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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辄止的吻,里面包含的心不在焉,那样明显。

    苏画轻轻推开了他:’好了,你完成任务了,可以走了。’

    背着光,秦棋看不清她的眼神和表情,只觉得刚才,她的唇那样冰凉。

    许久,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对苏画说:“我过几天来找你。“

    苏画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棋走了,苏画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没入黑暗,忧伤从心间流过指尖,变成一缕看不见的轻烟,散在风里。

    秦棋,如果下次我见到的,还是这样心不在焉的你,那么,相见不如想念。

    62破碎的镜子

    苏画沉重地一步步走上四楼,打开门,看见的是满屋寂寞的黑,她疲惫地开了灯走进去,关门的时候,手指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门后的鬼面具。这一次,她的指尖停在上面,忧伤地笑,其实,你才是陪我最久的人,最孤单的黑夜,从来都只有你守护我。

    眼泪盈满眼眶,她却没有让它流出来。坐到沙发上,她打算给送她面具的那个人打电话。今天的他,一定又生气了,因为秦棋的出现,他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易沉楷对她,一直有独占欲,她知道。她以为她是懂的,她以为他就像小孩子,会不愿意自己依恋的那个人,看别人一眼,给别人一个微笑,只想要自己独占那个人所有的时间和温柔。就像她的小姨谈恋爱的时候,即使小姨还是像以前一样宠她,她也仍然会在小姨每次出去约会之后任性赌气。

    她微微地叹气,拨出号码,然后耐心地等待他的接听。电话铃声快要停止的时候,他才接起来,却默不作声。

    “还在跟我生气吗?“她带笑的声音让他更加不高兴,她跟那个人出去,就这么开心吗?

    他沉默的赌气让苏画无奈:“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我的男朋友啊。’

    易沉楷听到她说’男朋友“,心中刺痛:“那我呢?你不是说我是你生命中谁也无法代替的人吗?”

    苏画微笑:“是的,谁也无法代替你,即使是他也不能。”

    易沉楷心中狂喜,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话之后跌落谷底:“你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

    原来只是好朋友,原来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好朋友。

    他什么都不想再听她说,挂掉了电话。

    那一夜,烟灰撒了一窗台。

    苏画那天晚上,脑袋里不知道被什么塞满了,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跟秦棋在一起,究竟需要面对什么;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让易沉楷不生气。

    她只能闭上眼睛不停地在心里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捧着一面镜子,如电影般,放映着这些日子她和易沉楷,还有秦棋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情节,突然,镜子碎了,碎片如利刃,插入她的掌心,满手是血……

    她从梦中喘息着惊醒过来,满身的冷汗。

    她再也无法入睡,抱膝坐着,不敢看窗外黑洞洞的夜,守着床旁的小夜灯,一直到天明。

    63被宠爱的感觉

    早上,她强打精神去上班,在公司大厅里遇到的易沉楷,果然又恢复了冷硬的样子,对她视而不见。

    她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还是跟了上去,和他踏进同一部电梯。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苏画没有办法靠近易沉楷。过了七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她才轻声说:“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易沉楷侧过头去不看她,她叹口气,扯扯他的衣服:“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会丢下你。”

    易沉楷心里有怪异的感受,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他是她的拖油瓶。

    电梯门开了,他挣脱了她的手,走了出去。苏画在电梯里怔怔地站着,直到门又合上,她才慌忙按键,从电梯里跑出来。

    一上午,十楼寂寞得只有偶尔的电话声,苏画进过两趟他的办公室,他都不理不睬,她只好放下文件就出去。

    到了中午,她叫他吃饭,他仍旧耍大牌,但是这一次,苏画没有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他。

    他终究还是和她一起下楼吃饭,可是在餐桌上,却只扒拉着白米饭,一点菜都懒得吃。

    苏画看着他的样子,将肉丝夹到他碗里,他瞟了一眼,不动。苏画微笑着叹气,将里面他不喜欢的青椒丝和姜片夹出来,他才终于动筷子。

    苏画又夹了些青菜给他,他皱眉,苏画只好又开始惯常的碎碎念:“营养要均衡……”

    还没说完,就看见他不耐烦地把青菜往嘴里送。

    苏画莞尔,开始吃自己的饭,可是,她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拨着米粒。

    突然,一大块排骨出现在她碗里,伴随着易沉楷不耐烦的声音:“不吃饭发什么呆!”

    她心里一暖,对他笑了笑,他马上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

    苏画久久地望着他发呆,他又吼起来:“吃饭吃饭,看我干嘛?“

    苏画笑着埋头吃饭,鱼块,鸡丁就像变魔术似的,在她每次碗里空了的时候,都会及时地重新出现在她碗里。

    这是一顿美味的午餐,吃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吃完饭上楼,她给他泡茶,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他的挑剔,他却只是安静地喝茶,没有半点刁难。

    苏画突然冲动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你今天真乖。’

    易沉楷被她的举动吓住了,那个瞬间居然一动不敢动。等他反应过来,耳根红了,狼狈地大叫:“你少拿我当小孩子。’

    苏画的笑容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怜爱:“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走了,他坐在椅子上发呆,头顶被她触摸过的地方还在发烫,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个小丫头,自己跟她在一起,却总有被宠爱的感觉?

    64月光和泪滴

    接下来的两天,易沉楷还是时不时地跟苏画闹别扭,苏画只是好脾气的顺着他,哄着他,一如当年的小姨对自己。她甚至觉得,易沉楷比当年的自己,更需要宠爱和呵护,因为他是一个从小就缺了爱的孩子。

    而易沉楷却觉得非常不自在,他宁可她像平时那样对他发脾气,苏画现在的的顺从仿佛只是因为她跟别人恋爱了,怕他觉得自己被抛弃,因此给予安慰和补偿,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可怜。

    所以,他更加想发脾气,想激起苏画的怒火,想让她像往常一样,跟他吵架,他不要这么温顺的苏画。

    就这样磕磕碰碰的熬到周四的下午,秦棋打来了电话。

    苏画看着那个号码,深吸一口气才接听,她不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秦棋。

    秦棋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沙哑,似乎很疲惫:“苏画,晚上有空吗?“

    “嗯,有。“苏画回答,心却已经沉下去几分,秦棋的情绪,还是一如那晚的低落。

    “那我请你吃饭吧,在一起这么久,我好像还没好好带你出去吃过饭。’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像告别语,苏画的心彻底沉下去,这会不会是……最后的晚餐?

    “苏画,你还在听吗?”秦棋在那边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叫她的名字。

    “嗯,我在听,好的,晚上见。”苏画木然地回答,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泪已经流了下来。

    她连忙挂了电话,怕再多谈一会,就会被秦棋发现自己在哭。

    可是,秦棋还是发现了,她的鼻音那样明显。

    他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在他真心的想要和她永远的时候,他曾经承诺过永远的那个人,却要回来了。

    昨晚,那个人给他打越洋电话,这是分开三年后的第一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诉,她离开他之后,从来就没有幸福过,现在,她一切都不要了,就只要他。她要回来,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的永远,究竟应该给谁?

    他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个骨瓷杯,在靠近杯柄的位置,那一抹如钩的新月,心悦,为什么你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如果早一步,我没有遇见她,如果晚一步,我会坚定不移地拒绝你。

    为什么,你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你仍是我心底未散的月光,而她,已经成为我心上的一滴泪。

    此刻的取舍,我该怎么做?

    65不许你约会

    到了下午五点,苏画抱着易沉楷要的资料进去,站在他面前,低声说:“易总,我今天下班可不可以早点走?”

    易沉楷眼皮也没抬:“你工作都做完了吗?”

    “没……我今晚……有点事情……”苏画小声地说。

    易沉楷把手上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摔:“你要去约会是吗?为了约会,你连工作都不想做了?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

    苏画紧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转头出去了,甩上他办公室的门。

    坐到座位上,她的眼泪滴到键盘上,一次又一次。

    易沉楷开门出来了,站在一边看她掉眼泪,心里疼得快裂开,她就这么想要出去见那个男人吗?

    他偏不许她去!

    “今晚工作完成之前,你不许离开办公室。”丢下这句话,他昂首离开十楼,他要出去透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痛缓解一点,再呆在她身边,他会疯掉。

    易沉楷走了,十楼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哭,她趴到桌上,呜咽声从她的臂弯中传来,散在十楼的空气里,连虎尾兰也悲伤了……

    当痛快地哭过一场,她去洗了把脸,把泪痕收拾干净,然后给秦棋发了条短信:晚上加班,不能赴约。

    秦棋的回复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好的。

    没说今晚必等,也没说改日再约,只是“好的”。

    苏画此时不愿意再去深想这两个字背后包含的心情,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易沉楷一直在外面转到快八点才回来,他见到的苏画,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面无表情。

    “你吃饭了吗?“他的心软了,问苏画。

    没有得到回应,苏画的眼睛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飞快地打字。

    易沉楷呆立了会,走过来拉她:“算了,今天就做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饭。“

    苏画却挣开了他的手,声音像一条直线,没有半点起伏:“我做完再离开办公室 。“

    她又用他说的话打了回来,易沉楷心里却有一丝欣慰,这样才像是他认识的苏画。

    他笑了,伸手去搂她的肩,不顾她挣扎:“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画恼怒地瞪他,他却视若无睹,帮她关电脑,拿东西,锁抽屉。最后一手帮她拎包,一手挟持着她离开。

    苏画被他塞进车里,他还不忘用安全带绑住她,又拍她的头:“乖乖的,别乱动。“

    他小跑着到另一边上车,生怕她越车逃跑。

    苏画好气又好笑,这算是绑架吗?

    66惩罚的火锅

    他上了车,一脸纵容:“想吃什么,你说。”

    苏画看了他两秒,皮笑肉不笑:“什么都可以吗?”

    易沉楷拍拍胸脯:“当然,吃什么我都陪你。”

    苏画从嘴里慢慢吐出四个字:“川味火锅。”

    易沉楷的脸白了一下,不过还是干脆地答应:“没问题。”

    等到了火锅店,服务员还没开口问要什么汤底,苏画就直接点了:“要超辣锅。”

    易沉楷在一边苦着脸,不过也没有开口反对。

    点好了配菜,苏画瞟了易沉楷一眼,很满意她看到的表情――一脸上刑场的悲壮。

    “再来四瓶冰啤酒。”苏画说。

    易沉楷惊呼:“你要喝这么多酒?”

    “我一你三。”苏画的规则简单明了,易沉楷头皮发麻。

    吃饭的时候,易沉楷根本不敢碰那红红的一锅辣椒,苏画却无比“体贴”地往他碗里不停夹菜:“多吃点啊,怎么吃这么少呢?”

    易沉楷只好狠狠心,把火红的青菜往嘴里赛,立刻,他就被辣椒呛到。苏画马上送上一杯冰啤酒,喂到他唇边:“来,喝点酒就不呛了哈。”

    易沉楷就这样被苏画灌下去一瓶啤酒,他小心的赔笑:“我不能喝太多,待会还要开车。”

    苏画斜他一眼,笑得妩媚而阴险:“没事,了不起我待会打的送你回去。”

    “那……那……我的车呢?”

    苏画冷哼一声:“就丢路边呗,你那辆破车,一般人也看不出来有多值钱。”

    她就是看他那辆车不顺眼,开口闭口“破车”。易沉楷委屈,他的车哪里破嘛?

    三瓶啤酒,一滴不剩,锅里的料,苏画也逼着易沉楷消灭了一大半。苏画满意地拍拍手:“买单,这顿就算我请你的。”

    易沉楷不敢吭声,说的好像他还占了便宜,谁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大的亏!

    67幸福的傻瓜

    上车坐着没多久,易沉楷突然对苏画说:“你等等我,我先下去一趟。”

    苏画疑惑地看着易沉楷匆匆跑下去,然后蹲到隐密的角落呕吐,心里开始愧疚,她今天,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

    她下了车,过去看他,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吓得扶住他:“你没事吧?”

    易沉楷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推开她,艰难地说:“没事,你先去车上,这里脏。“

    苏画哪还顾得上脏,她已经急得满头是汗:“只是喝了点啤酒,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易沉楷勉强站起来,对她微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他似乎都快站不稳了,怎么会没事?苏画急得快哭了:“我们快去医院吧。”

    结果真如苏画所说,那辆“破车”被丢在路边,他们打的去了医院。

    在出租车上,易沉楷的胃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他虚弱地靠在苏画的肩膀上,苏画一边帮他揉着胃,一边不停地催促:“开快点,开快点。”

    又是红灯,车子只能停下,苏画借着路灯的光看易沉楷,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

    “到底……怎么会……这么严重的?”她语无伦次地呢喃。

    不想让她觉得都是她的错,易沉楷出言解释:“不关你的事,我以前就有胃病,上大学的时候喝酒太多,胃出血过。”

    苏画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从不吃辣椒,为什么即使是应酬,他也只是象征性的举举杯,很少沾酒。

    她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还要吃火锅喝冰啤酒?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她的眼泪落到他脸上,滚烫的温度,让本来冰凉的身体似乎温暖了一点。他伸手抱住她,轻轻地哄:“没事的,我惹你生气了,所以要惩罚自己。“

    苏画捶打着他:“有你这么惩罚自己的吗?你这个傻瓜,傻瓜!“

    易沉楷把脸埋进她颈窝,轻轻地笑了。如果有她这样心疼他,当个傻瓜也是幸福的。

    到了急诊室,医生询问过病史,眼神里满是责备:“得过那么严重的胃病,怎么还能这样不注意饮食,完全是拿身体不当一回事。“

    苏画低着头,狠狠地掐自己的手,易沉楷伸手过来,舒展开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握在手里。

    苏画的眼泪悄悄地掉了下来,易沉楷看见滴在她手背上的泪,去帮她擦眼泪,不停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都不疼了。“

    医生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去吩咐护士准备打针。

    医生走了,易沉楷干脆把苏画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乖,别哭了,打了止痛针马上就好了,嗯。“

    苏画抽泣着问:“真的吗?“

    “真的,我比医生还有经验。“易沉楷表现得颇为自得。

    易沉楷的语气让苏画稍稍轻松了点,她伸手环抱住他,小声说:“我好怕你有事。“

    易沉楷抱着这样的苏画,只觉得心里酥软得像棉花糖,他突然决定妥协了。

    如果能够一直做你这样心疼的人,即使暂时只能做你的好朋友,我也可以勉强忍受。

    在失去你和留在你身边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

    68恐怖的屁股针

    两人的拥抱在护士进来的时候才分开,当看到护士手上托盘里的东西,易沉楷原本发白的脸立刻变得发青,他指着那东西叫:“为什么不静脉注射,要打……这个?”

    苏画张望了一眼,明白了易沉楷恐慌的原因:原来要肌肉注射,也就是说,咳咳,要打屁股针!

    她竭力憋住笑,免得自己死得很难看。

    值夜班的护士本来心情就不怎么爽,这下变成了很不爽:“肌肉针止疼不是来得快吗?不懂就别乱叫。“

    易沉楷还想再叫,护士的一句话撂翻了他:“脱裤子。”

    那一瞬间,易沉楷看着苏画,居然脸红了。

    苏画也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地说:“那我……先出去吧。”

    护士丢来一个白眼:“就半分钟的事,还出去进来的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苏画和易沉楷都大窘,此时却又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两个人的扭捏,让护士彻底不耐烦了:“脱裤子你还打算请谁帮忙?“

    易沉楷咬牙切齿地瞪了护士一眼,红着脸对苏画喊:“你转过去。“

    “哦。“苏画立刻听话的转了过去。

    过了一秒,易沉楷又憋出一句话:“你不许笑。“

    苏画再也忍不住,背对着他偷笑得肩膀抽搐。

    易沉楷欲哭无泪,只好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护士泄愤。

    既然病人如此给自己白眼看,护士小姐下手也自然比较狠,扎针如同扎飞镖!

    苏画听得背后一声惨叫,瑟缩了下,却没敢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回头,易沉楷一定会发出更凄厉的惨叫!

    护士一拔出针,易沉楷顾不得按棉球,以最快的速度提上裤子,对那个还在偷笑的人咆哮:“你笑够了没?“

    此时苏画真希望自己能有变脸的绝技,脸一抹,就能把那忍不住的笑抹掉。

    调理了半天气息,她才勉强变得表情正常,转过身来面对易沉楷。

    易沉楷懊恼地骂着已经出去的护士:“这是什么鬼医院,这也叫白衣天使,分明是魔鬼!“

    苏画很好心的提醒他:“你还有吊瓶没打。“

    易沉楷闻言立刻噤声,假如那个鬼护士再报复他一次,把针头断在静脉里,下半辈子他就只能带着吸铁石过日子了!

    可惜,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护士小姐一脸阴沉的从门口走进来,刚才易沉楷的那句话,她分明听了个一字不漏。

    苏画见状,赶紧上去说好话:“他……比较怕疼,所以刚才说话不大那个,请你待会打针的时候稍微轻一点点好吗?“

    毕竟是同龄女孩,再加上对方如此轻言细语,笑容可掬。护士妹妹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是对着易沉楷冷哼了一声,下手倒是熟练专业。

    等护士离开,苏画才松了口气,在易沉楷头上拍了一记:“小朋友,少发脾气少惹祸。“

    69用我的体温温暖你

    苏画一直守着易沉楷吊完两瓶药水,打了个呵欠:“好困。“

    易沉楷往床里面让了让,说得很自然:“那就上来睡。”

    苏画却没那个勇气,白他一眼:“多谢,我撑得住。”

    易沉楷暗笑,你以为你没跟我睡过?

    他开始邪恶地幻想,如果有朝一日,苏画知道那三个小时里发生的故事,脸上的表情该会是多么精彩?

    苏画哪想得到易沉楷的坏心思,只一门心思的盼望着赶快打完针好回家睡觉。

    可是针打完的时候,医生进来了,宣布易沉楷今晚要留院察看。

    苏画傻眼,那今晚她睡哪?

    医生很显然认为情侣之间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连躺椅都没给她一把,就带着护士走了。

    易沉楷得意地做鬼脸:“看你能撑一夜!”

    苏画懊恼:“了不起我就坐着。“

    可是只坐了半个小时,她就撑不住了,头一点一点地,眼皮直打架。而这个医院的空调估计年代已经够久远,一阵冷风一阵热风的,让苏画不时的哆嗦。

    易沉楷撇撇嘴:“算啦,别逞强了,上来吧,除非你想明天早上变僵尸。”

    苏画思想挣扎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抗不住温暖柔软的床的诱惑,她很谨慎地对易沉楷说:“那你……不许挨着我。”

    易沉楷翻个白眼,算是同意。

    苏画摸了摸自己的毛衣,够厚,还是宽松型的,不暴露曲线。反复掂量半天,苏画才背对着易沉楷脱下羽绒服。回过头却发现易沉楷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一脸等着她继续的期待表情。

    苏画又羞又怒:“你看什么哪?”

    易沉楷伸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我只是突然有个新发现。”

    “什么?”

    “原来不是每个女人跳脱衣舞都有看头。”

    易沉楷你这个坏蛋,苏画怒目而视。

    易沉楷立刻给自己打圆场:“睡觉喽,哎呀,真困。”

    说完他就挪到远离苏画的另一边,像只蜻蜓一样栖息在最边缘。

    苏画看着床上那只可怜的“巨型蜻蜓”,又忍不住好笑,小心地爬了上去,于是,床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一只“巨型蜻蜓”。

    这几天的连续失眠,加上今日的折腾,让她很快困意滚滚,梦会周公。

    医院的被子实在有点薄,她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到处寻找温暖……

    易沉楷失笑,刚才还跟他约法三章,此时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靠,特别是那双冰冰凉的小脚,居然不分由说,硬是钻进他怀里。

    这丫头的怕冷他是知道的,平时办公室的空调温度稍微调低一点,她就会抱个杯子在手里当热水袋,估计是天生的虚寒体质。

    他爱怜的笑笑,把她的脚抱在怀里,自己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苏画,发现易沉楷正抱着她的脚睡得香甜,心里的感动不可言喻。

    她刚轻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就听见易沉楷迷迷糊糊的声音:“冷吗?”

    “不冷。”苏画回答,他给的温暖这么多,怎么会冷。

    “哦,那就再睡会。”易沉楷说,又把她的脚抱紧,继续睡觉。

    苏画静静地躺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脚,因为被子短,他的脚半露在外面,冻得冰冷。

    她轻轻地将他的脚揽过来,靠着自己的背,易沉楷在梦中感到温暖,满足地喟叹一声。

    苏画望着窗外泛着微蓝的晨熹笑了,他们这样,是不是就像那句歌词里说的,用我的体温,温暖你。

    70特殊用品

    早上,医生进来又给易沉楷检查了一下各项体征,基本正常,开了些药,嘱咐了几句就放他们走了。

    他们打的去取回了那辆“破车”,已经快九点,干脆直接去了公司。

    在公司的洗手间简单地洗漱完毕,苏画突然发现身体里有一股熟悉的热流正在缓缓流出,她暗呼不妙,跑进厕所,果然,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一向来得准时,这一次却因为熬夜再加上昨天那瓶冰啤酒,提前造访。

    可怜的苏画,忘了准备特殊用品在包里,又没有女性同胞可以借。

    无奈之下,只好偷偷摸摸下去买,却被易沉楷逮个正着:“苏画,你去哪?”

    苏画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印堂发黑,一脸尴尬:“那个……我要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易沉楷追问。

    苏画很想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却又不得不再次干笑:“一些,呃,特别的东西。“

    她相信,聪明的男人听到这个,应该会理智的闭嘴。可是,眼前的男人,平时聪明的令人胆怯,此时却迟钝得让人觉得他欠扁。

    “究竟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啊?“他居然一脸好奇。

    苏画此时真的很想说,没吃过猪肉,难道你也没见过猪跑吗?

    可是易沉楷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她只好心一横,直说:“卫生巾。”

    这下,易沉楷也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俊脸绯红。

    苏画已经没脸再多呆一秒,急匆匆地向电梯跑去。

    易沉楷从发呆中醒过来,想起这里最近的超市也要到工业园大门口,他追了上去:“我开车送你去。”

    苏画很想有骨气的说不用了,却不知道自己身上浅灰色的裤子能不能坚持到她顺利买完特殊用品回来,而不给她丢脸。

    她只好说服自己接受易沉楷的帮助,短短的几分钟路程,却像一光年那样遥远。

    等苏画跑进超市,易沉楷尴尬地站在门外抽烟。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天哪,他居然会陪女人买卫生巾!他揉额,暗叹自己堕落之快。他以前可是连陪女人买衣服都不肯!

    苏画买了东西出来,易沉楷看着她手里那个半透明的塑料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无语地别开脸。

    苏画上了车,把袋子迅速塞进包里,紧紧抱在怀里,眼观鼻,笔观心。

    看着苏画那样不适的样子,易沉楷主动说:“要不我送你回家换衣服吧。”

    苏画立刻紧张万分,她的裤子是不是露馅了?

    “我裤子脏了吗?很明显吗?”她急得脱口问他。

    他尴尬得不行:“不是……不是那条裤子。”

    “啊?”苏画呆滞地望着他。

    他慌忙解释:“我是说……你总有裤子需要换,比如内……”

    那个“裤”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究竟在胡说什么?

    苏画的脸,已经在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之后,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易沉楷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番茄一路上什么话也不敢说,偶尔眼神碰到一起,立刻触电般弹开。

    到了苏画家楼下,易沉楷没有下车:“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昨天的工作还没做完。”苏画老实地说。

    “算啦算啦,下周一再说。“易沉楷今天实在没底气再跟她一本正经地谈工作。

    苏画下了车,刚走几步,却又被易沉楷叫住:“你……体质寒,多喝点热的东西。“

    他怎么知道她是虚寒体质?苏画不明白地看着他。

    他看出她眼里的疑惑,撇撇嘴,嘀咕一句:“晚上脚那么冰。”

    苏画嘴角上翘,笑意延伸到眼里,像冬日里的暖阳。

    易沉楷也笑了,朝她潇洒地挥挥手,开车离去。

    71无法丢下你

    在繁忙的工作中,突然多出一天假期,会让人觉得有种偷来的快乐,分外愉悦。

    苏画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干爽温暖的棉服,就窝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翻杂志。

    其实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还有许多不快乐的,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可是,不快乐偏偏要来找她。

    到了中午,电话响起,她以为是易沉楷打电话来慰问她,开心地去接。可是显示屏上却是“秦棋”的名字,她动作慢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

    昨晚失约,今天还是逃不过吗?

    秦棋的声音,一如昨天低沉:“今天有空吗?”

    “嗯,有空,我在家休息。”

    秦棋犹豫了一下,说:“那我……过来吧。”

    是什么让秦棋连班都不上了,过来找她,她不相信,那只是因为他想念她。

    但是她还是答应:“好,我等你。”

    躲得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

    从第一次遇见秦棋,她就觉得,他忧郁的眉宇间,一定锁着一个悲伤的故事。曾经她以为,也许秦棋也有一个像易沉楷一样不幸的家庭,可是事实证明不是。那么,是什么?应该是,爱情。

    和谁的爱情?什么样的爱情?多深的爱情?苏画不知道,也宁愿不知道。

    可是,即使你想要zuo爱情的鸵鸟,也要看猎人愿不愿意给你活下来的机会?

    今天,秦棋是来给她致命的一枪的吗?

    他对她,从一开始的若即若离,到医院里的重新相遇,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和他永远的机会,可是那一晚,秦棋忧郁的眼神和心不在焉的吻告诉她,他心里一定有一个人,从未走远,或者,已经重新出现。

    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决定究竟要选择,哪个她?

    她也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胡思乱想,也许,秦棋只是遇到了某样麻烦,所以不开心。可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却骗不了自己。

    听天由命吧。苏画苦笑。

    门铃响起,苏画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去开门。

    秦棋第一眼看见的苏画,眼神中蒙着浓重的灰,没有了往日水晶般的透明。

    他的心痛了,下意识地拉她入怀,忘了来之前的那些心理建设。

    苏画在他怀中落下泪来,紧紧环住他的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秦棋无法回答,只是吻她。

    今天的吻,分外炙热。秦棋的唇渐渐移至她的颈上,手也开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

    也许,今天把某些事做彻底,他就能够下决定了。秦棋这样想着,横抱起她,走向卧室。

    苏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眩晕的,此时更像是浮在云端。

    秦棋把她放在床上,身体覆了上来,她的外套已经被解开,他的手沿着内衫的下摆蜿蜒直上,苏画的呼吸抽紧,在他的手开始挑动她的内衣边缘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绯红着脸拒绝:“今天不行。”

    “嗯?”秦棋停住手,眼眸里满是情欲。

    “我……我来例假了。”苏画羞涩得结结巴巴。

    秦棋一怔,眼底暗了几分,老天还是不愿意给他做决定的机会吗?

    苏画却以为是因为自己拒绝他,而让他不高兴,咬着唇不说话。

    秦棋看着小心而委屈的苏画,心里升起愧疚,他躺到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没关系,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吗?那就是说,他不会离开她?

    苏画欣喜地爬起来,俯视着秦棋,又忍不住低下头啄一下他的唇。

    他轻笑着拉下她:“又不能帮我灭火,你就不要点火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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