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倒是把对方惊了一把,飞机上有个这么重要的人在吗?他当然不相信负责人口中的某些,这只是为了掩护那个重要人物的说法罢了。
“头儿,联系断了。”久久没有听到回复,一个人转过身对约翰说。
“混蛋!再联!”约翰踢了桌子一脚,说:“把名单给我,把每个人的资料给我查出来!他妈的他们到底是要找哪个混蛋!”
飞机上,坐在驾驶舱里喝着红酒的男人姿态风骚地抓了把染红的头发,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朝着身旁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抛了个眉眼,说:“小甜心,去告诉少爷这个情况,啧,似乎飞机上有个了不得的人物了,让在找人的人小心一点别着了道nad3(”
“我的名字不叫哈尼(甜心)。”女人说,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我喜欢男人,不男不女的你别总给我抛媚眼,看着恶心。”
被说不男不女的男人浑身一僵,嘴角抽搐了一把,对那个战战兢兢坐在驾驶位上的机长和副机长问:“我抛媚眼很恶心?”
“不、不恶心。”两人异口同声,连结巴都一样。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我不男不女。”
“……”机长副机长两人再次默契了一把,都沉默了。
男人嘴角一抽,抬手将手枪抵在机长的太阳丨穴,妖娆的一声“嗯”后,机长几乎哭着喊:“很阳刚!很男人!”
刚才那女人回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扑哧一声就哈哈笑了出来。
男人顿时扭曲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他长得中性,这机长说他很n不是埋汰他吗?要不是他不是混黑道的,他一定一枪子儿崩了这不会说话的丫!
“死人妖,你这样逼着人家说你很男人,不是表子立牌坊嘛。”女人一条长腿架在了椅子上,开叉到了大腿根部的黑裙里露出了麦色的大腿。
“最后那句话,还是留着给你自己吧,啊。”人妖先生切了一声,倒是没把女人这难听的话放在耳里,显然是习惯了这人的口无遮拦。
女人一瞪眼伸手就要揍过去,人妖先生赶忙讨饶,拦住他的手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你可不是立牌坊的表子!”说完他撒腿就跑。
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女人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在说她就是厚颜无耻的表子嘛!“严湖!你个死人妖!”想去追却不能走,因为这里还有两人要看着。
“很好笑?很想笑?”女人瞪着机长副机长,磨牙森森然地问。
两人齐齐摇头,冷汗再次冒出来。
话说另一边,容华听了广播后,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淡定地靠在沙发上吃蛋糕。阿大阿二也不怎么在意,他们素来看不起岛外的凡夫俗子,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被人劫机有什么威胁性。
只是还是有被冒犯的感觉……
阿大见容华在黑森林里找樱桃,斟酌了一下,询问:“小姐,需要处理吗?”
“不用。他们应该只是找人,没必要和他们杠上。再说就算要出手,也要知道他们有几个人不是。”容华低头喝了一口牛奶,牛奶和黑森林的味道揉杂在一起,缠绕着她的舌头久久不散。她扭头看着窗外云卷云舒,突然觉得这三年时光只是一晃而过,增加的艰辛难熬都成了过眼云烟,仿佛昨天,她还赖在父亲的肩膀上撒着娇央着这个那个。
许是回忆起了那些无比清晰又珍贵的温馨记忆,容华的唇角不禁染上了越来越浓郁的幸福,这种幸福温暖心脏也湿润眼眶,她猛地低下头,借着吃蛋糕掩饰了这瞬间的失态。
严湖闲着无聊就帮忙挨个查起了人,却不期然看到了这样一副美景,在窗口的阳光里,女孩的容貌已经看不真切,但那美到令人心惊的笑容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好像这个笑容比阳光还要炫目耀眼。
“咚咚咚。”严湖抬手敲了敲门,等有个男人给他开了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虽然他平时挺喜欢装绅士的,但这种下意识的礼貌行为还真是没有,除了对他的少爷,那是敬畏到了骨子里,可不敢有一丝怠慢。
“查证件?”容华抬起头,那黝黑的眸子好像被洒进了一层金粉,闪闪亮亮的,唇边勾着小小的弧度,好看极了。严湖敢打赌,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就是严菁(刚才与他吵嘴的女人)都比不上!
“啊,是。”严湖突然觉得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都被自己咬掉了,不然怎么会连句话都说不好了呢?等容华和阿大阿二把身份证拿出来后,他才镇定下来,风骚地拨弄了一下他的红毛,把证件拿了过来。
“楚容华……这名字有点耳熟。”严湖发誓,这话绝对不是他平时泡妞的时候随便说说的,这名字真的有点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嗯?难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容华倚靠在沙发上,阿大阿二背脊一挺,更加防备起来,大有他一点头就把他捏碎的架势。
严湖妖娆地挑着桃花眼一笑,说:“我们找的是个男人。虽然不排除他男扮女装的可能性,不过他再怎么扮也扮不出这么美的妞儿。”
“嗯。”容华颔首,下巴一扬,表示他可以出去了。
这下,严湖抑郁了,这二十多年来,他凭着这张脸从来都是所向披靡,哪个男人女人看到自己不是移不开眼睛的?他要是跟多和那些男人女人多说几句话,那些人就软得脚都走不动路了。好吧,这所有人里要除去自家人,那群人看自己看太多,早就腻了……
“不介意我坐下来聊聊吧,你去伦敦?”严湖在两个侍卫的虎视眈眈下坐了下来,看这三人的气势和衣着,他就更有兴趣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这班飞机还有第二个抵达地吗?”容华反问。
这下,严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白痴了,他干巴巴地笑了笑,不过眉眼之间的魅然风情却不减分毫,可见其在此方面的功力不浅。
“你是主谋?”容华见他坐下来没有走的意思,就想着套话吧,反正不套白不套。
“啧,这么难听。”严湖假装不满地瞪了瞪桃花眼,这货随处放电的劲儿倒是让容华想起了蓝赫来,她想着想着,竟笑了起来,眉眼一片亮丽的柔和,严湖自然看痴了去,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脸红心跳的感觉,单纯是被迷了眼,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
正想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门就打开了,“叔叔!亲叔叔诶!你怎么还在这里,少爷要你去回话呢!”
“严翎你皮痒了,谁你叔叔?别攀亲戚!上次喊我声大哥就拐走了我一宝贝,这回喊祖宗也没用,我绝对不给了!”严湖见了来人,瞪眼道。
那人穿着衬衫,脖子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一根红色的领带,似乎不怎么喜欢这领带,一直用手在拉扯它,他眼睛瞄到了容华,眼前一亮,然后又得意地对后面的人说道:“我就说严湖迟迟不来肯定是见色起义了,你瞧,这不是真有美人了嘛!”
他的身后,做出了一个女人,黑色吊带长裙,高开叉,露出麦色健康的大腿,只见这女人黑着脸走了两步,右脚一抬就要扫过来。
来人正是严菁,她和严湖打打闹闹十多年,对他的感情就有点男女方向发展了。平时听着他的风流韵事也就心里不爽一下,现在到了眼皮子低下,她当然就怒了,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人,当然也不针对容华。
虽说她踢得方向是严湖这边,可是阿大两人怎能容忍有人在容华面前放肆,阿大面无表情,锵一声用未出鞘的长剑威吓了严菁的动作。
武者?
严湖三人互看了一眼,得出了有用信息,同时看着他们反应的容华也明白,这些人恐怕也是武者。
“你们……”严湖严肃起来,严翎和严菁自然听他的,纷纷整了表情认真起来。
容华抿唇不语,仔细回忆了这些人说的话,突然眸光一闪,严翎?严家?这些人不可能是严缜的人,严缜不是武者。
“我没听过严家。阿大?”容华仍没起身,只是抬起了下巴摆高了姿态,在古武的世界里,四大家族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她当然也不能让家族名声落了灰,荣誉权力与责任义务是相互同一的,这个道理每一个人都必须明白和践行。
“回小姐,可能是地中海严家。地中海一带也分布着不少家族,其中以严家为首。”阿大转身弯腰回答,他没说的是,地中海的那些家族是不能和南海四岛相比较的。
许是最后一句话让严湖三人听着很舒坦,一个个的脸色倒是和气了不少,眉目间隐隐有些得意。
“你们果然也是武道家族的,哪一家的?”严翎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楚家直系六小姐,楚容华。”奴才在跟前,对方又不是特别尊贵的客人,所以没有主子自我介绍的理,阿大当仁不让,站出来说。
“哦哦,楚家——”严翎本就有些洋洋得意,以自己的家族为傲,也没听清楚对方到底说的什么,点着头随意地把楚家二字说出了口才突然卡壳。楚家?不会……是那个楚家吧?
他心里这么疑惑,嘴上也不小心说了出来,见容华微笑颔首,三个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楚家代表什么,整个古武世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一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竟还是楚家的直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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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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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湖三人离开后,空间就一下子宽敞了起来。(:,看小说最快更新这架客机的头等舱虽然布置华丽舒适,可毕竟空间不大,四男两女在一个舱位里还是太挤了。
没过一会儿,广播又响起了那个叫严湖的男人的声音,“乘客们你们好,本次劫机活动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人,让大家受到惊吓,真是万分抱歉,只是我们的人员已经排查了所有在坐乘客,却没有找到那个人。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请大家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们的人会不会做一些过激的行为,你们要知道,他们是用枪的新手,不小心打死一两个人是难免的。”
彬彬有礼的话语,温和缓慢的口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听起来反而有一种他就是恶魔的错觉。
容华听了,只是泄露了一个轻笑,转身侧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要着陆,期间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朦胧之中,容华似乎听到了尖叫声和一阵整齐的他不声。她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睛:“阿大,人还没找到?”
阿大低头把事情讲了一遍,原来那个被寻找的人躲了起来,并且用入侵飞机控制系统的方式发送了一个广播,表示他手中有塑胶,要严湖等人不准再搜查他的踪迹,否则就引爆炸弹与他们同归于尽。
不过严湖等人似乎不是那种愿意被威胁的人,三分钟后他们就朝着货舱去了,看来是把对方的隐藏地点缩小在了那个范围里。
有的威胁,乘客们就慌乱了起来,仗着严湖等人并不像一般的歹徒一样凶神恶煞的,就放肆哭闹,甚至起身要离开位子。那些离开位子后还坚决不听警告要乱走动的人自然被枪快速解决了——就在容华醒来后的半分钟里,因着三声突兀的枪响,容华一口就喷掉了牛奶,咳嗽不止nad1(
“我去,这些人干什么?找个人都找这么久。”容华眸光微冷,放下了牛奶杯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出了门。
“嘿楚美人!”来人是严翎,他快步走到容华身边,一手手肘抵在墙上,自以为诱人地抛了个媚眼,道:“鉴于我们要找的人带着,所以楚小姐还是别出来走动了。”因为知道容华是楚家的直系小姐,他口气虽然随意,但态度倒勉强算是恭谨。
“正因为他手里有,我才需要亲自。我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容华微笑着说,侧身朝着货舱走去,有阿大阿二开路,加上这些人都忌惮自己背后的家族,所以也没怎么阻拦。
容华登上这家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飞机的平面示意图,自然知道货舱在哪里,这让严翎想带路都做不了。
“楚小姐之前去过货舱?”严翎看着容华七拐八拐就走到了货舱外,问道。
容华从阿大手里拿过飞机平面示意图交给严翎,勾唇道:“我说过,我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我必须知道我站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而占据主导地位。”
“阿大,跟着这位……严翎先生进去看一下情况。”容华来到了门外却没有进货舱的意思。
严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带着阿大进了门,留下阿二和容华在门外等着。
十秒钟后,两人又走了出来,严翎脸色不是很好,阿大说里面的情形处于胶着状态,他们看不到那个人,但知道那人所在的位置,他手上的确有塑胶,其威力最少能炸掉半个飞机。
容华清楚位置后,将严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问:“若让你偷袭,你能成功把那人击昏吗?”
“可以。”严翎点头,他虽比那人的攻击力低了一点,但如果是偷袭的话,要把人打昏还是容易的nad2(只是他不知道容华为什么要这样说。
“示意图。”容华扬眉,把已经放在严翎手里的示意图扯过来,涂着茶绿色指甲油的圆润手指在光滑的示意图上轻轻一勾,道:“这样走,第三个管道口下方就是那人的位置。”
“诶?真的诶!我先去跟少爷汇报一声。”严翎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直夸容华聪明。
“当然可以,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容华可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因为阿大说里面的人情绪有些不稳定,担心会失手引爆了。
严翎听出容华的言外之意,干巴巴地停下了要转身的脚步,垂头丧气地跑了。见严翎已经去办事,容华吩咐阿大跟着严翎去以防万一,带着阿二先回了舱里。
很快阿大就传来了消息,人已经被制服,听说是当场就被弄死了。看来那位“少爷”对这人是恨到了骨子里,一刻都不要他多活。
本以为旅途中的插曲到此为止,却没想到还不止如此。容华嫌刚才的玛格丽特没有喝完心里不爽,就又抬脚去了酒吧,刚刚走进酒吧的门槛,她就见到了严湖等人。
一个背影熟悉的男人坐在吧台上,拿着一杯玛格丽特却没有一点喝下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蓝色的水和杯口一圈晶莹的盐。严翎站在男人的身后汇报着什么,只听他开口说:“不准再去打扰她。”
“打扰谁?”容华开口问。
大概是容华来得时候声息太弱,她的声音一出,就惊到了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立马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而坐在吧台边的男人则转过身冷着脸喝道:“放下!”
其中严湖三人最快放下了武器,其他人纷纷照做。
“严缜?”容华觉得,这些年不见,她都快忍不住这个男人来了nad3(他的脸已经还是那张脸,只是轮廓稍显成熟,可是他的眼神却不复当年的阳光明朗,好像他原先的那些灿烂光芒都被一层乌黑的云遮盖住了,再也看不到下一个晴天。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缜觉得很局促,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碌着将严家内反对自己成为少主的人一一除去,而今天杀的那个人更是谋害他父亲和叔叔的凶手之一,他当然要亲自来追,却不想,在这里碰上了容华。
本来严湖也跟他说过楚家的直系小姐在飞机上,可他当时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下意识地拒绝认为那个楚小姐就是容华。直到刚才严翎说了她的名字,他才不得不面对现实,容华就在飞机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一见她,他很想念她,这份想念在上次京城远远看了她一眼后就更强烈了,可是他知道,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了,这样冷酷无情的他,容华还会愿意放在心里吗,即使只是作为朋友的身份。
容华一定会问他这两年的事情,而他也不愿意欺骗她,可是他不想看到她眼里浮出同情,他希望在她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整天粘着她转圈的少年,而不是手染鲜血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他只是想着回避一天是一天,即使想念也越来越重。
“容、容华,你……”严缜知道,这是和容华失去联系来,他第一次说话结巴了,看他身旁几个手下那惊悚的表情就知道了。
容华不是笨蛋,凭着一句话就能想到很多,她微微皱眉,道:“你刚才说不要打扰我?你在躲着我?”
这个认识让容华有些伤心,虽然她觉得严缜能不再喜欢她是件好事,因为她根本没法给他一个想要的未来,可是作为朋友,她还是不希望严缜这样回避她。
“不!不是的!怎么会!”严缜高声反驳,一个箭步走到了容华跟前,可是贴近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容华皱眉,心马上像被刀子捅了一下,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抹了抹容华的眉心,说:“别皱眉。”
“严缜。”容华拿下了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酒吧里都是他的人,不好说话。
在她的地方坐下来后,容华闭着嘴不说话,就盯着严缜看,看到严缜自己把话都说完了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严缜见她肯出声,就稍稍松了口气。
“容华,你、你别生气,因为我爸和三叔的事情,我、我就没能顾得上你,不是故意不跟你联系的……”严缜撒着谎,把头压得更低了。
容华歪头看着抵着一颗脑袋的他,恍惚间觉得这小子其实没有变,至少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严缜,那个对自己掏心掏肺,自己却没法同样回应他的人。女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个男人会无条件地宠爱着你,企盼着你,严缜和袁绍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可容华却无法给予严缜同样的爱情。
“我没生气,我只是担心你。”容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已经没事了,仇我也报了,等回了族里,我就是严家的首任继承人了,爸爸和三叔的期望也就实现了。”严缜说着,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其实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什么少主之位,有在乎的人在身旁才是最重要的啊,而如今,他在乎的人只剩下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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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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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沙发上,女孩侧着身子躺在上面,柔软的白色毯子盖在她的腰际,显出不盈一握的纤细。(http// 燃§文&书&库
严缜坐在她身边,悄然将她蜷曲的双脚抬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果然,这样她便觉得舒服了一些,那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一点也不觉得无趣,反而焦急地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他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蔷薇芬芳,好像不止是要把这香气吸入肺中,也是想将香气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只要他还不死,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就不会忘记这味道。
容华没有被严缜的动作吵醒,因为她睡下前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她是安全的,严缜会守着她,她不必防备,因此睡得很沉。如果不是外面还有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坚守在门口,严缜真想将她搂进怀里头,吻一吻那光洁的额头、软嫩的脸蛋和微嘟的红唇,他从没有如何亲近过她,亲吻也只是在梦中实现。他知道,或许一辈子,他的唇也碰不到她的身。
她已经有了爱的人,她明确告诉过自己她不会爱他。这些年他依然粘着她不放,心里却是知道的,她的确不会爱上他,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她今后的世界里没有自己的身影。
可如果他再这样纠缠下去,他担心累得不止是自己,也会是容华。他那么爱她,那么疼惜她,又怎会舍得她累呢?所以,他得放手了。
以前他总认为那些说“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的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可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发现,即使不舍得,即使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也愿意去做这样一个蠢货。
不过已经足够了。
严缜这样对自己说。他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只要这辈子偶尔能看一看她就足够了,至少她没有排斥自己,至少她信任自己,不是吗nad1(
如今的她已经是楚家的小姐,高高在上,无人能欺。她大仇得报,又有两个优秀的爱人陪伴在身边,接下来的几十年春秋里,她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而这,将是他一生的期望,一辈子的守护。
以前他想要权势,想要成为严家的主人,是为了能和容华相匹配。如今,他依然会努力抓紧权力,为的却是守护容华的幸福。所有,阻挡她幸福的人,都必须死。
伦敦方面收到了容华的指示,知道她很安全后,一个个都松了口气。
飞机准时到达了伦敦的机场,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阴沉沉的天空让人无端觉得有些烦闷。飞机舱门打开时,所有乘客因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而拼命往外跑,严缜等人也混在其中。
由于两名飞行员没有下飞机(被严湖给打晕了),所以安全局的人以为严缜等劫机犯会把飞机开走,因此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飞机上。因此,严缜等人都顺利地走出了机场大厅。
“严缜,你不和我一起逛逛伦敦?”容华和严缜几人站在机场门口,摊手朝天,把几根雨丝收入了掌心。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严缜将她的手拿回来,用自己的袖口将她掌心的水细心擦去,“我……我已经……”
“嗯?”容华抬头望进了一双悲伤的眼睛里,她有些心疼,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严缜想要的是什么,可作为一个朋友,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她也无法将爱情给他。
严缜捏紧了拳头,悲哀地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我已经不爱你了”这几个字,明明是最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一想到就心痛得发慌。这个谎言,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因为他还是有一份私心,即使他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放手了,可他仍旧希望,当容华回想起自己这个人的时候,能确定,他一直都爱着她,爱到闭眼为止nad2(
“容华,袁绍什么时候才娶你?难道一直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我可不答应!”严缜扯了扯唇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只得面无表情地握住容华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好像用尽了生命里全部的力气:“快点结婚吧,让我看着你幸福,说不定我就放弃了。”
容华捂住了自己的嘴,两行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从前严缜多少的爱语,多少的殷勤,她也只是感动,可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哭了,心头酸涩,甚至有点痛恨自己了。他明明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她却只能辜负了他。
“好。”容华说,喉咙却像被刀子割开了似的,不断地在留血,让她说不出第二个字。
“傻瓜,你哭什么?你不知道我最看不得你哭吗?”严缜抬手抹去了容华的眼泪,微凉的泪水从他的拇指上窜入了皮肤流进了他心头。他愣了愣,然后说:“楚容华,我看着你呢,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不甘心的。”
容华张了张口,最终是咽下了那句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她还说的少吗,可是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即使对严缜的伤害不是她的本意,但事实就是,因为严缜爱上了她,所以伤了心。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她不会觉得愧疚,因为她没有义务为别人的爱做出什么反应。可是对严缜,她却做不到不在乎,因为他的付出,更因为他是她放入心底珍藏的友情。
这时,三辆车子从一侧行驶而来,停在了他们身边。中间那一辆黑色迈巴赫上下来的人是岳成,他朝着容华点点头,然后绕到另一侧打开了车门。瞧着这一幕,容华就知道车里是谁了。
走出车门的,是个有着一头淡金色短发的男人,他褐色的瞳孔冷冷清清,仿佛看什么都不在意,偏偏又让人觉得他高贵得无可挑剔。当他下巴微微一扬,侧身面对着容华的时候,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就这么生生地柔和了起来。
“楚楚nad3(”袁林走过来,自然地将她拉离了严缜的手,他微笑着占据了她身旁的位置,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的手腕,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我们先去休息,然后一起用晚餐?”
“额,好。”容华有些发愣,见岳成站在后面无奈地翻白眼,就知道这家伙大概又是翘了工作来接她的,一时间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点头。
袁林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抬起头对严缜说:“好久不见,还有,恭喜,严……少主。”
“好久不见,三少客气了。”严缜在他到来的时候,脸上也戴起了冰冷的面具。
“严少主日理万机,我在这里就不打扰了,有机会再见。”知道容华在来伦敦的路上时,袁林还在法国处理事情,一听她的消息就急不可耐地把重要的事情都提前处理了,急哄哄地赶到了英国,来了机场却见到了潜在情敌严缜,这心情可真是不怎么好。但想着要在容华心里保持一个好形象,所以一直微笑以待。
他看着袁林的眼神,那温柔的动作,不经意间自然流露的爱恋,无一不在证明袁林当年爱上容华不是少年心性,经历了少年到成年的蜕变,袁林也没有放下或者转移对她的感情,这说明,他是真的爱了,而不是单纯的痴恋。
只是不知,袁林的结果,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纵然勇气可嘉,意志坚定,却依然只是飞蛾扑火,爱无可望。
雨越下越大,无论自己如何不愿意,容华还是走了,她转身在另一个男人的小心呵护中坐入了车中。严缜就这样一直看着那载着他无法割舍的女人的车子渐渐远去,然后消失在了烟雨朦朦中。
容华,你知道吗,我一生最奢侈的事,便是与你相遇相知。
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当年接近你,纠缠你,爱上你。如今爱情的苦果,我尝了,虽然酸涩苦闷,却依然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宝物。我也相信,我将拥着它走向人生旅途的尽头。
严湖三人都站在严缜身后不远处,其他手下已先一步离开。这三人看着前面的这一幕幕,只觉得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少爷竟然喜欢楚家的小姐,冷酷无情的少爷竟然会对着一个女人这么温柔,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样聪明睿智,实力强悍的少爷却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爱情。
少爷他……怎么可以爱得这样卑微,卑微到了尘土里,风沙中,好像只要能得到那个女人一个轻巧的回眸,他便会如痴如醉。
严菁心头震撼,良久,她低声说:“严湖,这是不是书里说的,目送的温柔?”
严湖微微一愣,再仔细瞧着依然看着前方的少爷,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严菁没再看严缜,而是侧头看了严湖一眼,她原本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有点憋屈,因为这家伙既好色风流又极不正经。可是想一想,她对这个男人并不能做到像严缜对楚容华一样。如果她向严湖表白,严湖拒绝了的话,她会伤心难过,但很快就会寻找新的目标,在她的爱情观里,得不到,就不求。
相爱的甜蜜都是相似的,但失恋时承受的痛苦却各不相同,因为每一个人的爱情都独一无二,每一份爱在他们的生命中都有着不同的重量。
而严缜对容华的爱,就是他生命的最重,特别是在他已经失去了其他可以爱的人,即使,两种爱有所区别。
因为在飞机上好好地休息过,容华这时候精神百倍,袁林给她盖了好几回毯子都被她翻个身弄掉了☆后袁林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既然你不困,那就给少爷我坐着吧!
“袁林,你不是应该在法国吗?”容华见袁林一直盯着自己看,这才暗暗发苦,早知道乖乖装睡好了。这时候她也只能干巴巴的说点什么,省得气氛太尴尬。
她倒不是不愿意和小弟说话,事实上她很想和袁林说说话,哪怕是他损损自己也好啊,她很想念以前的日子,进军校前在他公司里做秘书的日子,可是她过得比较快乐的时间了。
可是一想到外祖母的态度,她就只能无奈地与袁林保持距离,因为她确定,外祖母是不会害袁林的。只要是对袁林好的,容华觉得自己可以忍受一切去做到。
此时的容华并不去想,为什么她觉得不能和袁林像以前那样嬉闹是一种忍受。
“这两天比较空。”袁林暗地瞪了准备嘲笑出声的岳成一眼,继续说,“而且有个房地产的案子需要我来看看。正巧你也来了伦敦,我们就一起在这里转转吧。”
“嗯,晚上我要去看吴德和阿南。”容华自然不相信袁林的说辞,他tte旗下那么多房地产的案子,怎么偏偏伦敦的他就要亲自来看?只是这样的谎言她也不拆穿,这臭小子的脾气就是这样,变扭得可以,哪怕他喜欢自己,也不会轻易表现出对自己特别疯求的意思。
“我陪你。”袁林发现自己的口气太急切了,不禁有些尴尬,暗骂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他咳嗽一声,装腔作势道:“我晚上闲得无聊,就顺便陪你去吧,这里的晚上可不怎么太平。”
这回,容华忍不住笑了,虽然她是很想也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认可的。她不说话,只看着袁林揶揄地笑,笑得袁林终于恼羞成怒扭头看向了窗外,露出淡粉色的脖子。
前面副驾驶上坐着的岳成看戏看够了就开始唠叨,多是些趣事,其中有一些是关于袁林的,容华很爱听。在她和岳成的聊天时,袁林才慢慢把头转了过来,他靠在椅背上,看似闭目养神,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容华的声音。
关于容华和袁毅要结婚的事情,他已经从父母那里知道。他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绝不能像严缜一样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要抓住这一次机会,让容华对他敞开心扉,至少要直面他的感情,以及让她清楚,他不可能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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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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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袁林陪着容华去了位于伦敦郊外的一所私人别墅,这幢别墅正是容华安置阿南和吴德的地方,周围安排了许多护卫,安全系数很高,同时还配备了数名专科医生和优秀的护士照顾他们。(http// 燃§文&书&库
在精心调养下阿南的身体已经好转,偶尔还能下床走动了,听医生说再修养半年就能恢复如初,不会对今后的生活有任何影响。吴德依然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海克斯娜偶尔会来看看他,虽然只是坐着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对他上心了。
和以前去见吴德时的心情不同,容华今晚是心头放松和带着期望的。有楚承林的保证,她相信吴德在那位叫安林的人的治疗下很快就能醒来。她当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南和海克斯娜,见两人露出开心的笑容,容华心里就更高兴了。
楚承林派来英国处理那几个入侵者的手下没有被他召回,他下了命令让他们就近保护容华。为了不让祖父担心,容华下榻的地方就是这些人临时买下的别墅。虽然没有必要,但她还是接受了这些人的保护,如果能让爷爷安心,她也不介意做个听话的乖孩子。
袁林当然要和容华住在一起,至于岳成则连夜赶去了美国,因为袁林推掉了所有事情,所以作为助理的他只能再忙碌一点了。
别墅在市区,所以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等在别墅里的楚承林的手下加上阿大阿二一共是二十二人,这些人个个内劲深厚,实力超群,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容华在他们的保护下,绝对可以过得安安心心。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群人可以是厉害的保镖,可以是好用的杀手,却绝不可能是伺候人的合格下人。
这些人拿起刀来都是虎虎生风的,可对着一把菜刀和一块砧板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们可以自己煮饭、做菜、烧烤甚至打扫卫生,却没一样能做得顺手nad1(如果让他们伺候容华,估计她怎么都不会舒坦了。
他们也有这个自知之明,特意去请了几个保姆,只是在英国,只有贵族家庭才有终身为家族服务的仆人,其他一般的保姆都是合约雇佣形式,对主人家是没半点忠心的,也就是说,这种人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用起来总不会太顺手。
袁林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支付了不少补偿金后就将这些保姆解雇掉,然后叫了几个女仆来别墅伺候他们。这些女仆都是袁林留在英国他的别墅里负责日常为生的,虽然不是终身制,但忠心却是有的。
容华倒是不在意这些,随了袁林去办。她先上楼去洗澡,因为泡在热水里太舒服就泡得久了点,等出了浴室门后发现袁林已经坐在了对面墙角的沙发上。
房间很暗,只有门边那一盏小灯亮着,淡色的灯光顺着雪白的墙壁打在暗红色的地板上,光芒的末端铺着一层柔软的白色地毯,地毯的对面就是墙角,袁林就坐在那里的沙发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个方形盒子,是深蓝色的绒布面。
他把玩着盒子,低垂的眼皮掩饰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他抿着嘴,一种浓烈的忧郁气息弥漫在他的周身。当浴室门打开时,他本能地抬起了头,那来不及收回眼底的忧伤刺痛了容华的眼睛。这时的他一点也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袁家三少,他脆弱得好像一个孩子,一个找不到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有事吗?”容华按捺下心中的闷痛,一边说,一边按着头发上的毛巾坐在了床上,打开了床头的灯。
“没事就不能找你?还有,那洗澡水是你自己烧开的?我从来不知道你洗澡需要两个小时,如果不是时不时传出的你那可笑的唱歌声,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被闷晕了呢!”袁林将手中的盒子放进了西装裤的裤袋里,然后冷眼一瞪,越说越觉得他有道理。
容华也跟着瞪了瞪眼睛,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忧郁的气息,屁!刚才我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想法!这小子要是会忧郁,那跟二哥成天傻笑一样是天方夜谭!
“凶什么?又不是我让你等我的!”容华听他嫌弃自己洗澡时间太长,不禁皱着鼻子哼了哼,然后身子往后一放,任由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nad2(
却不想,这床太软,她一往后仰倒,又太过用力,直接陷了进去。她惊叫一声,想爬起来却找不到受力点,扭在床垫里挣扎了半天。
袁林本还有些气闷,见她这般狼狈,不禁愉悦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还不把我拉起来,这床怎么软成这样?”容华撅起小嘴瞪着上方笑得一脸欠扁的小男人,凶神恶煞地伸出了右手,要他扶她起来。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袁林虽是这样说,却已一边伸出手去拉她了,眼神中的宠溺味道是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自然流露。他右手拉住她在半空中乱抓的小手,左手穿过了她的脖子后面,刚准备把人这样半抱着拉起来,却被身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