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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轻轻捻动银针,然后便见一滴血珠慢慢冒出来,越来越圆。

    “拿碗来。”

    苏珉赶紧将碗递过去,宁有意用银针一挑,那滴血珠子便掉进了碗里。宁有意细细地端详着银针顶端,若有所思。

    “宁有意,你看!”苏珉急忙喊道。宁有意转头看向碗中,却见那血珠子呈现出暗红色,而且并没有在水中洇散开,反而是紧紧地聚成一颗,甚是诡异。

    宁有意将银针从血珠之间刺穿过去,又搅了一下,血珠晃动了几下,却还是保持圆形半沉在水中。他又凑上前去嗅了嗅,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你倒是放个屁啊,这他妈什么情况呀!”苏珉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怪哉,怪哉!”宁有意摇头叹道。

    “说人话!”苏珉恨不得将这个酸腐书生掐死,真是急死人不偿命!“老大中的是什么毒!有没有危险?”

    “老大中的这中毒叫‘辨不清’,俗名又称‘竹叶青’,而且潜伏有一段日子了。”

    “竹叶青,难道……”苏珉眼皮一跳,内心更是震惊不已。

    “传说中这‘辨不清’取毒蛇‘竹叶青’之毒液,然后混以其余十余种毒草制成,不但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最要紧的是人在中毒之后行为与普通人无异,毒也只会蛰伏在人体内,直到中毒之人喝了名酒‘竹叶青’之后才会引发体内之毒,并会在毒发三日后悄无声息的死去,死后无迹可寻,其他书友正在看:。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毒的解药也是‘竹叶青’,却是那普通的绿茶。”宁有意继续解释道:“据说这毒是当年毒娘子为了让她夫君戒酒而特意制的,只是失传多年,却不想如今又出世了。”

    “那赶紧去找茶来解毒呀!”苏珉最担心还是解毒的问题。

    “怪就怪在这里,老大的毒,已经解了。”宁有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然后送到平阮儿嘴边喂她服下。

    “啊!”苏珉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都可以装下一个鹅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问道:“既然解了,你怎么还给老大喂万舒丹?”

    “也并非是全解了,如今老大的体内还残余一些,若不然也不会突然昏迷不醒。”宁有意一边回答一边将毛巾换下来,继续说道:“而且老大这几日来回奔波不曾休息,如今并发高热之症,所以还是当心为上。至于下毒之人,咱们应该很快就知晓了。只是老大这毒怎么解的,倒真不好说。”

    “营中定然有内鬼!”苏珉一拳砸在床板上,阴厉之气尽显。

    “这毒虽然无声无息,不过必须经口服,所以毒只能下在饮食茶水当中。老大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咱飞羽骑自家兄弟,途中定然不会叫人有动手的机会,唯一的可能,便是伙房了。”宁有意轻叩茶几,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等老子去把伙房的人全部拿下!就不信问不出来!”苏珉作势就要冲出去。

    “坐下!”宁有意沉声命令道,身上竟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来。“猴子,你若是想给老大惹祸上身就尽管去!”

    “老大都躺在这里了!我还不做什么还算个男人吗!还怎么当她哥!”苏珉青筋突起,一身怒气好似烈焰般熊熊燃烧,不禁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能将整个营帐给烧透了。

    “你什么都不做才是做了应当做的。”宁有意的声音沉静如水,只听他徐徐道:“猴子,我算是发现了,你们这一家人都是个护短的,别看平日里个个猴精猴精的,只要一遇到身边的人出事了便全成了炮仗,不管不顾冲上去就要砍要杀。真是……”宁有意也不知是责备还是无奈,只得摇头叹息。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小爷我还就这破脾气了,你赶紧讲明白了,什么叫不做便是做了?”苏珉一脸急色,颇不耐烦。

    宁有意却是面色缓和了不少,知道苏珉这是听进去劝了。于是说道:“伙房下毒之人不过是个小喽啰,你这一去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如何查处幕后真凶?再说,军中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保留这些暗桩才能让那些人放心,咱们只要心里明白就好,没准以后还有大用。”

    宁有意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狐狸的狡黠。苏珉见状,知晓他心中已有打算,也知道定然有人被他算计了,不由得调侃道:“我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宁御史那死板老头的儿子?这肠子都不知道转了几十道弯弯了,一套一套的,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按兵不动,静候老大苏醒。”

    苏珉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心也就安了。“水凉了,我再去打一盆!”说完便端着盆出去了。

    “这臭猴子,性子转的倒真快!”宁有意轻笑一声,起身端起碗朝墙根走去,将整碗水倒了个干净,随后捞了根木棍用土将那水渍盖住,不由得喃喃道:“看来,这趟帝京之行凶险万分呐!”

    ------题外话------

    亲们,咱们的阮儿如今中毒卧床,解药就是“收藏”了,赶紧点点吧,要不然女主直接死过去就没戏咯!

    第6章 解毒之人

    两人在平阮儿榻前守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平阮儿才悠悠睁开眼来。

    平阮儿睁开眼便看到苏珉在一旁擦着自己的宝刀,帐中光线昏暗,映在他的脸上,有些恍惚,叫人看不清。不知为何,她觉得猴子好像有些“憔悴”?平阮儿不由得闭眼再睁开,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憔悴。平日里上蹿下跳的猴子竟然会憔悴,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猴子,你……”平阮儿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像破旧的老风箱。

    “阮儿你醒了!”苏珉连忙将刀放下,抓着平阮儿的手问道,一时间又惊又喜。

    “嘶,痛……”

    苏珉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得太紧了,赶紧缩回了手,嬉笑道:“醒了就好,老大,我去给你端碗水来,好看的:!”说罢不待平阮儿回答便赶紧前去倒水,那样子倒像是逃跑一般。

    猴子这是咋了?平阮儿不由得蹙眉。

    转眼苏珉就端了一碗水过来,平阮儿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渴,于是一下子将大碗水喝了个干净。

    “还要不?”苏珉扬着碗问道。

    平阮儿摇摇头,咽了下口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后忙问道:“猴子,我怎么就躺下了?现在都天明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大军不应该开拔了吗?还有宁有意他人呢?我……”

    “停!”苏珉急忙打断她,一副头痛的表情,“看来你还是昏过去比较好。”

    “你倒是给我说说呀!”平阮儿急了。

    “你这一醒来就连珠放炮地问我,我先回答那个好?你放心,一切有我在,不会出乱子的!”苏珉硬气地拍了拍胸脯,安慰她道。

    “就是你在我才不放心!”平阮儿撇撇嘴,作势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我怎么了!”苏珉想也不想便反驳,但看到她要下床后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赶紧抓住被子道:“我的好老大,你先躺着、躺着!”

    平阮儿不解,扯了一下被子,却被苏珉拽得紧紧的。心里反应过来,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于是不再和他争执,直接开门见山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珉见她一脸正色,也不再扯被子,而是坐了下来,说道:“你忘了,今日是赤炎大军回丰台大营的日子,宁有意现下正扮成你的模样与前来的将领交接。余下的二百飞羽骑兄弟和其他三百立功的将士留守营地,等着宁有意,不,应该是等着怀远将军您回来后一起进京受赏。”

    平阮儿有些郁郁不快,皇帝果然派人来接管赤炎军了。虽然早已料到,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皇帝早晚会下手的,这烫手山芋早点交出去也未必不是好事。”苏珉见她不快,连忙安慰道。

    平阮儿抬头诧异地盯着他,然后“噗嗤”地笑出了声,道:“猴子,你没发烧吧!这帮崽子可算是咱哥儿几个带出来的,说给皇帝就给皇帝了,要是以往,你不骂娘才怪!我说,这话是宁有意那厮教你的吧?”

    苏珉的脸立马就黑了,抿着唇不说话,只恶狠狠地盯着平阮儿,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愤恨模样。

    “哈哈哈……难得咱们的苏大将军竟然委屈自个儿来安慰我!笑死我了,哈哈哈!”平阮儿一时也说不清,就是特别想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想到自己几年的心血,竟然就这般白白让给皇帝,简直比割肉还疼。不过,谁叫她是皇帝的臣子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如今皇帝只是收回来原本属于他的军队而已。

    “笑死你得了,没心没肺的臭屁虫!”苏珉嘴上这般说,却还是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别动,乱了我的发式!”平阮儿一把拍开他的手,咬了咬唇,眼眸中露出狼一般的凶光:“狗娘的,皇帝过河拆桥!这就样夺了我的十万大军!下一步,是不是还想把飞羽骑也拿走!哼!”平阮儿越想越气!

    “嘿,你还别说,他是准备把你的命也取了。”苏珉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昨晚宁有意将当前形势分析了一下,得出结论,最有可能下毒害老大的就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平阮儿闻言怔怔地看向苏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嗤一声,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果不其然……”

    “昨夜你回来时突然晕倒,后来宁有意查出你中了‘竹叶青’的毒,若是喝了竹叶青酒,就会不知不觉的毒发身亡,好看的:。”

    “我中毒了?我怎么没感觉?”平阮儿不由得问道。

    “真没感觉?宁有意分明说这竹叶青虽然神不知鬼不觉,却会抑制人的功力,这两日你就没一点异状?”

    “异状?……”平阮儿皱眉思索,突然,脑中精光一现,怪不得那日与那臭男人斗法的时候血气上涌,眼睛也突然看不见,搞半天是毒引起的。“有是有,只是我太粗心没有注意,哪里能料到自己是中毒了。”

    “也是,不过这也就对上了。下次可要注意些了!”苏珉忙叮嘱道。

    “嗯,肯定的,只是我这毒……”

    “没事,如今已经解了,你身子不爽只是因为这几日太累了。”

    “解了?宁有意果然是大才!”平阮儿一拍被子赞道。

    “这毒不是宁有意解的。”

    “啊?”平阮儿偏头看他,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不是宁有意解的又是谁?“难不成……是你解的?”平阮儿伸出手点了点苏珉的胸口的盔甲,一脸嫌弃和不敢置信。

    苏珉突然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又清了清嗓,这才说道:“不是我俩解的,你回来的时候便解了一半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宁有意说了,这毒察觉不易,解毒却极为简单,只要用竹叶青茶就行了。”

    “竹叶青茶?”

    “嗯,只要喝了茶水就没事了。”

    “喝茶就解毒了?喝了就没事了,喝了就……就解毒了!?”平阮儿最后一声音调甚高,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声音尖锐得极为挠心。因为她突然想起与那楚轲斗法时的那道银光,那最后滚入自己喉咙里的水,可不就是茶水?

    “你干什么!我的耳朵!”苏珉赶紧揉了揉耳朵,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废了。再看平阮儿一副吃惊的模样,赶紧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帮你解毒了?”

    “啊?……不是,我只是惊讶这毒居然解得这么容易,太不可思议了,是吧?”平阮儿眨着眼睛问道,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她决定将楚轲的事隐瞒下来。除了关于三皇子和皇帝的事外,她万事不瞒猴子和宁有意。但这一次,这个楚轲能在她还未察觉自己中毒之时就替自己解了毒,实在太可怕了。以她的直觉,这人肯定也是个危险人物,而且,还和皇帝有关。所以她不得不谨慎,不能将猴子他们也拖进这一场纷争当中。

    “老大,你有事瞒我?”虽是疑问句,言语中却透着十分肯定。

    ------题外话------

    某意:(摸下巴)今天这个文文字数挺好玩的——334,呵呵~

    平阮儿:傻不傻你?这个都能乐呵?本将军马上要进京了,你还是赶紧前来迎接吧!

    某意:皇帝在京郊二十里大驾等着你呢!我就不凑热闹咯!

    平阮儿:(咬牙切齿)你赶紧给我滚来,不来也好歹带只美男来,至于皇帝,有多远滚多远!

    某意:(迷惑)皇帝不就是美男吗?

    平阮儿:废话,滚!(临门一脚)

    某意:(足尖一点,偶们也是有轻功滴~飞走咯)鉴于你太过暴力,我决定再过一天才让你进京,哼!

    第7章 天降奇兵

    “老大,你有事瞒我?”虽是疑问句,言语中却透着十分的肯定。

    “没有的事。”平阮儿立即否认,随即叹息道:“我只是在想,皇帝他,终是对我出手了啊……”

    果然,苏珉再不出声。

    目前形势严峻,表面上看皇帝一路提拔平阮儿,甚至允许她统领赤炎军,但实际上已经对她忌惮不已,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在刚刚大败黄沙国的情况下,在紫琉国与赤焰国边境形势岌岌可危、战争一触即发,在绿萝国形势也不甚明朗之际急招平阮儿入京述职。也不会以“让赤炎军回京来给禁军和火云骑做做表率”这样拙劣的借口来分化平阮儿手中的兵权。

    赤焰国三军,禁军、烈焰军、赤炎军,平阮儿一度握有其一。赤焰国两骑,火云与飞羽,平阮儿独掌一半。而且三军将领大部分曾是平阮儿之父威远侯的部属,因而平阮儿在赤焰队中的影响力可见一斑。一个女子,生来便是天生的战神,这虽然让赤焰国在战争中节节胜利,却也为世人诟病。堂堂赤焰大国,竟然让娘们出来打仗,大国风范何存?

    所以,于公而言,皇帝对于平阮儿是又依赖又憎恶。

    更何况,国内还有一段耸人听闻的谣言。众所周知,平阮儿曾经是三皇子璋王的未婚妻。据说,三皇子皇甫璋曾是当年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却不幸被平阮儿克死了,所以当今圣上、也就是昔年的五皇子皇甫勋才有机会登基为皇。而平阮儿一直怀疑皇甫璋的死得蹊跷,是以才牢牢掌控兵权,只为有一天倾覆天下为三皇子复仇……

    种种情况相加,皇帝自然要千般方法万般策略来剥夺平阮儿的兵权。

    “老大,要不然,你归隐吧?”苏珉突然开口说道。

    平阮儿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脑袋上,怒道:“你脑袋被屎灌了吧!”

    苏珉被这一巴掌打得顿时哑然,只怔怔地盯着平阮儿,半晌才跳起来爆发出一句:“我不过是提提罢了,你至于不?”

    “至于!很至于!我看你不仅仅是脑袋被屎灌了,心还被猪油蒙了!他皇甫勋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放权他就让我好过了!他巴不得剪了我的翅膀,将我变成金丝雀一辈子关起来!到时候整个侯府、十二王爷、燕国公府,只怕都危在旦夕!我……”

    平阮儿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太激动了,最后声音渐渐低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猴子,有些事我不能说,我这样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为夺权,小璋子的死因我清楚得很,他的确是我克死的,我目前只希望保得小十二安全,不让小璋子在天上担忧。而且,你觉得我适合回到帝京和那些大小姐谈诗论画游湖赏月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六年前来帝京,其他书友正在看:。早知道会发生那些事,我宁愿一辈子窝在平遥城,只跟着你们东南西北的跑。只是,命不由人,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天天收拾那些小兵仔,好不快意。而且,与皇帝斗,其乐无穷。再说,我就不信老娘要当上将军只是痴人说梦!”

    “好!”苏珉一巴掌拍在平阮儿的肩膀上,事实上,除了好字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别的说辞。他想说他只是心疼她,不过,那样的心疼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是好斗的臭屁虫呀,不让她炫耀战绩她还怎么活,所以,以后就陪着她征战南北马革裹尸又何妨!

    “什么好?你们这g情万丈的在干嘛?”宁有意掀开帐门的帘子走了进来,一张脸确实和榻上平阮儿的一模一样。

    “赶紧把那张脸给撕下来,我看着心烦!”苏珉不耐地吼道。

    “呵呵,我还没体验够呢,你没见那些个小子看我的眼神,那个崇拜,真是享受呀!啧啧!老大,其实你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宁有意点评道。

    “哦?是吗?”平阮儿表示极为怀疑,然后指着宁有意命令道:“我已长发及腰,你来娶我!”

    “不要!”宁有意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惊得直跳脚。

    “咳咳……要不要这么直接,知不知道其实我的心很脆弱的……”平阮儿做西施捧心状,一脸受伤的表情。

    “……”宁有意冷汗淋淋。

    “你怎么不问我?万一我想娶你呢?”苏珉嘻嘻哈哈地将脸凑了过去,一脸痞子气。

    平阮儿直接用手将他的脸拨开,然后义正词严纠正道:“猴子,你是我哥,不能。”

    “是义兄!”苏珉不假思索辩驳道。

    平阮儿闻言怔住了,愣愣地望着苏珉,嘴巴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苏珉满定定地看着平阮儿,也没有说话。

    宁有意将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冲对苏珉道:“这个和以前的版本不太一样,猴子你……是不是忘词了?”

    面对宁有意“善意”的提醒,苏珉突然两手一拍大笑道:“哈哈!你这个臭屁虫,吓到了吧?我说我要真是你亲哥你能这么多年一声都没叫过,尽是猴子来猴子去的,所以定然是因为是义兄的原因。我说嘛!哈哈哈!”

    平阮儿立即反应过来,一拳朝他的胸膛揍过去,乐道:“就是不叫你,猴样!”

    “哈哈哈……”宁有意也笑了起来。

    先前的尴尬一扫而空,帐篷里一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过了半晌,三人笑够了后,宁有意才说道:“对了,你们可知如今接管赤炎军的是谁?”

    “别卖关子了,今日我二人又不曾出门,鬼知道朝廷派的谁来!”苏珉转了转脖子,弄得骨头咯咯地响了好几声。

    平阮儿倒了一碗水,端起来凑到唇边,半是苦闷半是不爽地道:“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肯定是与咱过不去的那帮人中的一个呗!”说完便埋头喝水。

    “非也,非也,乃天降奇兵!新科武状元楚轲是也!”宁有意摇头晃脑道,一脸卖弄。

    “噗——”平阮儿一口水便全喷了出来。

    ------题外话------

    我已长发及腰,少年你点点加入书架可好?

    第8章 进京受赏

    “噗——”平阮儿一口水便全喷了出来。

    “我的衣服!”苏珉急忙跳了起来,脸上也不可避免中了招,气急地指着平阮儿气急败坏道:“平阮儿,你——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不求淑女,但求正常一点……苍天呐,赶紧把这个女的给收了吧!太他娘折磨人了……”

    “又唱上了,猴子,赶明儿你去惠春班唱青衣吧,保准一唱一个火!”平阮儿一把拉他坐下,然后直接上手将他脸上的两片茶叶贴在他的鬓角处,再拍了拍他的脸道:“果真倾国颜色,哦,我醉了……”

    “你俩演够了没!天天玩还不腻,谈正事、正事!”宁有意急忙敲了敲桌子说道。

    “说吧!”平阮儿收回手,两手交叉叠在脑后,直接躺在榻上,好不惬意。苏珉自认倒霉地取了汗巾抹了把脸,然后开始擦衣服,一脸专注地擦,我擦,擦……

    “说书的,快开始吧,要不我睡着了!”平阮儿提醒道。她不是不想知道赤炎军的去路,也不是不愿摸清敌情,而是宁有意这厮从来都是一旦摊上八卦消息就滔滔不绝,铺垫制造气氛什么的一大堆,而且还没有重点,说书味不是一般的重,等你好不容易听到可靠消息后他便是一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是真心玩死人不偿命呀……

    “话说这楚轲乃云城人氏,年二十又四,于今年春闱考试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过后,宁有意才将苏姨用一炷香便能讲完的故意匆匆结尾,结尾的原因还是因为平阮儿已经去会周公了。

    “我的口舌呀!浪费了,浪费了,果真是对牛弹琴,这么高深的艺术也不懂欣赏!”宁有意呼天抢地,一副找不到知己孤鸿单飞的悲哀情状。

    “别嚎了,跟杀猪似的,你说他被封了那个什么,什么统领?还暂代兵部尚书之职?一个新科状元怎么可能直接做尚书,原来兵部的那老头呢?”平阮儿突然睁眼问道。

    “你不是睡了吗?”宁有意惊讶。

    “又醒了行不?”平阮儿无奈道,她都交了一帮什么兄弟呀,一个个都是奇葩。

    “原来是假寐,那我们继续!”宁有意兴致上头,又准备开讲。

    “别!别别!来,喝点儿水,歇一歇!”苏珉破天荒地做低伏小了一把,竟然主动服侍起宁有意来,连忙端茶送水。

    宁有意也不推诿,接过便喝了。

    “噗!咳咳……”

    平阮儿摇头,这样的戏码百试不爽,聪明的宁有意总是在这时候书呆,然后心甘情愿地灌下猴子递上的爱心辣椒水,最终眼泪共鼻涕齐飞,形象共尊容同毁,羽扇纶巾运筹帷幄的谋士形象立即全盘颠覆、不复存在。

    “别捉弄他了,赶紧拿水给他漱口,我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呢!”平阮儿起身来整理着装,休息了大半日,也该是时候拔营出发了。

    “得令!”苏珉便嘻嘻哈哈地倒水去了。

    “咳咳,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宁有意满脸辛酸泪。

    “先告诉我,那楚轲如今可是能管到我头上了?”平阮儿直接无视他的指控,反而问道。

    “这还用……还用说?”宁有意给了平阮儿一个白眼。

    “猴子,不给他水喝,走,拔营,!还要赶在后日辰时之前到达城郊,不能再耽搁了!”平阮儿说完便出了帐门。

    “不是兄弟我心黑,而是老大之令不得不遵,你得理解兄弟的难处呀!”苏珉说完便幸灾乐祸地退了出去,还顺手牵羊将最后一壶水带了出去。

    “……”宁有意眼泪哗啦啦流,泪眼迷蒙目送着苏珉大摇大摆地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宁有意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真容在军中自由走动了,而平阮儿则骑上了自己的大朵云领着剩下的五百人向帝京上阳城前进。好在飞羽骑是骑兵,而那三百将士也配有战马,没了步兵的队伍立即快了不少。

    队伍一路前行,晚上扎营,白日赶路,终于在第三日卯时末赶到了帝京郊外。

    此时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正是难得的春日好时光!用来迎接英雄,真真合适!

    平阮儿一身银色铠甲,端坐马上,身子笔直、面容沉静,好似一把沉寂锋锐的宝剑。明明日光很暖,却让人觉得她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寒凛非常!而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目光彷如实质一般穿透扬起的黄沙,穿过斜刺下的炫目日光,直直朝远方瞭望而去!

    “咚!咚!咚!”鼓声喧嚣,震耳欲聋,从正前方远远传来。那是怎样一幅壮观的场景——大鼓分列外场两侧,肌肉健硕的鼓者一字排开,在阳光下高高抡起鼓槌,双臂如轮一般挥舞,每一次敲击都是力量的爆发,每一次敲击都是强悍的律动!平阮儿甚至还可以想象出他们身上鼓起的一块块象征着原始力量与征服的肌肉,还有那肌理中急速欢畅流淌的鲜红血液和绷得直直的肌腱!可以想象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圆滚的汗珠折射着耀眼的日光,然后汇聚,倏地迸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白芒来!

    收回目力,却见一骑绝尘飞奔而来。看不清来人长什么样,却瞧得见马上人背着一面火色旗帜,那旗帜在风中如一团烈烈燃烧的火云,煞有气势,俨然是赤焰国的火云旗!

    “果真有气势!”右侧的苏珉不由得赞了一声,随即扭头看向平阮儿嬉笑道:“老大,咱陛下还真挺有意思!这又敲又打,就是不晓得那鼓敲得破不?”

    “这敲的是鼓,却又不是鼓,哎……”左侧的宁有意眯着眼笑望前方,眼底却冷芒暗藏。

    “只怕老大这次想要离开不太易呀!”苏珉叹道。

    “是极!是极!”宁有意附和道,笑意更深,眼底黑沉的冷冽也愈深。

    “碎嘴!”平阮儿佯怒,左右各给了两人的坐骑一鞭,痛得马儿当即撒蹄奔出。两人始料不及,身子左跌右撞,急忙伸手抓紧缰绳,形容稍显狼狈。

    “哈哈!哈哈……”见此情况,平阮儿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些润。但见她浑不在意地抬袖一抹,振臂大呼道:“儿郎们,随你家将军进京封赏去!走!”呼声一落,她便一鞭甩在马臀上,双腿一夹,座下的踏云驹便如箭矢般射出。

    身后的五百骑紧跟而上,如奔雷般席卷而来,顿时雷声阵阵,盖过了前方的鼓声!只见她带着飞羽骑直直朝前方冲刺而去,根本不管那朝他们奔去的携着火云旗的骑士。她自然知那人是来传令的,只是,皇帝的命令她还真就不想接了!

    那传令官见她不管不顾地直冲而去,顿时慌了阵脚,座下马儿惊得昂头立起,不断朝空中跑蹄子。

    眨眼间几百人的队伍就冲了过去。在经过那传令官身旁的时候平阮儿甚至还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便擦身而过。

    ------题外话------

    明日就能见到皇帝陛下了哦!哈哈!

    第9章 大闹会场

    眨眼间几百人的队伍就冲了过去。在经过那传令官身旁的时候平阮儿甚至还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便擦身而过。

    那传令官显然是怔住了,惊惶的神色冻在脸上,甚是滑稽。要知道,飞羽骑可都是从战场的血光中真刀实枪地练出来的,身上的煞气威严岂是他火云骑这种金银砸出来的骑兵可比,其他书友正在看:!如今进京面圣的虽然只有五百骑,然而却胜似万马千军,不把他踩死才怪!只是,飞羽骑的骑术自然不凡,此番不过是吓吓他,杀杀那些人的锐气,自然不会伤他分毫!

    五百骑眨眼便来到了鼓声出处,然而平阮儿却不停,反而带队继续往前冲,直接冲破御林军的防线进了内场。这一冲,便引起了混乱。

    “拦住,还不快拦住!”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快退!快退!”

    “退!退!”

    ……

    慌乱的声音揉成一团,此起彼伏。

    “停!”平阮儿抬手喝了一声。在临到看台处堪堪停住,此时猴子和宁有意早已回到她的两侧。

    “刷”的一声,身后五百骑整齐划一地停住,动作利落干脆,透着军人的冷冽。相对她身后队伍的整齐而言,台上台下不可谓不乱!防守的御林军被冲得四散开来,像一锅煮破皮的上下翻滚的烂饺子。而台上的众公卿则如滚葫芦般滚成一团,衣冠散乱形容狼狈,煞是滑稽。就连仪态庄严的皇帝也在近卫的保护下,被挤得皇冠上的珠帘不断晃动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而珠帘下的那张脸已是十分冷峻,彷如千年寒冰。

    想来这些人都没有料到平阮儿会横冲直撞闯进来,于是难免形象不保。

    平阮儿乐了,心里乐得开了花。心里大笑道:皇帝你敲鼓,我便给你展示展示我的军容,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想来我飞羽骑那飒爽的英姿,定然已经亮瞎了你们的眼!

    正在她心中乐不可支之时,却突然发现一道湛蓝色的身影孑然独立,在混乱的人群中有如鹤立鸡群,不染世俗尘埃,高洁如天上的白云,辽阔如湛蓝的远天。那人周围自成一片天地,仿佛有一堵无形的气墙自动将其与场内的乌烟瘴气隔绝开来。望着那修长的身姿,竟然会让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仿佛他就是主宰人命运的神!睥睨天下的神!不敢妄自亵渎,只能虔诚朝拜的神!

    她不由得注目仰望。

    ——那人墨发如瀑,衣蓝如水,飘然若仙,叫望见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唯恐一不小心出声惊扰了这误落凡尘的谪仙。

    只是他的脸上却戴着一个银色面具,将唇以上的面容都遮住了去。不过单看那完美的下巴弧线和绯色的薄唇便已叫人呼吸不能自主,惊艳不已,不知那张面容究竟会如何惊天地泣鬼神!

    正在这时,那薄薄的唇却轻轻勾起!

    他……笑了?

    平阮儿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去,却正巧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一瞬间好似闯进了灿烂星河,万千星子的浩瀚波光闪烁,汇聚成一条明光耀眼广阔无垠的时光长河,似乎能回溯过往,望见未来。

    就在她好似看见未来的熹微的光的那一瞬,那双眸子却流光一转,转而变成了浓浓的促狭。

    “来人!拿下刺客!”一个中年官员急忙吼道。

    平阮儿这才回过神来,天呐,她竟然被美色勾引了!这还不算,还被人家抓了个现行,被嘲笑了!

    正在这时,一个国字脸的老头怒气腾腾地指着平阮儿质问道:“大胆平阮儿,你这是干什么!惊扰圣驾,你可担待得起!”

    平阮儿立即收回思绪,扭头看向那一脸浩然正气的老头,一看,咦,这可不是那古板的御史大人——宁有意他老爹宁常德嘛,好看的:!心想,宁大人虽然酸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只是治了她一个惊扰圣驾的罪,太轻太轻,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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