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侧妃脸色难看至极,她恨不得将赵初夏和她腹中的胎儿千刀万剐,哪儿听得进她的劝告,不由一冽,“这么说你是不同意咯?”
“姐姐,你我同是王爷的妃子,你这么苦苦相逼又是何必?”
赵初夏倒不是故意在玉侧妃面前服软,而是真的觉得不想和玉侧妃斗,一方面玉侧妃确实掌握着她的软肋,另一方面她怕董千瑾被逼急了真做出什么事来。
“哐当!”
玉侧妃根本就不听赵初夏的话,将桌面上的茶碗扫落在地,她原本料定赵初夏为了守住秘密必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可是事实跟她预想的不一样,这让她瞬间被怒火包围。
“我告诉你,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把握住,既然如此,你且给我等着!”
玉侧妃说完气呼呼地从赵初夏房内离开,赵初夏幽幽叹了口气,到底还有放不下担忧。
这段时日赵初夏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董千瑾称他已经派人暗地里监视玉侧妃了,但赵初夏总是免不了要感到不安nad1(
眼看着赵初夏的册封礼就要到了,府里众人也忙地一团糟,樱儿更是时常不见人影,赵家那边人说赵初夏临盆在即,还是等她诞下麟儿了再来。
“小姐,你真是美啊。”樱儿围着赵初夏转了一圈,大声感慨道。
只见赵初夏穿着一套大红色长裙,上面用金缕线绣着龙凤戏水的图案,脚上着一双翠玉鞋子,由于有着身孕化的妆并不浓,只是蜻蜓点水地在唇上抹了些红色。
这样的赵初夏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的美丽,由于她肚子已经非常明显,那裙子是特意定制的,虽然身材走样,但脸上母性的光辉却给她平添了些靓丽。
“真的吗?”
赵初夏在镜子前看自己娇羞的摸样,要说不高兴是假的,很快她就要成为董千瑾除千落福晋以外位分最高的妾室了。
赵初夏是知道千落福晋身份的,所以,其实她已经算是府中位分最高的,董千瑾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董千瑾给她赐字“夏”,往后她就是府里的夏侧妃了,和玉侧妃位分相同,但一旦赵初夏生下孩子,自然就会压过玉侧妃一个头。
“当然是真的啦。”樱儿又盯了赵初夏好一会儿,这才一惊一乍道,“哎呀呀,我们快点去大厅吧,客人应该都到了,可不能耽搁了吉时。”
轿撵已经候在外头,下人搬过凳子,樱儿扶着赵初夏踩着凳子爬上轿撵,轿子缓慢地朝着大厅的方向移动过去。
赵初夏在高处,两边青翠的绿草和花朵在眼眸间后退,她头上的翠凤压得她头重脚轻,可此刻她并不觉得辛苦。
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半空中,像赵初夏此刻的心一样暖暖的,甚至是火热的,她即将得到的名位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腹中的孩子,古来母凭子贵,子又何尝不是凭母贵?
远远地看到董千瑾立在厅外,他广袖罗袍,一袭大红衣服将他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只是撩起的袖子下露出截精壮的胳膊,让他整个看起来非但不羸弱,反而显得干练nad2(
赵初夏眼中只看得到董千瑾,仿佛他周身景物全都是陪衬,她突然想起几年前嫁给董千瑾的时候,她娇羞忐忑地躲在后盖头后面。
夜里,红烛在房内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赵初夏满心满意全是对陈西朗的挂念,在听樱儿说董千瑾不会过来与她同房时,非但不觉得失落,反而隐隐松了口气。
那时候,她只觉得绝望,仿佛人生刚要开始就被设定了方向,还是种她并不喜欢的方向,那种无力感让她整夜整夜地失眠,精力憔悴。
而如今,多年过去,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可以对除陈西朗以外的男子露出这种巧笑的容颜。
赵初夏抬头,望了眼天空中明晃晃的阳光,她似乎还能看到陈西朗在阳光后跟她招手,那是道别的意思。
赵初夏露出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笑意,自此,她终于可以放下跟陈西朗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些爱的、恨的、愧疚的、悔恨的,甚至是欢愉的。
轿撵离大厅越来越近,董千瑾双手放在身侧,满脸是笑地看着轿子上的赵初夏,眼底有宠溺的味道。
赵初夏也回以一笑,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爹爹,往后她便只会一心一意对他好。
轿撵终于停在大厅门口处,樱儿眼看着就要去扶赵初夏,却被董千瑾抢先一步,他走近赵初夏,弯腰将她抱在怀中,赵初夏能够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俩nad3(
“我很重吧?”
四周都是暧昧的目光,为了掩饰尴尬,赵初夏没话找话说地问了一句,她身子娇小又瘦弱,按说是重不到哪儿的,只是现在毕竟是双生子的人了。
“是啊,我简直快抱不住了!”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董千瑾答得一本正经,还煞有介事地憋红了脸。
赵初夏听得脸色一红,娇嗔道,“等你儿子出来了,看你还说不说我重!”女人到底是爱美的,没有一个愿意被人说身材不好的。
“呵呵,你是我的全部,你说重不重?”
董千瑾似乎只是随意那么一说,可赵初夏却顿时愣在他怀中,董千瑾并非是个多言之人,更少说些甜言蜜语。
当正是因为如此,他一旦说了,那就让人觉得非常具有可性度,方才那句话看似平常普通,却戳中了赵初夏的泪
堂堂一国之王爷,说一个女人是他的全部,那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赵初夏不想让人看见她双眼泛起泪光,将头深埋在董千瑾的怀中,此刻无言胜有声。
董千瑾将赵初夏抱到厅正中央左侧坐下,他自己则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下,千落福晋挨着他坐在右侧。
“恭喜王爷,祝你喜添贵子!”
四周都是来往宾客的祝福声,赵初夏低垂着头,她并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面,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抬头,对上那双凌厉的目光。
从她进入大厅开始,玉侧妃那对眼睛就始终没离开过赵初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赵初夏此刻怕是已经遍体鳞伤了。
玉侧妃今日穿了件白色衣裳,脸色惨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来参加丧礼的,她倒也不怕被人非议。
赵初夏幽幽叹了口气,人一旦被执念所控制,那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不怪玉侧妃对自己的怨恨,也能理解她被压过一头的不甘,但赵初夏也绝对不是好商量的人,她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她的孩子,破坏她的幸福。
“王爷,到了行册封礼的时候了,赵主子该起身了。”宴席进行到一半,赵管家跑到董千瑾和赵初夏跟前说道。
册封礼之前礼娘有跟赵初夏讲述过册封时的礼仪,赵初夏知道此刻她得向位分比她高的人行礼,然后再接受位分比她低的女子的朝拜。
赵初夏缓慢地站起来,来到董千瑾跟前,董千瑾在她下跪的时候眼眸中流露出丝心疼,只是祖制不可违,到底没有开口阻止。
“赵氏多谢王爷厚爱,日后必定相夫教子,谨遵王爷吩咐。”
赵初夏被身前的圆球顶住肚子,并不能真的跪地磕头,只将头低垂下去做做样子给下面的人看,而董千瑾自然是不会去计较的。
下一刻,董千瑾强有力的手已经将赵初夏抓住,一个翠绿的手镯被套在赵初夏手中,色泽纯正,一看就价值不菲。
赵初夏起身的时候,瞥见手镯内刻着个不甚明显的“余”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彼时,坐在下座的玉侧妃,放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那个手镯她曾经无意在董千瑾的书房中看到过。
她自小就喜爱玉类的东西,所以当初才会求着董千瑾将她的侧妃名号订为“玉”字,当初她一眼看上那个手镯,求着董千瑾送给她,可董千瑾却冷着脸将东西收起来,还命令她以后没得到允许不许进书房。
当初她和董千瑾新婚燕尔,两人正你侬我侬,玉侧妃哪儿受过这等气,可又不敢在董千瑾面前表露出来,因此憋了一口气,对这事印象深刻。
如今,见董千瑾深情款款地将手镯套到赵初夏手腕上,玉侧妃感觉像是自己的某个东西被抢走了般,让她浑身是气。
“主子,你喝口茶吧……”
小柳见自家主子神色不对,怕她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事来,赶紧递了杯茶过去,那句“消消气”堵在嘴中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玉侧妃冷冷看了眼小柳,吓得她身子颤动,过了片刻才用力靠在椅背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始终不离赵初夏,眼见着赵初夏朝千落福晋走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长幼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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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礼就免了吧。”
千落福晋赶在赵初夏跪下前扶住了她,董千瑾是王爷,赵初夏对他的礼不能费,但千落福晋毕竟是女眷,这种事可真可假,就看当事人怎么做了。
“谢谢福晋。”赵初夏对千落福晋露出个善意的笑容,她如今肚子庞大,三番两次弯腰确实会吃不消。
“来来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对耳环你就收下吧。”千落福晋将一对纯金打造的耳环交到赵初夏身后的樱儿手中,拍了拍赵初夏的手道,“这段时日可要安心将养着。”
离赵初夏临盆也不过两三个月的事,最后这段时间也是比较容易出问题的,因此千落福晋才特意交代道。
对于这一胎,期待的不仅是董千瑾和赵初夏,千落福晋的喜悦并不比他们少,赵初夏知道,那是因为董千瑾是余氏九代单传的子孙,而她腹中的胎儿则是目前董千瑾唯一的血脉。
“小姐……”
跟千落福晋行完礼之后,樱儿小心地唤了声赵初夏,只因玉侧妃比赵初夏先入府,又是先被封为侧妃的,所以赵初夏也得跟她行礼。
自从知道玉侧妃的狠毒后,樱儿恨不得离她个十万八千里,赵初夏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此刻大家都看着呢,她可不能胆怯,平白让玉侧妃找到挤兑她的理由。
“放心,她不敢怎样的。”赵初夏拍了拍樱儿的手安抚她,吸了口气就带着她往玉侧妃坐的地方走过去。
玉侧妃眼睛始终跟着赵初夏,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可是手心细细密密的汗泄漏了她此刻紧张的心情。
“姐姐,往后你可要多提点着我点nad1(”赵初夏客套道。
玉侧妃冷笑一声,冽然道,“哦?提点你啊?我怎么敢呢,如今在王府你可是一手遮天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众宾客见赵初夏和玉侧妃说着话,两人脸色又不像说笑的样子,不由都悄然伸长了头想要去听。
“妹妹不敢,妹妹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姐姐尽管指教。”赵初夏低头顺目,尽量把姿态放低。
“呵呵……”玉侧妃轻笑出声,过了会儿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赵初夏身边。
赵初夏虽然有要被刁难的准备,但到底还是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这种时刻,她容不得自己出半点差错。
“那我告诉你,长幼尊卑有别,方才福晋不过是客套地说了一句,你竟真没给她行礼,可见你是个不知礼数的人。”
玉侧妃这话是提高音量说的,因此众宾客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凡是人都有这毛病,喜欢去窥探他人**,打听别人家的丑事,并为此津津乐道。
赵初夏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玉侧妃竟这么不给她脸,方要出言为自己辩驳,便听玉侧妃继续道,“现在你就给我行礼吧,方才你如此不尊重福晋,今日我便要教会你什么是女戒!”
声色凌厉,仿若吼出的一般,一时间厅内一片沉默,众人总算都嗅出点苗头来,只怕这玉侧妃和新晋的夏侧妃关系不怎样。
赵初夏抬头看了眼董千瑾,见他沉着的脸上隐隐有怒色,赵初夏并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朝他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事。
玉侧妃也瞧见赵初夏和董千瑾之间的眼神交流,只当赵初夏是在向董千瑾求助,心里更百般不是滋味,鬼使神差之下就伸手去按赵初夏nad2(
肩头猛地传来不小的力度,赵初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一个踉跄朝前跌了一步,好在她借力扶住了桌子的一角,但双腿还是抑制不住要往前摔去。
玉侧妃露出抹冷笑,眼看着赵初夏就要出丑,赵初夏紧咬下唇,此刻被羞辱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这一跪可就直接跪到玉侧妃脚下,于她而言是奇耻大辱。
然而樱儿手上拿着福晋给的东西,此刻想要帮着去拉赵初夏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急得差点没跳脚。
董千瑾的眼角在看到赵初夏身子前倾时突地一跳,心似被揪紧了般疼起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却只摸到赵初夏的衣角,她整个人终究还是跪到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毯子,赵初夏摔得并不重,甚至没感到多少疼痛,可是,她的心却像被人捅了刀般痛着。
她自小就是家中千金,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懂事后陈西朗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如今来到王府,董千瑾可也没薄待她。
因此,玉侧妃的行为无疑是在赵初夏脸上打了一巴掌,赵初夏抬头,用犀利的眼光狠狠瞪着她。
玉侧妃一点也不为所动,见董千瑾站在赵初夏身后紧张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怎么,我当姐姐的教训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满意?”
“够了!”
赵初夏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董千瑾吼了一句,接着上前将赵初夏从地上扶起,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王爷!”玉侧妃对董千瑾的偏心不甚满意,不高兴地跺了跺脚,连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是她不懂长幼尊卑,你怎么反倒来吼我!”
“小柳,带你家主子下去!”董千瑾根本就懒得和玉侧妃多废话,直接对小柳吩咐道,“接下来的时日,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院门一步!”
玉侧妃一惊,董千瑾这是要对她下禁令,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心里不由也慌了,带着哭腔道,“王爷,我也是为你好,帮着你管理府中女眷……”
“你是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董千瑾连看都不看玉侧妃一眼,“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让人来扶你下去!”
扶下去还是客气的说法,只怕玉侧妃还不走的话,董千瑾真的会叫下人过来把她赶出去,玉侧妃自然放不下这个脸,只得幽怨地看了眼董千瑾nad3(
赵初夏神色始终淡淡的,玉侧妃这是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玉侧妃等了等见董千瑾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知道他耐性估计快用光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下走。
在经过赵初夏身旁时,心口那挤压已久的怒气终究还是被赵初夏那冷然的目光点燃,她堂堂玉侧妃凭什么要这样吃瘪离开!
于是不管不顾,抬手就想给赵初夏一巴掌,可是令她爽快的掌声还没落下,手腕就已经被牵制住。
董千瑾紧绷的脸庞出现在玉侧妃面前,是从未有过的怒气嚣张,“我给过你机会了。”
董千瑾冷冽的声音响起,玉侧妃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的意思,就听“啪”地一声响,火辣辣的疼痛在她左侧脸颊烧着。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人生前半段风光得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当众打脸,这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你……”
玉侧妃捂住脸,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圆地看着董千瑾,生意还带着颤抖。
“王爷,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还是算了吧。”赵初夏见状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软声软语地劝说董千瑾。
这会子,玉侧妃哪里能领她的情,尖叫道,“不要你可怜,你们都不是好人,特别是你,赵初夏,你给我等着!”
说完,飞也似得从大厅里夺门而出。
赵初夏幽幽叹了口气,担忧地望向董千瑾,这段时日她都不敢去招惹玉侧妃,就是怕把她惹急了她真把秘密散播出去。
如今看来,之前的努力都是枉费了。
“用膳吧,别想太多。”
董千瑾却像是不在意似得,将赵初夏搂住,带着她朝厅中央走去,众宾客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
被玉侧妃这么一闹,厅里原本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样,除了当事几个人心不在焉外,宾客也显然坐立难安。
千落福晋见状也不再强留宾客,甚至连原本准备好的甜食都没让厨房上,直接将宾客送走,董千瑾要连夜进宫,赵初夏则带着樱儿回房去。
送走宾客后千落福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顶,她素来知道府中女子明争暗斗,只是并不知道赵初夏和玉侧妃斗狠的内幕,因此今日这一幕是她没料到的。
回房时经过玉侧妃的院子,千落福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进,到底是一个府里的人,若是能劝说玉侧妃和赵初夏重归于好,未尝不是件好事。
“哐当!”
千落福晋刚进院落就听到屋里传来茶碗摔裂的声音,不由摇了摇头,玉侧妃的坏脾气在府中是出了名的。
这也更坚定千落福晋劝说玉侧妃的决心,赵初夏的性子她了解,是不会轻易去得罪的人,所以两人闹矛盾,多半应该是玉侧妃挑起的。
“福……福晋。”小柳收拾碎片出来倒时,没料到会见到千落福晋,赶紧行了个礼,担忧地看了眼屋里面。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千落福晋将小柳打发下去,小柳如临大赦般赶紧走开,以免被玉侧妃的怒气波及。
第一百一十七章: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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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来了?”
玉侧妃看到千落福晋进屋到底收敛了些怒气,不过脸色还是十分难看,那样子也是不太待见千落福晋的。
千落福晋绕过一地狼藉在玉侧妃身旁坐下,幽幽叹了口气道,“王爷早年最喜爱的人就是你,男人新欢旧爱的很正常,你这样折的是你自己的脸面。”
玉侧妃绷着个脸,千落福晋说的话倒也中肯,不过她此时在气头上哪儿听得进去。
玉侧妃心里一直有道坎,那便是她的长相跟夕月其实是有些相似的,当年府中盛传她是因为与夕月相似才受到董千瑾的宠爱。
虽然,性子高傲如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夕月的影子,可是当董千瑾把赵初夏看得比夕月还要重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得感到了丝恐慌。
如果,连夕月都不受宠爱了,那她这个影子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这也是她为何急于要除掉赵初夏腹中孩子的原因,如果可以,她甚至连赵初夏都想杀了,让她流产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千落福晋知道玉侧妃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由急道,“清云,你认识王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认定的事谁改变得了,如今初夏有着身孕,你让着她点又何妨?”
玉侧妃嗤笑一声,冷然反问,“凭什么?她是人我就不是人了?”自己被董千瑾打的那半边脸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若执意如此,那后果便也自己承担,到时失了王爷的心,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千落福晋本是好心过来提点玉侧妃,奈何见她态度强硬,也有些生气,不由露出不耐神色,加重了语气nad1(
“哼!”玉侧妃冷哼出声,千落福晋若是好言想劝就算了,如今竟敢用威胁的语气来跟她说话,“福晋,你以什么立场这么来说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落福晋拉下脸,总觉得玉侧妃话里还有其他意思。
玉侧妃也是一时气急拿话顶撞千落福晋,可是话一出口她眼前不由一亮,既然董千瑾和赵初夏单枪不入,那她为何不换个对象?
“福晋,你和王爷的秘密赵初夏可全都告诉我了,如今王爷这样对我,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为了他守住我的嘴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千落福晋冷冽出声,手心却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福晋,你懂的。”玉侧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道,“若是福晋肯帮我,那我们依旧是好姐妹,若是不肯,那我师清云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千落福晋眼底闪过抹阴狠,差点就要发怒,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低着头没有开口,玉侧妃见状更是得意。
“福晋,这些年你隐藏得倒好。”玉侧妃嘲讽道。
千落福晋这时已然起了杀心,玉侧妃为人虽轻浮,但到底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她也并非毫无准备。
“福晋,我劝你最好善待我,我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了,若是哪天我出了意外,那人会立即将你们的秘密昭告天下!”
“你!”千落福晋没想到玉侧妃会做得这么绝,一时气结,但也无可奈何。
打一巴掌给颗糖吃的道理玉侧妃不是不懂,因此缓和了语气道,“姐姐,你知道我是真心真意对待王爷的,这些年侍奉王爷也是尽心尽力nad2(”
千落福晋没有啃声,但心里也确实没那么气了。
玉侧妃再接再厉,“赵初夏那丫头,当初可是死了心不想跟王爷的,之前三年她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次说回就回,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目的呢!”
“行了,你就这么看不得初夏好?”千落福晋喝止住玉侧妃。
“姐姐,当年我爹舍身救过王爷,若是他老人家知道王爷如今这般待我,那你想想他老人家得怎么看,外人得怎么看咱家王爷?”
玉侧妃摇着千落福晋的手,仰着脸露出凄惨的神色,千落福晋眼神幽深,这玉侧妃是在软硬兼施了。
千落福晋从玉侧妃房间出来的时候,玉侧妃的话还在她耳边响彻。
“姐姐,你若是帮我弄死赵初夏腹中的孩子,我保证日后不管她还能不能有孩子都和她好好相处,但你若是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千落福晋只觉得头更疼得厉害了,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往往是会容易清醒他人的,抓着什么就当是救命稻草。
玉侧妃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凡事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玉侧妃这次想害赵初夏腹中的胎儿,日后她就不会轻易让赵初夏再怀上。
可是,千落福晋又怎么能容忍余氏唯一的血脉董千瑾出哪怕是半点差池呢?
次日,董千瑾从宫中赶回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皇帝的主管太监李公公,李公公指使手下将一大堆公务搬到董千瑾书房中。
“公公辛苦了。”千落福晋将些银两塞到李公公手中,示意他是茶水钱。
“福晋真是客气nad3(”李公公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若说处理公务,自然是宫里舒服许多,不过王爷真是个顾家的,巴巴地要赶回来。”
冰块在浣月国是稀罕物,如今是盛夏,本就稀缺的冰块更是供不应求,只在宫里备着,其他地方都没有,当然,包括王府。
“呵呵,公公真爱说笑。”
千落福晋客套地应了一句,她当然知道董千瑾为何这样巴巴地赶回来,无法就是放心不下赵初夏,也正因此她心中更是担忧。
“王爷正在处理公务,不让人进去打扰。”
玉侧妃端着参汤来门口的时候,被下人拦在门外,玉侧妃气不过就要发火,但关键时刻还是忍住怒气。
“你进去通报王爷一下,就说我知错了。”玉侧妃耐着性子说道。
下人也知道玉侧妃的刁蛮性子,最近虽然不得董千瑾喜爱,但到底也是主子,自然不敢得罪她,撒开腿就进书房通报去了。
董千瑾听了下人的禀报后丢下毛笔,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下人刚想说出去将玉侧妃打发走,却听董千瑾沉声道,“让她进来好了。”
玉侧妃也是有些欣喜的,董千瑾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本以为他轻易不会原谅自己,没想到居然能让自己进书房,看来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王爷,我听姐姐说你近日诸事繁忙,可别熬坏了身子,我今日亲手为你熬了点参汤补身子……”玉侧妃献宝似得将参汤端上去。
“嗯。”董千瑾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手并没有去接碗的意思。
玉侧妃顿了顿,红着脸道,“王爷今日辛苦了,那要不我喂你喝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也想和董千瑾亲近亲近。
董千瑾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如水的眼睛始终盯着玉侧妃不放,玉侧妃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不由摸了摸脸。
“王爷,清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你这样看着人家。”玉侧妃脸红心跳得不行。
“没有。”董千瑾收回目光淡淡道,“如果我对你好点,你是不是就不去为难初夏?”
玉侧妃拿勺子的手一顿,下一刻勺子顺着她白如莲藕的手中滑落,她一双美目瞪圆,似乎没反应过来董千瑾说的是什么。
玉侧妃虽然极力隐忍,可还是抑制不住身子气得发抖,甚至连嘴角都在抽动,“王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清云受不起。”
玉侧妃终究还是不相信董千瑾会这么对她,想要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可董千瑾转过头不再看她,只埋首于文案之中。
“你若是没事就退下吧,我很忙。”
从房间里退出的玉侧妃与方才判若两人,她的脚步凌乱,脸色苍白地难看,差点和正面而来的千落福晋撞上。
玉侧妃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绳似的,用力捞过千落福晋的手臂,脸色狠狠的,“福晋,你答应我的事若是没做到,那我不会让你好过,你们都得死!”
千落福晋瞬间变了脸,不明白玉侧妃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面目狰狞,不过一想也猜到必定是董千瑾所为,无话可说只能嘘嘘。
千落福晋望着玉侧妃跌跌撞撞走开的步伐良久,终是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王爷,对不起……”
时光过得飞快,这些时日,王府平静得有些异常,离赵初夏临盆已经没有几日,赵管家刚刚汇报过,赵家人很快就会来。
“樱儿,不如你再去门口看看?”赵初夏在房内不断踱步,见樱儿从外头进来,赶紧开口说道。
樱儿捂住嘴巴“噗嗤”一笑,“我说小姐啊,我今儿个已经出去看了有十几遍了,守门的阿力差点没取笑死我!”
“哦,这样啊。”赵初夏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小姐你就放宽心吧,老爷夫人他们若是来了,管家会提前派人来通报的,你且安心等着就行啦!”
“嗯。”
赵初夏嘴上那么应着,但实际上还是左立难安,有大半年没和家人相见,她还是非常想念他们的。
越是着急越是等不来人,赵初夏让人在院子里准备了不少吃食,可是赵家人是在过了晌午后才抵达王府。
“来了,来了!”
快要到晌午的时候,樱儿匆忙从外头跑进来,赵初夏知道她说的是赵家人,不由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远远地看见父母正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赵初夏露出抹微笑,快步从台阶上迎下去,赵母心急地过来搀扶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提前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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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是言语间全是对赵初夏的溺爱。
这熟悉的温暖让赵初夏倍感温馨,眼眶一热就想要落泪,赵父到底是男子,比较内敛,沉声道,“快进屋去吧,外头风大。”
此时已然入秋,虽然并不怎么凉快,但秋风吹了遍地落叶。
“姐姐好!”
方进屋,就见从门外进来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利索地喊着赵初夏,赵初夏抬眼,见赵初云推开众人,步姿摇曳地来到赵初夏面前。
“初云长得倒快,都成大姑娘了。”
赵初云眉目间和赵初夏颇为神似,想起她娘亲柳姨娘这些年对赵母的所作所为,赵初夏对她怎么也生不起亲近之感,言语也淡淡的。
“初云说长这么大没到过皇城,求着让我带她来看看。”赵父似乎觉得有些尴尬,红着脸解释道。
“是啊,爹爹偏心,我娘也想来的,你非不让!”
赵初云嘟着嘴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赵初夏脸色一敛,那年柳姨娘背着众人打她的经历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自然是不待见她的。
想必赵父也知道这点,因此硬是不让柳姨娘跟过来,只是这赵初云不会看脸色,自顾自说了出来。
“夏儿,你在皇城可还适应,为娘给你带了不少家乡土特产来。”赵母不想继续说这些,很快转了话题。
一众人在屋内坐下,赵初夏说要让厨房准备吃的,赵父称他们在外面客栈用过膳,不必再劳师动众了nad1(
赵初云自小就呆在江夏镇,从来没有出来过,这次来到王府,见王府比自家还要气派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由激动地到处游荡晃动。
樱儿想让她注意着点,但到底碍于自己的身份忍着没开口。
“爹爹,大娘,我出院子里的花!”
赵初云这点倒是承了赵初夏,十分喜爱各种花花草草,门口那簇曼陀罗花她以前从未见过,一下子就爱上了。
“哎呀!”
赵初云行动比话语更快,话还没说完人就朝门口跑去,光顾着和赵父赵母说话,也没看清前面的路,一下子和从外头进来的董千瑾撞到一起。
“小心。”董千瑾下意识地顺手一捞,将赵初云的手臂扶住,很快不动声色放开她。
“你!”
赵初云责备的话刚要出口,抬头看见董千瑾玉树临风的样子,那些字眼全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想到刚刚和董千瑾的肢体接触,不由红了脸。
“是初云吧,过来了就好好玩玩。”董千瑾从赵初云和赵初夏相似的眉眼中猜到她的身份,礼貌性地说了一句。
赵初云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欢脱地应了声,站在墙角愣愣地看着董千瑾,连出去看花都顾不上了。
董千瑾和赵家人客套一番,最后和赵父一起去书房,估计要商讨生意上的事情,赵母得知赵初夏在皇城开了家首饰阁,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你如今怀着身孕,这些抛头露脸的事少做知道吗?”
“娘,我知道啦nad2(”赵初夏难得露出撒娇的神色,“现在银夏阁有人在打理,我只有空的时候过去转转就行,你放心啦!”
“这还差不多……”
赵母到底是为赵初夏骄傲的,前几年为了赵初夏的事她没少操心,背着人不知道落了多少泪,如今见赵初夏总算安定下来,又有了董千瑾的孩子,自然是高兴的。
“姐姐,女子不是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吗?”赵初云听赵母频频夸赵初夏,不免有些吃味,言语间暗示赵初夏开店并不好。
赵初夏只当没听懂,笑了笑道,“王爷怕我在府里无聊,让我开着好玩。”意思是自家相公让的,别人哪儿还有指手画脚的份。
赵初云被赵初夏驳了脸,不过倒也没有造次,“姐姐,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店里看看,我正缺几个首饰呢。”
“嗯,好啊,不过也得等我生完孩子之后。”赵初云虽然为人轻浮,但到底天真可爱,赵初夏也不由被她搞怪的语气逗笑。
晚上,董千瑾在府中大宴赵初夏的家人,席间一家人其乐隆隆,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赵初夏的爹娘。
“王爷,上回运输渠道之事可多亏了你。”赵父举杯朝董千瑾敬酒。
“应当的,都是自家人,不要说这种客套话。”
董千瑾看着比之前去赵家时还温和上许多,赵父赵母看他真是越看越顺眼,也越发觉得自家女人所托乃是良人。
“姐夫,我也敬你一杯,望你龙马精神!”赵初云见赵父敬过酒,犹豫了下还是起身,举杯向董千瑾晃了晃。
董千瑾浅浅一笑,隔着众人也挥了挥杯子,接着一仰脖子将杯中之酒饮尽。
“初云出落得不错,可跟初夏挺像的呢nad3(”千落福晋见状笑了笑道,她还是挺喜欢赵初云这小姑娘的。
“嗯,小女今年及笄了。”赵父听言赶紧起身,将赵初云的情况相告。
千落福晋用丝帕掩了掩嘴角,笑道,“我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早就嫁给王爷了,初云,可有许了人家?”
“还没呢……”赵初云听他们提及婚姻大事,自然是羞得不行,脸都差点埋到胸前不敢抬起来。
倒是赵父摸了把胡子,笑了笑道,“这丫头性子还没收,打算过两年再许配给人,福晋若是有合适的,可也给我家初云介绍介绍。”
“那是自然。”千落福晋点点头,“初云可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告诉我,我好帮你留意着”
“我哪有……”赵初云软软害羞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她还未出阁的女子,听到这些自然是要害羞的。
“哈哈哈,害羞了还。”赵父爽朗地笑了笑,“也对,女孩子家婚姻大事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且等爹爹给你找门好亲事就成!”
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隆隆,赵初夏本想和赵母再聊聊家常,奈何时间太迟,只好作罢。
边疆那儿又传来开战的消息,董千瑾被宫里连夜叫走,走前吩咐千落福晋要好生照顾赵初夏。
夜里,赵初夏是被腹部上的阵痛弄醒的,她虽然有些害怕,但到底不慌乱,摸了把身下,发现并没有血渍或者水渍后松了口气。
把樱儿叫醒后,樱儿吓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在赵初夏的疼痛还只是一阵阵的,暂时可以忍受,有条理地指挥樱儿出去唤人。
第一个来到赵初夏房里的是千落福晋,她探身望了床上的赵初夏一眼,眼底有光芒在闪烁,“初夏,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
赵初夏当时疼得越发厉害,也没留意千落福晋语气中的异样,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忍着痛点点头。
随后而来的是赵父赵母,赵母上前紧紧守在赵初夏身边,赵父虽然紧张,但也只能守在门外干着急。
“王爷呢,福晋,你把王爷叫回来好不好?”
赵初夏在阵痛间隙拉着千落福晋的手问道,彼时她满头是汗,心里紧张得要命,只想让董千瑾守在自己身边。
“好好好。”千落福晋点头如鸡啄米,“我马上派人进宫去叫王爷,你且放宽心。”赵初夏听言这才放松身体,躺在床上继续用力。
由于赵初夏比预期的早几天生产,因此产婆也是慌里慌张从床上被拉起来的,千落福晋拉着她的手,“你可一定要做好这件事。”
产婆脸色用力点点头,揭开帘子进屋去了,片刻之后又慌慌张张跑出来。
“你说什么?”
千落福晋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彼时玉侧妃也听了消息赶来,站在千落福晋身后,脸色阴晴不定。
“福……福晋,夫人是臀位,孩子卡在肚子里,怕是只能保一个。”产婆被千落福晋吓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了,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怎么可能……”福晋身子颤动,扶着桌面才堪堪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