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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眼,只见眼前男子的面目一点点清晰起来,而他手中剪子锋利闪出银冷光芒,她立即防备,“赫连修,你要做什么?”

    “你这人翻脸可真快,要我救你时喊我修哥哥,一转眼又成了连名带姓?我是时常有冲动用这剪子割了你这爱翻脸不认人又出尔反尔女人的喉,只是,当下你我身处于我的营帐,弄死你,我可逃不开这杀害弟媳的罪名!”

    他沉笑如斯,他阴冷的眸里掠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光。

    若说在密林里,他借猎杀鹿的机会杀了了她不是没可能,但是现在,他却是不会。

    “来,你乖乖别动,我替你将这箭头给取出来!若是痛,便咬这布!”

    流光看着他说完又取了条布巾递给她,她又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长箭已被折去,只留短短的箭头在她身体里,血染红了她的胸前,看上去自己都觉触目惊心,不过还是庆幸她还活着,可,这前夫要替她取出箭头,那不岂是要给他看光光。

    她一拧眉,“这小事怎好劳修哥哥你亲自动手,不如唤御医过来吧。”

    “你瞧,我手本就被你血弄污了,再脏一些也没事,这些御医都是爷们,我可不喜我曾经的妻子再多让一个男人看见。”

    说着,他又下手去,她轻轻闪躲,扯动伤口更是痛得冷汗直冒,又颓力地伸手去推抵他,这人一恼之下,便扯下她腰间衣带绑住她的手。

    她张大了口想叫,却又死死闭住,这杀千刀的前夫凶残起来也没人性。

    “我得给你拔箭,所以现在不能封你岤道,气血不畅不利于你伤口恢复。你最好乖点,别惹我,否则我必定下手会很重。”赫连修见得她轻轻点头,才扯唇而笑。

    这气氛有丝怪异,这赫连修也是过于温柔,她想这人是不是带了赫连修人皮面具的阿缘?只有阿缘才会不计回报地待她。

    只是这人动刀,她还是慌怕,不去看他手中银灿灿的剪子,目光移到被他捆绑着的手上,他打的结很特别,又像是在哪里见过,想必是外族人的打结手法,而他母后正是北胡边境部族族长之女。

    猛地,她想到一事,这缠着丽妃娘娘脖子的衣带绳结也是这种手法。这丽妃是赫连修与凌王一起杀的!

    赫连修见得她脸色顿时惨白,他一笑,“我还没碰到你伤口,你就吓成这样?你向来不是胆子挺大么?”

    流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只回荡出丽妃死时的惨烈场面,而赫连修向来精明狡猾,随着她眼神看去,她正怔怔望着他给她捆绑手的腰带,募得,他眼角肉一跳,“你看出什么了?”

    她心头也是跳得猛烈,她不知他是否看出她的不对劲,她勾唇惨惨一笑,“我胆子再大,也怕死,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可不希望自己白白死了,还是又死在你手里!”

    可这男人眼底深沉阴暗,他并不信她这番说辞,他冷冷地笑着,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她那支箭周围衣衫,“流光,我知你聪明,你刚才必定看出什么了。你以前那模样实在是丑,丑得我看了都吃不下饭,我曾一直想,我前一世为何要娶你,只单单看中你曾经那一身绝世的武艺么?似乎,今天我才有些明白,不是,你这人实在太聪明,如我那该死的七弟一样。”

    衣衫被剪开的声音充斥在她耳里,让她心惊胆寒,她害怕,他一不小心,就会将剪子扎入她的心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流光不知现在再装下去还是否有意义,可是她不装还能做什么?她的丈夫早已丢下她了,她只能自救!

    衣衫被剪开,冰冷的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到她的肌肤,他可以感觉到她在他逼迫的眸光下轻颤,他喜欢她怕他并讨好他,于是他又慢慢往下剪,沿着她|乳|间往肚脐的那条线,慢条斯理的,甚至是带着艺术情怀,一点一点剪开她的衣服,直至他手上剪刀正对她的小腹。

    他笑得迷人,“流光,你是不是在猜丽妃是被我和凌王杀害的?”

    而这人握着剪刀,轻轻在她腹上旋动,剪子头锋利,刺破她雪白的肌肤,流出一丝丝鲜红。

    流光身子一抖,她强忍心头恐惧,死死抿着唇,轻轻摇头,“丽妃这案子已结了,凶手只有凌王,又岂会是你?”

    “那我告诉你,都怪这丽妃长得太像我母后,将这本该属于我母后的chong爱从父皇那里夺走了,所以她该死!不过,这杀丽妃的是凌王,而我只是歼污了她,这父皇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早知如此,我也大可不上她。”

    138长情如文火(九)

    “那我告诉你,都怪这丽妃长得太像我母后,将这本该属于我母后的chong爱从父皇那里夺走了,所以她该死!不过,这杀丽妃的是凌王,而我只是歼污了她,这父皇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早知如此,我也大可不上她。”

    赫连修语气轻而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人命在他眼里简直不如蝼蚁。

    她心中打颤,乃至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每根汗毛都在发抖,她现在才有些了解这人,这人骨血里就爱杀生。

    他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会不会不留活口?

    她实在很担心,他在手中把玩的剪刀会不小心捅进她的肚子里。

    “别害怕,小流光,我不会杀了你。丽妃的那些遗物是为我所焚,不会有人知道,更者我二哥也已认了罪,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他收起手中剪刀,又盯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可我真不喜你怀了老七的种,真是碍眼!”

    流光不知该哭还是笑,于是挤出一个很谄媚的笑容给他。

    见她笑得这般别扭,他又收了下眉心,轻轻扯开她衣衫,将她雪白的胸|乳|暴露在他眼前,一下他的眸微微变红,这种眸光,流光不是没见过,记得第一次赫连钰强要了她时,他眼中眸火比眼前这人更甚。

    她又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道:“修哥哥,你快些给我取箭头吧,我又痛又冷。”

    他倒是不紧不慢叨叨了一句,“反正都痛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了。”

    说着,他修长的指触摸上她的左|乳|,他那手指太过冰冷,撩起的寒意几乎能让她动住,又听得他皱眉开口,“你这对小兔儿怎丑成这样?都是疤。”

    她知她那里丑,左边是以前为赫连钰盗天山雪莲时挨了他的毒镖,右边是今个儿挨了他手下人的箭。

    “呵呵……还不是拜修哥哥你所赐吗?也好,如今一左一右,也对称了。”

    她此番无奈地说,却是逗笑了这阴阳怪气的人。

    “你倒也懂得自娱自乐。”他从袖中亮出一把好看的袖刀,在火上烤了烤,又移到她胸口,道,“我会很快替你取出,只是你别叫太大声,我听了觉得烦,很可能下手偏了,可别怪我。”

    她连连乖乖点头,只是那刀子触碰到她伤处时,她就痛得冒冷汗,她还是忍住低吟一声,就在他下手到一半时,该死的赫连钰闯了进来,瞥见她袒胸露腹地躺在他三哥的chuang上,他本就是一双眸更红了,身后的萧达正要随他进去,他冷冷一喝,“别进来!”

    这向来注重仪表的男子如今却是襟口不整,一身单衣,甚至一只裤管都没塞好,用脚趾头看,流光也能看得出他是刚干完力气活的样子。这人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来了。该是说跟另一个女人啪啪啪完后,才想起她吧。

    她狠狠瞪着赫连钰,用眼神叫他滚!

    赫连修也是精分,瞄了一眼他便笑,“哟……七弟你终于跟阿曼完事来瞧流光弟妹了,只是不巧,三哥替你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你也可以去歇一歇了,待会我自会亲自将她送回她营帐。”

    他黑着脸一步一步走进,看了一眼流光,“娘子,你与我三哥如此衣冠不整放浪不羁,教为夫情何以堪?不过,念在娘子你箭伤在身,迫于无奈,为夫也自不会与你跟三哥计较。”

    流光心中冷笑,这人倒是真不要脸,他与另一女人哼哼哈哈时候可有想过她会受伤?

    赫连钰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到她眼中讥诮,他心中一刺,还是拿起chuang头上剪子剪开她被捆绑住的手,手腕上已被勒出一圈红痕,他眸光又是一敛,“贱内刚才有劳三哥你精心照料,现下交给我这个当丈夫的好了。”

    他说着便沉声,伸手去拢她的衣衫,只是这她这衣衫被他三哥剪得不成样子,怎么拢也拢得不合心意,他一恼,便脱了单衣,轻轻盖在她胸口。

    “看来也是我多虑了,七弟对你可真算是疼爱有加。”赫连修淡淡笑着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他将她整个端起,动作已是小心翼翼,她还是痛得轻哼一声,而一下,他的眉拧得更深,“可痛?”

    她心中在骂,赫连钰你这死犊子不是放了个屁吗?你来被箭扎下试试看,就知痛不痛了,而她口上却说着有违良心的话,“多谢夫君关心。”

    让她选,她还是会跟这人走,至少她不会担心有人会伤及她的孩子。

    两人背后,赫连修的脸色难看得很,待二人一出去,他狠狠将手中的刀插进了chuang板里。

    萧达在二人身后远远跟着,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他们一出来,他就见这两人神情都不妙。

    一路寂寞,回到自己营帐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只是她仍觉心上难熬,其实不是这路,而是他身上这发腻的味道,有另一个女子的还有他的,汗水体液交杂的味道,这人竟不沐浴之后再来接她?

    他便对她能残忍至此?

    “爷,我一直以为长情如文火,可以煨出熟腻的爱,可是我错了,煨出的只是热泪滚滚。”只轻轻一句,便痛哑了她的声带。

    赫连钰则是静默不语,他的眉眼深深拧着,或许他只是无言以对,或许又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后悔,后悔的不是去找阿曼,而是该带着这女子一起去。

    当时,他找到阿曼时,她已从马上摔下,那匹受了惊的马也不知逃跑到哪里去了。他看着崴了脚的阿曼抱膝坐在草地上,他便于心不忍,他下马抱起她时,便闻到她身上特殊香味,她兀自欢喜的笑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央他送她回营,他心中牵挂流光,但被她身上香味驱使,便决定送她回去后,便折回去找流光。

    可回到阿曼营帐内,那股香味更浓,阿曼是调药高手,他本就没防备,如何能控制得住?

    昏昏沉沉里,他要了阿曼,本以为这是他一直期待中的,阿曼是从儿时便想要的女子,可事后,他却心中却不并不如所期待中的欣喜,他竟怨阿曼,怨她的手段如此卑鄙,可他也是深深明了,阿曼变成这样是他长久以来不去碰她所逼;更多的是他恨自己,不是恨自己怎没把持住,而是恨自己这样会让流光伤了心?

    恍然,他才明白,他如此怕怀里的女子伤心?他爱阿曼,却要命的是,他竟更爱这短短与他相处几月的女子。

    谁说长情如文火,只煨出你的热泪滚滚,你却不知,煨出的是我满心如煎却不知如何安放?

    “流光,不管是三哥也好,八弟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以后,不论如何,我必不先弃你。”

    他口中无端端迸出这一句,他心中竟如此害怕失去她,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饶是他心性冷淡,也被她死死网住。

    逐渐的,他又明白,此前一直与阿曼保持着泾渭分明,他是想有一天将阿曼完璧归赵地推开他身旁吧,可是,如今却……

    果真是,他给自己下了套,却再也无法解开这套。

    “爷,你何必自欺欺人,又何必见我负伤而哄我开心,你的‘无论如何’总是不包括秦小姐。”

    她淡淡笑着说,这笑分明惊艳,却伤感得要让人落泪。

    她曾想要与秦曼青一较高低,可是总发现后来遭殃的是自己,于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去招惹秦曼青,只是她厌恶他着这样的话,而后却做不到。

    他不明白,被人捧进云端又被他重重摔进尘埃的滋味。

    赫连钰紧紧抿着唇,这人竟不信他说的。以前他向来不爱用言语去证明,如今,他竟怕自己言语也无法证明。

    一下子,气氛便成死寂。

    流光知道这人心中不爽,因为她又该死的戳中重点。

    抱她进入她的营帐,他便吩咐下去,去熬药过来,又来到她身旁,打量她好久,见她这身碍眼的被赫连修剪破的衣服,心中就莫名要发怒。

    流光自是明白,这人霸占欲强,她被其他男人见了不该见的地方,就像狮子的领地被侵占,他十分愤怒,可她如今伤着,他又不能对她下狠手,只死死捏了拳,又背过身去,拿刀在烛火上烫了几遍,才转过脸来坐到她身旁,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别怕,忍着点。”

    他要去掀开她的衣衫,她却别扭地捉住他手,虚弱说“爷,不如唤御医过来吧,如若御医不行,就劳烦孟莞过来一趟。”

    他不知不明白,如今他要碰她一下,她都不依。

    他只得耐了性子,“这一去一回耽搁时间,我医术虽比不上孟莞,但取箭这活还是能干得。”

    而她咬了咬唇,还是不肯让他医治,“还是让孟莞过来比较合适些。”

    这下,当真将这憋忍的狮子给惹怒了,他沉声嘶吼。

    “三哥医治你就可以,我便不合适么?谢流光,不错,今日我是要了她。但,你可知,有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甚至新婚之夜,我都没碰过阿曼。若不是今天她对我下了药,你当真以为我会要她吗?”

    139碧榴的重光(一)

    “三哥医治你就可以,我便不合适么?谢流光,不错,今日我是要了她。但,你可知,有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甚至新婚之夜,我都没碰过阿曼。若不是今天她对我下了药,你当真以为我会要她吗?”

    流光猛地一怔,昂着一张苍白失血的脸,微微睁大了眸望着他。

    阿曼是婚前守宫砂就已消失,她以为阿曼早就是他的女人,但却不是,甚至是新婚夜他都没碰过阿曼,她心中不是不惊奇,又淡淡的喜,像他们这些皇家男子,哪个不是女人多如衣?

    其实细想,他比起其他几位爷,女人确实少的可怜,明着的也只有她与阿曼两个。

    而如今,他在药性下要了阿曼,她心中微微发酸,但并无大怒,阿曼是他的妻子,亦是他的责任。

    慢慢的,赫连钰又看见她眸中的挑起的亮光变得黯淡下去。

    他心中一扯,握着刀子的手更紧,这女人当真不知好歹。又见得她挑起眼睑,深望了自己一眼,他心里又变得喜悦起来,可她微微动了下干涩的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只留给他一个自嘲的笑。

    流光本想问他,这么做可是因为她?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她总是太高估自己。她早就不该期待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的,即便他今日告诉她,有了她之后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也许这只是一个甜蜜的谎言罢了。

    她正轻轻摇头,而他银晃晃的刀子逼近,一刀子便下在了她伤口处,他力道颇狠,扎入里面,周边血肉翻飞。

    这男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她吃痛大呼,就近抓住了他手用力咬下去。

    这女人可真是狼心狗肺!他亦是轻嘶一声,他给她取箭,她倒是下得去口如此用力咬他。

    待箭头取出,他又急忙给她点岤封了伤口处岤位,给她止血。

    “松嘴,我再给你上些金疮药。”

    听得他冷冷道,她才发现自己尽咬伤了他虎口处,眉眼中流露出的内疚立马被他弃她而去让她受险的怨恨给取代,她又狡黠地再他手上重咬了下,又嫌弃地丢开。

    敢情他的手是厕纸用完就丢?

    “因为你丢下我,我才受得如此重伤,你个大老爷们被我咬下算什么?”

    赫连钰看着流光竟还敢如此嘴硬回敬他,他将被咬伤流血的手掌捏了下,“我就当被狗崽子咬了。”

    嘴上说着这种狠话,可他还是细心用温水给她清理伤口,又在药箱里取了药替她取来上好的金疮药,洒在她的伤口处。将她料理完毕后,他已是一身薄汗,也已顾不得累与身上一身的湿腻,便躺在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

    “爷,你身上味儿真难闻!若你要在我这里留宿,至少得将阿曼身上的味道洗尽再留下。”

    耳边女子声音极轻极柔,只是这病歪歪的女子的眸里依旧闪着独属于她的狡黠,他微微皱了下眉,“我没嫌弃你被我三哥看过摸过,你倒还嫌弃我身上有阿曼的味儿?说你是狗崽子还真不为过,鼻子怎生得这么古怪?”

    她只是讨厌他留在这里随意絮叨几句,表达下心中不满,更多的是为了刺激他,惹他生气让他走了才好,然,这人果真是掀了被子便起了身。

    果真随了她心愿,困顿伤痛中,她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可身边一阵清冽皂角香越发迷人,她猛地睁眼,身边又多了个这讨人厌的男子。

    她微微疑惑,刚想出口问,你怎又折回来了,他却厚脸皮道,“我都依了你去冲凉换了身干净衣裳,你到底还要怎么折腾我才算满意?”

    好吧,她是抱了折腾他的心思,可她能说,我只想你出去让我一个人睡,成吗?

    从他愤怒的黑眸里,她就猜到,铁定是不成的,那说了等于白说,还是乖乖闭口闭眼,就是麻烦的是她胸口有伤,不得动弹,不能背过身去,只能让他这么盯着她脸看。

    突然,他轻轻说:“流光,我与三哥、四哥他们任何一个皇子都不一样。我七岁时就没了母妃,你不知,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她并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死于疾病,她是被父皇活活饿死的。我眼睁睁在暗处看着她头发掉光,饿得如枯槁一般一点点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救她。若不是得阿曼暗中替我医腿,又得母妃私下交好的朋友悠姑姑抚养,帮助我出宫住进自己的府邸,我想我早就随我母妃去了。从那时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以前只有阿曼、悠姑姑与四哥他们,现在还多了你与……”

    他手在她肚腹上轻抚,温热一点点输入她体内。

    他知她没睡,所以说给她听,她知道他真是喜爱她腹中孩子,对于她自己,他是否也是动了真心呢?否则,他又为何要将她母妃真正死因告诉她?若让皇上知道了他知晓这秘密,可是杀头的罪。不过,也难怪他对皇上恨意如此深了,皇上竟害死了素妃,这心也够狠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点,这人说了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她今后处处要礼让着阿曼罢了。

    “人的感情是靠能争就争得来的吗?我也曾试着要争过秦小姐,可是结果总是令人很头疼很伤感,现在,我只想你能公平些,我不想被欺负的那个总是我。”

    她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一丝迷离、彷徨、不安,更多的是有一丝期待。

    她的聪明,他早就清楚,于是他一点就透,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她说,她不争,只是要该有的公平。可,为何她偏偏说了他想听到的,而他心里却一点点揪起,他不想她变得卑微。

    于他与阿曼来说,她更有傲慢的资格,这女子从小被chong的跟宝贝似得,不管还是被她师傅还是她的家人,她黠妄的性子便是被人娇惯出来的,就如小九一样,而他却与阿曼生来是同一种人,从小卑微,所以才渴望爬得更高,这人比他们来得光明许多。

    怎么就有一种好似他高攀了她一样的滋味,这滋味在心口里打转,让他极不舒服,以前没意识到还好,现下可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不需要低于阿曼,不需要和阿曼比,你在我心里是独特的。”

    说着,他便轻轻吻了下她的唇,不敢用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知道今日明明已在阿曼那里泻火了好几回,但对于这人,他总没什么自制力。

    独特的,却不是唯一的。

    流光心里如此想,但嘴上却是道了谢。

    这对于她已足够,她本不该奢求什么,这本就不是一个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社会,她得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

    夜加深,他将她搂得紧紧的,睡意深沉,她昏昏而睡。

    天亮又是赶路,后面的几天行程里,她因伤着,都昏昏沉沉在马车里睡着,而他亦是守在她身旁,生怕她哪里有一点不舒坦。

    直至天山脚下,已是半月过去,而她箭伤也好了大半,她脸上有了血色,精神了许多。

    这天山高耸入云,周遭都是仙灵之气萦绕,师傅授给她的灵哨子如同复活一般,能吸取这天地日月精华,在她体内愈来愈充盈,这下她的伤必定很快会好。

    这几天里,她虽负伤,却也没闲着,替她的好夫君钻研棋谱,她歪倚着挑眉闷声道:“你日夜相伴如此殷勤,不会就是要我替你破解这残局吧?”

    “说不是,那是假的。”

    还好这家伙不是太矫情,否则她一定揉了这团牛皮纸砸在他脸上。这牛皮纸她见过,当日秦曼青就是为了替他盗这棋谱才中得毒,如果是这样,那么破解这残局对这人很重要。

    老佛爷说是到长白山修身养性,其实是为这棋局,可见其中用途心思不一般。

    “这棋局……”她看来看去总觉这棋局像是似曾见过一般,只是在哪里见过,她却无法想起了。重生一次后,她的脑子总是怪怪的,似乎她是自己,又不只是自己。下意识里又跑出来那个叫“重光”的人,这个人似乎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真的存在过她生命里一般。

    越想脑袋越疼,她想记起些什么来,可什么又记不起的感觉快让她窒息。

    赫连钰见得她痛苦的样子,他从她手里夺过牛皮纸来,“我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上天设下的局,也不是你能破的。累了便过来睡会。”

    他拉着她圈进怀里,chong腻的亦让她窒息,只是这人身上气味好闻,她也并不抗拒,便拿他腿当枕头安安稳稳睡起来。

    “重光,重光,连佛尊天歌的棋艺也只能与你打成平手。那,有什么方法能赢你吗?”

    他一身白衣飘飞,不染一丝尘埃,明明看上去是一身的仙风道骨,眉间一朵纯黑的墨莲,看上去妖孽逼人。这人不是别人,他是魔界的至尊统领,而她是他收容的唯一的入室弟子。

    都说六界有两大旗鼓相当的美男,谁都无法超越,一位是佛界的天歌,一位便是魔界的重光。

    传说这两人万千年前一同修佛,一人得了道,一人却入了魔。

    但她知道这二人虽是表面势不两立,但偶尔也躲进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里偷偷下棋,他们且敌且朋,她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取名叫惺惺相惜攻受。

    天歌,她也见过,他不比重光眼中的冰冷如霜与阴侧深讳,他的眼里都是悲天悯人的慈悲。

    但,她永远都觉得重光是这六界之内最为尊贵的人,如果说他是日,那么她就是绕着他转的月。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朝她一招手,她便眉飞色舞挨近他,贪恋吸进他呼出的气息。

    他的唇红而薄,清浅地动了下唇线,“来,碧榴,我教你赢我之法,以后,六界之内只有你能取胜于我。”

    ps:这个礼拜每天被老板逼着加班到12点多,真的没时间更新。终于工作接近尾声,能够抽出时间写文,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但这文我会尽快结束。多写近500字,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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