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尚瑝霁笑了,宠溺的笑了。
没有意料中强烈的苦涩感,南昱若谷轻咳了几声,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田锦瑟看见陌生的面孔,“霁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啊?”
反客为主的感觉,或许,我本来就是个客。
尚瑝霁扒下缠在身上的八爪鱼,“这是,南昱若谷,这是,田锦瑟。”简略的介绍。
“若谷姐姐,多多指教。”田锦瑟友好一笑,少女的青涩美,绝代风华。
“我才是。”南昱若谷脸色不佳,但仍处于礼貌,回礼一笑。
“若谷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房吧。”尚瑝霁上前去搀扶南昱若谷。
“我说了我没那么娇弱,锦瑟,她刚到,你陪陪她吧。”南昱若谷拒绝。
“没事的,若谷姐姐,我四处去逛逛。”说着,田锦瑟歪头调笑,踱步离开。
“她是闲不住的。”尚瑝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田锦瑟绿衫留下的背影。
他们之间的熟悉,默契,是长年累积下的。
南昱若谷和尚瑝霁并肩走在路上,夕阳微斜,带着丝散步的悠闲。
“锦瑟,她温柔,可爱。”南昱若谷目视着前方的路,意味不明。
“是,她是我族故交的女儿,故交去世后,将她拜托给我,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尚瑝霁回忆着。
“你要负责她的一生?”南昱若谷剖析着。
“不瞒你,我发过誓,要照顾她一辈子,如果,她一直没有找到她爱的人,我便是她此生的依靠。”尚瑝霁的回答毫不隐瞒。
“你爱她吗?”南昱若谷停住了脚步,日落的微光暖化着万物。
“你觉得呢。”尚瑝霁也停了下来,留下一道背影,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南昱若谷没有回答,万物寂寥,枯黄的树叶扫过地面,“誓言,很重要吗?”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后会有期
“我一直有些事情很想问问你,你身上带着太多太多的谜团。”尚瑝霁仍伫立在哪里,傍晚的风夹杂着冷气袭来。
“是,我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连我自己也理不清,你问吧。”南昱若谷盯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自嘲一笑。
“那天,刺杀我的人,你,认识吗?”尚瑝霁的声音带着沙哑。
“认识。”他既然已经看破,又何必要去问,南昱若谷敛上眼眸,将所有的心事掩藏。
“你救我,是安排好的,还是,真的。”尚瑝霁相信身后的人,所以,他这么问了。
“真的。”南昱若谷没有任何解释,这便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保留隐私,谁也不越规。
“我总觉得,你在把其他人的感情强加在我的身上,你对于我的,不是爱,是宠。”尚瑝霁的声音有些微颤。
“是吗?”南昱若谷云淡风轻的反问,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我想我该离开了,都静静吧。”
或许,分开是最好的过度,我在拿其他人的感情强加在他的身上,这是真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二天清晨。
“小霁,记得,想我哦。”收起了昨日的安静,继续微笑,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样友好的交谈了,南昱若谷登上葛斐然派来的轿撵,挑开车帘留下背影,“小霁,后会有期。”声音不再轻佻,很少有的认真。
尚瑝霁目视着曾经说着爱我的容貌掩在车帘下,消失不见,永远的隔绝。
车轮骨碌碌的转动,注定,我们回不到了当时的距离,车厢内的南昱若谷闭上了双眼,真的,不留我了吗?
我们已经路渐远,下次再见,我不再是深爱你的南昱若谷。
醉昔楼,又回到了原点。
“姐姐。”葛斐然扶南昱若谷下轿。
“斐然,几日不见,瘦了。”南昱若谷将葛斐然头上散落的一缕墨发别在耳畔,那个端庄温柔的南昱若谷又回来了。
“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葛斐然自责的低着头,牵着南昱若谷的手,走入昔日的醉昔楼。
“没事了,皮外伤。”南昱若谷宠溺的笑着,走过热闹的一楼大厅,登上楼梯。
“若谷姐姐。”咚咚的脚步声震的地皮一阵颤抖,漪然手上还拿着一个围棋的白子,就跑了过来。
“漪然。”南昱若谷快步走了过去,迎来重逢的拥抱。
“正和慕熙哥下棋呢,听说若谷姐姐回来了,就跑来了。”葛漪然赖在南昱若谷怀里,抒发这段时间的思念。
葛斐然白了葛漪然一眼,葛漪然做了个鬼脸,若谷姐姐是我的,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若谷回来了。”苏慕熙一袭白衫,沐浴春风的温柔浅笑,仿佛天神般脱俗,不染尘埃。
“嗯。”南昱若谷回了个单音,松开了漪然的怀抱。
“过来一下。”苏慕熙神情依旧温柔,转身消失在转角。
“姐姐。”葛斐然抓住离去的南昱若谷的衣袖,稚嫩的脸上一脸担忧。
“放心。”南昱若谷拍拍紧抓衣袖上的手。
“我永远跟姐姐站在一起。”葛斐然表明立场。
南昱若谷浅笑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拖累到我的亲人。
苏慕熙收拾着棋盘,一颗白的,一颗黑的。
“有事?”南昱若谷站着的身影未动。
“这样的若谷,好陌生,好像,随时都会背叛我一样。”苏慕熙依旧收拾着手上的残局,神色淡然。
“是吗?那你想如何?”南昱若谷眉轻挑。
“我不想怎样,我想要若谷一句话。”苏慕熙合上棋盖,抬头对上南昱若谷的双眼。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姐妹如花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既然回来了,我就会行使我的责任。”南昱若谷不想跟千镜爱的人再纠缠下去,保持距离,朋友夫不可欺。
苏慕熙轻叹一口气,“我希望若谷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以前我们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总算苦尽甘来,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若谷突然消失,很不安。”
南昱若谷没有回答,曾经混迹江湖,依赖着信任着的几个人,渐渐都分开了。
南昱若谷离开后,门口倚着一抹古红色,千镜。
屋内,
“回来了。”南昱若谷合上门,关上窗。
“嗯,你跟尚瑝霁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爱他吗?”千镜坐于桌前,眼神暗淡。
“不知道啊,就像以前有喜欢的簪子,簪子坏掉以后,又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簪子,然后,把所以的熟悉和喜爱加注在新发簪上,即使他不是他。”南昱若谷把玩着手中的梅红色发簪和海蓝色发簪。
“你知道我死的时候多少岁吗?”千镜忽然自嘲一笑。
南昱若谷扫了千镜一眼,“二十吗?”
“对,阳寿只有二十年,我以我的方式活过了你现在的二十年,可,自从你从下一世来后。我再也看不清,接下来所走的路。好像,又重活了一遍。”千镜的声音带这些欣慰。
“那,好好看着,我要走下去的路。”南昱若谷说得豪放不羁。
“我也想在做回人,潇洒一回,每回想做一个人,借一个身体,就会消耗这个人的阳寿,灵魂,最后,灰飞烟灭,还有那个可恨的魔界除杂师,次次坏我好事。”千镜咬牙切齿,掐着手里的一个茶杯,掐死你,掐死你。
“对了,上次,你杀了魑魅魍魉后,还是我替你拖住他的。”南昱若谷j计得逞。
“要不是我需要借体杀魑魅魍魉,会被他缠上,那,请你喝一壶。”千镜直指对面的酒楼。
“好,你请客,你要是跑了,就不给你换血了。”南昱若谷倚在桌前,手搭在千镜的肩上。
千镜愣了一下,换血,“不醉不归。”千镜也坦然一笑,两人勾肩搭背。
在自家地盘大喝特喝有碍形象,所以,要去对面的酒楼,也不知道对面的酒楼怎么想了,敢建在醉昔楼对面,千镜一脚豪放的踢开窗户,脚札在窗台上,露出一截裤腿,“妞,跟我一块跳过去不?”千镜瞬间成为轻佻的大爷,遥指对面酒楼的包间。
“你跳,我也跳。”南昱若谷抱紧千镜的腰,含情凝视。
千镜札在窗台的脚再次发力,两人在街巷上空划下一道绚丽的幅度,好姐妹,一起走。
街巷内,一拿着冰糖葫芦的婴儿肥的五六岁孩童,眼睛放光的叫嚷着,“娘,娘,天上有飞人哦!”
干活的妇女摆着货物,应和了几句,“嗯,飞人,飞人。”依旧专心上货。
you jup,i jup ,too。
两人稳稳落地,虽然南昱若谷险些由于惯性飞扑到墙上,好在死死勒住了千镜。
路过的店小二看着这位天外来客,确实有些性情古怪的客人喜欢这么来,见怪不怪了,“女侠,要些什么?”
“最好的酒,来,唔,两坛。”南昱若谷考虑了一下下,曰。
“两坛?”店小二又重复了一遍,“好累。”殷勤的退去。
“你有没有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像看,神经病。”南昱若谷无奈的鄙视着千镜。
千镜回归最初属性,妩媚挑眉,“看的又不是我,他也看不见。”
“你坑我。。”南昱若谷暗殇。
店小二放下两坛陈酿。默默退下。
千镜打开塞子,手轻扇着上方的空气,几缕酒香醉入鼻腔,(图示,详见化学教科书关于闻气体。)“若谷,好酒啊,今日不醉不归。”
南昱若谷也坐了下来,端起另一坛,细细打量。
“这位公子,不能硬闯的。”店小二的尖细嗓音在整个楼道回荡,南昱若谷捂了捂耳朵,放下酒坛,仔细听着动静。千镜不为所动,将酒倒入青花瓷碗中,溢出几滴酒花,酒味一时弥漫整个包间。
“让开。”清冷如飞雪的嗓音带着微怒,东瀚黎。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酒楼买醉
东瀚黎推开木质的雕花门,旁边的店小二急地抓耳挠腮,完了,这次的五星优秀员工奖没了,我的奖金泡汤了。
屋内,只有南昱若谷一个人品着青花瓷里的烈酒,南昱若谷看到东瀚黎来了,“除杂师,好久不见,不对,是我好久不见你。”南昱若谷嘴角划过一抹豪放的笑意,看着东瀚黎四处飘动的眼神,窗户因风吹动,吱丫吱丫。
“她呢?”东瀚黎不为所动,眼神带着寒意,眉睫轻皱。
“谁呢?是谁让我们家除杂师兴师动众的从那边的包间跑过来。”南昱若谷将手中清澈的久一饮而尽,喉结踊动,带着丝丝魅惑。
“她人呢?”东瀚黎寒意更重,连酒坛的外壁都是一层冰凉。
南昱若谷执坛倒酒入青花瓷碗,又倒一碗,“除杂师,坐,要不我可认为,你一直在暗处偷窥我。”南昱若谷轻勾唇角,调笑,可,眼中没有那日的流光溢彩,惟有死寂般的安静。
东瀚黎未动,南昱若谷将青花瓷碗放在对面的位上,“你退下吧。”南昱若谷瞥了一眼冷汗直冒的店小二,店小二低了低头,脚底抹油的溜了。
“坐吧,给我个面子。”南昱若谷望着对面的空席。
东瀚黎终于动了几下,坐上对面的席位,安静安静。
而此时的楼顶上,千镜一饮而尽手中的一碗陈酿,南风带起衣诀和长发,死若谷。
回忆,
千镜伸手想掂走一坛酒,南昱若谷一掌拍下,“喝酒误事。”
千镜晃晃发红的手,“你个,悍妇。”推门声传来。
千镜白了南昱若谷一眼,趁机夺走一碗酒,一碗就一碗,翻窗而去。
南昱若谷淡定的坐回席上,望着还在摇摆的窗。
回忆结束,千镜不甘在楼顶喝西北风。啊啊啊。。。。。
包间内的南昱若谷背后一阵寒意,汗毛耸立,有种不好的预感,“除杂师,尝尝。”南昱若谷看着东瀚黎冷若冰霜的侧脸,整个人都是冷的带层冰霜。
东瀚黎直视一碗平静无波的酒,冷的似玉的手稳端起青花瓷碗,骨节在用力下,有些泛白,这是一双让人嫉妒的玉手,如果不是有了小霁,我肯定来攻略你。
东瀚黎轻抿了一口,玉袍半掩着喉结的蠕动,可看到眉睫一瞬间的褶皱,这般玉似的人,果然还是藏在橱窗里比较好。
南昱若谷轻笑,“有一点辣,你来人间多久了。”手腕转动,摇晃着手中的碗。
“半年。”东瀚黎放下青花瓷碗,一碗还是一碗,依旧平静无波。
“你跟他很像,不爱说话,不爱哭,不爱笑。”南昱若谷忘我的饮下一碗,脸上染了丝醉意。
“是你前期跟着的人吗?”东瀚黎破天荒问了一句,没有表情,没有起伏。
南昱若谷抱坛又倒了一杯,力气太猛,溅出些酒花,打在手上,“果然,你一直都跟着我呢?”南昱若谷有些艳红的唇瓣含住手背上的酒花。
“是。”东瀚黎应下,耳尖有些泛红,面对如此魅惑一幕不为所动,对于南昱若谷调戏的话倒是有了些羞意。
没想到如此单纯的东瀚黎,一切都是透明的,透明的冰的外表,干净的透明的心,南昱若谷又一碗烈酒进肚,五脏六腑都是烫的,心也是暖的,“没有表情,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动作,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心与心的联系,都是世人最愚昧的蠢话,什么是爱,我确实不明白,在一起不好吗?不明白,不明白。”
南昱若谷垂下了头,青丝遮掩着。
东瀚黎只是认真的听,静静的听。
南昱若谷抬起头,端过东瀚黎面前的酒,一涌而尽,有一部分从嘴角划过,流入衣襟,她醉了,脸颊染着醉的绯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泪光闪烁
“你醉了。”东瀚黎开口提醒。
“就不能让我醉一回了,我活了二十岁,跟他一起死了,前世,为什么我还记得,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下辈子是我错了,为什么要让我带着歉意,带着沉重的自责孤单的活着,我不想他再死一回,不想,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对他好,那是宠,东瀚黎,你告诉我,什么是爱?”南昱若谷情绪起伏十分激烈,明显的发酒疯。
“母后说过,爱是心跳,是欲以身代,是看着他幸福,心心念念着,想要一起看日出,看日落,走过一生。”东瀚黎白皙的脸上没有动容,讲着煽情的话。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的存在是个错误,一个错误的本身,做的都是错的,”南昱若谷左手支着太阳岤,歪着头,眼中有一层薄雾生成,声音带这些抽噎,“好孤单的,所以,我跟千镜有种特殊的默契,因为,我们,都好可怜,一个再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强颜欢笑,一个在自己的世界被所有人遗忘排除,让我去疯,让我去醉,这样,我就会忘了,不记得。”南昱若谷眼中噙满泪水,有谁明白,她的孤单,她只有自己。
东瀚黎安静的坐着,看着眼前心碎的醉人,南昱若谷一只爪子伸了过来,捏住了东瀚黎的脸蛋,拉扯,“冷冰冰的脸,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看不懂,告诉我。”看着眼前在爪下畸形的脸蛋,没有表情的面孔,不由苦笑,呢喃着,带着哭腔,一滴泪划过眼角,顺着轮廓游移。
东瀚黎任由脸上的手作怪,没有人猜的出此刻的他在想什么,眼神冷澈,什么也看不到。
泪划过,南昱若谷苦笑着,一丝清凉袭上泪所纵横之处,桌椅应撞击响了一声,东瀚黎清冷的唇印在了眼泪上,带着凉意的手拂上了脸庞,南昱若谷惊下了另一滴泪,歪着头颤了颤,只见,东瀚黎闭着双眸,睫毛摩擦的脸上,很痒,东瀚黎的另一只手轻抬起,中指上有暗光浮动,刚刚惊下的泪在空中悬浮,东瀚黎粉白的舌尖擦过滚烫的脸颊,卷起那一滴泪,南昱若谷昏昏沉沉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忘了动作,只有触感。
东瀚黎坐回原位,蝶翼般的睫毛扇动,那双冷澈的眼睛再现,不夹杂一丝尘欲,仿佛,刚才那么暧昧的人不是他,中指上仍有暗光浮动,上方飘着一滴泪,不断波动。
东瀚黎看着仍在错愕的南昱若谷,“母后说过,不要让在你面前的女孩子哭泣,要接住她的泪,那是最甜的,可我为什么觉得又苦,又涩。”声音依旧如清冷的溪水,带着冷意,带着洞彻。
南昱若谷因为醉意,带着红晕的脸颊掩饰着此刻的尴尬,你家的母后真是万能的,“那是因为,那滴泪,不是因为你而落,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
窗外的南风吹过,南昱若谷不敢再落泪,已经醉了的人,在风的催动下,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整个头都是疼的,也不知道又喝了多少,迷迷糊糊的双眼终于看清了因风而动的纱帐,以及,坐在床畔的东瀚黎,什么情况,“你怎么在这。”
“是你抓着我的手说,不要走的。”东瀚黎抬了抬依旧紧握的手。
为什么南昱若谷在东瀚黎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腹黑。。昨天,是谁想他太单纯了,南昱若谷连忙松了手,手中冰凉的触感依旧在。
后来,大醉后的记忆片段袭入脑海,南昱若谷不禁抚额。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十指交握
南昱若谷感觉,太阳岤疼,肉疼!!
回忆,
“给我,给我。”奶声奶气的南昱若谷够着东瀚黎手中高举的酒坛。
“你醉了。”东瀚黎冷澈的嗓音中带了些许,哄小孩子的柔情。
“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南昱若谷呢喃着,眼中带着迷离,从桌子的另一边直接扑了过去,东瀚黎一个闪躲,南昱若谷的头碰到了桌子上,咣的一声,桌子碰的不轻。
“疼疼。”南昱若谷干脆屈膝坐到了桌子,双手交叉护住了额头,泪花又再次上涌,小鼻子抽搐着,带动整个身体晃动,萌萌的可奈。
东瀚黎放下手中高举的酒坛,扒下了紧护着的手,看见了额上的一个大包,嘴微张了张,好像是无声的叹息。
南昱若谷屡教不改的搂住了东瀚黎的脖颈,“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走。。”南昱若谷将头埋在清凉如玉的身上,一遍一遍重复着,清凉的身体吸走了南昱若谷身上的热气,南昱若谷的呢喃声越来越低。
南昱若谷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回忆结束,
南昱若谷手附上额前,嘶,真有一个包,完了,形象毁了,完了,这张老脸丢尽了。
南昱若谷偷瞥了一眼东瀚黎,发现东瀚黎皎洁的目光停留在身上,南昱若谷的眼神又忽的飘走,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表看我,表看我。此刻的南昱若谷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除杂师,那个,那个,今天的事,那个,,”南昱若谷酒醒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原来,你还叫我,黎,的。”东瀚黎头轻歪,声音依旧不变。
“黎?”南昱若谷头又一阵猛抽,看来,好像还有一部分,忘了,一阵毛骨悚然。
然而,南昱若谷还不知道只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在南昱若谷昏睡之后,东瀚黎无奈的抱起南昱若谷,从酒楼的这头飞到了那头,南昱若谷紧环着东瀚黎的脖颈。
街巷上,某拿着冰糖葫芦的婴儿肥小孩,再次指着天上的一道影子,“娘,娘,看,天上又有飞人。”小小的眼眸里带着光彩。
忙碌着收摊的妇女附和着,“飞人飞人。”
东瀚黎将南昱若谷放上床榻,奈何南昱若谷不肯放手,东瀚黎栖身在南昱若谷身上,虽然有一定距离,但还是很暧昧。
傍晚的暖光带着缠绵的暧昧投入纱帐,两人都带着夕阳的醉色。
东瀚黎一手撑着床沿,一手解开缠在脖颈的的烫手,终于,南昱若谷松了手,东瀚黎贴心的将棉被盖在南昱若谷身上,掖好被角。
南昱若谷眉头轻皱,嘴中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小霁,小霁。。。”好像在做着噩梦。
南昱若谷的手再次抓住欲离开的东瀚黎的手,“不要走,小霁,不要走。。。”一遍又一遍。
做着噩梦的南昱若谷因为抓住了东瀚黎的手,眉头舒展。
东瀚黎没有挣脱,看着十指纠缠。
他审视着床上安适的躺着的人,见过她待人处事的温和端庄,见过她算计的睿智邪魅,见过她回眸的嫣然一笑,见过她为他绽开的精灵笑靥,见过她心碎的悲伤,见过她的温柔,见过她的妩媚,见过她的迷糊,见过她的可爱,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了解,对她这么熟知。。。
东瀚黎手微动,十指交握。
夕阳微斜,一切沉浸在安谧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缘定你我
“替我走下去吧,若谷,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导致你的到来,导致你的孤单,替我走下去吧,你是南昱若谷,而我,是,千镜。”千镜握住南昱若谷的手,委以重任。
“因为,我是南昱若谷,我会走完,我们该走的路。”南昱若谷与千镜的双手交握,自己相信自己。
入夜,天空现着今日的繁星,月色铺满心扉,两人头倚着头,一面镜子般映衬着完全相同的两人。曾经有一样心跳频率的两个人。
“换血吧。”南昱若谷伸出左手腕,一幅英勇就义的样子。
“你当我是吸血鬼啊,用得着用手腕吗?手指头就行了。”千镜白了一眼脑洞大的南昱若谷。
千镜拉起南昱若谷的手,中指相对,南昱若谷蓦然想起东瀚黎中指上悬浮的那一滴泪,酒醉误事啊。
小小的旋风席卷过两人相对的中指,南昱若谷深红色的鲜血形成细流和千镜暗红色的鲜血交汇,互换。
人的血与魂的血不同之处,就是,有没有,流经心脏,会跳动的心脏。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翼,千镜眼中跳动的喜悦,是最好的报答。
时间不长,千镜说,每天一点点就好了,要不然会吃不消的。
南昱若谷眺望着满空繁星,中指上微微作痛,我是南昱若谷,这一世,是属于我的,我的亲情,我的友情,我的爱情,我已无法逃退这人生的情网。
一晚安好。
“姐姐,她答应了,她答应了。”葛斐然蹦蹦跳跳的大步闯了进来,喜形于色。
“什么答应了,慢慢说,不着急。”看着语无伦次异常兴奋的葛斐然,南昱若谷轻叹了口气,姐姐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吗?江湖的恩怨没有洗去你一身的稚嫩,天真,不过,姐姐会让你在羽翼下成长。
“梵音,梵音,她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葛斐然高兴的像个孩子,稚嫩的面孔带着喜悦的表情。
南昱若谷神情一愣,又忽然笑着祝贺,“斐然,以后,有了梵音,就要学着去照顾人家,好好待她。”按理说,斐然很闷马蚤,梵音是大家闺秀,漪然,漪然掺合了这件事,才会让一切开始的这么快。
看着葛斐然喜悦到无法坐下来保持一刻的安静,南昱若谷决定,他快乐就好,他幸福就好,剩下的所有问题,都由我来解决,你的爱情,由我来守护,这是天下姐姐的心。
说起大家闺秀,佟梵音,温婉中带着精明和一种顽强,而田锦瑟是真的温婉,带着江南的缠绵细致。
就是因为佟梵音不同于养于深闺的一种成熟,所以,才会让南昱若谷带着警惕,无论发生什么,现在,请好好待斐然。
千镜后来找葛漪然详谈,果真是漪然在后推波助澜,虽然,不知道,这是对,是错。至少,现在葛斐然得到了爱情。
葛漪然,葛斐然都在身边,而葛菁然,此刻又在哪里,过的怎么样,都不得而知。
“千镜,那菁然现在在哪里。”南昱若谷耐不住等待问了可能知道答案的千镜。
“还是不要抱多大希望,菁然会死,因为她是我们的敌人。”千镜敛住了眼眸,前尘往事。
“敌人?没有一点转机吗?”南昱若谷眼中都是那个内向,不爱言语,喜欢抱着一只清瘦的小白猫的葛菁然。
“没有,错过了,就无法回头,你也该知道,阳寿尽,无论你是敌是友,都是阴间的死囚。”千镜惋惜。
“那你当年,就没有想过带着漪然,去找到菁然,找到斐然,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南昱若谷想起一直一直都存在的千镜。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深爱无悔
“我是自私的,因为我怕与苏慕熙再也没有交集,我怕,失去他,斐然跟着他,若谷,你跟着他,我就一定还可以再见他,这个结局也不错,可是,菁然那里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菁然是被当朝太子收留了,漪然根本见不到,太子府四周都是镇魂术,我没办法靠近,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千镜感到愧疚,是自己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或许,如今的结局,是最好的,不是吗?我还可以见到小霁,还能,过着令人兴奋的生活。”南昱若谷安慰,既然已成定局,就让一切成为最好。
“菁然,她,深爱着太子棠沐阳,不久后,醉昔楼将举办一次宴会,庆祝醉昔楼十年成立,实则是暗实力的据团,太子棠沐阳将派兵围剿,虽然我们这里没有多大损伤,可,真正的反棠国序幕也拉开了,太子受各方暗势力暗杀,先到先得,苏慕熙,围剿了整个太子府,而菁然,对作为亲人的我们怀恨在心,刺杀不得,自刎。”千镜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吐露了出来。
“虽然,大的局势不会改变,变变细节总是可以的吧,至少,我不想让菁然自刎,她够苦了。”南昱若谷盘算着,自从穿越后,真的好久没动过脑子去算计什么了。
两人沉默,却各有所思。
“慕熙哥哥,宴会好玩吗?”由于葛斐然有了佟梵音后,葛漪然只能来找苏慕熙玩了。
“当然了,你一定喜欢,特别的热闹。”苏慕熙唇角轻勾,书卷的油墨气息拂面而来。
“若谷。”苏慕熙叫住了心不在焉的飘过的南昱若谷。
“啊?”南昱若谷回神,看着苏慕熙和葛漪然并肩走来。
“发什么呆呢?醉昔楼成立十年了,怎么说,你也是老板娘,宴会的时候,表演个什么节目吧。”苏慕熙笑如春风。
“就是,若谷姐姐,我很期待的。”葛漪然顺势环住南昱若谷的胳膊,撒娇,两眼亮晶晶的。
“什么时候,你的胳膊肘豆超外拐了。”南昱若谷宠溺的刮了刮葛漪然的鼻头,这一大一小的盛情邀请,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的下口。
“姐姐是答应了?”葛漪然笑的顽皮可爱。
“若谷当然是答应了。”苏慕熙倒是先回了话。
这一大一小的,被坑的体无完肤。
不过,最近,葛漪然和苏慕熙走的太近了,这是真的,南昱若谷神情依旧笑着,可心里却是一团毛线。
葛斐然天天往佟梵音那里跑,没有一天间歇,爱情中的男人啊,都是劳碌命。
“梵音,你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葛斐然双手拄在木桌上,双手拖着脑袋,笑的比花都灿烂,鲜花加绿叶的节奏。
“女宝宝,斐然呢?”梵音手中绣着戏水的一对鸳鸯,脸上带着羞意,发间簪着的玉花簪格外醒目,那十他们的定情信物。
“我喜欢你生的。”葛斐然笑的更加灿烂。
佟梵音白了他一眼,带着些娇羞的眸的深处,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醉昔楼过几日就是成立十周年的宴会了,到时候,梵音也来吧,我等你。”葛斐然突然想起。
“好,等我。”佟梵音点了点头,一心一意干着手中的活。
而此刻的葛斐然,看着她,就是最大的甜蜜和幸福。
而佟梵音内心的独白,却是一句,没有用的,对不起。
她在奢侈最后的爱,她只能祈祷,任务不要那么快的结束,不要让我手刃了,爱我的人,这个任务,就让他的期限为一辈子吧。
对不起,斐然。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梦已太晚
十年前,是开始混迹江湖的起点,十年后,已成繁华。
夜晚的醉昔楼灯火通彻,艳红的罗帐飞舞在每一个角落,宴会即将开始。
“里面请。”南昱若谷招呼着路过的客人,脸上含笑,官方的公式化,每一位受邀的客人,都是暗势力的一方组成。
喧哗的交流声,每个人衣着普通,眉梢起伏着,笑声高昂,觥筹交错。
“姐姐,快些进去吧,快开始了。”葛斐然走了过来,身后紧牵着佟梵音。
“好,你们先进去吧。”南昱若谷招了招手,笑意未减。
佟梵音相视一笑,算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在葛斐然的带领下,进了大厅。
南昱若谷欲离去,眼角的一抹熟悉的暗青色划过,尚瑝霁,南昱若谷偏头,那没有表情的侧脸渐行渐远,肩上托起的小辫子好像又长了那么点,他来了,身后跟着身高一米八的闫燚,他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还是小霁的身高合适。
“欢迎各位赏脸醉昔楼成立十周年的宴会。”苏慕熙的声音在声乐中格外的清澈。
袅袅红衣的舞女在大殿旋转,裙摆似盛开的花朵,绽放在这个夏末,乐师摆弄着手中的乐器。
苏慕熙一身白衣,惟有青丝点染,来自水墨画卷。
“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关照,好好欣赏,度过这场宴会。”苏慕熙嘴角公式化的笑容扯开,抱拳谢过。
台下的客套话一时间淹没所有声音。
“那请我的青梅竹马,替我揭开宴会的开幕,第一首歌,留给她,南昱若谷的《梦太晚》。”苏慕熙下台。
一切声音消逝,台上一片黑暗,洞清的古琴音缓缓流出,台上开始由暗变明,中央处,一袭青蓝盛装的女子做于琴后,拨动着琴弦,头上系着蓝色的发带,垂至胸前,蓝色的簪花,蓝色的眼影,衬着白皙的肌肤,她是今晚的