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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好像是你串多着非跟妈要来的。”陶菲看着手上的那枚祖母绿,碧绿苍萃、晶莹艳美,仿佛把世上最美的绿都掬在这一块小小的石头上。

    “都是那么传下来的,哪里用我要?老理是天一出生就给你,谁知还没来得及,我们就……”方宇没把话说完。

    “对了,方才干嘛不让我说呢?你凭空担个罪名要到什么时候?”

    “回来了就怎样都好,担个虚名又算什么?你现在要操心的不是这个,演唱会后我们就办婚礼,你是主角,也要负责些事才行。”

    “好,你说。”陶菲笑道。

    “好好计划我们去哪度蜜月。”

    “就这个?”

    “是啊,就是这个,不然呢?让你写个报告给我?”方宇笑道。

    “姚迪说日程上允许吗?”

    “自然是过了明路的。”

    陶菲点头想道:“之前不是说天一想去迪士尼,就去加州吧。”

    “听你的,迪斯尼自然是加州的最好。不过那除了它也没什么可玩的,之后转战棕榈滩吧,这个时侯去最好,太阳够足,你肯定喜欢。”

    “既是这样,就去佛罗里达的迪斯尼吧,免得折腾。”陶菲圈住方宇的腰:“跟你在一起,去哪都好!”

    “菲儿,到现在我也有在梦中的感觉,不会哪天醒了,你仍是电视里、杂志上,铺天盖地,只是不在我身边吧?”

    “不是梦,即使是,也是永远不会醒的梦。”陶菲踮起脚轻吻方宇,这男人的惶恐让她疼,他又什么错,为何遇到这样的自己?又被如此折磨?

    304、结局(1)

    当陶菲打开换衣间的门,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她昏倒,两个小家伙一见她,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随处涂抹的奶油。

    “再买新的就是,又不值什么,别吓坏了孩子。”片刻之后,两个小不点头、背、脚三点一线,贴墙而站,方宇在陶菲身旁低声求情:“都站10分钟了,他们才几岁,知道错就行了!”

    “记住方才说的话了吗?”半晌,陶菲才问道,两个小家伙诚惶诚恐捣蒜般地点头答应。

    “下楼喝果汁吧。”陶菲绷着脸,听她这么一说,小不点欢呼一声,手拉着手跑了。

    “记得洗手。”陶菲追着他们的背影补上一句,觉得又可笑又可气。

    “瞧你把他们吓的,淘气的孩子才聪明,管得紧了反倒不好。”方宇拉陶菲坐在怀中,柔声说道。

    “怎么能不管呢?这都是第一次搞破坏了!现在正是立规矩的时候,你当爸爸的不管还说我,偏让我做恶人!”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他们还小,又有亏欠,总想尽力补偿。以后不会了,一定配合你,不唱反调。”方宇笑着说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到时候又不照做!”陶菲也笑了,在她心里,其实并不对方宇无原则地宠爱孩子感到太紧张,反而是欣慰多了些,可她不会说出来,宁愿在孩子的世界做个不讨喜的恶人,等他们长大就会知道,有人肯教他们也是种幸福。想到自己的童年,陶菲不禁又是一阵难过:“天意的报告处理了吗?”

    “已经碎了。”

    “那就好,免得以后她看到有心结。”陶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躺,轻轻说道。

    “菲儿,你是个好母亲,他们有你,很幸运!”方宇侧身躺在旁边,支着下巴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

    “哪天我死了,你要记得告诉孩子,我有多爱他们。”陶菲强露出一抹笑容,拉过方宇的手玩着,这手柔然、纤长又很温暖,四年里,让她念念不忘。

    “别胡说,我只许你比我早死一天,我张罗完你的后事随后就来。所以为了我,你也得长长久久地活着。”

    “人总会有意外,万一有那么一天,你要好好照顾孩子,把我的爱也加倍给他们。我的孩子,一定要被爱包围着长大,这是我一辈子的心愿。你要寿终正寝,别让孩子觉得是你抛弃了他们。等你完成任务,我,会在那边耐心等你,只等你。”

    “好好的别咒自己,我不允许有那样的事发生,”方宇捂住她的嘴:“米克洛斯岛、撒波迪亚岛、太阳海岸……我们还有那么多海没去看过,就是活到100岁也不够的。”

    “只有你认为我好,方宇,你怎么偏偏选了我?”陶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有时连我都心疼你。”

    “既如此,你该知道我要什么,很容易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要她留在身边,她知道,她害怕的是,他会在什么时候不再需要她。

    “你保证过的,就不能再失言。”方宇深深吸了口气,无限怜惜地说道。

    305、结局(2)

    山风吹得坟边树枝摇曳,陶菲站在坟前不语。忽然手机响,一旁的方宇接起,听了一声,便皱起眉头,看了眼妻子,向远处走去。

    “喂……我也正想见你……好,见面再说。”方宇收起电话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往回走,只见陶菲坐在一块石头上喝水。

    “可以走了。”陶菲见他回来,笑着站起来。

    “说原谅她了吗?”方宇拥她入怀,在坟前深鞠一躬,向山下走去。

    “嗯。”陶菲心不在焉,想着那通电话,平静的心里再掀波澜,见他不提,她也不肯问是谁打来。

    “这样才对,累了?”方宇也注意到陶菲的异样,反复回忆方才接电话时她应该不在身旁,放下心来。

    “嗯。”陶菲随口答应着。他从没有避开她接电话的习惯,那这一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有些恐惧,把所有不好的可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她甚至想到或许方宇也是在意她的,这四年中,有其它女人也说不定,娶她,只是因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看起来是真的累了,话都不愿意说,”方宇停了下来,稍蹲下些:“上来,老公背你。”

    看着眼前要背自己的男人,陶菲极力想从他眼里辨别出真情假意,可她沮丧地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她纠结、矛盾甚至觉得自己愚蠢。

    “怎么了?愣愣的。”方宇笑了:“上来,我还没背过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半晌,陶菲才闷闷地答道。

    “快上来,你又没有多重,给我点面子,奶奶看着呢!”方宇指指不远处的那座孤坟,笑着说道。

    拗不过他,还是让他背起,把头埋进他宽阔的背,陶菲想他虽年长自己很多,如今却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即使对二十刚出头的女孩也很有吸引力。而自己,仗着年轻闹了好多年,如今也眼看三字头,他怎会再把自己当成心头好?想到这,不禁轻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太莽撞,当初心里已经平静,带着天意回美国去本该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却搞得越来越复杂。

    陶菲的叹气很小声,可方宇还是听到了,他猛然间想起自己不该一听到许晋的声音就躲开她去接电话。

    在陶菲心里有多不愿意跟自己提到许晋这个人,他知道,所以许晋约自己见面,他想都不想就决定不跟她提起,想瞒着她独自解决好。他想,因为过去,她会常有疑心,可他们的日子还长,时间会慢慢打消她对自己的疑虑,让她变得不再那么敏感。如是想着,便不去解释那通电话,免得越描越黑。背后微微湿润,方宇知道那不是汗,此刻虽心疼妻子,却忍着不肯多说。

    (ps:关于拖沓的问题作者有些自己的看法,因为如今在结局,自然要照顾到前文交代过的所有线索,让读者读起来不会产生“就这样结局了?”的想法。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新奇的事件会发生,不过是渲染一种深入骨髓的幸福,所以一章章跟文的各位难免会有不耐之意,这很正常。作者建议大家或许可以等全部结局时再来看,那样或许会好一些。也可以就此不看,因为结局已定。另外有人问什么时候会完结,我想这个月是肯定的,但也不排除生活中偶然发生的事情打乱作者的计划。越到最后越难写了,因为对角色的喜爱,不忍匆匆结局,定要让它合情合理,也望喜爱这本书的读者能理解。)

    306、结局(3)

    空气青白,略显凉意,方宇停好车,匆匆赶向约好的咖啡厅。此时他心事重重,不知许晋到底想说什么,而前一天接电话时,陶菲眼里的狐疑他看到了,却没法解释。她一夜没睡,又不敢动,怕惊醒浅眠的他,他也一夜未睡,反复思考是否应该说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两人就这样假寐到天亮,又无事人一样吃早餐,送两个小家伙上娃娃车……

    此时,躲在出租车里的陶菲,帽沿压得低低的,观察着方宇一举一动,手心里都是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知道不该这样,可斗争了一夜,最后还是在方宇出门后悄悄跟来。她反复告诉自己,只这一次,只要证实方宇是可以信赖的,说服了自己的心,以后再不这么做。

    方宇往咖啡厅走的短短一段路,在陶菲心里却觉得煎熬无比,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大事,却不敢想象,不敢假设万一真有那么个女人,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初见晓彤误会那次已经让她尝到嫉妒啃噬心灵的痛楚,她怕。这么多年,一直认为方宇的心在她这,如今若不是,情何以堪?

    街角一辆突然启动、加速的车引起了陶菲的注意,待看了眼司机的轮廓,她惊讶无比,只几秒钟,前因后果都联系了起来。

    “小心!”推门下车,飞奔过去用尽全力推开方宇,下一刻,看着疾驰来的车,她以为自己会腾空,会痛,会死。

    “不……”被人推了出去,待转回身,方宇见到一辆车已经到了陶菲的近前,什么都已经来不及。那一刹那,他恐惧地奔向她,即使他来不及在车到来前护住她。

    车,贴着两人停了,地上是几道长长的划痕,那刺耳的刹车声仿佛仍在回荡,车里的许晋抑制住强烈的心惊肉跳,顾不得自己头上的撞伤,下车去检查陶菲。见她安然无恙,舒了口气,回身开车门,弯腰捡起刹车时从副驾驶座位上掉落的手枪,看了眼方才冲去来欲保护陶菲的方宇,犹豫了一下,把它收在杂物盒里,又转身向两人走去。

    知道没事了,陶菲脸色惨白,溜出方宇的怀抱瘫坐在地上,方宇蹲下搂着她轻抚她的背,轻轻说道:“没事了,傻瓜,怎么这么傻呢?”

    “笨蛋,谁让你回来的。”稳了稳心神,陶菲对着他骂道,眼泪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ps:作者的心里也是煎熬无比,想尽快结局,可又没有时间,只好每天算着日子盼放假。周一,只要过了下周一上午10:45,就解放了,就可以好好写文。)

    307、结局(4)

    北京,领了行李票和登机牌的许晋坐在候机大厅,眼神里是多年不见的平静。

    “如果我真的委屈了菲儿,那时,欢迎你来撞死我!”想起方宇的话,许晋不禁莞尔,或许这样的男人才值得陶菲去爱,对于仇恨斤斤计较的自己怎么可能成为她的精神支柱?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以为‘死’才可以决定一件事是否告罄,殊不知‘生’才是不逃避的态度。

    登机的广播终于开始,许晋利落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入闸,他要看看陶菲心心向往的西雅图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去看她描绘过的卡通飞机、星罗棋布的湖泊、坐落在森林中的社区。她说那是个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地方,也是忏悔的好地方。那时,她其实还是个孩子,一个心里有仇恨的孩子,一个盲目崇拜着自己的孩子。他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那次伤害,她一定会跟自己走到一起,甚至曾为此后悔不已。可现在,他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虽有同样的经历,可她选择伤害自己,他,则选择报复社会。

    “保重啊,许晋!”陶菲挽着方宇告别自己的景象在他脑海中回荡,站在舱门口,许晋转回身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只是他也不知道在望什么。他想,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他的不舍,已经有人去保护。

    迪斯尼加州乐园,韩玢和肖燕从the hollywood tower hotel出来,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你们干嘛不进?刺激死了。”肖燕一脸兴奋地问。

    “我可没你们胆子那么大。”陶菲笑着说道。

    “她胆子还大?你瞧电梯下坠时把我手腕抓的,到现在还红呢!”韩玢笑着展示她的手腕。

    “你叫得我耳膜都快震坏就不说了?”见孙子、孙女被方怀书带着正跟goofy合影,肖燕便笑着回嘴道。

    “妈妈们,快别斗嘴了,那边滑翔游戏方宇还给你们排着队,快去吧!”陶菲打断两个女人,无奈地用手指指一边。

    “哦,对,快点走。”肖燕醒了一般拉起韩玢的手就走。

    “菲儿,你们……”心思细腻的韩玢犹豫地回头问道。

    “激流勇进的入口见,我们一会去那排队。”陶菲摆摆手,让她们放心去玩。

    308、结局(5)

    “瞧她们玩得,比两个孩子还热闹。”看着婆婆和母亲手牵手着急去玩的背影,陶菲不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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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该和她们一起去玩啊!”陶则铭说道。

    “我可不敢。”陶菲笑道。

    陶则铭却叹了口气:“你小时候胆子比男孩都大,别人不敢玩的,你玩几遍才能过瘾。”

    “人大了,自然怕得就多了。”陶菲笑着说。

    “那时你小嘴甜得像抹了蜜,赶着人说话,”陶则铭道:“口齿不清的年纪,拉着我讲咕咚的故事,虽然一句我也没听懂,可只看你那丰富的表情就觉得幸福。万没想到,后来就变了,爱答不理的,脾气也大,非拧着闹别扭。每周我和你妈就盼着周日去看看你,她是回回到家掉眼泪,怨我不肯强行把你带回来。可是菲儿,不是给了你生命的人才是父母,养你的人也是,站在你爷爷奶奶的角度想想,他们的做法就可以理解,甚至让人同情。比如你奶奶,自己的儿子顾不到,酗酒早早的就没了,对着我们,自然会想起自己的孩子,怎么爱得起来?没有血缘,在付出爱的时候当然会斤斤计较,要算受益,这是人之常情。他们的冷漠,不难理解。养育之恩自然该报,也一定要报,这我不会后悔。菲儿,爸觉得对不起你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你知晓了真相,如果察觉到,好好跟你说说爸心里的想法,或许你如今还是那个开朗活泼的孩子。”

    “爸……”这是父亲第一次谈起心事,陶菲鼻子一酸,眼泪便在眼窝里打转,她把头枕在陶则铭肩膀上,这样的动作,以前是万万不敢的。

    “孩子,不管你和小宇将来怎样,我和你妈都站在你这一边,主意都由你自己拿。只是你在做选择的时候时,要记住,我们希望你能过好,过得安稳,希望你把以前的事翻过去,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了,爸。”陶菲喃喃答应着:“原谅我,我太任性了,只想自己,从没想过你和妈的感受。爸,搬来海平吧,让我好好孝顺你们,以前的、以后的,统统补给你们。”

    “等我退休吧,到那时你不说我也得来守着我的外孙、外孙女。”陶则铭笑道。

    “那我们说定了,只有一年了,一年后,你和妈就搬来。”

    “好,说定了。”

    “爸,你和妈要健康……”

    方宇看了好一会长椅上那对父女的背影,才微笑着拿了三支不同颜色的棉花糖从后面绕过来。

    (ps:从两本书都停止更新的那天起,牙就开始疼痛难挡,好友有的说是上火,要多喝水,有的干脆劝说去医院看看。顽固地不去,坚持认为今天这最后三节课结束,睡一觉,自然会好起来。如今牙仍在痛,可一个下午把两本书都更了两章,心里开始敞亮,有49年的感觉,虽然作者没经历过49年。o(n_n)o哈哈~)

    309、结局(6)

    棕榈滩之所以能够吸引美国一半以上的富人,自然有它的魅力所在。入夜,陶菲独自凭栏望远,任由海风把她的秀发吹乱,呼吸着这湿润的空气,觉得通体舒畅。

    “来点黄瓜水怎么样?”方宇从后面轻揽她的腰肢,温柔问道。

    “好啊!”陶菲微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嗯,好爽口!他们都睡了?”

    “睡了,白天玩得太疯了,我好像听到这幢别墅都在打鼾。”方宇笑道。

    “想不到这两位妈妈这么快就学会了冲浪,我是自叹不如。”陶菲也笑道:“带着孩子和父母,这一路热热闹闹的,真是很开心,老公,谢谢你安排的蜜月。”

    “别这么说,我也是有私心的,”方宇笑着说:“不带两个孩子,你一定有牵挂,可带着他们,从早闹到晚,不太像蜜月。不如带着两家父母一起,有人帮忙照顾孩子,我们偶尔也可以单独浪漫一下。”

    “狡猾!”陶菲甜蜜一笑,手圈住方宇的脖子,吐气如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想怎么浪漫,都随你!”

    陶菲的声声细语总能让方宇的心莫名颤动,他认为这就是爱,被她吸引,就注定一生沦陷。温柔地伸手替她把额前的乱发拂到脑后,手指轻轻摩挲那小巧精致的脸庞,此时,它正透着妖媚动人的风情,让他悸动不已。他知道,眼前的人儿是需要他疼惜一辈子的精灵。

    海平,杨亚林把手中的的报纸撇在一边,吩咐司机开车。那报纸上,是陶菲在迪斯尼的照片,嫣然地笑着依偎在方宇身旁,眉间少了愁绪,多了明媚。

    一个紧邻俄罗斯边境的小城,一对三十几岁的兄妹看着西装革履的来人,又望望手中好多个零的支票,错愕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来人递了张卡片,解释说上面是美国棕榈滩的落日,除了英文的地址,其它都是中文,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钱,不能代表爱,可也只能用它来补偿。别再恨你们的奶奶,她的一生,虽不在身边,心却不曾离开。妹,陶菲。”

    一幢湖边别墅,小孩子在院子里跑闹、嬉戏,大人们则坐在桌边喝茶聊天。方晓烨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曹之杰忙问爱妻怎么了。

    “真是盼着天意快回来,这宝贝疙瘩一走我还挺想的。”

    “就是,他们蜜月非把孩子们带走干嘛!我还想让我儿子和天意培养一下感情呢!”乐珊笑道。

    “你就死心吧,你儿子比天意小,没办法了!”晓烨立刻说:“只有我儿子最适合了。你要是真想和他们做亲家,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潘浩也感了兴趣。

    (。。)

    “再生个女儿给他们天一啊,你和乐珊都是独生子女,明年她三十过了,生呗。”晓烨大剌剌地说。

    “还真是。”潘浩点头答道:“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儿子的婚事啊,又没小多少,天意如果跟我们看对眼,差几个月算什么?”

    “快别说了,一会我老婆出来该着急了,她快生了,可不能上火。”林寒笑道。

    “你们竟然还有想法?别想了,差得太多了。”乐珊笑着摇摇头道。

    “对,他们家肯定不行。”晓烨点头表示同意乐珊的观点。

    310、结局(7)

    十七年后。

    凌乱的脚步在客厅响起,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妈’,声音清脆、娇嫩,而它的主人,如墨的头发高高束起,小小的牛仔热裤和白色t恤显得精神、爽利,活脱一个少女时代的陶菲。

    “嘘,你妈刚睡着,”方宇急急地下来,看着女儿小声说道。岁月没有把他变成沧桑老人,反而愈加突显他的男性魅力,优雅迷人、成熟稳重。

    “怎么睡了?”少女乖巧地放低了音量,可脸上的兴奋劲依旧不减,挥舞着手里的网球拍拉着方宇的胳膊撒骄:“看我多厉害,和妈一样刚下飞机,还能打球,赢了姥爷一局,又赢了爷爷一局。”

    “是,我女儿最厉害!快去洗个澡吧,瞧你这一身汗,他们人呢?”

    “去买菜了,”少女点头答应着,对方宇说道:“姥姥和奶奶不知道要做个什么菜,得去东桥市场买,我去那还不得引起围观啊?所以就先回来了!”

    “真是的,才演了一部戏,就把自己当明星了?不许骄傲,虽然咱们确实很棒,要有大腕风范,就像你妈,知道吗?”方宇笑着无奈地说道。自蜜月回来,他就发现陶菲喜欢大家庭的感觉,所以,这幢房子买来后,他提出了和老人一起过的想法,陶菲当然愿意,点头答应。没想到肖燕和韩玢出奇的投缘,加上两个小鬼调节空气,搞得家里热热闹闹,整天都笑声不断,她竟然也开朗多了。

    “哥什么时候回来?打电话了吗?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庆功宴,他要是不回来我饶不了他。”

    “今晚的飞机,明天上午你一睡醒,他就回来了。”提起远在美国学医的儿子,方宇心中觉得安慰,那是陶菲的梦,可她却不愿勉强孩子,从不提起。当儿子真对学医有兴趣,替她圆了梦时,他们夫妻两个私下里感慨了好久。

    “说了给我带什么礼物?”

    “他说保密,不肯说。”

    “没关系,反正哥知道我喜欢什么,他走了一个学期,我都想死他了,就是不带礼物也成!”天意笑着上楼,不忘心虚地回头说道:“爸,洗了澡我也要睡了,困了。”

    “睡吧,知道你也该累了。”方宇笑道。

    311、结局(完)

    “那丫头回来了是吗?”方宇一推门进房,陶菲就轻声问道。

    “还是吵醒你了?”浅眠让陶菲脸颊绯红,衬上惺忪睡眼,使保养得很好的容颜显得风流婉转,方宇不觉有些看痴。

    “怕晚上睡不着,还是起吧。”陶菲坐起身,指指一旁的睡袍,示意方宇拿给她。

    “也好,晚上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出席庆功宴。”方宇帮她披上,

    “我跟姚迪说了,这次电影成功,就算给天意扶上马,又送了一程。我也该退了,不能再拍了。明天,是我最后一个庆功宴,也是天意的第一个。”陶菲温暖地笑着,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锐利的陶菲。

    “真的?”近几年,因为拍戏熬人,时间也不一定,陶菲的睡眠越来越浅。方宇很担心,却知道这是她真正喜欢的工作,不能阻止,只好从食补上慢慢给她调养。如今她听这么说,他是从心底高兴。

    “真的!”陶菲轻声答道,缓缓诵出:“坐在院子里品品茶、晒晒太阳,就那么消磨闲暇时光。偶尔因为琐事吵嘴,然后买张电影票来求得原谅,这样安静美好的日子,我想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起分享,而这个人,就只有她,不管是听录音之前还是之后,这点我非常确定。”

    “你居然知道这个?”方宇眼神里有惊喜,陶菲背诵的是他在丁剑办公室说过的话。

    “那年的婚礼,丁医生除了红包,还送了盘磁带做礼物。老公,这种日子,不该再有工作,我们都过了奋斗的年纪,让孩子们去拼吧,我们就享受我们的天伦之乐。”

    “你说真的吗?菲儿!”

    “说了别再叫菲儿,多大岁数了?”

    “这又没别人,叫叫有什么?菲儿,不如我们……”

    旖旎过后,方宇轻抚着她的背,动作轻柔的如春天的微风,使怀中人的微醺。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安全与温暖,脸紧贴着厚实的胸膛,陶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久便进入梦乡……

    (ps:结束了,欢迎大家批评,哪里不满意,我会修改。明天起写另一个结局,不喜悲剧结局的读者就看到这就好了。说说为什么要写另一个结局,不是投机,也不是取巧,只是晓闹认为,依陶菲的人物个性,有些错,有些经历,不可以也永远不能在心灵上抹去,如果做到真正的轻松,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我不说,聪明的大家也都会知道。)

    306、另一个结局(1)

    空气青白,略显凉意,方宇停好车,匆匆赶向约好的咖啡厅。此时他心事重重,不知许晋到底想说什么,而前一天接电话时,陶菲眼里的狐疑他看到了,却没法解释。她一夜没睡,又不敢动,怕惊醒浅眠的他,他也一夜未睡,反复思考是否应该说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两人就这样假寐到天亮,又无事人一样吃早餐,送两个小家伙上娃娃车……

    此时,躲在出租车里的陶菲,帽沿压得低低的,观察着方宇一举一动,手心里都是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知道不该这样,可斗争了一夜,最后还是在方宇出门后悄悄跟来。她反复告诉自己,只这一次,只要证实方宇是可以信赖的,说服了自己的心,以后再不这么做。

    方宇往咖啡厅走的短短一段路,在陶菲心里却觉得煎熬无比,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大事,却不敢想象,不敢假设万一真有那么个女人,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初见晓彤误会那次已经让她尝到嫉妒啃噬心灵的痛楚,她怕。这么多年,一直认为方宇的心在她这,如今若不是,情何以堪?

    街角一辆突然启动、加速的车引起了陶菲的注意,待看了眼司机的轮廓,她惊讶无比,只几秒钟,前因后果都联系了起来。

    “小心!”推门下车,飞奔过去用尽全力推开方宇,下一刻,看着疾驰来的车,她发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那么慢,让她能清清楚楚看到所有人的表情,方宇的凄迷、许晋的惊诧……她知道自己会腾空,会痛,会死,会解脱。

    “不……”猛地被人推了出去,待转回身,方宇见到一辆车已经到了陶菲的近前,什么都已经来不及,她就像个布娃娃,被抛弃,又重重的落下。

    车,停了,地上是几道长长的划痕,那刺耳的刹车声仿佛仍在回荡,车里的许晋抑制住强烈的心惊肉跳,顾不得自己头上的撞伤,下车去检查陶菲的伤势。

    307、另一个结局(完)

    “菲儿,别怕,没事的,我叫救护车了……”方宇跪在陶菲身旁,手颤抖着拨号码。

    “我们……有约定……”一说话,一口血就溢出嘴边,在陶菲的肩头绽开一朵诡异的花。

    “别说话,会呛到,听话……”看到身上没有丝毫伤处的她呕出这口血,让方宇心里一惊,她的脏器在出血,虽然看不到,却很严重。

    陶菲摇着头,仍然想说话,可一口口的血不断地呕出,让她一张口就剧烈地咳嗽,竟再也说不出。那血很快便不再是花,而是小片的汪洋。

    “她最好没事!”方宇怒不可遏地瞪着许晋丢下一句,跳上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许晋回到车上,弯腰拾起刹车时从副驾驶座位上掉落的手枪,那是他为方宇万一逃开准备的。

    “菲儿,我错了吗?”他痛苦地低吟,以为结束陶菲痛苦的源头就会让她得到安宁,可面对突然冲出来保护方宇的她,许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亲手毁了他最爱的人两次幸福。

    一声枪响,震得本来散去的行人又重新聚拢,车里,许晋睁着眼,再没呼吸。

    桌上,陶菲的照片依旧巧笑如花,一双美目顾盼轻盈,真人一般。三柱清香袅袅升起烟雾,在这个冬夜的风雨中显得格外凄凉与冷清。方宇带着一脸的苍白在灵位前默祷着,不断轻柔地呼唤她的名字。不知何时,一阵恍惚袭上心头,陶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除了脸上罩着一缕哀愁之外,一如生前的妩媚与清淡,他立刻上前紧抱着她,口中呐喊着她的名字,内心是极端的不舍,也不知过了多久,醒了,眼前,一切已烟消云散,他木纳的呆站着,心中依旧是悲伤。

    “人总会有意外,万一有那么一天,你要好好照顾孩子,把我的爱也加倍给他们。我的孩子,一定要被爱包围着长大,这是我一辈子的心愿。你要寿终正寝,别让孩子觉得是你抛弃了他们。等你完成任务,我,会在那边耐心等你,只等你。”陶菲的话犹在耳边,方宇怎么也想不到,那天他们的谈话竟成了生死约定,看着陶菲的照片他喃喃自语:“不会寂寞吗?到如今,也要委屈自己?偏留下这么个约定,就像你说的,以后的岁月,要我怎么长长久久地熬下去?”

    “这都一百天了,唉……”房间外,肖燕坐回到搂着两个小家伙发呆的韩玢身旁,对弈的陶则铭和方怀书落子的手微微颤抖,故作镇静。

    无人回应,六个人的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一年后。

    清晨5点,墓园还没有人来,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座墓前久站不去。

    “爸爸,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妈妈?”小女孩抬起头,一双狭长的风目满是疑惑。

    “爸爸不是说过,还要很久。”男子俯身蹲下,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

    “我们要努力做好现在的事,那时,妈妈才会高高兴兴地来接我们,对吧?”小男孩脆生生地问道。

    “对,对……”男子答应着,看着墓碑上鲜活的面孔,痛苦地说道:“因为你,我相信会有来世,这次,你不可以骗我,记得等我。”

    “告诉妈妈我们今天要上学了吗?”通往出口的路上,一高二矮三个身影慢慢地走着,小男孩抬头问道。

    “当然,你们要记住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明天来的时候讲给妈妈听。”

    “我的风信子要开花了,明天带来跟妈妈作伴。”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说。

    “天意真乖!”方宇握紧了女儿的手,心里是一阵难过:“糟糕,都这时候了,外婆该着急了,这样,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门口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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