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对于被囚禁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她还是那般安静和镇定。
董千瑾心想这样也没关系,等再过几年,边疆的战事不再这么紧急了,他便向皇兄请求回府修养,到时他还是能和夕月在一起朝朝暮暮,所以他告诉自己不要难过。
只是他当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就是那件事让原本温顺可人的夕月变得陌生,变得像恶鬼一样开始报复董千瑾。
“王爷!”
董千瑾本是在沉思之中,思绪却被后头来人打断,只见刘副将一路小跑到董千瑾眼前,气喘嘘嘘的样子,显然是找了董千瑾好久。
“王爷,原来你在这里,属下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众将都在营中等你商议事情,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便回去吧。”
说着董千瑾率先回头,朝着营地的方向而去,刘副将虽觉得董千瑾神态举止有些怪异,但是也不敢多问,只好安静跟着董千瑾回去了。
第二十九章:危险即来
?帐篷中,龙则天坐在案上,盯着手中的酒杯发出一丝冷笑,龙则清掀开帐篷帘子进去,不知龙则天召他过来所为何事。
“四弟,你来了啊,来,过来陪你哥哥我喝一杯。”
龙则清有些奇怪地看着龙则天,方才他不是还满身怒火地走了,怎么如今看起来怎么像是挺高兴的样子?
不过他想了想倒也觉得并不奇怪了,龙则天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他会如此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了。
龙则清走到案边,坐在龙则天的跟前,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龙则天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自己则一仰头将桌上的酒喝了个精光。
“四弟,今日之事是为兄的不是,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龙则清更加吃惊了,他认识的龙则天可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都特立独行,从来没见他向任何人道过歉。
不过龙则清本就是个心事坦荡之人,他不过是觉得昨日龙则天那般对赵初夏实在有些不够光明,并非心中对龙则天本人有什么意见。
“三哥,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说这样的话!”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龙则天伸手用力拍了拍了龙则清的肩膀,拿起酒壶又为他倒了杯酒。
龙则清最是喜欢逍以在的人,和龙则天之间重归于好也让他心下愉悦了不少,因此也十分干脆端起酒杯就喝。
兄弟两人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不觉已经日落西山,龙则天像是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渐渐就趴在桌面上。
嘴里喃喃地说着两人小时候的往事,龙则清也时不时插上几句。
“小时候你就是个胆小鬼,根本连去树上捣鸟窝都不敢!”
“哈哈,记得第一次还是你带我去的nad1(不过后面母鸟回来了,为了不叫它伤心,我们又将那些鸟蛋放回了原处。”
“额,那是你的想法,当时我可是想吃鸟蛋想疯了都。”
“呵呵,小时候母妃常常不能来探望我们,晚上都是你陪着我睡的。”
“是啊,你又爱踢被子,又喜欢拿腿压住别人,我晚上总是要醒过来好几次。到第二天上学堂的时候打瞌睡,老被老师骂。”
“但你却是我们兄弟中学习最好的一个,虽然你总是逃学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用说,你从小就只对习武之类的东西感兴趣,文艺上可是一窍不通,市时常要我在父王面前帮你掩饰过去才行。”
“呵呵,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你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我也二十有五了。”
“来,为我们共同的童年干杯!”
龙则天像是突然精神了一般,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和龙则清干了起来。
渐渐地龙则清只觉得眼睛模糊,神情有些恍惚了起来,摇摇晃晃朝着帐篷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龙则天从案上下来,走到龙则清身旁用脚踢了他两下,龙则清像是醉死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侍卫!”
随着龙则天一声大叫,两个侍卫从外头进来,龙则天命人将龙则清抬到床上,自己掀了帐篷便出去了。
土桃虽然被龙则天踢了一脚踢得不轻,但是依旧十分尽心地照顾着赵初夏,这会儿她已经自己将伤口稍微做了处理,然后为赵初夏煎了一碗药端进去nad2(
天气愈发寒冷了,赵初夏总是时不时地咳上几下,严重的时候整个晚上都咳个不停。
“小姐,快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赵初夏说着便探手要去摸土桃的伤口,土桃却是将脸一偏避开了过去。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赵初夏,很快出了帐篷。
外头的侍卫被突然出现的龙则天吓了一大跳,方才他们见龙则天背上扛着一个女子进去,以为两人必定要在里面大战好一会儿才会出来,不曾想龙则天这么快就完事了?
龙则天并不理会侍卫们的惊讶之情,只是吩咐他们等下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当成没有听到,忙自己的去就行了。
几个侍卫随不明所以,但是不敢忤逆龙则天的意思,只好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了。
第三十章:共处一室
?赵初夏见龙则天丢下自己后便出去了,心中更是觉得龙则天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喜怒无常不说,现在连做事情都开始乱七八糟的了。
不过她心内又有些庆幸,还好龙则天出去了,否则赵初夏倒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额……”就在赵初夏胡思乱想的时刻,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呻吟声。
赵初夏吓了一大跳,她左顾右盼看了半天,终于发现罪魁祸首竟然就在自己的身旁,原来她旁边也躺着一个人!
该死的,方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赵初夏想着就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无奈身子一软又倒回了床上。
这下子不得了,只见一只粗壮的胳膊顺势就压在了她的身子上,任赵初夏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怎么回事?”赵初夏勉强转了个身,想看看压着她的是何人。
只见她身旁躺着的人浑身一股酒气,脸上出现异常的酡红,呼吸好似十分急促,他闭着眼皱起了眉头,似乎哪里不舒适一样。
“四皇子?”
赵初夏吓了一大跳,不曾想到在旁边的竟是龙则清,龙则清依旧闭着眼睛,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身下有人。
他将身上的衣服领口用力扯了扯,露出里面健壮的胸肌,赵初夏羞得脸都红了,赶紧往床旁边挪动了下身子。
龙则清却像是故意不放过赵初夏似的,一个转身又贴到她身上。
赵初夏已经到床边上了,按理说她一个用力翻滚应该是可以滚到地上的,虽说她病后身子虚弱,但也没有无用到这个程度,只是今日十分奇怪,赵初夏竟是连半点力都使不上的。
那好吧,使不上力就只能动动嘴皮子,赵初夏看着昏迷不醒的龙则清,不知道她动嘴人家能不能听到都是个问题,但眼下可再没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nad1(
“喂!龙则清!你醒醒啊,我动不了了,你带我回帐篷里好不好?”
“嗝……”
回应赵初夏的却是龙则清的一个饱嗝,赵初夏简直要无语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则天将自己带到这里,必定是知道内室里有人的,那他的用意就是很明显,让她和龙则清发生点什么?
哦,天呐!看龙则清那么醉熏熏的样子,八成已经脑袋瓜成浆糊了,等会儿他要是发起酒疯来怎么办?
赵初夏这会子觉得有些无助了,若是龙则清是清醒的她倒不怕,以她的观察龙则清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暗地行事之人,若是他真喜欢自己必定会开口直言。
可如今龙则清是酒醉了的,也就是不能按常理来推算,那么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赵初夏又尝试了下挪动身子,依旧是徒劳无用的,她有些泄气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纱帐顶端,觉得自己像一条随时会被宰掉的鱼一样,所有反抗和挣扎都显得那么无用和徒劳。
身旁竟然响起均匀的呼吸声,赵初夏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担惊受怕了半天,龙则清却还是那么淡然地睡着觉。
赵初夏转了个头看着龙则清,从外貌上来讲,龙则清倒真可以算是个美男子,五官精致却不失粗犷,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身子比平常人健壮了许多。
此刻他睡着,像个孩子一般,偶尔还会“吧咋”下嘴巴,赵初夏当真是忍不住了,“噗滋”一声笑了出来。
当初那个冷面煞煞的黑衣人今日竟如同一个小孩一样,睡得死沉死沉的不说,竟然还开始打起了呼噜,世事当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的nad2(
赵初夏这么想着,不禁又想起她的西郎哥哥来了,他们约定三个月之期,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赵初夏原本是自信满满能再不负他的,可如今却落到敌人手中任人摆布,不知何日才能脱身,或者是死在这里也说不准?
赵初夏感觉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脖子上微凉的直觉,还有被胡渣刺痛的感觉此刻都好似被放大了一般,她身子的每个毛孔都好像能感觉得到。
这种感觉除了奇怪、惊讶、愤怒、羞耻之外,还有一丝绝望。
“哇……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赵初夏像是憋了很久似的,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满心都是委屈和恐惧,她从未让他人如此碰触过身子,即便是她的西郎哥哥都没有。
如今龙则清这般对她,让她除了少女本就有的羞耻之外,还多了对西郎哥哥的愧疚之感。
赵初夏开始恨自己竟这般无能,若是她能有一丝半点功力在身,也不至于如此任人宰割。
在赵初夏的眼中,两个人即便是在不同的立场上,甚至是敌对的两个人,他们之间可以战斗,可以比拼,却不该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赢得胜利。
就像她答应福晋来边疆为王爷传递信息一样,她曾想过给敌人抓到的后果,她觉得大不了就是一死,那她赵初夏便也不会觉得后悔。只是她从未想过,她的尊严会在流火国的军营中受到这样的践踏,当她被龙则天用力踩在脚下的时候,她觉得心里竟是比死了都还要难受的。
她不明白,龙则天既然如此恨她,为何不干脆给她一个了结,杀了她算了,而他们非但不那么做,却只是想方设法让赵初夏难堪、绝望。
第三十一章:不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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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连本来觉得还不算很坏的龙则清竟也开始做出这等猥琐之事!
赵初夏伤心,不止为她的绝望伤心,为她的贞洁伤心,更是为这个她不明白的世界伤心,她不懂,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用这种伤害彼此的方式来相处?
“呜呜……西郎哥哥,初夏对不起你,我们来生相见吧。”
赵初夏越想越是难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掉着。
她瞬间想明白了,若是龙则清真的有非分之想,那她虽然动弹不得,却也是可以咬舌自尽的,相信她的西郎哥哥必定能够理解她的。
赵初夏这样一下定决心,便觉得不那么慌乱了,只是脖子上的动作好像突然汀了一般,赵初夏抬头愣愣地看着龙则清,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只见龙则清的眼睛忽睁忽闭,忽明忽暗,闪烁着赵初夏不知道的光芒,他将身子挪了挪,轻轻吻到赵初夏的眼角上,就像以前西郎哥哥常常会做的那样。
赵初夏身子突然一颤,她知道,龙则清这次的吻与方才已经全然不同,方才龙则清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公猪,只为求欢,现在的他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要哭。”龙则清吻过之后,在赵初夏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初夏觉得他热乎乎的话语打在耳朵上痒痒的,接着身上的重压便没有了,龙则清两手支撑在床,慢慢地爬了起来。
赵初夏觉得他的身子还是有些摇晃的,不知是酒还未醒的缘故还是其他?
龙则清缓慢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给赵初夏披上,然后轻轻将她抱起nad1(
赵初夏本想挣扎的,不过一想到自身的状况就放弃了,以她现在动根手指都难的状况,若是不让龙则清将她送回去,难道要一直呆在龙则天的帐篷中直到明日?
帐篷帘子掀开了,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是感到冷的缘故,还是怕被人瞧见羞涩的原因,赵初夏稍稍偏了脸,将头埋在龙则清的臂弯里。
赵初夏觉得十分奇怪,寒冬腊月的龙则清的身子竟是那般滚烫,好像要烧起来一般,将她的脸弄得灼热灼热的。
龙则清走得非常慢,赵初夏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发生什么意外。
过了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龙则清终于抱着赵初夏回到她的帐篷门口,在门口浣洗衣物的土桃见龙则清光着膀子抱着衣裳不整的赵初夏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还有愧疚。
见龙则清要将赵初夏抱紧帐篷内,她赶紧起身将帘子撩开。
本想跟着赵初夏进去的土桃,在跨步的那一刻终于还是退了回来,或许这种时候,赵初夏和龙则清是想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的吧。
龙则清将赵初夏轻轻放在床上,拉起被子为她盖好。
然后就一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他只觉得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体内有一股火气怎么也消散不开。
他隐约有些知道是什么缘故导致的了,他有些庆幸方才赵初夏一声大哭将他从迷失的边缘救回,否则他当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赵初夏两只手用力扯住被单边缘,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龙则清,不知他将自己送回之后为何还呆在这里。
龙则清心里闪过一丝怜惜,赵初夏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秀发更是杂乱不堪地披在头上,瞧着当真是可怜至极nad2(
“你好好休息。”
龙则清心中本有更多的话想说的,但是终于只简单交代了一句便仓促离开。
他知道他只是用意志将体内那股火气硬压下去,若是再在赵初夏帐篷内呆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初夏见龙则清终于走了,猛地松了一口气,和他共处一室当真令她十分紧张。
“哗啦”一声,寒冬腊月,龙则清一个跃身跳进了水里,冷冽的水终于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体内的温度也在慢慢下降。
他本可以去找军妓解决问题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只要想起赵初夏的脸,便觉得所有女子都索然无味了。
“呼……”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龙则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想起此次要来边疆之前,会见皇族长老的情形。
流火国国人都是比较迷信的,他们觉得长老们可以预言未来,帮助他们避灾获福,因此长老会在流火国拥有和皇室同等的地位。
“四皇子此行凶吉莫测啊。卦象上显示皇子此行有桃花相遇,可惜一人在天一人在地,只怕是没有结果之缘,若是处理不当还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临行前长老语重心长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当时龙则清并未放在心上,对于迷信这种东西他一向是抱可信可不信态度的。
而且他自我感觉还很年轻,要如同三哥一样,等到遇到合适女子了再成亲不迟。
只是此刻他突然有些担忧,之前他对赵初夏的情愫可以说是被自己刻意忽视,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提及的nad3(
而龙则天那日的话让他清楚意识到,他确实是喜欢上赵初夏了,而且是无法自拔的那种喜欢。
她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上,不时地就会出现在他的脑中,可是他和赵初夏怎么会有结果?
不说赵初夏早已经有心上人了,即便是她没有,那他流火国皇子和浣月国奸细能有什么结果?
土桃见龙则清走远之后才敢进赵初夏的屋内,她为赵初夏端进一碗吃的东西,赵初夏以前从没吃过,也不知道碗里到底是何物。
“你端的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我们流火国独有的一种食物,一般人身子突然有了变化之后吃一些比较好,男女都能吃的。”
“哦,你放着,我等下就吃,你先出去,我有点累了。”
“好的,我就在门口,有事就叫我。”
土桃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赵初夏望着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拉过装脏物的篓子一把倒了进去。
赵初夏微微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凉凉的。
她以为土桃是真心待她好,不曾想过今日之事她竟也有份,否则她又怎会知道赵初夏的身子应该有大变,而且是如此肯定的语气?
赵初夏一直以为只要她真心对人好,别人也应该是喜欢她的,至少不至于在背后诸多算计,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以前她是多么地天真。
“三皇子,据属下所知四皇子与敌国奸细并未发生些什么……”
“当真?”
“应该不会有错,属下在外头听得很仔细,他们两人并没有承鱼水之欢。”
“混帐!”
龙则天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跪在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吓得一声都不敢吭。龙
则天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像是十分不耐烦一般,挥了挥手叫属下退下,后者如获大赦一般,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龙则天实在有些不明白,他明明给龙则清喝下了春丨药,而且赵初夏的身子根本就动弹不得,更不用说反抗了。那两个人怎么还可能是清清白白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秋月端着一碗参汤从外头款款而来,今日难得龙则天一整日都呆在她的帐篷内,她可要好生伺候着。
不过察言观色是她的强项,她显然看出龙则天的心情并不好,因此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四皇子,先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吧。”
“你个贱女人。”
“哐当”一声,龙则天用力将秋月手中的碗甩开,碗应声而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碗里头的参汤溅得秋月满脸满身都是。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秋月还没来得及收拾满身的狼藉,就见龙则天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用力之重,让秋月狠狠地摔落在地毯上,她捂住脸不敢吭声,满眼委屈地看着龙则天。
“说什么用这个办法可行,结果呢,四弟和那该死的奸细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除了在床上骚一些外,脑子里转的都是浆糊,简直一无是处!”
龙则天踱着步,满脸不耐烦的神色,嘴里说着羞辱赵初夏的话,仿佛她是一个人见人厌的过街老鼠一般。
那个奸细?秋月有些明白了,感情龙则天这是在为赵初夏的事情烦恼。可是这事又怎么跟龙则清扯上关系了?难道,龙则天竟然要龙则清去强jian赵初夏?
秋月冷静下来后一想,龙则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她知道的龙则清是个光明磊落之人,龙则天竟然想让他去强jian赵初夏,会失败也在常理之中。
秋月虽觉被打有些冤枉,但是也知道在龙则天这里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思神转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四皇子有负三皇子重托,三皇子何不自己为之?”
龙则天听后顿了顿脚步,他何不自己为之?是啊,反正受他雨露恩惠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并不差赵初夏一个。
但是,他是真的很讨厌看到赵初夏那双倔强的眼睛,当她瞪着明亮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龙则天有一种感觉,好像……被窥视到自己邪恶的内心了一般……
之后,龙则天便像丢了魂的人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出秋月的帐篷,秋月起身,打扫地上被打碎的碗。
突然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竟然挑唆自己的枕边人去做那样的事情,而赵初夏她又何其无辜?
第三十二章: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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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千瑾随着刘副将来到帐篷之中,他的手下已经在里面等候良久了。
一个个脸上的神色都不算好看,董千瑾知道原因所在,明日与流火国之战确实是硬仗,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董千瑾虽然也觉得心头很沉重,但他是这里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必须保持冷静并且带领他们共同团结御敌,他从案上拿起行军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底下的人都十分安静地等着他。
过了片刻,董千瑾终于抬起了头,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上许多。
本来他们可以将指望寄托于浣月国国君所许诺的援军上,但是如今在知道其目的之后,他们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手中仅有的五万大军是他们唯一的屏障。
“你们都知道,明日之战,我方只有五万兵力,而我们所探得的消息是,流火国将派出十五万兵力来对付我们。”
“嘘……”
“啊……”
“哎……”
虽然底下都是一些高级别的将领,对大致情况均有所了解,但是听到董千瑾的话还是忍不住嘘声一片,对方的兵力竟是自己的三倍之多,这个仗还能打吗?
“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但是作为保家卫国之人,守在前线边疆,战斗到最后一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
董千瑾心中何尝没有为这场战斗担忧,但是尽量地鼓舞士气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何况,我们也未必就没有赢的可能nad1(我们所在的赤戈城易守难攻,流火国想要攻打下来,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从军用兵之事从来没有绝对,想想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么多大大小小战役,不都是这么过来了吗?”
董千瑾此言一出,底下之人都觉得士气一震。
下面的人大都是跟着董千瑾出生入死好多年了的,这么些年,董千瑾号称百战不败,即便是在十分不利的情况下也常常能带领他们杀出条血路来。
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董千瑾这次还有能力能够带来奇迹。
接下来便是布置守卫之事,由于赤戈城三面环水,而流火国大多不通水性,因此董千瑾判断他们攻打的主力肯定会放在城门正面上,那里也正是他们需要守卫的地方。城门一旦被破开,这场战役就算是输了。
“王爷,我等是否要派兵前去偷袭?依属下看离赤戈城十里之外的悬崖脚就很合适。”
“不可。龙则天此次声势浩荡,必定是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和功夫。悬崖脚之类的是埋伏的最佳地点,我们想得到,他们也肯定知晓。我们去设兵埋伏,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还会浪费掉可用兵力。”
“那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我军只能呆在城内坐以待毙吗?”
董千瑾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有了一些主意。
“李元,你怎么看?”
李元是董千瑾手下最得力的军师,擅长行军用兵之道,气象天文之理,更加懂得揣度人心,是堪比诸葛亮一般的角色。军中人们都私下称他为“赛诸葛”。
李元似乎早就料到董千瑾会有此一问,上前一步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笑对董千瑾。
“王爷所想的可是这个?”
“李元你真是神人,不过不知气象如何?”
“一定可成nad2(”
底下的人对董千瑾和李元打哑谜似的对话不甚了解,董千瑾也不多解释,只对李元说事情交给他去办。之后又一一对属下进行了布置,便令他们下去修养以做备战。
翌日,浣月国与流火国的边疆之战正式开始,流火国可谓是来势汹汹,五十几里的路途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已经走了一半。
眼见流火国大军即在眼前,浣月国的将士们无一不神情紧张,加倍留意敌方动向,若是说之前的战争都是义务之战,那这次至少可以称之为荣誉之战。
这是一场公开的战争,虽然暗地里它并不是公平的,仍然存在一些暗箱操作,明地里双方兵力也不甚对等,但是这场战争被人传道了这么久,关乎的不仅仅是两国边界安宁,更关乎一个国家的颜面与士气。
李元在董千瑾的安排之下,已经提前一日到达山水坡,龙则天的行军队伍必定会从这里经过。
只是山水坡光秃无物,只有少许矮草丛,高大的树木基本没多少,藏身不了多少人马,因此绝非埋伏的好地
山水坡的坡度并不明显,不过这对李元来说已经足够了,坡底是一条河流,虽然这两日气温有所回暖,但是河面还是结了不少冰。
李元到达山水坡之后,首先让士兵沿着河两边烧起簇火,河面开始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发出阵阵声响,河水底层的暖水上流,河水渐渐全部化开。
李元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脸色一片肃然,这些河水今夜就会成为他的武器,将那些敌人杀之于无形之中。
夜晚如期而来,李元和手下将士耐心地等候在山水坡上nad3(大地开始隐隐发颤,显然是有大批人马即将过来。
过了片刻,远处如同鬼火一般出现一簇亮光,接着是第二簇,第三簇,一直到多得数不清为止,车马声,交谈声开始不绝于耳。
李元还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必须等那面主帅旗帜出现的时候,才是最佳的偷袭时刻。
十几万的人马行军而过,场面当真是十分壮观的,即便是李元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那一声声的马蹄声像是踩在将士们心头上似的,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又过了些许时候,李元定眼一瞧,那面威武飒爽的旗帜已然在靠近,旗帜上头盘旋着一条金黄丨色的龙,正是流火国王室的象征,他一声令下,手下之人便即刻做好了准备。
龙则天与龙则清坐在随军马车中,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在敌人最有可能设埋伏的落石悬崖都风平浪静,接下来敌人更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偷袭行为。
龙则天心情大好,他自认为董千瑾是被自己的千军万马吓破了胆,因此才不敢出来迎战,只敢躲在赤戈城中当个缩头乌龟,这种稳操胜券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过瘾。
龙则清则没龙则天那么乐观,以他对董千瑾的了解,知道他并非那种遇事会无所作为之人,暴前的宁静才最为可怕,在他看来,这种不可预料的危险才最叫人担心。
“咕噜”一声,龙则天兄弟两人所坐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将士来报,说是前面桥段并不牢固,恐怕无法支撑众人人马经过,建议先修缮桥梁再通过。
龙则天出声应允,令属下加快修缮之后闭目养神了起来。
龙则清呆在马车中拿出利剑擦拭,那是他最致命的武器,虽然并不起眼,但是敌人一旦麻痹大意便会死在这把剑下。
“快点,在桥底加两条粗铁链加固,派批人马到山坡脚下坎些树回来剁成木板加铺上去。动作快点,别耽搁了行军!”
副将在前头指挥士兵修缮桥段,底下之人都快速行动了起来,已经是夜里三刻,似乎要变天的样子,寒风呼呼地刮得人脸生疼。
龙则清在马车内见龙则天不愿多话,又听得车外北风在呼呼地响,吵得他都有些心绪不宁,脑中总是乱七八糟想着一些事情。因此,他决定下车看看外头的情况。
帘子一掀开,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幸而龙则清是习武之人,比普通人耐寒许多,因此一个跳跃,便从马车上跳到地下。
部分将士在忙着修桥,大部分则是原地修养生息,龙则清踱步至桥前,朝对面山水坡瞧了一眼,那里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一般。
龙则清唤来副将,方想叫他派几个人马到山水坡上探探情况。
只听前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的声响,众多过了桥的士兵都急忙退了回来,身上像是沾到什么东西似的,一个个都在抖外衣擦脸。
龙则清赶紧上前一步,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伸手从他身上沾了点液体,放进嘴里舔了一下,很快,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被他揪住的士兵见龙则清如此表情,心下更是不安,难不成自己被泼了什么毒药?方才他不留神的时候可是喝了不少就去呢!
龙则清见众士兵都乱做一团,挥手叫过副将,然后大声开始与士兵讲话。
“众将们,大家不要乱,龙某人方才尝过,泼到你们身上的不过是普通的冷水罢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赶紧归队,做好相应处理,不要到处乱窜。”
龙则清一言即出,底下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诸多人身上都湿透了,北风一吹简直是刺骨的寒冷和疼痛,但是总比中毒身亡好上许多。
“李先生,事情已经办好,我们是否立即回去?”
“当然,走。”
李元说着便随同手下一同从山坡另一面下去,方才他在山坡上将河对岸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流火国从军将领中竟有如此沉着之辈,当真是不可小嘘!
眼见下方人马并没有要上来追踪的意思,李元神色中更是露出一丝欣赏,李元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看来,这次战争当真是有好戏可以看咯!
第三十三章:不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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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兵皆退下之后,副将来到龙则清身旁请示。
“四皇子,据属下所知,那些水是从对面山坡上泼下来的,我们是否派些人马过去搜寻,将敌人带回来?”
“不用!他们根本就没几个人,若是我们进山坡追踪,他们势必分开逃逸,到时我们只会浪费精力和时间,却抓不到几个人,反而耽搁了行程。你且叫他们即刻将桥修好,我们尽快出发就行。”
“是!属下这就去办!”
打发走副将之后,龙则清神色严肃地望着对面李元他们本来所在的地方,董千瑾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一路上毫无作为,却只派人在这里恶作剧似的泼水?
龙则清思绪还没理清,就被人打断,手下的将士过来通传,称龙则天要他马上回马车上,他有要事商议。
龙则清匆匆忙忙赶回马车,龙则天坐在马车中似乎心情良好,对于此次偷袭,他认定了是董千瑾无奈之下的无聊举动。
龙则清坐在马车内,听他高谈阔论讲了一大堆他的雄心壮志,虽是一母同胞,但龙则清与龙则天不同,龙则清沉溺于武学之中,对政治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龙则天许是从小受的欺辱多了的缘故,他总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人上人。
因此在战争中胜利,叫其他皇子和流火国国君另眼相看就成了他最大的目标,这也是他为何是如此精心准备和策划此次战争的原因。
过了会儿,外头将士来报,说是桥已经修缮好了,龙则天便命他们即刻启程nad1(
龙则清借由说方才受袭,他还是出去策马随同将士们在一起比较好,龙则天认为根本没必要,但是见龙则清坚持也就点头同意了。
龙则清离开马车,与众将士一同走在行军前路,龙则清素日都不喜爱摆架子,又与这些将士们合得来,因此将士们在他面前也不掩饰,依旧说说笑笑着前进。
这次出征,龙则天的想法是速战速决,毕竟他有三倍于董千瑾的兵力,想必董千瑾在赤戈城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这次大军可谓是一切从简,因此并未配备多余的衣物,那些被河水淋湿的将士被集合到一处,外面包围着其他士兵,避免他们受到寒风袭击。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士兵也是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战栗,毕竟他们所在的是浣月国最北部地区,此时又值寒冬,夜里气温有时候甚至会达到零下三十多度。
龙则清虽然十分同情那些将士,但是他也知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在野外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大家加快脚步,好快些达到既定的休息地
无奈整个军队的行军速度却是怎么也快不上去,恶劣的天气是最主要的原因,他们本就是逆风而行的,如今风霜更劲,底下的人要穿过风前进确实是不容易的。
风霜吹得龙则清眼神有些迷离,他眯着眼望着前方,离他们原定休息点不过三个时辰左右的路途,他们本该在天亮之前到达那里的,却不曾想会在这里突然变了天。
“四皇子,这样的天气您看……方才被敌军偷袭的将士中,已有十来人受冻昏厥过去,若是不能及时休息,只怕性命难保了……”
“你且等着,我去请示三哥再说。”
龙则清知道副将的心思,他必定是不愿手下之人不战而死的,只是龙则天的性子他清楚,他未必会因为十几人的性命就改变原有计划nad2(
果然,龙则天并不同意原地休息,叫那些受袭的战士不再那般难受,龙则清知道动动嘴上功夫是劝不了龙则天的,因此便令他亲自前往马车外头查看。
龙则天自始至终都呆在马车内,一出去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赶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着龙则清一同下车。
诸多将士们虽然并未停止前进的步伐,但是由于积雪过厚,前头的将士来不及清出道路,因此整个队伍多是走走停停,效率十分低下。
龙则清虽然冷酷无情、傲慢自大,但绝非没有脑子之人。
他也知道再这样行军下去是百害无一利的,非但走不了多少路程,还容易让将士们士气低下,不如令他们暂做休息,待到天气稍好之后再行军,效果应当会好上许多。
于是龙则天一声令下,诸多将士都如获大赦一般放松了下来。
简陋的营地很快就修好,由于天气十分恶劣,大家都料定董千瑾是不会来夜袭的,因此除了留一部分将士巡逻之外,大部分人都休息去了。
浣月国营地中,李元正向董千瑾报告偷袭的情况,天气会变化早在李元和董千瑾的意料之中,流火国会就地休就是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稠谋。
“王爷,要不要属下给他们送份礼物去?”
“哦,说来听听。”
董千瑾放下手中的地图,倒真对李元的话感兴趣了,他素知李元有勇有谋,时常会有一些鬼主意。
“属下本来养了几只小白老鼠,只是这几日天气转凉,一只只都得了风寒,若是我给流火国营地送去几只,王爷以为如何?”
董千瑾立刻就明白了李元的意思,他这一招还真是阴险,杀人于无形之中,嘴角露出一丝危微笑,董千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nad3(
“我亲自去一趟,也是时候去会一会流火国那一对兄弟了。”
“那王爷可要多加小心。”
言罢李元便退出了董千瑾的帐篷,过了片刻,董千瑾手上就多了几只病恹恹的小白鼠,董千瑾只带了陈西郎、郭、吴两位副将,四人趁着夜色而出,悄无声息。
龙则清独自在帐篷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