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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人那方面洁癖,他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笑,道:“我可不爱穿别人穿过的鞋,染了脚气可不好。”

    那言语间,在骂她是破鞋。

    她秦曼青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下子,秦曼青被他气得小脸红白交替,她强握着手,缓缓坐下,唇边微微勾出一丝清冷自嘲笑意。

    可笑的是,她与赫连钰成亲许久,除却新婚那夜,赫连钰险些要了她,其他许多日子,尽管他在她房中就寝,他却不碰她。如今,她已是人凄,却与处子无异,岂不可笑?

    “阿修,如果你今日是来羞辱我的,那么恭喜你,你目的已达到了。”她忍住喉头酸涩,低低的道。

    “我只是来与你商量一件事的,羞辱你,只是顺道。”赫连修淡淡的说。

    秦曼青被他这话所刺,身子又是微微一抖,曾几何时赫连修也是对她爱护备至,如今……

    她心中难免失落又伤感,但那都是曾经,如今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靖王的妃,她点头,也算是跟他做一个彻底了断。

    “好,你说。只要不伤及阿钰,我都能助你,也当是还你西子湖救我的恩情。从此,我们两相无欠,不管我今后过得是好是坏,也请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愧是我曾经最为喜爱的阿曼,爽快的真想让我一亲芳泽。”说着,他眸光陡厉,“我要你助我将那该死的女太监弄到我身边来。”

    那该死的女太监,除了谢流光,还能有谁?

    秦曼青心中一惊,又怒,“你竟要谢流光?”他猜她嫁给赫连钰已被破身,而他不是不知如今谢流光怀了赫连钰的骨肉近三月,他却要这个真正的残花败柳。

    明明这两个最优秀的兄弟都是对她青睐有加,现在却对横插进来的谢流光产生特殊感情?

    除了惊、怒之外,她心中竟恨。

    “那又有何不可?我要了她,不是正好给你铲除了一个劲敌么?你该感激我才是!”赫连修一笑而过,纯黑的眸里是谁人都读不懂的意味。

    屋内沉静,她心绪剧烈翻滚,最终她一咬牙,答应他,如他所说,这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赫连修又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与她达成一致后,才噙着阴沉狡诈的笑负手离去,等他得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后,他非得“妥善”对待不可。

    “你倒真是个猪,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叽叽喳喳的烦人声音在她头上荡开,流光不爽地拉了拉薄被,将头脸闷住,那烦人声音的主人却不能放过她,厚脸皮地扯下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流光,别睡了,陪本王去狩猎去。”

    “我不想动,我想睡觉。”她迷迷糊糊地看到这烦人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爷,你不能找阿曼陪你去吗?我可是孕妇。”

    “太医说女子怀孕时也要多活动,这样有助于将来临盆。”

    这人倒是为她想得周到,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她还是不想动……

    她只是懒洋洋地蹙眉,而在他眼里却成了一道风景线,他见着一笑,料她还是不肯出去,便伸手将她连着被子整个裹起,打包似的抗到肩头,“你若是不介意被人议论,便继续睡,总之陪我去狩猎,你是去定了。”

    那成何体统?岂不是又得被皇帝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

    猛地, 她睡意全消,瞪大双眼,“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出去即可。”

    有些人想与他亲昵,他还不让,而这人偏偏……给了她大好机会,她却如此嫌弃,他拧了下眉,却还是有些不舍将她放下,为的也是不想让父皇碎嘴。

    一出帐门,两匹骏亮的宝马赫然于眼前。

    赫连钰偷忘了流光好几眼,发现她看见马儿眼睛都绿了,放出欢喜的光芒,想她这人性子野又贪玩,必定是喜欢骑马的,见她抓住马鞍要上去,他上前将她拖下来,吩咐侍卫将这马牵走,流光纳闷,狠狠凝着他,他非得扰她午憩拉她出去涉猎,这下倒好,他却不让她骑马玩。

    赫连钰长眉一扬,跃上马儿,朝着满脸愤懑的她伸出手去,“你别老蹙眉,没准儿你生出来的孩子会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还老。”

    流光更为不满,心中腹诽,你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老,好吧,尽管这货没生孩子这一功能。

    他似乎看出她心中想法,“你再如何不满意地瞪本王,这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还老的孩子也不会从本王肚子里蹦出来。还是说,你迟迟不上来,是想本王的猎物都被本王那些兄弟抢光吗?”

    萧达一行的几个侍卫都是靖王亲信,见得这主子似乎比以前不同了些,比以前爱玩笑了。

    而这几侍卫心中一致默默认为,这爱开玩笑的靖王爷更真实了些,以前那个总过于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流光双手插着腰,昂着小脸望着鬃毛骏马上的男子,只见里他一张脸温隽如清玉,而他眉眼神彩飞扬,一只大手朝她递出,一时间她有些看呆了,意识恍惚里他的肖像身影与另一男子重叠,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轻声道——“重光。”

    重光是谁?她又拼命去想,只是她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那人是谁?

    “你说什么?”

    她神智一震,慌忙道:“臣妾说是啊,到时让爷猎得少,让你在父皇面前丢脸才好。”

    “你这女子心思可真歹。”

    他眯了下眸,依旧笑如春风,身子又弯了弯,他的手又朝她递过来几分,她亦是挑眉一笑,手搭上他的,他稍一提力,便轻巧将她拉上马。

    身边侍卫将弓箭递给他,他往背上一挎,踢了下马肚便要出发,她急忙对下面侍卫说,“也给本妃一副狩she工具,好将你们爷耽误的也追回来,到时让皇上看轻可不好了。”

    这小女子是看不起他会追上他那些兄弟吧?

    他拉着缰绳的手将她圈在怀里,用力一踢马肚,马蹭的往前急速飞奔,她许久不曾骑马,有些不适,下意识去抓他手臂,这人的报复心可真是重。

    而她的手抓上他手臂的那刻,他唇角弧度却一下深了。

    疾风吹过,她睡乱而垂下的发丝轻轻飞扬,划弄在他脸上,一丝丝的痒,他的手用力揉按住她仍旧平坦的肚腹,竟觉得满腹里是久违的充实与平和。

    在这马背上也只能由他吃她豆腐,她恼恨的皱眉,耳边他的声音十分好听随着四月清风温柔吹入她的耳畔,“让你与我同骑,我只是担心你一人会不安全。”

    心头间猛地突突一跳,他总是说着不经意的话牵动她的心,她微微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突然,他“吁”的一声,拉停了马,前方已是密林,不适宜再快跑。

    忽然的停止,让两人身子贴得紧,一阵他身上的香气袭上她的鼻子,这香气不是秦曼青的,她不曾闻过。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问道:“怎么了?”

    她皱了下眉,扭头问道,“你怀里揣了什么,硌人的慌?”

    一把精短黄玉笛从他怀中被掏出,同样蓄着黄铯穗子,一瞧便是贵重之物,他见她好奇地微微打量着,“你这山里长大的野丫头没见过这般别致的笛子吧?”

    她挑了下眉,又尴尬一笑,只好点头。

    “可想学?”

    见他又是兴致大起的样子,又想起以前他教她弹琴,嫌弃她笨,经常给她重栗吃,她不由去摸脑门,她可不想再挨他的揍,连连摇头。

    他眯眸笑起,这人一笑起来太过妖孽,可朗朗乾坤都失了颜色,她有些不敢再去瞧他,他却用玉笛轻轻挑起她下颚,玉笛温润触及皮肤竟如他温柔又修长的指,他怔怔看着她,“莫担心,像我这般优秀的老师,即便再笨的学生也教得会。等这次回府,我可得检查你的琴艺,看看你是否有偷懒?”

    好吧,她承认她最会的就是偷懒,以前那点皮毛琴艺早就还给他这个优秀的老师了。只是这笛,并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她已经……

    算了,还是来个可耻的耍乖卖萌吧。

    她潋滟一笑,“笨学生遵命。”

    薄暖的日光给她唇红齿白的小脸渡上了一层蜜彩粉霞,撩起一股子勾魂的迷人青涩来,她正要别过脸转身之际,他捉住她小脸,没有一丝思考,便低头吻了下去。

    她口齿间是她吃过的瓜果的清甜,他腹下募得一热,吻她吻得更深,她微微瞪大了眼,看着他贪恋地深深索取着她的口腔,就好像她的唇舌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就好像他饿昏了头的猪崽子。

    ps;明日会多更些给大家补回来的。

    135长情如文火(六)

    许久,赫连钰才放开流光,沉睿眸里眸光火热炙拷着她,她面若桃花,但心中却是有些羞恼,万一被外人看见传到皇帝耳中,皇帝更是不待见她了,她四下张望,只见后面一队人马驰骋而来,看服装想是他的人,她脸上更是一热,一拧眉,道:“爷,你将时间浪费上这上面,待会铁定追不上你那些兄弟了。”

    “管他的。我只想你与我好好的。”

    他笑的惬意,她反而一怔,他的手又轻放到她腹上,轻轻道:“还有这小家伙。”

    似乎他很喜爱她肚里的那个,又似乎,他也很喜爱她。

    长情如文火,这份情意,她一直艰辛又小心地煨着,也终煨化了他这副铁石心肠吗?

    身后一行侍卫终是跟上,他又踢了踢了马肚,马儿往前悠悠踏去,骑在马上,偎在他坚实的怀里,她心中轻轻欢喜,人间四月芳菲尽,密林情花始盛开。

    一个女子,无论长得多美丽,前途多灿烂,要不成了皇后,要不成了名妓,要不成了一个才气横溢的词人…………她们的一生都不会太快乐。不比一个平凡的女子快乐:只成了人凄。

    在她不多的岁月里,能与一人一直好好的,也不是不好。

    说真的,这一刻,她忘了这人危险。

    春风拂面,她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一闭上眼,前世血流成河的场面又猛地浮现,令她身子轻颤,这杀千刀的太子杀戮之心如此之重,这一世若让他再掌大权,必定如前世一样。她心头一绞,她与她的亲人若要得到一生的安稳,必须铲除这人。

    已是进得林腹,阳光稀薄,温度也是降了许多,“是冷吗?”

    她咬牙,将心头对赫连修的恨意强压心底,只故作喜滋滋道:“太久不出来骑马狩猎,有些兴奋罢了。”

    她身后男子微微挑了下眉,又是一笑,“嘘,小声。”

    流光也是见到对面不远处繁盛草丛里动静,她顿时紧张起来,紧紧盯着前方。

    身后男子拉开长弓,架起箭,要对准前方中she去,那猎物似察觉到危险,一下从草里蹿出,流光顿时一惊,那是一头并不多见的长角梅花鹿,这种鹿大多是夜行动物,这白天竟出来觅食吗?

    耳边“嗖”的一声,只见他的箭飞快she出,一下就命中正心,那头鹿痛苦地鸣了一声,便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几个侍卫都大赞靖王好箭法,跳下马去将那头装进麻袋里,驮上马背。

    这时,萧媚策马而进,看起来十分着急模样,没到跟前便在后面大喊:“主子,主子……”

    “何事?大呼小叫的?”

    萧媚急急下马,单膝跪下禀告:“主子,在奴婢给秦妃娘娘去传话说您今晚去她营中过夜后不久,秦妃娘娘听闻你与谢妃进林狩猎,她便骑马追了进来了,当时奴婢拦也拦不住,只能急忙过来向您禀告。看样子,秦妃娘娘似乎不太会骑马,这林中也不知有无野兽,奴婢甚是担心。”

    赫连钰今晚会去秦曼青营中过夜,这话更像是萧媚刻意说与她听的。

    “你既知林中可能会有野兽,你没能拦住,也该紧紧跟着,护秦妃周全!”

    萧媚微微咬了咬唇,“主子,你也是知我这三脚猫功夫,若真遇到野兽,未必能护得了秦妃娘娘,再说她执意不让奴婢跟随,奴婢也是无奈。还是——”

    “够了!”赫连钰冷冷打断她话。

    “爷,你还是去寻秦小姐吧,若真出了事,那也不好跟老佛爷交代。”流光温婉地说,她可真是佩服自己竟能如此大方,只是她不肯,他便不过去寻秦曼青吗?更何况,他是她的夫君,亦是秦曼青的。

    “萧达,你护送谢妃回营地,其他人随本王去寻秦妃。”

    众人应声,只是不见靖王动身,尴尬的是这谢妃还在马上,谢妃方才是不是没听见靖王说的话?

    半晌,流光才意识到,原是自己耽误了这人,也幸好,这人颇耐心,并未遣她下去,让她在他手下面前颜面全失,她牵强地笑了笑,终是知趣地跳下马,动作伶俐。要知当初,他会临时折去,何必又要邀她同骑?这可真是大费周章,多此一举!

    她心中如此默想,而他来不及与她告别,马蹄快奔,扬起一地飞尘,弄了她一脸一身,尘灰溅入她眸里,她拼命眨了眼皮,见那人挺拔的身影已跑开好远。

    萧媚重重看了一眼流光,嘴角露出的歼险笑意也未能逃脱流光的眼,这女子心思,她不是不知,可对她仇视得很!

    她站在原地,轻轻拍打身上尘土,萧达走到她面前,久久才出声,“现下秦主子可能会出意外,爷心中担心才去寻的。若换做平时,他定不会轻易扔下你。我知你在爷心中是有地位的。”

    是有地位,她也知,只是这地位究竟比不得阿曼。

    长情如文火,他如今确对她动了心,但那仅此一点的喜爱,终究无法与阿曼比拟。

    她依旧不紧不慢地抖落身上尘土,笑得没心没肺道:“哥们,这危急关头,才能看清孰轻孰重呢。”

    这女子脸上虽是笑靥如花,但萧达明白她心中必定难受,她对主子用心也不比秦小姐少,哪怕他认为她与主子在一起更合适,因这女子总能给主子带去欢快。

    他与靖王少时便相识相随,靖王表面待人温润谦和,却因儿时母妃惨死,不受皇帝待见,性格变得少言寡欲、心机深沉,平日里也有见这位心思沉藏的主子与秦小姐多有私会,也只是如他待别人一般不无二样,只是,主子遇见这女子,才时常笑得真实。

    他嘴上笨拙,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良久才道:“谢主子,咱们回营吧。”

    “今日被你家主子骗出来狩猎,哪好空手回去,白白受了这顿骗?”她说着,便提着箭往林中更深处走去。

    萧达眉眼一拧,这里已处于林腹,很可能真如萧媚所受会有猛兽出没,到时只怕会伤及了她,可是,他多劝也必定劝不动,他不是没与她共事,这女子脾性也是不输于那冷傲的秦小姐。

    在她身后见她身子瘦弱,而这日头又快西下,丛林茂密阳光she不进来,他担心她会着凉,左思右想后,才脱了外袍,“谢妃娘娘,还是将衣服披上好,莫要受凉,影响了小主子。”

    萧达不比从前与她热络,对她倒真是毕恭毕敬,他的好心她又怎能不收下,她接过他衣袍套到身上,爽言快语道:“萧达,无人的时候,别谢主子长谢妃娘娘短,我也曾与你一样只不过是个下人,更何况你多次在七爷替我求情,我心里当你是哥们。”

    萧达微微一笑,耳后有些发烫发红,心口又是一跳,这人不再是小光子小太监,如今,她是靖王的嫡妃。

    “谢妃娘娘,主仆有别,属下不敢以下犯上。”

    流光也不与他多说,径直往前走,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侍卫,这萧达与某七一样的别扭。

    “前面有什么在动。”流光正要张弓she箭,可一只小脑袋紧张兮兮的探出来左右打量起她,那是一头小鹿,猛地想到之前被赫连钰she杀的那头母鹿,她想那头母鹿必定是出来寻这贪玩的小鹿崽的,不觉,她心中又放软了,她放下弓箭,轻轻抚了下肚腹,看着那小鹿说,“小鹿儿,你遇见我算是走运了。我不杀你,你走吧。”她想这也是替她未出世的孩子积福。

    那头小鹿崽似乎听懂她说话,缓缓从树后走出,眨巴可怜的眼看着流光,似觉得流光身上有种母性光环像它的鹿妈妈,又摇着短短的小尾巴,朝流光走来。

    “嗖嗖嗖”的几声,流光耳力还算灵敏听得出是箭声。

    “小光子,那里危险,有人要猎这头鹿。”

    哪里知他这话还未说完,要上前拉住她时,脚前一只箭阻止他去路,抬眼之际已见这女子便扔下手中弓箭,飞奔过去,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过还是将这颤抖无助的小鹿崽紧紧护在了怀里。

    他再望去,见她笑着抚摸鹿崽的小脑袋,轻轻安抚它说:“小鹿乖,我会护你,不会让你被那些人煮了下锅。”那小鹿甚是听话,知这人救下它,吐出粉色的小舌一下一下舔着她的手。

    对面一行人渐渐逼近,萧达这下才看清是太子的人马,他们个个手中提着箭,来势汹汹。

    赫连修长眉轻轻一挑,看着地上抱着小鹿崽的女子慈眉善目的容颜,看着便觉得气闷又好笑,这人的善念总是要经过考验才能显得更可贵,他轻捻慢拢地笑道:“不惜一切代价,给孤猎来那只鹿,孤重重有赏!”

    这太子爷的言外之意是,只要猎来这只小鹿,伤了那女子也在所不惜!

    136长情如文火(七)

    “你敢!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萧达一声冷喝。哪管那人是不是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太子,他只知衷心护主。

    “哦,真不好意思啊,距离有些远,孤又害了青光眼,还真看不清有人!”赫连修低笑着道,又扭了下脸问身旁的侍卫,“你们可看见有人?”

    “属下们只见一头小鹿。”说着,一群人哈哈大笑,十分猖狂。

    “那还不动手!”他一声令下,口气已是暴怒。

    不留一丝回转的余地,数箭齐发,萧达大惊,未曾料想这太子爷还真敢下狠手,而此刻靖王其他内卫被跟随靖王去寻秦小姐,他们只有两人,怎敌得过他们这群虎视眈眈的太子党?

    就算到时他们真被she伤,按照太子说法,也只是狩猎时,箭无眼罢了,到时也未必会被皇帝责备。

    他心道糟糕,要赶紧去搭救流光,只见流光在地上被箭追着翻了数下才避开,她手中抱着小鹿,不好施展,她用力将手中鹿崽丢向萧达,萧达小心接过那鹿,而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太子却架弓拉弦正对准流光胸口。

    那一箭若是she中,恐怕……萧达想也未想,丢下小鹿崽,鹿崽吓坏了,不敢乱动,只敢躲到萧达脚旁,他匆忙拉弓朝太子那方向she去,只望能阻挡下太子那箭。

    二箭齐发,萧达以为凭他箭术定能挡下这箭,岂料对面一人箭法更是高超,双箭朝他们这边射来,一支箭将他的箭劈成两半,而令一支对准了他脚跟前的小鹿崽。

    而这女子身手凌厉躲开赫连修那箭,竟又奔过来救那只小鹿崽,他心眼一动,飞快蹲下,抱起小鹿崽跃到别处,她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谁知身后又有暗箭放来,她左避右闪,侥幸躲开。

    “这女子身手竟如此好!那便再让我试试看,不信我会she不中!”说话之人一双鹰眼,凶恶可怖,说着一下子架上三支箭,齐头而发。

    萧达刚才带着小鹿那一纵身,避开有些距离,这时去救,却是远水难救近火,他想这次太子这些人似乎是带着目的而来,借着猎鹿却是想杀流光,她心中一抖,他慌忙大叫,“小光子,小心!”

    流光又怎能不知这太子爷心思,她想杀他,正如他此刻要杀了她一般。

    刚才一番避闪已用去好些气力,如今竟有些提不起步子来,而这she箭看来身手不一般,是武林好手,只怕这三箭,她很难去都避开,难道她真要死在这里吗,带着她还出世的孩子,她心中恼恨,在她身处危难时刻时,她的夫君在哪里?哦,他去寻了他另一位妻子,那人才算是他心头最爱之人。

    她一提气,转身看向赫连修,他冷眸看着她,好似巴不得她下地狱,她急中生智,赌上她的所有,深情凝望那高头大马的男子,低低唤了他一声,嗓音低哑,“修哥哥,你真忍心杀了我?要知前世明明是你先负了我……”

    周围一行人都是一震,包括萧达,这女子明明是靖王妃,竟也与太子爷相识,还将太子爷亲昵地唤作“修哥哥”,而且什么前世不前世?

    她轻轻闭上眼,留下痛苦怨恨的泪,这一世竟比上一世还糟糕,她受尽靖王刻薄,竟还是要死在赫连修的手下……她竟无法改写结局,她真是愧对师傅……

    只是下一秒众人又大为惊愕,只见太子爷使出轻功,一跃而出,不为别的,竟为的是抓住那三支飞向那女子的箭。

    胸口一痛,一支箭重重扎在她胸前,她痛得睁开迷糊的眼,眼前多了一个惊世绝艳的男子,而他手上多了两支箭,一双黑眸满是异色,又听得他慌乱了神色低吼了一声,“谢流光……”

    那两支箭被他手猛地用力一折而断,而他另一只手接过流光要倒下的身体,紧紧搂在了怀里。

    一连串的变故让周围所有人都看得眼花缭乱,明明是太子爷对这女子下了杀令,可在她说了那句话后,他又亲自去救,这到底为了什么?谁都猜不透这太子爷究竟在想什么?

    一旁的萧达,睁大了眼,若不是刚才太子爷触及到第三支箭的箭羽,那箭会正中她的心口,她会必死无疑。

    都说太子赫连修最爱杀戮,他怎会对小光子如此手下留情?这小光子与太子爷究竟有何渊源?这一切都像是个迷,似乎连靖王这般精明的人也只是看到了小光子的一半。

    他将她一抱而起,一声不吭匆忙上马。

    萧达也连忙策马跟上去,可这太子人马在后护着,不许他跟着太近,只见入了营地后,太子并未将流光送回靖王那边营帐,而是带回自己营帐。

    这该如何是好,这人竟到了太子爷那里?他去抢去夺都不是事儿,他急得满头大汗,当务之急是先禀报靖王,正要折回密林去找靖王,正巧碰到萧媚,他跳下马,一把抓住她手,“爷,是否已回来了?”

    “哥,你怎么急得满脸是汗?”

    “媚儿,快告诉我,爷是否已回来,现在人在哪里?”

    见大哥如此激动,想必是谢流光那里出了事吧,她心中一笑而过,可手上实在是被大哥握得疼痛,萧媚皱了下眉,“主子他刚抱着秦主子进她营帐去了。”

    “我这去找他!”

    萧达甩开她手,正要往前走,萧媚却从身后抓住他的胳膊,“大哥,我劝你这时还是别去找爷的好,现在……不是时候。”她说着,便微微红了脸。

    “我得立即去禀告爷,我知道你对谢妃颇有不满,只是你莫要再拦着我,谢妃出了大事,到时爷问责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

    果真是谢流光出了大事,那贱人自认为有几分姿色勾引了主子才当上王妃,这种贱人死了才好,只是这傻大哥还不信她所言,这时真不是见主子的好时机,“那你去吧,到时候你倒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妃营帐,守卫森严,都是靖王内卫,他正要进去,却被拦下,“萧侍卫长,你不能进去。”

    “既你知我是萧侍卫长,还不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禀告主子,届时耽误了事,你可担的起?”

    “恕属下难以遵命!谁都不许进,是秦妃娘娘亲自下的令!而且,秦妃娘娘还说,违令者死。”这侍卫一五一十地说。

    萧达冷冷道:“靖王是你们主子,还是秦妃?”

    “这……”侍卫微微愣了下,“靖王与秦妃娘娘一道进去,秦妃娘娘既然下令,靖王并未出声阻止,那便是默认。”

    对于他们这些侍卫来说,这等同于靖王的命令。

    萧达一时竟无言语回应,这一静下来,便听到帐内传出此起此伏的女子呻吟声,这声音虽是压制着,但却是……他眉攸得一沉,难怪萧媚不让他过来,原来这档子事。可小光子受了箭伤,不知情况如何,又落到太子手里,而这里又有人拦着不让他进去,他真是进退两难。

    这时,身后传来询问声:“萧侍卫,你可有见到我家主子?她与七爷一同出去狩猎,听闻七爷已回来,可奴才却迟迟不见主子。”

    说话的人正是小香子,他一直在帐中候着流光回来,而这天色快暗,却还不见她回来,他只能厚着脸皮到秦妃这里来打听,还好遇上萧侍卫。

    “谢妃出了事,在太子营帐,你赶紧去通知四爷与八爷,请他们务必帮忙,否则谢妃她很可能——”想到这里,他突得打住口,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小香子被他这话一吓,双腿有些发软,他知道事态严重,很可能危及流光性命,只得撒腿就往四爷营地方向跑去,有一个女子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去找人救谢妃,哪里这么容易,她立马跟上。

    “你们当真不让我进去?”

    那十几个侍卫一脸的为难,“萧侍卫长,你也该能听得到里面的动静,这王爷正在办好事,我们怎好……这进去扰了主子兴致,不是找死么?”

    萧达一握拳,便与他们十数人打起来,萧达武功好,可这十几人也是训练有素,这真动起手来,吃亏还是萧达。

    双方虽都不曾动刀动剑,但拳脚相加,只一会儿,萧达便是满脸肿胀是血。

    “萧侍卫,真要我们打死你么?”

    自然萧达也不想被围殴死,只是那女子,他虽不能爱,却是敬着的,他怎能见死不救?

    在女子身上驰骋的男子突然停下,一双眸子异样的红,满身是热汗,染湿了被褥chuang单。

    “怎么了?阿钰?”女子柔魅一声,双脚死死缠住他精瘦有力的腰。

    “外面好像有打闹声。”

    137长情如文火(八)

    “外面好像有打闹声。”

    男子嗓音黯哑低沉,喷在她脸上的气体却是灼热无比,正如他在她身体里的那物,膨胀在她身体最深处。

    “这里守卫森严,怎会有打闹声?”她扭着柔软的腰肢,不断拱起迎合,被撞得更深,又y魅哼出声,越来越大,好将外面的打斗声盖过,也好将这男人心思拉回到她身上。

    帐内黑暗,不留一丝光亮,chuang头小案上香炉内焚着什么,这香似能魅惑人心,激发人的原始本能。

    他浑身燥热难当,只想将体内燥热释放。

    耳边回荡着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声,他眉却深深皱死,而他在她身上动作愈发生猛剧烈,身体得到舒展,而他的一颗心紧绷,找不到发泄口,他双手攫住她的肩,移动她喉咙口,又收回,许多次有想把身下女子掐死的冲动。

    即便是黑暗里,听着男子粗重的喘息,秦曼青都能感受到他骨子冒出的寒意与杀伐,这男人吸了这情药当真可怕。

    女子的银声渐渐变得痛楚,而他驰骋如烈,如此在女子身上泄了三回,体内烈火才得以平复。

    “爷,谢妃娘娘受了伤,你快去救救她……”

    帐外熟悉的声音传来,疲倦的他微微睁开眼,又猛地惊坐而起,一身靡热的汗已转冷。

    “阿钰……”

    女子知道这人已恢复神智,她拥着被衾,颤微微地伸出手指碰触上他的手臂,而他不似从前那般待她,丝毫没考虑她的感受,用力挥开。

    黑暗里,他死死盯着她,这chuang上的女子他已认不得,竟可卑劣至死?

    “阿曼,你竟给我下药?”

    他绷紧了身子,冷冷道。

    秦曼青的手被拂开撞到chuang上,指骨发痛揪起她一颗心。

    外面的风吹动帐帘,一丝微光从漆黑折进,她看到他眼中迸出的怒意如杀,恨不得真将她杀了才解恨呢。

    她轻轻一颤,然而,这一切都是拜这男子所赐!

    饶她是秦曼青,她也想不到像她这样高冷性子的女子有一天竟也会使用情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留住自己的丈夫?这男子给了她名分,却有名无实,那这个靖王妃于她来说又有何意义?那么她当初又何苦为了这男人弄掉了自己的守宫砂?

    “我不过希望像她一样也能怀上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而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我这么做便与你没关?”她紧紧咬着唇,声音已是残破的嘶哑。

    捡起一地的衣服,匆匆穿起,一件外袍落在了里chuang,他冷瞥了一眼,便快步像营帐门口走去。

    剩下秦曼青抱着被子躺在在黑暗里冷冷笑开,这人明明最重体面,如今为了避免碰触到她,竟舍了这外袍。

    他真是不打算原谅她了吗?

    突的,她起身,不顾一身赤o,不顾从马上跌下崴了的脚,亦不顾所有的颜面,赤脚跑下了chuang,从身后紧紧拥住了他,所有强忍的怨恨与苦楚在男人坚实的背上汇成了河,“阿钰,你便真忍心弃了我们这么多年打小而来的感情?”

    赫连钰心头一扯,声音低哑的骇人,“阿曼,我想我爱你就跟爱你我这打小而来的十几年感情一样。”

    说罢,他仍是毅然走出这座营帐,不带一丝眷恋。

    她反反复复回想他这句话,不防身子一抖,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仿佛这男子刚才给予她的滚烫与火热一下子结成了冰,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

    “她人现在在哪?”

    萧达已是一身是伤,脸被揍成了菠萝,跪在一丈开外的人墙外,望着他一身素白单衣出来心中一喜,主子终于出来了,也不亏他在帐外喊了这么久,只是这向来一丝不苟的靖王如今显得微微狼狈,一条裤管竟没塞进锦靴里,而他一双眸子如烧红的铁,不知是因欲望未退还是因为谢妃而焦急?

    “嘶……”

    chuang上女子痛得皱了下眉,慢慢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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