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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和一个犹太女人生的儿子,算是他的老来子,那个犹太女人生下孩子后就离开了。虽然是私生子,但老公爵却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自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不过,所有这些毕竟是捕风捉影,到底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反正更生也不会去关心这些。在巴塞罗那的日子,更生在重阳的陪伴下只是疯狂地玩。

    玩,怎么玩,怎么玩得高兴,这绝对是项技术活。他们几乎走遍了巴塞罗那城的角角落落,重阳带她去美术馆,去艺术村,去剧院听歌剧,也带她去港口的农贸市场买菜,湿漉漉的咸腥空气,嘈杂粗鲁的讨价还价,粗壮的汉子,腰圆膀粗的妇女,都有一种胴体般的性感;他们在西班牙广场上用红色的喷漆喷了巨大的毛主席语录,被巴塞罗那的警车追,就在大街上表演飞车;他们背了二胡在地铁站表演《二泉映月》,然后用表演所得的钱买了三个汉堡蹲在街头大口大口地吞咽;他们在巴塞罗那最贵的酒店吃霸王餐,并且成功逃窜;他们也在乡下的葡萄园帮当地的农民采摘葡萄,小脸晒得通红通红;他们参与酿酒,在农人简陋的农舍里待了一个月,最后一天通宵不眠地等待着葡萄发酵期的完成,品尝第一口“上帝之水”,她记得那种微涩的口感,记得重阳忽然将她抱起来丢进酒桶,清甜的酒香充斥她的全身,她在酒国心醉了,神醉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天天这么闹腾,大多数的时候,他们更喜欢窝在自己的小窝,两张并排的躺椅,一壶清茶,一壶清酒,两本闲书,一段儿昆曲或者苏州评弹,有时候又什么也不干就躺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晒太阳。又有时候,衣服也不换,就趿着拖鞋开车进城吃一顿饭,邋遢随便得不行。有时候也三更半夜爬起来裹着毯子,开了天窗,爬到屋顶上学人矫情地看星星,听万籁俱寂中的虫鸣,与宇宙对话……

    生命短暂,应该要去无所畏惧地去尝试,应该永远保持少年人的热情和好奇心,去尝试不同的人生,要学会玩,既要会玩高端的,如文学,如艺术,也要会玩低俗的,如麻将,如艳情小说,既要玩得酣畅时髦,也要玩得有所得……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转眼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在巴塞罗那,你永远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它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阳光普照。

    更生很早就醒了,没有睡意,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更生下了床,从地上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是重阳的。光着脚走到窗边,开了窗,凉爽的带着湿漉花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更生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重阳,柔软的黑发搭在额前,出奇的孩子气,天使般的纯洁无暇,微泛淡红的唇,俊逸又清媚的面容。你越看他,越觉得这是一个童话,真的,她的重阳身上有太多童话的特质——忧郁、璀璨、天真,就像那个一天要看五十一次落日的小王子,无论他是脆弱地哭泣还是爽朗地大笑,无论是不幸还是幸福,你永远会为他心疼。

    重阳忽然睁开眼,在更生的惊叫声中将她一下子抱上床,一滚,就压在她身上,脸上是那种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更生咯咯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唇,两个人闹了阵,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彼此都有些气喘吁吁。

    “今天干什么?”重阳的脸就埋在更生胸前的柔软中,声音懒洋洋的。美国来的电话一天三四个的催,他还漫不经心的,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摊上这么个主儿,你只能自认倒霉。

    更生也全身放松得很,像是喝了酒似的,有点儿微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重阳的黑发,忽然有点儿感慨,“重阳,你长大了。”是的,曾经那个会脆弱地哭泣会软软地喊她姐的那孩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成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成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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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愣了一下,眼神迷离了一下,缓缓地说:“更生,三年前我看着你病得奄奄一息,眼睁睁地看着你却无能为力,只能向风鸟院家求助,那是我做过的最痛最痛的事。我跟自己发了个誓,我告诉自己,叶重阳,你要变强,你一定要变强,不然,你有什么资格去见你的姐姐。”

    他的脸抬起来,认真地看着更生,“更生,你说得对,我是长大了,所以,我能保护你了。”

    更生的眼眶有点热,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重阳的脸,嘴里却说出发狠的话,“叶重阳,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这么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要是再敢这么吓我,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我信,我信!”重阳凑上去吻着更生的唇,紧紧地抱住她,两具年轻姣美的躯体痴缠在一起,像两条渴水的鱼,不停地索取与奉献,成就一场激烈而又酣畅淋漓的灵魂交 媾。

    “更生,你告诉我,我还是刻在你灵魂深处的朱砂痣吗?我还是你的命吗?”他就这么侧着脸望着她,脸上软软的,这种那人的孩子气,真是性感的毒药。

    更生也侧着脸对着他,摸着他额耳垂,“当然,这一点,你永远不用怀疑。”

    “可是你却想离开我?”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气苦,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多敏感,从三年后的再见面,他就感觉到了。

    更生认真地说:“重阳,我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因为你在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心,然后摸着重阳的眉毛,语重心长地说:“可是,重阳,有一个男孩儿,我答应过他,我会回去,我不想辜负。真的,重阳,咱们都长大了,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是不是?”

    重阳不作声,脸埋在她的颈窝,更生摸着重阳的头发,“重阳,你能懂的,是不是?你跟尤他说,我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都不忍心让亲人难过。”

    是的,他懂。

    他们相爱,可,并不学那些小儿女的黏黏糊糊,他们爱得大气,他们能不顾伦理道德地来相爱,可,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吗?更生没想过,重阳也没想过,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他们会在没有彼此的地方生活,可。内心深处,永远有最柔软最妖魅的一块地儿为对方保留,百年之后,也当同|穴而眠。这是一种广大到庸人无法理解的爱。

    第二天,更生独自登机回国。

    接驾(大结局)

    更生的双脚一踏上东京机场的地,内心忽然涌上一种豪迈的激|情。很想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是这样的啊,无论你离开多久,无论你流浪至何方,无论你有多么喜欢另一个城市,只有在这里,只有双脚实实在在地踏在这片土地上,你的内心才会安宁,你全身的|穴位毛细血管才会全部舒展,这个地方叫做家乡。

    她回来也没通知家里,打了辆出租车就直奔风鸟院宅,幸亏重阳早打了电话回来,不然非把一家人弄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不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挨过被数落的命运——

    “怎么也不等家里去接就自个儿回来了?”

    “一到美国美国就跟放了风似的,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不知道家里会担心的?”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

    这边厢,老爷子吹着胡子板着脸,那边厢被数落的对象叶更生小朋友呢,完全没上心,你巴巴地跑来看她,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几个月没见的宠物肥猫咕噜上。

    这咕噜是越发肥了也越发懒了,见到这么久没见着的小主人,也不见得有多欢喜,懒懒地趴在地板上,你拿了猫食去喂她,她才抬起猫眼瞥你一眼,那神态是在告诉你“别想用东西收买我”。你用手挠她的下巴,她舒服地眯起眼,安然地享受你的伺候。

    “阿暖,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老爷子瞪着眼提高声音。

    叶更生这才坐端正,脸上一副不知道多乖的模样,“爷爷,我知道错了。”

    老爷子还能说什么,这孩子自小没长在自己身边,主意一个比一个大,你管得了?这回要是她真待在西班牙不回来了,你也拿她没辙?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更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回她还能乖乖地回来,已经说明她心里面还是有你这个爷爷的,你对她好,她不说,可心里都明白。就是这样,老爷子才真真觉得窝心,也越发觉得心疼。

    “好了好了,你休息吧。”老爷子挥挥手,不多说了,回头又吩咐一旁的静姨,“阿静,给她弄点儿吃的,飞机上肯定吃不好。”

    静姨笑着点点头。

    老爷子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问:“阿暖,向日家的那个小子呢?”

    “诶?”更生眨眨眼,一脸茫然。

    老爷子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他不是去找你 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老人精,更生傻笑着抓抓头发。

    老爷子一看更生这副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看了更生一眼,叹了口气,“好好对人家吧。”说完,就转身出了紫阳花寮。

    更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耳边还是老爷子那句“好好对人家吧”,真是魔咒,害她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更生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在门口差点撞到端着餐盘的静姨——

    “阿暖,你急惶惶地上哪儿去?”静姨赶紧叫住她。

    “有事儿。”更生挥挥手,挺不耐烦的样子。

    “什么事儿急成这样,这刚下飞机呢,也不喘口气儿……阿暖,阿暖,先把粥吃了……”哪还见得着人影儿。静姨无奈地摇摇头——毛孩子似的,说风就是雨!

    更生确实有急事儿,什么急事?——抓奸算不算?

    呵呵,更生说了,向日岳人那帮子天之骄子,眼睛毒,嘴巴刁,有时候确实蛮混账,你说这帮人凑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儿,无非是吃喝玩乐,可吃喝玩乐也要讲情调,情调怎么来,无非是从女人身上来。当然,也许向日岳人的心真向着她,可你真到了那种环境那种氛围,再不愿意,场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况且,更生觉得向日岳人他是个很会玩的人,她早说了,有些技艺一旦学会,是很难丢弃不用的。

    更生怀着一种激动甚至亢奋的心情一路直杀到向日岳人他们的大本营——桃花坞。

    她开包厢的劲儿挺大,门开后,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确实也有几个美女,可——没见着向日岳人。

    “小叶子!”忍足站起来,脸上的惊喜很明显,“你回来了!”

    更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会儿她才觉得自己刚才英勇无畏的抓奸行为有点儿幼稚,脸上的笑又是那种羞涩的乖乖的。说了,叶更生这丫在人前就一副乖得不得了的小丫头德性,装,忒会装!

    “啧,小叶子这才几个月没见,瞧着水灵的!”说话的是津田,他说得也是实话,可不是,这更生在西班牙几个月当真被养得眉是眉,眼是眼,就像是天地间的灵气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你看着她,就像流动的山泉雾霭,就像春花秋月。

    谁不喜欢被人夸,更生也虚荣,心里高兴,脸上还是挺矜持的。

    “小叶子来找岳人?”

    更生点点头。

    “岳人好久没来了,听他家阿姨说他上他姥姥家散心去了。”

    “这样,小叶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过去。”忍足拍拍更生的肩道。

    “不用不用。”更生连忙摆摆手,转身跑出包厢。

    更生下了楼,双手藏在衣兜里慢慢地走,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她旁边,忍足按下车窗,“小叶子,上车,我送你。”

    更生这会儿真有点感动了,上了车,嗫嚅地说不出话。

    忍足笑着戳戳她的额头,“小丫头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费岳人一片心了。”

    更生唇角弯了弯,看向窗外的脸上全是缠绵的情意。

    向日岳人的姥姥家更生来过一次,地方挺偏。忍足的车没全开进去,就停在路边,转头问她:“自己过去还是我陪你过去?”

    “我自己。”她也蛮干脆,开门下车,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地看着忍足,说:“忍足,谢谢你。”

    被他这一搞,忍足自己也忽然觉得对这俩孩子真算得上是掏心窝子了,大概,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样不顾一切,非你不可的决绝。因为自己的不幸福,转而寄了极大的希望在他们身上。忍足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着,寥寥的青烟模糊了他的脸。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更生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绕到后院,那棵巨大的苏格兰金链树依然枝繁叶茂,更生仰望,想起曾经她的小魔王在树上的坏心眼的调皮捣蛋,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只摇摇上升的风筝,伴随着孩子的欢呼声。更生的注意力也不由地被其吸引——风筝是完全手工做的,很简陋,看来做风筝的人手艺还不到家,更生正这么想着,风筝就摇晃了几下,飞快地坠下。

    更生可惜了一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风筝坠下的地方追去,追到花田边却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一个人正穿过山茶花花田去拿风筝,他的半个身子陷在花海中,行走间,多情的山茶花每每擦着他的衣服,耀眼的红发在阳光下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柔。当他的手拿到那只风筝,站在花田边的几个小孩立刻发出欢喜的欢呼。

    他转过身来,高高地举起风筝,然后看见站在小孩子不远处的更生——呵呵,更生觉得这一世纪性的时刻绝对值得记录,因为,她那个宇宙霹雳无敌厉害骄傲又臭屁居然傻住了,真的,他只会举着那只丑得要命的风筝傻傻地看着她,洒脱风度没有了,幽默毒舌也没有了,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优秀能力,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像个傻子!

    更生的脸上现出大大的笑容,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喊:“向日岳人,我回来了,还不赶快过来接驾!”

    尾声(小魔王番外)

    我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人,在我的概念里,世界就是围着我转的,“爱而不得”是多么陌生而遥远的概念,却在这个女孩儿身上一再的被实践。

    现在,她就睡在我的身边,睫毛低垂,脸上的表情带着轻微的笑意,非常的孩子气。我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令人心颤的熟悉,依然让我心酸,眼里每每都要带出泪来。

    在法国的三年,我常常就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面对的是墙上的画像——那是唯一幅他给她画的画,在他们情事之后,她的头发散散漫漫地垂下,又不经意的风情,眼神是那种带着小动物的天真和莽撞的,直白得让人不敢直视,全身裹着白的床单,上面有她艳红的chu女血——

    是的,她的第一次给了我。我记得我进入她时,她痛得刷白了脸,可依然倔强地盯着我,好像要牢牢牢牢地记住这个让自己疼的人,那时候,我的心忽然疼得无以复加,她脸上义无反顾的孤勇攫住了我,这成为我刻在灵魂里永远也忘不了的伤。

    在法国的时候,无论是走在上课的路上还是徜徉在巴黎缤纷的时尚大道,或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从容自如地和异国美女调情说笑时,我的心里时刻在酝酿着一个疯狂的念头——回去,回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她面前,然后,紧紧。紧紧地抱住她,再也不撒手。

    我喜欢她倔强时紧抿的嘴唇,她使坏时亮亮的眼眸;

    我喜欢她奇思妙想的小脑袋,对什么东西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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