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谈,盛博容,你走”
“你最好出来,别逼我”
“是你逼我盛博容,我讨厌你”小喜哭叫:“我喜欢的人是萧楷,就是你们这些人仗着有钱有势强迫我们分开,你们凭什么,凭什么随便摆弄别人的生活”她疯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发泄,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还有命运。
盛博容咬牙,额上爆出青筋:“闵小喜”
第二十一章 是谁背叛了谁 5
大步跨过去,盛博容一脚踹在卫生间门上,轰然迸开的门发出一声巨响,他周身散发暴戾之气,扑上去扭住小喜的手臂:“你再说一个字试试,信不信我活剐了你”
小喜惊呆,瞬间的失神之后奋力挣扎,终于彻底激怒盛博容,他俯下身咬住她的嘴唇,狠狠的,食肉饮血般地噬咬,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小喜吃疼,下意识地要推开他,被他一只手扼住喉咙。
那泪水纵横的脸充满绝望的表情,看在盛博容眼中都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那么绝望,却不是因为他,那怕有一滴眼泪是为他流的,也能抵消他此刻心痛如绞,可是,她不肯,她不肯。
盛博容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慢慢收拢,真恨不得就此扭断她的脖子。曾澄明如水的黑眸渐渐失去生气,小喜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就这样吧,很好,她不用再受苦了,不用恨他的同时又爱着他,身体在他手里软软地坠下去,是最好的归宿吧
然而就在她要窒息的时候,他松开手,小喜大口大口喘气,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战栗,嘴角甚至有一抹奇异微笑,她轻蔑地说:“盛博容,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想死,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声音渐渐凄厉,是一柄锋利的刀,刺进他的胸口,盛博容凤目赤红不能置信地看着她,她就这么讨厌他,宁肯死,她就这么讨厌他
他攥住她的胳膊,用力拉起,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想死,也得我容许才行,闵小喜,你别忘了你还欠我的债,还清了再说”
一甩手,将她拖出卫生间,扔在床上,身体沉沉地压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挣扎的手臂被他固定在头顶,他的气息如嗜血的兽,将她压得死死的,无论怎么哭泣哀求都不能终结这场噩梦。
咬他,抓他,踢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他臣服,小喜的身体忠实于最原始最真实的感受,湿润的象一潭水包围盛博容。多么悲哀的一夜呵,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融合如一人又互相伤害着,同样绝望,同样伤痕累累。
小喜醒来的时候,熟悉的淡绿色窗帘提醒她已经回到春江花园公寓里。
身体象是被车轮碾过,稍微动一下,疼的倒吸气。
“你最好乖乖躺着。点滴还没打完。”盛博容冰冷地声音在卧室一角响起。
小喜张张嘴。无声苦笑。
似乎猜出来她想问什么。盛博容继续说:“医生说你饿晕了。”他地声音里夹杂着怨怒。隐忍地顿了顿。讥讽:“本事还真大。真不知你那萧楷是怎么照顾你地。”
小喜无奈地闭上眼睛。
幽幽一声叹息传来:“小喜。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钱我会还你。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地了。”既然互相不信任。再解释都是徒劳无功。而且。她真地很怕盛博容。这个男人残忍凶狠。以后还不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听见脚步声靠近,小喜惊慌地睁开眼,头顶上一片阴影笼罩,盛博容的脸压下来,是雷霆之怒爆发前的片刻沉静,良久,他伸手捏住小喜欲躲开的目光,强迫她面对他,轻笑一声:“你挣的那点钱十年八年都还不起,不如,就用身体还吧。”
听见小喜低低地应了声“好”,盛博容愣住。
一只手地沿着她的脸娑娑地轻抚至脖颈,她的肌肤在他手指间变成粉红色,睫毛微微颤动,毫无预兆的,眼泪笔直地滑落,砸在他手上是炙热的水花,灼疼了手指。盛博容的手顿住,眸色中风起云涌忽明忽暗,终究沉沉地暗淡下去,似乎不能再忍受再和小喜同处一室,他蓦地转身走出卧室。
门扇撞在门框上,余音阵阵,小喜的心就跟着那声音一上一下的沉浮,悲苦难以描述。和盛博容的关系完全不由她来做主,他太强势,而她太懦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有任何能力自救,只能听天由命。
药瓶里的药还有小半瓶,静静地数着瓶点滴缓慢滴落,自我催眠,小喜又睡着了。一直做梦,闪现很多面孔,妈妈的脸很模糊,任小喜如何喊都不肯答应,她和一个男人上了一辆车,画面一转是铺天盖地一片血色,爸爸倒在地上,血水沾满身体,小喜惊恐万分,尖声大叫,然后是孤儿院的铁门,全黑色的天际划过闪电,一个男人朝她伸手,是萧楷,小喜扑上去,可是他的身体如烟雾一般地被她穿透,他飘飘荡荡地远离她,嘴角一抹冷淡的笑容,他张嘴说话,却没有声音,但小喜清楚地知道他说“小喜,我们分手吧。。。。。。”小喜的喉咙被谁掐住一样,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蓦然回首,是盛博容的温柔的凤目,春水一样包裹她,是她想要的,耗尽所有企盼的温暖,可他的表情和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目光越温柔,手下的力气越大,她的脖子被他卡住,不能呼吸,小喜猛力挣扎,脚一蹬,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一片冰凉。
一生一样漫长的一个噩梦,其实不过是药瓶里小半瓶流失进入身体里的时间。
窗外华灯初上,深秋的风吹红了枫叶,迷乱了人的眼。
小喜拔下针头,去洗漱间洗把脸,镜子里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衬着一双水雾雾的黑眸,里面已不复从前的澄明,多了些忧伤,少了些傻气。
她扶着墙走出卧室,几天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脚象是踩在棉花上,虚软无力,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沿着台阶下楼。
厨房里有声音,盛博容的背影虚虚的在磨砂玻璃上晃动,他时不时地俯身看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是刀具切东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炉灶上座着一只锅,锅盖掀开,雾气腾腾,米香四散,他认真地将切好的东西放进去,又低下头念念有词。
小喜侧身望过去,看清案板上放着笔记,原来盛博容那么笨,熬粥都需要对着电脑研究半天,她鼻子发酸,赶紧调转头匆匆上楼。
第二十二章 是谁背叛了谁 6
小喜躺回床上,半个小时之后,盛博容推门进来,将一只热气腾腾的瓷碗放在床头柜上,静静站了一会,叫:“小喜,起来喝粥。”
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小喜揉揉眼睛,问:“哪里来的粥”
“是,是打电话叫粥店送来的。”盛博容尴尬的笑笑:“是皮蛋瘦肉粥,你几天没吃饭,喝这个比较好。”说着,将碗端给她。
眼看她吞了一口粥进肚,盛博容温声问:“味道可还满意”
很苦,不知是粥苦还是心里塞满苦水,小喜涩涩地回答:“很好。”
盛博容眼梢荡出些许温柔,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小喜,我们能一直这样相处该有多好。”
弹指之间是六十刹那,一刹那怎可能是永恒有钱人的心思瞬息万变,这一刻,她或许是他手心里的宝,另一刻,他推开她如弹去身上的灰尘,她怕,一旦付出,又是一场水深火热。而且,他的强暴行为彻底抹杀的了曾有过的温情,至始至终,他们之间就不曾有过真正的公平,因为他说过,她只是他的宠物。
因意味着果,她明白,盛博容对她的不信任源于何处,萧楷是其一,而初次见面与陌生的他发生一夜情才是梗在他喉咙里的刺,或许,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她的原罪,一夜情是不检点的代名词,可自己无法解释,不能解释。他是债主,而她是欠债的人,高下立见,所以她只能仰他鼻息,看他眼色。
小喜许久不说话。
柔情一点一点在他眸中隐去,眸中亮色渐渐暗沉,盛博容灰心到了极点。至始至终,他和小喜之间都是他追她逃,或许,他真的错了,妄图抓住她不松手,可她心里到底是没有他,萧楷是盘亘在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障碍,十八年的感情,他如何才能跨过去
只听她说:“盛博容,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盛博容身体蓦地僵硬。脸上似被人扇了一巴掌。刺痛入心。凝出血。他紧皱起眉锋。要抵挡那痛彻骨髓地痛意。可终究不能够。原来。她不喜欢他。从来都没有。。。。。。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一个人地一厢情愿。是一个人演出了一场拙劣地独角戏。对着空荡荡地看台孤零零地念着对白。而作为唯一观众地她。甚至连掌声都吝啬给予。就用一句轻飘飘地话抹杀了他台前幕后倾心尽力地所有付出。讥讽他地失败。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她地心呢她究竟有没有心
盛博容突兀地笑出声。声音凛冽无比地孤独。冷清清地在卧室里回荡。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地力气才可以说出话来:“不错。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手猛力一挥。将粥碗从她手里打飞。瓷器迸溅在墙上发出脆响。小喜惊惧地瑟缩一下。看在盛博容眼里无疑是一种又想逃离地姿态。他俯身捏住她地下巴。阴冷地目光如刀直直刺进她地眼底。似乎想看穿她。却又似透过她地身体看到了别处。那遥不可及地。永远不能抵达地彼岸。。。。。。
“即使是错误。那么。我也要错下去。闵小喜。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他一字一顿。恨不得自己地声音是一根根地钉子钉入她地身体。禁锢她地思想。禁锢她地心。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无能到这样地程度。竟企图用无聊地。卑微地手段威胁一个根本不爱他地人留在身边
这一刻。他厌恶自己比厌恶她更甚。缓缓松开手。直身而起。迫不及待地离开卧室。手抓在门把上。犹豫一瞬。淡淡地说:“明天起你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若不然。我让萧楷在林氏没有立锥之地”没有回头。直接关门离开。将心中悲哀和说不尽地疲惫同时带走。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小喜地反应。所以只能离开。
这一生所求不多。只求有一个人不因为世俗地界定。不因为他地身份。不因为他地金钱爱他。遇见她。以为终于等到。却发现原来并不是。而他。可悲地不敢放手。只怕。连那一点点地微渺地希冀都没有了。
所以。他只能用卑劣地方式留住她。别无选择。
这一夜,无人入眠。
小喜头重脚轻从床上爬起来,强撑着洗脸刷牙,换好衣服下楼。
盛博容已经在客厅等着她,见她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并没有大发慈悲让她多休息一天,只冷冷地说道:“早餐送来了,吃完饭和我一起去公司。”
他不止说话语气强硬,整个人俨然又恢复成小喜第一次见他时的状态,疏离冷漠高高在上,不动声色中霸气凛然控制全局,根本不容人反抗他的意志。小喜后背都冒出寒气来,怯生生地应了声,心里明白,经过昨天,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可以随便嬉笑怒骂的有情人,从今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施与者和被施与者的关系,也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最正确的相处方式。
无声无息地吃完难以下咽的早餐,一起坐上车,这次,盛博容径直将车开至公司门口,对周围惊诧的目光视若无睹,只苦了小喜,如芒刺在身,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后,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你了解一下我每日工作流程,一会我和各部门经理开会,你做会议记录,有什么不懂的问问魏明。”
刚才在车里,盛博容就告诉小喜,她的工作变动,从即日起做魏明的助理。
小喜虽疑惑魏明原本就是助理,何须助理还需要助理之说,可她什么也没问。
听见小喜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盛博容脑门上的血管又开始狂跳不止,他简直要疯了,这个女人是真懦弱还是装的就不明白,她明明是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可为什么做出的事活活能气死人
一早上,小喜被盛博容指使得繁忙不堪,尽管用尽全力想做好每一件工作,可盛博容仍不满意,从冷嘲热讽至直接呵斥,小喜全忍下来了。
但连累魏明跟着受累,她颇觉抱歉,一次次地说“对不起”,自己也不好意思。
魏明几次欲言又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话:“小喜,你真觉得和董事长这么生分着,是对的吗”
第二十三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1
小喜苦笑摇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因为至始至终,和盛博容的关系如何并不由她来决定。
临近开会时间,小喜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小会议室靠近董事长的位置,各部门经理向董事长汇报工作,一项一项听在耳朵里是最佳催眠药,她的头昏昏沉沉,一点一点往下低。盛博容冷清的声音间断响起,勉强可以提神,可是,终究是支撑不下去,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体力支出到了极限,谁都无法控制,小喜的头挨在椅子靠背上,睡着了。
均匀轻缓的呼吸声在旁边一起一伏,盛博容渐渐开始走神,各部门经理为着一件案子争得面红耳赤,突然间董事长的手一抬,大家不明所以地噤了口。
小喜手里的记录夹缓缓下坠,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盛博容轻轻拿起来,眼角一挑,尽现宠溺无奈的笑容,这下,各部门经理都傻了,面面相觑再也坐不住,此种情况太过诡异,一向公私严明的董事长居然会容忍员工在会议中睡觉,任谁都看出来其中大有隐喻。
识相的人先自悄悄地离开会场,接着一个跟着一个,各部门经理做贼一般全都逃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盛博容对着小喜发呆。
她穿一件白色毛衣配牛仔裤,这肯定是盛世集团女员工中里最不成体统的打扮,小小的脸委委屈屈地缩在臂弯里,脸色和毛衣是一个颜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黑长的睫毛如折翅的蝴蝶投下虚弱的阴影,忽而微微颤抖一下,不胜寒意。盛博容蹙眉,起身轻轻走至空调跟前将温度调高几度,又坐回小喜身边。
过了一会,小喜舒服地蹭蹭椅背,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喃,清晰的唇线微微翘起,眉眼全无防备地舒展开来。这是盛博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睡容,明明很浅淡柔和的面部轮廓,如她的人,并不鲜明的性格,可是骨子里却透出一种毋庸置疑的倔强,伤了己,也伤了人,却不自知。
盛博容叹一口气,再叹一口气,苦笑。
一室静谧,时光好像停滞不前,似乎这就是永远,他一直脉脉地凝视她,等待她清醒过来的一刻。
她的短发好久没修理,鬓角的碎发软软塌在耳轮边,黑的发,雪白肌肤,耳朵又小又薄,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爱怜,盛博容伸出手,顿在半空,咬牙又收回。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狠下心拍拍她地肩膀:“喂。闵小喜。快醒醒。”
小喜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待看清身处地环境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听见盛博容在旁边讥讽:“你可真行。开会时间居然睡觉。”
小喜无地自容险些哭出来。站起身喏喏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
盛博容脸色倏然黑沉。冷笑:“行了。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什么各部门经理开会就看你一个人睡觉了”
小喜肩膀缩地不能再缩。似一个犯了错误地孩子被大人责骂。头都不敢抬。
无名之火从盛博容地心头冒出来。他别开脸。实在无法容忍小喜畏畏缩缩地样子。摆摆手:“你回公寓去吃饭。顺便打电话让钟点工将我那身蓝色西服熨一熨。我晚上要穿。”
“那,那我一会给你送来。”
“不用,你盯着她熨,我自己回家拿,顺便还要取资料。”盛博容对自己想的这个可笑借口嗤之以鼻,心里更觉无奈,是对自己无奈吧终究是狠不下心对她。
关于董事长的所有事都是公事,作为董事长的助理的助理,小喜领命后急匆匆赶回春江公寓胡乱吃了点剩饭,叫来钟点工,看着钟点工熨衣服,不到五分钟就蜷缩在沙发上再次睡着了。
这一次,睡得很沉,梦里不知身是客,并不知道,期间,盛博容给钟点工打了一次电话,叮咛记得给小喜盖被子,记得熬上一锅鸡汤,记得烧小喜最爱吃的竹笋鲈鱼。。。。。。
恰好是周末,小喜什么也不做,吃了睡睡了吃,身体很快就恢复到最佳状态。到了周一见着盛博容恍如隔世,暗暗猜测他这两天去了哪里,是刻意回避还是根本不想见着她。
见小喜站在办公桌前走神,盛博容又开始觉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简直对她的神不守舍的毛病深恶痛绝。
“闵小喜”
小喜一付饱受惊吓的状态,慌而抬头,正对上盛博容怒目而视,他深黑色的眼眸微芒暴现几欲喷出火来:“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最好集中精神工作,别出错”只一想到小喜的走神的理由有可能是因为萧楷,盛博容就控制不住地想发火,极力隐忍着,将一大叠文件交给她。
小喜走出董事长办公室,长长地叹声气,盛博容分明是想累死她,这么多工作十天半个月加班加点都做不完。
果然,后来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小喜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就像是给黄世仁还债的喜儿,起鸡鸣,熬半夜,白天给主子干活,晚上陪主子参加各种宴会应酬。
盛博容走到哪都带着小喜,又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即使必须的交流也是三言两语就结束。小喜时常疑惑,他究竟是厌恶她还是离不开她。比如现在参加的商业应酬,明明是一大群男人凑在一起谈论股票融资合并等等枯燥的再不能枯燥的话题,为什么非要带她来活受罪
这种场合,女人完全是花瓶,懒懒散散地跟在各自的男人身后听他们说话,小喜实在无聊,索性一个人蜷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第二十四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2
被一阵哄笑声惊动,小喜抬眸望去,原来会所里多了几个花枝招展的陌生女人,也不知男人们说了什么话,将几个女人逗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女人玉手纤纤放在盛博容的肩膀上,吊带裙斜斜地露出波涛汹涌,又故意装作不知自的样子,似娇似啧挨着他说了句悄悄话,淡紫色眼影映衬的一双俏眼烟视媚行。
先前陪着男人的女人自然不甘心被后来的女人强了风头,就有人暗示地朝小喜这边招手,一群人霎时都望过来,小喜茫然不知所措,虚弱地回应一个微笑。只见盛博容狭长凤目在灯光下微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样子,突然若无其事地抓住身边女人的手贴在唇上。
所有人都呆了一瞬,那女人惊喜莫名,越发张狂,身体紧紧贴着盛博容轻语呢喃。
虽然距离很远,听不见互相说话的声音,但,其中微妙不由分说。
巨型水晶吊灯光线刺目,晃花了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盛博容和那个女人的笑容被无限放大,迎面扑过来,小喜错愕不及,半天反映不上来,只是觉得热,口干舌燥,胸口有一把火在燃烧,要将她燃为灰烬。
她头晕目眩,身体僵硬动也不能动,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却忘了将先前的微笑收回,维持着那尴尬的,敷衍的微笑化为雕塑。
此刻,她反而成了这幕好戏的主角,知情人都期待看她失态,却渐渐失望,会所里又恢复如初的融洽气氛。只有当事人情绪微妙,盛博容的表情越来越阴森,偶尔瞥一眼小喜,那狭长凤目中锋芒阴冷至寒,瞬间就可冻僵一个人的心。
小喜身处冰火两重天,身体不胜羞愤越来越热,而心却如处北极,冷得发抖。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盛博容和那女人的动作,看着他们喁喁私语,看着他们亲昵调笑,看着他们相拥一起,看着他越过她的肩头挑衅她的理智极限,似乎要证明什么般地示威。
小喜手捏裙角,微微战栗,心终究是虚弱到极处,脸色不受控制地由红转白,至而牙齿咬出僵硬的下唇,硬生生别开脸,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令人倍感耻辱的一幕。
她的变化带动盛博容冷凝的表情,由狠绝至疑惑至后悔,瞬息万变中,他推开身边的女人,直直朝小喜走去,黑色西装映衬他绝佳的风度,脚步如风,却越来越迟疑,越来越艰难,每走一步,懊恼便多一分,至而竟有些胆怯。
然而并不等他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动作时,小喜先他做出反应,一仰头,眼泪直直地砸下来,每一滴都砸在他的心尖子上,那透明的泪迹似无声的谴责,将他们之间原本就存在的裂痕冲刷得更宽,更深,让盛博容明白一件事,自己的幼稚举动真的是错的离谱,不可饶恕。
小喜含泪带笑。轻轻说:“你满意啦。”
盛博容闭目咬牙。心底深处地锥刺般地感觉让他喘不上气。连着几个月他硬着心肠压榨小喜卖命工作。刻意疏远她。漠视她。在他们中间制造自以为是固若金汤地层层距离。然而现在。她地一句话就轻易粉碎他地堡垒。使他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无视周围诧异地目光。盛博容一言不发拉着小喜离开会所。
回到公寓。小喜径直上楼进自己地卧室。欲关门被盛博容顶开。她也不理他。自顾自去洗漱间洗澡换衣服。穿着睡衣出来。见盛博容仍旧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地意思。便淡淡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盛博容站起身。朝她靠近。脸上难得漾出一抹温柔:“我帮你吹头发。”
小喜下意识朝后躲去。一甩头。发梢地水滴溅在他脸上一片冰凉。盛博容顿了顿。迟疑一瞬。伸手拉她。继续说:“头发不吹干睡觉。明天会头疼。乖。听话。”他努力平静语气。不流露出内心地慌乱。因为小喜穿着白色小熊睡衣站在那里。发梢地水滴滴在脸上顺脖颈流下。每一滴水都像是眼泪。替她哭泣。她象一个孩子般地委屈。神色却是固执地拒人与千里之外。那么冷淡。自从认识她到现在。盛博容第一次感觉害怕。怕她就此真地恨他。又有一点微渺地希冀。她生气。说明是在乎他地吧
小喜突然笑了一下,嘴角牵动更像是讥讽:“乖,听话”她的黑眸透出无尽的失望和无奈,似看着他,又似穿过他的身体望向不知名地地方。
“我还够听话吗盛博容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以卖笑为生,你拿她们刺激我,是不是觉得我和她们一样,都是以出卖灵魂和身体为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她喃喃地说着,声音飘忽淡漠,渐渐凄苦,整个人都颓废下去,弯腰捂住心脏的位置。盛博容便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她拧疼了,搅在一起仓皇无措:“小喜,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博容,我忍得还不够吗就算第一次是我勾引过你,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责难我,可至少,你给我留点面子吧,为什么要当着那些人当面羞辱我我还不够乖吗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盛博容,我受不了了,你放了我吧,就看在我这些日子听话的份上,放我走,好不好”
万箭攒心来比喻此刻的感受也不为过,盛博容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问:“你只是觉得我故意为难你”
“那还有什么就算萧楷的事我做错了,可我已经付出代价,盛博容,你别再逼我了,我们分手吧,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下去,求你了。”
第二十五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3
竟为什么他一直禁锢她在身边她感觉不能呼吸,因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分明是温柔的,身体的炙热足可融化她的心,可白天就换了另一张冰冷面孔,压给她大量工作,动不动呵斥她笨。常常使她觉得自己处于天堂和地狱的边界交临点,这一刻是他手心里的宝,下一秒就是他最憎恶的人。
比如今夜,他的羞辱让她有一种被扒光衣服暴露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承受那些人轻蔑的目光,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受够了这种惶惶不安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他,让他翻脸不认人。
原来她并不是嫉妒,盛博容只觉可笑,原来她并不是嫉妒。用那样低级的手段妄图试探她的内心究竟有没有他,真正被羞辱的却是自己,原来她根本不在乎他,所想的只不过是要离开。
。。。。。。
“不。”他眸色一沉,绝望地坠入无尽无边的深渊,因为挣扎着想逃出来,所以在一瞬间做出极端的反应,他走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厉声说:“你休想我不会放过你,闵小喜,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的心。。。。。。我的心早死了。。。。。。。”在酒店他强逼她的时候,就心如死灰,随便吧,随便他怎么做怎么说,不能离开,只有忍受。
别开脸,努力不去看他的表情,可他的气息咻咻如即将咆哮的兽,热情喷在脸上如刀刮过,象是要被剁碎一般,小喜全身上下无处不疼。那疼痛并不是生理上的,这句句话似一把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自己,终究,心,还是没有彻底死去。
血色一点一点在盛博容脸上褪去,胸口空荡荡的少了什么东西,呼啸着刮过冷风,血液被冻僵,每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随之冷却。他拧眉睥睨小喜,神色困惑,似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苦苦追究,苦苦逼她地真情真意,究竟有没有意义一个已经没有心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他鬼迷心窍
是了,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么会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事,为她发疯,为她痴狂,究竟值不值得
一人,而已。。。。。。
迟疑地。手一点一点松开。他地目光伤感茫然落在小喜地脸上久久不动。粗糙地手指拂过她稚嫩地脸颊。留下一抹粉色痕迹。恋恋不舍而又绝望地游移。终究。他地神色流露出决绝恨意。蓦然收手。没有再说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去。
短短瞬间。他原本挺立昂然地身姿微微驼着。背影孤寂冷清。步履蹒跚。沧桑地不忍目睹。
小喜地喉咙被堵住。垂泪失声。大口大口地吞咽。说不出一句挽留地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她地视线中。什么东西跟随他地离去一起离去。永远也回不来了。
盛博容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缠小喜。两个人分房而居各不打扰。他很少回公寓。也不再亲自送小喜上班。就算在公司里。除非必要地工作交代。盛博容绝不和小喜多说一句话。而且也很少分派她工作。就那样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灭。
小喜突然空闲下来。以前奢望地轻松并不轻松。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是莫名其妙地恐惧感。被人抛弃地滋味她承受过不止一次。孤零零然一身没有依靠地感觉并不可怕。可怕地是自己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丢失了最珍贵地东西。却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见小喜愁眉苦脸地发呆。魏明便将一叠资料交给她:“这些资料你慢慢整理。不急。”
知道魏明是怕她胡思乱想,小喜感激道谢,接过资料认真地看起来。
小喜一页一页翻看,突然停住,拿出其中一份,日期是两月前开始,合作方负责任赫然是萧楷的名字,正是她提过地那件房地产案子。
盛博容当时并没有同意,小喜一直以为自己在意大利餐厅和他大吵一架,将这件事搞砸了,没想到,这件案子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为什么,他为什么改变心意
小喜问魏明:“魏助理,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
看见小喜手里扬着的那份资料,魏明回答:“哦,是林氏副总魏明亲自来找董事长谈的,董事长同意和他合作,已经开过几次会了,怎么你才知道吗”
“开过几次会,是在咱们公司开会”
“是。”
“我没参加过。”难道是盛博容可以避开她,是不想她与萧楷见
见小喜发呆,魏明奇怪地问:“这件案子有问题吗”
“没,没有。。。。。。”说不明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小喜苦笑。
“哦,今天下午萧楷还要来开会,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他,我听董事长说,你和萧楷认识。”魏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喜,这件案子真的出了问题,盛博容恼怒异常,今天下午的会议或许就是萧楷地鸿门宴。
坐立不安等到下午,估计会快开完了,小喜跑下楼守在公司大门口,怕被人看见,她特意选了个僻静通风的角落。深冬寒风,不一会就冻得鼻青脸肿地,跺着脚哈着雾气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见身边灰色西服的萧楷推开大楼玻璃门,往停车场走,小喜忙叫:“萧楷。”
萧楷回头见是她,神色更阴冷十分,对身边地人交代几句什么话,便大步凛然地走过来。那隐露的不满怨啧将小喜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乐意见到她,忙解释:“我就问几句话,不会打扰你。”
萧楷站定,冷冷地乜斜小喜:“你问。”
“你地那件案子。。。。。。。盛博容是因为我才同意和你合作那件案子吗”小喜很想知道,自己的份量在盛博容心里究竟有多重,即使他生气,即使他用最恶劣的举伤害她,但毕竟,他是在乎她的吧这个答案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放弃原则,只要他在乎她,那怕只有一点点,就足够让她感激涕零。
却不想,萧楷是一付厌恶的表情,甚至是嫌恶,且不胜仇视,冷笑一声:“因为你你当你自己是谁,他会因为你送我个人情吗我倒更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因为你才将这件案子突然撤销”
“撤销为,为什么”小喜反映不过来。
“你还想问问你,小喜,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恼恨之余,萧楷突然清醒过来,这种时候并不该赌气,对,只有小喜可以帮他。
“小喜,你听我说,前几天盛世集团突然开始为难那件案子,他们找了很多借口挑刺,你知道,案子一直是由我主管,可盛博容他突然反悔了,今天开会,世集团正式提出撤资,已经进行到这种时候,盛世集团一撤销这件案子就废了,林氏前期投资的全部打水漂,责任只有我来承担,你明不明白,盛博容他是要毁了了我”
已经被冻得青紫的嘴唇失去血色,小喜嘴唇僵硬半天发不出声音,只是怔怔地盯着萧楷的嘴一开一合,每一句话都象的惊天霹雳轰然炸开。她摇着头,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盛博容是小气的,稍有背悖便斤斤计较便睚眦必报的男人。
“你不相信今天他甚至在会议上说,说凭我搬出任何关系也不抵事,尤其是女人,谁让他不高兴他就让谁不高兴,指的就是你啊,小喜”
萧楷并没有说实话,今天会议可谓四面楚歌,盛世集团有备而来,提出种种不利于他的证据,最后宣布盛博容宣布退出案子退出,他的确无话可辩驳,可更不甘心就此前途尽毁,无计可施,只好含蓄地搬出小喜做挡箭牌,希望盛博容看在小喜的份上放他一马,却不想,反而激怒盛博容,更无法挽回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小喜艰难地反驳,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如此绝情就因为她悖逆他的意志,,所以他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他怎么可以迁怒萧楷,连最后一点微渺的希冀都不肯给她
“你不信我小喜,我们认识十八年,你难道还不信我盛博容他根本就是玩弄你我,你一定是得罪他了,所以他迁怒于人,根本就是在报复”
“我,我要去问他。。。。。。”小喜失魂落魄般,踉踉跄跄地后退,转身进了公司大楼。
一抹诡异笑容浮现萧楷的脸上,当初他利用小喜的下落和盛博容达成交易,就看出盛博容非常在乎小喜,这次,如果小喜帮到他便罢,如果不能,盛博容,夺走我的女人,你也要付出代价
小喜上楼。不顾魏明阻拦,直冲进董事长办公室。
然而盛博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当小喜不存在。可即使他不说话,不看她,小喜仍能感觉无形压力罩顶,嘴唇发抖,手心冒汗,强迫自己聚集起勇气固执地面对他。
第二十六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4
宽的桌面隔开两个人,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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