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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婚约,您如此不待见她,丞相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闻言,楚曜眸光一冷,眉梢散发着寒冬腊月的冰雪之气,语气微带怒意的道,“这件事本王自有安排,云总管你莫不是太闲了?”

    “是属下多言,请王爷降罪。”云莫天自知失言,心下一冷,连忙跪地叩首道。

    他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要拒绝与瑾玉小姐之间的婚事,丞相身居高位,传闻他的女儿也是生得花容月貌,温柔贤淑,更有这楚京第一才女之称。两家联姻正好门当户对,于王爷来说只会使他的地位在朝中更加稳固,若是拒绝了这门婚事,不但瑾玉小姐颜面扫地也得罪了丞相,王爷是何等人物,又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想到此,他不仅抬眼看了看楚曜身侧的安然,但见那女子清丽出尘,高雅如仙,眉眼冷淡但却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优雅尊贵的气质,不仅心下叹了口气;王爷难道是为了这般美丽的女子才拒绝了与瑾玉小姐的婚事么,瑾玉小姐他也见过,生得国色天香,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却又带着些男儿气概;但比之眼前淡雅如仙的女子却也是少了些气质,将她的艳丽压下去了三分。

    “你在王府也有十几年了,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楚曜淡淡的瞥过他一眼,声音有些冷厉的道。

    “是。”云莫天额头微微冒了些冷汗,应声答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楚曜神色冷淡,转而又继续道,“让篱落过来一趟,本王有事吩咐。”

    “是。”云莫天回道,转而躬身退了出去。

    “看来连你府上的下人都希望你迎娶丞相府小姐,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正好门当户对,也不辱没了彼此的身份。”安然盯着楚曜,神色淡淡,语气平淡如水。

    楚曜看着身前的女子,她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不开心的情绪,但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无所谓的表情让他看不到她的内心;想到此他不仅心里有些发慌,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在怀里。安然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她,但心里却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五味陈杂。

    见她没有挣扎,就那样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楚曜的心反而渐渐冷了起来,缓缓放开身前的女子,他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相信我,和她的婚事我从来就没有当过真,一年前在赤水见到你,那时候便对你心生情意,今生,我又岂会再娶别的女子。”

    安然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光定在他如诗似画的容颜上,一年前?难道那个时候他心里便已有了她么,那一年,自己也会偶尔想起他几次,只是却不似这次来楚国这般强烈;但却没想到那夜竟会在皇宫相遇,再次相见时却是在他七王爷府,她本无意剖开自己的内心,却被他打开了心房的门,让她想起一年前在赤水相处的那段美好的时光,一步步的走近他,感受幸福的甜蜜。

    只是他却不知自己的苦涩并不是因为夏瑾玉,而是他们之间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待有一天,她的身份公开,他们还能在一起么;先不说秦国与楚国迟早有一战,即便没有,试问一个是秦国女皇一个是楚国王爷,就凭这一点,他们又怎么能够走到一起。她不可能扔下秦国子民嫁到王爷府,他也不可能弃了王爷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心比天高受人景仰的七王爷楚曜,想到此安然心头不仅泛起一阵苦涩。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楚曜不仅慌了神,按着她肩膀的手不觉更加用了用力,双眸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她内心的想法。

    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痛楚,安然不仅微微蹙了蹙眉头,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眼里涌现出不安的神色,她清丽的容颜上绽开一抹笑意,盯着他道,“我当然相信你。”

    闻言,楚曜这才展颜一笑,眸底破碎出一抹光芒,竟是比天边的太阳更加耀眼,他将她抱得更紧,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那就好,那就好。”

    安然回抱住眼前的男子,心里竟有些感动,从来不知道向他这般高傲的男子竟对她用情至深,从赤水相遇到现在,整整一年的时间,不仅困住了她也困住了他。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女子,只见她生得眉清目秀,身姿曼妙,行走间摇曳生姿,仿若身在烟中雾里,只消一眼,安然便能 ...

    (看出面前这女子必定是练过武的;寻常女子走路虽然婀娜多姿但脚步却稍重,然而她却体态轻盈,似乎脚不沾地,想不到他身边的侍女竟然武功底子都这么高。

    那女子走至楚曜身前,神态谦卑恭谨,在看到他身侧的安然时,一双美眸里流露出惊艳,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转而望向楚曜,淡淡的道,“王爷叫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楚曜看了她一眼,道,“玄木出去办事了,这几日本王不在府上,他若是回来就让他想办法过来见本王。”

    “是,奴婢记住了。”那女子低垂着眉眼,神色冷淡,声音犹如珍珠滚落玉盘,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还有,皇上若是问起,就说本王去仙音山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楚曜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吩咐道。

    “谨遵王爷吩咐。”女子回道,清秀的容颜上有些冷凝之色。

    “没事了,你下去吧。”楚曜道。

    “是。”女子应道,转身出了房门,行走间身姿飘渺,袅袅婷婷。

    “这几日你不在府上,要去哪里?”安然有些疑惑,不仅抬头问向身前的男子。

    “当然是和你待在一起啊,怎么,不想我陪着你么。”楚曜眨眨眼,向她靠了靠,一双好看的星眸里流露出点点笑意。

    安然哼了哼,一双美眸瞪着他道,“谁稀罕你陪。”

    闻言,楚曜不仅面露苦色,愁道,“那可怎么办呢,本王都已经如此降低身价了,可惜美人不稀罕,往常送上门的女人本王都不要,如今倒贴还要遭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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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8燕烈的到访 夏瑾玉

    (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安然不仅觉得有些好笑,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解的道,“仙音山是什么地方?”

    楚曜眸光暗了暗,淡淡的道,“是我母后长眠的地方。ww”

    闻言,安然愣了愣,关于楚国皇室的秘闻她还是知道些的,传说萧皇后当年容颜倾世,惊采绝艳,在世的时候及得盛宠,先皇三千宠爱于一身,羡煞了旁人;她曾先后产下两子,便是如今的楚国皇帝楚涵潇和七王爷楚曜,因着母凭子贵,一路从昭仪晋升到皇后,风光无限。

    然而五年前,先皇驾崩,楚涵潇突然被立为太子,当他登基那天,萧皇后无故在朝凤宫自缢身亡,在楚国掀起了一阵哗然;按理说自己的儿子当上了皇帝,作为皇太后应该感到骄傲,搬进长乐宫颐养天年才是,可是当宫人在朝凤宫发现她时,已是浑身冰冷,气绝而亡;世人猜想萧皇后因为与先皇情深意重,这才生死相随,不得不感叹一代帝后的深厚情谊。

    可是安然却不这么想,萧皇后死得太过蹊跷,如果是因为追随先皇,那为什么不在他驾崩之后随他而去,却要等到楚涵潇继承皇位那天选择在朝凤宫自缢,这中间似乎笼罩着一团云雾,让人不得而知。当年她便对这个出身不详却又及得盛宠的女子产生好奇,却没想到堂堂一代皇后竟然没有葬入皇陵,反而在仙音山永久长眠。

    安然本来有些好奇,但见楚曜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清清淡淡的面容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也不好开口问,他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她,当下便转移了话题道,“你不是说让我留下来陪着你么,我便留下来陪你好了。”

    楚曜看着她笑了笑,眉目温和,心里竟是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她本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见到自己的反应难免会猜到什么,这般说无非是想转移话题;然而母后的事一直搁在心里,这些年来辗转反塌,梦里总是会出现她温柔的眸子,淳淳的教诲,最后画面一转,浮现在他眼前的是她孤零零躺在朝凤宫冰冷的尸体,了无生气。

    大哥登基那一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世人都道父皇与母后情深意浓,然而却不知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他赐予母后万千荣宠,却也可以亲手扼杀了她的性命。

    “楚曜?”安然见他似乎沉浸在往事中,不仅伸手推了推他。

    “我没事。ww”楚曜回过神来,见她清丽的容颜有着关切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心里的某根弦似乎被轻轻触动,竟是说不出的柔软。

    “既然没事,那你带我出去走走。”安然推开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好。”楚曜看着她微微而笑,牵着身旁的女子便走出了房门。

    然而刚走出不远,便见篱落款款走来,身姿飘渺,见着楚曜便是一礼,恭敬的声音道,“王爷,烈皇来访。”

    燕烈?楚曜眉头微蹙,安然也是愣了愣,不仅心下沉思,他怎么会突然来访,堂堂南燕国皇帝竟屈尊降贵驾临七王爷府,还真是让人意外;即便楚曜在朝中地位尊崇,楚国百姓心中声望再高,要让一国之皇亲自前来七王爷府,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楚曜便恢复了他一贯冷淡的面容。

    篱落低头回道,“倒没说其他什么,只说来拜访王爷,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带,如今正在大厅候着。”

    楚曜点点头,温润的眉目看向安然,但见她笑了笑,道,“你去吧,烈皇身份非同寻常,万万怠慢不可。”

    “那你回房等我,等事情处理完了,便过来找你。”楚曜有些留恋的放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

    “好。”安然看着他,清丽无双的容颜绽开一抹笑容,便径自转身回房。

    楚曜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这才收回目光,朝着篱落淡淡的声音道,“走吧。”

    宽敞明亮的大厅,燕烈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穿着一身紫金龙袍,昂贵的面料掺着丝丝金线,绣着精致的龙腾祥云;此刻他正端起身旁的茶水轻轻啜饮,神态间无比轻松,仿佛是在自己宫里那般随意;偶尔那双眼睛时不时的朝着门外看去,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王府的侍从,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约莫着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从门外走进来一人,只见他迈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来,每一步都稳稳踏在了晨曦中,高雅而尊贵,在他的身后,是一轮刚刚升起的朝阳,刹那间无数的光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他浅浅的笑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在朝阳的聚拢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即便燕烈再如何镇定,也不仅被那光华夺目的笑容给晃得眼前一眩,世人都道七王爷年纪轻轻便建得显赫功名,地位尊崇,在楚国百姓心中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然而他却不知这样风采出众的男子竟也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莫说女子见了春心萌动,就连他这个男人也是自愧不如。

    “早便听闻七王爷风姿卓绝,名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哪。”燕烈从座位上起身,朝着缓步而来的男子笑着道。

    “不知烈皇突然到访,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楚曜笑了笑,对他毫不吝啬的夸奖似乎丝毫不在意。

    “倒是朕唐突了,没有事先同王爷告知,王爷不要怪朕不懂礼数才是。”燕烈朗声一笑,朝着楚曜笑道。

    “烈皇突然驾临,使得贵府蓬荜生辉,是本王的荣幸。”楚曜微微而笑,眉目间却透着一股客气与疏离。

    “哈哈哈,王爷谦虚了,那日百花宴上也不过与王爷见了一面,朕早就听闻七王爷的名声在东楚空前绝后,实乃人中之龙,便想着找个时间来府上拜访。”燕烈道。

    “让烈皇如此看重,是本王的福气。”楚曜笑了笑,客气的道。

    “哪里哪里。”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这才在座位上坐下,楚曜望向身旁的燕烈,笑着道,“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若是哪天烈皇想要来府上参观,定要提前通知本王,也让本王准备一桌酒席好好招待,尽些地主之谊。”

    燕烈摇了摇头,俊朗的面容闪过一丝笑意,道,“王爷何必如此客气。”

    楚曜微微而笑,眉目温和,“烈皇远道而来,本王若是不好好招待,岂不让人笑话东楚礼数不周?”

    燕烈笑了笑,道,“王爷倒是有心,楚帝有如此能臣,实在是福气。”

    “不知烈皇在楚国可还习惯?”楚曜笑着问道。

    燕烈端起身旁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这才笑着道,“楚国民生富饶,京都繁华热闹,朕心甚喜。”

    “如此便好,烈皇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本王力所能及之事,定能办到。”楚曜面色温和,温润的声音道。

    “王爷放心,若是有什么不便,朕绝不吝啬开口。”燕烈道。

    楚曜点点头,见他目光望着厅内的侍从,似乎欲言 ...

    (又止,他连忙招了招手,淡淡的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众侍从应道,转身便退了下去。

    见多余的闲杂人等被遣退,偌大的大厅便只安安静静的剩下两个人,烈皇这才放心;楚曜笑了笑,盯着他道,“烈皇有什么事就说吧。”

    见他开门见山,燕烈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将双手放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两根手指轻微弹跳了几下,这才笑着道,“当今天下四分,原本弱小的秦国这几年经秦安然上位以来,速度发展之快让人咂舌;几年前她刚即位不久,便命李铮率领三十万大军,一举踏破了多个小国,使得西秦的版图得以扩伸,如今西秦已是发展成泱泱大国,相比她父皇在世时更甚,对此,王爷怎么看?”

    燕烈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最后一句却是将问题扔给了楚曜,他端起身旁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轻轻啜饮,不时观察着对面男子的反应。

    “西秦原本就是泱泱大国,只不过在秦诚这些年的统治下才渐渐变得腐败不堪,秦歌一代明君,自古赏罚分明,善用人才,秦诚比之于他可是差远了;秦安然是秦歌的女儿,既有如此父亲她自是不会差,现如今能将西秦整顿得和以前一样光鲜,足以说明她的才能。”楚曜眉目温和,面色淡淡,想起那个清淡如水的女子此刻正在房间等他,唇角不仅微微上扬。

    “她是很有能力不错,纵观史册,唯有她一人以女子之身挑起这万里江山,若说只有她一人朕倒还不担心,即便她再强也终为女儿身,兴不起什么风浪;然而她身边的清风却不能小觑,此人智谋出众,非同一般,更何况如今当年帮她一起争夺帝位的银尘公子也回来了,实在让朕忧心哪。”燕烈双眉微蹙,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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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9等下就不饿 夏瑾玉

    (闻言,楚曜笑了笑,眉目依然温和,漫不经心的道,“当年银尘助她登上帝位,暗地里出谋划策,此人惊才绝艳,冠绝天下,与清风两人一黑一白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当年秦安然即位后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了,如今再回来也是于情于理。”

    燕烈盯着面前的男子,见他神情淡淡,没有丝毫变化,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忍不住道,“如今西秦发展得如此快速,又有清风与银尘这两人相助,四国鼎立的局面怕是会打破,王爷身为一朝重臣,难道不担心吗?”

    “烈皇怕是杞人忧天了,即便西秦发展得再如此迅速,这之间不仅有东楚,南燕,还有北齐,若是秦国真的坐大,与它相邻之国的北齐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楚曜微微而笑,冷静的分析道。

    “王爷未免也太过大意了,晔帝深不可测,你又怎么能知道他的想法,保证他一定就会打压秦国;相反,若是他们暗中结成联盟了呢?”燕烈冷笑了两声,俊朗的面容划过一丝狠意,再不复先前的爽朗。

    “若真如此,那时候想必皇上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人臣子,本王也只能遵从皇上的命令。”楚曜神色淡淡,偏过头看着院外,只见此刻太阳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际,一片微风和煦,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早就听闻王爷为国甚是忠心,与楚帝兄弟情深,这份情意可真是难能可贵啊。”燕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看着楚曜笑道,他虽然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但话语里却若有若无的夹了一丝离间之意。

    “本王只管做好分内之事。”楚曜温润的声音道,似乎并不为他的话而感到在意。

    “呵呵”燕烈轻轻笑了两声,转而又继续道,“朕此次前来,实则是想告诉王爷一件事。”

    “烈皇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楚曜微微而笑,声音淡淡的道。

    “前几日有人火烧华阳国,王爷应该知道吧,届时朕正与楚帝在房内商议两国结盟之事,然而却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到,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晚重重御林军将整个皇宫包围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那贼人竟然插翅般的逃了,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燕烈紧紧的盯着楚曜,说话间声音也多了丝冷厉。

    只见楚曜神色如常,如诗似画的容颜绽开一抹笑容,绚烂至极,望着燕烈道,“这天下能人异士甚多,武功高强者更是不在少数,重重御林军又如何,若是遇到像烈皇一样的高手,难道还怕闯不出去?”

    闻言,燕烈的双眸渐渐的凝聚起一股风暴,阴冷煞人,不多时又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散去,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错觉;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他当作贼人比较,实在是让人窝火;若说那人逃不出去,便是无意间贬低了自己,燕烈被堵得一噎,不得已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壮似不在意的道,“王爷说笑了,朕在南燕之时,便一直听闻王爷盛名,早想与王爷相交,然而那天晚上却没有见到王爷出席,实在是让朕意想不到。”

    “那日本王一早便进宫面圣,然而却感到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没有出席宴会,早早的便回府了。”楚曜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说起谎来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虽然燕烈不像齐晔那般深不可测,但他能被立为太子,登基上位,定然也不是无庸之辈;那晚他没有出席宴会,正好却碰到了安然,宫内乱做一团,到处都是整整齐齐的御林军,虽然依她的武功,要想混出宫并不难但也绝不容易,然而这两件事若是撞到一起便越发的惹人怀疑。

    “原来如此,朕就说王爷身为一朝重臣怎么会没有出席这场宴会呢。”燕烈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怀疑,然而盯着他的神情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

    楚曜淡淡而笑,并未说话,一时间空旷的大厅气氛显得有些沉默,只听燕烈站起身来,朗声笑道,“叨扰王爷多时,朕也该走了。”

    “烈皇客气了。”楚曜上前走了两步,并未相留,只含笑道。

    燕烈哈哈笑了两声,并未多说什么,便大步走了出去,楚曜微微一笑,走在他身旁,两人并肩而行,俱是同样的尊贵非凡;但相比燕烈,楚曜身上更是多了一份温润如玉的气质,高雅尊贵,容光照人,仿佛天边那一轮日光都被他夺了去,竟是生生的压倒了堂堂一国之君的风采。

    将他送至门口,楚曜这才转身回去,温暖的日光照射在肩上,竟微微的有些灼热,他不仅抬头看天,艳阳高照,竟是已到正午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虽然看不真切但却显露无遗,微风和煦,吹得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花儿枝丫轻颤,男子从百花丛中走过,温暖的日光照映着他清浅的笑容,竟是如此的光华夺目。远远而来的篱落正好看到这一幕,不仅眸里露出惊讶之色,从她进府到现在也有整整十年了,但却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真心实意的笑容;王爷待人虽然温和,但骨子里却透着冷漠与疏离,更是很少见到他笑,有时候即便是笑容但给人的感觉总是不真实,仿佛他清俊的面容上被蒙上了一层烟雾。

    篱落站在原地愣了愣,一向冷凝的脸庞,竟浮起些微的复杂之色,她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院落,方才她从那里经过之时,房间里的女子正站在书桌前描绘一幅画;即便外面艳阳高照,但屋里的人仿佛丝毫感受不到,提笔的手优雅而高贵,一比一画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清淡的面容冷艳动人;她无意间瞥见宣纸上的画,惟妙惟肖,竟是不比王爷所画之差,想到此她的心里竟有些淡淡的惆怅,王爷的笑容会是因为里面那一身气质高贵的女子吗?

    楚曜刚回房便见安然正站在书桌前描绘那一幅他未做完的画,女子眉眼淡淡,神色却是专注,一比一画勾勒得无比仔细,下笔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该浓的地方笔墨稍重,该淡的地方颜色清浅。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楚曜好看的面容上不仅扬起一抹微笑,走至她身前,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画,只见原本被污染的那一处,被她很好的用笔墨遮隐了去,添在上面的那几笔可是说是恰到好处,不仅掩盖了那处污点,更是比之前略胜三分。

    他不仅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如此高超的手法还真是前所未见,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越发的像一个迷一般,关于她的身份他心里隐隐间自是猜得到一些,只是当年秦诚即位,小公主不知所踪,直到三年前才回来取得帝位,那么她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在想什么?”安然抬头正好看到他在一旁沉思,忍不住问道。

    楚曜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知道有些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便也不再多想,看着她微笑,温柔的道,“我在想若是天天都能看到你,便也就心满意足了。”

    安然哼了哼,心底却有些甜蜜,道,“天天看着,你不嫌烦我都烦了。”

    楚曜笑了笑,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光洁白嫩的颈项,闷闷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不怕,只要我不嫌烦就行。”

    感觉到腰间被一双温暖而 ...

    (有力的大手搂着,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安然不仅一阵脸红心跳,放下手中的笔搁在一旁,心想看来今天这画是完不成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人转过她的身子,柔软的唇瓣覆盖在她的唇上,一时间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混合着泥土的青草味萦绕在鼻尖,让人一阵心醉神迷;安然被他搂着腰,细细碎碎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时而温柔时而狂野,似带着无限情意。

    他的吻温柔而霸道,勾起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吮吸,安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差点承受不住,全身上下似乎连骨头都酥软了;这场吻温柔缠绵,似乎还有继续发展下去的趋势,安然心里一慌,迎着他的唇含糊不清的道,“我饿了。”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比之往常的清冷更带了一丝柔媚,听得楚曜心神一荡,吻得更加缠绵了一些。

    见他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清她的话,安然忍不住瞪着他道,“我说我饿了。”

    楚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这才放开她,盯着面前的女子挑眉道,“饿了?”

    “是啊,没听清?”安然柳眉倒竖,一双美眸瞪着他道。

    见她双颊绯红,双眸盈盈秋水,一副娇娇媚媚的模样,楚曜不仅心神荡漾,伸手便搂着她,他的胸膛微微跳动,低低的声音略带暗哑的道,“乖,等下就不饿了。”说着便再次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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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0篱落的身份 夏瑾玉

    (一时间,安然竟有些哭笑不得,这死人,被他又狠狠的吻了一番,安然整个人似是瘫软了一般,不得不再次开口求饶道,“楚曜,你放开我啊,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听闻她话语里软软的低求,如泣如诉,让人听了不仅起了三分怜惜之意,他也没好意思再继续,只得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心情极好的笑道,“真饿了,难道我还没将你喂饱吗?”

    “你无耻!”安然愤愤,瞪着身前笑得开怀的男子,但她的声音娇媚入骨,一双美眸含着盈盈秋水,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威慑力。

    “哪里无耻了,不是你说饿了吗?”楚曜微笑道,一张俊脸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我是饿了,但不是那种饿了,更没有让你,你——”安然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觉着这话怎么说怎么不对劲,只得怒瞪着他,美丽动人的面容似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艳若桃李。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至于气成这个样子?”楚曜嘀咕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你那叫亲了一下?我唇都肿了!”

    安然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瞪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只觉得这黑心肝的怎么这么没良心,肿成这个样子,等会她要怎么出去见人?若是回去被银尘看到,还不得丢脸死;她越想越气,只得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似是要在他俊美的脸上生生的盯出一个洞。

    楚曜被她那凌厉的眼神给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笑着走至她身前,神色极为专注的盯着她的唇看了看,温柔的道,“哪里肿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在她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你眼瞎了吗?”

    安然瞪了瞪他,又气呼呼的坐下,拿过身旁的镜子看了看,只见铜镜中的女子,清丽无双的容颜上染上了一抹晕红,容光照人,春意盎然,尤其是两片唇瓣红彤彤的,娇艳欲滴,明显是刚刚和人亲近后的娇媚模样。

    安然摸着肿了的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这个样子,等下要怎么回去,难道要在脸上遮一块面纱?

    楚曜看着她一脸犯难的神情,似乎心情极好,在她身边坐下提议道,“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出去见人,不如今晚就不回去了,晚上就住在我府里吧。ww”

    “你想得美。”闻言,安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当她是傻的啊,谁不知道这死人脑子里打的什么歪主意,若是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她还能回得去吗,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

    “我是为你着想,你要是不嫌丢脸,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回去啊,反正这楚国也没有人认识你,丢脸就丢脸,是不是?”楚曜望着身旁站起来的女子,抬头笑眯眯的道。

    安然哼了哼,冷睨着面前的男子,悠悠的道,“本姑娘从这里走出去,丢的也是王爷你的脸,怕什么?”想激她,没门。

    “哦——”楚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她挑眉,“本王向来欺压百姓惯了,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背后议论?”

    “这位公子,仗势欺人可不是你的作风。”安然瞟了他一眼,哼了哼。

    楚曜站起身,凑到她身旁,温润的声音道,“若有人敢议论你,仗势欺人又何妨?”

    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她耳边,再加上男子温柔甜蜜的话语,安然不仅有些耳热心跳,果然,在他面前她脸皮还是薄了点,不像某人那般厚颜无耻。“净会拣好听的说。”安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再次哼了哼道。

    “没有,我是认真的。”楚曜盯着她的眼睛,温柔的道,“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安然本来还有些感动,可是肚子却不适宜的发出“咕咕咕”的响声,破坏了这美好而安静的气氛,她一时间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神色便恢复如常,反正她再大的脸也丢过,如此想想,便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饿了?”楚曜不仅有些愕然,盯着安然一直在咕咕叫的肚子,似乎才反应过来。

    “我明明刚刚就给你说我饿了,是你自己一时间被精虫给冲昏了头脑。”安然不仅觉得有些好些,瞪着面前的男子道。

    “我派人去传膳。”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忙快步走至门前,大声到,“来人。”

    “王爷。”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听闻篱落的声音传来。

    “传膳。”楚曜站在门口,吩咐道。

    安然看着篱落来去如风的身影,不仅有些好奇,望着楚曜问道,“她是你一手调教的?”

    “嗯”楚曜淡淡的点了点头,虽然篱落的武功和玄木相比还是差了点,但和这京中的女子比起来还是数一数二的。

    闻言,安然哼了哼,语气竟有些酸酸的道,“她是什么人,竟让你亲自调教?”

    楚曜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将她拉在怀里,低低的声音道,“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当年我外出之时,恰巧在大街上见到她被人卖进青楼,不仅觉得有些惋惜,女子若是进了那种地方,这辈子怕是就毁了,所以派人替她赎了身;然而,她却性子执拗,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我,说是滴水之恩应当以涌泉相报,我曾说不需要报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可是她却倔得很,说什么也不听。”

    楚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道,“我见她身世坎坷,又无去处,这才收进府做了丫鬟,只是她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我无意间发现她竟有练武的天分,想着身边也缺一个会武的女子帮我打理事务,便将她收到了身边,传授武功,这些年也帮我做了不少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收做通房,这样岂不更方便?”安然抬头,有些不解的道,难怪那女子一身气质,比起这京中的大家闺秀竟丝毫不差,不过有楚曜这样风采出众的人,他的婢女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闻言,楚曜又气又怒,竟有些哭笑不得,她就那么希望自己宠幸别的女人?明明刚刚还酸酸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楚曜伸手戳了戳怀中女子的脑袋,有些无奈的道。

    安然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哼哼唧唧了两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那年,你替她赎身时,多大?”

    楚曜被安然问得有些不明其意,直觉预感不好,然而看着她一脸专注的神情,只得努力回想,道,“十二岁吧。”

    果然,下一秒怀中的女子便哼哼了两声,阴阳怪气的道,“才十二岁的年纪就懂得怜香惜玉了,这位公子你还真是同情心泛滥啊。”

    原来她还是会吃醋的,楚曜唇角微微上扬,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盯着怀中的女子,道,“从今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也只怜惜你这朵花儿。”

    “谁要你怜惜。”安然脸红了红,用手 ...

    (指戳了戳他温暖的胸膛,言不由衷的道。

    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楚曜不仅心情大好,正欲逗弄她一番,却听闻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多时,篱落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王爷。”

    “进来吧。”楚曜神色淡淡,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房门被轻轻推开,篱落缓步走了进来,将端着的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冷淡,看不出丝毫情绪。

    安然站在一旁,看着她动作举止优雅,神态淡然,不仅多看了两眼;这样的女子,身上似乎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这种气质不像是一般百姓,反倒是富贵人家所出,只是若真的是这样,当年她又怎么会被卖到青楼呢。

    安然皱了皱眉,心下不仅有些疑惑,待她回过神来,只见篱落已经将饭菜放好,转身出了房门。

    “不是早就嚷嚷着饿了吗?还不快过来吃。”楚曜微微一笑,温柔的道。

    安然快步走了过去,她确实是饿到了,天知道从大清早的到现在,被他折腾了一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安然不仅食指大动,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虽然速度极快但动作依然尊贵优雅。

    “慢着点,小心噎着。”楚曜在一旁替她夹菜,时不时的叮嘱道。

    安然自顾自的吃着,感觉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放满了速度,望着楚曜道,“篱落是什么人,我总觉得她不像是一般人,反倒出自富贵人家。”

    闻言,楚曜笑了笑,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慢慢的解释道,“她的确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她的身份?”安然不仅有些好奇,追问道。

    “嗯。”楚曜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而盯着她,温柔的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她后来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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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就这样吃饭 夏瑾玉

    (“百年前的苏家你应该知道吧,当年苏家在楚京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不仅生意遍布全国,而且还有族人在朝为官,可谓是长盛不衰;但是当年苏家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却被人指证通敌叛国,还在府邸上搜罗了大量的证据,于是先皇震怒,将苏家满门抄斩;然而当年苏家的长子却有幸逃了出去,先皇曾派遣御林军到处搜查,却查不到下落,没想到百年之后,篱落竟然是他的后人。”楚曜盯着安然,温润的声音道。

    安然叹了口气,不仅有些感叹,道,“没想到当年辉煌鼎盛的大家族,因为通敌叛国这一罪名竟然没落至此。”

    “自古以来,朝廷最为忌讳的便是叛国,当年苏家被满门抄斩,可谓是在京城里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楚曜神色淡淡,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百年前苏家经历的那场浩劫在他眼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既然苏家当年风头那么盛,又怎么会去通敌叛国呢,是个傻子都不会这样去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去经营,却跑去和朝廷对抗。”安然蹙了蹙眉,心中沉思,苏家当年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所谓树大招风,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栽赃;然而帝王最为忌讳的便是叛国,更何况又在府邸上搜罗出大量的证据,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即便是清白的又如何,出了这样的丑事,朝廷也是断然不能容忍。

    楚曜微微一笑,温柔的眸子盯着安然,温润的声音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苏家当年在这帝京城可谓是呼风唤雨,难免不会让人眼红,不过即便是被栽赃的又如何;当年先皇震怒,下令若是有人敢为之求情,就视为同罪当诛。一时间整个帝京城人人自保,就怕殃及池鱼,又有谁敢冒大不讳去求情;先皇或许心里清楚苏家可能是被人陷害,然而当年苏家确实是风头太过旺盛,就连府中的家族子弟也目无王法,在大街上横行霸道,公然欺负民女,与皇权对抗;先皇或许一早就有了铲除苏家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抓到把柄,直到最后传出叛国的风声,这才欲除之而后快。”

    “百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所幸的是苏家没有真断了香火。”安然淡淡一笑,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年苏家繁荣鼎盛的画面。

    “当年我救她之时,只隐隐约约觉得那个女子有些不同之处,竟没想到是苏家的后人。”楚曜叹了口气,淡淡的道。

    “难道苏家就只剩篱落一个人了吗?”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眸问向身旁的男子。

    楚曜点点头,眉目温柔,盯着她道,“当初我也曾问过,她说自己本来还有个哥哥,然而在她很小的时候便重病身死,如今只有她孤身一人。”

    “哦。”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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