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话毕后便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进去,济尔哈朗等连忙跪下谢恩。
五个正白旗逃兵被处决,一个正白旗额真被免职。当回到营中端着大汗亲自下令熬煮的姜汤,众人一下子百感交集心中很不是滋味来。
皇太极来了义州,八旗便再也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一日天气燥热皇太极亲自下令让驻守松山的士兵,直接向锦州城内投掷火药。
二十七门红衣大炮缓缓的推到锦州城外,大批军粮被烧皇太极彻底的没耐心了。
天聪七年农历七月十一日,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大炮轰鸣身。一直苦苦屹立了九个月的锦州大门,终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锦州城门一开,外面八旗全部兴奋了起来。不顾生死的冲了进去。
锦州快要顶不住求援的消息,很快就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燕京。
崇祯帝也是到了此时也得知他派过去的蓟辽总督洪承畴,竟然只是在小打小闹。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与金军厮杀救助过锦州。
崇祯帝震怒立刻八百里加急,要求洪承畴“刻期进兵”。又让马绍愉、张若麒为兵部职方主事、职方郎中督促决战。
知道金军损失大批粮草,又是长途作战。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洪承畴也想慢慢打。
起先是上司兵部尚书陈新甲将军,屡次催促要求他速战速决,说兵多饷艰。
现如今连当朝天子都八百里加急了,洪承畴只能咬牙上了。
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率八总兵、十三万人,二十八日抵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
七月二十九日,洪承畴命总兵杨国柱率领所部攻打锦州西石门,杨国柱中箭身亡。
八月十五日,皇太极与洪承畴决战于松山、锦州地区。
八月二十九日,皇太极秘令阿济格突袭塔山,趁潮落时夺取明军屯积在笔架山的粮草十二堆,明军大乱。
九月初一,皇太极收到了大福晋诞获两子,系龙凤胎的喜报。
九月二十日,粮草缺乏,明军无奈商议退去宁远。是夜明各个元帅为退会宁远的名额争执不下。最后全部各自带着部下争驰逃回锦州,结果马步自相蹂践。加上天色漆黑又有金军围堵,明军且战且闯,各兵散乱,完全敌我难分损失惨重。
九月二十一日,明总兵吴三桂、王朴等逃入杏山,总兵马科、李辅明等奔入塔山。洪承畴等人突围未成,围困松山。
十一月二十五日,明松山众被围在松山,彻底的没有了粮草。皇太极秘密收到了松山副将夏承德遣人送来的降书。
十二月四日,皇太极再次带兵围攻松山,明副将夏承德为内应。
十二月七日,皇太极收到蒙古大捷,已经攻进长城的消息。
十二月九日,京师危也的消息,终于被洪承畴和参与反抗的明军得知。松山内明军仅存的士气一下子消失殆尽。
十二月十日,松山城陷,总兵邱民仰、王廷臣、曹变蛟被杀。洪承畴、祖大乐兵败被俘至沈阳。
十二月二十一日,祖大寿率部献城归降,清军占领锦州。
……
天聪八年继松山、锦州被攻破后。塔山、杏山也陆续失陷,至此明朝在辽东的最后防线仅剩下山海关的吴三桂部。明朝山海关外,仅剩下宁远一座孤城,关宁锦防线彻底被摧毁。
“大汗,这是厨子送过来的冬虫夏草鸭,还请大汗趁热用点。”被小玉儿从京师赶到义州的小全子,小心翼翼的将汤端了进来。
正在低头看地图的皇太极,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这拒绝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还是咬牙接了过来。
“大汗,还是福晋了解您。这东西你要不喝,福晋就在盛京少吃一餐饭,看您---”
正在侃侃而谈眉飞色舞的小全子,见皇太极瞪了过来。连忙打着哈哈改变了话题:“大汗,过几日就要回京了。见到您福晋肯定欣喜若狂。而且大汗你还没有见过小阿哥和小公主吧。他们---”
“报,启禀大汗多罗贝勒多铎在外求见。”
门口侍卫的通报声,让小全子不得不闭嘴。只能立马低头站在一边。
塔塔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看着明显长高长壮了满身兵味的十五爷。小全子只能暗暗轻叹一声,如果这天下也就战场才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臣弟多铎参见大汗,大汗万福。”
抬头看了一眼跪在案桌前的多铎,皇太极直接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微微抬头多铎连忙道:“臣弟已经得到数据了,加上这次我军一共斩杀敌众五万三千七百八十三,获马七千四百四十匹,甲胄九千三百四十六件。还有---”
“还有----”皇太极抬头。
多铎轻轻道:“杏山,塔山。明将领,士兵赴海死者甚众。被弃的马匹,甲胄数以万计大家实在数不清。海上浮尸多如雁鹜,大家也实在没有办法。”
本来听着他话的皇太极闻言顿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便面无表情道:“让士兵尽量打捞烧掉吧,总比喂了鱼虾好。”
见多铎闷闷的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朝气,皇太极站了起来饶过书案。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别想了,这是个乱世。即便他们不死在这里也会死在明境内。大明气数已尽,整个国家都已经乱了。到处尸横遍野,处处有人揭竿而起。所以---”
“不是”摇着头被皇太极扶起,多铎疑惑道:“明明他们可以投降,可以继续活着。我们都说会优待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一个一个地跳下去义无反顾。”
再次沉默了一下,皇太极收回放在多铎肩膀上的手。转身看着他桌面的地图幽幽道:“那是因为坚持?”
“坚持?我不懂。”多铎意外的低落。
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皇太极伸出右手点着桌上的地图,轻轻道:“我的坚持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千古流芳人人称赞畏惧的名帝。而他们的坚持便是,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他们是汉人,记住他们效忠的帝王是明崇祯,绝不做亡国奴。”
“四哥可这样----”
多铎还想说什么,但是皇太极却已经不耐烦了:“出去吧,好好安排一下,然后尽快随我回盛京吧。”
“嗻--”收回刚才的迷茫,多铎转身冷着面走了出来。
一身杀气戾气充斥满身的多铎,刚刚走出房间。小全子便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继续---”
皇太极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全子一愣连忙抬头。
坐回椅子上,皇太极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淡淡提醒道:“我的小阿哥,小公主。还有福晋。”
“哦---明白,明白,奴才明白。”努力组织语言,小全子欢快道:“我走的时候还看不出小阿哥像谁,因为小阿哥一直都闭着眼睛。但是小公主那双眼睛可能像极了福晋。看起来大大的,圆圆的,黑的就像那珠子似的。”
靠在椅子上的皇太极嘴角微扬,小全子偷偷看了一眼。连忙再接再厉道:“我看小公主的眉毛和额头也像福晋的,但是福晋偏偏说。那地方像极了他的父汗。对了我来的时候,我们的五阿哥可还缠着福晋,说想要一匹真马。想骑马来找您呢,大汗您说---”
小全子还在嘀嘀咕咕,似乎永远都有讲不完的话。微微侧头一想到自己已经有八个月没有见过小玉儿,皇太极便有点愧疚。
一匹小马?小全子的话题还绕着小马。皇太极打算这次回去就好好的给落祥挑一匹小马驹。
至于洛睿,那小子是个小霸王。自从学会爬就已经惹得小玉儿常常担心,皇太极决定回去就做好几日的严父,好好吓吓他。
还有那对龙凤胎,爱新觉罗家好像还没有出过龙凤胎。一想到他们可能一模一样皇太极就开始纠结了。
突然想到刚才跟多铎的对话,皇太极暗暗想道:“也许他这话对着小玉儿说,她会很快明白吧。毕竟他和玉儿的目标是息息相关的,玉儿想成为皇后,而他皇太极也想成为堂堂正正的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叫我去摘菜,我就不捉虫了,希望没虫子。
今天只有这一更哦,我算过中间有四五百写战争的。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是凑字数,毕竟要交待清楚,只能这么写。
第160章 无题
松锦大捷,皇太极的八旗彻底的占领了辽东,而大明在辽东也仅剩宁远一座孤城。
蒙古大捷,阿木儿带着蒙八旗直接打到了明燕京城外。大军直到收到皇太极的命令,得到明朝金银奇珍马匹丝绸无数这才退回了蒙古。
至此,大金的国力达到空前的鼎盛,彻底得到明朝只是一个时间和时机问题。
天聪八年四月十五日,皇太极返京。早在十天前代善就收到消息,便立马命令大家准备迎接仪式。
那日大金几百个大小官员全部都出城迎接,大家在距离盛京十里远的十里坡铺红,焚香,准备乐师就等着大汗凯旋而归。
一大堆官员士兵在十里坡兴奋着急的等待了将近三个时辰,才看到大军缓缓逼近。
吉乐起,大家全部都跪在地上高呼起大汗。但是等被大军围在中间的黑色盔甲将军解下头盔,大家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多罗贝勒多铎。
“大汗说让大家先行回去,他绕道直接去看岳拖贝勒了。”
多铎这话一出,代善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便上前招呼起多铎济尔哈朗和众将军了。
八旗大军进城时,盛京城算是倾城而出。大家全部激动万分的夹道欢迎起凯旋而归的国主和八旗大军来。
就在八旗各个精神抖擞的接受大家的欢迎时,皇太极已经在盛京不远处的沙岭了。
岳拖就葬在这里的皇陵,据说是因为他以前提过。从身后侍卫手中接过一杯清酒,看着面前简简单单的碑冢,皇太极半天都没有出声。
皇太极这一站便是一下午,等到天色将暗。等身体整个的都已经快麻木了,等身边侍卫开始提醒了。他才抬起僵硬的双手弯腰将手中的酒杯倒扣了过去。
一句话也没说,看着地上的酒渍。皇太极扔了杯子便直接转身,大军凯旋今日有宴他还要犒赏所有出过力的八旗士兵,还要去见他许久未见的妻儿。
此刻整个大金宫张灯结彩,小玉儿正被宫娥太监环绕着一点一点妆扮着,唯恐到时有一丝不妥。
皇太极快马加鞭的穿过盛京直接进入皇宫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去。
“大汗回宫,各文武百官回避,前方侍卫开道。”
“大汗回宫,各文武百官回避,前方侍卫开道。”
“大汗回宫,各文武百官回避,前方侍卫开道。”
因为今日宫中百官,连同所有官眷都来了皇宫,所以整个宫中都热闹非凡。
看守大清门的侍卫,自看清马上的人是谁后。便直接高声通报起来。
“大汗回宫,各文武百官回避,前方侍卫开道。”
通报的声音,传过了一道一道的宫门,整个的向皇宫内部传去。一些没有见过皇太极的人,等皇太极过后立马抬头。但却只是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黑色背影。
“福晋,大汗回来了,不---不--是大汗已经进永福宫了。“
一直在外等候的荣欣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小玉儿却闻声连忙站了起来。
“给大汗请安,大汗万福!”
小玉儿刚刚站起,就听到了四周宫人急忙叩拜起来。连忙转身便见那个她思念了许久,许久未见的人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并且越走越近了。
双脚就想是被黏在了地上,小玉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身黑色便服的皇太极越走越近。
“大汗---”
“好像瘦了--”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立马没有音,四周宫人全部都悄悄退了下去。
皇太极缓缓抬起右手抚上小玉儿的面颊。此刻的小玉儿被宫人上了妆当真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轻轻的摸着小玉儿面颊,皇太极缓缓的低下了头。
两人额头触着额头,呼吸交织着呼吸。等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小玉儿这才发现她有多么的想念他。
“回来就好,大汗玉儿和孩子都想你了。”缓缓靠在他身上小玉儿轻声喃喃道。
“我也想,玉儿,玉儿,玉儿……”
低低唤着小玉儿的名字,紧紧的将小玉儿抱在怀里,皇太极终于承认道:“我也想,很想很想。玉儿,玉儿……”
有那么一刻,其实他都有错觉以为他会突然死在义州。
心中满满都是幸福,小玉儿轻笑道:“大汗玉儿和您,终于儿女双全了。”
就在小玉儿急急让奶妈将小公主小阿哥抱出来时,哲哲靠在大殿外的漆红大柱上。看着漫天的烟花轻声自言自语道:“不是才刚刚过完年吗?怎么这宫中又这么热闹。”
她身后阿纳日抬头看了看漫天灿烂的烟花,然后低头低低道:“格格,今天是大汗凯旋而归的日子,宫中在办宴。”
“大汗---回来了啊!”长长的安息一声,哲哲看着空空荡荡的清宁宫缓缓的滑下直接坐在地上。轻声道:“阿纳日你知道吗?上次大汗登基为汗王时,这大金宫也是这么热闹。处处是红色宫灯,处处是大家的嬉闹声,这大金宫的夜空也跟现在一模一样。走在灯火阑珊处,百官还有身边宫娥都说我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福晋,你是大汗的嫡妻,如今同样尊贵。”将手上做工精致价值不菲的披风,重新披在哲哲身上,阿纳日轻声安慰着。
“呵呵,呵呵”自嘲笑着,哲哲收回她望向外面的目光。缓缓低头,看着手上巧夺天工精致非凡的黄金指套,半天都没有出声。
就在阿纳日担心不已的伺候着哲哲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滔天的喧哗声。
呼喊万岁和千岁的声音传了过来,哲哲一惊连忙去推阿纳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怎么会--阿纳日快快--快去问问啊。”
哲哲的声音带着哭腔又似乎很激动,阿纳日于心不忍连忙跑了出去。
“怎么可能,?怎么会?一定是我听错了。”用紫色披风紧紧的裹着自己,哲哲使劲的摇着头。
阿纳日过了很久才回来,损失了一支金钗。求门口侍卫专门打听到的喜讯,却让阿纳日心中涩涩的。
阿纳日走的慢慢的,刚刚穿过二重门。便见哲哲死死的看着她缓缓的摇着身子站了起来。
外面的万岁声,一声盖过一身。双唇动了半天,在哲哲急切的目光下,阿纳日终于开口道:“朝中百官再次请大汗上尊号称帝,大汗允了。”
“上尊号称帝?那谁是皇后?”急急的上前抓住阿纳日的双手,哲哲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低低垂头,阿纳日没有回答。
“说啊是谁?”此刻哲哲已经双目赤红了“除了我博尔济吉特哲哲,谁还要资格成为大金的皇后。”
“格格,我们回屋好不好?”阿纳日侧头轻声道。
突然用力将阿纳日掀到一边,哲哲咬牙道:“我好恨,好恨。当初在科尔沁她怀着孩子,赛琪雅怎么就会失手。我的薏米糕,我的麝香,我的玉镯怎么就---”
“格格不要说---”门口的侍卫毕竟不是自己人,阿纳日连忙上去拉哲哲。
但是才刚刚接近就被哲哲狠狠的一巴掌,捂着脸颊阿纳日愣住呆呆的看向哲哲。
死死的看着阿纳日哲哲突然大哭激动道:“当初要是您安排周密一些,让海兰珠一下子将她推下去。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你怎么---怎么--”
心中委屈至极,但是却又有些不忍。阿纳日只能上前扶起已经跪在地上的哲哲语带泣意道:“是奴才无能,格格不要哭了好不好。求你了都是阿纳日的错---”
……
皇太极回盛京后的第一次早朝,百官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他登基为帝的事情。
毕竟登基为帝可远比成为汗王要复杂的多。不仅要选择吉日还要昭告天下。举行登基仪式以及当天的祭天大典,等等问题一个都不能马虎,一个又都不能轻视。
可就在大家各抒己见兴奋不已时,皇太极却皱眉道:“这些事情就交给礼部办吧。这次锦州大捷,论功封赏自是应当,让吏部仔细拟个名单上来吧。“
礼部尚书范文程连忙上前领旨,但是轮到吏部大家却都面面相窥谁都没有出声更没有上前。
皇太极靠在宝椅上,一下一下用食指敲击着身边的扶手。
咚咚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大家全部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上首的多铎和代善身上。
代善是岳拖的阿玛,而多铎是多尔衮的亲弟弟。隐隐感觉皇太极这是刻意的提到吏部,大家只能指望他们两人。
堂下代善,静静站着仿佛什么都什么听到。一边多铎脸色黑了一下,但还是上前道:“启禀大汗,吏部尚书现在还在天牢之中,等候大汗的处置呢。”
嗤笑一声,皇太极笑道:“我怎么不知我大金的吏部尚书,竟然跑到天牢中了。”
“这---四哥其实--”
多铎抬头想为多尔衮求情,但是此刻却见皇太极遥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朗声道:“天牢中那位有负本汗的期望,多铎今日本汗就让你来做这统管天下官员选拔任用吏部尚书。我倒要看看,本汗这次是不是又看错人了。”
皇太极这话一出,满朝震惊。多铎也不敢置信的楞在原地。
“大汗,十五贝勒才二十不到会不会---”
有朝臣出来反对,皇太极风淡云轻道:“战国甘罗十二岁就为一国丞相了,更何况多铎的能力我清楚的很。”
刚刚冒出的人连忙称是退了下去,朝堂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半响代善上前大声道:“启禀大汗,微臣有本要奏。”
挑眉看他一眼皇太极淡淡道“准--”
举步上前,代善跪下大声道:“启禀大汗,臣之长子岳拖素来心高气傲,妄自尊大。这次竟然不听军令,擅自带兵离营,以致锦州---”
代善还想说什么,但是皇太极却轻飘飘插口道:“查,仔细查。不听军令,耽误军机是重罪,不能因为人死了就罢了。”
代善一愣连忙抬头,却见上方皇太极看着他冷冰冰道:“等查出事情属实,就诛了岳拖三族以儆效尤吧。”
朝堂满臣大部分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听到皇太极这么一说立马都瞪大眼睛看向代善。
身子一晃,知道皇太极这是怒了代善连忙跪下:“大汗,微臣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大义灭亲的,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
没想岳拖都死了,代善还如此的咄咄逼人。双手牢牢的捏着身下宝椅扶手,皇太极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此孽子死了都是应该,大汗万万不可因为他伤了自家兄弟的情分---”
代善还在一项一项的说着岳拖的罪行,满堂上下都静悄悄的。等代善终于说完了已是满头大汗,努力摆出一副悲苦摸样,代善拉长声音道:“大汗不是微臣不疼自己的孩子,实在是----”
实在什么,代善没有机会说下去。因为皇太极猛然从上面砸下来的一方松花石砚让他彻底的没了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应该很早就写完,但是家里来了一群酒鬼,吵闹了半天,我讨厌酒鬼!
最后一段:
实在什么,代善没有机会说下去。因为皇太极猛然从上面砸下来的一方松花石砚让他彻底的没了音了。
第161章 无题
皇太极突然发怒拂袖而去这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本来进行的早朝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众人被吓得不轻,等皇太极走后只能立马命人将打的头破血流的代善连忙送回了贝勒府。
代善伤的不重,只是头上将来势必会留一下小疤痕。但是此刻头上伤疤是小,当众丢了面子才是让他最在意的。
他是先汗的长子,以前除去先汗谁敢对他这样。而且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当众说岳拖的不是了,代善怎么也想不通皇太极这次为何要做到如此的地步,当众给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觉得老脸无光,代善第二日立马来了一个称病不上早晨。虽然知道让皇太极认错赔礼不现实,但是代善想着只要皇太极在早朝上问起他了,或者有那么一点后悔的意思,他便立马去上早朝。但是代善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皇太极竟然也罢了早朝。
皇太极一连三日都没有上早朝,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不管群臣是怎么想的,起码代善是坐不住了。
本来觉得儿子死了便死了,他何不听了十四福晋的话给多尔衮一个天大的恩情。毕竟多尔衮是先汗的爱子一旗之主,加上这次多尔衮的错说大也大不到什么太夸张的地步。毕竟损失也不是特别大,本来想在大汗未处置他之前雪中送炭一把,但是却不曾想到一提到岳拖他就失控了。
知道不能逼急皇太极不然肯定得不偿失,加上自己的几个兄弟同僚这几日,也明里暗里的规劝过很多次。苦思许久最会审时度势的代善过了两日,便立马亲自去大金宫给皇太极磕头认错了。
代善在外跪了很久,才被皇太极招了进去。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和皇太极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之后代善再也不在皇太极面前提及岳拖了。
皇太极终于肯上早朝了,消停几日觉得无事了。一天夜里代善便悄悄的进了一次盛京天牢。
天牢中因为多尔衮的身份特殊,所以即便是坐牢,他的监牢也是里面最好的。
但是监牢就算再豪华也肯定没法跟外面相提并论,代善刚刚靠近大玉儿便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哥--大汗到底怎么说?”急急忙忙伸出手,此刻的布木布泰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发丝凌乱,脸上脏兮兮的那还以往的绝代芳芳。
坐牢就是坐牢,狱官能看在他们的身份上给他们正常的吃食。让他们住在最看的过眼的监牢这已经是极限了,其他自然没有。
代善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看站在大玉儿身后的多尔衮叹气道:“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代善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收了你们那么东西,我实在愧疚。”
“大汗他怎么说?我是爱新觉罗的嫡子,他总不能连审问都不审问就这样押着我吧。即便我打了败仗,那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屈辱。大哥你到底有没有---”
多尔衮的声音有些急,布木布泰连忙打断他的话。对着代善苦苦哀求道:“大哥,大汗他到底怎么说?我知道他是因为岳拖贝勒的死迁怒与多尔衮,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情于理大汗都不应该这般啊?”
重重的叹口气,代善眼色阴暗道:“别提那个扫把星了,当时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受到父汗的责备没了太子之位。如今把个灾星过继出去,我也算好受一些。”
“过继?大汗他是想---”布木布泰向代善看了过来。
代善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大汗说过几日就让代善一脉过继到他的名下,我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彻底摆脱他了。有时间照顾他的妻儿,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劝洪承畴归降呢?”
“那个蓟辽总督洪承畴?”代善一说布木布泰立马抓住了重点。
点点头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竟然知道那号人物,代善就将皇太极求贤若渴,洪承畴却宁死不屈已经开始绝食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了看站在布木布泰身后似乎面无表情的多尔衮,又看看一脸沉思摸样的布木布泰。代善话中有话道:“大汗曾说过谁能啃下这个硬石头,劝他归降,必定对其加官进爵。”
多尔衮眼中发亮终于走了过来,而布木布泰却直接道:“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从义州活到盛京。明显这个洪承畴早就有降意了,只是碍于面子礼教和名声暂时没下定决心而已。”
这话范文程也在朝堂之上说过,代善连忙点头赞同,并且看向多尔衮夫妇看他们有什么良策。
代善看向多尔衮,而多尔衮却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布木布泰。牢中将近九个月,他早就乱成一团事事都让布木布泰拿主意了。
布木布泰两只手握的紧紧的几乎拧成一团,在他们两人灼灼的目光下。布木布泰抬头破釜沉舟般的跪了下来:“大哥求你了,最后再帮我们一次。这次我和多尔衮肯定--不---是一顶能能平平安安的出去。”
……
代善看过多尔衮的第二日,这民间就有了洪承畴之妻与多尔衮的福晋极为相像的流言。并且这流言以快的离谱的速度迅速的传到了宫中。
小玉儿刚刚听到这个流言只是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嘱咐荣欣选择静观其变任由流言在宫中肆意传播。
其实小玉儿非常清楚,皇太极不可能一直都关着多尔衮。多尔衮的不能防塞之罪怎么听都不是死罪,而且谁都清楚皇太极之所以这么对多尔衮,除了杀鸡儆猴以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岳拖的死。
但是岳拖擅自离开也是铁一样的事实,所以明白这一切的小玉儿,只能想方设法的在他们出来之前“帮助”他们一把。
有了小玉儿的放任,宫中的流言很快就传到了皇太极的口中。那日皇太极问小玉儿,这天下是否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小玉儿回答说是。并且暗示只要对社稷有利有时就要不拘小节,而且这事情对皇太极完全没有影响。
天聪八年农历四月二十二日,被关押整整九个多月的大玉儿终于被提前放出了盛京天牢。
在见皇太极之前,大玉儿被特许梳妆打扮一番。赶走屋子中的侍女,独自泡在浴池中。看着旁边挂着的精美衣饰,还有一盘盘的胭脂水粉,朱钗首饰。
布木布泰完完全全的沉在水中,缓缓的流下了她被关押后至今的第一滴眼泪。知道皇太极是彻底的不念旧情了,自家哥哥也没法在皇太极面前说上话。多尔衮无用,到了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如今的她已经不期望太多了,只盼望着皇太极能尽快消气将她和多尔衮放回十四贝勒府。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她已经受够了,再考虑一切之前好好活着活的像个人才是关键。
半个时辰后,一身大红,衣袖、襟前、袍角都用金线镶边。周身金色牡丹纹的大玉儿,垂着眼帘缓缓走进了太极殿。
“十四福晋还请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带路的小太监看着眼生,布木布泰连忙小声客气道:“有劳公公。”
对方明显很是受用她的客气,连忙点点头眯着眼睛进去通报了。
等待宣召的时间,布木布泰突然有点无措也有点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布木布泰今生还会碰到这样尴尬的情景,但是好在她在外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里面太监的声音传出时,布木布泰尽管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很快便冷静下来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进去。
太极殿内安安静静的,屋里的丝丝香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抬头。见殿中明显没有其他人,布木布泰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快步向前,穿过大堂走到内室门口,布木布泰连忙跪下将头垂的低低的“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万福----”
隔着一黑不厚的黑漆竹帘,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布木布泰连忙再次到:“臣妇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万福。”
这次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布木布泰立刻紧张起来。以为皇太极还在怨她以前跟多尔衮有染,所以故意冷落。布木布泰咬牙跪了半响,过了很久很久后她这才不得不再次道:“十四福晋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
面前的帘子被猛地掀开,看着那个一手挡着帘子,一手胡乱抓住衣衫的小玉儿,布木布泰立刻面色涨红。
“怎么姐姐一见到玉儿就没声了,刚才不是很大声吗?”
眼睁睁见只穿单衣的小玉儿缓缓靠近,布木布泰昏昏沉沉道:“布木布泰参见大福晋,大福晋吉祥!”
呵呵笑着,小玉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幽幽道:“姐姐可真是天生丽质啊,几个月牢狱之灾非但没有受罪的感觉,如今看起来反倒有种越发纤细动人感觉。”
“大福晋客气了,臣妇怎么能跟大福晋相提并论。”
看见这样的布木布泰,小玉儿突然感觉无趣。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小玉儿轻声道:“总算是姐妹一场,听说姐姐要自荐去劝降洪承畴,妹妹特地跑来帮忙“
“帮忙?”到了此时她自然不会再相信面前的人,但是碍于身份布木布泰还是立即道:“那就多谢大福晋了。”
已经不想让她待在这里,小玉儿直接狠狠道:“真是白费功夫,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小玉儿这般说,布木布泰反倒不担心了,连忙抬头,刚刚抬头便望进小玉儿的领子里。看着上面的一片一片暧昧印记,布木布泰突然不好受起来:“大汗他在---”
“大汗在里面洗澡,姐姐想过去?”
布木布泰连忙摇头,小玉儿嗤笑着站起来道:“不想那就最好,省的我费心。姐姐走吧,出了这宫门,就会有人带你去重新沐浴更衣的。”
见布木布泰奇怪的望了过来,小玉儿轻笑道:“虽然知道姐姐对那些汉家衣衫很是熟悉,但人家洪大人毕竟见多了江南美人。姐姐身负皇恩自然不能冒险,我就给大汗建议。专门给姐姐找了一个嬷嬷过来,好教教姐姐怎么梳妆打扮,怎么俘获人心。〃
〃那臣妇便多谢大汗和福晋了,布木布泰告退。”布木布泰冷静的站了起来,此刻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忍得多苦。努力握住不住发抖的双手,布木布泰立马转身。
冷冷看着她的样子,小玉儿突然转头补充道:“那是我专门请的盛京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