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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像封妍秋所说,冷二公子的病因确实另有内情?”从太师夫妇进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我,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即太师夫妇才发现我的存在,太师微露诧异的神色说,“商妃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实在有所怠慢,请恕罪。”

    太师夫人听完太师的话后也忙向我行礼,“臣妇见过娘娘。”

    我焦急的扶起他们,“都免礼吧。快说说冷二公子的事吧。”再磨蹭下去恐怕天就要亮了。

    太师夫妇对视了一眼,看向冷颜,似乎要将这个让他们难以启齿的故事交给他说。

    第六十一章 )心切无意伤美人

    冷颜会意的点了点头说,“今天我进宫面圣后方知姑娘便是封氏灭门案的遗孤。五年前我和舍弟一同进入了御林军,那时正值朝廷收回兵权之际。当时你父亲兵部尚书封伟业手握最大的兵权,于是刚刚亲政不久的皇上派了贴身的御前侍卫云辰宇带兵去跟你父亲商议,舍弟就是他的副将。”

    说到这冷颜顿了顿,眼眸爬上了一抹痛苦的颜色,“原本是谈的好好的,你父亲也愿意交出兵符,可是谁料突然有人说你父亲抗旨要带兵造反,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也不知是谁先开了杀戒,接着个个都像是杀红了眼,封家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冷颜忍不住看了看床上的冷谦继续说,“舍弟回来后,一直神情恍惚说自己夜夜梦到那些惨死的冤魂。三个月后我和二弟一同出兵征战,有日,他失踪一整天后神志不清的回来,不久便变成了这个样子。当时手里紧紧的握着写有封字的血布,我猜想可能跟灭门案有关。因为事出突然更事关朝廷大事,所以便向外编造了坠马昏迷的谎言。”

    当大家全都沉浸在这个悲痛的真相中时,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所有人疑惑的走出门外欲瞧究竟。

    是云辰宇以及他的两名手下和晟贤王正朝这里过来。他们怎么过来了?我在心里揣测缘由。

    这个空档安静许久的封妍秋冲到了前面对着云辰宇怒喊,“云辰宇你终于肯现身了吗?今天我就杀了你替我爹报仇。受死吧。”说完就抽剑飞身而去。

    云辰宇一边躲闪着封妍秋的攻击,一边忙里抽空说,“姑娘,我知道你是报仇心切,难道你真的不想替封家平反,还封氏清白吗?”

    封妍秋忽然愣了愣,手中的动作也被瞬间凝固了,怔怔的看着云辰宇,许是看到他肯定的眼神,所有的动作也渐渐软了下来。

    可就当云辰宇以为自己成功说服她,嘴角露出浅浅的放松的笑时,晟贤王不由分说的扑了上去,“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逮着她再说。”

    我见形势不妙忙冲过去拦在了封妍秋的身前,由于晟贤王出手的太突然,我出现的太莽撞,反应不及的封妍秋在云辰宇‘小心’的提醒下,将我推开。

    与晟贤王交手几招后脸上的黑巾被他扯了下来,而云辰宇也不知怎的也打了她一掌。

    封妍秋败退失控的转了几圈,那面巾下绝色的容颜在月光的衬托下显露无遗,让他们两个热血男子看痴了。

    她按住挨掌的地方,嘴角也溢出了丝丝血迹,语气淡淡的说,“云辰宇你又欠了我一掌,日后一定向你全部讨还。”等我站起身时,她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呆看了封妍秋离去的方向一会,愤愤的对云辰宇指责道,“云辰宇你为什么要打伤她,刚刚她是为了救我才将我推开的,否则中冒失鬼招的人就是我了。”

    晟贤王好像听出我在讲他,收回失神的表情忙应答,“皇嫂,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她是叛贼之后,而且还挟持你。我只是想抓她向皇兄邀功而已,不过她也算是个倾色佳人。”

    见他一副想入非非的神情,我暗暗的骂了声,“好色之徒。”

    “娘娘,你没事吧。”夏如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冷颜也赶紧奔了过来,搂住她的肩有点嗔怪的说,“不是让下人嘱咐你别出来吗,刚刚多危险啊。”

    “这不是没事吗?”夏如寒笑说。

    第六十二章 )等守冷府竟遭袭

    晟贤王好像只要跟美人有关,他都会插上一脚,看见夏如寒也忙凑了过来说道,“你不是寒贵人吗?这些天宫中传你突然得急病殒了,原来你是……”

    实在没有耐心听他再继续讲下去,不仅打走了封妍秋现在又管夏如寒的事,顾不得他是王爷恼火的吼道,“晟贤王爷,我不管你来这里的动机为何,可也希望您能明白何为轻重缓急,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话不能说。”

    不知是真的被我唬住了还是有别的考究,总之晟贤王安静的住了口,伫立一旁

    “娘娘,请您一定要找到那位姑娘才是,谦儿他……”太师和太师夫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面容焦急。

    我明白他们此刻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冷谦卧床五年,如今有一线生机可以救治,定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的。

    想必封妍秋也是好不容易查到跟冷谦有所关联,也是不会就此作罢,考虑了一下说道,“不知可否在府上打扰一日,倘若封姑娘出现,我也好帮忙从旁挽留。”

    冷太师探了云辰宇一眼,欲言又止的为难了起来,“这……”

    “娘娘,宫外危险,还是随卑职回宫吧,皇上对您的安危甚是担忧,娘娘随……”

    我作势打断了他的话,“我就在太师府内,有他们的保护岂会有事,既然皇上担心,那劳烦云大人还是先行回去复命吧。”

    见我态度已决,云辰宇也不多做劝解,只是恭敬的对晟贤王请诉,“有劳王爷将事由禀明皇上,卑职奉命要保护娘娘的周全。”

    晟贤王只是点头,并未回话,意味深长的探了眼冷谦的房间,带着云辰宇的两名手下转身离去。

    而我则是拉着夏如寒热络的闲话交谈直到翌日都腻在一起,原本心中有个疑问一直都没有机会问,如今趁此机会拿出了四方五彩递到了她的面前,“如寒姐姐,不知你可否见过这个玉佩?”

    坐在我对面的她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细致的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确定的回道,“这种样式的玉佩,好像有点儿印象,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着急,姐姐慢慢想。”我安慰道。

    可就在我要拿回她递还给我的玉佩时,她忽然恍然大悟般轻呼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储秀宫见过一位秀女拿着这个玉佩的图象,不过到底是何人就没印象了。”

    绕了一圈又是回到了宫里,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丝的线索,从夏如寒那里出来,我准备找云辰宇带我回宫。

    始终都没有等到封妍秋的出现,心想还是找皇上再想办法吧,可就在去的路上,突然蹿出一个蒙面黑衣人。

    步步逼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玉佩,我下意识的要收起来,他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我本能的喊叫着云辰宇的名字。

    笨拙的躲闪着动作敏捷的黑衣人,一个惊慌跌在了地上,玉佩也滑滚在地,分散成了三份,此时云辰宇已然赶到,我惊呼道,“云辰宇,保护玉佩。”

    可他并没有完全听我的命令,边跟黑衣人打了起来,边刻意的保护着我的安全,我见云辰宇对付他绰绰有余,决定去拿回玉佩。

    但是黑衣人一个灵巧的闪躲顺势夺走了一块玉佩,眼疾手快的云辰宇从背后用剑贯穿了他的身体,立即血流不止,然而黑衣人却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凭借豁出去的蛮横之力,挣脱出长剑。

    随即丢了个烟雾弹,阻拦了随后赶到的府门护卫,待烟雾散去,云辰宇急切的询问,“娘娘,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我拍了拍胸脯,“我没事,不过,玉佩却是被他抢走了一块。”

    第六十三章 )梓纯心意为哪般

    冷太师和冷颜随后赶到,简单的说明情况,云辰宇拜托他们务必要查清此事,但不可过于声张,“娘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随卑职回宫吧。”

    我还沉浸在失去玉佩的失落中,没能及时的给出回应,然而云辰宇却小声的提醒:“宋陵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儿?”我立即恢复了意识,急切道,“你快带我去见他。”

    他有些轻描淡写的说,“悦来客栈。”话音落地隐隐透着一丝的叹息。

    匆匆的告别了太师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急急赶往目的地,可当我满怀期待的到了房门口时,忽听梓纯抽噎声,推门的手当即僵住,脚步也随之缓下顿住。

    “宋少爷,宋少爷醒醒,小姐……小姐还在等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的心立即揪紧,慢慢的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画面令我惊怔。

    宋陵的身上缠着渗满血迹的绷带,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那双曾印入我心里的眼睛,紧紧的闭着。

    而梓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泪眼朦胧,不住的呼唤着想要把他从睡梦中叫醒般,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双脚似被石化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宋少爷你一定要撑下去,你若死了梓纯该怎么办?你可知道梓纯一直喜欢你,十五岁那年我和小姐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便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继续倾诉,“梓纯多么希望跟你牵手的人是我,但是梓纯知道你只爱小姐,而我也只不过是个下人。所以只要你们能够在一起,梓纯情愿永远只是小姐身边的丫环,只要能看着你幸福梓纯便已心满意足。所以梓纯恳求宋少爷你快醒来。”

    梓纯的话一字一句打散我所有的力气,无力的跌靠在了木门上,若不是亲耳听到我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原来梓纯她……顿时房内的空气让我觉得很挤很闷,仿佛里面的氧气只属于他们,再进一个就成多余的了,待久了只会受伤。

    仓皇的慢慢退了出来,云辰宇已然守在外面,“娘娘可知封姑娘的去向?毕竟她是因我而受伤的,卑职想……”

    收回思绪,听出他的话里有些许自责的味道,我探了眼宋陵的房间问,“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但是我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在,不过在此之前,能否告诉我宋陵的情况。”

    云辰宇点头回应,“宋将军虽凯旋归来,不过也免不了一场恶斗,皮外之伤并无大碍,只需多加休养。”

    “那他为何会昏迷不醒?”想着梓纯急切呼唤他的情形,不禁有几分的担忧。

    “所谓关心则乱,梓纯姑娘许是刚来不了解情况,宋将军只是服了静心宁神的药,再加上这些时日都睡的不安稳,因此睡沉了。”

    姑且就先听了云辰宇的解释,微微留恋的向那个房间多看了几眼,跟云辰宇回到了宫中,找到了先前废弃的屋子。

    果然封妍秋正蜷缩在角落里,虚弱的脸色惨白。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云辰宇从未有过的担忧,他紧张的照顾意识不清的封妍秋,而我丝毫插不上手的坐在了一旁,不知不觉竟睡到了天亮。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想看看封妍秋和云辰宇怎么样了,可谁料视线内只余他一人,封妍秋已不见了踪影。

    推了推靠在柱子上还在睡眠中的云辰宇,“云大哥……云大哥……醒醒。”

    “娘娘,怎么了?”云辰宇立即警觉的说。

    “封妍秋呢?”

    云辰宇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的语气中有些失落,“估计已经走了,娘娘,让卑职送你回花晨苑吧。”

    我摇摇头说,“先不回了,带我去隐瑞阁,我要见皇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围内了,必须要找皇帝把事情给捋一捋。

    来到御书房时,赵远和刘响告诉我们宋陵和梓纯在里面,他还受着伤,怎么就跑到宫里来面圣了。客栈的那一幕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心情略微不舒坦的在郭公公的通报下,进了隐瑞阁。

    梓纯正扶跪在地上的宋陵起来,他用期盼的眼神深深的望着我,千言万语似尽在炙热的视线里。

    各自行过礼后,皇帝快步踱着我身边,对着我仔细的上下打量,“商妃你没事就要,她有没伤到你?”

    收回注视宋陵的眼神,干干的说,“皇上放心我没事,只是表哥受伤了,还是快早些让他回去修养吧。”

    皇帝看了看宋陵说道,“宋将军‘五钺山’一役大获全胜,所有的匪徒全部弃械投降,如今身受重伤,朕赐你将军府好生休养,带身体痊愈再作禀明。”

    “臣谢过皇上。”宋陵声音虚弱的躬身领旨。

    见他脸色惨白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心疼,再触及梓纯担忧的眼神,刻意忽略掉宋陵眼里的失落,“梓纯,你就替我好好照顾表哥,花晨苑那儿先别回了。”若不让梓纯亲自守他,可能会一直心神恍惚吧。

    “来人,送宋将军回府。”

    待宋陵和梓纯退离,皇帝才放开我心平气和的问,“你可有话要跟朕说?”

    见皇帝话如此,我也不多做扭捏,开门见山,“我想知道皇上当作嫁妆赐给我的玉佩与封妍秋一家灭门案有些牵连?”

    “你为何突然问这个?是否封妍秋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掏出玉佩摆在皇帝的面前,“是因为我昨晚在太师府被人偷袭,还被黑衣人夺去了一小块,猜测可能跟封家有关,所以才……”

    皇帝忽然言辞严肃的打断了我的话,“商妃,你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牢牢记住后宫妃嫔是不可涉政的。”

    “但是……”

    “行了,辰宇,送商妃回去。”皇帝厉声吩咐。

    我见他态度已决,怕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的,索性就告退了,“雪苏告退,希望皇上对封妍秋格外开恩才是。”

    因客栈那场意外的发现,烦躁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对于明霞彩月她们的嘘寒问暖并不上心,敷衍的应付,想一个人单独坐坐。

    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梓纯一直都爱着宋陵,一直把他当作生命的全部来爱。

    所以才会甘愿代商雪苏嫁给皇上,才会特别热衷于帮我出宫和他在一起,才会对宋陵的事情格外的紧张,难怪她会说‘梓纯不嫁,梓纯要永远跟着小姐’之类的话,原来隐藏在背后的原因就是:梓纯她爱宋陵,用生命在爱着宋陵。

    独自来到桃林中,石桌上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今夜月光怡人而我却只能独自享受。一想到宋陵心也就开始莫名的隐痛,为何命运总是爱捉弄人。

    忽抓起石桌上的酒壶,一股脑的往嘴里倒,那么急切,那么用力,似倒出来的不是酒而是忧愁,想要借此让千丝万缕的愁绪全部倒进去,让他们在腹中烂去。

    辛浓的烈酒滑入喉咙间引起一阵的火辣,烧喉的厉害,本能的想要把这份痛苦给咳出来,可是苦楚没有咳散,却把眼泪给咳了出来。

    心痛的抓起手中的酒壶再次猛灌烧喉的烈酒,不是说酒入愁肠解千愁吗,为何此刻却是酒入愁肠化作心酸泪。

    当眼泪混杂着酒水一同吞入口中,竟感到丝丝的苦涩,却不知苦的是酒还是泪水。

    突然桃花纷飞落至周身许是看的醉了,朦朦胧胧见仿佛看到天上的圆月好似散落了一匹月光,飘飘渺渺而落。

    我站起身出了清风亭,虚无缥缈的月光围着我犹如在随风舞蹈,望痴了也跟着蹈起舞步来,脚步轻而缓似踏着云彩般飘了起来,手中的月光轻轻的柔柔的,随我一起舞月光。

    感觉乘着月光来到了云端,飘飘然的,待月光渐渐散去,立在眼前云雾中的是一位绝美的男子,如梦似幻。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揉了揉发痛的头,发现自己竟在房内,我是怎么进来的?

    “明霞!彩月!”爬起来坐到床沿,感觉头越发的难受了,昨晚酒醉之后的回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们匆匆进来,“娘娘,你醒啦。”待她们帮我穿戴妥当,才知道昨夜是皇帝送我进来的,由于我喝得太醉,他坐在床边守了我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

    难道昨晚我看见的不是梦,不是宋陵,是皇帝?!

    坐在窗边翻着手中的书籍,忽然眼前飞过两只我叫不出名的鸟儿,它们栖息在树枝上欢快的喳喳叫着,不禁有些艳羡,成双成对多好啊。

    “娘娘……”彩月的叫喊拉回了我的思绪,这才发现书本依旧停留在首页。

    合上繁琐的思绪,起身说,“怎么了,瞧你风风火火的。”

    彩月指着外面,兴奋的说,“娘娘,桃林里……桃林里最大的那棵桃树奇迹般的开满了花,好看极了。”

    “什么?是那棵林中唯一一株不开的桃树?”

    彩月用力的点点头。

    满树的桃红映入我的眼眸,心念一转,莫非真的有鬼魂一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侧头问彩月。

    “回娘娘,我见您甚是喜欢桃花,原本早上是想采些桃枝摆在娘娘的房间,进了桃林就发现了这一怪异的景象。”

    “兴许是清妃娘娘的魂魄走了,所以桃树也正常了。”小杏子瞅着桃树颇为感慨的说。

    第六十四章 )峰回路转个中情

    世上真的有鬼神一说吗?不过都是世人以讹传讹而已,桃树终开花兴许只是因时制宜的缘故。

    “娘娘……娘娘……”明霞叫我时才发现自己竟看痴了,“有位姑娘要见娘娘。”

    “何人?”转身便意外的看见一袭青衣的封妍秋,稍作打扮的她比起那晚匆匆的一瞥更加的美丽。

    她依旧握着那把形影不离的剑,边说边向我走来,“真没想到商妃娘娘这儿竟有一片这么美的桃花林。”

    “有人比桃花更美。”说着笑开心的迎了上去,“妍秋姐你怎么会在这?这几日你去哪儿了,为何那日在废屋不告而别?”

    封妍秋全然不在意我的担心,一派释然的避重就轻,“封家灭门之因还有待调查,作为条件皇上命我来保护你。”

    此话何意?事情就这般峰回路转,满目恨意的封妍秋,竟会给皇帝做起了保镖之职来了。

    然而当中具体之缘由,她却紧闭唇齿不愿透露只字片语,如此我也不便相问,邀她在花晨苑住下了。

    可梓纯和宋陵的事始终盘旋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一切就好像一场梦,虚幻而缥缈,往后在宫中我又该何去何从。

    闲来无事便叫了苑内所有的人一起到清风亭小聚谈心,也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我拉着封妍秋过去的时候,明霞和彩月正在摆弄着点心,见我们坐定后,她们便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见他们拘谨的样子,便说道,“你们也过来一起坐吧。”

    “奴婢不敢。”她们齐齐低着头说。

    我微微摇头,“不是都说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用太拘礼,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一起闲聊,更何况妍秋姐是自己。坐吧。”

    “是。”她们慢慢的走了过来,接着小提子他们也围了过来。

    他们坐着的姿势颇为不自然,“你这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大架子,亲和点也不算坏事,不过……”我暗自叹了叹气拿起桌上的一块酥饼,“不过什么?”

    封妍秋瞥了他们一眼,“不过,你看看他们,个个精神紧绷的,哪有轻松的模样。”

    我笑笑,“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宫里的时日久了,再小的散漫也被磨光了。”许是戳中了他们的心事,都垂着头,“不如都说说最近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吧。”

    “这宫里的事哪天不新鲜啊,就算说一箩筐也说不完。”原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才说的话,没曾想竟惹了封妍秋一阵鄙夷。

    彩月琢磨了一下,轻轻的说道,“我听说自从‘还愿会’后,太后娘娘独自召见了瑾贵人,不知是对了太后的味还是看着特别顺眼,自此瑾贵人天天进出慈祥宫。”

    “这湘妃娘娘也有些被冷落了,听说太后娘娘正张罗着让瑾贵人搬进香怡轩,没准儿瑾贵人要册封为瑾妃呢。”明霞也插了一话。

    吃完最后一口酥饼我有些诧异,在脑海中回忆了下那天的情形,“是那个跳长衣袖舞的?她就是瑾贵人?”

    “她叫华瑾容,曾是个杂耍艺人,不知怎么就进了歌舞局,后来就被封为了瑾贵人。”妍秋姐解释道,“后宫的事谁说的准呢,今日受宠明日也可能被冷落,还是安安稳稳点好。”

    说起还愿会我倒想起芸妃吹的那首曲子,昨儿个她来找过我,谈及此曲,她说是以为比赛过后我就会离开皇宫,不禁有感而发算是为我送行,也舒缓自己离别的伤感。

    皇帝和芸妃之间的关系表面看起来很疏远,可每每芸妃总能知晓一些她不在场的事情,总让我觉得他们当中有一种很奇妙的关系牵连着。

    小提子脸带笑容的凑了过来说,“我看谁也没有我们娘娘受宠啊,奴才天天看见皇上打我们这儿过,有时候还站在外面看了半天呢。”

    “是啊是啊,奴才也看见了。”小杏子也忙应着。

    彩月和明霞也附和着说,“奴婢也瞧见过好几次了,奴婢还好奇皇上为什么不进来呢。”

    “皇上天天经过花晨苑?”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国之君怎会如此做,他对女人一呼百应、万应的,何必苦了自己罚站吹冷风呢。

    “从寒贵人出现以后,奴才们就天天瞧见了。”小杏子又补了一句。

    “我看皇上对商妃娘娘的事特别的上心呀,不进来是怕有人不待见更怕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又忍不住想过来瞧瞧,你们说说这又是何必呢?这宫里什么妃子贵人的没有啊,却偏偏对一个看不见他的好的妃子这么热心。”封妍秋别有含义的话令我有几分的将信将疑。

    “妍秋姐,连你也拿我消遣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忽略他们的话,有点嗔怪的说。

    “我哪敢啊,您可是商妃娘娘,我消遣你还怕有人不乐意呢。”

    “你还说,看我不好好的惩罚你。”说着要去挠她的痒痒,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去的打闹,他们也欢快的笑着,就在这时云辰宇突然来了。

    嬉闹的动作收住,说,“云大哥,你怎么也来啦。”想着在废屋里云辰宇看受伤的妍秋姐的表情,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封妍秋。

    五年前的那场血腥中的初见,已然为他们奠下不一般的联系吧。封妍秋收起笑容,一脸冷淡的看着走进清风亭的云辰宇。

    “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地过来传话的。”瞅了封妍秋一眼继续说,“皇上说若娘娘想出宫探望宋将军,卑职可以保护娘娘一同前往。”

    虽弄不明了皇帝的用意,但是趁机跟宋陵把话说清楚也是个机会,既然明白了梓纯的心意,我对宋陵又不是非他不可的爱情,让他死心也算是为了他好。

    马车颠簸着向皇帝赐予宋陵的将军府行去,一路上两人都在斗嘴,虽然云辰宇是在外面驾车可封妍秋总有话茬讽他,真看不出来一样样貌斯文的云辰宇竟也会拌嘴。

    进了府里,在小厮的通报下简毅带我去找宋陵,七弯八拐的绕过走廊到了宋陵的房间,“娘娘,我们少爷就在房内,恳求娘娘体恤我们少爷,不要再为他制造苦难了。”

    我明白简毅话里的潜台词,今次来我就是为了这个用意,领会的朝他点点头,他不再多言的退下了。

    五味杂陈的推来了门扉,在那一刹那看到了梓纯和宋陵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我的心有些失落而更多的是忐忑。

    但想了想又不禁自嘲暗自一笑,我已经舍弃了商雪苏对他的爱,难道连另一份幸福也不愿给他吗?

    “小姐?”梓纯忙挣脱开宋陵讶异的看着我,眼里含有不敢相信的成份但更多是的羞涩与不安。

    同时宋陵也兴奋的撇开梓纯冲过来拉住我的双手激动的说,“苏儿,你怎么来了,皇上他准许你离宫了?”

    多么希望皇帝真的放我自由了,然而事与愿违,“我……天黑之前要回宫。”

    “宋少爷,小姐,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梓纯打破了宋陵的失落,慢慢的出去留恋的多看了几眼,眼眸黯然的轻轻带上门离去。

    宋陵忽然将我拥入怀里,激动的说,“苏儿,等我养好伤我就进宫恳请皇上放你走,成全我们。”

    别傻了,宋陵。皇帝是不可能答应的,你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狠下心肠用力的推开他,“我不会跟你走的,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他的眼眸里顿时爬上一丝伤痛,“为何?我们不是约定好了,难道……皇上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只是我不想走了。”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尽量用冷淡的语气说。

    “苏儿……”

    “你好好休息,我去叫梓纯。”原先准备好的话,眼下却是生硬的讲不出口,想要离开让自己调整一下心情,可刚一转身就被宋陵禁锢在怀里。

    他的话自背后传来,说话时发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脖间,不禁让我心颤,“苏儿,为什么?我回来了,我遵守约定回来了,为何你要放开我的手了。”

    “我,那是因为……”宋陵将我交给他的发簪递到了我的面前,凝固了我所有的言辞。

    簪子在他厚实的手掌间颤抖,半晌他才开口,“我一直带着这个,因为这是我对你的信念,我要留着命回来见你,带你离开皇宫那座牢笼,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迟疑了好一会儿,从他的手里接过簪子,当时我只想给他一个信念,不希望他轻易那命去拼搏,可结果他还是遍体鳞伤的回来。

    身上的伤可以经过休养康复痊愈,那么心里的伤痛,是否也可以经过时间的抚平而逐渐淡忘呢?

    他的命不该赌在儿女情长上,再次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用冷冰的言语决裂,“宋陵,此次本宫前来一是奉皇上之命探你,二来是想把话跟你说清楚。”

    “你要说什么?”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这般疏远,他有些诧异。

    顿了顿给自己勇气,“本宫身为皇上的妃子,希望你放下那份执着,好好当好表哥的身份,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从今往后本宫会长留后宫。”

    第六十五章 )只愿各自安好

    逃也似的离开宋陵的房间径自去寻梓纯,她见我忙放下茶盏迎来心急解释,“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方才我和宋少爷……”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事已至此又何须再听解释,我真的知道,你不过是深爱着宋陵。

    然而梓纯却并不心安,继续搓着手里的丝帕解释,“小姐,我是因为脚受伤不小心绊了一跤,所以才……”

    “你喜欢宋陵吗?”见她极力的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我故作试探的问。

    “我……”梓纯先是讶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脸色微红的低下着头小声的呢喃,“梓纯不敢。”

    知晓她是顾忌我和宋陵之间的情分,致此才极力抑制自己的心意,暗自叹息拉起她的手道,“梓纯,不用顾及我,只要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说不敢,顺从你的心吧。”

    “可宋少爷一直在等小姐归来,梓纯怎敢越位。”她的语气颇显激动。

    怕是再也等不到了,一入深宫便没有了回头路,即便是死了,怕也未能抽离皇宫的枷锁。思绪复杂拍了拍她的手背,静默了片刻说,“你明知道我出不得宫了,你若真爱他,亦能够守在他身边,我的心也会好过一点。你和宋陵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只要你们能幸福就够了。”

    坐在马车上我的思绪千丝万缕仿佛被打了结般开始纠结,梓纯内心的顾虑想来也未能轻易放下,至于宋陵……我想时间应该可以淡忘一切,他会逐渐忘了商雪苏的。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可手上却传来了一股温暖,心下一颤复又睁开双眼。

    封妍秋脸色平淡的握紧了我的手说,“既然决定放下那就不要再痴迷下去,否则只会害了你们三个。”

    心里一紧想了想,对她微微一笑,终是没有回答。如何才能真正的放下?

    爱一个人容易,一秒的时间便可深深的印在心里,但忘记一个人却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慢慢的从心里抹去。最怕的是花掉一辈子的光阴仍然有他的痕迹,因为他已深深烙在你的心底。

    但愿我的决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才是。

    待回了宫,皇帝入了我花晨苑,众人纷纷忙活着侍应于他,“皇上今日怎会有空来我这儿,湘妃,芸妃那儿可曾去过,听闻近来瑾贵人挺受太后喜爱的,不知皇上可曾见过?”

    皇帝品饮一口茶,复放回原位,浅笑道,“出了趟宫,进了次将军府,商妃倒也学会关心起后宫之事来了。”很明显他的话里有几分轻讽的意味,“商妃既然提到太后,朕倒想提醒一句,该有的礼数可别忘却了。”

    当即我恍然大悟,自打还愿会后,便不曾去慈祥宫给太后请安,想来太后对我的意见是越发的深了,“多谢皇上提点,雪苏牢记。”

    “行了,朕已经跟太后通了气,对你宽容一些,七日去一次慈祥宫便可。”皇上起身俯视我,“至于宋陵,朕会酌情处理,只要他不要做出逾越之事,朕保他平安无事,更平步青云。

    “多谢皇上。”虽然面上跟宋陵撇清了情爱的关系,但这表哥的身份皇帝也明了是捏造的,只是心知肚明不宣罢了。

    既然皇帝已经发了话,那我再讨好一点也总是没错的,可思来想去头疼于该送他什么礼好,最终突发奇想择了份特别的。

    隔天我换上了宫女的服饰,留了一张纸条给他们,趁明霞她们不注意时我偷偷的跑去了浣衣局。

    打算帮皇帝洗衣服算是报答他对我的好,要说送别的吧他是皇帝什么都不缺也不能送的太寒碜了,所以只有穿在他身上才能感受到这份礼物的特殊。

    可是进了浣衣局我便犯晕了,东张西望找不到北的时候,有位公公径直朝我走来,不问来由厉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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