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心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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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落福晋脸上也隐隐有怒色,方要上前再说什么,却被董千瑾一把拦住,“我们先出去吧。”
董千瑾在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初夏,赵初夏猜不透他眼神中的意思,但总的来说反正没有冰释前嫌的温暖,反而有点像……像是担忧。
董千瑾在担忧什么?为他自己,还是为赵初夏?
“姐姐,你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赵初夏见夕月躺在床上只是闭目养神,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夕月转头看她,露出抹惨白的笑容,“当初王爷知道我是敌国奸细的时候,仍然想将我留在身边,只是那时我已经怀有身孕,王爷很是喜悦。”
赵初夏眉头微微跳动,但听夕月继续说道,“只是那个女人看不得我很王爷好,非要用深明大义来说服我打掉胎儿,我不同意,她就悄悄派人在我药碗里加了红花。”
赵初夏知道夕月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千落福晋,她知道千落福晋从来都是护着董千瑾的,却没想到她可以这样狠。
“此事想必并非王爷本意吧。”
赵初夏总算明白了这些年夕月为何会宁可呆在地下室中也不愿向董千瑾示好,她这是在迁怒,迁怒于董千瑾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呵呵。”夕月听赵初夏宽解的话只是轻笑两声,“当年的事是我不对,误会他,不肯原谅他,这么多年彼此伤害着。”
“那么,姐姐更该养好身子,好和王爷共度余下时光。”赵初夏对于夕月和董千瑾之间的陈年往事并不感兴趣,随口应了句。
却没想到夕月抓着不放,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赵初夏一眼,“妹妹,你当真是如此希望的?难道王爷在你心中就一点分量也没有?”
凡是女子,哪个会真正祝冈己心爱的男子和其他女人白首偕老,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的nad1(
赵初夏眼神一黯,但是她掩饰得很好,心中突然忆起那日董千瑾和夕月在闺房中行事时心中锐疼之感。
她也是在意的,只是她性子高傲,从来不肯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妹妹……”夕月再次开口,这次似乎带着些犹豫,“多年前我也觉得王爷是良人,可如今年岁渐长,却发现越发看不透他了。”
“王爷诸事繁忙,难免怠慢了姐姐,只是姐姐昏迷不醒这段时日,王爷可是日日守在姐姐床前的。”
赵初夏不知为何,总对夕月升不起厌恶的情绪,开口开解她。
夕月感受到赵初夏的善意,淡淡一笑,“我跟王爷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可以原谅他一次,但不会原谅他两次。”
“姐姐?”赵初夏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瞢了。
“这次我腹中的孩儿,是王爷让千落过来打掉的,如果前一次我可以原谅他的话,那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
赵初夏张大嘴巴,她想得到是千落福晋害死夕月腹中的胎儿,但惟独想不到这背后的主使是董千瑾。
寒意瞬间将赵初夏包围,不仅为董千瑾对自己孩子,对他深爱的夕月的无情,更为董千瑾那日责备她时的不留情面跟决绝。
赵初夏并没质问,只因夕月根本没骗她的必要,她跌跌撞撞从夕月院里出来,方才围在院子外头的姐妹早就走了nad2(
赵初夏抬头望了眼天,想将眼底的潮湿憋回去,一切都仿若隔世,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到董千瑾的心中,现在发现,根本连他的一抹衣角都没有踩到。
手上传来一股拉扯的力度,赵初夏恍惚抬头,见陈西朗正隔着明媚的阳光朝她微微笑着,赵初夏扯了扯嘴角。
“西朗哥哥……”
轻轻唤一声,赵初夏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喜悦,就被昏天暗地的感觉包裹,眼前一片昏暗,只有腰上传来的扶力尤为清晰。
“出来吧,咳咳……”
夕月话刚落下,一双绣着银灰色金边的绣花鞋从帐子后头踏出,沈青梅嘴角嚼着一抹轻蔑的笑,缓缓来到夕月床边。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现在滚出我房间,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夕月身子极为虚弱,几乎要晕倒,但还是冷声将话搁下。
沈青梅并不为夕月的态度生气,只笑了笑道,“为了能死在董千瑾身边,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做,啧啧,真是感人啊。”
夕月长期抑郁,身体本来就不好,两次流产已经将她的身体掏空,大夫看过,只说她最多活不过两个月。
夕月别过脸不去看沈青梅,沈青梅朝门口走去,却在快要跨出门楣时被夕月叫住,“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爱,一个人又会为爱付出到什么地步,你记住,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真爱!”
沈青梅脸色巨变,隐隐有怒火,但很快被她压了回去,“呵呵,你最好养着点,免得连今天都熬不过!”
说着大跨步离开院子,夕月望着她坚决的背影,那些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缓缓顺着眼角流下来。
“王爷,对不起……”夕月呢喃自语着,“就让我再自私一次……”
赵初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候,室内只在中间的桌子上点了根蜡烛,灯光昏暗nad3(
赵初夏刚想伸手撩开被子,却发现被子被压住,她低头,瞧见一根朱红色的丝带,乌黑的长发披在董千瑾白衣上,看着尤为不真实。
许是赵初夏的动作过大,董千瑾缓缓抬头,见她已经清醒,脸上露出点喜色,“夏儿,你总算醒了!”
赵初夏低垂下眼睑不想和董千瑾直视,但了解他的本性之后,赵初夏悲哀地发现她并不能和董千瑾坦然相对。
“我想再休息一会儿。”赵初夏重新不动声色地躺回床上,身子朝内不想看董千瑾,董千瑾冷脸碰了冷屁股。
赵初夏从灯光投影上看到董千瑾伸手朝她靠近,她身子僵直住,等了许久,却见董千瑾终究还是缩回手,幽幽叹了口气。
“夏儿,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董千瑾将心底千言万语压回肚子,起身出门,动作干净利索。
赵初夏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是她将董千瑾赶走的,可是看董千瑾真的毫不留恋地走了,她又觉得非常失落。
心里乱糟糟的,赵初夏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待到天快亮时总算眯了会儿眼,可是很快就被大嗓门樱儿吵醒。
“什么事?”赵初夏心情本来就不悦,被樱儿吵醒,脸上神色难看。
樱儿鲜少见赵初夏动怒,这会子也害怕地吐了吐舌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小姐,夕月主子她死了,就在昨夜。”
赵初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昨儿个还一起说过话,见过面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们去送她一程吧。”
赵初夏发了许久的呆,终于知道自己并非在做梦,心中虽然悲痛,但还是起床带着樱儿一起去夕月院子里。
夕月院子里挤满了姐妹和下人,但都静悄悄的,赵初夏进去的时候,董千瑾站在夕月的床前,夕月脸色沉静,看着就像睡着了似得。
董千瑾的背挺得很直,赵初夏敏感地发现他的双拳紧握在一起,可见正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赵初夏上前,千落福晋面无表情,“你来了,夕月的后事由你协助我来办。”
赵初夏点头应承,就为夕月死前那些推心置腹的话,她也该为她做一点事,眼看着就要到晌午,千落福晋让众人离开。
“王爷,我们先去用膳吧。”千落福晋扯了扯董千瑾的衣角。
“你们走吧,我想再呆会儿。”
这是出事以来董千瑾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不是他自己的,眼神始终盯着床上的夕月,一刻都没有转开。
赵初夏低垂下眼帘,心中叹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董千瑾既然下得了狠心杀害夕月腹中的胎儿,那他也该做好夕月也可能受到伤害的准备。
赵初夏跟着千落福晋一起出院子,她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差点和突然汀脚步的千落福晋撞到一起。
千落福晋脸上有疲倦的神色,望向赵初夏,“初夏,你能不能帮我进去劝劝王爷,夕月已经死了,他若是为了伤心伤身体也是无用。”
赵初夏嘴唇动了动,缓缓点了点头,有些话她也想亲口问问董千瑾。
赵初夏再次推门进去的时候,董千瑾已经坐在床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赵初夏的到来,“夕月姐姐死了。”
赵初夏淡淡说道,她说的只是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然而董千瑾的脸色却大变,好像刚刚得知这一噩耗般。
他伸出细长而骨骼分明的大手,将夕月纤细的手握住,赵初夏隐约发现他眼底有亮闪闪的东西在飘动。
赵初夏微微侧过脸,她不敢确定此刻董千瑾的悲伤是真是假,若董千瑾是真的伤心,那他亲手扼杀夕月腹中孩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
但如果是假的,赵初夏心中冷笑一声,那董千瑾大可不必在她面前装,即便赵初夏信了他,他又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第一百零一章:磨灭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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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夏正胡思乱想着,董千瑾开口了,“我第一次遇见夕月时,她在波光粼粼的湖边,浅色衣裳,洁白如莲藕的手臂,隐隐对着我笑。”
赵初夏一愣,没想到董千瑾会跟她道起往事。
“那时候我就想,我要对这个女子好一辈子,单纯简单地对她好,不去管她的身份,不去管世俗的眼光,按照心的指示去爱她,可是我终究还是没能做到,我总是伤害她……”
董千瑾的声音缓慢低沉,可字字却像是打在赵初夏心头上,此刻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妒忌,只是,隐隐有心疼的感觉。
赵初夏紧握双拳,忍住想要上去抚平董千瑾眉头褶皱的冲动。
董千瑾的眼神始终不离夕月,赵初夏站了会儿觉得无趣,方要离开,却见董千瑾突然上前将她搂在怀中。
董千瑾灼热的唇就这样覆盖下来,带着些许酒味,赵初夏想他心中必定是难受的,这个认知让她原本要推开他的手一顿。
唇舌交替,赵初夏悲哀地发现她居然是想念董千瑾的,这种熟悉的味道差点让她落泪。
“夏儿,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能离开我。”董千瑾在赵初夏耳边呢喃自语。
赵初夏神色怪异,董千瑾这话不知是在抬举她还是在贬低她,难道夕月走后,她就成了夕月的替身了吗?
“王爷,请你节哀。”赵初夏将董千瑾推开,脸色冰凉,语气也带着股寒意,“若是没事初夏先告退了。”
“不许走!”
董千瑾突然使出大力气将赵初夏扯进怀中,眼看着就要再次吻她,门口突然传来赵管家的声音nad1(
“王爷,宫里来人了,请你去大厅议事。”
赵管家的声音浅浅的,显然也知道此刻打扰了董千瑾,不过宫里说是有急事,他也不敢不过来通传。
赵初夏趁着董千瑾愣神的时候再次将他推开,董千瑾紧抿着唇,不悦的气息在他周身泛滥,过了会儿才推门出去。
“回去等我。”这是董千瑾离开前留给赵初夏的话。
赵初夏在王府中四处游荡,千落福晋已经解除了她的禁令,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心中那么多苦痛又该跟谁诉说。
掌灯时候,樱儿总算在王府西面的花园里找到满身是落花的赵初夏,“小姐,一整天都没找到你,吓死我了。”
樱儿嘀嘀咕咕地将赵初夏往潇竹居的地方迎,赵初夏在快到院子时突然胆怯了,急切问道,“樱儿,你出来时,可有人来找我?”
“没有啊。”樱儿一脸疑惑,“小姐,你没看到咱屋子里是暗的吗,要是有人在打扫院子的婆婆早点上灯了。”
“哦……”
赵初夏长叹口气,像是松了口气,又微微有些失落,到最后变成自嘲的一笑,都到这种时刻了,她怎么还会轻易相信董千瑾的诺言和行为。
夜色如水,赵初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窗台上传来细微的声响,赵初夏心下一喜,但还是躺在床上假寐。
龙泽清缓慢地来到赵初夏床前,赵初夏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她的呼吸细长而缓慢。
赵初夏等了许久,身后之人都没有反应,她终是先败下阵来,回头看向帐子外头,龙泽清玉树临风的样子映入她眼眸nad2(
有情郎,却唯独不是赵初夏想要的良人。
“你过来干什么?”
赵初夏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跟龙泽清说清楚了,自然是不希望他三番两次过来打扰的。
“我来带你离开。”龙泽清的声音远远的,仿佛带着股露水的味道。
赵初夏忍不住眉头一皱,“龙公子,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并非我的良人,而且,你我毕竟不是同一国的,没有什么可能。”
“那是之前,我以为在发生夕月之事后,你应该对董千瑾死心了。”龙泽清缓缓道来,仿佛笃定了赵初夏会答应他似得。
赵初夏心神一冽,但很快就想到沈青梅是龙泽清安排在王府中的探子,龙泽清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赵初夏心微微一疼,龙泽清的话戳中她的痛点,她苦心等着董千瑾的到来,却等来这样的结果,心里确实不怎么舒服。
“初夏,董千瑾乃薄情之人,不说你不是他的最爱,即便你是,你也看到夕月的下场了,你呆在他身边有什么好处?”
赵初夏搜肠刮肚想找出些反驳的话来,一张口却发现无声,龙泽清对董千瑾的指责并非毫无理由,她又怎能睁眼说瞎话去抹平?
“初夏,你就跟我离开这里吧。“龙泽清的语气中终于带上点急切。
赵初夏眼神幽深几分,她当初愿意跟董千瑾回王府,只因她已对董千瑾心动,如今龙泽清人虽好,但赵初夏对他却无意。
她并不是会为了安稳将就之人,所以,即便她已经对董千瑾死心,却也万万不会答应龙泽清的请求nad3(
“龙公子,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你素知我不是个违背内心行事之人,我对你无意,那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是赵初夏直白的话还是让龙泽清心一疼,只是他眼底依旧有坚决的味道。
此生,他已然不能没有赵初夏,所以,为了得到赵初夏他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你留在董千瑾身边,难道就有意思了?”
这些不公平和质问终究还是脱口而出,龙泽清隐隐有些后悔,怕赵初夏将他至诚的心思贬得一文不值。
“我知道,我以为他心里有我,我又愿意呆在他身边就行,是我太天真了,夕月的事已然在我们俩之间留下隔阂。”
不想,赵初夏并没有如此做,而是坦诚将内心想法说出来,这连日来的委屈和压抑泛上心头,她也确实需要抒发和宣泄。
龙泽清难免脸露喜色,“那你跟我走吧。”想了想又怕赵初夏犹豫不决,不由解释道,“即便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跟着我也好离开王府,不然,董千瑾怕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只要赵初夏愿意跟他离开,那他就有机会夺得美人心,总比呆在这王府中,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看她来得强一些。
赵初夏眼神一黯,如今她确实心灰意冷,不想再呆在董千瑾身旁,若是真的当着董千瑾的面辞行,只怕其中真的难免有其他变数。
“让我考虑考虑。”
赵初夏摸了把隐隐作疼的头颅,她这是在下逐客令,龙泽清怕她又变了心思,刚要开口,却听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姐,你睡了吗,王爷来了。”是樱儿的声音。
龙泽清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不离开不行,丢下句,“初夏,你好好考虑,若是呆在我身旁,我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人好的。”
龙泽清说完,翻窗户出去,彼时,董千瑾刚好推门进来,赵初夏仍旧靠在床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董千瑾缓步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初夏,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得,这让赵初夏十分不适应。
夕月死了,董千瑾觉得自己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疼痛,他想要寻找安慰,发现这偌大的府中,唯有赵初夏才能做到。
董千瑾灼热的吻猛地朝赵初夏压下去,赵初夏却只感到一股凉意,董千瑾的吻技非常好,带着股浅浅的酒味。
若是平时,赵初夏会因这股熟悉的味道而迎合他,然而如今,她却只是安静地瞪大眼睛看着董千瑾,疏离而冷静。
董千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赵初夏的异样,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袭上赵初夏胸口的手时而用力,时而松开。
赵初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一丝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下来,她干燥敏感,董千瑾进去的时候,带去疼痛干涩之感。
“唔……”赵初夏终究忍不住皱着眉头轻呼出声。
董千瑾的汗水沿着看好的浓眉,滑过眼角再顺着下巴滴落在赵初夏身上,有温热的感觉,赵初夏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被他抓住,反剪放在头上。
“你出去,我不想要,你这个坏蛋!”
赵初夏终于爆发了,这许久来压抑的委屈和不满让她体内充满怒火,董千瑾这才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赵初夏。
他眼底有迷雾,赵初夏心微软,董千瑾出了会儿神,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道,“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将我赶走吗?”
这是属于董千瑾的懦弱,赵初夏从前从来没感受到过的。
同时,赵初夏的心微微一冽,难道董千瑾刚才听到她和龙泽清的谈话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开口质问她?
可是,他若是真听到了,大可直接发火,无需这样藏着掖着,赵初夏发现自己有些猜不透董千瑾了。
“如果你自己不放弃自己,谁也抛弃不了你。”
赵初夏隐含的话是,若是董千瑾不这样冷清,她又岂会在明知他如今痛苦万分的情况下给他冷脸?
“初夏,夕月死了,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董千瑾此刻实在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比他在战场上遇到千军万马还叫他害怕,夕月死了,似乎在预料之中,可是赵初夏的态度……
赵初夏此时的态度让董千瑾隐隐感到不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这种认知,竟让董千瑾觉得比夕月死去更叫他难受。
“老爷……”
赵初夏终究还是被董千瑾触动内心柔软的地方,轻唤了他一声,抬手抚摸他带着清渣的下巴。
董千瑾枕着赵初夏的头,两人安静地睡了一夜。
次日起床,董千瑾早已不见了昨日的颓废和沧桑,在赵初夏额头印了一吻,“夏儿,你再睡会儿,我等下过来陪你吃早餐。”
赵管家已经在外头通报好多遍了,宫里又来人在大厅等着董千瑾,董千瑾无奈只好起身,只是对赵初夏有前所未有的依恋。
“嗯,你去吧。”赵初夏淡淡一笑,末了问道,“老爷,你想吃什么?”
“都行……呵呵……”
董千瑾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荡漾,赵初夏望着那抹早就消失不见的人影出了会儿神,这才苦涩地笑了笑。
第一百零二章:初夏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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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李公公勾着头又叫了声董千瑾,这王爷咋跟平时不太一样,以前他谈正事时从来都不会如此三心二意的。
“啊?哦?”董千瑾这才蓦地回神,他和李公公在大厅内议事已过了大半天,到底有些疲惫了,但还是正了正神色,“李公公说流火国正在建造梯田,然后呢?”
李公公憋红了脸,真想大叫一句:王爷,我们已经讲到边疆战事上头好了吧。但他终究没敢这么说,只道,“王爷,你打算何时前往边疆?”
董千瑾略微沉吟,皇兄已经派人来催了几次,只是他惦记着府中之人,迟迟没有启程。
董千瑾方要说些推脱的话缓几天,却只觉得眼皮突地一跳,赵管家风风火火的身形从外头进来,不妙的预感将他侵袭。
“说吧,什么事。”如果不十分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赵管家是万万不敢过来打扰他和李公公议事的。
赵管家扯了扯嘴,“王爷,潇竹居那里来人,说是赵主子不见了!”
董千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大跨步就要出去,李公公为难道,“王爷,宫里的事……”
他可从来没见董千瑾在议事时这么失态过,这段时日外头传闻董千瑾对府上一女子有着椒房之宠,他原本还是不信的,只是如今见着,看来是不信也不行了。
“你且先回去,这事我自会跟皇兄解释。”董千瑾丢下一句话之后便从大厅离开,赵管家赶紧跟了过去。
“什么时候发现的?”一边走一边问赵管家nad1(
“现在已经到掌灯时候,是院子里打扫的阿嬷发现的,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意识到不对头,汇报过来。”
董千瑾紧握拳头,赵初夏欲言又止的样子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她早就有预谋,所以今晨才会以那样的姿态对他?
“还有呢?”董千瑾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赵管家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深怕被他怒火波及,可又不能随便离开,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了……”
话音刚落下,董千瑾已经一拳挥舞在院门石柱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石柱立刻出现条裂痕。
董千瑾从未像此刻这样怒火缠心过,赵初夏走得这样坚决,难道连只字片语都不肯留给他吗!
董千瑾推门进入赵初夏房间,赵管家掌灯后偷偷溜到门外,房内的每件东西都那么熟悉,连味道都是他所迷恋的。
但是到了此时,这一切却仿若隔世,早上还见赵初夏漫不经心地跟他道别,却没想到她是真的要离去,离得这么彻底和决裂。
董千瑾来到梳妆台前,上头放着那支翡翠凤钗,是他和赵初夏在回南部路途中赢得的,那只翡翠凤钗承载着他们俩太多快乐的回忆。
他原本以为,赵初夏是心甘情愿跟他回来的,即便不是那么爱他,但至少是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却没想到……
人生就是这样,看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董千瑾在赵初夏房中呆了许久,赵管家不知何时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好像是皇城城门的侍卫。
“王爷,黄侍卫说今天傍晚好像看到沈主子出城去了nad2(”
赵管家如实汇报,黄侍卫是董千瑾安排在皇城城门处的密探,董千瑾之前跟他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不太平,要特别注意一些人的出入,其中就包括沈青梅。
董千瑾眼神幽深两分,但此时到底没什么心思去理会沈青梅的事,“你派人暗中跟着她就是了,她若是和什么人见面,及时向我汇报。”
“这个属下知晓。”黄侍卫缓了缓道,“沈主子今日是坐马车出去的,属下好似在她马车上发现赵主子的身影,不过隔得有些远,属下也不是挺确定……”
赵初夏在皇城开银夏阁可是引起很大的轰动,黄侍卫当初带着夫人过去捧场,因此见过赵初夏。
本来他只需要派人跟着沈青梅就行了,只是近日皇城盛传董千瑾对赵初夏的宠爱,他这才留了个心眼,亲自过来禀报。
董千瑾心内蓦地闪过丝怒火,强烈的不安感将他侵袭,黄侍卫刚告诉他沈青梅离开的方位,他人便已经消失在房内。
赵初夏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整夜都没休息好,她有些头疼,窗外是轱辘辘的车轮响声,她心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董千瑾对夕月多做之事让她寒心,但到此时她才知道,最最让她揪心的其实是董千瑾的隐瞒和欺骗。
昨夜,如果董千瑾有跟她解释,哪怕是用再蹩脚的理由,她恐怕也不会走得这么坚决吧。
性子高傲如赵初夏,是不能容许自己喜爱的男子对自己有半分欺骗的。
所以,当院子外来辆马车,说是龙泽清派来接她的时候,她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带着樱儿跟着离开了。
“唔!”马车说停就停,赵初夏一个不提防撞到车窗上,伸手摸了摸额头,掀开帘子就要出去nad3(
车外,是一片荒芜的草地,现下虽是初春,但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微凉,赵初夏拢了拢衣裳,在樱儿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怎么是你。”
在看清背着月光站着的人的面目后,赵初夏心下一凉,但面上到底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她此举的目的。
沈青梅缓缓抬头和赵初夏对视,这张眉清目秀的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将她最心爱的男子夺走。
所以,她恨赵初夏,即便眼下这些状况并非赵初夏所愿,更不是她的错,可沈青梅还是克制不住想要去恨她。
“呵呵,妹妹,你这样的女子,觉得配得上八爷吗?”沈青梅冷冷出声。
赵初夏心神一冽,并没有反驳,只道,“配不配不是由姐姐说了算,我不过是想借由八爷的手离开这里罢了。”
“是吗?”沈青梅显然是不信的,嘲讽似得反问,“可是八爷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以为你要和他一起回流火国,当他的妻子。”
沈青梅说这话时心在滴血,当龙泽清兴冲冲跑过去告诉她,他终于可以带赵初夏离开,去流火国和她过平淡日子时,沈青梅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男人总是轻易地忽略了女人的执着,龙泽清以为自己已经跟沈青梅说得很明白了,所以这才放心让好出面的沈青梅去王府接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青梅早就存了害人之心。
“龙公子怎么想也是我跟他的事情,你若是没事我们要走了!”
赵初夏并不想和沈青梅多说,拉着樱儿就要上车,她和沈青梅的情谊早在归元寺那夜她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一夜就已经没了。
“想走?”沈青梅冷笑一声,拦住赵初夏的去路,“我告诉你,今日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樱儿见状总算知道沈青梅此举不怀好意,眼看着就要上前开骂,沈青梅扯了扯嘴角,她身后的黑衣大汉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樱儿用布将她嘴巴捂个严严实实。
“你若是安分点还有可能饶你一命,否则连你一起杀!”沈青梅狠劲十足。
樱儿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听沈青梅这么说反而反抗得更起劲了,奈何力度不够,无法挣脱大汉的手。
“我不知是如何得罪你的,你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赵初夏知道今夜怕是难以离开,瞪着眼看沈青梅。
沈青梅露出抹邪笑,“当初为难你,不过是为了让王府不安宁罢了,此次你回来,我本无意再跟你过不去,但你为何偏偏要这样对我?”
沈青梅质问的语气让赵初夏十分不解,“我又是如何对不住你的了?”赵初夏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沈青梅的事,想了想又道,“若是因为王爷,男女之间讲究个你情我愿,王爷向来对女人不上心,你又何必……”
赵初夏还再解释,沈青梅却打断她的话,“谁稀罕董千瑾了!你若是好好和董千瑾在一起也就算了,偏生要水性杨花,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你到底有什么好,八爷怎么会看上你这双破鞋!”
沈青梅的话极为难听,赵初夏一愣,很快明白过来问题关键所在,原来,沈青梅心中的良人是龙泽清。
赵初夏不由苦笑,她并非对龙泽清有意,不过是想借着他的手离开王府罢了,只是看沈青梅歇斯底里的样子,只怕是不信的吧……
“那你想要如何?”既然没什么可说的了,赵初夏索性和沈青梅摊牌。
沈青梅指了指身后的山崖道,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你自己选吧,要么从这里跳下去,要么我一剑砍了你!”
赵初夏朝后退了两步,直直看着沈青梅,“凭什么?”
此事有今天的局面,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即便她对董千瑾灰心,但也不会这样轻易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一边和沈青梅周旋着,一边想着对策。
“对啊,这事错不在你……”沈青梅尤自呢喃自语,赵初夏方要松口气,却见她又变了脸,“可是谁叫你勾引八爷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上前一步,抓住赵初夏的衣领提着她就往悬崖边上飞去,赵初夏只听耳边风呼呼作响,心飕飕往下沉,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
第一百零三章:舍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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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千瑾沿着马车痕迹赶到时,瞧见的就是沈青梅将赵初夏压在悬崖边上的画面,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停止了跳动。
“你给我住手!”董千瑾隔着距离大喊一声。
沈青梅和赵初夏同时回头,沈青梅显然没想到董千瑾会过来,而且如此神速,眉头紧皱,赵初夏则像是见了神灵般,眼中冒出希冀的光芒。
赵初夏眼中还有一丝柔情,就是这点情愫将一路来折磨着董千瑾的那些怒气飕飕熄灭掉,董千瑾突然发现,他原来也是可以为博得美人一笑不顾一切的。
“沈青梅,马上放了初夏。”董千瑾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青梅看了眼董千瑾,似乎在衡量着利弊,小心地试探道,“王爷,这女人想要跟人私奔,我这才将她绑来这里的,像这种女人留不得!”
董千瑾紧抿着唇,赵初夏知道这是他在压抑着怒火的样子,“她是否跟人私奔我自会判定,要处罚也该由我来,你这算什么样子!”
“……”
沈青梅被董千瑾这么一说,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脱口认出道,“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
董千瑾眼神闪了闪,过了片刻才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清楚,马上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董千瑾的气场太过强大,沈青梅不禁有些动摇,眼看着就要松开抓着赵初夏的手,可眼尖地发现从董千瑾身后赶来的黄侍卫跟赵管家。
黄侍卫沈青梅是知道的,她心蓦地一跳,突然明白了董千瑾为何会如此快速到这里来救人的原因nad1(
也就是说,她其实早就被人监视了!那关于她的身份……
沈青梅蓦地出了一头冷汗,抓着赵初夏的手不由紧了紧,她原本还不想撕破脸皮暴露自己身份,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了,而此时,赵初夏俨然成了她的护身符。
“什么时候的事?”沈青梅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但她知道董千瑾一定听得懂的。
董千瑾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三年前,你送信给敌国说我还活着的时候。”
被沈青梅抓着的赵初夏一愣,总算听懂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原来,董千瑾早就知道沈青梅是奸细了。
赵初夏心凉凉的,这些日子董千瑾总是出入宫闱之中,加上赵初夏和他闹得有些不愉快,因此她还没来得及将沈青梅是敌国奸细的事告诉董千瑾。
赵初夏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太可笑了,做着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事,在董千瑾眼里却一文不值。
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变得疯狂而执着,赵初夏此时便是如此。
她认定了董千瑾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从来没提醒过她该提防着沈青梅点,因此沈青梅对赵初夏三番两次的陷害,便自然而然被赵初夏归咎成董千瑾的错。
沈青梅身子晃了晃,显然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的,“那你还留我这府中这么久,倒是我小看你了。”
董千瑾并没有接腔只是望了眼低垂着头的赵初夏,轻轻叫了她一声,“夏儿,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伤到?”
若是从前,赵初夏必定会为董千瑾的这点关怀感动到落泪,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嘲讽,只感受得到虚情假意nad2(
“我好不好与你何干?沈青梅说得没错,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我今日便是要和他人私奔的,你难道可以像对宫雪清一样放过我?”
事情并非如此,可是赵初夏就是忍不住想要气董千瑾,想让他难受,用以缓解此刻自己心中的痛楚。
果然,董千瑾脸色变了几遍,眼底闪烁着一抹同色,赵初夏隐隐心疼,可是狠下心别过了脸。
“王爷,你看我没冤枉她吧,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如我今日就替你清理门户吧!”沈青梅幸灾乐祸,此刻能将赵初夏贬低,她再乐意不过了。
“你敢!”沈青梅话音未落,就听董千瑾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沈青梅一时也有些下不了台面,抓着赵初夏就往山崖边按了按,“王爷,人就在我手里,你说我敢不敢呢?”
反正董千瑾也知道她的身份,今日之后她是再也回不了王府了,还怕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夏儿是我心尖上的人,你若是真敢动她,信不信我踏平你们流火国!”带着浓重威胁语气的话从董千瑾口中说出。
沈青梅一愣,董千瑾虽并非浣月国的一国之主,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夸张,反而忍不住想要为此感到战栗。
原本低垂着头想心事的赵初夏听董千瑾这样说,终究还是忍不住抬头,撞进一双深情幽黑的眼眸之中,差点叫她沉沦。
这是董千瑾第一次,用这么直白的话向赵初夏袒露心扉。
不知为何,赵初夏直觉地就想去相信董千瑾,即便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并非真的如他表面那般实诚……
沈青梅嘴角抽动了两下,董千瑾威胁的话虽然让她感到害怕,但同时也激起她心中的怒气,再一想到龙泽清对赵初夏的爱意,心中恨意更浓nad3(
“啧啧,王爷如此深情真是感人啊,听闻王爷在战场上可是叱咤风云,今日我沈青梅便要看看,是王爷的速度快,还是我手中的剑快!”
说完提起手中的剑就朝赵初夏刺去,赵初夏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不禁害怕地闭上眼睛,没想到她今日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也罢,若是黄泉路上能和西朗哥哥重逢,不用再看这人间世态炎凉,那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赵初夏认命般地不再做反抗,她甚至听到剑刺入**所发出的闷响,手臂上有温热的触感,手腕上传来一阵锐疼。
赵初夏猛地睁开眼睛,沈青梅刺的不是她的脖子吗,痛感怎么在手腕上。
方睁开眼睛,赵初夏便被董千瑾漆黑幽深的眼神吸引住,董千瑾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赵初夏触手可及。
原本该是意气风发的脸,此刻被苍白所替代,赵初夏低头,见沈青梅的剑狠狠地刺在董千瑾的心窝处,而她自己则被董千瑾牢牢抱在怀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赵初夏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捂董千瑾的心窝,可是越捂血流的越快,吓得她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
“你没事就好。”董千瑾的声音虚弱无力,可搂着赵初夏的手却力度十足,低头看着赵初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