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一早,爹爹他们去送行的!”
林晓晓眼睛一亮,上了官道,那就好办了,官道只有一条,如果是早上出发的,这个点追出去,肯定能追上!
“三哥,谢谢你,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林晓晓就要走,手臂上,传来了一阵温暖,回头一看,慕容羽严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她:“就走了?”
“嗯!”林晓晓有些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扯了扯嘴唇,正要走,猛然似想到了什么,走到慕容羽严身边,“三哥,你会骑马吗?”
“会,怎么,让我教你骑马吗?”慕容羽严温和的一笑。
“那就好了!”还省了她时间找马夫,“三哥,我还有一事要央你帮忙!”
“你的是就是我的事,没什么央不央的,尽管说就是!”
林晓晓虽然有些介意和慕容羽严同骑一匹马,但是眼下来看,这也是最快捷的法子,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对慕容羽严急急道:“那三哥,你先去挑一匹跑的快的好马,我现在去一下市场,半个时辰后,我们永安路口见!”
林晓晓说完,急急的跑了开,只留了慕容羽严在她后面,大声的叮嘱着:“跑慢些,别摔了!”
她都不待的回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她为何要去市场,自然,是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她知道自己要武功没武功,要轻功没轻功的,虽然慕容羽严有一身的好本事,但是若是真的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她还是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赤手空拳的自然不行,她得备一些武器。
跑了一圈市场,又托了一个小厮回秦府报信,说自己这几日有事不会去了,让他们勿要担忧,然后,她便按着和慕容羽严约定的地方,奔去。
慕容羽严从相府里桃了一匹皇上钦赐的汗血宝马,看到林晓晓朝着自己跑来,他牵着马儿,迎了上去!
“晓晓,你这一大包的都是什么东西?”
“行李,三哥,没时间了,我们赶紧出发!”林晓晓说着看着那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红棕大马,有些犯愁起来,“三哥,我上不去啊!”
“晓晓,你是要去哪里,难道,你要和我私奔?”慕容羽严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惊喜,林晓晓额间,顿时弥补三条黑线!
这男人,他的思想,能不能正常点,为什么他总是能想歪了去。
不过也是,这状况,怎容得他不想歪。
算了算了,还是和他稍微解释一下吧!免得路上生出什么尴尬事来“三哥,不是私奔,是去追苏太后,我有点事,很急着见她。”
“哦!如此啊!”慕容羽严的眼神里,又开始生出掩不住的失落来,不过转而就笑的很是舒心,“谢谢你,晓晓!”
“谢我什么?”莫名巧妙,这男人的脑子,还真和一般正常人不一样!
“谢谢你在有需要的时候想到我!”他谢的真挚,林晓晓却有些过意不去了,本来应该她道谢才对的,结果!
“三哥,你不怪我有事的时候才想到你么?”她是个口快心直的人,心里头过意不去的很,所以就说了出来,慕容羽严愣了一下,随即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谁让你是我心爱的女人,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甘之如饴!”这样的告白,很奇怪的没有激起林晓晓的鸡皮疙瘩,慕容羽严,太,太他妈的让人感动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层血缘关系,这个男人,做老公绝对好的没话挑剔,但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是继秋末这死丫的东西没出现。
只是林晓晓知道,现在不是给她感动的时候,她得赶紧的去追苏落雁,追上了苏落雁,在后面悄悄的跟着,或许就能看到继秋末,只要看一眼继秋末,看到他是不是平安的,她就不会给他添麻烦,乖乖折回。
“三哥,我们出发吧,不然追不上了!”林晓晓说着,径自朝着那匹高头大马边走,然后,对着慕容羽严转过头,“三哥,你帮我一把,我上不去!”
腰间陡然环上一双温暖的大掌,林晓晓惊叫一声,整个人飞腾起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被慕容羽严护在了双臂中!
“要出发了,抱紧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喘息,许是刚刚这亲密的接触,惹了他身体燃烧了一股男性火焰。
林晓晓也别无选择,马儿狂奔起来,可是颠的很,慕容羽严要控缰绳,没有手抱她,那只有她紧紧的抱着他了,这个坐姿,也正好是和慕容羽严面对面的坐着,她虽然觉得别扭的很,但是还是很听话的伸出了小手,紧紧的环住了慕容羽严精壮的腰肢,她听到了,他舒服抽气的声音。
脸色一红,她不想两人之间这暧昧关系,越演越烈,忙岔开了话题:“三哥,出发!”
一句话,慕容羽严有效还魂,只见他低头看着林晓晓,然后,又叮嘱了一句:“抱紧了,驾圳”
果然是汗血宝马,这狂奔的速度,让林晓晓只觉得耳边风声烈烈,比做云霄飞车更是刺激,她紧紧的抱着慕容羽严,背对着风向,却挡住那阵阵寒意,虽然现在艳阳高照,但是毕竟已经是秋天了,阵阵寒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只能更加的往慕容羽严的胸口上贴,汲取他的温度。
慕容羽严知道她很冷,忽然收了缰绳:“呼……”
马儿听话的停下,林晓晓从他怀里抬起头:“怎么了三哥,怎么不跑了!”
却见他三两下解开自己的外袍子,林晓晓吃了一惊,如今虽然这官道上,不见车辆,人烟更是荒芜,他要干嘛?紧张的盯着慕容羽严,虽然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只是看着他解开外袍后,露出里头杏黄铯的里衣的时候,林晓晓还是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警惕的看着慕容羽严的动作!
“冷吧,把这衣服披上!”
额……原来,是她思想龌龊了!
当肩膀上落下了带着慕容羽严体温的锦缎长袍的时候,林晓晓心里泛着阵阵感动:“谢谢你,三哥!”
“傻丫头,谢啥,抱好了,又要出发了!”慕容羽严不等林晓晓再说什么,拉了缰绳,马鞭子狠狠的落下,身下的马儿得令,撒开了腿儿继续狂奔起来。
身上披了慕容羽严的衣服,虽然并不是很厚实,但是锦缎织的密密细细,却是替她挡住风,也不觉得冷,只如今,她看不到前面的路,因为人是面对这慕容羽严坐着的,所以她能看到的,只有慕容羽严的杏黄铯里衣,以及迎着风向,偶尔敝开领口肌肤。
他的皮肤有些白,和继秋末的不太一样,继秋末的更偏向于小麦色,但是却是一样的无可挑剔的光滑,林晓晓看着那不时敞开的领口,忍不住抬起手,当然,她可不是凯觎他的美色,而是抬手按住他的领口,不让风灌进去!
她贴心的举动,惹的慕容羽严动情,居然分神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林晓晓吃了一惊,又不敢乱动,只能低下头,把脑袋埋入他的胸膛里,让他再也亲不着。
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鲁莽了,慕容羽严并未再做出其余的过份之举,只专心奔驰。
……
官道上,一队浩浩汤汤的车马缓缓的行进着,为首的一辆豪华的马车里,随着车帘子不时的吹动,露出了一张俊逸冷酷的脸,刀削的五官镶嵌在轮廓分明的脸颊上,让那人看着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而在这马车的后面,跟着一乘火红的马车,车子边上,侍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车子的后面,跟着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这乍一眼看去,许是某有钱人家在赶路。
任谁都想不到,这黄红两辆马车里,坐着当今世上最为尊贵的一双男女,那便是当今皇上桀骜翼和年轻的太后苏落雁。
如今在那红色的马车内,一个慵懒美妙的身姿,正躺在桃红色的软塌上,品着香茗,模样好不惬意。
忽然那雕刻着皤龙的马车门被从外头推开,一袭明黄铯锦缎长袍的男人,赫然出现在了车门口!
“皇上,进来怎么不先敲门!”苏落雁从榻上起来,一双美目微微含笑,看着眼前的明黄铯身影,而后倒了一杯香茗,推到了桌子对面!
却不见那明黄铯的身影坐在自己对面的矮凳子上,而是关上了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苏落雁的身边!
苏落雁眼底的笑意收敛一些,身子往边上靠了靠:“皇上,请注意身…………”
还不待她说完,整个人复被压入了榻,她还来不及拒绝呼喊,双手却被用力的压制在了宽大的床榻两侧,陷入了暖红色的衾子中!
而檀口,则是被一条湿润温热的灵舌封缄!
“唔……唔……桀骜翼……你放开我!”她压抑的低喊着,不敢太过大声,是怕车旁的宫女听到!
那灵舌趁着她说话的间隙,毫不客气的滑入了她香甜的口腔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车子红艳艳的装扮衬得她脸色火红如霞,还是身上肆意妄为的男人,惹的她脸烧的通红。
这一个吻,时间并不长,但是却霸道至极,苏落雁几度都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
一吻罢,桀骜翼没事人一样放开了她,坐起了身子,执起她刚刚用过的紫砂茶杯,送到嘴边。
苏落雁忙起身,离的他远远的,却见他一双黑眸,喊着欲火看着她,她一惊,自然知道,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本能的往门口走,只是才没走到几步,他却忽然欺身上来,把她整一个抵在了门板上,然后,不由分说的再度吻上她的唇,几丝黄铯的液体,从两人相交的唇齿间溢出,顺着苏落雁精致的下巴滑落!
“唔,不要……”他居然,把刚刚含的茶水,嘴对嘴的度入了她的口中,苏落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猛一把推开他,把嘴里的被他强行灌下的茶水通通吐了出来,却见他眼神,忽然一片阴霾。
苏落雁并不怕他在,这样的眼神,就算能让天下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也吓不到她,杏眼圆睁,她气鼓鼓的抹着自己的唇角:“你干嘛!皇上,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这是你的口头禅吗?你少说一次会死吗?现在不是在宫里,不用你来提醒我注意身份。”他语气带着威慑,凶的要死。
苏落雁却鸟都不待的鸟他的,一把拉开自己身后的大门,对他比一个请的手势:“皇上,哀家要休息了,你若是没事,就出去吧!”
大门打开,她就不怕了,外面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桀骜翼再乱来,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管不顾。
果然,见她打开了门,桀骜翼收敛了眼里看着她时候的火热,换上了一副冷然:“那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告退了!”
看着果然是母慈子孝,大家都不疑有他,说话间,桀骜翼已经飞身回了自己的马车,苏落雁忙关上门,捂着自己火热的脸颊,她忍不住嗔了一句:“这坏东西!”
而那明黄铯的马车里,桀骜翼哼笑一声,摸着自己嘴唇上残留的她的味道,眼神里,是一片占有的闪光。
忽听到有人来报:“皇上,三里地外,有两人一马正在靠近,要不要布阵截下他们。”
“不必了,许是赶路的人!”他冷然的声音,从窗幔里传出!
“是!”
一路追赶,终于听到慕容羽严喜忧的叫了一声:“晓晓,你看,追上了,前头的队伍,想必就是了!”
林晓晓抬头,只远远的看到一仗队伍,她忙叫道:“停,停!”
既然追上了,那就要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着,因为如果苏落雁真是去救继秋末的,肯定不会待她随行,她只能偷偷摸摸的跟着,这汗血宝马太招眼了,林晓晓趁着慕容羽严停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路旁的地势,发现这官道两旁都是山。
“三哥,下马,我们要还跳路走了!”林晓晓拍了拍慕容羽严的胸膛,慕容羽严很是不解她的究竟要干嘛。
“晓晓,你不是急着见太后吗?我们现在追上去就是!”慕容羽严虽然说着,手里却没有甩马鞭子,什么事情,都等着林晓晓做决割“三哥,你听我的就是了,我们走山路,悄悄的跟着她们,你相信我吗?”林晓晓知道自己很无耻,几次三番利用慕容羽严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但是她要是把实情都告诉了慕容羽严,想都知道,他铁定不会让她却冒险的了,更不用说,是去看继秋末!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既然你不想光明正大的追上去,我们就依你的话,走山路,只是山路崎岖,我怕你吃不消!”慕容羽严不无担忧的看着林晓晓纤弱的身子!
“不是有三哥吗,呵呵!”林晓晓看着那崎岖不平的山路,知道自己必定要仰赖慕容羽严,不然肯定走不下去,她甜笑着看着慕容羽严,那笑容,让慕容羽严倍感欣慰欣喜,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有我在,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都会帮你开路!”
林晓晓忍不住又感动了,这么好的男人,唉,可惜啊,她是无福消受,她只默默祈祷,天赐给好女人给慕容羽严吧!
两人将马儿牵入了山林深处,捆绑在一处布满落叶和枯草,挨着小溪的地方,确定马儿跑不了又饿不死可不死,他们才继续赶路。
幸好是秋天了,山上的灌木丛都已经枯萎,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片叶子和光秃秃的枝干,这给她们行路提供了恨到的方便,至少不用深一脚浅一脚的了,虽然没有一条开辟好的路,至少走这也不是很费劲。
有慕容羽严在,走着更是不费劲,遇到林晓晓跨不过去的坎儿,他便会飞身抱着她飞过去,两人一路紧追,终于看到了前方遥远的马车。
一路上偷偷的跟踪着,林晓晓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不免紧张万分,一路上都不停的问慕容羽严:“三哥,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放心吧,我们离的这么远,肯定不会被发现,只是害怕她们忽然加速了,那若是不施展轻功抱着你追,怕就追不上了,只是那样,动静大了,倒是有可能被发现,晓晓,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跟踪太后?”忍了一路,慕容羽严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林晓晓脑袋瓜里不停的搜寻着诓骗他的答案,想了半天,总算给她编出了一个还算能成立的理由:“也不是跟踪了,只是我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她不是微服私访吗?哪一天我在路上来个和她的不期而遇,她不会高兴死了!”
“呵呵,晓晓,你玩心也太重了。”慕容羽严宠笑了一声,忽然停下了脚步。
林晓晓见他骤然停下脚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紧张的左顾右盼:“怎么了,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不是,你看,她们停下来了!”随着慕容羽严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一对浩浩汤汤的队伍,停了下来,林晓晓将手掌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仔仔细细的看着前方的动静。
“难道是中途休息?”
“官道之上,要休息定是到驿站,她们所停留只处,若是我没有记错,应该有一条岔路通向绝命崖,难道,她们是要上绝命崖?”慕容羽严对这一带的地势,看来非常的了解。
“绝命崖?”林晓晓皱着眉头,心里猛然抽紧,难道继秋末正在悬崖之上。
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均是继秋末被挂在悬崖边上,命悬一线的情景,她浑身不自主的开始颤栗,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忍不住心里的恐慌,她忍不住喊出了声响。
看着她苍白一片的脸色,慕容羽严忙问:“怎么了,什么不可以?”
没时间答他的话,林晓晓只一把用力的拽住他的手臂:“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捷径,通往绝命崖?”
“捷径,倒是有,我们所处的这座山一直往上走,就能到绝命崖的背面,怎么了,晓晓?”慕容羽严上前握着林晓晓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三哥,麻烦你帮我带路,我们赶紧去绝命崖!”林晓晓恳求的目光,让慕容羽严没办法拒绝,但是看着她的神色陡变,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一行跟着苏太后她们,怕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来个不期而遇给太后一个惊喜,而是另有所图。
能让林晓晓如此担惊受怕的,他心里一阵刺痛,想必也只有那个男人!
“晓晓,是谁在绝命崖上吗?你跟踪苏太后,只是为了知道她们去哪里是吗?”他看着他,目光痛楚。
林晓晓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瞒不住,她只哀求的看着慕容羽严:“三哥,继秋末如今可能有危险,我不瞒你说,他被人绑架了,我跟踪苏落雁,只是猜测苏落雁此次微服私访,也是为了去救继秋末,三哥,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带我去绝命崖!”
“为什么?”他的声音,越发的沉重起来。
“因为……我爱他!”她的回答,坚定无比。
果然,就算被休掉了,她的心里,也只有那个男人。
“不行!”既然知道事情缘由,他就不可能待她去,不为别的,只为如果继秋末的危险,真的需要苏太后和皇上亲自出动,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晓晓去了,只会陷入危险,什么都做不了,慕容羽严虽然一身好武功,但是也知道,绝命崖地处险境,一个不慎,就会让人丢了性命,若是绑架继秋末的那些都是武林高手,设下了埋伏,只怕他到时候分身无暇,就算拼了命,也护卫不了林晓晓周全。
他纵然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把林晓晓亲自带到继秋末身边,另一方面,却更多的是考虑她的安全。
听到他的拒绝,林晓晓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三哥,我的好三哥,求求你了。”
显然慕容羽严对这里的路很是熟悉,若是没有他的带路,林晓晓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到不了绝命崖顶。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这简直就是胡闹,就算他被绑架了,如今也与你何干,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谁说不是,他的休书上,我并没有落款按手印,只要我一日不落款按手印,我们就一日是夫妻。”林晓晓焦躁的打断了慕容羽严的话,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她知道入夜后这路就更难走了,她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起了慕容羽严,“三哥,如果继秋末死了,我也没法活了,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了!”
她的眼泪,让慕容羽严心口郁郁疼痛,他抬手,抹掉她的眼泪,就算这些晶莹的泪珠不是为他落的,他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
“乖,听三哥的话,他会没事的,再说有苏太后和皇上在,他肯定会化险为夷的,你不要哭,我们回去。”他拉了她的手往回走,林晓晓忽然赌气的一把用力甩掉他的手,然后从他肩膀上,拉下自己准备好的包裹,大步跌跌撞撞往前走!
“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不就是爬山越岭的吗?她自己也能行。
只是走不到几步,一截树枝就直直的刮伤了她的脸,痛的她大叫起来:“啊……”
“晓晓!”慕容羽严一个飞身,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的血口子,满脸的心疼,“痛不痛,不要动,扎了木屑子,我帮你取出来!”
“不要,一点都不痛,我要去救继秋末,这点痛算什么,你不肯带我去,就不要拦着我!”
“唉……我带你去,你先不要动,这木屑子要是扎的深了,就不好取了。”慕容羽严柔声细语却又无奈的捧着她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两片干净的指甲捏住那露在伤口外面的木屑子,轻轻一拔。
林晓晓眉头吃痛的皱了一下,看着慕容羽严心软的样子,很无耻的再一次利用起了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那份感情:“三哥,我求求你,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害,我只是想看看,继秋末是否平安,我对你保证,上山后,我会一切都听从你的指挥,不暴露了自己,隐藏在暗处。”
她的保证和眼泪还有脸上的伤痕,让慕容羽严怎么舍得对她狠下心来,她的无耻再一次起了作用。
慕容羽严一语不发的替她处理好伤口,只见他拔出了腰间缠绕的软剑,走在前面。
他沉默不语,只是握紧软利,劈掉前面的树枝给她开辟一条走的畅通的道路,林晓晓心里一暖,主动拉住了慕容羽严的手:“谢谢三哥!”
“晓晓,就像继秋末是你的生命一样,她死了你不会独活,你也要记住,你就是我的生命,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所以,就算你并不爱我,也请你看在我活生生的一条命的份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没办法忤逆了她,只能恳求她保护好自己!
林晓晓尚喊着泪水的眼睛里,落了两挂泪水,这次,不是为了继秋末,而是因为慕容羽严的话。
“三哥,真的谢谢你,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给三哥添麻烦!”
林晓晓曾经以为,这世上为了爱殉情的人都是傻子,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自己也是个傻子,而慕容羽严,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那样的无私付出,他却心甘情愿。
本来对他很是抗拒,对他的感情亦然也是躲避不及,可是林晓晓现在真的好想告诉他:三哥,如果有下辈子,请你早点出现在我生命力,我会让你牢牢的牵住我的手,这辈子欠下的不能给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会通通还给你。
林晓晓看着慕容羽严沉默的俊容,心里真的感动的七荤八素的,下辈子的计划里,已经把慕容羽严安排成了第一顺位。
当然,这个想法要是让正被困在绝命崖崖顶的继秋末知道,恐怕他会把慕容羽严一掌打落悬崖,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告诉她:“看到没,他死了,已经去投胎了。下辈子比我们快了一轮,你追不上了,你就死心塌地的被我栓在裤腰带上,哪里都别想去。”
天色越来越暗,路途也越来越崎岖,林晓晓注意到了,那边的山林里,隐隐的亮着一排烛火,想来,应该是苏落雁她们,林晓晓走的又累又饿,心里却点击这继秋末的安危,硬是忍着,坚持着往前走。
“嘘,停下,这附近有人!”慕容羽严忽然警觉的停下脚步,然后,拉了林晓晓蹲下,隐身在一颗参天古树之后,林晓晓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这大晚上的,深山里居然会有人,肯定来者不善!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入耳朵中,她更是神经崩的紧紧的,手伸出了靴子里,握上了一柄冰冷的手把,那些脚步声,却渐行渐远,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人走了!”慕容羽严松了一口气,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林晓晓的侧脸,见她满头满脸的大汗,知道想必她是吓到了,以为那些人发觉了她们,要对她们不利。
他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点胆子,也想上山,不过是些没有内功底子的人,不足为惧!”
林晓晓被他说胆小,抡起拳头就惩罚性的捶了他一拳:“谁胆小了!”
“好了,是我胆小行了吧!”慕容羽严怜爱的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汗水,看着她疲倦的容颜,忍不住提议道,“先休息一阵吧,不然等不到绝命崖,你就累坏了!”
看着对面的烛火,再看看见不到顶的山路,林晓晓虽然心急如焚,急着上崖,但也明白,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对她来说有多么困难,如果继续强行前进,就算她无恙,肚子里的孩子,怕也受不了了。
“那就先休息会儿吧!”她妥协,从包裹里抹黑取出了一点干粮和一壶水,塞到慕容羽严手里:“吃点东西,喝点水!”
慕容羽严有些愕然:“你准备倒是齐全,还备了什么?”说着伸手就要来取林晓晓的包裹看,却被她一声止住!
“小心点,不要动!”
“怎么了?”慕容羽严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的紧张。
“这里头,可是有危险物,我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些锋利的刀子,你不知道我的摆放方式,随手摸进来,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林晓晓说着,便将包裹给包了起来,放在一边。
“呵呵!好,不动,赶紧吃吧,吃饱了有力气赶路!”
天色愈发的暗,吃了食物果腹,又休息了一阵子,林晓晓感觉体力稍微回复了一点,便小声的对慕容羽严催促:“三哥,我们该启程了。”
慕容羽严怕她休息不够:“不用再歇一会儿,此去起码还要走两个时辰,要不再歇会儿!”
“不用了,出发吧!”林晓晓心急如焚,一心挂念着继秋末,哪里还有心思耽搁时间,手掌撑着地面爬起来,她大咧咧的拍拍皮肤,见慕容羽严也准备了妥当,把那沉甸甸的包袱背到了肩头,一只手,温暖的握住了她的手心。
崎岖的山路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步履艰辛的朝着山顶绝命崖而去,而在她们左侧远处的一条小径上,一拍灯笼烛火,也正顺着上绝命崖的正道,朝着上面而去。
正如慕容羽严所说的,上绝命崖,还需要两个时辰,当林晓晓体力透支到了顶点的时候,终于吹到了一股清凉的冷风,原来是她们终于走出了那一片树木茂盛的树林子,如今正停在了一处稍嫌空旷的秃石堆上!
“离崖顶不多百步了,这四处没有隐蔽的地方,太过危险,你在这里不要动,我上去查探一下!”慕容羽严将林晓晓安顿在一块稍能遮蔽点的乱世堆后,将肩膀上的包裹卸下放在他身边,“记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不回来,你就不要出来,听到没?”
“嗯,三哥!”林晓晓答应过慕容羽严,只要他肯带她上山,她就会全部听他的安排!而且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清楚的很,知道自己除了躲着,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羽严见她乖巧的应下,脚下步子一抬,然后,真个人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林晓晓的视线,林晓晓如今藏身在乱石堆里,耳朵静静的听着外头的蛛丝马迹,忽然间听到一阵刀枪摩擦的声音,她心里一惊,从乱世堆里爬了出来,想出去一看究竟,可是又想到了慕容羽严的叮嘱“记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不回来,你就不要出来!”
她的身子,又火速缩了回去,心里暗暗祈祷着:“老天啊,保佑三哥平安无事,老天啊!”
她的一遍遍祈祷,似乎并没有奏效,眼看着天边已经吐露了鱼肚白,慕容羽严却还没有回来,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紧着,抱着包裹的双手忍不住瑟瑟发抖,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死掉,如果慕容羽严死掉了,她这辈子都会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只要他不要出事,就算要她喝尿吃屎,她都没有关系!
额……
这话不可以乱讲这句话她是知道,但却不知道,原来在,和话还不可以乱想,她脑海里才想玩这话,脑袋上忽然落下了两挂滚烫的液体,腥臭味浇的她忍不住想打喷嚏,但却猛然意识到:尿!
那就是一一有人!!!
她忙掩住了口鼻,大气都不敢出,硬生生的把那个喷嚏憋回到了肚子里,身体猛然绷紧,另一只手,探入了包裹中,握住了一个圆形的小竹筒!
如今只是千钧一发之际,如果她被发现,那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虽然她功夫不佳,但是却备足了装备,从浇淋在头上的尿尿股数来看,对方应该只是两个人,从尿液的腥臭和时长来看,绝对他妈的时候晨尿,虽然人家小日本鬼子滴某些变态的村落,有喝晨尿的习惯,但是丫的她林晓晓没有!
如今她深陷敌人的境地,只能按捺着,身体稍稍的往乱石堆堆叠的一个小洞里挪,躲开那尿液的浇灌,不经意间,手指拨了一粒石子出去,咕噜咕噜的顺着钭坡往下滚落了下去,脑袋上,传来一个警觉的声音:“谁!”
很快的,另一个懒懒的声音调侃的响起:“能有谁,不要草木皆兵的,还不是你这狗蛋的尿太多,把这石子都给冲了出去!”
“呵呵,昨晚站岗,憋了一晚上尿!”先前那个警觉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
靠你们妈的,尿的有完没完,林晓晓真想把那小竹筒子往是那个一抛,把那上头两个随地大小便的家伙炸的四分五裂!
终于,那两挂黄铯的液体不再落下,林晓晓虽然在意识到这黄铯液体所谓何物的时候,灵巧的把脑袋躲开了,但是之前避不及落在她身上的臊臭味,也够她把上面的两人一口口咬成碎片。
只是,她忽然想到,虽然还不至于吃屎喝尿,但是她现在也能算是被尿尿浇淋了个透顶,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天在暗示她,慕容羽严没事?
心里带着期盼,忽然听到头上那两个声音,又开始响起。
“昨夜真是想不到会有意外的收获,如今丞相大人最心爱的儿子也落入了我们手里,要控制慕容丞相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老东西,朝中人脉甚广,如果有他的帮衬,改日我们王爷登基之后,就能省去不少的琐事!”
原先那个懒懒的声音,如今听起来非常的得意。
林晓晓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太好了,看样子慕容羽严只是被王爷挟持了威胁慕容昭,那就是他不会有事吧!
第二个想法:王爷是谁?
脑袋上的两个声音已经渐行渐远,林晓晓一方面庆幸他们没发现自己,但是脑袋却不在上头多做停留,而是开始迅速的推理推断。
她念中学的时候,偏科非常的严重,别的女孩子是偏文,她则是偏理,基本可以说她的英语语文成绩一套糊涂,靠个及格分就需要放鞭炮庆祝那种,但是她的数理化成绩却异常的突出。
尤其是数学推理题,就算是奥数的题目,她答起来还是游刃有余,老师经常夸她推理能力好,为此她还曾经得意的告诉过何冰,她大学要是念心里推理学,现在就是个出色的推理学家。
如今,当听到王爷两个字,联想到王安宁,再想到皇上和太后,她脑子里断然成立了一条严谨又准确的推理路线。
这王爷,肯定是四王爷,他联合王安宁绑架白素素,威胁继秋末,又利用继秋末,诱骗皇上和太后来此,再准备把她们一网打尽,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皇族血脉继秋末和皇上都毁在了他手中,现在皇上无子,那天下岂不是就是他的。
自然会有人造反,尤其是那些前朝元老,到时候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帮衬,他自然可以一统天下稳坐龙椅。
她的推理,确实是一分不差。
但是就算一分不差,她又能怎么样?
摊开自己带来的包袱,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她手心捏着几个竹筒,心中想:要不出去,和他们拼了!
马上,她又否决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