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若谷启唇,
“草木昏黄 仿佛枯血染了霜
剩我孤单
背影未央 好像江湖那么长
剩我仓惶
冷冷的月光 停滞在脸上
请为我隐藏 溢出的泪花
风来得突然 留一地悲伤
像爱来去不声不响
我多想 我多想 斩断你淡淡的发香
带着眷恋和贪妄
梦太晚 花太香 感觉你跳动的胸膛
痴梦一场”
一场高曲,震撼着,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南昱若谷站起身,舞者撤去古琴,声乐未停,南昱若谷跟着身后的舞者舞了起来,下腰,旋转,发带在空中旋转,画着曼妙的幅度,此刻的南昱若谷不负精灵的舞姿。
“风雨滂沱 淹没昨日的问候
沉默 漂泊
岁月娑婆 淡漠了谁的执着
宿命 难躲
曾经的月光 在哪个远方
谁为我擦干 溢出的泪花
风还是突然 笑我太痴狂
遗忘 呼啸而过的殇
我多想 我多想 斩断你淡淡的发香
带着眷恋和贪妄
梦太晚 花太香 感觉你跳动的胸膛
痴梦一场
梦太晚 花太香 感觉你跳动的胸膛
痴梦一场”
一遍一遍的呢喃,传达着永恒的思念,入骨的思念。
一时寂静后,台下掌声如雷,南昱若谷行礼离去,看见正在离席的尚瑝霁,款步离去。
南昱若谷款步去了花园,他在,他一定在,蓝色的精灵让万物都黯然失色,她怀揣着喜悦,超花园进发。
路边点着几盏火红的灯笼,被照耀的一片醉红的花朵竞开在夜的醉色的枝头,一片幽深,找不到那抹熟悉的青色,那种强烈的失落,扩张在无尽的夜色。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纠缠不休
一只迷失在丛林的蓝色蝴蝶,正在迷茫,“若谷。”尚瑝霁开口了,在她的身后开口了。
那期待的声音,让喜悦蔓上了眉梢,南昱若谷转身,长摆划出一道幅度,“小霁。”惟有她能将这一身演绎出清纯与不忍亵渎的高贵。
两人久久相望,南昱若谷先打破了死寂,“没带锦瑟一起来吗?”笑的苦涩。
“锦瑟身子一直不好,很少出门。”尚瑝霁正色道。
“哦,真是可惜。”南昱若谷搭了一句话,两人聊的不是很high。
“刚刚才知道,你是归属于苏慕熙的。”尚瑝霁走近了几步。
“你跟苏慕熙,熟吗?”南昱若谷低问。
“不是太熟,曾经聊过几次。”尚瑝霁如实回答。
“小霁,你一定是要登上皇位吗?”南昱若谷的语气更轻了。
“是,我必须报下夺江山的仇,亡族的恨,夺回皇位。”尚瑝霁语气坚定,也就意味着,苏慕熙于尚瑝霁不可共存。
也就意味着南昱若谷和千镜不能共存。
一股弥漫在空气里的火腥味,南昱若谷瞥见墙外的街巷被火把照的通红,来了。
尚瑝霁拉住南昱若谷的手,“走。”
尚瑝霁欲待南昱若谷离开,却发现后面的人纹丝不动,“怎么。”尚瑝霁回头。
“小霁,我不能离开。”南昱若谷眼中的决然,另一只手搭上紧握的双手,意图逃离这温暖的保护。
“你是要等死吗?”尚瑝霁很少大声说话,很显然,他生气了。
“对不起,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南昱若谷的手脱离尚瑝霁的手,那一瞬间的散开,摇摆,转瞬即逝的温暖。
南昱若谷决心走下去这条路,爱,不一定都会在一起,两个陌生人,两条相交线,彼此相交,有一瞬的温暖后,相行渐远。
一阵天旋地转后,尚瑝霁横抱起南昱若谷,南昱若谷意图挣扎下来,尚瑝霁略带阴沉的语气砸了下来,“你死了,我找谁去报恩,安静点,我带你过去。”
尚瑝霁抱着南昱若谷飞檐走壁,夜晚清冷的风打在脸上,南昱若谷将脸埋在胸口,感受着有力温暖的心跳。扑通,扑通。。。。。。
第一次,看见如此大规模的刀光剑影,刀刃摩擦起着火光,鲜血染红在大厅艳红的罗帐上,交织成一片。
尚瑝霁将南昱若谷放在大厅上空的瓦片上,小心翼翼保护着南昱若谷。
南昱若谷看着一批一批的人从小道上撤离,看不见苏慕熙他们的身影,也算安了心。
两人紧牵着双手,互相安慰,藏在宽大的衣袖中。
“主子。”闫燚一袭黑衣,高大的背影飘来,立于尚瑝霁的身侧,看见旁边的南昱若谷,一脸不爽。
“帮助他们善后。”尚瑝霁负手而立。
“是。”闫燚极不情愿的跳下房檐,高大的身影练就的那般轻盈。
“谢谢你陪我。”南昱若谷安了心后,道谢。
“总爱一个人逞强,就不能,试着去依赖别人。”两人的手紧紧握着。
“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你拥抱,不是所有人,都舍得去依赖。”南昱若谷望着一片火红。
两人立于屋檐,看着一片火红,眼中倒影的却是漫天繁星和彼此的存在,我陪你共看人世繁华。
彼此的纠缠不休,已经无法再说放弃。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聚散无常
在之前,南昱若谷派晚澜和童漾护醉昔楼和漪然,斐然周全,千镜去了太子府附近打探消息,本来打算与醉昔楼各位共进退,现在,也都找不到了人。
苏慕熙护着葛漪然撤离。
苏慕熙带着葛漪然,通过林间小道,“慕熙哥。”葛漪然的一声轻唤,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没事的,醉昔楼开张十年,若是没有这点兵力,不就白混了,放心,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苏慕熙没有紧迫,只有从容,让人安心的笑容。
盔甲震动的摩擦声,杂乱的脚步声,让葛漪然刚平静的心又提了起来,苏慕熙揽过葛漪然,躲在旁边枝叶繁茂的花丛中。
“太子交代了,敌人首级越多,赏金越多。”此呼彼应的振奋。
苏慕熙的手搭在葛漪然的头上,一阵安心的温暖传入身体中。
“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会保护好漪然的。”苏慕熙轻声低语,笑的安心。
葛漪然的心跳加速了,震动更加剧烈,急促,不知道是因为此刻紧张的气氛,还是因为。
“ 我曾经没有保护好若谷,我放了手,后来,斐然对我也生分了,在最紧张的关头,一个人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内心的体现,我放了手。”苏慕熙的手掌轻揉着漪然的头发。
黑暗中,葛漪然轻轻抱住苏慕熙,“慕熙哥,漪然胆子很小,可觉得慕熙哥是可以值得依靠。”很小声,很轻柔。
千镜立于对面,看着,久久凝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是南昱若谷穿越来的时候的事。
因为,当千镜还是南昱若谷的时候,那一次,是生离死别,受到了魑魅魍魉的埋伏,苏慕熙本没撒手,既然时间倒流,千镜改变了本该死去的苏慕熙的命运,改变了还是千镜的南昱若谷的命运。
悬崖边上,
“若谷,抓紧我的手。”苏慕熙紧抓着半只脚已经离开地面的南昱若谷,她还是当年的千镜的演绎,一个深爱着苏慕熙的南昱若谷。
“慕熙,放手吧。”南昱若谷笑的破碎,如残蝶飞舞。
一袭黑衣的人提刀没过头顶,蓄势一刀披下,若不是两人都中了软骨散,就不会在一瞬间迟疑。
从雪山赶来的千镜,看到就是自己掩藏在深处的一幕。
千镜内力迸射过去,那一瞬,她做了决定,她要她活,说不定,这一次篡改,不该再 存在的自己会风化成沙。
松了手,震退了黑衣人,南昱若谷如同残损的落叶坠入一片渺茫中,笑的破碎。
苏慕熙瘫坐在地,千镜站在远处,太好了,它活着,时光的倒流,改变了抉择。
有一种属于三界之外的术士,叫做阴阳命结,是唯一可以改变阳寿已尽命运的术士 ,抗衡命运,是以施术者的阳寿为契,以爱为核心发动,的术士,没有特别的发动咒语,一切缘于心,据说,这是最古老流传至今的一种术士。
本该阳寿已尽的苏慕熙活着,这世的南昱若谷死了,下世的南昱若谷正在来的路上。
当年还是千镜的南昱若谷为苏慕熙发动了阴阳命结。
回忆结束。
千镜看着他无恙便够了,她从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千镜转身消逝在黑暗,留下花丛下互相安慰相拥的两人。
而另一边,
葛斐然牵着佟梵音奔行在小巷,后面的追兵慢了一个巷子。
晚澜留在这里保护两人。
佟梵音突然轻笑出声,银铃般笑声让葛斐然回了头。
“笑什么呢?我们可在逃命。”葛斐然语气轻快,也没有紧迫感。
“我喜欢,”佟梵音顿了顿,语气微喘,“我喜欢和斐然一起御风奔跑的感觉。”
“累了吗?”葛斐然放慢了脚步。
“有点,一点点。”佟梵音摇摇头。
葛斐然突然停了下来,留下佟梵音一脸疑惑,“怎么了。”
“上来。”葛斐然弯腰,指指背,稚嫩的脸上是十二分的关心。
佟梵音抿了抿唇,略带娇羞的跳上了葛斐然的背,葛斐然扣紧佟梵音,“走喽。”轻快的满溢着幸福的向前跨步。
屋顶上的晚澜摇了摇头,说不羡慕是假的,他的心中刻着谁的影子,在这寂寥的夜。
两人御风奔跑,今夜,她不是个细作,她是深爱着他的佟梵音。
这个血光的夜晚,聚散无常,在相遇中,总有分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栀子花开
第二天的清晨依旧安宁,和谐,醉昔楼依旧在固定的时间开张,昨日的火色盛宴,消散在昨夜的风中。
“快点,起来。”千镜扒着在床上赖床的南昱若谷。
“马上。”身穿睡袍的南昱若谷发丝凌乱,在千镜的摇晃中顽强扒着枕头。
作为人,一觉睡到自然醒是最好的,昨晚陪着尚瑝霁看星星,后来,又收拾残局,整个人都累死了,又给千镜换血,不能好好睡觉,千镜依旧顽强摇晃,觉是睡不了了。
三,二,一,南昱若谷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双眼朦胧,这个时候,有人把她卖了也不一定知道。
好在南昱若谷虽然赖床,但床气不太大。
“赶紧清醒,童漾侯在门外呢,好像,菁然出府了。”千镜放过了爬起来的南昱若谷。
“等会。”南昱若谷又打了一个哈气。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
衣冠楚楚的南昱若谷登场了。
“衣冠禽兽。”等待的千镜看见整理好的南昱若谷出现。
南昱若谷中枪,“千镜,我哪里禽兽了吗?”南昱若谷理理衣襟。
“人靠衣装马靠鞍,别说了,菁然的事可重要多了。”千镜看了眼门外童漾印在窗上的身影。
明明就是你一直在说,“童漾,进来吧。”南昱若谷高语。
童漾推门而进,一身橙色紧身的女侠装,高挽的马尾,无不昭示着少女的洒脱,干练,明丽。
“主子,关于您让追查的那个女子,今天出现在醉昔楼了。”童漾秉公办理的语气。
“好,童漾你下去休息吧。”南昱若谷招了招手。
“童漾跟晚澜用的顺手呗。”千镜挑眉,童漾离去。
“童漾,干练明丽。晚澜,沉稳忠心。”南昱若谷分析。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的主子命,只要活的自由,不负时光,便是演绎的最美的一生。
南昱若谷跟着千镜下了楼,包间里一阵争吵,吸引了南昱若谷的目光。
“太子府很快就会没落了,太子本来就在朝没有什么势力,怎么看都是一个虚架子,你倒不如跟了我。”大汉已是伶仃大醉,所以才会如此口无遮掩,带着老茧的手抓着一袭淡衣女子的手腕。
“请自重。”女子清冷的声线带着厌恶,那未开的栀子花般淡雅的少女,正是,葛菁然。
“还请放开这位姑娘,醉昔楼的地盘,容不得一板一眼的无理取闹,不然,休怪。”南昱若谷开口便一点面子也没有留。
大汉欲想开口大骂,看见是南昱若谷,身后还有几个奴仆,虽然已醉,但,没有胜算的仗,正常人是不会去尝试,大汉瞪了几眼,挥袖愤愤离去,葛菁然揉了揉发痛的手臂。
南昱若谷手向后一招,旁边的人全部退下,留下,南昱若谷,千镜,葛菁然。
一别几月,再见菁然,那抹淡雅的身影,东瀚黎是冰窖里的通彻的寒玉,菁然虽然带着冷意,倒不如说是内向,如栀子花般的清雅,淡丽。
“菁然。”跨越了千年的问候,来的迟了些,南昱若谷浅笑,脑中是前世的眷恋。
“你是?”菁然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南昱若谷。”南昱若谷只是报了名字,现在的局势,不容多说。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葛菁然问的细语,带着试探,如她一样小心,细腻。
“因为,你信葛,因为,葛斐然是我的弟弟,葛漪然是我的妹妹。”若谷轻言。
葛菁然瞳孔收缩,“他们,他们在哪里。”
“菁然放心,他们都很好,近期他们都不在,等他们回来了,一定回去找你。”南昱若谷笑着,对不起,菁然,太子府被灭,是必然,即使苏慕熙不出力,其他暗势力,也蠢蠢欲动,倒不如让苏慕熙占到先机,现在,只能选择,在你最后的时间,没有仇恨,去欺骗,去安然度过最后的时日,我自私的不想,你和他们相见,倒不如,留下最美的没有终点的思念。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痴情黎昕
南昱若谷送走葛菁然,“晚澜。”
暗绿色身影闪现在身畔,静听吩咐。
“那个男人,杀了他,不留后患。”南昱若谷的语气冷了几分,从她决定好好活着,就注定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决然,这是她的宿命。
“是。”晚澜退下,完全去遵守她的命令,这是他的宿命。
屋内,
“我支持你的做法。”千镜看着深思的南昱若谷。
“我对不起菁然。”南昱若谷闭着双眼,垂着青丝,带着几丝憔悴,幽幽叹气。
“如果,什么也不做,菁然会因为恨我们杀了太子而跟我们刀尖相向。”千镜也同样无奈。
不见,就不会有那么都离别的伤痛。不见,什么都不会开始,什么都不会结束。
千镜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离开。
东瀚黎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看见略显憔悴的南昱若谷,一身墨色古袍,清清冷冷,更衬的肌肤如玉般白皙。
“你来了。”分别几天,再见东瀚黎也没有那么忐忑了,南昱若谷的招呼都打的无力。
东瀚黎拉过南昱若谷的右手,细细审视着,没有错过中指上的伤口,“是她吗?”
南昱若谷没有回答,抽回右手,“干什么那么关心我。”
东瀚黎从袖中掏出一截红色的流苏,放在南昱若谷的前方。
中间穿着一颗清凉透彻的透明圆形珠子,更像水珠,南昱若谷愣了愣,那是我的眼泪。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南昱若谷看着话多了很多的东瀚黎。
“是吗?”东瀚黎轻问,从何时,他的眼中一直一直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叫我,黎昕。”东瀚黎突然这么说。
“你改名了。”南昱若谷觉得莫名其妙,又是黎,又是黎昕的。
“黎昕,是我的|乳|名,在魔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乳|名。”东瀚黎面无波动。
“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跟我这么熟悉,可不是什么好事。”南昱若谷把玩着手中的泪坠,憔悴的脸上有些苍白。
“你脸色不好,去休息。”东瀚黎这样说。
南昱若谷看他的眼神越发怪异,东瀚黎是病入膏肓了吗?
东瀚黎都看出来,自己身体状态不好,南昱若谷揉揉太阳岤,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因为菁然的事,不该至此。
南昱若谷感觉头部阵痛,眼前景物开始变的虚幻,东瀚黎看着南昱若谷脸色越发难看,身影摇晃,毅然决然的揽过南昱若谷入怀,右手搭上南昱若谷的脉搏,感受她的变化。
南昱若谷头轻枕着东瀚黎的肩,此刻无力去推脱,“黎昕,我到底怎么了。”语气也在苍白中消磨的轻软。
东瀚黎就这么环着无力的南昱若谷,“没事,睡吧。”
东瀚黎略显低沉的语气哄着怀中的人,南昱若谷陷入一片昏暗中,蝶翼般的睫毛在无力的挣扎。
在魔界有个传统,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乳|名,当遇到一个他爱的女子,只能允许她一个人的称呼,就像人类的定情信物一样。
黎字,来自父王。昕字,来自母后。
母后说过,最初自己有了选择,一时的念头却足以决定你一生的心系何处。
母后说过,曾经的选择,消磨了如今的悔恨。
母后香消玉殒的时候,说过,她是所有人口中的,东瀚夫人,以君之姓,冠我之名,是她的幸福。
东瀚黎将南昱若谷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照料着。
你是我眼中唯一的倒影。
何时,你已侵占了我的世界,霸占了我的思想。
“东瀚黎,你什么时候是个痴情种了。”一道女声呵斥。
艳红色衣衫的女子从窗闯入,床榻上的南昱若谷睫毛轻颤。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爱的心语
“罗妍,你到底想干什么。”东瀚黎盯着红衣少女。
“是我问你想干什么。”罗妍声音在发飙,“你送她定情信物,告诉他你的|乳|名,允许她一个人叫,这是魔界传统的定情规矩,我跟你青梅竹马,你都不允许我叫。”
“是,我喜欢她。”东瀚黎的话惊了罗妍,惊了假寐的南昱若谷。
“你才见过她几面,就说喜欢她。”罗妍指着床上一脸苍白的南昱若谷。
“没有什么理由,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自从追查千镜开始,我遇到了她,遇到了第一个控制着我的所有思想的人。”东瀚黎看着苍白到心碎的南昱若谷。
罗妍上前抓住南昱若谷的脉搏,东瀚黎靠前紧盯着。
罗妍的狂笑震动着轻飘的罗帐,“是她命薄啊,我们不懂脉象,但能看透身体的命结,和缺憾。而她的身体,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
床上的南昱若谷指头微动。
“你跟我走,否则,我就给魔主说明,你因为凡欲,这么长时间没去捉拿那个千镜。”罗妍拉住东瀚黎的手臂。
东瀚黎看了一眼南昱若谷,跟着罗妍化影消逝。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沁在枕上,对不起,黎昕,你的心意,传达到了,因为你,所以我才明白,我想要去拒绝,而,从不拒绝他。
“若谷,我都听到了。”千镜推门进来。
南昱若谷睁开了眼,脸色开始好转,“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吗?”
“按理说,你的阳寿还有三年,我不能保证,时光倒流,有什么影响。”千镜垂眸。
三年,一年,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某夜,都开始了,苏慕熙派兵侵入太子府,葛菁然不在府上。
南昱若谷头戴黑色斗笠黑纱遮住容颜,踏过满是尸体的路,晚澜护在身边。
童漾矫健如飞,奔了过来,“主子,太子自刎。”
“你们跟着苏慕熙一块撤退。”南昱若谷吩咐着两人。
“主子,这里不安全。”晚澜向前一步,扯动了左臂的伤口。
“怎么了,”童漾看见晚澜微皱的眉头,看见晚澜左臂上一处深红,“伤的这么重。”
“那晚澜你必须要回去养伤,好了再来见我。”南昱若谷示意童漾带晚澜离去。
南昱若谷摘去头上的幕布,超大殿走去。
他是棠沐阳吗?南昱若谷看着高位上扶着腾龙的金做的椅把,脖颈一道深红的血口,艳黄铯的衣袍染上血迹。
观察个死人,还真是怪癖。
碰的一声碎成瓦片的声音惊醒了南昱若谷,回头看见的是,菁然的错愕,惊恐,花瓶碎成一地。
心碎,葛菁然眼泪夺眶而出,跑到棠沐阳身边,摇晃着棠沐阳的身体,“沐阳,沐阳,你怎么了,醒醒啊,”哭喊着,抱着棠沐阳的头,“沐阳,你刚才还不是说外面夜市热闹,说,让我出去买个花瓶吗?”
葛菁然的眼眶微肿,泪水染湿了脸颊,染湿了心。
“沐阳,沐阳,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我还等着你的承诺,你睁开眼睛,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要听。”葛菁然哭的撕心裂肺,一生话少的菁然终于,一遍一遍说出了埋葬在心里的话。
一朵栀子花开错了枝头。
葛菁然哭到嗓子沙哑,南昱若谷也劝不动,留下一处主宅的钥匙,留下伤心欲绝的葛菁然,有些话,直到死的时候,才后悔,从没有说出口。
栀子花摇摆在风雨。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暗恋是殇
“菁然去了你给的住宅那里,死气沉沉的。”千镜汇报着她所看见的情况。
“菁然,总爱逞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见到她绝望。”南昱若谷回忆着那时撕心裂肺的场景。
说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当大局与小局冲突,不能贪心的双保,只能为了最大的利益去舍取。
“我的若谷妹妹啊,你老是这么郁郁寡欢的,我估计你一年都活不到了。”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容,古红色的长跑摇曳在窗口,千镜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她知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活。
“是,我们只能演绎好现在。”南昱若谷也终于笑了。
未来会告诉我们今日的抉择,是对是错。
一方妖娆,一方瑰丽,双莲绽在两人的眉间。
太子遭毒手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棠国。太子府被毁,更是对棠国皇帝无声的侮辱。听说,皇帝听闻消息后,旧病复发,卧病于床,皇后独揽大权,派将军彻查此事,务必,给天下一个交代。
太子府确实难攻,刺杀太子,就等同于在皇后和皇上面前放把火,若谷推算了好几天,各方暗势力一般都是选择独自暗杀太子,而不是毁了整个太子府,以太子的智商来说,这件事,成功几率很小,而其他暗势力在这是让整个太子府人心忡忡,潜藏在其中的自家细作煽风点火,人心紊乱,才有机可趁,内乱中加上外乱,又加上天助良机。南昱若谷找到了这个最佳时机。
“漪然,慢点。”苏慕熙揽住马上倒地的葛漪然的腰,葛漪然瘫在怀抱上。
葛漪然急忙抽离怀抱,大脑由待机开始运转,脸上滚烫烫的,“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心跳乱了章法,葛漪然变的扭扭捏捏。
“漪然最近很奇怪,也不来找我了。”苏慕熙也就随口一说。
漪然却更紧张了,她也察觉到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自己就怪怪的,不敢去面对他,说话也不流利,很在乎,很在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迷糊的葛漪然,不要醒来,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千镜也同样看在眼里,提与不提,都是错,苏慕熙,我想要的是你的答案。
“你轻点。”晚澜低沉的声音有些微颤。
童漾接着上药,涂抹在暗红的伤口上,血以凝结,“现在开始喊痛了,刚才可还在主子面前逞能。”童漾埋怨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主子的安危比这重要。”晚澜咬牙吐出几个字。
童漾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晚澜坚定的乌黑双眼,不由苦涩一笑,“你这大傻瓜。”
他们的眼中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而忽略从始至终看着你的人。
晚澜跟童漾都是孤儿,晚澜和童漾也算是青梅竹马之交,流浪在大街小巷,受尽鄙夷,凌辱,在那无尽的丑陋的生活里,是南昱若谷给了他们生的希望,给了他们新的开始,他们决心誓死追随。
所有人都希望有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屋内,
本来闲聊着的千镜和南昱若谷被一阵动静惊动,有人在敲窗户,这是三楼。
南昱若谷打开窗户,连魔都有,一个鬼算什么,还有千镜呢?
南昱若谷打开窗户,闫燚倒吊着的大脸吓了南昱若谷一身伤,“你用不用这么吓人。”看清是他后,安抚了下小心脏。
闫燚古铜色的大脸一阵抽搐,他忍你很久了,“主子的信。”干脆倒吊着说话了,南昱若谷站在窗口,挡着他入屋的脚步。
很难受不?南昱若谷看着倒吊的大汉,武功好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南昱若谷接过褐色的信封,“还有没有什么话。”
“没有。”闫燚脸色有点发青。
“真的没有。”南昱若谷看着不耐烦的闫燚心情愉悦,又反问了一句。
“女人就是麻烦死了,真的没有。”闫燚高吼了一声,迅速撤离。
被挡的阳光又重新射入房中,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南昱若谷眼睛眯起,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千镜,你说,倒吊着半天,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千镜嘟起嘴,像在思考,“眩晕,呕吐。”
两人不约相视一笑,笑的阴暗,楼顶一阵豪放的呕吐音验证了千镜的推算,心情大好。
南昱若谷坐下,拆开信封,潇洒如骨的字迹映入眼帘,跟着千镜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毛笔字,好歹看得懂了。
“若谷,明晚城西河畔,不见不散。----小霁亲启”
可以看的出,写小霁两个字的时候是多犹豫,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无一例外的,都在内心挣扎着,不要放弃尚瑝霁,从尚瑝霁的语气中,不像寻仇。
小霁啊,我决定明晚真正告白,不要拒绝我。
南昱若谷笑靥如花,千镜也能猜出一二。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茶毒攻心
南昱若谷欣喜的心情按耐不住,晚上笑醒了好几次,梦到的都是尚瑝霁被自己的深情告白感动的痛苦流涕的场面,然后,南昱若谷搂着尚瑝霁安慰。。。。。。
南昱若谷的档期安排的很满,先去看菁然,再去当时订做玉佩的哪里取一趟玉佩,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要了,最后,去赴约。
刚出了门,一阵风从身边擦过,南昱若谷看清后高吼了一声,“斐然,站住。”
在高速运转中猛然刹住了车,“若谷姐。”葛斐然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
“去哪啊,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了。”南昱若谷带着责怪的嗔视着。
“那晚上,梵音她吹了冷风,受了凉,第二天,就染了风寒。”葛斐然扭捏的解释着。
“有了梵音,就忘了姐姐了。”南昱若谷轻笑打趣着脸皮薄的斐然。
“哪有,我去看梵音了,改天,一定补上。”葛斐然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红晕,落荒而逃。
“要阻止吗?”千镜俯身于南昱若谷的耳畔,前额的碎发遮住双眸,勾着邪魅的神秘笑意,“佟梵音,是皇后派来的细作。她,会害死斐然。”声音轻柔,却让南昱若谷找不到方向。
菁然无法避免的死讯,斐然无法避免的死讯,南昱若谷敛去笑意,“我无法改变已知的结局,但我会尽力去演绎最美的过程。”
南昱若谷整理好心情,深呼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歉意埋在最深处,推开半掩着的木门,眼前的景色让人心碎。
葛菁然一身孝服,半倚在树下,已是深秋,几片残碎的黄叶飘到头顶上,引的菁然抬起了头,看着枯树枝发呆,脸颊的红润消失,留下一片心碎的苍白,侧脸的轮廓也更加清晰,眼睛,还带着浮肿,有多少个夜晚,以泪洗面。
“菁然。”含了多少苦涩,南昱若谷唤着。
“是你啊。”虚浮无力的声音,已无力表达更多感情。
葛菁然拍打着孝服上的秽物,脸色跟孝服一样苍白,两人前后进了主室,南昱若谷看着葛菁然本就单薄的身影越发清瘦。
葛菁然清瘦苍白的手掂起茶壶,沏了两杯茶,放在南昱若谷面前。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人都瘦了。”南昱若谷心疼,派去的丫鬟她也不要,一个人的生活是孤独的。
“吃不下。”菁然微叹,声音似清风般无力。
“菁然,放下吧,他也不会希望你如此虐待自己。”南昱若谷劝着。
葛菁然端起茶,嗅在鼻尖,“放下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我,做不到。”菁然似有迟疑,后将茶一涌而尽,试图用味蕾麻痹所有神经。
“菁然,你要一辈子活在回忆里。”南昱若谷反问。
“我注定是要,活在记忆里的人。”葛菁然忍下五脏六腑的痛楚,她是活在自己记忆里的人,她也将成为别人记忆中存在过的人。
那,看似澄清如心的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温着,换着,里面掩藏着致命的毒。
葛菁然已经感觉到,被吞噬的钻心的痛楚,毒药发作了,麻木着,“若谷姐姐,你说,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一切,就解脱了。”
“如果你觉得生无所系,就好好珍惜他所留给你的未来。”南昱若谷苦涩的声音带着沙哑。
“不可名状的未来,真是让人恐惧,没有他,每一刻都是噬心的痛苦煎熬。”一滴泪滑过眼角,“再也不用煎熬了。”菁然笑了笑了,笑的痴狂。
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在木桌上触目惊心的绽放,菁然如凋谢的残花向后倒去。
千镜更快的扶住,南昱若谷接过,“菁然,菁然,”眼中噙丝薄雾。
“若谷姐,我都知道了,我在太子府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暗,势力,的人名单。”菁然倚在南昱若谷怀中,说话断断续续,“里面有南昱若谷,葛菁然,葛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