的,别人不能这么清楚夕央和咱家里的这些人有枝节。”
“你说的也是,你陈叔留的,你去镇上找严老板,请他帮忙查查有什么人买过那些吃了头疼脑热,看着像生病的药,这看门的,你也托严老板领你去买户人家回来吧。早去早回。”
“成,爹,我这就去,不过,爹,爷那边要是有事,你也别去了,家里要有什么人来,你提防这”
四郎说完赶着骡子车去了镇里找严俊清。黎德川将家门一锁,去了黎淑兰那屋,黎夕央吓得实在不轻,黎德川将云萍师太给的护身符压在了黎夕央的枕头下。黎淑兰昨天也没睡,现在也睡着了。
直到中午,四郎也没回来,六叔公过来看了看,黎德川满眼的血丝,六叔公让黎德川先睡一会,他看着,到了晚上,四郎才回来,黎夕央也醒了,四郎买回来的是一家子,姓裴,夫妻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年纪都和四郎差不多,女儿比黎夕央大两岁,家里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盖了个宽敞的门房,四郎先把人安排了住下,四郎现在也能当家了,人买回来,被和褥子也买了,还有些细节的也考虑的很周全。
黎夕央多少恢复了一些,惊吓也是病,黎夕央偷偷进空间药房自己做了点惊吓药吃了,这种事,她心里大致的有了谱。
晚饭桌上,黎夕央一直在想着,黎德川看黎夕央状态还好,也多少放心些,四郎昨晚没睡,今天又奔波一天,累的饭也不吃,直接去睡了。
“爹,咱们以后,还是别和他们硬碰硬了,咱们吃亏。”
黎夕央说着,黎德川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六叔公在那里笑,道:
“硬碰硬这东西,谁硬,谁越容易背后中刀子,这比心眼,讲究的,那是一个绵里藏针,柔情似水,可是这似水如刀才是真的。”
黎夕央听了,也笑,她最近都在和老宅硬碰硬,把东西全放在她的房间和花房,花房没什么,村里人都知道除了黎夕央和家里的猫,黎德川都不进,但是知道她房间是哪个,可就没多少了,再加上知道黎秋儿一家姓名的,会写字的,能花钱买料子作那东西的,就只有黎德海一家而已。
六叔公看着是个什么都不管的老头,可是,眼睛亮着呢!这边饭吃到一半,陈煜又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煜,怎么了?”
“唉!还能怎么,你那宝贝妹妹呗!”
“雪儿,她又惹事了?”
“惹事算不上,我是给她治病,反倒惹了一身不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家老宅那都是假病,都是让人下了药的,我早上给你娘和你妹子开了药,这俩人没好,我刚才又去了,她们体内的泻药剂量比早上还多,我开的药根本治不了这么大剂量,又换了个方子,你妹子说我是庸医,骗钱的,又说我是和你一伙的,要害他们,这世道,什么跟什么啊!”
“陈叔,你说我大伯他们都病了?”
“病了算不上,都是药弄出来的,不是真病,不过,你大伯晚上严重了,我把过脉,他身上换了一种药,但都不是什么伤身的药,都是装病的药。”
“那二房有人生病吗?”
“没有,就是五郎那孩子太埋汰,伤口化脓了,二郎不想下工地挖排水渠,在家装病呢!”
听见陈煜所说,黎夕央心里更确定是黎德海他们所为,陈煜和黎德川喝了点酒,但喝的有度,陈晟(陈煜儿子)不太喝酒,去找裴洪良的两个儿子来福来寿去了,酒喝完了,哥俩又聊了聊,老裴媳妇干起了婆子的活,女儿来喜也帮忙,黎夕央问了问这一家的基本信息,老裴居然是个书生,还是个秀才,只不过几年前为了给老父治病,这一家人才卖身为奴的,可怜老裴的父亲那年还是走了。
黎夕央想了想,看门的由来福来寿轮流,老裴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严俊清打听过,这家人都很本分,老裴做管事好了,他媳妇做婆子,女儿来喜也识字,给黎淑兰作丫鬟吧,不过,可不陪嫁,每人每月三钱银子的工钱,老裴五钱,年节另发红包,三个孩子的婚事,黎家花钱,来喜嫁人后,黎夕央会还她卖身契,黎夕央给了老裴五十两,以后这家的一些琐事,老裴自己看着办吧。
卖身的奴才还有月钱而且这月钱可不低,老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领着家人谢谢黎夕央和黎德川,黎德川也赞同黎夕央的做法,卖身的,也是人,黎夕央让他们下去了,缺什么,明天自己上镇里看着买,今天先休息吧。
六叔公也喝了,陈煜和黎德川把人扶到白川寒的房间去了,那房间,黎德川要一直留着,等白川寒回来,屋子里,黎德川喝茶,陈煜看着黎夕央笑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有心思了,被人阴了,也不生气。”
“陈叔,眼睛别那么尖好不好,我确实有了些想法,我才十岁,你说的我好想是老奸巨滑一样。”
“我是郎中,眼不尖行吗?眼不尖那可就要变成庸医了,你小丫头,说来听听,我和你爹看看能不能帮你。”
“陈叔,我还真得请你帮忙。”
黎夕央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黎德川和陈煜摇摇头,黎夕央要是别家的孩子,他们都得觉得是妖怪!
“我猜,这事是我大伯他们干的,东西就放我屋和花房,我房间就是在我家做工的村里媳妇们都不知道哪个,而且上面写的都是和我家有枝节的,我二姑她家那俩孩子,我爹都不知道大名,可这上面写了,一般人,谁会写字,而且这字也不是新手写的,干净利落,气势雄?牛?豢淳褪亲苄醋值娜恕!?p》 “央丫头,你是怀疑你大伯?”
陈煜难以置信,黎德海不会连自己也一块诅咒吧!
“陈叔,不是怀疑,是肯定,就只有他和我爷符合条件,我爷干不出来这事,而且能不知不觉给我奶和小姑下药的,又能换药的,除了他们家没人做得到!”
黎夕央的分析很明了,黎德川和陈煜也都赞同,黎夕央又道:
“他用巫毒娃娃连他一家一块咒,就是为了脱嫌疑,而且作了这么多,就是担心我们发现,十九个,有一个被他们抓出来都是能要我命的,他们今天病,巫毒娃娃是昨天有的,我猜,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要请神请仙的,然后把人引到我家来,他们再把娃娃找出来,请仙这东西,看热闹的人多的是,他们根本就是要我命,最轻也是将我逐出家门,有这事作把柄,我爹他们以后都得听老宅的,我哥我姐的终身大事也算是彻底毁了。”
第三十六章 书画会
黎夕央说着,陈煜不敢相信,黎德海可是黎德川的亲哥,他能干出这事?转身看了看黎德川,黎德川跟他点了点头,陈煜真是唾弃黎德海,对自己亲弟弟干出这事,就是外人也太狠了!
“陈叔,两天后,我要去府城,今天病了,明天就请仙,会露馅,而且目标是我,他们肯定会找我不在家的时候,更别说三天后就要开始下雨了,我这里有些药,您应该见过,我不在家的时候,您和我爹悄悄使了,那请仙的,多半都是装神弄鬼,你们和老裴他们务必把人扣下,我早早回来,那些把戏,我都会不少。”
黎夕央回房间从空间里拿了些整人用的药,陈煜还真见过这东西,不过,小孩子贪玩,黎夕央这比小子都闯荡,有这东西也不算奇怪,黎夕央把来福来寿和陈晟也叫了进来,给他们讲了很多装神弄鬼的把戏,陈煜和黎德川听着是为了防止受骗,这三个听着却是因为新鲜,黎德川害怕黎德海连黎德山一块算计,也赶紧去了黎德山家,黎德山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打烊,家里伙计厨子一块找,酒楼人流大,说不定藏哪里了,果然,也找到了一些,都是一样的巫毒娃娃,藏在包间的角落里和黎清竹的房间里,告诉黎德山多加提防,黎德川也回去了,黎德山这边所有人一块想,这几天有什么可疑的人没。
第二天一早,老裴就和媳妇到镇上置办一些家用,黎淑兰要去买些布料,跟着一块去了,黎淑兰苦日子过惯了,即使现在有钱了,也很节省,不过,看得老裴媳妇买东西,心里也受不了了,比她们过去没分家时还剩,不少东西,都是黎淑兰做主买下的,家里面来喜给黎夕央和黎淑兰姐俩收拾房间,黎夕央这突然有人伺候还不习惯,院里,来福来寿哥俩也很有眼力见,自己就找活干,四郎和黎德川去给镇上的食楼送虾饺肠粉去了,黎夕央的桃酒卖得贵,就只有石靖的酒楼里在卖,黎夕央还是打算酿酒,不过,高档酒还是要酿一些,大量酿中档酒就行了,低档酒,会让人觉得黎家的酒是便宜货,以后生产高档酒也卖不上价,低档酒以后再说。可比较愁人的,大暴雨过后,老百姓今年肯定收成不好,这酿酒要粮食,人都吃不饱,谁去喝酒,黎夕央想了想,还是养鱼吧,雇人挖鱼塘,这下雨一下子就能灌满,也不用费事了。
四郎和黎德川刚回来,陈煜就来了,果然,黎德海一家都换了药,今天看着都严重了,金氏母女还是泻药,黎夕央心里暗笑,那装病的药可不便宜,黎德海才不舍得给金氏母女也用呢,因为昨天黎雪儿的事,陈煜今天没开药,黎老爷子愁得不行,黎德江一家那是没事惹事的,黎老爷子是没法依靠。
陈煜和黎德川研究怎么对付黎德海请来的仙,黎夕央让四郎去里正家,把他家前面不远的那片荒地买下来,她在家里招工,争取三天之内挖完,因为是荒地,所以价格便宜,一亩地只要一两银子,四郎买了五十亩,里正写了官契,一份给四郎,一份他送县衙。
黎德川家的工钱高,村里面人都愿意来干活,虽然只是比正常的高一文,可庄稼人的钱不就是一文一文的赞下来的吗,因为黎夕央用工用的急,老裴和来福驾着骡子车去了隔壁几个村子喊招工,来的比黎德川盖房子的时候还多,挖坑,孩子都会,不少媳妇子也参加了,陈煜媳妇带头,有这母老虎,哪个男人敢说个不字,黎夕央许诺,媳妇子干活也给工钱,到最后几乎是全村出动了。
当晚,黎夕央就动身去了府城,黎德川原本不想让黎夕央去,毕竟她才被吓到,但黎夕央再三保证没事,而且说人不能言而无信,黎德川也就答应了,但是让老裴媳妇跟着,免得再出茬子,严俊清派的车,他也不赞同黎夕央去,但黎夕央比谁都倔,严俊清也同意了,叫了家里的丫鬟和小斯在路上照顾,府城离花村不近,黎夕央等人晚上天还没黑就出发了,后半夜丑时才到,黎夕央在车上就睡了,第二天倒是没困。
换上衣群,黎夕央连鞋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