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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然然,你回来了。ww”

    安然微微一笑,朝着他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人那双平静却带着笑意的眸子,心下不由得一暖,将门轻轻关好,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笑了笑道,“阿尘,前些天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一直没能回来,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银尘笑着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关怀。

    闻言,安然不由得有些感动,银尘待她向来是极好的,她出去的这几天,他没有问任何与她无关的事,只是淡淡的一句只要你没事就好,让她如何能不感动?似乎从小到大,他给予的关心从来都是不求回报的。

    “我不在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安然看着他笑了笑道。

    “没有。”银尘摇了摇头,温柔的目光盯着她,淡淡的道,“那日你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我看天色已黑,怕你出什么事,想着便去七王爷府找你,没想到却来了一名女子,告诉我你的消息,让我不要担心,她说的话完全是你平时的语气,我想着你既然无事,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闻言,安然的脸上竟闪过一丝不自然,银尘在这里等她,然而这些天她却一直和楚曜在一起,想起她不免心里有些内疚,然而和楚曜的感情,现在还不是适宜开口的时机;安然想了想,还是决定过一阵子再说,这个世间她谁都可以有所隐瞒,然而唯一不想瞒着的人便是银尘。

    安然稳了稳心绪,忽然想起方才那老鸨僵硬的神情,不仅有些凝重的道,“阿尘,我觉得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那晚刚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银尘神色淡淡,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

    闻言,安然不仅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晚上在我房间的那位女子有点不同寻常,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很会说话,可是言语间却处处透着陷阱,若是不仔细想很难不被她套出话;刚开始也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可是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她竟然有武功底子,便觉得有些不对劲。ww”银尘平静的眸子清淡如雪,声音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安然看着他,微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也就不用着急离开了。”

    银尘向来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极少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眼睛,那名女子或许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那晚已经露出了马脚;只是既然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为何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怕多待一天。

    想到此,她的脑海里不仅闪过一抹青色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晔,既然万花楼是他在楚国的一处据点,那派人监视他们的会不会也是他呢?

    只是他既然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为何却没有派人痛下杀手,毕竟她的身份不同寻常,若是在楚国出了事,两国的交往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打起来,而身为北齐天子的他不就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然然,在想什么?”银尘淡淡的眸光带着少许关怀,温和的道。

    “一个人。”安然抬眸看着他,微笑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那天晚上见过齐晔的事吗?”

    “嗯。”银尘点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怀疑这次监视我们的人和他有关。”安然双眉微凝,声音淡淡。

    “不管是谁,他到如今都没有出手,想来也并非对我们有恶意,明天我们就离开吧。”银尘眉目温和,笑着看了安然一眼,眼里是超脱一切的淡然。

    “也是,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清风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安然浅浅一笑,想着清风在皇城急得跳脚的样子,她不仅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平生最怕政事烦扰,如今她离开了这么久,估计他看着那堆折子头都大了。

    银尘笑看着安然,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道,“依他那不羁的性子,每天处理那么多折子,也确实是难为他了。”

    “活该,谁叫他平时那么逍遥自在,做丞相到他那个份上,也太闲了。”安然想着清风看着那堆折子直磨牙的表情,不仅笑了笑道。

    银尘笑看着她,眸中带着深深的宠溺,微笑道,“你刚回来,去休息会吧。”

    安然点点头,笑着道,“好,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嗯。”银尘笑着应了一声,安然这才放心的转身出了房间。

    两间房挨得极近,紧紧只有五步之遥,安然刚一进门,便倒在了床上,然而脑海里却是清醒得很,齐晔他,会是敌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希望他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或许是后园里与他举杯对饮,相谈甚欢,亦或是醉香楼到九夷坡的赛马,她不希望两人站在敌对的立场;但如果他真的威胁到自己身边的人,或是国家的利益,她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没过多久,她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依然有楚曜的身影,他如玉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然而看向她时,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带着点点温柔,梦境真实而美好;让她几乎不愿意醒来。

    再次睁开眼时,安然只觉肚中空空,忍不住一阵饥肠辘辘,她不仅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打开窗户;入目处,只见华灯初上,整个帝京城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热闹非凡,楼下大厅传来嘈杂之声混合着男子的调笑,清晰可闻。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安然不仅回眸,只见银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外面喧声震天,然而他眸光温和,眼里一派清明,仿佛不曾因为这些凡尘俗事而受到干扰。

    “中午我来看你的时候,见你睡得很熟,便没有叫你,估摸着现在你也该醒了,便端了些饭菜过来。”银尘笑了笑,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了桌子上。

    “就你了解我。”安然笑着看了他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桌前坐下。

    “饿了吧,快吃。”银尘笑着摇摇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温柔的道。

    没等他说完,安然便动起筷子吃了起来,本来早上就没吃多少东西,如今一觉睡到天黑,天知道她有多饿;银尘笑看着她,也慢慢悠悠的拿起碗筷,动作优雅的吃了起来。

    待感觉不那么饿了,安然这才放慢了速度,笑着道,“这万花楼的饭菜还不错。”

    银尘抬眸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仅笑了笑道,“确实不错,不过比起清风做的,还差了一大截。”

    闻言,安然忍不住扑哧一笑,有些郁闷的道,“那男人小气得很,这几年我去他府上,真正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还真没几次。”

    “天下美食总是令人心生怀念,回味无穷,亦如世人对美好事物的追求。”银尘淡淡一笑,眸中情绪微微有些变化。

    “阿尘,即便世人都被俗事缠身,渴望一切名利 ...

    (富贵,然而你还是你,永远不会有所改变。”安然抬头笑了笑,眼中情绪淡淡,她不过也是这芸芸众生一人,肩上有太多的责任牵绊,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向他一般超脱凡尘。

    “我不过是看得比寻常人开一些而已,对于我来说,早在忘生岛的时候生死就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是名利追求;从你回来接手西秦,我外出游历的这几年,心境也比以前更加开阔,众生苦乐,得与不得只在一念之间。”银尘淡淡一笑,神色间是看透一切的了然,仿佛世间之事早已与他无关。

    安然看着他,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初见他的那一刻,彼时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然而他白衣飘飞,眉宇间那抹淡淡的看透一切的世俗凡尘;却让她禁不住心神一震,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当年,始终保持着心境如一,不被外界之事所扰。

    “这世间像你这般无欲无求,看透一切的又有几人呢?”安然抬眸看着他,不仅笑了笑道。

    银尘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碗筷,眸光柔和,盯着她道,“或许我也做不到完全的放下一切,若是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不理世事,这次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闻言,安然不由得心下一暖,银尘和清风有些地方很像,然而有时候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彼此间都不喜欢朝野之事,厌倦皇宫的名利争斗;所以三年前在她登基上位的时候,银尘便离开了皇宫,外出游历,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若非她有事,依他的性子,又岂会再次回到这是非之地。

    “阿尘,若非有你,可能在忘生岛的时候,我便支撑不住了。”安然抬眸看着他,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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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4秦淮河畔 夏瑾玉

    (“然然,在忘生岛的那几年,我们是互相陪伴,更何况当初你有坚定活下去的信念,即便没有我,相信你也能挺过去。”银尘微微一笑,眸光温柔,盯着面前的女子轻声道。

    安然笑了笑,是啊,阿尘说的对,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何尝不是相互陪伴呢,当年她心中被仇恨填满,一心只想着复国,杀掉那些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即便她受再重的伤,几次都差点见了阎王,只因生还的意念太强,终于挺了过去。

    突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记得在楚曜的书房,她看过一本记载忘生岛的书,那样隐蔽的小岛在这世间是个谜一般的存在,就连他们曾经在岛上生活了几年的人都一无所知,但为何书中会有记载呢?

    想了想,她不仅抬眸看向银尘,缓缓开口道,“阿尘,前两天我在王府,无意间在楚曜的书房看到一本书,上面竟然有提到忘生岛。”

    闻言,银尘的眸中也微微闪过一诧,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如常,盯着安然道,“书中可说了什么?”

    安然摇摇头,有些郁闷的道,“只有忘生岛三个大字印在上面,其余的包括地理位置,人文环境等等,竟是只字未提。”

    “没想到那样隐蔽的小岛,竟然书中会有记载,实在让人意想不到。”银尘叹了口气,眸光微微变化了几瞬,清润的声音继续道,“既然如此,忘生岛恐怕早已存在了千年。”

    安然点点头,从她当初在书中看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当时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疑惑,既然这个小岛已经存在了千年,为何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呢?仅仅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和岛上那不成文的的规定吗?

    “然然,你还记得忘生岛特殊的地理位置吗?”银尘眸光看向安然,声音淡淡。

    “记得,倾其一生我想都不会忘记。”安然抬头,想起往昔的一切,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银尘微微一笑,似乎回忆起了往事,淡淡的道,“忘生岛处于大海之中,四周灌木丛生,极为隐蔽,一般来说很难被人发现;即便有渔民误闯了进去,按岛上的规定,怕是也处以极刑了,这也不难解释为何它存在了千年,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ww”

    安然笑了笑,声音竟有些清凉,“我知道,可是一个小岛竟然不知不觉的存在了千年,还一直不被世人发现,实在太可怕了!”

    “然然,你在忘生岛待了那么多年,难道它的可怕之处,你还不清楚吗?”银尘无奈一笑,以一种平静的姿态,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虽然那些年生不如死,但也教会了他一身本领。

    “是啊,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安然抬眸看向他,声音有些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将来有一天,再次卷入其中,在岛上待了那么多年,实在是有些累了。”

    “然然,现在你和以前不一样,如今的你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手中掌控着千军万马,即便不得已再次面对,也不必惧怕。”银尘微微一笑,眸光看向身前的女子,带着淡淡的怜惜。

    “阿尘,我不是怕,忘生岛我从来就没有怕过,只是每每一想起,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毕竟那个地方太过于残酷,没有人愿意记起。”安然声音淡淡,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

    “我知道,忘生岛给我们的记忆太深,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们却是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即便真的不得已再次面对,也不会一直活在黑暗里。”银尘眸光深深,盯着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道。

    闻言,安然抬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大声道,“是我今晚想得太多了,岛上有规定,凡是入岛之人,便终生不得外出,否则当处以极刑,再说即便他们真的来了又如何,难道依我们两人的能力,还怕了不成?”

    “这才是我认识的秦安然,遇事沉着冷静,毫不气馁,即便当年身受重伤,只剩一口气,最终也还是活了过来。”银尘盯着她,笑如朗月入怀,惊为天人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朦胧的月色。

    闻言,安然不仅笑了笑,抬眸看着他道,“阿尘,有些时候信念是最重要的,如果当年不是想着报仇,我怕是早就成了那些人的刀下亡魂了。”

    “然然。”银尘抬头盯着她,温凉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暖意,笑着道,“其实你一直都很清醒,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然而我却不一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所以对我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即便当年处于忘生岛,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

    “我知道,所以这几年你外出游历,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看尽天下事,心性也比以前豁达了不少。”安然微微一笑,盯着面前神色如常的男子,声音淡淡。

    银尘淡淡一笑,抬眸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灯火辉煌,街道上人潮人涌,十分热闹,他不仅笑了笑道,“然然,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安然点点头,只怕她出去的这几天,银尘一步也不曾离开房间,反正现在也没有丝毫睡意,她也正想出去走走。

    银尘笑了笑,从座位上起身,淡淡的道,“从那年我走之后,到如今已是三年,与你一起逛街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走吧,时间匆匆而过,可是那些美好的记忆我还珍藏在心,阿尘,你也记着不是吗?”安然微微一笑,转身抬步向外走去。

    银尘看着她清淡的背影,如上弦月般的眸子映着点点笑意,也缓步出了房间。

    街上灯火明亮,人群摩肩接踵,虽是夜晚却比白天更加热闹,有嬉戏打闹的孩童互相追逐,也有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河畔放灯;安然和银尘静静的走在人群中,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流,彼此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行至秦淮河畔时,岸边站着许多青年男子,其中也不乏盈盈娇羞的少女,看着那江上密集的莲花灯,安然不禁觉着有些好笑,楚国人都这么信奉河神的吗?将姻缘家庭,功名利禄全都寄予在这小小的许愿灯上。

    抬眸望了望四周,安然只觉得这个地方很是眼熟,低头想了想,这才回忆起那晚从皇宫出来,楚曜带她来过;当时那男人强硬着让她陪他去看星星,却没想到竟看到这么一副人间美景,地上无数璀璨的星星汇聚成河,很是闪亮耀眼,至今想起来,她都忍不住唏嘘。

    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她不仅在岸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朝着银尘笑了笑道,“阿尘,就坐在这里吧。”

    银尘微微一笑,一掀衣袍便在她身旁坐下,笑着道,“这里夜色不错,江河湖泊,纵横四流,是个好地方。”

    闻言,安然回眸一笑,声音淡淡,“阿尘,你信奉河神吗?”

    银尘抬眸看向远方,笑着道,“然然,信与不信,只在你心中所想。”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将自己的信念寄予在这小小的许愿灯上呢?”安然眸光看向河中央那密集的灯光,神色淡淡,“或许,这灯会飘向某个 ...

    (远方,也或许会被其他人捡到,甚至还有可能被大风吹倒,永远的沉寂在河里,这不堪一击的灯真的能承载得了那么多人的心愿吗?”

    银尘微微一笑,从风里侧过头,盯着她道,“这尘世间有很多人肉体上得不到满足,便会希冀精神上的需求,将自己的心愿寄予在这小小的许愿灯上,不管有没有实现,也算为自己的灵魂找到了寄托。”

    闻言,安然不仅愣了愣,双眸盯着河上璀璨的灯光笑了笑,道,“阿尘,我也想去放一个。”

    银尘笑看着她,温柔的眼眸带着点点柔情,微笑道,“好,我去给你买。”

    安然点点头,将头靠在膝盖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远方,只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河中闪烁飘摇,不多时,银尘便买到一盏新的莲花灯递给她,笑着道,“去吧。”

    安然伸手接过,缓步向前走去,银尘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坐在方才的地方。

    河岸上站了无数人,璀璨的灯光下映照着他们绽开的笑颜,安然蹲在岸边,轻轻拿起手中的莲花灯,借助一旁的火把将里面的灯芯点亮,瞬间,这个许愿灯便明亮起来;安然眸光淡淡,将手中的灯渐渐放入河中,江流急涌,顷刻间,那盏漂亮精致的灯便朝着河中央飘去。

    安然看着那盏灯越飘越远,嘴角不仅露出淡淡的笑容,然而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眸光不经意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青衫淡淡,衣玦飘飞,静静立于河畔,夜色下,他被朦胧的月光笼罩,眉眼清淡,似乎周围的喧嚣都被他隔绝在外,独立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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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5遭遇刺杀 夏瑾玉

    (从这个角度看去,安然正好看到他完美无瑕的侧脸,轮廓分明,俊美无双,然而就在她看向他时,对面的男子似乎有感应一般,抬眸看了过来;安然甚至还来不及避开,便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夜色下,男子眸光清淡,亦如他整个人一般,清华尊贵,却又透着些江南烟雨中的朦胧雾气,只消一眼,便让人再也难以忘记。

    安然微微一笑,就在她以为对面的男子,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却见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朦胧的月色下,男子步履缓慢,容颜清淡,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如水的月光中。

    齐晔缓步走近,在距离安然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眸光平淡无波,看着远处密集的莲花灯,淡淡的道,“李姑娘也出来灯?”

    “嗯。”安然点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对于齐晔,她所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在万花楼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因为那时候自己是以一身男装打扮,所以聊起话题来也就随意了许多;如今穿着女儿身,在醉香楼的时候又碰过面,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怀疑自己的身份,然而将她和楚曜联系在一起,却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道李姑娘许了什么愿?”齐晔浅浅一笑,有晚风轻轻吹过,温凉的声音在这明亮的夜里,竟有些飘忽不定。

    “无愿。”安然声音淡淡,双眸看向河中璀璨飘摇的灯光,不仅笑了笑道,“只不过一时兴起而已。”

    闻言,齐晔轻轻的勾起嘴角,眸中星光点点,笑着道,“听说秦淮河畔仙人永驻,在这里放灯的人,大多是心中覺ing福罟媚锛热焕创朔诺疲恍碓钙癫皇翘上r耍俊?br /

    安然摇摇头,风吹起她如墨锻般的长发,只听她淡淡一笑道,“我没有愿望,即便是有,这小小的许愿灯又能承载些什么呢,不过是让世人心里有个寄托罢了。”

    齐晔笑了笑,清淡如莲的面容上仿佛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抬眸盯着眼前的女子,温凉的声音道,“所谓的灵神庇佑,不过是欺骗世人,而以此寻求安慰而已。”

    闻言,安然心里不仅震了震,虽然她一直知道齐晔看似冷淡漠然,然而骨子里的帝王之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直言,不深于佛不信于佛,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似乎能洞彻人心,看尽世间之事。

    安然抬眸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晔帝心中如此清明,怕是比世人都看得开吧。”

    “只是不被烦心之事所扰而已。”齐晔静静立于河畔,璀璨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他俊美的容颜,忽明忽暗,在这淡淡的月色下,竟有些淡淡的的不真实。

    安然笑了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随意的道,“你一个人么?”

    “嗯。”齐晔神色淡淡,平淡如水的眸子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缓缓开口道,“我见过你。”

    闻言,安然不仅心下一紧,抬眸盯着他,微笑道,“我记得,在醉香楼的时候,你和烈皇还有二王爷。”

    “不是。”齐晔语气清淡,抬眸望了望夜空,漫不经心的道。

    “那是什么时候?”安然笑了笑,努力维持镇定,声音平静。

    齐晔抬眸看着她,浅浅一笑,“前些天在去楚国的路上,客栈,还有寺庙。”

    闻言,安然不仅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穿着女装,与现在一模一样,他有些印象也在所难免。

    “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似乎看着你有些眼熟。”安然笑了笑,有些心虚的道。

    齐晔看着她,眸光清淡,然而安然心里却有些紧张,似乎在他这样平静的注视下,自己无所遁形。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秦淮河畔繁华热闹,河中停泊着几艘精致漂亮的画舫,其间灯光明亮,人影浮动;安然抬眸看了一眼身旁静静而立的男子,笑着道,“晔帝,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罢。”

    齐晔抬头盯着她,眸光淡淡,温凉的声音道,“你,路上小心。”

    安然点点头,朝着他淡淡一笑,便转身而去,齐晔站在原地,看着身前女子的背影越走越远,不一会儿便没入了人群中,不由得怔了怔;只见明亮的星光下,女子气质淡然,清华尊贵,身姿亭亭,仿佛身在烟中雾里。

    安然向前走了一段路,不仅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男子白衣飘飞,周身光华凝聚,眉宇淡淡,惊为天人的容颜上如上弦月一般皎洁,仿佛身处于世俗之外,透着一股绝世而独立的气质。

    “等很久了?”安然缓步走近,看着身前的男子,不仅笑了笑道。

    “不久。”银尘摇摇头,抬眸看着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安然笑着看了他一眼,缓步朝前走去,“方才我遇到齐晔了。”

    “可有说了什么?”银尘笑了笑,星目流转间笑意盎然。

    闻言,安然停下脚步,看着他道,“阿尘,你还记得我们在去楚国的路上,曾两次遇到他吗?”

    银尘抬眸盯着她,淡淡一笑,“怎么了?”

    “方才他与我说见过我,原本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破绽,却不曾想竟然是记起那时候的事了。”安然语气清淡,继续道,“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齐晔心思深沉,或许早就发现了万花楼的我和现在的我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银尘低头沉吟了一瞬,温润的声音道,“然然,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如今东楚和南燕结盟,相当于西秦和北齐处于弱势中,若是齐晔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两国友好,互帮互助,于,你来说也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安然低头想了想,神色淡淡,“可是齐晔我虽然接触过几次,却并不了解,他隐藏得太深,让我摸不透性情,毕竟结盟关乎两国利益,不能太过于草率。”

    银尘笑了笑,抬眸看着她,淡淡的道,“然然,不管事情发展的如何,都有我陪着你。”

    “我知道。”安然笑看着他,温柔的眸子带着一抹暖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银尘都会一直在她身边,从未变过。

    繁华热闹的帝京城依然笑语声声,两人慢慢的往回走,不多时,便回到了万花楼,银尘叮嘱她一切小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然点点头,然而望着那张大床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从早上回来便一直睡到天都黑了才醒来,如今她头脑一片清明,闷闷的坐在凳子上,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夜色渐渐深沉,直到月上柳梢头,她才有些倦意,慢悠悠的爬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醒来的时候外面黎明出歇,安然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这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敲隔壁房间的门;然而她才刚走至门前,房门便被人打开,只见银尘白衣如雪,微笑道,“东西收拾好了吗?”

    安然点点头,朝着他笑了笑,“我们走吧。”

    银尘银尘淡淡 ...

    (的应了一声,便转身除了房门,两人一起出了万花楼,去闹市买了两匹马就向着前方行去。

    清晨的街道上至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招呼着买早点,虽是仲春之际,然而微风却带着点点寒意,安然和银尘出了帝京城之后,便一路疾驰而过,东楚拒西秦相约千余里,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要好几天。

    然而才刚出楚京不远,他们便遇到了一批刺客,那群人武艺高强,下手狠辣,好似很有默契一般,团团围困住安然,虽然他们的武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然而在银尘和安然面前,却是不曾放在眼里,不消半个时辰,那群人便死伤众多。

    安然手中的剑抵向其中一人的脖颈,只听她冰冷的声音禁不住让人心中一寒,“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知道。”那人双腿打颤,一动不动,额头冷汗直冒。

    “说不说?”安然冰冷一笑,抵在他脖颈处的用力一划,便见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那人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练练开口求饶,结结巴巴的道,“是,是二王爷。”

    闻言,安然不仅冷笑了一声,挂在嘴角的笑容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只听她哼了哼道,“你去死吧!”

    说罢,便一剑结束了那人的命,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面前的人应声倒地。

    “阿尘。”安然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银尘,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他还是白衣飘飞,不染凡尘。

    “走吧。”银尘淡淡一笑,看也没有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安然也不多做停留,动过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两人扬鞭一辉,身下的马便四蹄高高扬起,直直的朝前奔去。

    然而就在他们行驶了一天一夜之后,再次遭到了一批刺杀,那群人比之前那批更多,下手也甚为毒辣,他们训练有素,仿佛将安然当成了目标,每次都冲着她的要害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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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6回到西秦国 夏瑾玉

    (这群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训练有素,团团围困住安然,长剑直直的朝她刺去。

    安然冷冷一笑,剑已到近前,然而她却处变不惊,动作极为迅速的挥剑一档,瞬间凌厉的剑气正中那人的胸口。

    虽然那群人武艺高强,安然和银尘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然而敌众我寡,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他们也渐渐的觉得吃力;安然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曾有丝毫怠慢,飞快又是一剑,将身前的人一脚踢开。

    银尘本想飞身到安然近前,祝她一臂之力,然而却被那群黑衣人缠住身形,漫天杀意中,他依然白衣飘飞,俊美的容颜上平淡如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凌厉的打斗中,安然被那群人缠住,无奈之下竟被逼退到了方才路过的崖边,她不仅抬眸望了望前方,只见银尘的身影渐渐模糊,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她飞快的掷出手中的剑,强劲的内力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将周围的山石震落;那群黑衣人轻巧的避过,面无表情,双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瞬间发起猛烈的进攻。

    然而就在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前方传来踏踏马蹄声,只见她还来不及看清,身前青色的人影一闪,已是将那人一剑结束的性命。

    待那人转过头来,平淡无波的眸子望向她时,安然不由得愣了愣,只见来人正是齐晔,熟悉的容颜依然清淡如莲;他的目光也不过是停留了片刻,便收回视线,挥剑刺向身旁的黑衣人,与此同时,安然也稳了稳心神,毫不留情的继续杀敌。

    齐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长腿一扫,便将身前的人踢出十米开外,手中的剑凌厉摄人,时而变化无常,时而剑网密集,将攻向他的人化为无形,顷刻间便要了性命;安然虽然知道他武艺高超,却不想如此厉害,当下也不由得心中佩服,两人合力而攻,刀起刀落间,那群黑衣人便全军覆没。

    安然冷漠的扫了一眼脚下的尸体,抬眸望向不远处站着的男子,但见他青衫淡淡,如墨緞般的长发随风扬起,遮挡住了一半容颜,犹如清风明月般雾霭齐齐。

    “为什么要救我?”迟疑了一瞬,安然终于忍不住开口。

    闻言,齐晔清浅的容颜不由得怔了怔,然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如常。

    “刚好路过。”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亦如他整个人一般,淡然如水。

    安然静静的站在原地,双眸盯着他,缓缓开口,“晔帝是打算回北齐吗?”

    “嗯。”齐晔点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安然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风过无声,悬崖处是万丈深渊,抬眸看了看脚下,她正准备说话,却听闻马蹄踏踏,前方赶来十数人,只见当先一人锋芒毕露,遥遥领先。

    那人行至齐晔身前,便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恭敬的道,“主子,可有事?”

    齐晔摇摇头,声音。淡淡,“无碍。”

    说罢,便转头望向安然,清浅的容颜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烟雾,只听他轻轻笑了笑道,“我走了,你,一路小心。”

    一时间安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清俊挺拔的背影,不由得开口叫住了他,“晔帝。”

    齐晔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她,顿了顿,道,“我有名字。”

    闻言,安然愣了愣,不仅有些好笑,盯着他有些迟疑的道,“齐晔?”

    “嗯。”齐晔点点头,恍惚中安然似乎看到了他绽开的笑颜,虽然十分浅淡,但却在这晨曦微光中特别的耀眼。

    “记住我的名字。”齐晔盯着她,双眸平淡无波,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好。”安然笑着应了一声,望着他清秀的身影,她不仅大声道,“谢谢!”

    齐晔仿佛置若罔闻,依然动作优雅的翻身上马,这句谢谢或许也只有安然才明白其中含义,不仅仅是为了今天的相救之恩,亦或是万花楼的倾心相待,举杯对饮,醉香楼里把酒言欢,谈天说地,九夷坡志同道合,赛马成趣,也或许是秦淮河畔灯火摇曳中,他那句透着关怀的路上小心。

    虽然不知齐晔是敌是友,但安然潜意识里却不想将他当作敌人,这个人看似深不可测,甚至骨子里透着些冷淡漠然,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齐晔并非如传言那般不近人情,如果可以,他们会成为朋友吗?

    想到此,安然不仅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突然又觉得很可笑,朋友?似乎这个词在很久很久以前便从她生命中消失了,如今更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利益的驱使下,她竟然还妄想做朋友,实在是天真的可笑。

    “然然。”身旁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安然不仅抬眸,却见银尘站在不远处,正含笑凝视着她。

    “阿尘。”安然淡淡一笑,眸含关切,盯着他道,“你没事吧?”

    银尘摇摇头,笑了笑道,“那些人伤不了我。”

    银尘的武功她自是知道的,即便再有百人相助,估计也伤不了他分毫,当下不仅笑着道,“幸亏有你,这一路刺杀不断,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银尘浅浅一笑,双眸望向远方,声音淡淡,“齐晔回国了?”

    安然点点头,淡淡的道,“若不是他,恐怕这场打斗不会这么快结束。”

    银尘笑了笑,转身便往前方行去,带着些笑意的道,“走吧,路上耽搁这么久,估计回到帝都还要些时候。”

    安然也不多做停留,心里却是将这笔帐记下了,好你个楚暮炎,竟然背后来这一招,早在先前那批刺客出现的时候,她便有所警觉;自己前去楚国的消息或许楚曜知道,亦或是齐晔也许知情,但他们两人是绝不可能派出大量的杀手来取她性命。

    然而这中间,楚暮炎与楚曜水火不容,楚暮炎难免利用她来报复楚曜,所以也就不难猜出是他派人杀她,只是安然却不曾想到,这楚暮炎竟然派出自己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实在是愚蠢得可以;私自蓄养杀手,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估计此时,依楚曜的铁血手腕,早已经将他的据点挖出来了,楚暮炎这次只怕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想到此,安然不仅将楚曜的行为给狠狠鄙视了一番,依这男人的心思手段,又岂会不知楚暮炎背后的阴谋,然而他却若无其事,不知道是太过于相信自己,还是根本不曾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只要想到或许有这种可能的发生,安然便不仅有些心浮气躁,这该死的男人,前两天还温柔如水,如今却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实在是可恨,即便知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也难免心中有些不舒服。

    三天后,两人终于回到了西秦,当安然再次踏入夏央宫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有宫人跪地叩首,清风笑着走出来,一脸哀怨的道,“你们两个也终于舍得回来了?”

    “有事耽搁了些时日,这些天帝京城 ...

    (没有什么事吧?”银尘微微一笑,声音淡然如水。

    “有本丞相在,能有什么事。”清风扬了扬头,一脸得意的道。

    闻言,安然不仅白了他一眼,哼了哼道,“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那就继续待着吧,也让我再清静些时日。”

    一时间,清风不仅急得跳脚,大叫道,“别啊,小然然,你不能这么对我。”

    “就这么对你,怎么着?”安然瞅了瞅他,微微挑眉。

    “看在我这些天尽心尽力帮你处理这朝中事务的份上,你也不能如此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清风怒瞪着她,愤愤的道。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对着那堆小山一般高的折子是多么头疼,平生最烦这些事务,若是要继续在这夏央宫待下去,估计他都要疯了;更何况李硕那老头子,几乎每天到要来问他女皇什么时候回来,气得他直想一脚将他踹出去。

    “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了?”安然笑了笑,饶着他转了个圈,缓缓开口。安然眼珠子转了转,盯着清风似笑非笑的道,“再说了,我看你处理起来这些事务也是得心应手嘛,要不这样,清风你干脆搬到我宫里来算了,反正你待在丞相府也没意思,倒不如住在宫里,和我一起说说话,也可以解解闷?”

    闻言,清风的心里立马拉起了警报,别以为这女人脑子里打什么鬼主意他不知道,要是真如她所说,住进这夏央宫,估计这女人天天清闲的很,什么折子也不批,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待宰羔羊。

    想了想,清风摇摇头,立场十分坚定的道,“不行,我要住进宫里,府上那堆貌美如花的妻妾怎么办,要知道这些天我不在,她们可是很想念我的。”

    闻言,安然惊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抬腿便伸出一脚,哼了哼道,“滚一边去。”

    清风哈哈一笑,轻巧的闪身避过,对着银尘道,“这女人一点也不温柔,还是那么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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