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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那必定要加倍对你好的。

    这句话董千瑾留在肚子里,并没有说出来,有些话彼此心中知道也就算了,并不需要字字道出。

    “可是,你真不想知道我,我为何……”

    赵初夏紧咬下唇,曾经的那些事到底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她并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既然今日将自己给了董千瑾,那便将这些事都说清楚,免得两人日后有隔阂nad3(

    “我不想知道,夏儿,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这个人,真实不做作,愿意为他人着想,这些就够了。”

    董千瑾阻止赵初夏继续这个话题,赵初夏一时有些茫茫然,好似心中一直记挂的东西突然没了似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股失落的情绪上涌。

    “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生生世世。”

    董千瑾温柔的话语还在耳边飘荡,赵初夏笑了笑,心里某个结冰的角落,瞬间春暖花开,消融不见。

    “你……”

    赵初夏手不意间碰到某个坚硬的东西,在讶然的同时顿时羞红了脸,但董千瑾却像是无所谓似得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我向来很少近女色,如今,自然是要一次吃个饱的……”说完,伟岸的身躯又朝赵初夏压过去。

    赵初夏拒绝不得,只能承受董千瑾整夜的攻击。

    次日,赵初夏在床上舒服得翻转个身子,摸索着要朝身边的热源靠近,可是半天也摸到个人,心下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董千瑾,已然离开。

    照片初夏隐隐有些失落,翻开被子就要下地,可是脚刚着地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被刚好进屋的樱儿接住。

    赵初夏身子刚稳住,便举头朝屋外看去。

    “噗嗤……”樱儿痴笑一声,戏谑道,“不用看了,王爷大清早就被宫里的太监叫走,说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赵初夏被樱儿看出心思,不由脸上一红,再又想起樱儿必定知晓昨夜董千瑾住在她院子里,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儿个跑哪儿去了,一晚上没见到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能佯装生气地责备樱儿。

    樱儿可一点不怕,笑道,“那我自然是躲得远远的,省得影响你跟咱家王爷亲热嘛!”

    “你个死丫头!”

    赵初夏气得想打樱儿,可是她早有防备,一溜烟跑得没影,只留下话来,“福晋说让你去趟大厅,好像有事。”

    千落福晋告诉赵初夏的消息是,董千瑾决定升她为侧妃,到时会择吉日为赵初夏举行册封礼。

    赵初夏讶然,府中就只有玉侧妃一个侧妃,这许多年都没再加过侧妃,甚至连怀有身孕的夕月都不能,她又是何德何能。

    本能地就出口推辞,“福晋,初夏谢谢你的好意,可初夏毕竟刚来王府不久,不敢担这个名号,不若提夕月姐姐好了。”

    千落福晋沉吟片刻,脸色严肃道,“夕月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留下一条命,并且侍奉王爷身旁已经是大幸,至于其他的,她怎么还敢多想!”

    赵初夏嘘嘘不已,她越来越觉得千落福晋对董千瑾非常护短,单从夕月和宫雪清这两件事的态度就能看出。

    而千落福晋似乎并不怕其他女子跟她争宠,就只怕有女眷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情,千落福晋对董千瑾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一个妻子该有的,反而像一个娘亲对孩儿一般……

    这个想法蹿入赵初夏脑海中时,她忍不住摇摇头,笑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千落福晋的年纪看着与董千瑾相差无几,两人怎么可能是娘亲和孩子的关系。

    千落福晋态度坚决,并且称升赵初夏为侧妃是董千瑾的意思,赵初夏见实在推脱不过,也只能点头答应。

    “走!”

    片刻之后,赵初夏从厅里出来,唤上候在外头的樱儿,脸上并没出现什么喜色,樱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路都苦着一张脸。

    “小姐,你吓死我了,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待到知道千落福晋找赵初夏所为何事时,樱儿松了一大口气。

    “这有什么好的,王爷先是为我建造院子在先,现在又升我为侧妃,我现在彻底成出头鸟了,别人现在恐怕都看不得我好呢!”

    赵初夏想得可比樱儿远多了,但樱儿不满了,“哼,她们爱嫉妒嫉妒去,谁叫她们不得王爷欢心,活该!”

    “闭嘴!”赵初夏难得对樱儿言辞犀利,“特别是你,以后在王府行事说话给我小心点,别让人找到错处!”

    不知为何,赵初夏总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正在悄然发生,让她无法安眠。

    第九十三章:大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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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日,赵初夏闲来无事带着樱儿来到银夏阁看看,店里负责打理的是当地一个有着多年首饰买卖经验的老先生林叔。

    “林叔早啊,最近生意可还好?”赵初夏见林叔和伙计在柜台上说话,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林叔看到赵初夏后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哎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夫人,我刚刚要派伙计去府上找你呢!”

    “哦,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初夏眉头一挑,银夏阁开张这么长时间以来,林叔可是一直干得不错,除非出现什么重大事情,否则他必定不会去打扰她。

    “那倒不是,不过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昨儿个店里来了个伙计,说他家老板要订五百件首饰,不过必须你过去跟人家商谈。”

    “哦?”

    赵初夏来了兴趣,银夏阁在皇城的价钱可是比北国小镇翻了一翻,能一下子订五百件的人,必定得有雄厚的资金才行。

    “嗯,对方说必须夫人你去才行,就在我们隔壁镇向阳镇,路途倒不远,不过不知道夫人你是否方便。”

    毕竟再怎么说赵初夏也是王爷的妾室,抛头露面就算了,如今要跑到别的地方去和人谈生意,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来人还可靠吗?”赵初夏有过这么些年的生意经历,考虑问题也是比较周全。

    “嗯,我派人去打探过了,比较可靠,那来通消息的人是我老乡,应该不会有错。”林叔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赵初夏。

    赵初夏沉吟了下,这段时日董千瑾不在王府,王府一片死寂沉沉,她今日便是无聊才想着到店里看看的nad1(

    如果去隔壁镇谈个生意,顺便游山玩水下,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行,那你跟人家通个消息,我回去准备下,明日就启程去那里。”

    赵初夏下了决定后吩咐林叔,之后又在店里随便逛了两圈,刚想着要回王府,却不曾想到迎面遇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是丞相家的妾室,赵初夏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这人来自青楼,为人肤浅不说,还十分刻薄,赵初夏并不想和她多接触。

    刚想侧身避开她,却没想到对方眼尖地发现赵初夏,还出口叫住她,“哎呀,赵老板今儿个居然在这里啊,真是难得。”

    “原来是花姐姐,不知道姐姐今日到店里是为何事,可是有看中的首饰?”赵初夏见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是有看中的,不过倒也不全为了这事,我正有事要找你呢。”花飘飘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盈盈笑道,“下个月是姐姐我的生辰,我想请赵老板给我设计套首饰,留着宴席上佩戴。”

    最近宰相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对她的态度开始冷淡,危机之下,花飘飘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宰相惊艳下,借此来挽回他的心。

    “那妹妹可不敢当,银夏阁这么多款式,难道就没姐姐看中的吗?”赵初夏可没心思特意为她这种人设计首饰。

    “你这店里的款式别人可都有了,我若是买一样的,那还有什么意思的,像我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要独一无二的才好。”

    花飘飘见赵初夏推三阻四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微微有点冲。

    “姐姐真是爱说笑,像姐姐这样国色天香之人,本身就是别人比不得的,即使是一样的首饰,别人也戴不出姐姐的感觉来nad2(”

    花飘飘听赵初夏这些恭维的话,脸上露出抹得意的神色,不过并不肯因此就放弃原本的打算。

    “话虽如此,但和那些俗人戴一样的首饰毕竟有损我颜面,妹妹还是亲自给我设计个吧。”

    赵初夏心里鄙夷,不过是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居然有脸说出这等话来,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妹妹这段时日比较繁忙,恐怕抽不出时间,不如姐姐拿店里镇店之宝好了,那款店里总共就两套。”

    “那怎么行!”花飘飘立即拒绝,脸上也挂不住了,“你也不要推三阻四,我多给你点银两便是了,要多少随你开口。”

    赵初夏淡淡道,“姐姐,妹妹开这家店本就不为赚钱,不过是闲着无聊好玩,姐姐这么说可是没说到妹妹心里去。”

    “哼,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为我画个新首饰?”花飘飘的耐性终于用光了,冷着脸开口问道。

    “妹妹已经说过近日繁忙。”

    赵初夏别过脸,也不想再搭理花飘飘,做生意本来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即便是当朝宰相来了,理也是在她这边。

    “你!”花飘飘气急,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好在她身边的丫鬟及时拉住她。

    花飘飘想了想,终究没发作,只留了个白眼给赵初夏,然后风风火火从银夏阁离开。

    赵初夏也没放在心上,想来花飘飘即便是心里有怨气也奈她不得,自己以后最多不做她生意就是了nad3(

    又交代林叔些店里的事之后,赵初夏便赶回王府,跟千落福晋打个招呼之后,回到房中简单收拾行李。

    次日清晨,赵初夏和樱儿从王府出来时,已有马车停在大门口处。

    “小姐,赵夫人好像要去哪儿,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沈青梅和丫鬟站在大门拐弯阴影处,身旁的丫鬟问道。

    “不必了。”

    沈青梅眼神幽深,声音冷冷的,只看着轱辘辘转动的马车发呆,许久没有别的动作。

    向阳镇离皇城并不远,加上赵初夏她们大早就出发,因此她们赶到向阳镇时,真是用早膳的时候。

    “小姐,我们下去用膳可好?”

    樱儿一路上就叽叽喳喳高兴个不停,现在更是想下车去逛逛,赵初夏见离那个约定的时间还早,点头同意。

    向阳镇以其发达的水运交通闻名浣月国,这里汇聚着来自全国各处的商贾,没想到连其早市都如此热闹,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哎,总算出来了,前阵子福晋下禁令,差点没把我憋坏了!”樱儿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你啊你……”

    “哎呀,有木偶戏,我要去看,我要去!”

    赵初夏刚想嘱咐樱儿几句,却听她突然惊呼出神个,接着快速跟着人群往前面挤去,很快消失不见。

    赵初夏追了两步,没能追上樱儿,只好顺着人群的方向慢慢走着,身边都是人,赵初夏不禁想感叹向阳镇人气之旺。

    本是不经意抬头的,可赵初夏的心在看到一抹颇为熟悉的身影时一冽,再定眼看时,前方哪儿还有那抹身影。

    赵初夏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想必是这段时日没睡好,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初夏又沿街逛了好一会儿,樱儿才意犹未尽地回来,赵初夏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她往镇上最好的客栈去了。

    “原来是赵老板,请跟我来。”

    客栈伙计在看到赵初夏热情地迎上来,像是早就知晓她似得,赵初夏笑了笑,或许伙计只是刚好猜到的吧。

    几个人来到二楼,伙计推门进去前道,“赵老板先等等,我进去知会一声。”

    伙计很快再次出来,但只允许赵初夏一人进去,樱儿被留在外头,赵初夏虽然诧异,但到底是人多的地方,也并不觉得害怕,跨步就进去了。

    房内正中央放着个屏障,赵初夏四周瞧了眼,并未能看到人影,刚在发呆见,却听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赵老板,别来无恙。”

    赵初夏这才知晓,敢情那人是躲在屏障后头,脱口道,“别来无恙,难道是故人,怎么不出来相见?”

    屏障后面一阵沉默,过了片刻,那男人才继续道,“我素来听过赵老板的大名,对你久仰已久,不过今日见到你,果然名不虚传。”

    赵初夏释然,原来是这样,“你过奖了,不过是人夸张的说辞罢了,不知我怎么称呼你?”

    “鄙某人姓天。”

    “你的姓氏倒特别。”赵初夏感慨一句,接着道,“听闻你需要大量首饰,不如我们详谈下这事。”

    赵初夏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袋银两,叫她意外的是,这位天老板为人倒是爽快,这么大笔生意三下两下就成交,若不是手中拿着这袋订金,赵初夏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一袭白色衣裳的男子站在窗台边上,眼睛盯着楼下飘过的那抹浅绿色衣裳不放,那是他惦记了多年的身影。

    “八爷,我们何时去皇城?”他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衣男子头也不回,过了片刻才道,“这次,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他是看到那女子的,没来之前,他日日夜夜想着念着,既怕看到她过得很快乐,又怕看到她不开心。

    如今,见她神态雍然自若,举止间隐隐带着喜色,可见日子想必是过得不错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突破重重阻碍来到这里,不知是否值得和有意义。

    “只要是八爷的决定,属下誓死服从!”黑衣男子忠心地说道。

    第九十四章:八爷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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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反正生意谈成了,我们再多玩两天嘛。”樱儿在赵初夏耳边磨嘴皮子,难得出来一次,她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

    “不行。”这次赵初夏拒绝地坚决,“千落福晋已经说了,明日就带大伙儿上归元寺去祈福,我们必须赶回去。”

    “好吧……”樱儿听赵初夏搬出千落福晋来,心里虽然不甘,但也知道没辙。

    王府向来有春日上寺庙祈福的旧例,加上宫中传来消息,称边疆又隐隐有要起战事的迹象,董千瑾之所以被留在宫中为的就是商讨此事。

    千落福晋自然不希望董千瑾再去驻守边疆,不说常年见不到人,聚少离多,更甚还有生命危险。

    连日来寝食难安,但毕竟是女眷,也出不上什么力,因此这才有出府为董千瑾祈福的打算。

    归元寺离王府并不远,不过王府女眷出行毕竟不是易事,虽是大清早就出发,但到哪儿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午后。

    主持早就在大堂处候着,恭恭敬敬将一行人迎到后院之中,“诸位且在这里休息片刻,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上香。”

    赵初夏这才知道,原来每个人负责去上香的殿堂并不一样,而且各自要掏腰包付香火钱,赵初夏倒也无所谓,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因此出手大方,那领着她的和尚立刻殷勤起来。

    上香并没耗费多少时间,赵初夏又不想呆在厢房中无聊,就在寺院中到处随意走动,如今已是开春,百花齐放,倒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你这样子,对得起自己的家人吗?”

    赵初夏原本只是随意逛动,却不想会在草丛深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樱儿被叫去帮忙准备晚膳了,现下就只她一个人nad1(

    赵初夏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轻轻掰开草丛探身过去,从角门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袭白衣的夕月站在那里。

    赵初夏还想看看旁边那个说话的人是谁,可是所在地方的视线有限,又怕惊动对方,试了几次没有看见也就只能作罢。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夕月紧抿着唇似乎不太高兴,她的体态越发纤弱,似乎一阵大风就足以将她吹走。

    “姐姐,我并不是想干涉你,只是你这样抛家弃国值得吗?”另一个女声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你走开!”夕月并不想听那人多说,伸手就要去推她,却被她一下子抓住。

    “姐姐,你请神医为你配药好怀上董千瑾的孩子,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回心转意了吗,他现在心里只有赵初夏,你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值得吗!”

    赵初夏心神一冽,不想那个没被她看见样子的女人居然也知道自己,而且从她言语之中可以知道,只怕夕月这孩子怀得蹊跷。

    “你不懂爱人,所以凡是都以是否值得来判断,呵呵。”夕月语带嘲讽,“就是因为你做事总有保留,所以,八爷才连看你一眼都懒得做,你没想明白吗?”

    “姐姐你……”那个被夕月羞辱一番,语气不由也带上点愤慨,但缓了口气又笑了笑道,“那又如何,至少我不会背弃自己的国家,姐姐,你好自为之,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说完,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赵初夏知晓那个女人已经离开,而夕月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终于也消失在草丛尽头。

    赵初夏回到住所,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从那女子和夕月的谈话中隐约可以猜到,那女子想必也是流火国之人nad2(

    既然能够在归元寺出现,那表示她也已经潜入王府内部,只不知是随行的王府下人,还是家中女眷?

    但不管是何种身份,既然是存在王府之中,那就会让人防不胜防,赵初夏在心里留了个神,想着若是有机会必定要将此事告诉千落福晋。

    待到千落福晋祈福完毕,太阳已经没入西面,一众女眷自然只能呆在归元寺过夜,等次日再回王府。

    是夜,夜色浓如墨。

    “扣扣扣……”

    在归元寺南面偏僻的角落中,一处厢房的房门被敲响,里头传来浑厚的男声,“进来。”

    沈青梅推门进去后,将脸上别着的黑布取下,对坐在桌子边上品茶的男子盈盈一拜,眼底闪亮,“属下见过八爷,八爷近日可还好?”

    “嗯,坐下吧。”龙泽清放下手中的杯子,为沈青梅倒了一杯,“这段时日要你潜藏在王府中,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沈青梅笑意盈盈,“不知八爷此次为何亲自来浣月国,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属下来做,你自己过来未免太过危险。”

    龙泽清一愣,这话他在流火国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上至大臣下到兄长和娘亲,都让他不要以身犯险,但他还是来了。

    他只说此次打探敌情,必须亲自来才放心,却始终没有对一人说,他心里其实是藏着另一个秘密,藏着一份不可告人的情绪,藏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女子。

    “此事我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龙泽清一笔带过,“你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没事早点回去歇着吧,久了难免爱叫人发现。”

    沈青梅脸上的笑容凝固,她从流火国来到浣月国这么久,整整三年没有见着龙泽清,心中有许多话想和他说nad3(

    她原以为龙泽清也是很期待见到她的,两人至少有许多话题可聊,却没想到龙泽清这么快出言赶人。

    “八爷,她们都已经入睡,我没有关系的,许久未见,你过得可还好?”沈青梅尤自不肯轻易放弃。

    “我还好。”龙泽清眼神突然幽深几分,“对了,王府中众多女眷可还好?”龙泽清想侧面打探赵初夏的消息。

    “都还好。”沈青梅一笔带过,末了又嘲讽道,“夕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流火国最顶尖的奸细了,她叛变投向董千瑾的怀抱。”

    “这个结局,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猜到。”

    龙泽清淡淡道,凭夕月的本事,董千瑾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她宁愿失去自由也要呆在浣月国,不就是她对董千瑾心意最好的证明吗。

    “你不生气?”

    沈青梅微微有些讶然,作为流火国最顶尖的奸细,夕月可是龙泽清一手培养出来的,夕月身上的武功也大都习自他,他在夕月身上耗费的精力可不是一点两

    “人各有志,从国与国之间的立场来看,夕月是罪不可赦,可是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分析,我很理解她。”

    龙泽清心中泛苦,他何尝不是如此,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女子。

    “这……”沈青梅微微讶然,在她看来夕月根本就不可饶恕,“我今日劝说她了,可是她执意不肯悔改,不如我们将她强行带回去?”

    “不用了。”龙泽清直接拒绝,“她既然愿意呆在这里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就放她一马吧,对了,董千瑾对你可还好?”

    沈青梅脸色一红,尴尬道,“董千瑾并不多近女色,说来惭愧,他并没能将我放在心上,他向来只重视夕月,近日对赵初夏颇好。”

    龙泽清眼皮突地一跳,但还是极力维持着笑容,“他怎么对赵初夏好的?”

    沈青梅虽然疑惑龙泽清为何会突然对这事感兴趣,只当龙泽清是随口一问,因此言简意赅道,“对赵初夏极尽宠爱,让她在皇城开店铺,还给她修建庭院,反正她风头正盛呢!”

    “哦,是吗。”龙泽清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呢喃道,“那就好。”

    “八爷,你说什么?”沈青梅不由反问道。

    龙泽清这才回神,笑了笑道,“没有什么,你若是能暗地里给董千瑾使点绊子就好,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强,保全你自己最要紧。”

    沈青梅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为龙泽清的这份关怀,像是急于表功似的说道,“这事不用八爷提醒我也知道,我自然有法子让他后院起火,既然夕月动不了,那我只能拿另一个开刀了。”

    夕月不论是武功或是才智都远在她之上,这点沈青梅无法否认,如今夕月不过是按捺不动罢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拿捏,若没有十足的把我,沈青梅不会自找死路。

    “你说什么?”龙泽清蓦地大声反问,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一样。

    “我说,既然动不了夕月,那我就拿赵初夏开刀,今夜我会派人潜入她闺房羞辱她,到时再假意让福晋过去,看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董千瑾还要不要。”

    龙泽清心一冽,突然想起三年前赵初夏被龙泽天羞辱过后绝望的神情,那种神情像针一样,扎得他生疼,那时他便发誓,今生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赵初夏再如此伤心。

    如今,他怎么能容忍他人再羞辱她一番!

    “八爷,你去哪儿?”

    沈青梅见龙泽清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不由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问道,龙泽清并未理会她,像阵风似得从房间里飘走。

    沈青梅愣了一下,终于咬牙跟在他后头追了过去。

    龙泽清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庭院中奔跑的,甚至连被发现的危险都顾不上了,他满心想的都是不能让赵初夏出事。

    如果这次他还保护不了她,那他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三年前的事已经足够他忏悔了,这样的事绝不能容许它再发生。

    第九十五章:新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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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撩人,赵初夏被月光吸引,缓步开门走出屋子,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董千瑾,想起他临走前两人羞人的缠绵,心里暖暖的,身上火热得难受。

    赵初夏用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在心里暗骂自己不正经,这些时日总是忍不住时不时忆起那日相处的光景,接着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

    还好,还好此刻并没有人在身旁,夜色又足以掩饰她的失态。

    赵初夏坐了许久,渐渐感到点凉意,不由起身想要回屋,披着的衣裳顺着她纤细的腰滑落下,赵初夏伸手只摸到抹衣角,衣裳还是从她手中滑落。

    赵初夏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耳中听到前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微微抬头,见一双深棕色雪地靴子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心不由一喜,猜想可能会来到这里人的身份,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中倾诉相思之情,但出于矜持,还是低垂着头,紧咬下唇将狂喜的情绪掩藏住。

    龙泽清翻过两面墙来到赵初夏庭院中时,看到的就是赵初夏蹲在地上的样子,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总算知道她此刻无恙。

    原本担忧躁动的心终于沉淀下来,这才有心思细细打量赵初夏,此刻她的脸大部分隐藏在乌黑秀发下,只留娟秀挺直的鼻子和红唇在外头。

    赵初夏的呼吸有点急促,在静夜中听得尤为清楚,龙泽清安静地站着,似乎想要保持着此刻这种难得的和谐。

    下一刻,他不知道赵初夏会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赵初夏终究还是抬头了,她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带着股说不上来的妩媚,暗含秋波的眼神在看清龙泽清面目的那一瞬间巨变,有失落,有慌张,还有股惊恐nad1(

    龙泽清愣愣地看着她,这张每夜出现在他睡梦中的容颜,与三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宇间多了股稳重。

    自从赵初夏从边疆逃走之后,龙泽清找了她整整三年,也曾有意无意地从沈青梅嘴中打探她是否回到王府的消息,可是赵初夏就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

    如今,她总算又出现了,可是却成了董千瑾的女人。

    他几乎是在董千瑾找到赵初夏的那一刻就得到了赵初夏存在的消息,而赵初夏和董千瑾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他忍了这许久,不想去打扰她日渐好转的生活,今日,听到赵初夏有危险,终究还是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

    赵初夏的出神只在片刻,很快便收拾好情绪,脸上又挂着淡淡的表情,眼神从龙泽清身上移开。

    捡起地上的衣裳,她甚至没有再看龙泽清一眼,仿佛院子里根本就没人似得,跨步就要朝屋里走去。

    “你过得可还好?”龙泽清如鲠在喉,眼见赵初夏就要消失在门后面,迅速出口想要留住她。

    赵初夏身子一顿,努力平息着心中排山倒海的难受感,压下声音中的颤抖,“这与龙公子有何干系?”

    此处毕竟是浣月国,还是小心为好,若是让人知晓龙泽清的身份,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赵初夏都不是件好事。

    赵初夏语气中的疏离让龙泽清心一阵锐疼,就像是渴望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在眼前,却发现只是海市辰楼,依旧遥不可及。

    龙泽清想要赌气似得说一句,“既然如此,那恕我打扰了nad2(”可是想到沈青梅之前的话,他又将心中的气强压下去,耐着性子和赵初夏磨。

    “赵姑娘,许久不见,你难道不能抛开过往,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吗?”龙泽清道。

    赵初夏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唇边到底挂起嘲讽的笑意,“龙公子这话可折煞初夏了,当年龙公子怎么不抛开你我对立关系,放我一条生路?”

    赵初夏可忘不了,当初她是如何苦苦求着龙泽清放过她,让她逃离敌**营,如果当初他答应了,她也不至于……

    龙泽清语气一窒,赵初夏的话无疑在他原本就烦闷的胸口上又压了块巨石,痛苦地叫他快喘不过气来。

    “初夏……”龙泽清唤出这个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名字,带着股说不上来的柔情,“过去的事已经发生,耿耿于怀于你又有何好处?”

    龙泽清在心里苦笑,他如此劝说赵初夏,可是自己又何尝放得下过去?他还不是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到赵初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惊醒之后,就再也难以入眠,只能提剑练习整夜,直到天气微亮,才将心中的阴霾隐藏起来,照旧度日。

    “我没有耿耿于怀。”赵初夏矢口否认,“我不会为别人对我的伤害就退缩不前,我还是会照常过想要的生活,但是对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也不会轻易饶恕他们的。”

    龙泽清眼神闪了闪,到底还是脱口而出道,“所以,你决定留在董千瑾身旁,即便他最爱的人不是你?”

    赵初夏有被人戳中心思的尴尬,她素知董千瑾一心一意只有夕月,但却从来没敢正面直视过这个问题,如今被龙泽清道出来,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初夏!”龙泽清往前跨了一步,“以你的才智和样貌,根本无需呆在董千瑾身边,他给不了你想要的nad3(”

    龙泽清素来知道,赵初夏的梦想就是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不说董千瑾心中一惊有了夕月,就是没有夕月,董千瑾也还有那么多妾室。

    赵初夏,不过是董千瑾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那又怎么样,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赵初夏深吸口气,心里闷闷的,连日来董千瑾对夕月的种种好瞬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想用言语来反驳龙泽清,却发现根本无从做起。

    龙泽清说得太对了,如今的董千瑾于她而言是全部,然而对董千瑾来说,她赵初夏不过是他为报答陈西朗恩情的一种负累罢了。

    或许董千瑾也对她动心了,但这种动情饱含了太多的其他成分,或许总有一天会像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

    “初夏……”龙泽清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初夏打断。

    “请龙公子自重,称我董夫人,夜深了,龙公子该回去休息了,恕初夏不送!”

    赵初夏说着便推门要进屋,龙泽清刚想去追,眼神余光却发现墙角上有冰凉的金属光芒一闪,待到他意识到有一直箭正往赵初夏后心飞去时,要提醒她已经来不及了。

    龙泽清没来得及多想,出于本能地飞上前,在他为赵初夏挡住飞箭的那一刻,赵初夏刚好将门打开。

    龙泽清紧咬下唇,将疼痛的声音掩藏在嘴中,眼睁睁地看着赵初夏的裙摆消失在门后面,带走了他再次重逢的所有快乐。

    龙泽清抬手封住自己的血脉,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支箭上面是抹了毒的,眼神渐渐涣散。

    龙泽清此刻并不觉得有多怕,若是能这般为赵初夏死了,或许可以当成是自己的赎罪,赵初夏的余生会不会记得他这样一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

    “如果,有来生……”

    龙泽清想说,如果有来生,他会当赵初夏的那个只会对她一人好的男人,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扎倒在地上。

    赵初夏听到门外有砰的响声,只当是龙泽清故意在吸引她的注意,因此根本就不去理会,索性进了内屋躺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屋外再无动静,困意袭上赵初夏,她终于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梦里,夕月拿着一把刀比划在腹部上,质问董千瑾到底是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赵初夏,董千瑾请她不要那么冲动,可夕月非要他在两者中选一个。

    赵初夏哭着跪倒在董千瑾脚下,要他放过自己,然而董千瑾却一把夺过夕月手中的道,狠狠道,“初夏,你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并非本王真正的女人!”

    话语落下,董千瑾冰冷带着恨意的刀朝赵初夏的心窝捅去,奇怪的是赵初夏并没有感到多疼痛,只有血顺着衣裳一直往下滴。

    或许是心已经麻木了的缘故。

    赵初夏在死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对董千瑾敞开心扉,绝对不会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并非真正的女人,是啊,赵初夏跟着董千瑾的时候,她已经非完璧之身。

    董千瑾现在图一时新鲜可以无所谓,可是日后呢,当她年华渐老,董千瑾身旁又有新的妙曼女子出现时,董千瑾还能对她如初吗?

    赵初夏几乎可以笃定,一定不会的。

    次日,赵初夏起床的时候,样子如常,只是眼底那抹刚升起没几日的温柔褪去,又换上抹冷清。

    樱儿嘀嘀咕咕从外头进来,骂道,“真是不吉利,怎么会有只鸽子死在屋子外面,染了一地的血,想想就晦气!”

    赵初夏并未理会樱儿,卦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喝,樱儿凑上前,“小姐,我们今日要去祈年殿为王爷祈福吗,我准备好香火钱了。”

    听说祈年殿是归元寺最具特色的宫殿,甚至比皇宫中的一些殿宇还强上许多,樱儿昨儿个就想去瞧瞧,是赵初夏说等今日时间充裕些再去的。

    “不去了。”不想赵初夏直接拒绝。

    “为什么?”

    这对一大清早就起来洗漱准备,并且期待了一整夜的樱儿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的语气不由也高了几分。

    “没为什么,我今儿个不舒服,还要再休息一会儿。”

    赵初夏说着也不理会樱儿,掀开被子继续爬上去睡觉,气得樱儿差点没跳脚,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第九十六章:为爱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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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赵初夏总算从床上起来,没见到樱儿,推门出去,不意被门口的石子绊了一跤,差点跌倒在地,好在她及时扶住了门框。

    感觉脚下踩到个什么东西,赵初夏弯身捡起来,发现是一个粉红色钱袋,上面挂着个明黄丨色的花穗,十分精致可人。

    来到院子里,见樱儿不高兴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个东西,待走近了看,见也是条明黄丨色的花穗,不由一笑。

    “还在生气啊?”赵初夏探头过去问她。

    樱儿不高兴地嘟着嘴将脸别开,嘴里发出冷哼,显然还在为赵初夏无缘无故放她鸽子生气。

    “好了啦,是我不对,我认错还不成?”赵初夏求饶,可是樱儿还是不依不挠。

    赵初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钱袋,笑道,“有个财奴的钱袋掉了都不知道,既然她还在生我的气,那我不如把这钱私吞算了。”

    “什么?”果然,樱儿很快掉入赵初夏的陷阱中,立刻转头看过来。

    赵初夏笑得开心,晃了晃手中的钱袋,“看看,这不是你的钱袋?什么时候绣的这么漂亮的钱袋,也没告诉我,你太不厚道了。”

    樱儿在看清钱袋样子后不高兴了,“小姐,哪有你这样忽悠人的,这根本不是我的钱袋好不好!”

    说完,继续转头不离赵初夏,这会子换成赵初夏郁闷了,她看见樱儿玩着一模一样的花穗,还以为钱袋是她的。

    “那你手中的花穗怎么跟这钱袋上的一模一样?”赵初夏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疑问提出。

    樱儿一愣,接着如实说道,“前儿个春桃说她要做钱袋子给她家主子,我看样式不错就想跟着做一个,送给……”

    樱儿说着到底有些难为情,赵初夏一笑,替她将下面的话说完,“送给我是不是?你个傻丫头啊!”

    春桃是千落福晋前段时日才指使给沈青梅的贴身丫鬟,赵初夏见过一次,是个眉目清秀,看着利索的姑娘nad1(

    樱儿吐了吐舌头,“哼,这不,我刚学做了个花穗,钱袋还没来得及做就跟着你来归元寺祈福了,对了,你手里怎么拿着沈主子的钱袋?”

    赵初夏心一冽,但并未表现出来,只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沈姐姐的钱袋?”

    “我那日看着春桃做的,样式就是这样的,春桃好像在里头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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