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梨花兴致缺缺的样子,他道:“出了城,有一家羊汤馆,我们去尝尝”
“很贵吗”梨花从来不认为,有钱人就可以浪费,可以肆无忌惮摆排场。相反,她一直认为,冷月有钱是他的,自己并没有帮他赚过一分钱。所以,她从不为自己嫁个有钱老公而沾沾自喜,也从不为自己是有钱人的少奶奶自居。
“不贵,五十元一位,如果不喝羊汤,不吃羊肉,还免费。野菜,苞米面大饼子,本地鸡蛋等随便造”
“有没有大草原是在蒙古包里吃吗”所有吃的,都激发不起梨花的兴趣,也不怪她,在飞机上,冷月把自己的那份儿饭也给了她,她怕浪费就都吃了。
如今,她想玩儿。
“傻丫头,这里哪有蒙古包真正的大草原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路呢”
梨花发出一声丧气的“哎呀”声,一屁股坐回床里,“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吧”
晚上,他还有事要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怕梨花寂寞,冷月想带她出去走走。
所以,他极力怂恿:“花花,陪陪我,好吧我们一家四口,走在大街上,多让人羡慕是不是”
四口
梨花差点岔气儿。
实在忍不住,她笑出声来:“冷月,你想孩子想疯了吧”大白天的说鬼话。
说着,缓慢站起身,说道:“走吧,我看看你那一家四口在哪也让街上人看看四口人在哪儿你可得领着那两口啊”
冷月一个劲儿的笑,见梨花起身,他牵着她的手,乘电梯下了楼。
冷月对这里轻车熟路,拉着花花来到停车场,打开一辆车,扶着梨花坐进去。
梨花打量着车内的布置,看了一下标示,再次扬起唇角,问后坐进来的冷月:“什么时候喜欢十多万的车了由奢入简了”
“低调低调我不是怕被打劫嘛”冷月揉揉她发顶,贴近她脸颊亲了一下,才发动引擎。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
梨花对这座城市很陌生,虽然没有她居住的城市大,但也算繁华热闹。于是,她原本懒懒靠在椅背中的身子坐直,眼睛盯着从车边掠过的风景。
冷月的车子开得并不快,他腾出一只手,握着梨花的,也颇显悠闲。
沿街,有很多店铺,写着卖牛肉干,奶糖,还有民族服饰的。
见到一家店铺,人流颇多,还有旅游团进进出出,梨花好奇,拉着冷月,非得下车看看去。
冷月没听她的,轻斥道:“怎么别人都夸你聪
甜蜜一刻钟 。。。
明呢我看是呆瓜一个”
梨花不解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
冷月又揉了揉她发顶,解释道:“这些旅游团频繁进出的的地方,东西能便宜吗都是糊弄外地人的”
梨花焕然大悟,可还是梗着脖子,嘴硬回道:“怀孕后,我才变傻的”
冷月斜睨她一眼,安抚道:“等办完公事,我领你去一个地方,都是地地道道的特产,还不花钱”
一说不花钱,梨花来了精神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于是,车里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车子在一十字路口处停下,梨花侧头看着窗外。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梨花一把拉住冷月,指着外边说:“快看,快看,是王涛”
冷月警觉,顺着梨花手指方向看过去,右侧的人行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拉着一个皮箱,步履匆匆。
扫了一眼,冷月收回目光,不明白地反问道:“谁是王涛你朋友吗”
看他镇定自若的神态,梨花开始怀疑其自己的判断来,胡乱说道:“是一个朋友,你也见过,那次在商场门口”
冷月想了几秒,拍了一下脑门,道:“是他呀,不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吗”
这次轮到梨花疑惑了。。
他是真不认识王涛,还是装的抑或此王涛非彼王涛
28
发现倪端 。。。
028发现倪端
到羊汤馆饱餐一顿。尽管梨花说不饿,可闻到那散发着清香,白如羊奶的一碗碗羊汤,还是禁不住诱惑,也喝了一碗,还啃了两个羊蹄,吃得酒足饭饱,回到住处。
梨花很没形象地躺在床上,指了指客厅方向,说道:“冷月,今晚你睡沙发吧,我吃多了,感觉肚子又大了好多,这床,实在睡不下你”
冷月忍俊不禁,凑近她:“行,听你的”在她面颊上轻啄一下,有些歉意说道:“花花,我要出去一下,你先睡,好不好”
“干嘛去会情人去”梨花斜了他一眼,一下一下拍着肚皮,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一个生意伙伴刚有时间,我们谈些事”冷月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很坦然回道。
梨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撇撇嘴:“随便,只是警告你,注意形象,别带着女人口红印回来,孩子们受不了刺激”
“放心放心”又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在她身上某个部位揉了几下,才起身离开。
一脸宠溺的笑意,在转身的瞬间变得冷凝严肃。
听着门板合上的声音,梨花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兜着肚子,来到窗前。借着街边路灯的微光,见冷月开着那普通得再也普通不过的车子离开。
确定他走了,梨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寒暄了几句,不如正题,就听梨花问道:“老同学,怎么样我让你查的,查出来吗对方电话号码是多少”
那边含着歉意的解释,让梨花一团雾水,她问道:“老同学,是不是你没给我查呀怎么能查不出来呢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让你查的是我前夫的电话号码,我怀疑他先有外遇,把我甩了,所以,想查他给谁打电话最多”
梨花狡黠的偷笑着,其实,她也有说谎的的潜质呢
“是啊,我查不到嘛,婚姻失败了,至少也得知道失败在哪里呀,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梨花说得可怜兮兮,仿佛自己真是一个被负心汉甩了的弃妇,让听者动容。实际却是她甩了别人。
那边仿佛被梨花的“悲惨遭遇”打动,同情心大发,又说了好半天,最后,梨花算是明白一些,总结提炼道:“你说,以冷月这个名字买的手机号码,只有一个,就是我给你提供的那个还没什么问题那日我让你查的那个电话,不是以这个号码接进来的可他只有这一部手机呀不是双卡双待,我确定”
正事说完,那边求证道:“花花,那个冷月真是不是省里冷书记的儿子”
梨花这边笑得花枝乱颤,一副恨不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表情:“我希望是啊,那我就回家当少奶奶去了,还每天同死人打交道干嘛哎,有合适的好男人记得给我介绍一个啊””
“你等着去吧,好男人我还自己留着呢”那边也传来打趣的笑声。
二人又煲了一会儿电话粥,才各自挂断。
梨花也迷糊了。那日在省城,冷月背着她接了一个电话,鬼鬼祟祟的,她把时间记下来,找人查了,可同学却说,那个时间没通话记录。
真邪门了
同学又说了一番话,梨花算是明白了。
程序是人做的,那么,程序也可以改。为了某种特殊目的,个人电话都可以监听,何况屏蔽一个号码
放下电话,梨花更加肯定,冷月有问题,他有事瞒着她。
梨花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着冷月。他很忙。白天基本看不着影子,留下梨花在住处附近闲逛。
“以酒店为中心,五百米为半径,画圆,你就在这个圆中溜达,别乱走”冷月临走前,她还没起床,他大手伸进被窝,在她胸前揉了半晌,直到她忍不住撩拨,睁开眼。
她只有乖乖点头。
冷月走了,她起床,洗漱完毕下楼吃了早餐,就开始一个人的行程。
看着路边的景色,梨花已经走出来有一公里,想象着,他看见她不听话擅自行动的生气模样,她就觉得爽。
可是,还是不要惹怒他好,如今,她是准妈妈,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于是,转身,往回溜达。
一个人逛街,真的很没意思。这时,要是李晓在就好了。可是,李晓最近好像也有些变化。她时常带着陈立业的宝贝闺女单独行动,把她这个干妈扔在了一边。
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这都是冷月做的手脚。自从看见陈立业道商场接花花开始,冷月就谋划着把陈立业这颗不是炸弹的隐患消弭于无形。
于是,发现李晓是单身后,他亲自去医院找了一次,同李晓长谈一番。无怪乎是花花身体笨重,无法替陈立业再带孩子,就请她多费心,替花花分担一些。还说,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梨花不知道,千万不要告诉梨花,要是惹她生气,会伤及腹中胎儿。
李晓对冷月并不熟悉,然冷月亲自登门,让她受宠若惊。尤其是听他对梨花深情款款的表白,更让李晓感动。觉得冷月这个男人虽然习惯冷着脸,深沉得让人有压迫感,可还算是个有但当的男人。当然,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冷月,更没看见过他在梨花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若是真撞见了,李晓指定会跌破眼镜。
有了冷月登门拜访,原来打算帮着梨花摆脱冷月的她,开始动摇,为了朋友,她宁可两肋插刀,于是,开始主动担起帮着陈立业照看孩子的责任,她以为这是在帮着梨花分担,可自己都不曾想到,在与陈立业一来二去的交往中,竟然有了故事。当然,这都是后话。
言归正传,再说梨花。
景色虽好,可无人陪伴,梨花还是有些淡淡失落。
回到下榻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冷不丁瞥了一眼,见冷月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走进大厅,沙发里站起一个人来。
冷月脸上的疲惫在见到花花时,烟消云散。
花花吓了一跳,看清了,狠狠瞪了一眼,不搭理他。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冷月抛下所有顾忌,死皮赖脸地牵着她的手上楼。腻腻歪歪的样子,让服务小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羡慕不得了。
怕因冷落花花,惹她不高兴,冷月先说了:“这里事办完了,歇一会儿,我们出发”
梨花微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等等”冷月拉她站住,蹲子。
梨花不明所以,后退了一步。
“别动”冷月轻唤一声,蹲着身子往前迈了半步,靠近梨花,伸出手,轻斥道:“这么大的人了,鞋带开了也不知道,摔着怎么办”
梨花低头看了看,只看见一个鞋尖儿,还有冷月的头顶。
见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俩,梨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几个漂亮的服务小姐,还对他们指指点点,偷着笑。
笑什么笑什么没见过帅哥给美女系鞋带吗
鼓着嘴,梨花狠狠瞪了回去。
那几人间花花脸色不悦,捂着嘴,低头,赶紧忙着手中的事。
“快点儿呀,别人都看我们呢”梨花跺跺脚,压低声音催促他。
再磨蹭一会儿,他们都成了动物园里被观赏的小猴子了
“害羞啦”
“屁”花花照着他头顶拍了一下,发泄了一下下,紧接着央求道:“求你,快点儿好不”
“两只都开了,不得一只一只来嘛”冷月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沉稳地系着。反观梨花,脸皮儿科薄着呢,眼睛不敢到处乱看,盯着冷月的头顶,心里默念着,快点儿,快点儿。
这个人脸皮够厚的,这么多人,竟然还磨磨蹭蹭
编排着冷月的种种,心底开始有些歉意浮上来,是对孩子们的。万一真的绊了一下,摔倒了,孩子们怎么办都怪自己粗心大意。
“还好意思催促,多危险”冷月不轻不重地轻斥她,语气却分外宠溺。
梨花低着头,委屈地嘟囔了一句:“我看不见嘛”为了掩饰羞窘,她一只手伸进冷月黑发里,胡乱用劲儿扒拉着。
“没人责怪你,知道你看不见。肚子上扣了个大锅,看得见才怪呢”
这话把花花逗笑了。
她咯咯笑出声来。攥住他一绺头发,微微用力拽了一下。
“别闹,头发乱了,你要赔偿”
“我给你重新梳,不就得了吗”至于谈到赔偿吗话说,冷月这么贴心关怀,竟让花花心里甜丝丝的。
只有小时候,他给她系过鞋带,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儿时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儿时岁月竟如水中月,镜中花,那么不真实,只有现在是真实的,冷月就在她身边,正在帮她系鞋带儿。
“哥,还记得小时候我爬树,鞋带缠住树枝,摔下来的事吗”
冷月已经站起身,看着花花有些迷茫的神情,陷入某种回忆,他揽着她的肩膀,朝着电梯走,“怎么不记得屁股上到现在还有个疤痕呢对了,那天我才发现,那个疤痕也随着人长,而长啊好大呢,有一指多长了”
“胡说八道什么”见过往客人看着他俩,梨花用胳膊肘捅捅他,“没有的没得胡说八道”
冷月痞痞地凑近她耳边,暧昧地挑起眉梢,低声问:“不信,回屋我们检查检查”
“滚”大白天的说胡话
梨花曲起肘部,使劲儿顶了他一下,甩开他的胳膊,就进了电梯。
电梯里空无一人,冷月可不忘讨些好处,凑近花花,旧事重提道:“把我头发弄乱了,补偿啊”
“啥意思”梨花瞪了他一眼,“咋补偿”
“肉偿”冷月趁她不注意,又偷香一口。
“哪凉快,哪待着去”这人,怎么越来越不上道了呢
冷月嘻嘻笑着,拉着花花的手,说啥也不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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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意外 。。。
029意外
回到房间,冷月并没真让花花肉偿,因为,他们要退房。花花斜靠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正播放着我的兄弟叫顺溜。
冷月在一边收拾皮箱。
电视里,正演顺溜拿着一款枪向战友们展示。
冷月突然来了一句:“错了”
梨花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冷月抄起遥控器,一下关了电视,催促道:“有什么好看的把1941 约翰逊半自动步枪当狙击枪用,存是误导观众”
说着,拎起皮箱,顿了顿,征求梨花意见,“再歇一会儿,还是这就走”
梨花抱着一包瓜子,抢过遥控器,又打开电视,看了起来,“这集看完再走”
她也没问去哪里,反正有冷月在,她就不需要担心。
不过,眼睛却开始注意起顺溜视若珍宝的那款枪。
“顺溜拿的枪不对”梨花对枪支毫无研究,但冷月怎么就会记得这么清楚他弃警从商已经多年了,大学里学的那点儿知识也差不多就饭吃了。
梨花想了想,冷月根本不看电视剧,他最喜欢看的是军事频道,还有新闻频道,也许是从这些渠道了解到的吧。
收拾了一阵儿,冷月也累了,坐在花花身边,指着那款枪说道:“1941在1994年停产,它主要出现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从抗日战争中出现这款枪,违背历史真实。这是导演不了解二战期间轻武器造成的,你看看,被人涮了,还看得津津有味儿呢”
梨花“嗯哈”应着,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看完一集,才磨磨蹭蹭跟着冷月下楼。
还是那辆不起眼的车,在冷月的搀扶下,梨花坐了进去。
屁股一沾椅子,梨花就打起哈气,还不停地伸懒腰。
“困了”
“嗯”
冷月搬过她头,靠在自己肩上,“那你眯一会儿”大手将她小手握在掌心,一股熨帖的温暖让梨花真的困意袭来。
可她仍不忘验证自己的疑惑,她反扣住冷月的手,与他五指交叉,纤细的指在冷月指缝之间滑动。
她突来的亲昵让冷月有些意外。
“怎么了,花花”冷月侧头,看花花闭着眼,半睡半醒的样子,张了张嘴,也没再问。
花花以中指、食指和拇指,着重在冷月的食指和虎口处来回摩挲了几遍,果真有些薄茧,怪不得他对枪支那么熟悉,谈起枪来口若悬河,滔滔不觉,原来,他背着她,在玩枪。
这个死冷月,臭冷月
冷月见花花闭着眼撩拨自己,柔软的小手就像小猫咪的爪子,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心痒难耐同时,还得忍着。眼下是在车上,他不能做出太大动静。也怪花花,好端端的,在车上这么主动干嘛
得到了证实,花花抽回收,双手环在胸前,真就睡了过去。
这丫头,把火点着了,倒像是没事人似的
冷月实在忍不住,拉过花花的手,狠狠亲了几下,还是无法纾解身体某处的肿胀,索性把花花的指尖儿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下,就当是啃猪蹄吧。
结果,用力太大,把花花弄醒了。
“干嘛疼死了”花花不满。
“我也疼,我这里都快疼死了”冷月一副欲求不解的样子,拉着花花的手,就要往自己关键部位按下去。
“在车上耍流氓也犯法”梨花秀眉竖起,怒目圆睁,警告他。
冷月哈哈笑出声来。小样,亲自己老婆还犯法他怎么没听说过
把车子停靠路边,熄了火。
“怎么了坏了”车子不动了,花花有些急了。天黑了,赶路危险,还是早些到达目的地才好。
“你老公我目前火气太大,不适宜长途奔袭,所以,要灭火器”
“后备箱里有”说着,梨花作势就下车。见冷月一副不急不恼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又要没事找抽。
冷月一把拉住她,用那种恶狠狠眼神瞪着她,“梨花同志,你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的本事,学得越来越到位了,是不是”
说着,拔出钥匙,往后背一靠,孩子似的独自生闷气。
他都这么主动了,她怎么就不知道也主动些呢主动亲他一下,有那么难吗
梨花也不应声,用眼角余光偷瞄着他。等了半晌,不见冷月用动静。花花真有些急了。黑灯瞎火的,若是出了城,到了荒无人烟的草原深处,碰上狼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不就是亲一下嘛也少不了一块肉。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梨花缓缓靠近冷月,拉拉他手腕,示意他靠近自己。
冷月没理她,目不斜视。
好吧,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
花花嘟着嘴,侧过身子,凑近冷月,朝着他脸颊亲了一下。
“这回可以走了吧”眨着亮晶晶的眼,花花问。
冷月指指自己唇。
“冷月别得寸进尺啊”
冷月挑挑眉,给了她一个“你不愿意”的眼神。
“车外人多”怕影响冷月开车情绪,花花嗫嚅着说,“快走,到地方再说”
“那就留着,到没人的地方再亲”
也不管梨花是否答应,冷月擅自决定,然后,发动引擎,车子离开辽城市区。
切,什么和什么呀梨花哼了一声,她也没说到没人地方就亲他呀。这人,自作多情。
有了梨花的主动,冷月心情也多云转晴。
他不是矫情,他只需要一份回应,仅此而已。
在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战争中,没有性别之分,尊卑之别,二人是平等的。男人甚至比女人更需要一份赏识,一份肯定,一份回应。
冷月是开车是老手,这车子虽不高档,却带着导航仪,况且,冷月在来之前就早已经做足了功课,所以,出了市区,就朝着草原深处驶去。
“怎么不问我们去哪儿”冷月好奇问。
“哪儿都行,反正有你在”
见花花这么信任他,不禁打趣道:“不怕把你卖了”
哼卖了你怕是舍不得肚子里的俩个孩子吧卖一赠二,你肯干
“谁买我呀有合适的给搭个搭个,最好找个有钱的,不然,养不起肚里的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敬谢不敏”花花瞥了他一眼,轻斥一声。
二人一路斗嘴,一路前行。花花的困意也没了,冷月开车也不寂寞了。
太阳还没落山,车窗外就能看见茫茫草原。
入眼之处,尽是绿色,一马平川,天边处,有小黑点儿在缓缓移动。天是蓝色,地是绿的,朵朵白云在夕阳的映衬下,都镶上了一层金边儿。
看这车外生机勃勃的一片,梨花顿时精神振奋。挥舞着手臂,欢呼起来,把冷月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
冷月抓住她的手,安抚她:“别激动,还没到地方呢”
梨花反抓着冷月的手,央求起来:“冷月,我下去走走,可以不我们走着走吧”
“车呢我们把车扔能在这儿”傻丫头,兴奋过头了
“哥”梨花开始撒娇。
“快了,就要到了,看着么顺着这条路再走几里地就到了,那儿的风景比这儿更美”冷月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梨花久居都市,对着淳朴的大草原向往已久,如今,看着自己身在其中,却无法与之近距离接触,那份渴望有多强烈,只有她自己知道。
跺着脚,梨花催促他快些开,到了目的地,她好下车尽情呼吸这里青草的芬芳。
冷月加大油门儿,黑色的车子反射着夕阳的光辉,在绿色的背景下疾驰起来。
走了几分钟,一座蒙古包就在眼前,挑头刹车,一气呵成。停稳后,才下车,绕道花花这边,帮她拉开车门,扶着她下来。
毡房里已经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喊着:“冷叔叔”张开双臂朝着冷月扑来。
冷月弯腰,抱起孩子,高高举起,站在原地绕了一圈,才将孩子放下来。
孩子身后,一个身着盛装的中年妇女紧跟其后,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热情问候道:“他赛音百努”
梨花愣住。
就见冷月不慌不忙,笑着回道:“大嫂好”
中年妇女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把冷月和花花请进蒙古包。然后,端上奶茶和油炸果子,炒米奶酪等独具特色的民族食品。
冷月也不见外,直接说道:“大嫂,我们也不是外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况且,花花比较笨,听不懂蒙语,你还是随便些吧”说着,还揉揉花花的发顶。
“你才笨呢”花花瞪了他一眼。
这一切,都逃不过大嫂的眼,她笑了。
于是,她也坐下来,对冷月和花花,用汉语问长问短,好似自家人。
大嫂拉着花花的手,关心地问:“梨花妹子,路上累吗”
“不累”梨花对大嫂的热情好像有点儿不适应。
对于冷月的自来熟和随便,花花心有疑惑。
中年妇女黑红的脸膛上挂着亲热的笑,对他们的到来甚至有些无措。这可是他们家的恩人呐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才能体现他们的诚意和感激。
“大嫂,大哥呢”冷月问。
“放马去了,一会儿就回来知道你们今天就到,他把羊群早就圈上了,这不,着急把马群圈回来,说晚上要陪你喝几杯”
梨花捅捅冷月,低声提醒:“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
冷月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笑着说道:“来这儿心情一好,头脑一热,就忘乎所以了来,我给你正视介绍一下,这是包铁柱大哥的爱人,大嫂”
看着躲在毡房外,探进半个脑袋,朝里边张望的小男孩儿,招手道: “虎子,进来,见见你梨花婶婶”
虎子嘴里含着手指,有些胆怯的进来,走进梨花,小声问候道:“婶婶好”
“好好”梨花没想到,这种偏僻地方的孩子,竟然如此有礼貌,如此乖巧,这可出乎她意料。看来,包大嫂的家教很好。
彼此正视认识过,聊得也投机且随便起来。
包大嫂把梨花和冷月当座上宾对待,家里有的,认为是最好的特色食品都端了上来。
气氛越加融洽和谐起来。
几人正聊得正欢,突然,外边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般的隐隐声响,像是远方有雷声裹挟着窒闷压抑的声音朝着这边滚滚而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
包大嫂和冷月不约而同互看一眼,同时起身,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冷月脑海里闪过。
是马蹄声,但是并不整齐,凌乱得让人心生不安。
梨花不明所以,看着冷月和包大嫂向外走,她也站起身来,惴惴不安。
“是不是马惊了”冷月问。
包大紧张点点头,回头对梨花嘱咐道:“妹子,你别出来,虎子,跟婶婶待着”
冷月率先撩开帘子,就见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朝着这边泰山压顶般直逼过来。
冷月敏锐捕捉到马蹄声中的凌乱,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若是正常情况下,万马奔腾时蹄音叩响大地,整齐划一,铿锵有力,那是壮观的,令人身心振奋,刻此时耳边的足音凌乱不堪,还夹杂着马儿暴躁的低鸣。
“看来,是头马惊了”包大嫂脸上毫不掩饰担忧,“你包大哥腿刚好一些,怕是制服不了头马”
看着扬起的漫天灰尘,冷月果断问:“套马杆在吗”若是任这些马撒野下去,说不定都会把蒙古包夷为平地,到时候,生命财产都会受到损失。
“在”
包大嫂把套马杆拿来时,冷月已经解开拴在蒙古包后的另一匹马,利落翻身,骑了上去。
他从包大嫂手里接过来。
大嫂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兄弟,危险”
“冷月”梨花也追了出来,见冷月手里握着的长长杆子,杆子一头有一个套子,她明白那是什么。
她不想他去。她知道危险性。头马惊了,带领一群马狂奔乱跑,万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掉下来,不粉身碎骨,也得被马蹄踩成肉饼。
她不要他去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狭隘也罢,反正她就是不想让他去
他是她生命里最重要 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她不希望他出事
冷月脸色凝重,冲着她点头,吩咐道:“靠边儿站着”
“冷月”梨花掩饰不住焦虑和担忧,她再次唤出声。
看着他飞身上马,花花的心像是被人揪着,拉得老高,整颗心悬在半空的感觉,让她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就忍不住发上来。错字别字等以后修改。
30
身手不凡 。。。
030身手不凡
多少年后,回想起此次事件,冷月心里都暖暖的。他不会忘却梨花眼里的恳求,是他狠心,撇下她,策马扬鞭而去。冷静下来回想,那时,若是再多看她一秒,他可能就动摇了。
梨花的那一声包含了千言万语的呼唤,他怎么不明白那是离婚后,他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是对他生命安全的担忧。
言归正传,再说现在。
冷月最后看了花花一眼,双臂一抖,一勒马缰,便能掉头而去。双脚点着马腹,脸色沉着,镇定的目光盯着乱作一团的马群,迎了上去。
策马疾驰的短暂时间里,他心里有了打算:眼下,当务之急是把马群驱赶到离蒙古包远些的地方去,然后再想着如何制服。
梨花看着冷月刚毅挺直的背影离她而去,急得一个劲儿地跺脚,可又不好当着包大嫂的面说什么。
她无法站在原地等着,于是,也加快脚步,搓着手,朝着着冷月的方向追下来。
包大嫂也担心丈夫的安危,于是,两个女人忘了冷月走前的嘱咐,带着小虎子迎着马群追了上去。
偌大草原,一片空旷。没有梨花想象的“风吹草低见牛羊”那么高的青草。视野很好,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天边。
两个女人领着孩子,站在微微凸起的土堆上,看着凌乱的马群和围着马群疾驰的两个男人。
她们心心念念挂着自己的男人,都不说话,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一切。
冷月骑马靠近乱作一团的马群,才发现包大哥并没带套马杆,不然的话,马群也不至于疯狂到如此地步。
冷凝犀利的目光在马群中粗粗掠过,便捕捉到那匹张狂的头马。想也没想,他使劲儿夹了一下坐骑,朝着头马斜追下去。
擒贼先擒王,抓马先抓头马,冷月明白这个道理。
冷月骑的马是包大嫂的,是匹小母马,脚程不快,但是,在这紧急关头,冷月把它当成了千里良驹。
小母马使上了全身力气,也无法达到冷月要求的速度,追着头马跑了一阵儿,已经气喘嘘嘘,不停地打着响鼻,咴咴叫着,叫声里透着无奈。
冷月心急如焚。马群离蒙古包越来越近,若是它们横冲直撞,真的踩踏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追了一阵儿,冷月也感觉到坐骑的速度确实不敢恭维,与包大哥相离不远,可隆隆的马蹄声,喊什么又彼此听不见,于是,冷月擅自决定:换马。
马蹄扬起的灰尘睁不看眼,冷月微眯着眼,看准一匹靠近自己的枣红色公马,等待时机,让它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自己伸手可及的距离,就见冷月微微探身,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马鬃,一脚抬起,另一脚踩着小母马的马镫做支点,一个跨坐,套马杆一甩,翻身飞跃上新马。
枣红新马恢恢叫着,桀骜不驯地扬起四蹄飞奔起来。
“冷月”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梨花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眼里止不住蒙上水雾。
枣红马并没有马鞍,骑在上边,全靠人自己掌握平衡。
而此时,明知危险,冷月还是撒开马鬃,双手握住套马杆,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追着头马追了下去。随着马的颠簸,冷月屏住力气,让自己的身体与马匹融为一体。
看样子,头马受惊不小,咴咴叫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里是暴躁不逊。
枣红马脚程比小母马快很多,冷月很快追上头马。
就见他剑眉微蹙,眯着眼,衡量着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时候,一手高高将套马杆扬起,套子在空中绕着圈,搅动起呜呜的风声。绕了几圈,瞅准时机,猿臂一挥,撒手一甩,“咻”地一声,就见套子朝着头马飞了过去,狠、准、快,“啪”的一声,将头马的脖子套住。
暴躁的恢恢叫声响起来,头马开始在原地打转。
双手紧紧攥住套马杆的一端,冷月只觉得手臂发麻,手心火燎燎的痛。
人与马的较量,就此开始。
冷月拉住套马杆,往自己方向用力拉扯,企图让头马停下来。头马根本不理那套,使劲儿的挣扯,想要继续抛开撒野。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冷月就觉得自己体力不支。
这样下去,不是套马杆脱手,就是自己被甩下马去。他明白蒙古族的一些习俗,每当春天给马匹剪鬃毛时,都是用套马杆套住,然后,六七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跑上前,将马推到。而眼下,凭他一己之力很难将马制服。
除非近距离搏斗
想到做到,毫不迟疑。
就见冷月将套马杆一点点儿攥在手心,同时,加快脚下力道,使劲儿点着马腹,枣红马的速度快起来,很快,他已经将套马杆的一半攥在手里。
他继续夹住马腹,让它追上头马,转瞬,便于头马并驾齐驱,此时,冷月决定放手一搏,就见他撒开套马杆,身子探出,双手抓住头马的鬃毛,再次跃身,翻身做到头马马背上。
同时,一股冷汗,顺着心口缓缓淌下。
看似轻巧的一跃,冷月觉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跃有多危险,多艰难。没有马镫作为支点,他硬是抓住马鬃,靠着臂力翻上来的。纵使他经常锻炼,有些功夫底子,可是,在连续两次换马后,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看着他飞身跃上头马的背影,梨花颤抖喊了一声:“冷月”声音沙哑,一瞬间,前胸后背一片濡湿,冷汗淋漓。
胎儿也觉察到母亲的紧张,他们不安地踢打起来。
冷月,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不要吓坏宝宝们不要呀
包大哥已经趋马来到冷月附近,见冷月死死扯着马鬃,这时,他也插不上手,他手里只有一根鞭子,若是一鞭子抽下去,势必引起马群再次惊起。
冷月使劲儿地抓住马鬃,让马的脖子难以伸直,难以伸直就难以呼吸,那么,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头马仍旧拼死挣扎,桀骜不驯地后蹄高扬,一刻不停地尥蹶子,想甩掉背上的人。它是这里的王,还没有人能真正的制伏过它,所以,背上突如其来的人,激发了沉睡已久的野性。
高扬的四蹄,随风飘起的马鬃,冷月挺拔的背影,迎着夕阳,在晚霞余晖里定格成一幅气势恢弘的画卷。
很快,一股股钻心的痛,沿着手臂流变全身。额上汗水淋漓,顺着鬓角、鼻翼流淌不住,手臂开始发麻,发木,渐渐的,就要失去知觉。
心中坚定信念,任凭头马上蹿下跳,冷月蹙着眉,脸色沉着,眼睛死死盯着马头,就是不撒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像冷月脸上的汗,缓慢而悠长。此时,不是人与马的较量,而是冷月与自己意志力的比拼。
头马继续做困兽之斗,打着响鼻,但速度却慢了下来,只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儿。整个马群也减速下来。
躁动不安渐渐平复。
有的马匹,已经完全停住脚步,开始低头吃草。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马安静下来。
梨花和包大嫂带着虎子朝马群走过来。
“兄弟,没事了,跳下来吧”包大哥喊道。
这回,冷月听清楚了。
“不能再惊了吧”看着远处跑过来的女人们,他问。那里,是他要保护的所在。
“不会了”包大哥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样的”
没想到冷月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不简单呐如今,城里人都是以车代步,没想到还有身手如此矫捷的人,果真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