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够害羞的。”
把那巴掌大小的香炉放到地板的角落里,风自然自语道:“那样我就可以说我会对你负责了。”
抬起自己那肉呼呼的小手,望着自己那婴儿肥的小手小脚,风苦笑了一下。
“当然这具身体或许负不了什么责任。”
风其实是知道的,碧洋琪和里包恩分了手。分手的原因很简单。碧洋琪最爱的人始终是夏马尔。而深刻反省过的夏马尔和碧洋琪也准备再度重新开始。
以前里包恩并没有把碧洋琪的心情真的放在心上。毕竟里包恩在受到诅咒、变成彩虹之子以前是非常受欢迎的。可是由于里包恩的杀手身份,他不能和任何人走的过近,也不能真正的爱上任何人。无论怎样的绝色美人对里包恩示好,里包恩也还是不为所动。
里包恩的杀手身份是他自己选择的产物。他并不是被迫成为杀手的。这也就是说里包恩的无心、无情完全是因为里包恩自己不想把自己的心扉向着他人敞开的结果。
各种各样的情妇、情人,里包恩身边有过很多的女人。但里包恩身边唯独没有过“恋人”。双方都明白自己和对方只是供需关系,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就一拍两散,谁也不会怨恨谁。
如果不是里包恩遇到了尤尼的祖母、露琪,大概里包恩至今都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里包恩会接受碧洋琪那缠人的爱有许多原因。其之一是里包恩对碧洋琪真正爱的人了然于胸,他知道自己只是碧洋琪一时间用来忘记夏马尔的最好人选。其之二是里包恩个人的铁则之一是黑手党要对女性温柔,不论碧洋琪是出于什么原因喜欢自己,自己始终要对她保持温柔。其之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碧洋琪爱上里包恩的原因或许是出于对夏马尔的报复。但是碧洋琪对里包恩的爱毫无疑问的是真实的。里包恩无法回应这份真挚又执着的爱,但也不想随意的辜负了这份无偿的爱。
——杀手里包恩确实因为露琪而改变了,变得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人的情感、体贴周围的人了。
(不过现在的里包恩一定很困惑吧。)
想到当初那个对露琪、对自己或是彩虹之子的另外几人都不假辞色的最强杀手如今正像一个稚拙的孩子那般在感情的道路上摸索着,风就忍不住想笑。
(铃奈是第二个让里包恩改变的因素。)
变得心情会因为那个人而有所起伏,变得无法放着某个人不管,变得想要去为某个人做些什么。
彩虹之子的身体是脆弱的。正是因为这具受到了诅咒的身体如此脆弱,受到诅咒的人才必须尽可能的强。否则这具婴儿的身体不仅无法守护七个奶嘴,更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里包恩和风都很清楚身负强大异能的彩虹之子们事实上都很脆弱。
彩虹之子不能消亡,彩虹之子的力量也不能够滥用。和作为意志寄宿在彭格列指环中的彭格列prio以及他的守护者们一样,彩虹之子要尽可能的作为旁观者来审视这个世界,然后做出最为合理的判断。
身为家庭教师的里包恩一直以来都在尽可能的锻炼着自己的学生,能让学生做的事里包恩基本不会出手干涉。要不是同为彩虹之子的威尔帝因为想到得到彭格列指环而引发了重大的问题,里包恩和风绝对不可能帮助纲吉和铃奈等人一起战胜威尔帝。
在并盛中学≈至门中学联合文化祭那天,在铃奈被斯佩多控制了之后,里包恩看上去依然十分冷静。但他身上爆发出的行动力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强。
里包恩不仅提醒了纲吉该如何化解雾之幕帘,还在第一时间与纲吉、风、迪诺以及骸等人联手作战,以求将铃奈从斯佩多手里夺回。
(换做是其他人——)
如果被斯佩多控制的只是库洛姆,大概里包恩还是会冷静的以家庭教师的身份指导着纲吉去战斗、去夺回库洛姆。如果被斯佩多控制的人是里包恩情人的碧洋琪,里包恩必定会冷静而冷澈的选择让其他人回避应有的风险,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处理掉斯佩多的事情。
(都不能说是“头脑一热”的程度了呢。)
受到露琪的影响,里包恩比任何人都要更看重彩虹之子身为旁观者的这个“规则”。然而这样的里包恩却是与风还有威尔帝一起来到了西蒙的“圣地”。并且不是以纯粹的“指导者”的身份与纲吉等人并肩而战。
『要是下次见到的是d斯佩多的傀儡玩具,就算你们不愿意,她也会d斯佩多一起向你们开战吧。』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尽全力——』
『杀了她吗?』
里包恩曾经这么问过纲吉。
(大概那个时候里包恩也在这么问自己。)
这是风的直觉。
诚然,如果纲吉回答里包恩自己能杀了铃奈,大概作为家庭教师的里包恩也不会反对。不过里包恩从一开始期待的就是否定的答案。深知弟子个性的里包恩早就猜到了纲吉不是那种会轻易就选择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解决方法的人。
(真是狡猾的男人啊。)
纲吉的答案就是里包恩的答案。而早就猜到了纲吉答案的里包恩其实正用“这是弟子的选择”这一口实来逃避自己的答案。
(里包恩自己多半不想承认自己产生了这些感情吧?)
风能够理解里包恩这种不想承认的心情。
(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度过了十分长久的岁月。生命似乎都变得不再有意义。觉得就这么一成不变的活下去就好,偏偏遇到了将自己的步调以及预定都打乱了的存在。
(会恐惧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无论是里包恩还是风,甚至是威尔帝都一样。半永久的生命让他们变得害怕对周遭的人付出感情,付出真心。表面上比任何人都坚强的他们习惯了寂寞,所以才越发的害怕周围的人和周围的事物先一步离自己而去。
(就像露琪那样。)
风还记得露琪微笑的样子。搀扶着怀孕好几个月的露琪,和里包恩一起与露琪一起在庭院里散步的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可是露琪已经不在了。)
十年后的世界里,风和里包恩等彩虹之子就连露琪的孙女、尤尼都没能保护好。
(但是我们——)
看到了最年长的弟子恋慕着最年少的弟子。发现自己越是警告迪诺,迪诺对铃奈的心意就愈发膨胀的里包恩明白“心”这种东西是无法控制的。
里包恩越是想阻止自己在乎铃奈,他就越发的察觉到铃奈原来对他来说如此的重要。
看着铃奈胸口处就会产生些微的情绪波动,里包恩无法不正视自己的身体里产生的这种“异常”。然后正是因为正视起了自身的这种“异常”,感觉到了碧洋琪的心意,正视起碧洋琪的这份心意的里包恩才会和碧洋琪这么郑重其事的分手。
(我只是比里包恩要率直一点罢了。)
“恋爱”是怎样的心情风不太清楚。想不起那是种怎样的感觉的风同样不确定自己对铃奈是不是产生了“恋爱”这种奇妙的感情。
风唯一知道的是铃奈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自己不想失去铃奈。
(——如果她变成了别人的玩偶,)
彼时,在“圣地”上看到铃奈像个人偶一样被斯佩多支配、操纵的风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感情:没有了思考,“北条铃奈”就不再是“北条铃奈”。与其让知识一具空壳的身体遭人利用,风宁肯让铃奈不再违背自己的意志、做一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是的,奉信拳法不是用来伤人,力量是用来守护的拳法大师在那个瞬间确确实实的有了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的冲动。
(……还不如让我用这双手来让她自由。)
第6章 目标05姐姐
独自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暗色涌动的海景,被风吹的金发微微飘扬起来的迪诺很是忧郁。
(……我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啊……?)
没能在铃奈需要保护的时候保护好铃奈。也没能在师弟纲吉遭遇危险的时候帮上纲吉一点忙。眼睁睁的看着铃奈痛苦,眼睁睁的看着纲吉痛苦,眼睁睁的看着铃奈被斯佩多控制,眼睁睁的看着铃奈庇护白兰……
从头到尾都只能作为一个活动背景来旁观着一切,这让迪诺说不出的难受。
(我,)
看到部下从游轮里找出的侍应生的服装时,迪诺就知道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身为加百罗涅的boss,迪诺的工作很多。像选择游轮上的侍应生的备用服装这类的小事迪诺根本没有时间亲自处理,也因此直到刚才迪诺才看到这艘游轮上的侍应生服。
(不想被她讨厌。)
可是在她得知了“那件事”之后,她还能用那么澄澈的碧眸来凝视着自己吗?
“那件事”被铃奈知道之后,自己马上就要坐到无形的审判席上,听着铃奈这唯一的法官的宣判。
(我,想和铃奈一直在一起。)
但事实上自己在她的身边也无法帮上她的忙,甚至是在妨碍她的成长。
(我真是个笨蛋——)
悔之晚矣,无论现在的迪诺怎么嫌弃当年做出那种事情的自己,迪诺也不可能把时间倒转回去,让一切从头来过。
(啊啊啊……)
一想到马上就会被铃奈讨厌,或者是被铃奈不动声色的疏远,迪诺就想要抱头嚎叫。
(要是过去的我不存在就好了……!)
自暴自弃的想着,迪诺很快听到了一声有些轻佻的笑声:“呀~加百罗涅的迪诺君~”
敛起脸上愚蠢的表情,迪诺回头,旋即看见了抬手对自己表示打招呼的白兰。
“白兰·杰索——”
看到了来人是谁,迪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铃奈说过白兰不是敌人,铃奈也打从心底、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这个眼前这个没比纲吉等人大上多少的白兰。正是因为信任白兰的铃奈向众人请求,白兰和真·六弔花才会随着众人一起登上这艘游轮。
游轮的所有权在迪诺的手上,也就是说最终白兰和真·六弔花的登船是经过迪诺许可的。但,允许白兰等人登船这件事不代表迪诺对白兰没有戒心。
即使知道要是和白兰进行一对一的战斗,自己绝对没有胜算,迪诺也还是绷起所有的神经,做好了应有的思想准备。
“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呀~”
白兰轻笑着靠在了一旁的扶杆上。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找迪诺君的麻烦的~当然也不是来挑拨离间你和纲吉君的关系的~”
像任何一个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青少年一样,懒懒散散地靠在栏杆上的白兰说着,随意的摊了摊手。
“不管迪诺君相不相信,我对你和纲吉君没有敌意~”
浅紫色的双眸被夜染上了一丝魔魅,白兰补充上一句:“啊,不如说是充满好意的~?”
“……”
望着这样的白兰,迪诺没有说话。用尽全力思考着白兰目的的他虽然有想要对白兰说的话,但那些话不适合现在这个时间,也不适合现在这种场合。最重要的是,迪诺知道自己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白兰的回答,白兰回答了自己也未必会相信。
“迪诺君,过去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的。”
白兰那若有深意的话让迪诺眼角一跳。
“我讨厌的‘我’和你讨厌的‘你’都不会因为我的讨厌或是你的讨厌而消失。那么~”
白兰眯眼而笑。
“正视过去的自己、接受过去的自己,正确的认识自己,然后想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么~?”
简单明快的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白兰随即直起身体,从迪诺身边走开。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晚安啦~迪诺君~”
(……这个人、白兰知道些什么?)
怎么梳理也无法明确白兰找到自己、对自己说这些话的理由,想不出白兰想要自己做些什么或是希望能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迪诺心中惊疑不定的同时也反复咀嚼着白兰留下的话。
(“正视过去的自己、接受过去的自己”……?那种事——)
对于自己的过去,迪诺无疑是充满了嫌恶的。
(因为我,)
(因为我的错,)
(……害死了父亲。)
然而迪诺做错的事情不仅仅是在那个时候逃避了。
(我——)
自我嫌恶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无法甩脱,再度望向在尽头融为一体的天空与大海,迪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铃奈醒来是在翌日的早晨。
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再疼痛,本来酸痛乏力的身体也不再那么疲惫,铃奈换上了风留在房间里的女侍应生服,快步来到了还未回复意识的云雀所在的医务室门口。
(稍微有点、怪怪的……)
裙底凉飕飕的感觉让铃奈不自觉的拉住自己的裙摆往下按了按。不习惯穿空心裙子的她总觉得安不下心来。
——铃奈的内衣此时正飘扬在这艘游轮的某个角落。然而铃奈却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内衣要回来。
一整艘游轮上只有铃奈、库洛姆、艾德海蒂还有shitt-p四个女孩子。在先前的混战之中众人都受了相当程度的伤。为了避免一个人洗澡的时候产生什么异常的情况或者是遇到些什么意外、其他的人无法及时察觉,四个女孩子约好一起洗澡,好让彼此有个照应。
让拿好了浴袍的铃奈和库洛姆还有shitt-p先走一步,艾德海蒂先是给了一脸贼笑、准备跟上去的居里一记破颜拳,接着无视在地面上挺尸的居里,走向了一群被自己吓到的雄性生物。
“待会儿如果让我看到有宵小之徒做出不知廉耻的行为——”
铁扇“唰”的一声展开,冰之女王以冷淡的可以让人冰结的视线瞪着眼前的一群青少年。
“作出不知廉耻的行为的全员都将由肃清委员会来执行肃清。”
(不用你说我们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啦!偷窥铃奈前辈洗澡什么的——)
湿润的碧眸一如叶片上那一滴至纯的露水,粉红的脸颊宛若成熟的蜜桃一般诱人。少□□美的曲线在水蒸气中若隐若现,卷曲的黑色长发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脸黑线的看着艾德海蒂的美脚踏过居里的“尸体”,纲吉刚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就因为自己脑海之中产生的妄想而红了脸。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
用力的摇头将不该有的绮念扔出脑外。纲吉一时间有种背叛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京子的错觉。
“但是被这么一说……忽然就有点想看了啊。对不对,狱寺?”
山本的声音从纲吉的身旁传来。
(唉唉唉?!)
没想到山本会用如此爽朗的声音说出这么劲爆的话来,纲吉猛然回头,果然看见狱寺红着脸想要给山本一拳。
“谁谁谁谁谁谁、谁想看那家伙的裸|体啊?!”
狱寺大声的吼着,揍向山本的那一拳被发出“啊哈哈”的爽朗笑声的山本轻易的避开。
(狱寺……你的真心已经完全暴露了……)
脱力的望着喊着“混账!棒球笨蛋你不要躲!”的狱寺,纲吉忽然感到了不安:这样的两人在十年后真的能支撑起彭格列这个庞大的黑手党家族吗?
(不不不!我不会做黑手党的!当然山本和狱寺也不会做什么黑手党!)
用力的摇摇头,接着又下定决心那样的点点头。纲吉不知道自己的哑剧与狱寺还有山本的相声都被一旁的青年狱寺、青年山本以及青年云雀看到了眼里。
“……”
无声地叹息,青年狱寺简直想要把十年前的自己抓过来问:“你怎么能蠢到这种程度?”
“嘛嘛~狱寺。放轻松点啦~谁没有年轻过呢?”
轻拍把眉头皱成川字型的青年狱寺的肩膀,青年山本笑道。
“让我头痛的不是我年轻过,是我身边总是有你这个碍眼的混账在!你——”
“哼哼~真是热闹啊~”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十多年来的老拍档,青年狱寺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那个轻佻的笑声。
“……”
无言地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青年狱寺看到了在桔梗、石榴等人的簇拥下走来的白兰。
“白兰——”
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对于白兰总是抱有一种奇妙的不信任感的狱寺与山本一起停下了胡闹,挡在了纲吉的面前。
“呀~纲吉君。还有纲吉君的守护者们~”
随意的朝着众人打招呼,白兰很快让开身体,让走在他后面的人现身于众人的眼前。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婴儿肥的笑脸上是少见的严肃,里包恩以看不出情绪波动的黑色大眼凝视着青年狱寺与青年山本:“从十年后回来的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吗?那就到大厅里去吧。巴利安的人和其他人我已经让巴吉尔去通知了。”
愕然于同白兰一起到来的人竟是里包恩,众人均是一愣。然而里包恩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让众人一惊。
“正好铃奈不在。算是半个当事人的白兰又在这里。”
(唉……?)
铃奈和白兰的名字同时被提及,这使得纲吉茫然了起来。
(这是和铃奈前辈还有白兰都有关系的事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从心头升起,纲吉诧异于自己居然会变得如此的不安。
此时浴室外的大更衣室的铃奈正解下自己头发上的大蝴蝶结,继而从身上脱下脏了的洋装。
战斗的时候,使用西蒙指环的艾德海蒂为了行动方便只穿内裤而不穿内衣。打扮总是十分古怪的shitt-p压根就不穿内衣,她穿的衣服也穿不了内衣。于是四个女孩子在洗澡之前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就只有两件内衣和四条内裤。
“铃奈大人,换下的洗衣物请交由我来处理。”
“?!”
斯佩多的忽然出现让铃奈吓了一跳。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在洋装脱到一半的铃奈面前,斯佩多很快抬眼道:“如果您允许的话,更衣也请交由我来处理——”
“kya呀呀呀~~!!这里有变态~~~!!!”
掐着嗓子的高分贝尖叫划破了更衣室的空气。下一秒斯佩多已经在号称“巴利安妈妈”的两个鲁斯里亚纯爷们儿的“喝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怒吼声中吃了一记双腿合璧的超级回旋踢后飞出了更衣室。
“………………”
头发因为被飞出更衣室的斯佩多带起的风给吹的微微飘起,浑身僵硬的铃奈一时间找不出言辞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好啦~变态排除~大家可以安·心·的洗澡了哟~~”
比划着兰花指的鲁斯里亚说着还扭了扭小蛮腰。
(不不不……怎么说都不可能安心吧?!就算心理是女性……生理上也还是男性啊——)
铃奈产生了激烈的吐槽欲。可惜她无法把这些吐槽直接说出口。
“那个……”
只穿着内衣的库洛姆看看鲁斯里亚的胸肌,又看看自己平坦的前胸。
“铃、铃奈姐姐……”
大概是觉得鲁斯里亚的胸肌比自己那尚未发育的胸部还要大,库洛姆双眼湿润、表情悲伤的望向了铃奈。
(……)
铃奈不知现在自己该五体投地做otz状还是该掩面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总之在一秒的忧郁之后,铃奈选择对库洛姆张开怀抱,让库洛姆扑进自己的怀里。
安抚的拍着库洛姆的背脊,铃奈无奈地看向一旁的艾德海蒂,希望艾德海蒂能够阻止鲁斯里亚也来一起共浴。
“这里的隔间也相当大啊。不愧是治理着整个港都的加百罗涅。钱的方面毫不吝啬……”
以毛巾遮住自己姣好的身体曲线,以估价的眼神打量着整个浴室的艾德海蒂在注意到铃奈的视线后回过了头。
“怎么了?北条。”
“不、没、没什么……”
见艾德海蒂在两个鲁斯里亚面前毫不避讳,高喊着“p噗噜p~!”的shitt-p已经已全|裸的姿态在浴室的走道上走起了星光大道,铃奈已经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歧视”、“排挤”男儿身、女儿心的鲁斯里亚了。
“?”
艾德海蒂有些许的疑惑,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窝在铃奈怀里撒娇的库洛姆。浴室她恍然大悟的开口:“北条你可以和你的同伴在同一隔间里洗。这里的隔间本来就很大,你们两个又那么小。”
用手指对铃奈比划出一厘米的大小,艾德海蒂很快和哼着“洗澡~洗洗澡~洗澡~”的鲁斯里亚走进了浴室。
“……”
不知自己该先吐槽艾德海蒂“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在那里!”还是“我和库洛姆才没有那么小呢!”,站在原地的铃奈的心情一阵复杂。
“可以吗……?铃奈姐姐……”
不太好意思的垂下密密的长睫,娇怯的库洛姆如同一株白百合那样惹人怜爱。
铃奈当然不可能对这样的库洛姆说“no!”,所以——
“当然可以啊。”
听到铃奈的话,库洛姆表情一亮。眼中满是兴奋的她马上表示:“我想为铃奈姐姐擦背……!”
“那我也帮库洛姆擦背。”
铃奈说着微笑了起来。
独生子女的铃奈没有和兄弟姐妹一起洗澡的经验,她明白库洛姆兴奋的理由——对于库洛姆和铃奈来说,和人一起洗澡、互相擦背是一种曾经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的奇特体验。
不再介怀两个鲁斯里亚的事情,脱掉全部衣服的铃奈和库洛姆一起走进了浴室的隔间里。好在这个员工浴室每个隔间都比较大,门关上后就看不到隔壁与对面的情形,铃奈和库洛姆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其他人看到裸|体,也不用担心会看到其他人的裸|体。虽说即使看到了或是被看到了大概介意纠结的人也只会有铃奈一个。
“那大家的内衣就由鲁斯姐我来处理啦~”
洗过澡后,皮肤光洁水润的鲁斯里亚拿着洗衣篮朝四个女孩眨眼外加飞吻。
“啊,拜托你了。”
代表四人点头,没有穿内衣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或不习惯的感觉的艾德海蒂道:“明天起床后我会去找你的。今天就麻烦你了。”
“啊啦嘛~你这孩子还真是懂事~”
因为艾德海蒂的话而表现出些许的娇羞,鲁斯里亚嗲嗲的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艾德海蒂的肩膀:“这哪里是麻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以后不用对我客气哟!艾·德·海·蒂·酱~”
“酱、酱……?”
从来没被人叫过“酱”的冰之女王脸上出现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愕然与羞涩。
(铃木同学也会有这种表情啊……)
这让铃奈觉得现在的艾德海蒂十分的可爱。
“呼呼~洗衣服的事就交给鲁斯姐处理~你们今天都很累了……”
轻轻地推了推穿着睡袍的艾德海,接着又轻轻拍了拍铃奈、库洛姆以及shitt-p的头,鲁斯里亚轻笑道:“赶快去治疗,然后早点去睡吧~”
没有“姐姐”,也没有被“姐姐”这么关照过的铃奈以及总是充当大姐头、不会对人撒娇的艾德海蒂先是一愣。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微笑起来。
“嗯……!”
(有鲁斯姐这样的姐姐好像也不错啊。)
看着浑身肌肉十分发达,不知道洗澡的时候有没有把墨镜脱下来的鲁斯里亚,铃奈弯起了唇角。
(虽然外形上比较像哥哥就是了。)
第7章 目标06白兰·杰索
“那么,你们要说的话是什么?”
当世最为顶尖的杀手、彩虹之子的里包恩开了口。
象征着彭格列新生代力量的纲吉与他的守护者。十年后依然被誉为“最强”、一手建立了风纪财团的青年云雀。代表着彭格列“暗”的一面的独立暗杀部队巴利安。彭格列门外顾问阻止cedef的重要成员巴吉尔。彭格列同盟家族加百罗涅的boss迪诺。不承认自己是纲吉的守护者、但是在choice之后加入了“彭格列同好会”骸。还有在幕后帮助辅佐纲吉和铃奈等人到现在的正一、斯帕纳。为了研究而和铃奈达成协议、暂时留下来帮助铃奈的威尔帝。成为了铃奈师傅的彩虹之子风。奉尤尼之命前来助纲吉等人一臂之力的γ。无视γ的怒瞪、风度良好的微笑着的,本该是众人需要联合起来打倒的最终boss白兰;以及他忠实的部下真六弔花们。
此时在场的人中甚至有百年前创造了彭格列家族这个庞大黑手党组织的初代boss与他的守护者们。还有彭格列prio、giotto好友zart的子孙古里炎真所率领的西蒙家族。
被这么多拥有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的人注视着,青年狱寺与青年山本体会到了已经遗忘了多年的紧张感。
碧色的眸子扫过眼前的众人,作为纲吉的左右手辅佐纲吉多年的青年狱寺很快冷静了下来。站在青年狱寺身旁的青年山本也在同伴镇定下来的同时露出了些许放松的表情。
“……这是经过十代目确认的消息。”
“……”
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青年狱寺这么说的意思——彭格列的血脉之所以如此重要就是因为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能够有机率传承到giotto的超直感。绝对不会出错的超直感代表着一种绝对的发言权。中学时代纲吉的超直感就已觉醒,经历过十年的磨砺,十年后的纲吉的超直感更是没有可能出错。这意味着接下来青年狱寺所传达的消息是一定正确的。
“十——”
“稍微等一下~十年后纲吉君的守护者~”
轻松微笑着的白兰打断了青年狱寺的话,这让大厅里在座的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要说什么,白兰杰索?”
没好气的瞪着微微抬手的白兰以及得到白兰的示意后弯腰鞠躬表示了解的桔梗与狼毒。青年狱寺不知道这个时候白兰还要玩什么花样。
“要说重要的事情,‘那一位’可不能缺席啊~”
一点也不在意青年狱寺那种完全敌视自己的态度,白兰看着桔梗和狼毒拿出两个半圆形盘子一样的装置拼合在一起,接着将那装置放到了地面是。
“那是——”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摆出战斗姿态,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有所惊觉。他们不知道白兰要做什么,也不清楚白兰的目的是什么。可是铃奈拜托众人相信白兰,纲吉又直觉的确定白兰没有撒谎。众人没有怀疑白兰的理由。退一万步说,就算白兰让桔梗和狼毒拿出的是什么可怕的装置,在场的人也有自信不输给这装置,不输给白兰。
“那是立体投影装置!!”
一手扶正自己的眼镜,明白众人在想些什么的正一大声道。
正一虽然看不惯平行世界里的白兰到处毁灭、收集73并且想要成为新世界的神的行为,但正一心底某处还是把白兰当成自己的朋友。看到朋友被人怀疑,正一下意识的就开口为白兰解释了。
听到正一的声音,白兰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成平时那种笑容:“小正说的没错~这是立体投影装置~同套的另一个装置我已经让雏菊拿到彭格列地下基地、尤尼酱在的地方去了~”
“你说什么?!”
刚一听见白兰提起尤尼的名字,γ就猛然起身。一想到尤尼有可能会被那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怪物雏菊伤害,γ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那样痛苦。
“放心吧γ君,雏菊不会伤害尤尼酱的~”
白兰笑着保证。在他说话的时候桔梗和狼毒已经组装好了立体投影装置,并启动装置让装置开始了正常的运作。
“……莫非你是想让现任彩虹之子的首领也能到场吗?”
让在一旁旁观了一切的giotto轻声问着。
“除此之外还会有别的什么理由吗~?”
白兰笑着反问。
“利用立体投影装置让公主到场?可是公主她应该还在沉睡——”
因为giotto的介入,明白了白兰要做什么的γ多少冷静了下来。可担心着尤尼身体状况的他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那倒是不用担心~”
白兰说着看向了挨了一记两个鲁斯里亚的双腿合璧超级回旋踢、脸上再添新伤的斯佩多。
“让尤尼酱沉睡的人就是deon君啊~”
众人的视线一齐转向了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斯佩多。看到这样的斯佩多,纲吉不自觉的有些想笑。
(不、不行……这种场合笑出来就太……)
想着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下自己笑出来实在是太不合时宜,纲吉拼命憋住了想笑的冲动。
“噗……!”
“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纲吉的左右手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山本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狱寺更是笑得幸灾乐祸。
“为了封住尤尼酱的预言、顺利的带走铃奈酱并把铃奈酱洗脑成百年前已死的恋人,对吧~?deon君~?”
白兰微笑。
“……那不是洗脑。”
睨着笑容满面的白兰,斯佩多非常确定白兰是和自己杠上了。这百分之百的是找茬。
见斯佩多没有否定他为了封住尤尼的力量而侵入尤尼的梦境之中使得尤尼陷入不正常的沉眠,众人能够推断出白兰说的八成是事实。
“那个,白兰——”
令众人意外的是这个时候纲吉向着白兰开口了。
“难道说你……”
年仅十四岁的中学生有些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脸颊,先是看了看白兰,又看了看地板。纲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想法。
“……你是为了从斯佩多的手上救回铃奈前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